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叹伶仃
“祭酒,您的衣衫这是怎么了?”
眼尖的人已经发现了狼狈不堪的巩治,于是连忙围了上来,然后准备接着向秦风开炮。
大黑一路追了出来,黑压压的人群没让它觉得恐惧,反而有些兴奋地准备扑上去。
“大黑!”
秦风招呼了一声,大黑顿时朝着秦风的方向冲了过来,所过之处一片兵荒马乱。
“快,快闪开,这狗过来了!”
“狗日的,别挡着我!”
“它要咬我了,救命啊!”
秦风冷眼看着那群慌乱不堪的学生,一双眸子里满是对于脑残的鄙视,大黑一路跑过来,甚至连嘴都没张一下,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老子若是真让大黑咬你们的话,是不是你们这百余人得被一条狗撵得四处乱窜?
巩治一张脸涨得通红,想他何时如此狼狈过?在太学之中,他永远都是风度翩翩,不疾不徐,可今天竟然被一条狗追得如此狼狈。
“秦子玉,你可是要自绝于我名教?!”
看到巩治发怒,罗录笑了,这年头你要是成为全儒家的公敌可不是什么小事,等着被骂死吧!
“你又是哪个?”
这老帮菜的口气不小,秦风提高了警惕,如果真来什么狗屁大儒的话,这事还挺麻烦。
罗录憋着笑,大喊道:“秦风,这位就是太学巩祭酒,连他老人家都亲自来了,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祭酒,就是太学校长?
这个官职位不低,但没有实权,而且名望很高,一般非大儒不可担当。再加上从太学之中走出的学子陆续成为官员,这个祭酒的份量着实不轻。
但这样就想压住我秦大少爷?
“原来是巩祭酒,久仰久仰,不过这不告而入人家门,巩祭酒还真是有大儒风范啊!”
巩治老脸一红,之前他们赶到的时候,仆役说秦风不在,他们以为秦风是害怕了,不敢出来,这才闯了进去。虽说他压制住了一众学子,但哪怕只有他一个人,那也是不告而入,失礼至极。
“巩祭酒只是一时情急,难道一个大儒还会偷你家东西不成?”
听到人群中的大喊,秦风笑了,目光灼灼地看着巩治,问道:“巩祭酒,这话很有意思啊。是不是我以后有个情急的时候,也能闯入你们的府中,只要不偷东西就行?”
巩治心中长叹一声,无奈抱拳道:“此事是老夫的错,还请恕罪,然你教授杂学之事,却不可善罢甘休。”
这老头有点意思啊,当着这么多人,还是自己的学生,能够干脆认错,就凭这份气度当个大儒倒也不为过,唯一可惜的,是个老顽固。
“还是那句话,教授杂学怎么了?大隋律可有哪条规定不需教授杂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太学之中也有算学教授,就不允许我来教授不成?”
巩治没搭理秦风,只是气吁吁地问道:“秦风,我只问你,晋王殿下是不是在你这学习?”
秦风点了点头,同时对刚刚赶来的魏徵示意,让他回里面去。
秦风自己不通什么儒学经典,而这个年头想完全脱离儒学又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秦风已经拖杨广把魏徵送到太学中几个月的时间了。他不想因为自己这点破事影响魏征的前程,毕竟科举遥遥无期,魏徵当官的最好机会就是能够从太学中学有所成。
可魏徵可好像根本没看到秦风的眼神,径直走到了秦风的旁边。
众人的目光本来都被秦风所吸引,没人注意到魏徵,可这小豆丁走到秦风旁边的时候,大家想看不到他都难了。
“魏徵?你今天不是休沐吗,怎么也在这?”
“快过来,你站错地方了,你旁边那人就是妖人秦风!”
几个认识魏徵的太学学生连忙开口,想要把这个搞错位置的小同窗招到自己的身边。
魏徵小小的身躯屹然不动,坚定地站在秦风身边,向四周拱手道:“这里本就是恩师的地方!”
这句话,不亚于一个炸弹扔在了人群之中。
魏徵在太学里不冒头,一来是他的性格本就不喜张扬,二来则是他的年纪不大,平日里除了上课之外,从不与人交际。但太学的博士却对他的印象不错,都说这孩子年纪还小,可天分却极高,若是多学几年的话,前途不可限量。
这个评价可一点都不低,几乎是指着魏徵的鼻子说,你小子日后定然是能当官的。
要知道太学弟子足有数千人,每年还在增多,可大隋的官员就那么多,他们本来就是捡世家子弟的残羹剩饭,竞争无比激烈。但魏徵能得到如此高的评价,足见他的天分。
所以,在众人听到魏徵竟然说自己是秦风的学生之后,连巩治都懵逼了。
作孽哦!
晋王、魏徵,对还有那个辽东李氏子,定然都是被秦风这个妖人给蛊惑了,绝不能放任他再这么继续下去!
一股使命感涌上巩治的心头,他踏前一步,脸色铁青道:“老夫定然不会看到任何人跟你走上这条歪路,秦风,你就等着老夫的奏本吧!”
别看巩治是官,而且品级还不低,可惜的是没有实权,除了那群学生之外,任何人都指挥不动。
如果他要对付的是一个普通人,那京兆尹衙门说不定会主动效劳,和他打好关系。可惜的是,不谈秦风的五品世家,仅仅一个晋王的名头就可以让所有人退避三舍。
人家没犯法,你强行抓了,晋王那怎么交代?
杨广或许动不了罗录,但收拾他们这群连小吏都算不上的家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所以,虽然之前他们出发的时候把整个大兴城都闹得沸沸扬扬,但楞是没一个人来搭理他们。
秦风看着巩治,露出一抹微笑,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服软的时候,不亚于惊天霹雳的三个字从他口中蹦出。
“不要脸!”
调教大隋 第一百六十一章 舌战群儒
众人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在这种情况下,秦风竟然还敢出言不逊?
正准备掉头就走的巩治更是被这简单的三个字给梗住了,他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指着秦风,半晌才勉强挤出了一句话。
“你...你...你不当人子!”
“不要脸!”
秦风又把那三个字重复了一遍,这才冷笑道:“尔等连我教授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打上门来,还美其名曰为儒学正名。巩治,尔为大儒,不知羞乎!”
巩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这一生,虽说从来不曾大富大贵,或是身掌大权,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指着他的鼻子喝骂。
一众学生也沉默了,他们确实不知道秦风教授的是什么,当时只不过听了一句杂学就兴奋地冲过来了,可究竟什么是杂学,他们没什么印象。
不过有个人明显不在其中。
只见罗录躲在一个身材高大的学子身后,大声嚷道:“秦风,尔不曾教授儒学,那不管教授什么都是杂学,我等今日就是来拨乱反正的,你祸乱晋王,蛊惑陛下,其罪当诛!”
卧槽!
这话一说,连太学学生都想骂娘了,你说说晋王也就罢了,毕竟只是个亲王,哪怕是皇帝的儿子也没太大关系,可你把皇帝也带上...
这不是摆明了骂皇帝昏庸,听信谗言吗?那还能有好?
“哈哈哈!”
秦风突然仰天大笑,众人有些莫名其妙,有人忍不住喝道:“秦子玉,你笑什么?!”
“我笑尔等恬不知耻,满嘴圣人之言,一腹男盗女娼!”
不顾众人涨得通红的脸色,秦风继续喝道:“连我教授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模样,尔等所求的是什么,自己心里没数?”
“无非就是图名罢了!最好能在晋王面前露上一脸,若是能够得到陛下的赏识就更好了,是不是?看看你们那全身为了你好的嘴脸,想必应该是想捞几根骨头啃啃,是也不是?”
这话可一脸情面都没留,而且十分恶毒,就连魏徵都低下了头,有些不忍心听。
巩治急促地喘息半晌,怒道:“秦风,自前汉孝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学以来,足以证明这天下唯有我儒家才是正道!你能教授殿下什么,无非是些奇技淫巧罢了,那些东西可能治国,可能治民?只会让殿下玩物丧志,再无上进之心!”
“奇技淫巧?”
秦风嗤笑一声,不屑道:“但凡不合你们心意的就是奇技淫巧吧?”
从前汉董仲舒献上天人三策开始,儒家就没有没有放弃过打击其他学说。当然,他们并不是光打击,觉得合适自己的,也会拿来用,可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没有放弃打击。
比如法家的张汤等人,在他们眼中就是酷吏,至于墨家传人,那更是不死不休的存在,工匠地位之低,其实和墨家的打击有些不可分割的关系。
至于纵横家,纯粹成了卖弄唇舌,至于农家,他们从来没什么学说流传,自然也没什么可打击的。
甚至连道家和佛家,儒家都没有放过的迹象,只是这两家向来不涉足朝堂,这才使得他们能够网开一面。
而当所有学说都黯淡无光之后,就只剩下了儒家顾盼自雄,以至于到后来的理学,儒家就如一潭死水,再无一点活力。
“放肆!”
巩治喝了一声,一脸傲然道:“想我儒家自先圣一来,教化四方,泽被苍生。前朝胡虏不识教化,到本朝以来,名教众人纷纷攘臂相助,方才有了今日之盛景,你不学无术,不以为耻,还妄图行这螳臂当车之事,不知死乎!”
“说得好!”
“巩祭酒大义凛然,区区三两句却宛如醒世格言一般,让人震耳发聩!”
“看秦风那妖人还有何话可说!”
听到那仿佛东市里叫卖一般的起哄声后,秦风突然感觉有些无聊,毕竟你永远叫不醒一群装睡的人。这群人不只是在装睡,更是躺在利益上指责旁人,根本没有理论的必要。
“道不同不相为谋,尔等是要上奏还是要如何,那是你们的自由,但现在,这里是我秦家庄,你们再敢踏入一步,休怪我翻脸!”
秦朗和家丁们齐齐踏前一步,手中甩棍已经抽了出来,配合他们彪悍的身形,威慑力十足。
罗录一看这种情况,顿时就急了。
你秦风应该战斗到底的啊,怎么能怂呢?
眼珠一转,罗录往人群深处藏了藏,大喝道:“秦风,你今日当为辱我名教下跪谢罪,否则安有脸面立于天地之间?”
“对,下跪谢罪!”
一众太学学生大概都认为秦风已经认怂了,顿时洋洋得意道:“诸位同窗,我等今日也算是为名教正名,誓死卫道,岂能半途而废?”
“没错!旁门左道终究只是井中月、水中花,我等养浩然正气,今日若能让这妖人幡然悔悟,也算功德一件!”
魏徵勃然大怒,喝道:“你们莫要欺人太甚!”
家丁和庄户们更是义愤填膺,所有人都围拢了上来,不少人举起了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若非秦风到现在还没有发话的话,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秦风苦笑一声,说实话,他不想和这群人起什么冲突,倒不是害怕,只是太学和儒家就像一个马蜂窝,捅一下或许不是什么大事,可你得准备好应对无穷无尽麻烦的准备。
尤其是这个科举还没有出现的年头,太学就是儒家子弟唯一当官的渠道,你打了这些学生,那些乱七八糟的大儒可能善罢甘休?
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就在所有太学学生都以为秦风会下跪谢罪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雷霆般的暴喝。
“衣冠狗彘,也配让我下跪!”
所有人都被震惊了,彘就是猪的意思,这人在说他们是穿着衣冠的猪狗?
人群中的罗录乐了,传言这位看到皇后都不曾下跪,当时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罗录就上了心,如今看来,这的确是他的弱点。
秦风踏前一步,睥睨众人,不屑道:“别提董仲舒上的那天人三策是不是孔圣人的意思,哪怕是,孔圣人就不会犯错?”
此言一出,尽皆哗然。
“尔乃何人,胆敢对圣人不敬?”
“此人果然是妖人,竟然大言不惭至此,尔有礼义廉耻乎?”
秦风没搭理他们,继续喝道:“别拿什么圣人的帽子压人,若是少正卯看到尔等的这幅嘴脸,不知今夜会不会去探望尔等?”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沉默了,少正卯这事,他们很清楚。可就是因为清楚,这事才根本没脸提。
少正卯和孔子是同时期人,也是鲁国的大夫,和孔子一样都开办了私学,甚至因为口才极佳,还抢了孔子不少学生。
后来孔子当上了鲁国的宰辅,第一件事就是干掉少正卯,这还不算,还下令将少正卯暴尸荒野。
至于原因,那更是简单,孔子很直接的说,我看少正卯是个小人,日后定然是会造反的,所以我就先宰了他,防患于未然。
这理由屌爆了好吗?
我觉得他可能会造反,什么时候觉得也能定罪了?
而秦风当年也是因为这件事对儒家产生了反感,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巩治张了张嘴,可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纵然他是儒家弟子,当世大儒,一生将孔子当成圣人供奉,可最基本的脸面还是要的。这种根本站不住脚的事让他来歪曲,他倒也不是找不出个狡辩的理由,可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这个口。
至于其他学生,他们倒是想辩论一番,可看着巩治没有开口,他们若是强行辩解,非但没有好处,还容易把秦风说他们的不辩黑白给坐实。
毕竟这事具体什么情况,只要不傻的人都清楚,日后若是有为官的机会,吏部听到你连黑白都不分了,还怎么会让你当官?
所有人都不傻,他们固然是为儒家正名来的,可事关自己前途的时候,却不会有人开玩笑。
罗录看着沉默的同窗,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这次太学兴师动众,没能拿下秦风不说,还被他辩得哑口无言,这事传出去,岂不是给秦风在扬名?
舌战群儒,这位难道要被传为当世诸葛亮?
罗录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他急忙大喊道:“秦风,你胆敢有辱圣人声誉,我名教学生人人得而诛之!”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如果秦风没记错的话,之前几次太学学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就是这个声音在暗中挑衅,不只挑衅他,而且还在挑衅太学学生的情绪,若说此人没有一点问题,他可不信。
冷笑一声,秦风大喝道:“藏头露尾之辈,可敢站于人前,当众说话?”
调教大隋 第一百六十二章 身后之人
对于秦风的喝问,无人回应,整个大门外顿时安静下来,寂静地仿佛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到。
罗录不敢露头,甚至他还往人群中躲了躲,深怕秦风发现自己的存在。
“巩祭酒,这就是圣人之道教授出来的学生?敢做而不敢当,当初圣人杀少正卯,无论对错,至少圣人不曾避讳过,圣人的弟子也不曾遮遮掩掩。如今这太学学生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说到这,秦风拍了拍魏徵的肩膀,大声道:“既然如此,我这学生以后还是不要去太学的好,否则若是学得满口仁义道德,干出来的事却不敢承认,我秦风虽然教授的是杂学,但却还丢不起这个人!”
一番话,直接把巩治给逼到了墙角,认了,整个太学的名声可就坏了,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刚才的话是谁说的,站出来,和这厮亲口对峙。”
罗录闻言非但没有出列,反而又向人群中深处藏了藏。
虽然秦风认不出罗录的声音,但一众同窗却不会认错,罗录有些惊恐地发现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其中一人更是恨铁不成钢道:“罗录,你怕什么,有祭酒给你做主,出去和那咬人辩论就是!”
这个声音不小,秦风不屑地笑道:“原来这就是学习圣人之言的好处,我今日算是长见识了。巩祭酒教授有方,秦风佩服,只是这太学,我看是去不得了。”
这群学生本就是本着一腔热血,存着卫道的心思过来的,如今听到秦风的冷嘲热讽,哪还耐得住,顿时有人拉住罗录就往外走。
“区区一个妖人,咱们养浩然之气,怕什么?”
“走,罗师兄,我们出去!”
罗录的心中叫苦不跌,可一来他已经被几个同窗给拉住了,二来,既然有人明确喊出了他的名字,他若是再逃的话,只怕太学再无他的容身之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随那几名同窗来到了秦风的面前。
秦风盯着这几人,开口问道:“刚才之人是谁?”
罗录低头不语,仿佛一只鹌鹑一般,旁边的同窗还以为他胆小,受不了秦风的咄咄逼人,便昂首道:“这位便是我们罗师兄!”
“很好。”
秦风笑了笑,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出言和罗录辩论一番的时候,秦风突然喝道:“朗叔,拿下这厮!”
听到这话,罗录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逃。
可秦朗等了半晌,早就不耐烦耍什么嘴皮子了,有了自家少爷的吩咐,只见他往前一个纵身,一把抓住罗录的后脖子,就像提一只小鸡仔一样把他提了回来。
巩治被气得怒发冲冠,右手戟指秦风,怒喝道:“秦风,你这是要作甚?难道你真的要与天下儒家弟子为敌?”
说实话,听到这种扣帽子的话,秦风就烦,右手一摆,秦风不屑道:“等你太学什么时候能代表天下儒家弟子了再来跟我说这话!”
根本不给巩治还口的机会,秦风继续道:“而且我敢保证,今日你们来我秦家庄,最开始蛊惑的就是此人,巩祭酒,可敢说实话?”
巩治粗重地喘息几声,不屑道:“对付尔这等旁门左道,何需蛊惑?”
得,老学究讲不明白。
秦风也没打算讲明白,摇头道:“朗叔,立刻把人带走,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耍这些小手段!”
“大胆妖人,尔要私设刑堂不成?”
“放开罗师兄,否则我等今日就把你这庄子夷为平地!”
“大家动手,定要将罗师兄救回来,否则这妖人必然会屈打成招!”
太学学生愤怒了,他们推推搡搡着大声呼喝,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上前。反倒是围在附近的庄户们靠了上来,警惕地盯着这群学生。
秦朗没管那么多,他右手仿佛铁钳一般在罗录的脖子上狠狠一掐,顿时仿佛杀猪般的惨叫盖住了所有的叫骂声。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太学学生都感觉自己的后脖颈上升起一阵凉意,刚才叫嚣的热闹,可这一刻,无人敢上前,无人敢再开口。
秦风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看着巩治道:“巩祭酒,太学的学生,还真是手足情深啊。”
“你...你...你...”
你了半天,巩治终究没说出一句话来,甚至没有回头,他害怕自己看到令人失望的一幕。
至于那帮学生,他们都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如果己方在优势的话,他们肯定不介意上来三拳两脚打死秦风这个妖人,显示一番自己的气节。
可如今...
别说那些训练有素的家丁,就是围在旁边的庄户们都让他们心有余悸。看热闹可以,声援也是应该的,可大家和罗录无亲无故,为什么要拼了小命去救他呢?
“啊...我说,放手,我什么都说!”
秦朗也不松手,一脸狰狞地喝问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不等罗录回话,巩治怒道:“秦风,你以为这屈打成招就有用吗?”
秦风也不在意,淡淡道:“不管是不是屈打成招,且听完再说,毕竟我和什么人有仇,我清清楚楚,这位太学的学生总不能说他是被一个和我无冤无仇的人指使的吧?”
“说!”
罗录抬头看了一眼那些眼睛里满是愕然、鄙夷、不解、愤怒等等情绪的同窗,再感受着那仿佛铁钳一般的大手,终于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是侯用!是太子校书,侯用!”
本来还心中不忍的学生们听到这话,瞬间都冷静了下来,哪怕是真的打算出手的家伙,这一下也停步了,投给罗录的只有鄙夷的眼神。
罗录是被屈打成招的吗?
绝对不是!
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能想清楚,得罪秦风,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可攀诬太子...只怕一家都会生不如死。孰重孰轻,只要不蠢的人都会知道怎么选择。
罗录是个傻子吗?
“秦风,你这妖人竟然敢屈打成招,我等定然不与你善罢甘休!”
一个身材壮硕,仿佛一个球般的学生挥舞着手臂,大声呐喊。
甚至喊完之后,他还洋洋得意地回身,准备看看同窗们敬佩的目光。
可他却猛然发现,周围静悄悄的,没人出口附和他,甚至那些同窗看着他的眼神中都带着怜悯和恼怒。
这是把我们都当傻子吗?
秦朗没松手,继续喝问到:“证据呢?你可知道攀诬太子属官是个什么罪名?”
作为在军中厮混过的将军,秦朗有一定的政治头脑。不管怎么说,太子都是陛下的亲儿子,这点小事还不足以让皇帝大义灭亲,所以扯上太子没什么好处,反倒把那个充满敌意的侯用干掉才是当务之急。
“我...我怀里有银子,整整二十两,都是那侯用给的。住的地方还有四百八十两,不信你们可以去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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