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叹伶仃
两瓣西瓜下肚,秦风一抹嘴巴,又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手,然后感叹着自己的堕落速度之快。
自己当初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五好青年,这才几天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连洗手都要丫鬟伺候的地主老财?
沉思半晌,秦风将这一切都归咎给万恶的旧社会,然后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丫鬟的伺候。
“少爷,少爷,有个叫杨英的人在庄外,说是要拜访少爷。”
被打断和自家媳妇亲近的秦风有些不爽,正准备回绝,却不想刘婉婷率先开口道:“既然夫君有客人,贱妾便先回后院了。”
看着刘婉婷离去的身影,秦风摆摆手,没好气道:“请进来。”
桌上的西瓜已经被收拾干净,在没搞清楚这个杨英是谁之前,秦风可不会蠢到把自己的老底主动揭开。
“子玉兄,小弟有礼了。”
声音有些熟悉,秦风抬头一看。
一身锦袍的少年看起来根本没受炎热天气的影响,头上戴着做工十分精巧的介帻,腰间悬着一块玉佩,双手微微抱拳行礼。
“你是...”
这人看着有些眼熟,但秦风想了半晌,楞是没记起自己在哪见过此人。
年轻人笑道:“小弟杨英,昨日和子玉兄在庄子边上攀谈两句,深感子玉兄非凡俗之辈。所以今日特来拜会,冒昧之处,还请子玉兄见谅。”
这人虽然满脸笑意,可身上却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再配合上他那俊朗的相貌...秦风心里有些发酸,小白脸了不起吗?
秦风微微把头一点,开口道:“我想起来了,隔壁庄子应该是你家的吧?”
其实秦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想起了昨天的事,但他却不想提自己驳斥那几位世家子弟的过程。
那番话确实出气,可在这个世家作为主流的年头,那话传出去以后势必会得罪很多人,秦风可不是傻子。
双方略微寒暄一番,分宾主坐定,一旁的婉儿连忙上茶,杨英略微打量了一下秦家庄的大堂,这才开口道:“子玉兄,昨日有闲人在场,说话不甚痛快,所以小弟今日特意来向子玉兄请教一下关于我朝以才取士的事,还望子玉兄不吝赐教。”
话说的客气,但语气中却蕴含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好大的气势!
秦风再次仔细打量面前之人,他觉得这人应该是某位高官的儿子,而且他姓杨,莫不是与弘农杨家关系不浅?
弘农杨氏可了不得,那是从汉朝就一直传承下来的大家族,虽说和五姓七望这等顶尖世家无法相比,但杨坚称帝的时候可是把自己归到了弘农杨家之中。连皇帝都上赶着认祖宗的家族,岂是寻常?
秦风想拒绝,这等层次的争斗不是他这只小蚂蚁能够掺和的,可面前这人明显也不是他能够得罪的,最后只能模棱两可道:“胡言乱语罢了,昨日不过是意气之争,乡野小子的粗陋浅见何足挂齿,还是莫要有污尊耳了。”
秦风觉得自己拒绝的很委婉,但只要不是个傻子应该就能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这杨英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微微一笑道:“谁说乡野之辈便不是名士?诸葛孔明躬耕于南阳之时,谁又能想到他会成为蜀汉丞相?”
卧槽?
连诸葛亮都抬出来了,这是有多看得起我?
杨英的姿态很高大上,让出身平常的秦风十分羡慕。可问题是,别人把你抬得这么高,你若是再推三阻四,是不是不识抬举?
再加上他已经把保守派给得罪了,这杨英明显是赞同以才取士的,自己若是再得罪他,那可真的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难道这小子的爹是被杨坚委派,负责以才取士的官员?
秦风觉得很有可能,否则的话,应该不会有一个世家的子弟对自己那番说词有兴趣。
以才取士摆明了是挖世家大族的墙角,感兴趣才见鬼了。
犹豫半晌,秦风试探着问道:“昨日那番话,你不生气?”
老实说,在秦风看来,哪怕被杨坚委任被这件事的官员应该也是不情不愿,毕竟这个时代的世家可是铁饭碗,你家是几品,只要不是痴的、傻的,就注定能做几品官,现在突然要和普通百姓争取做官的名额,谁愿意?
杨英脸上的笑意不减,淡然道:“为何要生气?有本事的世家子弟,如谢安一般,注定能名垂青史,若是没本事的,就如子玉兄口中的石崇一般,难免沦为千古笑柄。似此等子孙,要之何益?”
得,还是个有见识的,这却不好糊弄了。
调教大隋 第十六章详谈
秦风没有直接回答杨英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以为,汉、晋因何而亡?”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为一个王朝的灭亡,绝对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两个原因而已,尤其是大汉这种历时四百余年的王朝,更多是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汇聚,这才使得一个帝国轰然倒塌。
不过杨英明显察觉到了秦风的用意,沉思片刻之后开口道:“子玉兄的意思是...世家?”
“虽不中,亦不远矣。”
既然非要说,那秦风便没有遮遮掩掩的打算,“我不敢说汉、晋皆因世家而亡,但世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却不可小觑。”
秦风的神情中带着忧国忧民,一脸为了大隋愿意赴汤蹈火的坚定,不管杨英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不过这倒不全是装的,说心里话,他是愿意把科举制推出来的。
这倒不是他有多么大公无私,愿意为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谋取福利,而是他清楚,隋朝是个短命的王朝,隋末的乱象可怕的很,他可不想走上那么一遭。
虽说科举制并不见得能保住杨广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但至少能够削弱世家的力量,或许大隋能够多延续那么一阵,让他安安心心过完自己纨绔的一生,那他就知足了。其他的,按他现在这个地位,想的再多也不现实。
杨英有些疑惑道:“子玉兄,这话还是小弟第一次听说,不知这汉、晋之亡,与世家有何关系?”
秦风摇摇头,道:“晋延用魏之九品官人法,暂且不说,你可知汉时以何取士?”
“察举。”
杨英甚至没有思考,张口便道。
“没错。”秦风道:“所谓察举,乃是由郡县官员为朝廷举荐治下孝廉,孝为孝顺,廉为廉洁。此等办法,举荐出的为官之人或许孝顺,或许廉洁,但若是毫无能力,纵然分文不取,与那庙宇中的泥胎又有何区别,对百姓何益?”
“汉末曹孟德、袁本初、袁公路,哪一个又不是世家之子,官宦世家,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当年风头可比弘农杨氏还盛,世受汉恩,可若无袁绍、袁术兄弟俩,汉室便亡乎?”
“世人皆以董卓为国贼,可在我看来,董卓在日,大汉至少权归洛阳,可袁氏兄弟振臂一呼,天下诸侯林立,汉室名存实亡矣!”
嘶!
这话可有点诛心啊,饶是杨英见惯了大场面,此时后槽牙都有点发凉。从昨天那番话中,他就能听出来,这个秦风不是一般的敢说,可这番话的严重成都依旧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过仔细想想,秦风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从前所有人都跟他说,董卓是国贼,大汉衰败于其手,灭亡于曹操之手,可如今听秦风这么一说,袁氏兄弟岂能逃脱罪责?
相反,于良家子出身的董卓相比,袁家四世三公,世受汉室大恩,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可没一点能对得起汉室的大恩。
秦风看到秦朗在门口晃了晃,一脸的警惕,再加上方才吃了不少西瓜,肚子涨得厉害,便道:“那个,我先去更衣,贵人稍候。”
等秦风痛快淋漓的解决完生理问题之后,只见秦朗就守在茅房的外面,一脸警惕地看着大门的方向。
“朗叔,有事?”
秦朗点点头,一手扶着自己腰间的长刀,一边警惕道:“少爷,那个叫杨英的带了两个随从来,有点意思。”
有点意思?
那就是说高手喽。
要知道秦朗当年可是从北齐被灭那一战活下来的,不敢说有多牛逼,但能护住秦风他老爹秦毅一大家子在乱军之中毫发无损,这份本事可不寻常,能被他看重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凡俗之辈。
“无妨,世家贵胄的子弟出巡,有一二高手护卫不是什么稀罕事。”
安抚了秦朗一句,秦风摇摇晃晃重新步入大堂,只见杨英还呆坐在原地沉思。
听到脚步声后,杨英顿时惊醒,开口问道:“子玉兄,依你之见,对我大隋的形势并不看好?”
秦风觉得自己注定做不了官,自然也没什么压力,张口便道:“大隋因世家兴盛,最后葬送大隋的,也必然是这些世家。”
噌得一下,满脸怒色的杨英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微眯,淡淡道:“还请子玉兄明示。”
秦风不明白杨英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自顾自地悠然道:“汉说完了,晋无需说,前晋自家内乱不止,后晋偏安一偶,无需多言。但你不妨看看,陛下登位之前,宋、齐、梁、陈,魏、齐、周,各国并列,天下纷乱不休。除去胡族之外,这开国帝王哪一个又不是世家之人?”
“刘裕乃汉朝刘氏子孙,萧道成乃前汉萧何之后,陈氏亦为江左大族,甚至就连当今陛下...”
话没说完,但秦风意思表达的很清楚,那就是南北朝这些皇帝,除了东魏、西魏、北周这些鲜卑人建立的王朝之外,哪一个不是世家之人建立的?
至于这位置是怎么来的,那还用说吗?
秦风也是豁出去了,大大咧咧道:“你还年轻,回去多读读史书,看看那些王朝都是怎么由盛转衰的。”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秦大忽悠一脸的悲天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为天下百姓殚精竭虑的名士呢。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子玉兄此言发人深省,小弟受教。”
看着躬身行礼的杨英,秦风懵了,这话不是至理名言,大家都清楚吗?
稍微一沉思,秦风反应了过来,这话可是大名鼎鼎的唐太宗李世民说的,如今大隋不过刚刚建立,李世民出没出生都是一个问题,他的至理名言自然没人听过。
一不小心当了文抄公,剽窃的还是大名鼎鼎的唐太宗,秦风非但不觉得可耻,反而有点沾沾自喜是怎么回事?
杨英脸上的怒气十分神奇的消失了,他重新坐下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发怒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子玉兄见解独道,南朝已经已有举明经等以才取士之法,只是九品官人法也没有废除,如今朝堂上争论不休的便是要彻底废除九品官人法,子玉兄以为如何?”
这个题目太大,秦风可不敢乱说,之前他之所以敢夸夸其谈,其实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各种史书上都记载过,隋文帝杨坚是个好皇帝,至少前期是个好皇帝。
就算他这番言论传到杨坚的耳中,无非就是乡野之人的闲谈罢了,可真要扯上如今的朝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风如今还没过上大隋第一纨绔的日子,可不想随随便便就丢了自己的脑袋。
所以他便敷衍道:“此乃朝政,非我这等乡野之人可谈论的。”
杨英却明显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此处就小弟与子玉兄两人,出你口,入我耳,何忧之有?”
这小子还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
秦风有些为难,但想着自己已经说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么两句,便道:“以我来见,还是那两个字,好事。”
“司马与王共天下,听过没有?”
这话说的是晋朝的时候,王家的势力之大,几乎能够和皇帝司马家共同执掌天下的地步。
这一点,杨英自然不会不知道,而且他也认可的,所以他眼神有些炙热地看着秦风,把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喂,小爷可没那方面的癖好!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口,只能无奈道:“庶民中有才之士不少,但朝廷主要以九品官人法取士,这些有才之士报国无门,又不甘于庸碌一生,只能依附在世家之下,为其出谋划策。”
“战国时,魏有信陵君,诸侯不敢谋魏十余年,其两破强秦,名震天下,这等人为何受到魏安釐王的猜忌?”
杨英有些懵懂道:“大概是因为功高震主?”
秦风斜睨了杨英一眼,指着他说道:“你不老实。”
杨英一脸委屈道:“子玉兄何出此言?此乃小弟肺腑之言,岂敢相瞒。”
秦风摇摇头,道:“功高震主自然是有,但其仁爱忠厚,礼贤下士,麾下门客三千人,魏安釐王岂能不忌惮?”
这个道理其实并不难理解,你若是没有反意,养那么多门客干什么?
“当今天下,世家数不胜数,纵然大部分为忠贞之人,但只要有一个心怀不轨,将这些报国无门的有才之士招揽到麾下,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武人尚且能够一刀一枪拼个前程出来,那些无品级的士绅可愿世世代代当个庶民,任人鱼肉?若是有心之人暗中挑拨,许以重利,那后果...”
“更何况,五品世家想成为四品,四品世家想成为三品,大隋如今可有世家晋升之法?而这些无法晋升的世家可能保证世世代代忠贞不二?”
调教大隋 第十七章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大兴城中一个无比宽敞明亮的书房中,白天还神采飞扬的杨英对着座下一个中年男子道:“...这便是那位秦子玉的见解,不知苏师觉得如何?”
烛光照亮了苏师那张沉思中的面孔,他闻言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继续思考片刻,才慢条斯理道:“能举出石崇、王莽和袁氏兄弟的例子,还有南朝更迭的原因,甚至拿陛下做例子,就说明他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人,也并非毫无见地的纨绔子弟,是啊,他说的没错,世家...”
长叹一声,被成为苏师的中年男子抬头直视杨英,道:“其实陛下更为担心的是...”
听着苏师的话,却让杨英想起了今天秦风的那句话,“其实陛下担心的不是本朝,陛下英明神武,只要他在一日,世家就不敢如何,但子孙后代可有当今陛下的威望?到时主弱臣强,又会是一个曹魏。”
“世家尾大不掉,若不行科举,我大隋势必会被这些世家给掏空。”
苏师说完之后,只见杨英一脸的震惊,他也没去在意,只当杨英年纪还小,一下接受不了如此多的事。
但杨英自己却清楚,他震惊的不只只是苏师和秦风说的基本一般无二,更是秦风在说完这些之后还有一句话。
“不过就算开科举,也不过是暂缓罢了,如今世家已经强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五姓七望互相通婚,连皇家也不放在眼中,逼得当今圣上不得不将自家归于弘农杨家,这等本末倒置,我大隋...”
话没说完,但杨英感到一阵恶寒,秦风的眼光无需说,既然苏师和他的看法一样,那就说明他的看法很有可能会成真,那之后连苏师都没说的话,会成真吗?
...
秦风却根本没把和杨英详谈的事放在心里,在他看来,杨英就算身份尊贵,也不过是一个小屁孩罢了。不谈他知道些什么,就算自己说的他都能明白,可一个小屁孩又能改变什么?
恢复平静的生活很惬意,秦风暂时不缺钱,也没打算去城里装逼。
要知道这可是大兴城,大隋的国都,城中达官贵人不计其数,装逼不成反被那啥的概率高的不要不要,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于是每日巡视田庄成了他的必备功课,或许地主老财们都喜欢这么干?
秦风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哪怕天气很热,但看到那广袤的田地都是他一个人的,就能从心底升起一股莫大的满足。
或许这就是深深扎根在华国人民心中千百年对土地的执念?
这一天,秦风缓缓渡步到了庄子的左边,之所以没去杨英的庄子,是怕又遇见那群不知所谓的读书人。
当喷子固然爽,可翻来覆去追着一群人喷却没什么意思。
秦家庄的左边也是一座农庄,不过看着有些灰扑扑的,几个老农在地里拔草,气氛略微有些沉闷。
“这庄子...不小啊。”
秦风的口气有些酸,因为这边的土地比秦家庄还要大了将近一倍,有近千亩良田。
秦朗跟在秦风的身后,闻言便道:“少爷,这家就是京兆尹主簿贾弘益那厮的,这家伙定然是个贪官!”
“别胡说!”
秦风摇摇头,如今隋朝刚立不过两三年,再加上皇帝杨坚崇尚节俭,以身作则,贪腐之风定然没有隋炀帝时那么严重。
“不过也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区区七八品的主簿,竟然能搞到近千亩良田,还是国都边上,这本事...
要知道秦风他老爹秦毅可是五品的官,而且还是吏部这种实权部门,秦家庄才不过区区五百亩良田,这贾弘益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如今的秦风可没有打击贪腐的本事,随意地摇了摇头,指着庄子后面道:“朗叔,我们去河边看看。”
这里的庄子值钱,不单单是因为靠近都城,而是因为庄子后有一条河,这条河的存在让附近的庄子都无需担忧干旱。
河不算大,大约有二三十米宽,河水十分平静,两岸杨柳依依,垂下来的柳条甚至都延伸到了河中,引得几条小鱼在边上嬉戏。
秦风不懂鱼,也不会钓鱼,上一世作为一个孤儿院出来的穷小子,钓鱼这种高雅的休闲注定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下水摸鱼。
“朗叔,去找个网兜来,咱们今天吃鱼。”
对于自家少爷的心血来潮,秦朗无力吐槽,不过在他看来,摸两条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答应一声朝着庄子里走去。
等秦朗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迫不及待的秦风干脆脱掉外衣,挽起裤脚,兴致勃勃的走到水浅处,仔细观察着河底的游鱼。
不知是不是北方人很少吃鱼的缘故,河里的鱼特别肥大,而且竟然不怕人,环绕在秦风的脚步,久久不散。
“上来!”
河水微凉,但在这炎炎夏日让人感觉无比惬意,秦风找准机会向着一条大鱼抓去。
可那大鱼灵活的一摆尾,便消失在了水中,反倒是秦风脚下一滑,竟然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子玉兄!”
“哎呦!”
正在秦风庆幸没有被人看到的时候,一声大喝让他吃了一惊,左手不自觉地扶着水底的卵石便准备起身,可突然传来的痛感却让他忍不住惊呼出声。
“子玉兄,你没事吧?”
被人搀扶起来的秦风向来人看去,只见杨英那张英俊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他有些愕然地指着秦风的左手,有些惊恐道:“子玉兄,你的手...要不要找个郎中来?”
秦风这才向自己的左手看去,只见一个张牙舞爪的小东西正夹着他的左手。
秦风笑道:“螃蟹?没想到河里还有这东西,今天加餐,你小子有口服了。”
杨英的脸色有些怪异,他大概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闻言有些惊讶道:“子玉兄,这东西,能吃?”
这好东西没人吃?
秦风也被惊讶了,在他原本的时代,大闸蟹可是美食,而且贵的要死,反正他是没机会一饱口福。
如今虽然还不是吃蟹的季节,这小河里的也不是后世那著名的大闸蟹,但这东西纯天然、无污染,个头也不小,古人可真是暴殄天物,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可是好东西,保证你吃完一次想第二次。”
等到秦朗带着网兜跑过来的时候,就见秦风和杨英两个家伙赤着脚,毫无一点形象地撅着屁股在河边摸螃蟹的怪异场景。
“子玉兄,咬住我的手了!”
杨英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放肆过,一脸兴高采烈的把手掏出来,然后看着夹住自己手指的螃蟹,得意道:“子玉兄,小弟也不差吧?”
秦风有些郁闷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不知道他的运气是不是在抓住第一只螃蟹以后用完了,摸了半天,除了一手淤泥之外,竟然连条泥鳅都没看见。
“别得意,既然想来蹭饭,那就赶紧捞鱼,中午做个鱼汤尝尝。”
一个时辰之后,秦风和杨英两人的衣衫全部都已湿透,倒是捞鱼的秦朗脸不红,气不喘,就连衣服都只是裤脚湿了一点。
两人拎着满满的网兜,得意洋洋的返回秦家庄,在进入主院的时候,秦风看到了上一次秦朗口中的那两个彪形大汉。
可这两个大汉此时正瞠目结舌地看着杨英,嘴巴张得老大,一副大白天见鬼的模样。
秦风回头看了一眼一脸不自在的杨英,心中暗叹道:可怜的孩子,恐怕这辈子都没这么放肆过吧?
心中升起一丝同情,秦风一把拦住他的脖子,笑道:“阿英,这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你年纪还小,一味读书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没事出来玩玩,换换脑子也好。”
阿...阿英?
杨英的脸色有些怪异,但却没有反驳,只是嗯了一声,便跟着秦风去了宅子。
可在后院的门口,杨英停住了,这个时代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得避讳。
看着唯唯诺诺的杨英,秦风笑了,“小娃娃一个,还知道避讳?赶紧跟我进去,洗澡之后再换身衣服,不然染了风寒你家大人还不得把我这庄子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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