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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虚阙

    “由于他是条汉子,所以老朽愿意在这里等他的回音。”慕容廉明加以补充道:“老朽相信他是个守信的人。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再不了断这场恩怨,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大家都是来日不多的人啦!呵呵!如果你不嫌麻烦,我可以在黄鹤楼前江湖人注目的地方,请来许多朋友,将宇内第一高手的荣衔公开奉让。”

    “展大姐,我说句老实话,如果他不死而你想亲自报仇恐怕不行,你绝不是他的对手,光是毒,你就应付不了;现在我建议你,回有去把实情告诉令尊他们,你的为人他们知道,一定会相信你,万—不成,我可以出面作证,你已经没有理由在外面游荡,郭正义只是一个秘密门户中的三流角色,你落单很危险。”

    他一声长啸,晃身处,如一缕轻烟,朝众人飞射而去,趋近方看清,原来是一群僧俗皆有的大杂会,为首数人,是一年约古稀,面色红润,身材高大的灰衣僧人,另一乃是面貌清瞿,身材修长的青衣老者,风度洒脱,飘然有出尘之态。另二人均为全真,年约五旬,一个面颊瘦,双目如鹰,一副强悍精时之色,另一眉目清秀,只可惜有一副狂傲不驯之色。

    郭正义他清晰的感觉出,宇文不弃这一“剑”已经封住了他的攻势,尽管他这一“剑”威力笼罩十丈方圆,但是不管是哪个方位,哪个角度,都逃不出部怀那一“剑”的封架,宇文不弃看似平淡无奇的那一“剑”,简直滴水难进。郭正义心头震动,沉腕收“剑”:“没想到你用起剑来也不错!”

    晨风吹来一股咸湿而略带腥味的海的气息,出港的船舶上,梢公们吆喝之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自古就是东南沿海的大港,最近由于港口水浅及泉州的兴起,已逐渐显得不及以前繁荣了,当年意大利人马哥勃洛在元朝做官,回国后所撰的“东方见闻录”中曾夸宁波日集云帆千余,为世界第一大港,这话虽然有点过分,但宁波却是当时水运的大站。

    这时天已经大亮,也正是旅客们纷纷离店上路的时候,从招商客店里走出来的人,有一行廿几人挂着镖局旗子的镖车,也有装着丝绸的骡车,也有茶商装运茶叶的大竹篓,连人带货,一批又一批,也有单身旅客和携家带眷雇了马车的,形形色色,涌向大街又慢慢的在大街上消失,兀自不见九天熏者等四人离店。

    “在下不但要这样做,而且坚持这样做。”慕容廉明不介意对方的威胁态度道:“在下不是贪生怕死,有始无终的人,以在下的身份地位声望,也不允许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阁下可以回去告诉你们的同道,告诉柏大空,在下在与宇文不弃面对面交涉之前,不与任何人谈有辱声誉的条件。你们的一切作为,在下也不加过问,也无权过问;在下说得够明白吗”

    宇文不弃仔细观察妇人走路的姿态,压根就是练过下的,可是又没理由逼问人家,想了想,动身上路。

    走了一程,心里老是撇不下那股好奇之念,一个乡下妇人半夜里来上不相干的野坟,完全地不合情理,而死的又都不是寻常人,愈想愈觉不对,于是他岔入野地,绕个大弯折回埋人之处不远的野林里,一心要看个究竟。

    前面宇文不弃蓦然清笑一声,弃满不屑又挪揄的味道。郭正义、慕容廉明二人不由心中一震,不知宇文不弃为何而笑,如是无意倒罢了,如是有意则太可怕了。因二人谈时声音很,而且宇文不弃又是前奔,声音是后传,如何能听到,除非他练成天耳通一类的功夫,但他们一想不可能,此类武功,必须要一甲子苦修才行,对方仅为一廿左右毛头伙,就算他由娘胎练起,也不可能达到。

    任谁都知道,任谁也看得出,这是关系重大的一击,前面的无数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击。




第七零章 随缘
    双方只等十朵“剑”花迎上那片影,便是胜负立判,不但关系着声名,甚至可能关系着生死。

    百丈外,那些个,正自看得目瞪口呆,此刻却一下子把心提到了腔口。

    这时,宇文不弃手上招式愈练愈强,忽然一转身呼地劈出一掌,激出漫天砂尘,他双足一错,一晃身又是一掌劈出,发出呜呜怪响,显然力道比第一掌还要强,他掌势未竟,身子一转,又是一拳当胸推出,呜呜怪响越趋尖锐,啪的一声,远在丈外的一棵碗口松树竟然应声而折。

    慕容廉明一怔,暗想:“她这话倒是不错,四个大人,又不是东西,如果被人劫持,如何能运得出去呢”眼前立时浮现出挂着镖旗的镖车,装丝绸的骡车,运茶叶的大竹篓,携带家眷雇了马车的人,都可能装运着四人,离开客店。当下要店伙把另一间的房门打开了,里面自然也没有人。

    “你其实接不下我一招。”展如烟讽刺的语气锋利伤人。轻拂着剑甚有傲视苍穹的气概说道:“你宇文家的武功有限得很,虽则在兵刃上标新立异变来变去,变不出什么惊世的伎俩来。而且是每下愈况,我看连第八的排名也快保持不住了,你又何必在我面前大言不惭的”

    这问题,仍然盘旋在宇文不弃的脑海没有消失。

    虽然她矢口否认,但言词与态度之间却又一再露出破绽,人各有性,这是假不来的,就算是同胞手足,面貌相似的很多,个性脾气一样的不能说没有,但少之又少,简直是凤毛麟角。

    宇文不弃均不由紧张的聆听这位少林高僧的高见。只听他接道:“老衲认为武学高低精劣,均由天赋所限,为害既较公平而也不甚,唯独那本毒经,记载全是些骤毒无比的毒药炼制法,所以,老衲认为,无论何人得到‘幽冥志异’,希望你能立即将毒经部分全数焚去,以免流传后世,百害而无一利,不知帮主可赞同老衲的话。”

    望着八宝软榻上身子虚弱,脸色苍白的爱女,展雄鹰禁不住有点怯怯的,这时候劳动爱女,他难免不忍。奈何,那十几万两银子白花花的光辉,很快的就遮住了他的眼,连展红绫把脸转向里,不看他了,他都没看见。“都是你,把女儿害成这个样儿。”坐在床沿儿上的福沈氏埋怨上了。

    宇文不弃收泪道:“并不是不弃想得血果,实在是我有一个朋友,她双目失明,不弃答应过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寻到血果,使她重见光明,上次我在泰山丈人峰下,误食一颗血果,起初我并未想到那是千载难逢的灵果,待到我吃下后,这才想起正是自己日夜相求的东西,已是后悔莫及。我只道今生再难逢到,想不到您这岛上也有这树,而且正好赶上它结果,运道真是好极啦。”

    一晚过去,翌日一早,展如烟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急忙起身,走到阶前,只见慕容廉明早已收拾好了,山门前,还停放着一辆独轮车,所有的东西,分装成两个麻袋,都已放在车上。

    麻袋下面,还有一二十扎用竹叶稻草扎成的火把,另外还有一篓桐油,两个装雄黄未的布袋也挂在车上,看样子他已经忙了一个早晨了。

    一阵清越震鸣传出,猛烈的二十余剑狂攻一一化解,展如烟快速闪掠的身影如虚似幻,在急剧飞射的漫天剑影中出没无常。

    她手中的剑仅轻灵地化解攻要害的剑虹,不构成威胁的不加以理睬,看似惊险万状,其实毫无凶险,刹那间变换了二十余次方位,最后人化流光,从正北方向脱出重重剑。

    “我一向执着,不甘愿听其自然。”淡淡的情意充盈在醇醇的眸光里,还有一份坚毅洋溢在话中,如果这短短一句话换另一种说法,便是“心爱的东西绝不放弃,一定要到手,不管什么缘份不缘份。”

    宇文不弃的心悸动了一下,这是极难对付的麻烦。

    郭正义身在空中,滴溜溜一个大翻转,甩手朝后劈去,他以为宇文不弃必跟踪而进,那晓得又掌劈处,不见丝毫阻力,轰轰二声巨响,地上被劈成二个尺许深坑,满天沙尘,定睛看去,只见宇文不弃仍站在原地,望着自己冷笑,他这一下,只觉羞愧欲死,一招之下被人逼退不说,还让别人当猴子般活活耍了一顿。旁观群雄均不由心内大凛,起先谁也没对这俊美少年多注意,可是如今一出手,光凭其招式之诡异及反应之灵快,已够众人惊骇了。

    可怜左邻右舍的百姓,除了忙着提水往自己的房子上泼之外,别的没一点办法,连话都不敢说一句。火起,火熄,足足两个时辰,左右民房被烧了五六间,几家的老,站在那儿都傻了,展雄鹰连看都没看一眼,带着他的护卫走了,他的火,也随着海威堂的火熄了,剩下来的,就只有悲了。

    “后来,有一次,一个天竺人拿着祖传的秘笈投奔慕容廉明,教他练书上武功,而慕容廉明也可以照书练习,这人对于武学,可说是完全不懂,他知自己这本祖传秘笈,的确载有一种至高功夫,他了许多武师,没有一个人懂得书上的功夫,最后听说慕容廉明武功是全天竺第一,便想出这个交换的方法。”

    宇文不弃一面仔细打量着那支铁管,只有指粗细,头上似乎可抽出来,这就用两个指头轻轻一拉,果然又拉出一截尺许长的铁管,管中似乎还有东西,再往外一拉,又拉出尺许长的一支铁扦,插端色呈深蓝,似是喂过剧毒。

    这铁管本来只有尺许长,经拉出两截之后,就有三尺来长了,铁扦极细,也不像什么兵刃。

    “因为家父已经问出口供,知道柏大空身边,隐伏着一群可怕的魔枭。你虽然化装易容,但搜魂喷管暴露了你的身份。柏大空自以为聪明,却勿略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明训。他是一个侠义道风云人物,暗中结合了一大群为世人所不齿的凶枭。阴谋是—瞒不了人的,所以本姑娘有最堂皇的藉口,来诛戮你们这些魔枭与狼狈为奸的假侠义高手名宿。”

    激打持续了近盏茶工夫,蒙面人渐落下风,但以他的修为,并非短时间内可以拾掇得下,因为双方的功力悬殊不大,至于双方是否还有什么绝活保留则不得而知,照这等特级高手的惯例,功夫不能完全暴露,有些独门绝技,不到不得已是不轻用的,必须深藏以便应付更多的挑战,以求万一之时自保,同时败中取胜,而占了上风的—方,当然更加妥适运用。

    就在大家眼花了缭乱的当儿,当的一声清悦悠长的脆响,白影又斜飞而上,一个盘旋如一只巨鹰般飞扑而下。

    原来方才宇文不弃一扑下,已窥准郭正义的剑尖,一式弹指乾坤,用拂门指力,弹将过去,郭正义变招已迟,大惊之下,慌忙侧身暴退,只觉手中一震,剑被弹斜二尺,险险脱手飞去,而宇文不弃另一手却化掌为抓,闪电般朝郭正义面门抓去。

    宇文不弃一怔,一个刚健婀娜,一个娇美好,两条人影从那片夜色里窜出,如飞射落面前,而且落地双双跪倒。

    可不正是大姑娘展红绫、二姑娘展如烟姐妹俩都一身黑衣,身背行囊,背插长剑,典型的江湖女儿,而,姐妹俩也都消瘦、憔悴了不少。

    大雪方止,山顶上积雪盈尺,两个青衫幼僮各持一柄扫帚,使劲地拂扫,瞧他们举手投足间,显然甚是有力,飞扫雪花,丝毫不露畏缩之态,到底是名门大派,连这等僮也是一身功夫。

    静极了,夜来大雪飘舞,天寒地冻,一切生物都畏缩不前,是以整个崆峒山上寂然无声,只有两个幼僮一面打扫,一面嬉笑,发出的娇嫩童音在空气中动荡。

    慕容廉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两人说话,他看郭正义听到宇文不弃被擒,眼神之中流露出无比关切,他是老江湖了,心中暗忖道:“朋友之间,纵然情同手足,但关切之情,也只在心里,脸上流露出来的,应该是吃惊和着急,不会流露在眼神之间,这种神色,只有女孩子才有,莫非这郭正义是女的不成”不觉对他注意起来。

    鬼尊虽然不曾受伤,也浚接下慕容廉明的一剑截击。这时看展如烟逼近的气势极为凌厉,难免有点虚,本能地向自己人列阵处缓缓后退,手中火红色的怪剑,发出阵阵震吟,内力御剑的现象显而易见。

    密室机前重重,而且机关的启闭是最高机密,除了几个至亲的人谁也无法出入,就连展红绫也不知道这机密,郭正义已遭意外。

    目前能自行出入的只有展如烟和宇文不弃俩人,一个连口都不能开的人,怎么会失踪呢

    实在是太可怕了!



第七一章 小把戏
    宇文不弃冷哼一声,双掌交叉推出。立刻,山崩地裂般一声大震,满场风沙轰舞,一股股被二团大力一迫,而产生的旋涡呼啸,带着细砂碎石,枯枝败叶朝四处驰去。

    站得较近的人。均被震得耳鸣心跳,迎面风沙击在脸上隐隐生疼。风息沙定,只见二人仍站在原地。

    宇文不弃沉默了一下,道:“我并不在乎姑娘会对我怎么样,因为进过一趟大内之后,我就要走了,也永远不会再到京城这个地方来了。在这个地方,我收获不少,但是失去的也很多,我并不在乎多增添一桩。只是我不愿意任何人为我在心里种下这么深的仇恨,如果我告诉姑娘,这几件事都不能怪我,姑娘一定不会相信,甚至听不下去。”

    展如烟道:“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

    原来,慕容廉明自泰山大会受挫之后,心灰意懒,雄心消沉,但他心机甚深,心中知道自己结下的强仇,非取自己性命而后心甘,是以不是一隐可了的情形。

    他深知以自己自为一派掌门,名头又是如此大,一旦对方登门索战,自己决不可能避而不战,是以,他为自己生命打算,决心闭关苦练。大凡像他这等高手,想能百尺竿头再进一步,那必须要得到些什么武学密笈之类,照着参悟。

    宇文不弃忽见右首一条山径上,走出一个身穿青布衣裤的女孩来,那女孩不过十二三岁,梳着两条乌油油的辫子,一张圆脸生得白里透红,看模样绝不会是山中人家的孩子。

    慕容廉明正在打量着她,那女孩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也正好在打量着慕容廉明。

    如意算盘打错了一档,郭正义的神奇剑虹连闪两次,透吞吐,随即挟雷霆万钧之威,斜锲入百残管独急攻而来的铁骨扇影内,无可抗拒的剑气骤然进爆,传出可怖的撕裂**怪响。

    响起一声娇叱,剑虹贯入第三个冲来的中年人腹,展红绫的身影似流光,如逸电,到了第四个人身旁。

    如果依天道循环之理,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也未免太短暂、真正立稳不过二十寒暑,差不多可以说是直起暴落。

    谁能有这份能耐架走郭正义嫌疑最大的便是胡十四,因为他在堡中多次出现,虽然他的表现是善意,而且自承是郭正义生平第—好友,但无从证实,首行他的人和身份便是一个谜,江湖上这鬼蜮事例不胜枚举。

    本人又精医理,轻伤二十五位不一会已包扎治疗停当,另三人因伤在要害,毒气已攻入心腑,眼看已不成了,宇文不弃犹豫了一阵,才毅然由怀中掏出一精致瓶,由其内倒出三颗其红如火的药丸,塞往三人口中,自己盘膝坐在一旁,伸手贴在伤者“百会穴”上,缓缓将一股真气朝内渡去,因三人均已命在旦夕,气若游丝,为争取时间,宇文不弃只有大损原气,将真气截断在伤者体内。

    宇文不弃道:“展姑娘太高看我了,我无德无能,我担不起这个重责大任,老人家也没有把这个重责大任交付给我。老人家认为,刺杀一个并没有多大用处,在这一个成功者之后,还有无数个成功者,我要是有意行刺,再有十个成功者,也早死在我刻下了,再说,这一趟进大内,要是为了行刺,我也就不会提着剑这么一路走来了。”

    突然,道路右边一间平屋的竹扉“呀”然打开,走出一个年约古稀的老人。但见他白髯飘飘,头发几乎落得光秃,脸上皱纹密布,显得异常苍老,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流露出一股令人心折的威武。

    老人家仿佛是听到有人奔近,开了竹扉,便向路头方向眺望过去,果然,在薄薄的雾气中,出现两个人影,好快的脚程,不消几程,已然接近。

    宇文不弃还是身形闪动,逆风而进,慕容廉明这九掌当然发有先后,他就在九记掌风的缝隙,有如穿花蝴蝶一般,一个人有时左侧,有时右侧,有时横闪,有时斜行,闪来闪去的乘隙而入,身法奇快,虽然慕容廉明掌势重重叠叠的涌去,却始终沾不到他一点衣角,慕容廉明第九掌堪堪出手,他已经闪到面前,一指点了过来。

    “也不见得。”身后传来郭正义的清晰的语音:“事实上,宾阳客店他们是成功的,郭某的朋友死伤惨重。因此认为仅需两尊一残,就足以消灭郭某这几个残余了。倒是他们的确估错了女的修为,而且也料错了郭某的性情改变,所以失败得很惨。”

    “当然,这种游戏我会玩的很厉害。”

    一老一少的对口无全视黑袍老者如无物,真可以把人气昏,更绝的是宇文不弃进场对黑袍老者连瞄都不瞄一下,仿佛真的是在玩游戏,活中不带了刺,黑袍老者的两眼在喷火,络腮的钢针全猥张起来。

    宇文不弃运目眺望,竟无一个来接,他又不便施展轻功,恐被人误为有意买弄,只好缓步走去。两旁山野,白雪皑皑,梢树枝头积雪盈寸,但除了偶尔积雪落地,发出些微声之外,竟无其他一丝声息。

    雄伟的山势与四周肃静静闷气息,无形中带给人一股摄人心弦之力。宇文不弃心内不由一凛,暗暗提神走去。正好走至一处弯甬,却见前面立着一排五个黄衣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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