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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女乡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占上风
你不要胡闹,她说,这件事,非同小可,我非去不可。回来再给你解释,你就一个人慢慢地用吧。君迁子还要纠缠时,杜鹃一个右转弯溜出了房门,反手拉一下,“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杏花村离卫生院不远拐弯抹角两分钟就到了,远远地就望见马勃在走廊上来回不停地走动,后面有一个人在向他递毛巾尝试着给他擦汗。
杜鹃的到来让马勃像喝了杯镇定剂,他大步迎了上来,对杜鹃说,杜乡长,真是谢天谢地,医生说刚好打在屁股上,受了惊吓就昏厥过去了。
委院长呢?杜鹃并对马勃说的似乎不感兴趣,众人才四处寻找卫生院的委院长。有人说,还在手术室里呢,一行人又簇拥着乡长走向手术室,其实,委院长听说杜乡长来了早迎出来了,他说,没有大问题,屁股上的几粒铅子已经取出来了,也包扎好了,并且打了破伤风的针,病人是意外吓而至。
需不需要转到县医院?杜鹃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她仍故作镇定地说,去将司机小柰叫来。
委院长说,伤员病情很稳定,我敢保证没有问题,请乡长放心,不过三天就会出院的。
是吗?那好!杜鹃说,辛苦你们了,说完,她同医生们一一握手,留下办公室出纳赫魁处理后事,就喊了声马勃,直接走了,走到街中心并没有向乡政府院落里走,而是折身向杏花村米酒店方向走,马勃跟在后面,杜鹃回头对他说,让你受惊了,以后做事要小心一点!
马勃连连点头,嗯嗯。
他们不知道是我让你去的吧?
除了我,再没有人知道。
那好,这事到此为止,你回去休息吧。
马勃就调转头回乡政府,走了十来米远又回头对杜鹃说,乡长,打了三只野鸡,要不要叫人送来?
阿芙蓉已经弄到了,你就自己留着压压惊吧。
一年一度的干部考察又来到龟峰山乡,组织部的庄部长带队,阵容非常强大,一行来了六个人,因为民间组织部谣传黄书记要调到县委农工部任部长,杜鹃是当之无愧的乡党委书记了,为此黄栌也特地从地委党校赶回来参加干部考察。乡里很重视,头两天就开了预备会,会上杜鹃要求大家统一思想认识,争取每一个人在考察中都有一个好的印象。
大家都心照不宣,这次黄书记一走,书记的位子空出来了,乡长当书记,乡长的位子就空出来了,几个班子成员中卢会、马先蒿和瞿麦是最具有竞争力的,当然紧接下来就会有人要当副书记的,大家洗头的洗头,擦皮鞋的擦皮鞋,跑到卫生间里放屁打呃了一番,穿出了最好、最亮丽的衣服,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地等候在乡院子里,平时有点脏乱差的街上也焕然一新,办公室里也面貌一新,给人一种蓬勃向上的感觉。
中午,考察顺利进行到十点钟的时候,突然有几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气势汹汹地冲上了二楼,真奔卢会的房间,一个胖一点的女人一脚踹开了卢会的房门,紧接着就是乒乓啪啪的一阵声响,胖女人左手抓有两个热水瓶,右手提着一个红塑料盆,凶声恶煞地喊道,“卢会你这个娘卖x的给老子娘滚出来,你敢搞老娘家妹妹,老娘要你从龟峰山乡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大家被这意外的叫喊辱骂声震惊了,纷纷从各自的房间里跑出来,只见那胖女人边骂边左右开弓一扔一甩,两个热水瓶在院子中央的水泥板上爆炸了,剧烈的爆破声后,胖女人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杜长生、崔风使、徐长卿等人不约而同地冲上了二楼,马先蒿一把将胖女人抱住,拼命地向一楼拽,另一个略瘦且有几分姿色的则披头散发地坐在走廊上嘤嘤的哭泣,那胖女人则调头就骂瘦女人,“你有个狗屎用,给人日了还哭个毯”马勃和马先蒿一左一右地驾着胖女人,苏合香则在后面牵着瘦女人向外快速地走,边走边不停地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怎么能动武呢?”他们一前一后地包围着两个女人离开政府大院。
组织部的同志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
黄栌书记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直在党校里学习。
副书记兼组织委员崔风使说,从来没有听说过卢书记有过这等风流韵事,他一向作风很好,在我们龟峰山乡工作快十年了,没有片言只语说他作风问题。
杜鹃则坐在办公室里气得浑身发抖,她怔怔地盯着墙壁上的世界地图,直到杜长生喊她吃饭时才回过神来。
考察工作很顺利,虽然出了一点小小的插曲,但是卢会的为人大家都知道的,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杜鹃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派人出去查的人回来说,那胖女人是美容美发店的,瘦女人是店里的帮工,并且她们俩不是什么姊妹关系。这一结果虽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仍让她有些如同吃了一只苍蝇,喉咙口老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塞了一样的不舒服,心口发慌。





风流女乡长 第十二章 闺密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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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闺密计谋
下午,弟弟杜楠来了,多日不见的小弟弟已经长得人高马大的了,只是有些瘦弱、满脸发黄,一副营养不良且弱不禁风的神态。小弟说,开学了,要学费。
实际上,小弟不开口她也知道来干什么,这几年从初一到现在快上高三了,她一直供应小弟学习的一切费用,仿佛小弟就是她的儿子似有,虽然她已经不象从前为了小弟的学费而四处借钱,遭人白眼,但是她的钱也是很有限的,她想几个姐姐也太自私了点,小弟读书的事,她们连问都不问一声,又仿佛不是她们的小弟,真是不如人们所说出嫁的姑娘卖了田么?倒不是自己在乎钱,一个弟弟,父母年老体弱,已经没有能力供他读书了,这个担子自然落在他们姊妹们的肩膀上,也不是说几个姐姐素质差,真的还难为他们呢,大姐穷得连屁股都遮不住,二姐早跑了,三姐只能混个肚儿圆,剩下的只有她了,对于弟弟,她是无怨无悔的,况且弟弟读书还能争气,在年级中总是前十名,这让她这个做乡长的每次到县一中进出都能挺直腰杆。弟弟的到来让她又想起自己的儿子天赐,她觉得,有三四天没有看到儿子,儿子今年要上小学一年级了,她得去学校给教师们讲一讲她的想法,同老师们见见面尽一个家长的义务,这是贯例,不管你是穷是富,官是大是小,你都得在开学这天去老师哪儿,她这个一乡之长应该去学校。
乡小学就在街的尽头,是最近几年改造学校危房运动中兴建的,四层教学楼挺拔在街头,气派、高雅、象是龟峰山乡街上的龙头,里面的教学设备是全乡一流的,杜鹃愿意将儿子送到这样的学校,这比自己小时候读书的杜氏祠堂要强一百倍了,那时,没有课桌就在膝盖上写字,没有纸就在地上打草稿,母亲每星期总要给她留一个鸡蛋用来兑换练习本和铅笔,一想起过去的日子,他们心里就热血沸腾,豪情万丈,一种有所作为的她心中冉冉升起,每每这个时候,行动就折磨得她手心痒痒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栾华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她对天赐很好,人们说她就是天赐的二妈妈了,杜鹃每每同她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闺情中有许多秘密的事讨论个没完。并且杜鹃一见到她总有一种兴奋和激情,离开她后总有一种依靠和踏实,总能从她哪儿获取一些什么,这样的女人,男人为什么舍得离她而去留学呢?如果我有这样的一个女人我宁可斯守一辈子哪儿也不去的。杜鹃被自己的奇怪的想法弄笑了,真的有些好笑,这样一想就到了乡小学的大门,每次来乡小她从来不要车子的,这次也一样,她径直上了三楼,不用敲门就是栾华给她的特权,推开门后一股冷风迎面扑来。
栾华正在沙发上看书,她抬起头说,你来哪,喝点什么?随即从冰箱里拿来一瓶健力宝递给杜鹃。
杜鹃接过饮料问,孩子们呢?
栾华朝房内呶了呶嘴说,在内面看动画片呐。
杜鹃弯下身子拿起茶几上的书看了看说,呀,你在看《弗洛依德》啊,性变态哪。
你才是呢?栾华说,你们乡里上午是不是发生了点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杜鹃有些吃惊,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呢,还一向对政治不感兴趣的人都知道了,她说,我正纳闷这事。
是卢会自己一手策划的。
什么?你说什么?杜鹃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连问了三遍,这怎么可能呢?
是的。栾华肯定地说,我和卢会是同学,前天他到我这儿来坐,是他亲口说的,他说,这次组织上来考察,他要演点戏给他们看看,我问他这是何苦哟,他流泪了,他说,他来龟峰山乡已经是第九个年头了,从五年前的竞选乡长失败后就在找调动,要回去,觉得前途无望,还是回去照顾家庭,培养孩子,落得个清闲,可是一直调不走,他找过组织部的同志,也找过县里管组织的领导,大家都是一句话:等到年终再说,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一直干到第十个年头,上星期,他儿子考试的分数出来了,只有二百多分,他老婆找到他,狠狠地大吵大闹,他绝望了,也难怪他,老婆原来没有工作整天围着儿子转,如今儿没指望了,让他俩口子怎么不灰心丧气呢!
原来那两个女人是他雇用的?
不错。是他雇用的。栾华说,这样,他因作风问题就有可能调离龟峰山乡。
原来如此!杜鹃顿时觉得象有一个巨大的物体堵塞着胸口,蹩得心发慌,又有十二分的悲哀和可怜,为自己也为她手下的一员战将,隐约觉得腹痛又牵强附会地扯上来了。她失声地说,我要屙尿,急急奔向卫生间,还没有来得及解开裤子时已经尿湿了一裤裆。
她在洗澡间冲洗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来了,栾华开门一看是教育站的曲站长找来了,栾华说,曲站长你等一会,她有点事一会儿就出来。
杜鹃正被温热的太阳能热水冲得过瘾,就听到了外面声音,她兴趣顿减,草草擦拭后,走了出来说,是曲部长来哇,天气太热了,冲个澡特舒服,你真的会找,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听办公室的杜主任讲的,曲站长说,其实这几天我都在找你,你一直太忙了,快开学了,教师的工资有三个月没有发了,教师节又来了,是不是抢在教师节之前发两个月的工资?
曲站长商量的口气让杜鹃多少有些沉默,很久,她才开口说,教师节庆典就定在九号吧,十号我要到县里开会,工资嘛,发三个月的,一次性发到位,上学期我承诺的弹性工资部分也一并补贴给你们,大家都不容易,今年中考能考得好,这是你们的努力,全乡里的人都脸上有光,就算乡政府对你们的奖励吧。
曲站长听完乡长的话,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双握着茶杯的手不停的晃动,直到茶水溅了一身,才起来哆嗦地说,那就请乡长你晚上到我们学位里吃晚饭。
杜鹃说,晚饭就不用了,组织部的领导还在乡政府呢,改日再吃吧。
正在说话的时候,办公室主任打电话过来了,说是黄书记有急事找她,就顺水推舟地说,你们在这儿坐坐,我要到乡里去了。
到了乡里,杜鹃就见黄栌阴沉着脸坐在办公室桌子前,黄栌望都不望她说,组织部的领导来考察,你怎么不见人影?你知道不?这可是事关同志们一年辛辛苦苦劳动后的安排啊,大家都眼巴巴地盼着这一天,这样吧,你去让办公室的同志安排一下,每人准备两斤龟山云雾茶,弄好一点的,另外,该轮到你谈话了,去吧,庄部长在一楼的接待室等着你谈呢。
千篇一律的送往迎来之后,晚上,杜鹃突然想起给教育站拔款的事,就叫来马勃和杜长生以及出纳赫魁,翻开帐目一看,有十来万元的缺口,就是缺口其实是没有经她的批准而动用的,这让在场的人都大大的吃了一惊,也让杜鹃感到事出有因,她严辞批评了马勃和杜长生说,你们是怎么管理财贸和后勤的,一团乱七八糟,她要求马勃今晚必须整理出全乡一个月来的收支情况,要求杜长生列出办公室一个月来的开支情况,明天早上送她过目,二人领命而去,只留下了出纳赫魁。
赫魁是在她到龟峰山乡之前在乡里当了三年出纳,财经学校毕业生,业务很精,今年二十九岁,还不知道行政上的一些规矩,有些马大哈,也有些不转弯,一直没有摸透她的背景。杜鹃迷着眼问道,小赫,报一报这一个月的开支情况。其实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不然还叫乡长?
赫魁有些紧张,一慌神,手就不听使唤,好好的一叠帐本就掉到地上了,他弯下腰拾起是,露出雪白的软腰,象鱼肚皮样的晃眼,杜鹃突然来了灵感,她压抑着兴奋用威严的口吻说,就报一千元以上用途的钱。
黄书记去党校拿了八千块,回来后又报了五千块钱的帐,安装会计室的空调用七千,送礼一千八,小赫边说边用眼神瞟着乡长,看她有什么反应。
怎么?拿八千报销五千不就是一万三千块么?杜鹃盯着他说。
报销了费用,但没有取欠条。
我不是说过,报帐时要我签字才能拿钱么?这个规定你还不懂?
这是黄书记拿的。
杜鹃沉默了一会说,你接着念下去。
地方水务分局五万。
这笔钱谁让给的?我不是说过不同意么?
是黄书记答应的。
杜鹃这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一拍桌子,让桌上的杯子跳在地上了。赫魁吓了一跳,随即从地上拾起了杯子,因为手不停的发抖使杯子没有放稳而在桌子上打了一个旋终一停下来了。杜鹃盯着旋转的杯子久久不语,最后她说,“你是听我的还是听黄书记的?”
赫魁沉默不语。
“说。”杜鹃盯着他低垂的脸恶狠狠的。
“当然听你的。”
“是真的吗?”
“是真的!”
“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是。”
“那好。”杜鹃仍然直视着他说,“我让你脱掉裤子,现在就脱。”
“这”
“脱。”杜鹃说着闭上发双眼,“我数一二三,一……,二,……”
赫魁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慢慢地开始解裤子……
杜鹃听到了悉悉簌簌的解扣子的声音突然停下来,说,“继续脱,脱,脱,脱”
赫魁再也没有动作了,两人长时间的沉默,沉默了很久很久,时间仿佛快要凝固似的。
杜鹃说,“你穿上衣服吧。”
赫魁迅速地穿上了衣服。
杜鹃睁开眼说,“你也太老实了,我只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就这样当真?”
赫魁哽咽着说,“我也知道乡长你的难处,可是我两面三刀的也难做人啊,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你回去睡吧。”




风流女乡长 第十三章 鼓励闺蜜找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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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鼓励闺蜜找情人
弟弟杜楠来了,给四姐杜鹃带了来好消息,他考上武汉大学,这在地榆村不啻于又放了一颗卫星,第一颗卫星是她杜鹃放的,三皇五帝到如今它地榆村没有出一个当官的,更没有出一个女乡长,这让乡亲们脸上无限的光荣,如今杜楠又给乡亲们挣足了面子,也让杜鹃在乡政府里出出进进的时候腰板也挺着直了许多,她感很自豪也很自信,是的,她开始走运了。
杜鹃送走弟弟后,又将儿子天赐送到镇小学,给他报了名,又交到栾华手中,她对栾华说,吃住就在你家,这个儿子就交给你了!栾华说,只要你放心我就有办法了,你的儿就是我的儿子,你放心好了。
旁边的小学校长莫木槿说,不如就认作干儿子吧。
杜鹃说,哇,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我多时就有这样一个想法,怕她嫌弃我儿子,才不敢说,莫校长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就理直气壮了,
栾华说,这可是一件责任重大的事,我可当不好。两人谦让了一下,栾华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她觉得天赐很多可爱的地方,聪明且善解人意,小小的年纪能说出几句惊天动地的话,这让她愿意好好地接收这个干儿子。
晚上就由莫校长作东,举办了一个丰富多彩的家庭晚宴,先是举行认干儿子的仪式,由天赐拜干妈,再由干妈送纪念品;由莫校长口头宣读了一份证辞,说某年某月某日某某认某某为干儿,某某等作证,然后废话连篇地大放讨好卖乖之词,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最后由十个从各家教师哪儿请来的小朋友们自由活动。活动一直持续到深夜十点,天赐仍然兴致盎然,吵着闹着不让小朋友们走,杜鹃看到各家长守候在旁边而实在过意不去才强行解散了他们,天赐一直是哭哭啼啼地走进他干妈的三室一厅的房间的,杜鹃看着他实在心酸,儿子平时的确太孤单,在大山里只能抬头看天或者听爷爷奶奶讲些狐狼鬼神的故事,在他封闭的内心世界里该有多少对父母关切的渴望,对五彩缤纷新鲜奥妙的事物的好奇,可是这些他只能一人独自琢磨,她对儿子给予的实在太少了。
晚上,孩子们都入睡了,杜鹃和栾华仍然没有睡意,她们多日不见,也格外亲热和迫不及待,杜鹃说,我们干脆睡一个床吧,咱俩今晚好好地唠叨唠叨。
杜鹃说,你男人到外国去怕是回来不成了。
回不回来,我也没有作什么希望,我已经准备好了,做一个单身女人。
你想同他离婚?
这样的日子跟离婚又有什么两样。
你不打算要孩子?心别太狠了吧。
再过几年,孩子考上大学了,离开我们了,日子还长着呢。
我听说你男人在国外有好几个情人,你知道不?
这是很正常的,我不是也有情人么?
别吓唬我啊。
你难道说你平常不想男人了,不想是假的,女人能离开男人?
杜鹃沉默不语了,栾华的话说到她的心坎上了,这么多年来,她觉得自己是在一种饥饿和渴望中生活着,她总是在平凡的生活中期待着一些什么,到底在等待着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在等待一个人还是在等待着生活的变化,或者说在等待着自己心中的理想化为现实?就是在这种信念的支撑下她挺身而出了迎接着生活中的种种困难,战胜工作中一个又一个消极悲观的念头,每时每刻她都在同自己作斗争,这样爬山费力的是为什么?是为了大家的认同,还是为了满足自己那份可怜的虚荣心?是为了心中的至爱还是为了那久久不能实现的梦想?
栾华继续接着说,你没有发现我的生活过得比你强吗?是的,你是一乡之长,能呼风唤雨,一呼百应,能改变某些人的命运,可是象你们整天吃吃喝喝,送往迎来,言不由衷说些假话空话,无所事事地寻欢作乐,出入宾馆歌舞厅让肉体在运动,掩耳盗铃地来安慰灵魂。你没有想过么?比方如今社会上许多行政干部的口头禅:什么吃要像行政干部那样拼命吃,玩要象行政干部那样拼命玩;还有要下岗了或者说没有本事的就去当行政干部;还有人说世间有三种不可抗住的灾害:战争、瘟疫、政府行为。还有……
好了,你再不要说了,反正我们是一堆臭狗屎,行了吧!别把自己描绘得那样纯洁可爱,那样品德高尚,说说,你跟我们乡政府的卢会是怎么样勾搭成奸的?
说得多难听哟,什么叫做勾搭成奸?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嘛。不给你讲,反正我觉得他很好,很够味的。
你看看,说得多么肉麻,你也不怕短阳寿?
他真的很有味道,最起码比我的男人强。栾华很自豪地说着,说到兴奋时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说,我们真的是一种上苍安排的,那天,就是去年学校放寒假时,晚上,孩子到他爷爷家了,我一人寂寞孤独得快要自杀,就出来走一走,出门前我就许了一个心愿:不管什么样的人,只要我一出门就碰上的人,我就要千方百计的弄到手做我的情人。要知道我实在是蹩得太慌了,我已经有整整三年没有接触过男人,我想啊想啊,多少个白天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多少个深夜里我在梦中与素不相认的男人约会,可是醒来是一个一团漆黑的夜或者是一团如水的月光,我还做了一个偷情的梦,梦见我自己在别人的床上一丝不挂地让人捉住了。这梦中的人就是卢会,那天,我一出门就碰上了他,他好象在思考着什么,正在低头匆匆忙忙地走夜路,这就迎了上去,他就一头撞上了我。
你们还有来往么?
当然,我们每星期一次。
他在你面前提到过他的媳妇么?
没有,他从来不提他家里的事,更不提他老婆,但是我完全看得出他对他那个农村女人很认真,他说过,农村女人就是比知识分子多点什么,农村女人是一片春色,是出门上路的记忆,知识分子女人是春色中的一泓清水,有时可以照见男人的灵魂,并让男人们在这种照耀下从平凡中升华。
他很不容易的,能走到这一步是充满艰辛的,他原来就是一个农民,后来从村干部再转为国家正式干部,像我一样后来才到学校去进修,完成了一个从精神文盲到精神文明的种种痛改前非的历程,在不断的自我否定之中他才成为今天这个样子的。要是在十多年前,他还在黑喇叭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里种田,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式生活时,你是绝对不可能想象做他的情人的。
这就是你又不太了解我了,农民又怎么样?我正找机会要认识一个这样的人呢。
事情往往是在没有结果的争论中被人们搁置,在迷迷茫茫然中两个人不知道是谁先谁后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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