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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工业革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科创板

    朱舜戴上双翅乌纱帽,穿着绿色官服,脚下踩着硬底官靴,整个人的气场立刻就不一样了,确实有了几分官老爷的仪态。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王恭厂里的贴厂和佥书这些个小吏,每天都是愁眉苦脸的,担心年轻气盛的朱舜断了他们的财路。

    那些专门给王恭厂提供铁料木料的商贾,担心就少了一些,毕竟王恭厂的原材料都是工部拨下来的,朱舜接触不到。

    胆战心惊的等了大半个月,还是不见朱舜有什么动静,就放下心来继续偷偷贩卖火绳枪。

    造价十五两三钱银子的火绳枪,转手一卖,卖给那些喜欢熬鹰遛狗的纨绔子弟,就能卖到三十两的天价。

    王恭厂的贴厂和佥书多达二三十人,每名小吏每年都能从中捞取上百两银子,别看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有的甚至在京城有间两进的宅子。

    不是朱舜不想烧火,只是没有那个闲工夫搭理他们,手摇式珍妮纺纱机已经设计好了。

    但是这个手摇式珍妮纺纱机,需要一个妇人摇动手柄,带动传动皮带,才能进行纺纱。

    朱舜觉的这个效率提高了八十倍的珍妮纺纱机还是不够先进,正在对它进行改进。

    把摇动手柄拆掉,换成扭力杠杆、三槽凸轮、链条这些的机械部件,改造成更加先进的水力珍妮纺纱机。

    不管是手摇式珍妮纺纱机,还是水力珍妮纺纱机,不需要电力,也不需要蒸汽,结构不算复杂。

    朱舜以前看历史书的时候,专门研究过国外的工业革命,清楚的记着这两种珍妮纺织机的结构,只用了七八天时间,就把水力珍妮纺织机的结构图画好了。

    记得归记得,但是真正要造出来,还要考虑到实物的一些小细节,就这样又在公廨里闷着头计算了十几天。

    终于在第二个旬假的那天,朱舜把水力珍妮纺织机的结构图,彻底计算好了,就连最不起眼的棱角,都标注了精准的度数。

    朱舜现在可是东林党最痛恨的人,还没有之一,朱舜闷着头搞机械设计搞了多长时间,很多东林党成员就有多长时间没有吃过肉了。

    更不要说狎妓出游,醉生梦死的去逛青楼了,很多东林党人为了还上借贷,甚至含着眼泪都把自己最爱的小妾送人了。

    朱舜担任王恭厂的掌厂以后,贴厂和佥书们担心新官上任三把火,东林党人也担心这个三把火,只不过担心的是朱舜不烧火。

    没想到朱舜还真的一点火没烧,都已经二十天了还是没有半点动静,这让谋划了不少阴谋诡计的东林党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再怎么用力,力气再怎么大,也拿对方没有任何的办法,这让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东林党成员们,郁闷的想要吐血。

    明朝官员的假期还是挺多的,除了省亲假、祭把假、婚丧假这三大假期以外,其他各种小的休沐假期,加起来多达四十七天。

    官员下午放衙回家有两个时间,春分以后是申正,秋分以后是申初。

    朱舜把手里结构图收好,看了一眼利玛窦传到大明的西洋自鸣钟,正好到了下午四点,就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向衙门外面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朱舜前一个旬假没回来,朱忠仁夫妻两个还以为儿子这次旬假也不回来了,天色刚黑下来就睡觉了。

    朱舜伸出手敲响了木门,等着老爹过来开门的时候,发现自己闹出的动静,竟然没有一只狗叫唤。

    不是没有狗叫,是没人养狗,自己都吃不饱,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养狗,朱舜忍不住感叹道:“以前看史料的时候,史书上只用寥寥几个字,就一笔带过了说明朝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

    “这已经不是不好过了,能活着就不错了,黄村还是在天子脚下,要是换成西北这些地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惨样。”

    朱舜现在是黄村混的最有出息的人了,孔有桂全家也都抓进大牢了,按理说没人能够威胁道朱家的安全了。

    朱忠仁过来的时候,还是谨慎的拎着一个棍子,没办法这个世道不安稳:“是谁。”

    “爹,是我。”

    听到是儿子的声音,朱忠仁赶紧把木门打开了,瞧见儿子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外面,现在还是大半夜,忍不住絮叨了几句:“这么晚了你也不知道多带两个衙役。”

    “这要是在半路上碰到了流寇可怎么办。”

    自己又不是知县,哪里来的衙役,朱舜知道在老爹这些普通老百姓眼里,只要是当了官就会有一大帮子人,前呼后拥的让官老爷使唤。

    朱舜也没去解释,解释也解释不清楚,打着哈欠说道:“爹,我困了,先回去睡觉了。”

    “明天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明天暂时就别去上工了。”

    朱忠仁听到上工两个字,老脸忍不住一红,儿子当官以后心疼他这个当爹的,就不让他去私窑干活了。

    儿子又不在家看着他,朱忠仁想着多干一点多给儿子存一点娶媳妇的钱,就偷偷的又去了,没想到这小子鬼精鬼精的,没能瞒住他。

    想到儿子这么精明,朱忠仁忍不住乐呵起来:“上什么工,你爹我这几天一直在休息,休息的骨头架子都快软了。”

    家里的土屋只有一间屋子,里面分成了三个房间,中间是大堂,左边是朱舜父母睡觉的地方,右边是他的小房间。

    朱柳氏听见是儿子回来了,披上一件衣服走了出来,正好在大堂碰见了儿子:“舜儿,吃饭了吗。”

    朱舜这段时间消耗的精力不少,又走了很长时间的路,确实很困了:“吃过了娘,我先去睡觉了。”




第十三章 纺纱机的造价
    一般的老百姓都是一天两顿,朱舜家里也不是什么有钱的官僚士绅家庭,朱舜也就没去要求吃早饭,等到晌午的时候,把早饭和午饭一起吃了。

    饭还没吃完,黄村还有附近几个村子的媒婆就找上门了,说是找朱柳氏拉拉家常,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为了给朱舜说媒。

    要是放在过去,这几个媒婆介绍的良家小娘,每一个朱忠仁都会满意,现在儿子可是大官了,就动了其他的心思,说是让他们帮忙介绍几个读过诗书的小娘子。

    这几个媒婆很会来事的满口答应了,心里却有些嗤笑,就算是当官了又怎么样,屋子破破烂烂的还是穷光蛋一个。

    还想娶一位读过诗书的小娘子,你怎么不说娶个书香门第的小姐。

    朱舜等到老爹走过来,认真的问道:“爹,咱家一共有多少钱。”

    朱忠仁不知道儿子这是要干嘛,但他对于儿子的疼爱绝对是毫无保留的,直接把所有的家底都抖露了出来:“咋了?你要钱干啥用?”

    “一共存下了六两九钱二分银子,不过这是给你娶媳妇用的,可不能乱花。”

    朱舜这些天不仅是把水力珍妮纺纱机的图纸给画好了,包括打造这个东西所用的材料,以及材料的价格也算好了。

    就算是不请工匠,自己打造的话,光是买材料也要花上二十两左右。

    虽然家里的存款距离二十两还差不少,但是朱舜没想到老爹竟然存了这么多钱,实话实说了:“爹,我想开个纺纱厂,大概需要二十两银子。”

    不管儿子想要做什么,朱忠仁总是一万个支持,听到二十两银子的巨款,突然沉默了。

    朱忠仁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又是沉默了一段时间,这才开口说话:“行,儿子,爹知道了,你在这等着,爹出去一趟。”

    等到朱忠仁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也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后面还跟着两个弟弟。

    朱忠仁拿着一个锄头跑进屋子里,从地上刨出来一个小匣子,取出来里面的银子,连同手里的一起交给了赵舜。

    朱舜的三叔干了二十几年的牙人,见过世面,他很清楚别说二十两银子,就是五十两银子也开不了一个纺纱厂,二百两还差不多。

    三叔拦住了要走出去的朱舜,问道:“舜儿,给你三叔说实话,你要这钱到底是干嘛的。”

    “是不是这段时间同僚请你吃饭,你脸上挂不住,要回请他们。”

    “真是这样你就直说,人情世故这方面大哥还是懂的,不会骂你的。”

    “只要不影响你的仕途,就算是把咱们三家的房子卖了,别说二十两,就是三十两也给你凑出来。”

    “甭说你一个当官的了,就是我们这些个在底层厮混的牙人,也讲究一个脸面,咱可千万不能折了面子。”

    这二十两散碎银子拿在手里,朱舜本来就觉的沉甸甸的,因为他看见二叔的那口雁翎刀不见了,应该是卖了。

    听了三叔话,朱舜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不是的三叔,这些天我发明了可以纺一百个纱锭的水力纺纱机。”

    “这一台纺纱机就相当于一百个妇人,就想着把这个纺纱机打造出来,用这个纺纱机开一个纺纱厂。”

    朱舜解释清楚了,三叔反而是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拿这些钱买材料?”

    朱舜点了点头。

    这下就连朱舜的老爹也不高兴了,三叔知道大哥从小就不舍得骂孩子,就连口气重一点都不敢,主动说道:“你小子也太死脑筋了。”

    “你是谁?你可是王恭厂的掌厂,王恭厂可是打造军器的地方,那不是要什么材料有什么材料,直接拿着用就是了,哪里还用得着买。”

    “你是整个王恭厂的老大,不就是用点材料,谁敢检举你,除非以后不想在王恭厂干了。”

    三叔的话还没有说话,始终保持沉默的二叔,拦住了说个不停的老三:“三儿,你别说了。”

    “孩子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你也没当过官,也不知道孩子会有什么难处,咱们这些当长辈的也不要把咱们的小人思想,强加给孩子。”

    “要钱,给钱就行了。”

    朱忠仁瞪了老三一眼,笑呵呵的说道:“别听你三叔胡咧咧,钱不够的话给爹说,爹再去想办法。”

    “明天还得点卯,时间不早了,就赶紧回去吧。”

    父亲,二叔,三叔,说的话不一样,但是每个亲人说的话都是在真心实意的关心朱舜。

    朱舜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头,离开了家里。

    刚刚走出家门口,就听见老爹在那埋怨三叔,说他没事给孩子说这些干嘛。

    旬假结束,朱舜从家里回来以后,王恭厂的小吏们发现这个顶头上司更加奇怪了,都是当官的人了,又去做那些下等工匠做的活计了。

    小吏们这下对于朱舜彻底没了戒心,所有人心里对于朱舜都变成了鄙夷,到底是乡下来的野小子,就算是当了官,还是一副下等人的样子。

    最让这些小吏感到可笑的是,朱舜打造东西的材料,竟然是自己花钱买的。

    一名黄姓贴厂最先发现了朱舜的愚蠢做派,就把这件事说给了小吏们,小吏们最开始还不相信。

    等到朱舜第二次来买材料的时候,小吏们亲眼目睹了朱舜自掏腰包买东西,这才相信世上真的有这么败家的傻子。

    东林党的成员有不少人时刻注意着王恭厂的消息,本职工作也不做了,就想着能不能找个机会整死朱舜。

    他们从王恭厂小吏的嘴里知道了朱舜又傻又蠢的行为,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很快就把这件事传出去了。

    大明正处于农业社会向商业社会转型的时期,所谓的圣王之制,男耕女织,已经受到了商业治生的冲击。

    在加上客籍制度的出现,商人的后代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商人的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唯利是图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

    世人不以贪腐为耻,反倒是觉的理所当然,朱舜自己掏钱买木料铁料的行为,自然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嘲笑。



第十四章 崇祯的宣德炉
    朱舜的三叔朱忠礼在京城里做牙人,过去因为出身过于低微,一直被居住在京城里的同行欺负。

    在牙行里做牙人的,哪有一个不是身份低微,但就算是低微也分个三六九等,他们好歹是城里人,只是低微,乡下人那是低贱。

    自从大半个月前,朱舜成为了王恭厂的掌厂,三叔朱忠礼在牙行的地位彻底就不一样了,再怎么说他可是朝廷命官的三叔。

    以前经常把他当下人一样使唤的同行,现在全都转过脸来巴结朱忠礼,就连掌握这些牙人生死大权的管事,见了朱忠礼都是客客气气,喊上一句朱老弟。

    朱忠礼现在在牙行里面,腰杆子也直了,走路也带风了,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不过这两天,朱忠礼总感觉同行们有点怪怪的,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表面上看着挺客气,眼里却带着和过去一样的鄙夷。

    朱忠礼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今天他接了一个大活,一位朝廷里的大官喊他去做事,这件事要是做好了赏银三分。

    这个大官不是别人,就是已经成了过街老鼠的金之俊,他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听说这个朱忠礼是朱舜的三叔,就想着要拿捏他。

    朱忠礼自己再怎么吃亏,怎么受委屈都行,就是见不得别人说自己家的孩子,听到金之俊在那阴阳怪气的说朱舜的不是。

    低三下四了一辈子的朱忠礼,掏出碎银子,直接砸在了金之俊的脸上:“去你娘的,这个钱老子不挣了。”

    扔完碎银子的朱忠礼,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神清气爽,感觉自己终于像个人了,昂头挺胸的离开了。

    回到牙行里面,朱忠礼也不干了,收拾好东西直接回家了。

    金之俊这件事不是个例,东林党很多成员都把朱舜的愚蠢行为当成了一个笑话,每当茶余饭后总要拿出来嘲笑他几句。

    现在不拿这件事嘲笑朱舜几句,东林党成员们都不知道怎么聊天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崇祯的耳朵里。

    乾清宫。

    已经深夜了,崇祯还是认真看着内阁送来的奏章,在内阁宰辅们票拟过的奏章上,进行批红。

    又是接连批阅了十几个小时,崇祯放下手里的御笔,揉了揉太阳穴。

    王承恩送上来一份谍报,呈报给了崇祯。

    崇祯看着手里的这份东厂谍报,不动声色的问道:“锦衣卫今天是谁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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