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叹伶仃
正是基于胥伥的性格,刘方郑重地告诫秦风道:“子玉,那厮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只是如今陛下明显还用得着他,所以才不曾处置,你莫要去惹他。”
自家老丈人还有这个政治头脑吗?
这一刻,秦风突然觉得刘方有点像程咬金。
不是指逗逼,而是指他们在那副粗犷的外表之下,都有一颗细腻的心,否则在南北朝和隋末这种乱世之中,仅凭勇武就想活下来基本是件不可能的事。
在秦风看来,这个时候确实不是招惹胥伥的最佳时间,皇帝杨坚虽然对他起了猜忌,但明显还用得着他,也就是说,在杨坚厌弃这条狗之前,他依旧会活得很滋润,而且只要他不自己找死,那就没人搞得死他。
摆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秦风点头道:“小婿一天到晚忙得很,要给民部那些官员授课,还要给晋王他们授课,时不时还得去首阳山看看那支晋王侍从军,哪有时间去报复他。”
“这样最好不过。”
刘方深深凝视了秦风一眼,似乎是在判断自己这个女婿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从曹鹏程告诉他的那些事来看,坐在自己面前这个一脸纯良的小子可不是什么信奉吃亏是福的主,要是说的难听点,那就是睚眦必报。
本来,这种性格刘方还挺欣赏的,因为他就是这种人,不过胥伥的情况有些特殊,他可不想让秦风被那条疯狗给咬上一口。
很忙的秦风在回到家以后,就如同脱缰的野狗一般,拉着刚刚到秦家庄的杨阿五还有大黑,直接就跑到了附近的首阳山上。
等显摆完自己夫人身份的刘婉婷回到家后,就只看到一脸郁闷的婉儿。
“少爷都没带我一起去,还让我代替大黑看家。”
刘婉婷费了好大功夫才安抚好委屈到不行的婉儿,等秦风拎着两只野鸡回来的时候,不敢找秦风发火的婉儿逮住去喝水的大黑蹂躏了好一会才解恨。
吃完饭,得了一把鲜艳野鸡毛的杨阿五兴高采烈的走了,秦风则径直去了前院。
如往常一般,秦风大步在前,秦朗紧随在后的熟悉画面让所有的庄户都感到无比的心安。
主家对大部分庄户来说就是天,家主的情绪稳定大家的生活就安稳,家主若是情绪不稳,庄户们就会人心惶惶。
“少爷,那任坚成家中有五口人,除正房以外,还有两个小妾,两个儿子。”
“他家很有钱?”
秦风背着手,看样子就像是个正在欣赏夕阳的老干部。
秦朗点头道:“任坚成是胥伥一手提拔上来的,家产不菲,而且他的手上沾染了不少的人命,听说郧国公王谊就是这厮亲自动的手。”
自大隋成立以后,杨坚可下令收拾了不少人,抄家可是肥差,堂堂一个国公,哪怕只截留一星半点也足够这群鹰扬卫吃得满嘴流油了。
“他在外面还偷着养了三个女人,望春楼那边也有好几个相好的。”
这家伙是公狗吗?
秦风咧咧嘴,觉得这群古人的体质还真不是盖的,三国就有钟繇七十岁还能下崽,如今这家伙的腰子更是跟钢铁做的一般。
秦朗血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主动请令道:“少爷,这次让某来,定然不会留下任何手脚。”
“不急。”
这种事在有了第一次以后,秦风淡定了许多,“饭要一口一口吃,他跑不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秦风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但有仇必报却是他的人生信条,但是这件事却需要好好斟酌一番。
老祖宗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胥伥是皇帝的一条狗,而任坚成又是胥伥的一条狗,这事若是不干得漂亮一点,主人的脸面可不好看。
...
御史齐辰的心情不错,因为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本奏折就把那些在晋王面前表达了忠心的小勋贵给干倒一位。
这下子,太子应该会奖赏我吧?
满心欢喜的齐辰在下衙后根本没有多呆,径直去了相熟的地方。
大兴城作为整个大隋娱乐事业最为发达的地方,不敢说每坊都有一个青楼,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但你若是以为这就是全部,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只见齐辰在一个不扎眼的小巷子左转右转,片刻的功夫就来到了一个一点都不起眼的小院面前,抬步就走了进去。
面对里面奢华无比的装饰,齐辰没有一点诧异的意思,而是熟门熟路的被人带去了后院。
“老爷。”
伴随着那声娇媚入骨的声音,几个衣着完美显示出优美身段的女子迎了上来,于是乎,白天那个板着脸,嫉恶如仇,大公无私的齐辰不见了。
“第二次。”
秦朗拿着纸笔,仔细将时间、地点记录下来,对旁边的秦洪交代道:“你继续在这盯着,注意不要惊动对方。”
秦洪一脸自信道:“朗叔放心,那齐辰不敢在这过夜,所以宵禁之前他定然会出来,最多不过一个时辰罢了,惊动不了。”
而在大兴城的另一边,秦日和秦月两人也正在盯着外室处寻欢作乐的任坚成。
在宵禁时间到来之前,齐辰心满意足地从那个小院走出来,重新恢复了他那张肃穆的面孔。
躲在屋檐下走出那条小巷之后,齐辰登上了自己的马车,回味着之前那几个女人的滋味,满脸的荡漾。
齐辰的家在平康坊,距离皇城和东市不远。老马拉着这辆朴素的车缓缓前行着,车中的齐辰也不着急,反正今日已经满足到他对家中那几个女人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老爷,今日可还是走左边那条巷子?”
坐在车辕上的车夫开口询问着自家老爷,躺在车上被打断回味的齐辰没好气道:“废话!不走那里还能走哪里,去皇城边上走一遭吗?还是你觉得你家老爷被人瞧见是什么好事?”
作为御史,尤其是以大公无私著名的御史,齐辰出入那些地方是忌讳,所以每次回家的时候,齐辰都会绕上一圈,从东市旁边经过。
毕竟御史不能去青楼,总不能不让人家逛集市吧?
马车缓缓驶入小巷,顿时一股黑暗迎面袭来。
齐辰有些不适应眼前的黑暗,忍不住开口骂道:“这些鹰扬卫的狗东西,家里的钱财怕不是要堆积成山了,却连两个灯笼都舍不得点,装给谁看?”
这条巷子里大多是在鹰扬卫当值的人在住,就相当于后世的单位分房一般,所以齐辰才有这么一说。
而朝野上下谁都清楚胥伥正在巴结太子,所以他出入这种地方才没有丝毫的顾忌。
前面赶车的车夫借助马车上那盏风灯射出的昏黄灯光才能勉强看清道路,闻言不由心中腹议道:鹰扬卫有钱,难道你就差了,可这老马和破车,你说你装给谁看?
“贱皮子,日后这家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哼,老爷可疼我的紧,你这老东西准备滚出去吧!”
两个女人的喝骂声传来,齐辰掀开车帘向那里看去,有些不确定道:“前面那是任坚成家吧?”
“是啊老爷,他家的两个妾室又开始闹事了。”
齐辰一脸不屑道:“连两个女人都收拾不好,还敢出去夜不归宿,莽夫终究是莽夫!”
回想着家中被欺压的正室母子,车夫撇撇嘴,你倒是能管住女人,可你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夜,任坚成没有回家,家里的两个妾室折腾了半夜,附近邻居习以为常,根本没有在意。
这一夜,心满意足的齐辰回家之后并没有立刻入睡,而是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寻找着下一个能够弹劾的家伙。
这一夜,秦风睡的很踏实,连朔风呼啸都没听见。
一夜之间,深秋已至,寒冬在望。
调教大隋 第二百五十一章 打架也能输?
清晨起床,秦风看着满院的落叶,突然有些惆怅道:“旁人若是看到这等景象,定然是要写首诗的,可我看到这个...”
“夫君作得诗也很好啊,外间都说夫君如今是大隋第一才子呢。”
容光焕发的刘婉婷紧随秦风出来,听到秦风的话便忍不住开口道。
“可我现在心中只有烧烤。”
到了冬天,在野外烧烤将成为奢望,所以秦风只想趁着秋天的尾巴来痛痛快快地来上那么一次。
“那吃就是了。”
刘婉婷俏皮地白了秦风一眼,然后就去忙碌自己的事了。眼看着寒冬将至,今年庄户们的收成如何必须尽快统计出来,若是真有难处的,她也不会吝啬,总不能让人冻饿而死才好。
秦风则去了前院,等候多时的秦朗直接迎了上来,开口道:“少爷,任坚成是鹰扬卫,夜不归宿没有任何问题,可那齐辰却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在宵禁之前必须赶回家。”
“昨夜任坚成的两个妾室打作一团,正室冷眼旁观,后面他的两个儿子也参与了进来,比赶集还热闹。”
任坚成的两个儿子不同妈,最重要的是,他的正室没有一儿半女,所以两个妾室都觉得应该由她们的儿子来继承家业,平日里没少因为这件事闹腾。两个儿子也未必没有独占家产的心思,再加上当妈的干仗,儿子怎能退缩?
秦朗觉得干掉任坚成根本不用花费多大的功夫,甚至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同样不是难事,至于那个齐辰...他不太清楚秦风让他们盯着那货是什么意思,但一起干掉也没什么难度。
“果然都是正人君子,那我也只好做个小人了。”
嘲讽一句,秦风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满脸笑容道:“既然都是一路人,那想来黄泉路上作个伴也不寂寞。”
秦朗点点头,至于那个御史干了什么,自家少爷又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他根本不关心。
“继续盯着,但不要动手,也不要被发现。”秦风吩咐道:“这事要干得漂漂亮亮才是。”
...
秦风再一次在国子监发表演讲之后,魏徵就觉得同窗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对,有羡慕的,有厌恶的,不一而足。
不过整体上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多看上几眼罢了,魏徵也无所谓,但几个平日就和他不大对付的几个家伙却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魏徵,你那老师怎么没动静了?”
下课以后,大家都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唯有两个学生嬉笑着,专门跑到魏徵的身边,冷嘲热讽着。
魏徵收拾书本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抬头瞥了那两人一眼,不屑道:“公道自在人心。”
这是说那任昊英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大家都清楚,你们搞这套有用吗?
那人冷笑一声,根本没回答魏徵的话,而是反唇相讥道:“那可是晋王,虽说不是太子,但以后也是要出镇一方的。你那老师蛊惑晋王,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魏徵索性也不收拾自己的东西,昂着头道:“可惜陛下前不久命人来秦家庄却是褒奖,而不是责罚,让你们失望了。”
“我的恩师说过一句话,在背后嚼人舌根的,不是女人就是小人,你们是哪种?”
跟着秦风许久,再加上有李长雅那个家伙的影响,魏徵可没有学成一个书呆子,相反口才相当不错。
那人面色顿时涨得通红,怒道:“你那老师就是一个缩头乌龟!不论其再怎么挣扎、狡辩,一辈子也只能屈居我名教之下!”
房间里的气氛一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魏徵的身上。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没有任何掩饰,但凡是个有血性的年轻人都断然无法容忍。
魏徵脸色一变,喝道:“我恩师在的时候,怎不见你出头?事前缩头,事后大言不惭,原来这就是你的本事,我与你这等人同在国子监,深以为耻!”
“是啊,那天我可是看得清楚,詹飞就陪在任昊英的旁边,可半个字都没敢说,真是...”
“没见识了吧?我告诉你,这就是那抗着长枪的耗子,在家里仗着别人不会收拾他就耀武扬威,出了门依旧是那只人人喊打的耗子,除了窝里横什么都不会。”
“不要脸!那个秦风我不喜欢,但那人至少磊落,詹飞此等小人行径,还真如魏徵所说,羞于此人同在国子监。”
“...”
这些话清楚地传入了詹飞的耳中,他面庞微微有些泛红,但却没搭理这些人。
“秦风不过是仗着运气好,得了晋王殿下的赏识罢了,可惜这厮却不会做人,只是一味的嚣张跋扈。”
詹飞脸上闪过一丝狠色,笑道:“魏徵,我也不怕告诉你,已经有御史准备上书弹劾秦风了,到时候,我看他还如何行骗!”
行骗?
不管喜欢不喜欢秦风,在场众人都觉得这詹飞是在扯淡。
行骗能干倒大儒刘炫,行骗能让陈国君臣拜服,行骗能让先后两任太学祭酒丢了官职,那你倒是骗一个让我们看看?
“你胆敢再说一句?”
魏徵的眼睛红了,天地君亲师,这年头辱人老师就等于辱入父母,更别说魏徵父亲早亡,秦风在他心中就和自己父亲没有两样,他岂能容忍秦风被人如此侮辱?
“秦风就是个骗子!”詹飞一脸得意道:“别说一句,便是百句、千句我也说得,你想怎地?”
“打你!”
还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好学生魏徵就像一头发狂的公牛一般,挥舞着拳头就冲了过去。
“不明智啊,魏徵才十二,那詹飞今年都十六了,而且身材高大,魏徵这不是找打吗?”
“背后辱人老师,这等人就算打死都不为过!”
“那也要打得过啊,呃,魏徵居然...”
半个时辰之后,魏徵昂着头走出了国子监,哪怕脸上一片青紫,但神情却极为亢奋。
“这是打架了?”
回到家,被自家母亲这么一问,魏徵的骄傲顿时变成了窘迫,低声解释道:“母亲,今日有人说恩师的坏话,我实在忍不住。”
其实魏徵没说的是,后来他和那个詹飞都被打了手板,不过鉴于秦风干倒两个祭酒的恐怖战斗力,国子监的博士终究没敢过分偏袒,只是各大五十大板了事。
“知道错了吗?”
魏徵的母亲表示了理解,只是有些心疼自家儿子,但秦风得知这事以后却问了这么一句。
“弟子不知。”魏徵梗着脖子道:“恩师,哪怕再来一次,弟子依旧会这么做。”
“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对。”秦风一脸嫌弃地看着魏徵道:“可你竟然连打架都打不赢,出去以后怎么说是我秦子玉的弟子?”
“...”
魏徵、杨广、苏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风,有这么教学生的吗?
也就是李长雅跟他爹去了凉州,否则那个家伙定然会十分赞同秦风的话。
“以后再有这种事别忙着动手,去找刁翔,那小子打架是把好手。”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秦风算是结束了此事的谈论,正常上课。
不过第二天早上,魏徵就倒霉了。
“玄成。”
跑操完毕以后,魏徵正准备像往常一样给家丁上课,却被秦朗给叫住了。
“朗叔。”
魏徵有些忐忑地看着秦朗,不知道这位找自己干嘛。
秦朗上下打量着魏徵,两条浓眉渐渐皱了起来,仿佛能夹死一只蚊子一般。
“你的身体太单薄了,这样不行,以后单独操练。”
原来是为了这事...
魏徵松了一口气,可脑海中却瞬间就想到了这应该是恩师的吩咐,他怕我以后再吃亏,这才让朗叔单独教授我武艺,恩师还真是用心良苦。
魏徵的两只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秦朗却还以为这小子是不想加练,顿时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秦风看着魏徵在秦朗的教导下开始一板一眼地练着拳脚,满意地点点头,回身问道:“那两人如何了?”
秦洪连忙开口道:“少爷,任坚成家的两个妾室还在闹,他那正室也掺和了进来,说是想收养她兄弟的一个儿子,任坚成不干,这几日基本没有回家。”
“至于那个齐辰,他的正室常年被妾室打压,齐辰不管,他那正室便想和离,可齐辰顾及自己名声,不愿意和离,这几日都是在宵禁前才会回去。”
“太慢,没吃饭吗?”
耳边听着秦朗的呼喝,秦风沉吟片刻,开口道:“寻找规律,准备动手!”
秦洪顿时兴奋了起来,点头道:“是,少爷!”
翻身上马,秦风朝着民部的方向纵马而去,脸上带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调教大隋 第二百五十二章 死亡凝视
秋日的清晨颇为寒凉,但秦风胯下的大花马却没有这种觉悟,奋开四蹄在行人稀少的官道上狂奔急进,时不时地还发出两声响鼻,似乎在诉说着它的兴奋。
这种情况一直保持到了进入城中,不过阻止大花的并非那寥寥的行人,而是迎面走来的一人一马。
秦风缓缓勒住大花,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胥伥,没有开口,同样也没有让路的意思。
胥伥左侧眉骨上有一个硕大的伤疤,周围还敷着伤药,红黑相间,看着有点恶心。
胥伥也在看着他,眼神中有凝重、有杀意,十分复杂。
一阵人嘶马喊之后,十余骑追了上来,径直在胥伥的身后排好阵列。
秦风笑了,看着胥伥道:“胥中郎将大清早堵着我的路,莫不是准备请我去鹰扬卫走上一遭?只是这个罪名...胥中郎将可想好了?”
“大胆!”
“知道我们将军是谁,还不赶紧滚开?”
“你是谁?胆敢拦住我们的去路,不要命了?”
没等胥伥开口,他身后那十余骑已经开始叫骂了,仿佛慢上一步就无法表达对胥伥的忠心一般。
不过这事也正常,鹰扬卫素来跋扈,整个大隋敢让他们让路的不超过两掌之数,就算有些人不怕,但也不想惹上这群疯狗,这就导致这些家伙的眼睛差不多都长到脑门上了,哪里会把秦风这个小子放在眼中?
“胥中郎将,看来你的手下不怎么样啊,连我这个你欲除之而后快的敌人都不认识,怎么当鹰扬卫?”
胥伥伸出手,缓缓向身后一摆,天地间顿时重新充满了静默,再也听不到半点杂音。
两道目光在空中相遇,可惜却没有半点花火迸射而出。
那是怎样的眼神?
无畏、朝气蓬勃、充满锐气,更重要的是,那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怜悯。
没错,就是怜悯!
胥伥断定自己不会看错,但为何会是怜悯,堂堂一个鹰扬卫中郎将,需要谁的怜悯?
清晨的长街上行人稀稀,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一开始还在思考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敢阻拦胥伥的道路。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指指点点的声音断然消散,一股诡异无比的气氛从长街上慢慢凝聚。
秦风端坐在马背上,身躯挺得笔直,虽然孤身一人,但却没有一点恐惧的情绪在他身上出现。
胯下的大花依旧保持着兴奋的姿态,不动如松不说,还冲着胥伥胯下那匹宝马打了一个响鼻,似乎是在挑衅。
沉思半晌,弄不清那抹怜悯从何而来的胥伥放弃了,他看着秦风,笑道:“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有恃无恐,我真的拿你没有一点办法?”
秦风看看左右,确定胥伥是在对自己说话以后,同样开口笑道:“我的资本,胥中郎将应该最清楚才是,若是有办法,你不妨拿出来看看。”
两个人在打哑谜,旁边的人却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这两位在说什么,甚至都不清楚那个能让鹰扬卫中郎将止步的少年是谁。
可他们两人却清楚,当初在刘府第一次见面,胥伥刚刚对秦风升起恶意的时候,他的得力手下立刻死得不明不白,至今凶手还没有找到。
胥伥不是没怀疑过秦风,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秦风是晋王的老师,可不是能任由他揉捏的软柿子。
可如今...
别说那个晋王老师的名头还在,单凭秦风本人,胥伥就不敢如何。
三品散官在身,秦风或许没什么实权,但胥伥若是没有证据就对秦风动手,只怕整个朝野上下都不会放过他。
更别说秦风还斗倒大儒刘炫,如今更是自己出了本书。
哪怕这本书不被主流所认可,但胥伥却清楚,这本书有皇帝杨坚亲口夸赞,有民部尚书苏威站台,有两个尚书仆射首肯。
这是大势!
因为秦风根本没打算赚钱,这书的价格低得令人发指,更别说还有印刷术这个能让所有读书人为秦风站班的发明在。等到秦风的书和发明印刷术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以后,秦风的大名却成为所有人的谈资!
这种人物,哪怕充满争议,但只要没有皇帝的首肯,没有确凿的证据,谁敢动他?
哪怕换了皇帝杨坚,那也得考虑一下后果,否则古往今来为什么那么多人求名,为什么曹操厌恶祢衡,为什么刘表厌恶祢衡,但却都不愿意动手,非要把这个家伙送给黄祖动手?
为什么曹操杀了一个区区边让就使得整个兖州世家对他离心离德,直接奉迎吕布?
名望是个好东西,刘备若是没有美名,哪有后来的蜀汉。
“哼!”
冷哼一声,胥伥满脸森然地看着秦风,喝道:“秦风,别忘了,你无官无职,只是一介白身罢了!”
抬头看看天色,秦风失去了和胥伥继续打嘴炮的兴趣,笑道:“我是白身不假,但总好过某条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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