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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子嫡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鱼丸和粗面
可能么?终于再也受不了杨阁老浮夸的演技,他出言打断。
“杨阁老是亲眼所见驸马神勇?”
夸夸其谈的杨阁老噎住了,他是文人,又怎会有机会上战场。
“陛下恕罪。”
承元帝面上古井无波,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仔细打量着杨阁老,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当初是怎么将此人提拔到阁老这么个高位。
“杨阁来所言边关将士之苦,朕也知晓。”
莫非陛下不是在生气?杨阁老面露红光,他就说嘛,凉国公可是折了数百条人命。陛下方才的怒气也做不得假。
短短几句话时间,杨阁老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满怀期待地看向承元帝,他心底隐隐有些不好的念头。
“边疆将士自然辛苦,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征兵之时朝廷已明令规定独子不必参军,无后者不得参军。且每逢兵卒为国献身,朝廷自有丰厚补贴。依朕看,与其争论这些,倒不如花功夫追究补贴可落到实处。”
杨阁老一颗心沉到底,若是此刻他还不知陛下已经动怒,那便真白混迹朝堂这些年。
跟在杨阁老身后跪着的另外几名大臣却是暗自窃喜,谁不知凉国公地位稳固,只要不是投敌叛国,公府荣华富贵便不会断。如今不过折损几百人,于别的武将来说可能灭顶之灾,但却不包括凉国公。
“正因将士辛苦,所以朝廷才良将。朕绝不允许一个酒囊饭袋,上前线指手画脚。”
一番话直接将静安公主的驸马贬到一定境界,只要承元帝在位,他几乎翻身无望。
“众卿认为,派谁前去监军合适?”
养心殿内一片寂静,承元帝看向杨阁老:“如今在京武官中,有谁比静安驸马勇武?”
一句话抢白的杨阁老脸颊通红,可陛下问起来他却不敢不答:“自然是宁国公。”
宁国公英武举朝皆知,这会说他,无人可指摘。
杨阁老庆幸着,却不料的确谁都无法指摘,除去陛下。
“宁国公半生为国,到老竟是连个清闲富贵日子都过不上。耄耋老人却要血战沙场,便是再铁石心肠之人也会于心不忍。”
跪在地上,杨阁老只觉今日诸事不顺,似乎他说什么便错什么。
“众卿乃是国之栋梁,难不成连个良将都推举不出来?”
面对盛怒的皇帝,以杨阁老为首,跪在下面的一干大臣噤若寒蝉。气氛越发紧张之时,最后排一人站出来。
“臣斗胆想到一人。”
“准奏。”
“此人便是回京述职的惠州都指挥佥事罗四海,他虽多年任职惠州,但出身西北军营,对关外敌人也有些了解。不过…”
年轻官员迟疑着,承元帝直接开口:“不过此人德行有瑕疵,恐不堪大用?”
杨阁老忙接话:“正是如此,还请陛下三思。”
“三思?那你替朕上前线?”
承元帝当真被杨阁老屡次开口恼着了,莫说他早年便与荣氏有过交集,对文襄伯府之事多少有数。单今日镇北抚司递上这番履历,罗四海之英勇便足以让他忽略其品行上的瑕疵。
“莫说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市井传闻,便属实情那又如何?究竟是大齐基业重要,还是一些后宅琐事重要?”
这问题压根不用考虑,承元帝走到杨阁老跟前,锐利地眼睛直视他:“杨爱卿有何高见?”
“陛下所言甚是,为臣者忠君为首。”帝王威势全开,杨阁老只能暂时将三皇子要求抛诸脑后:“罗大人骁勇善战,自然是支援西北的上佳人选。”
承元帝点头:“既然杨阁老全力保举,朕便封罗四海为三品平西将军,即日起带兵支援凉国公。”





嗣子嫡妻 第45章 堕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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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阁老心里发苦,陛下一句“极力保举”,分明是把他推到一个极不利的位置。三皇子会如何想他?同党之内即便不会明着说,暗中定有人嘀咕他两面三刀。
苍天可鉴,他对罗四海全无丝毫欣赏之意。即便他用兵如山,也不过是一介莽夫。作为饱读诗书的内阁元老,他平生最厌恶目不识丁只会舞刀弄棒的武将。
承元帝却一派欣慰之色:“杨阁老保举之人着实不错。”
皇帝说谁好,普天之下还有哪个人敢反驳?且方才便只有杨阁老一人敢刚正不阿地弹劾凉国公,这会他蔫了,承元帝提议自然全票通过。
当下帝王大笔一挥,几句话写完任命状。虽然圣旨下发还得经备案誊抄等几道工序,但白纸黑字金口玉言,且已加盖玉玺,罗四海派往西北之事已是板上钉钉。
杨阁老嘴里比吞了黄莲还要苦,且再三受到刺激,以他这岁数实在有些难以接受。从养心殿到宫门这一段不允许骑马,正午骄阳下杨阁老只觉一阵头晕脑胀。好不容易上了轿子,本打算命下人快些回府,刚拐出皇城门他却“偶遇”了三皇子。
从没有一刻,杨阁老觉得三皇子这个诸皇子中文采最佳的如此厌烦过。
“休沐日杨阁老还要面见父皇,当真是辛苦。”
“为陛下分忧本是臣子本分。”
“岳父大人当真是诸臣典范,若满朝文武都如您这般,何愁西北战事?”
从没有一刻,杨阁老像此时这般厌烦这种文绉绉兜圈子的话。就是没有那一连串打击,面圣一早上他也足够疲惫,然而此时对面还百般试探、拐弯抹角地打探凉国公消息。
“不敢当,如今西北那边倒不用发愁。”
三皇子喜出望外,最近可真是喜事临门。那日他登临锦绣坊,为有孕的王妃订一件独一无二的华服,惊鸿一瞥便见到个尤物。查出她文襄伯府嫡小姐身份后,他本觉事情可能有些棘手,没想到连老天都帮她,美人流言缠身且对他情有独钟。想到上次独处时罗薇蓉的热情似火,那张幼稚的脸上露出*的神色,一览无余的好身材更是让他身心俱焚。
美人已是十拿九稳,多年来未曾插足的军队,也因此次凉国公失误,而让他摸着机会。
想到体弱多病的太子,再想到如今仍盛宠不衰的母妃,三皇子不由觉得脚下一条青云路。飘飘然之下,他对待岳父老泰山时便少了一分小心翼翼,以至于全然忽视了杨阁老的苍白脸色。
“此事还多亏了岳父。”
见着三皇子脸上得意,杨阁老此刻却不想多说什么。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早晚都要被指责,那他情愿这份指责来得晚一些。
“当不得,三皇子,老臣先行告退。”
翁婿同时又是朋党二人皆松一口气,怀抱南辕北辙的想法向两处走去。三皇子心心念念着罗薇蓉,如她这般面上是大家闺秀、暗地里却比秦淮河画舫上那些风月女子还要骚的官家小姐,这些年他只见着这一个。
比起王妃继承自杨阁老的一板一眼,罗薇蓉是另外一个极端。府里能集齐南辕北辙的两种女人,□□添香岂不是天上无两地下无双的好享受?
这般想着他脚下步子越发迅速,拐几个弯他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前。颇有规律的在院门上敲两下,扎着花苞头的小姑娘从里面探出头,熟悉地脸庞上满是陌生。
“公子来寻何人?”
三皇子双眼发出绿光:“未曾想市井间还有如此角色,本公子今日便来寻你。”
“啊!”
尖叫声响起,姑娘惊恐地向回跑,却忘记关上门。逮到机会的三皇子哪会放过,迈过门槛扑上去,一把抓住她肩膀。
“公子,不要!”
半推半就两人滚在床上,罗薇蓉双颊通红,梨花带雨一副被□□地模样:“王爷莫要再往前,妾身想把这第一次留在咱们的新婚夜。”
瞬间三王爷神情危险起来:“新婚夜?”
封王的皇子只有在迎娶正妃的大婚之时,才称作成亲,当夜是为新婚夜。其余不论是纳妾还是侧妃,不过是一顶小轿的事,哪有什么拜堂成亲之类的新婚夜!
罗薇蓉这些日子一直勾着他,莫非她在觊觎正妃之位?他对方方正正且知情识趣的正妃十分满意,不说她如今怀有子嗣,单她亲祖父是杨阁老这点,也容不得他小觑。
罗薇蓉梨花带雨:“妾身打小见多了嫡庶之争,以伯府地位,从未奢望可以嫁给殿下这种人中龙凤。如今美梦成真,即便没有任何仪式,妾身也会将入王府那日当做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日后妾身自会好生服侍殿下与王妃姐姐,可在心里,妾身却是全心爱慕殿下,只恨不能最先认识您。”
一番表白加上挺翘的胸脯,直说得三王爷心都酥了。原来微蓉这般全心爱慕他,身为伯府嫡出小姐,即便为妾也丝毫不委屈,只为多看他几眼,这让他如何不动容?
“微蓉且放心,我虽不能予你正妃之位,但……”
许诺还未说出口,藏于暗处的侍卫进来,目不斜视道:“王爷,中午议事后,圣上下旨裁定了支援西北人选。”
难道老天都帮她?罗薇蓉心下喜悦,方才那一番痴情告白已打动三王爷心,若此时再传点喜讯,那三王爷定会许出个绝对心动的条件。
权力当真是个好东西,三王爷可是贵妃之子,若得他青眼,即便不是正妃,那日子也不是她在伯府时能相提并论。
三王爷面露急切,女人他想要,军权更是他不想放弃:“是谁去监军?”
侍卫没卖关子:“圣上并未派监军,而是封罗四海为正三品征西将军,择日带兵前往西北,与凉国公汇合共……”
未等他说完,三皇子已忍不住摔碎茶碗。罗四海,怎么偏偏就是他。他可是宁国公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凉国公与宁国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父皇此举是信不过凉国公,还是当真看上罗四海将才?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足够让他糟心,心情一坏,再看方才还扮民妇给他惊喜的罗炜彤,便觉满满都是厌恶。
“滚出去!”
侍卫飞速退下,罗薇蓉裹上床单,走上前温言安抚:“莫非是杨阁老那边出了什么差错。”
不得不说罗薇蓉真相了,三皇子也在如此怀疑。稍作怀疑后他便确信,自己误解了杨阁老话,而他方才分明是顺手推舟,急切地回府躲起来。
父皇积威多年,发出去的圣旨总不会贸然收回。如今木已成舟,除却期待罗四海吃败仗从此一厥不振外,无处插手军权的他更得抓住文臣的心。作为文臣之首,御史台出身的杨阁老无疑是重中之重,非但不能有丝毫怪罪,反倒得加以安抚。
“滚。”
罗薇蓉目露不可置信,伯府嫡支与庶长房素来不两立,敌人的敌人也是朋友,为何如今三皇子会迁怒于他。
“殿下!出了此事,也实非臣女所愿。”
“你是聋了,给我滚。”
将她推到门外,三皇子又砸了一只茶碗。罗薇蓉则完全傻了,好在此处小院乃是三皇子买下来赠予她,这边留了些她平日穿的衣服。好歹换上衣服,听着门缝中传来的暴怒之声,罗薇蓉终究没敢进去,碰一鼻子后,以围笠遮脸逃出小院。
刚走出小院,路旁马车上下来同样一带围笠的女子。身段婀娜的女子走到她跟前,撩起围笠看向她:“罗二小姐,别来无恙。”
“德音!”
罗薇蓉一般见鬼的模样,面前的德音一副胸有成竹状,看向她的眼神有毫不掩饰的鄙视。
“或许今日,罗二小姐愿意上马车一叙?”
出身文襄伯府,罗薇蓉对德音这种教司坊舞女颇看不上眼。但此时此刻,对面自信的脸,还有花朝节那日凉国公府那番攀谈,让她控制不住地走上马车。
德音上了马车,倒杯酒自斟自饮:“罗二小姐还请自便。”
“你能帮到我。”
罗薇蓉笃定地说道,在与三皇子做到只差最后一步后,她已经没有了退路。莫说伯府是否同意她别嫁,便是伯府同意,三皇子那边岂能善罢甘休?
“罗二小姐果然是聪明人,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虽鲁钝,但也不是全然蠢笨无知。自花朝节赏花会,不对,应该是更早在锦绣坊那次,你便已经盯上了我。你我各取所需,不必绕那么多弯子。”
德音目露惊奇,罗薇蓉也不似她平日表现的那般蠢笨。这姑娘身上有股子狠劲,逼急了绝对能超常发挥咬人一口。而她正需要这种人,不需要多聪明,但关键时刻能把握住时机。
“既然如此,那便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会帮你入三皇子府,让你得到三皇子的宠爱。倒是你即便没有王妃的名头,但在府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是王妃却胜似王妃。”
沉醉于她描述的未来,罗薇蓉几乎未多做考虑便同意:“若当真如此,我也会达成你所愿。”
“如你所愿。”
马车中二女碰杯,就此达成一致。德音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这一世终究是不同了。




嗣子嫡妻 第46章 失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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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太夫人这几日心情不错,庶长房那贱人便是搬出去如何?她那孽-种孙子便是官做得再大又如何?还不是被她举手之间,逼得如丧家之犬般逃出金陵。
别以为出了金陵就没事,莫说迫在眉睫的科举,眼见着三丫头也该议亲,一双儿女的姻缘足够他们操碎心。抽一袋旱烟,常太夫人慈悲道:
“怎么说我也是那俩孩子的嫡曾祖母,也该过问下他们亲事。”
常妈妈眼观鼻鼻观心,她知道太夫人打什么主意。常家近一年来才重新得势,那么大一家子人,嫡庶连带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凑在一起,想找个打秋风的表少爷表小姐还不简单。
“太夫人这又是何必,常家跟庶长房扯上关系,指不定他们变了心思,想着拉拢二爷。”
“就那么个不成器的东西,还用得着拉拢?”太夫人面带不屑,随即面露喜色地提起罗薇蓉:“二丫头不愧是我的好孙女,我看三皇子对她可热乎着。”
二小姐那做派……常妈妈明知如此不好,但为人奴仆,多年来她早已习惯凡事站在太夫人的角度考虑。
既然二小姐注定入王府为妾,那不论于府里还是于她自身,受宠总比不受宠要好太多。
与德音达成协议的罗薇蓉心底颇不是滋味,枉她自认出身伯府,虽比不上公侯之家,但出身也算得上尊贵。今时今日,竟沦落到被个教司坊舞女牵着鼻子走,这让她无论如何都意难平。
本欲直接回房歇息,谁料在府门前,松寿堂的丫鬟拦下她,说太夫人请她过去。打起精神走到门前,她恰好听到那句赞许。
霎时她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好孙女?她在三皇子面前那般放荡,多数还真是太夫人亲口传授,不然她一闺阁少女,哪来那般多羞耻的主意。真没想到骂半辈子庶长房贱-人的太夫人,脑子里却装着那么多淫-荡的念头。
今日她答应德音倒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三皇子骤变的情绪让她瞬间明白,于那人而言她不过是一玩物而已。玩物,不过是高兴时把玩几下,兴趣缺缺时丢在一旁,厌恶时随时可以抛弃的无足轻重之物。
既然已经没有退路,那她的后援自然是越多越好。最起码如今看来,德音甚至比太夫人还要妥帖。
“微蓉回来了,快些坐下,常妈妈把汤端来。”
常太夫人亲自将补汤端到孙女跟前:“咱们女人,不论在后宅中是何种角色,最重要的是生下儿子。虽然三王妃如今有孕,但她头两次都滑胎,焉知这次能平安生子。如今三皇子对你正热乎着,调养好身子赶紧生下长子才是正经。”
罗薇蓉心中讽刺意味更浓,太夫人自己平生最恨庶长子,却挑唆者她去生。可恨的是她还必须得期盼三王妃滑胎或一举得个小郡主,不然一个没儿子的妾日子何其艰难?
“曾祖母所言有理,微蓉受教。不过若是三皇子厌弃了微蓉,那该如何是好?”
“你这般颜色,背后又有常家支持,定不会有那一天。”
常太夫人再三强调常家用处,罗薇蓉笑得讽刺,毫不留情地吐露实话:“曾祖母有所不知,二叔被圣上奉为征西将军。今日见面一切本好好的,但半路三皇子得知此事,如今正迁怒我这灾星。”
“二叔?你哪个……”
说到一半常太夫人说不下去了,满脸的不可置信。明明流言蜚语已经甚嚣尘上,圣上怎会启用一个在外名声如此桀骜不驯的武将?
“当然是三妹妹的爹爹,上个月从伯府搬出去,如今住在玄武大街那位出身庶长房的二叔。”
“怎么可能?”
静静地喝着补药,罗薇蓉欣赏着太夫人不可置信的脸色。原来她不过是在伯府内作威作福,无所不能,迈出这道院墙她什么都不是。
“那你如三王府之事?”
如此关头还能想到此事,罗薇蓉不得不佩服太夫人心之冷硬。同时她对德音信心更浓,自打入府到现在,太夫人的一举一动皆在她预料之中。
故而她按一早商议好的说道:“王爷自是一诺千金之人,不过孙女此去怕是要吃些苦头,还请曾祖母垂怜。”
王妃多出自名门,且是上了皇家玉碟之人,即便不受宠分位摆在那,日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但侍妾可不同,不受宠的侍妾甚至比不上府里主子身边得力的丫鬟。
常太夫人也甚至此点,荣氏那贱人便是最好的例子。庶长房虽未曾真窘迫到吃个白菜都需亲自躬身下田,但离那也差不了多少。孙女中她虽最疼小九,但微蓉是如今伯府最重要的一步棋,那点钱她还出得起。
“二丫头且放心,曾祖母在金陵城内有些个产业,到时选个庄子,暗中给你做陪嫁。”
才给一个便当天大的恩赐,从前她怎么未发现曾祖母这般小气?尽管心下不满,罗薇蓉面上还是推辞道:“理应是孙女孝顺曾祖母,怎好意思再要您东西。”
常太夫人要的就是小辈诚惶诚恐地捧着,不论真心还是假意,最起码他们要做出这番姿态。
“这些东西总不能带进棺材里,曾祖母疼孙女也是应该。只要你早日给我剩下重外孙,那便是最好的孝敬。”
“孙女自然从命。”
罗薇蓉露出恭顺的笑容,作揖闻言软语地应承倒。常太夫人只觉由罗四海升官引起的胸闷缓解不少,一高兴便命常妈妈拿出她的地契,打算亲自给曾孙女选一选。
这下罗薇蓉简直是喜出望外,庄子也分营收好坏。太夫人此刻正看她不能再顺眼,总能给她挑个油水厚的庄子。
心里愉悦的泡泡还没升腾起,拿地契的常妈妈满脸忧色地走进来:“太夫人,咱们的人在大街上被抓了。”
“哪些?”
“那些采买之人。”
提到“采买“常太夫人便明白是何意思,官家夫人虽一般不涉足市井之地,但耐不住府中下人日日前往。一个采买,下人交头接耳最易散播一些流言。
常太夫人深谙此道,几十年来府内采购身兼两职,早已驾轻就熟。这些人几乎从未失手过,怎么偏偏在这个当口被抓?
“微蓉先回你房间,容我想想。”
罗薇蓉心中升起股不好的预感,采买中的猫腻她多少了解。这些年从未出事,唯独在二叔升迁的当口被抓,若两者之间当真有联系,那绝对是风雨欲来。
只可惜了她油水厚的庄子,看来只能日后慢慢图谋。
伯府外不远处的金陵城大街上,凉国公世子带领应天府一干差役,押解几名穿文襄伯府下人衣衫之人招摇而过。
一路行至应天府衙门,茶水都没喝一口,他便见到了迎面而来的青衣公子。跃动的烛光下,恢复本来面貌的周元恪如一尊发光体,即便看过多次,乍一见他还是忍不住目眩神迷。
“真是难得,你竟然脱掉了外面那层皮,终于忍不住以本来面目去诱惑闺阁小姐?”
周元恪目不斜视地走着,心思早已神游天外。一路从密道回金陵,他不断思索着离去前徐行知周身陡然改变的气场。
那种感觉颇为熟悉,似乎他在无意识间放出了一只野兽。对此他颇觉头疼,比起他情敌先天优势太多,若再后天发愤图强,他这一路岂不是更为艰辛?
“看来袁公子当真是思春,那这几个人我来审便是。”
蓝愈故作姿态欲要离去的身影,终于唤醒了周元恪的沉思。徐行知之事不用着急,即便他上进又如何,他只需更上进就是。小丫头那般明艳,她值得金陵城中最好的男子。
“不必劳烦蓝兄,这些人我还有大用。”
“哦,为那乐师?”说到这蓝愈打开了话匣子:“我不得不佩服你,那乐师差点给你带绿帽子,这你都能忍。好,莫要急咱们不说他,抓人之事对我而言是举手之劳,不过这样一来我娘那边定会误会。”
凉国公夫人误会?
周元恪几乎是眼前一亮,若有凉国公夫人不遗余力地从中作梗,外加蓝愈这个名声在外的金闺秀,不愁罗府不动心。表哥表妹间本应水到渠成的姻缘,此番必定是命途多舛。
“无妨。”
言简意赅地吐出两字,周元恪抓起镣铐,将串成一串的几人拉入囚牢。在那里,花朝节宴会上被抓捕的乐师早已等候多时。
“你早已过了习武年龄,缇骑不适合你。好在你脑子聪明脸皮厚,正好能在我手下将功折罪。”
乐师被捕后本报着必死的决心,他唯一的牵挂——家中幼弟也被罗小姐妥善安置。那位小姐乃是仁善之人,幼弟此生无虞。但没想到,入狱后他却迎来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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