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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他撇了吴端一眼,提醒一句:“喂,系上安全带。”

    “哦哦。”

    吴端探身,先帮闫思弦系了安全带,又给自己也系上,还不忘道:“老司机,我们相信你的技术。”

    后座的村长:不不不我不信……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吴端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找悬崖

    他张了张嘴,没问,怕闫思弦分心。

    闫思弦又瞥了他一眼,解释道:“要是有悬崖,处理起邢海的车,就简单了很多。试试吧,看能不能找着车。”

    吴端做了个“哦”的口型。

    好在,紧张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约莫10分钟后,所谓的悬崖到了。

    如村长所说,果然是一条死路,死路尽头便是悬崖。

    三人下车,吴端让闫思弦往后站,自己拿着手电,站在悬崖边缘向下照。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反射着月光,四周倒也不算太黑。

    “那下面……是辆车吧”

    积雪下方,似乎隐约有一辆车的轮廓,吴端不太敢确定。

    闫思弦也探过头来,看了一眼。

    “应该是。”他将吴端往回拽,“走走走,回车上去,等人到了,想办法下去看看,让他们带绳子了吧”

    “说是要下防空洞,他们把上次追盗墓贼时你买的登山绳全带过来了。”

    吴端和闫思弦上了车,招呼村长时,村长表示再抽根烟。闫思弦干脆将半盒烟都给了村长。

    一小时后,刑警们赶到了吴端标记的地点。

    带队的赖相衡向吴端汇报道:“绳子管够,照明设备也带了一些,人已经在洞口准备了,那洞挺深,里面还有拐弯,我看不用等白天了,就算到白天,里面也是漆黑一片。”

    “先送点绳子过来,我下去看看。”闫思弦指了指山崖下方。

    很快,绳子便送了上来,闫思弦在腰间打了一个专业绳结,几名刑警慢慢将他放了下去。

    吴端拿远光手电帮闫思弦照明。

    “怎么样”见闫思弦下到底,吴端大声喊道。

    “没事!”闫思弦也大声回应,还朝上面挥了挥手。

    他开始清理车上的积雪。很快就看到了四个车轮。

    轿车坠崖后,翻了个儿,底盘朝上。前脸位置着地,已经变了形,闫思弦扒开车前和车后的积雪,发现车牌被摘走了,但从车辆品牌、型号、颜色以及车内挂件,还是能看出这正是邢海的车。

    闫思弦试着去拉车门,但因为车辆框架严重变形,人力根本无法打开,他喊道:“不行!看样子只能靠切割机了。”

    吴端也又喊道:“上来吧,设备到了再说。”

    “好。”

    十余分钟后,闫思弦被拽了上去。

    “走吧,找尸体去。”闫思弦道。

    他看着车犹豫了一下,一番估量,发现自己集齐了雪地、陡坡、悬崖三大要命地形,想在这种情况下给车掉头,恐怕会召唤出灾难性结果。

    “车……先搁这儿吧,命重要。”闫思弦做出了决定。

    吴端发愁又心疼地看了一眼那辆限量款越野,恋恋不舍地步行下山。

    防空洞洞口,几人赶到时,已经有五名刑警腰上系了绳子,一根长长的直绳子将他们串成了一串,他们正做着进防空洞前的最后检查。

    闫思弦将自己系在了队伍最前方。

    “我来带队。”他道。

    似是怕吴端也要加入,赖相衡小跑着到了队尾,一边把自己往绳子上栓,一边道:“我来断后。吴队你在外头指挥吧。”

    赖相衡说话时,闫思弦也看着吴端。

    吴端哪儿敢让别人担心,更不敢拖他们的后腿,只好道:“虽说是进去搜救,但情况也不容乐观。

    我让笑笑紧急联络了相关部门,因为年代实在太久,无论是市政规划,还是县一级政府、武装部,都没有这处防空洞的内部图纸,只能瞎子过河——摸走了。

    务必小心,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就一个字——撤。”

    “放心吧,”闫思弦笑道:“别的不幸,惜命这事儿我可从没马虎过。”

    他向吴端摆了个胜利的v字手势,第一个爬进了防空洞口。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人……每进去一个人,闫思弦便能向前深入一点。

    “空气质量还不错。”闫思弦喊了一句,他手腕上戴着一个检测空气中含氧量的仪器。

    七人陆续进了防空洞,行进速度明显提高,很快转过一道弯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众人只能眼看着连接七人的绳子一点点被带进甬道。

    这时,吴端的耳麦中传来闫思弦的声音,“吴队,我跟你说,没事,咱们这趟进去,不是救人,就是找尸体,不会有什么危险,顶多感官上有点吓人……”

    吴端沉声道:“少说话,注意周围。”

    “我这不是想着你在外头着急吗。”

    也对,要是耳麦里没了声音,吴端说不定会原地爆炸。

    不过,通话很快便开始断断续续,越是深入山体内部,信号越差。

    “等……没信号了……别瞎担心……没事……没事,听见没”

    “听见了,感觉不对劲儿就赶紧回头,无论有没有危险,半小时后务必回头,听见了吗确认一下。”

    “半小时,知……”

    吴端“喂”了几声,确定通讯彻底断了。

    他在洞口前踱着步,感到十分懊悔,准备还是不够充分,至少应该问笑笑要一个信号放大器。

    ……

    防空洞内。

    除了太黑,并没有其它不适。

    闫思弦注意到地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还有拖拽痕迹,他一边走一边对痕迹进行拍照。

    走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一个岔口,闫思弦毫不犹豫地选了有脚印的一边。

    一路深入,果然未见到任何危险。

    又走了约莫百来米,前方豁然开朗,到了一处“大厅”。

    大厅呈圆形,拱顶,头顶全是山石被开凿的痕迹,山石嶙峋黝黑。

    圆形大厅直径足有百米,做防空洞用,足以容纳数百人。

    众人的手电光一点点扫过大厅地面,很快便有人喊道:“看啊!快看那儿!”

    “小心!安静!”最后进入大厅的赖相衡也喊了一句。

    他的第一个指令发出时,众人齐齐缩了一下脖子,摆出防御姿势,第二个指令发出时,所有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一静下来,大家听到了声音。

    噗噜噜的声音。

    听到的瞬间,发出声音的东西已到了眼前。

    蝙蝠,成百上千的蝙蝠从众人刚走过的甬道涌了出来。纵然蝙蝠有精准的雷达系统,可实在太密集,明知前方有障碍,却是躲无可躲避。

    刑警们只觉得无数颗炮弹直往身上撞。一时间。惊叫,拍打,骂娘声响成一片。

    “趴下!都趴下!”闫思弦喊道。

    众人依言趴下,以手抱头。

    这才发现蝙蝠只是路过,而他们恰好挡了路,被“碰瓷”而已,并不是有目的的攻击。

    “握草!”钱允亮抱头骂道:“乱飞个什么劲儿大半夜出来做广播操啊”

    闫思弦狂忍着笑,这家伙不愧是吴端的左膀右臂,这清奇的脑洞绝对是从吴端那儿继承来的。

    至于破案方面的进步,嗯,一定是继承了我本人。闫思弦胡思乱想着。

    十几分钟后,蝙蝠煽动翅膀的声音越来越小,闫思弦小心翼翼抬起头,用手电四下照照,发现“大厅”对面的侧壁上还有两个入口,和他们进来的入口相同,似乎也连着甬道,想来所通向的正是村长所说的已经被山体坍塌掩埋的出口。

    大部分蝙蝠都飞进入了那两条甬道,只余下几只找不到方向的,在大厅顶一通乱飞。

    刑警们慢慢起身,再次确定那些蝙蝠没有攻击性,松一口气的同时,发现自己头上背上落了一些蝙蝠粪便,只能强忍恶心。

    那一开始有发现的刑警继续道:“我刚看见个……好像是人就那儿——”

    顺着他手电光所指的方向,只见地上趴着个人。

    刑警们凑近,将那人翻了过来。

    “是李东!”

    “胳膊和腿这个角度……断得也太彻底了吧”

    “衣服怎么回事儿不是穿上的,是……这是裹上的啊……”

    ……

    很快,余越和邢海的尸体也被发现了。

    走近余越的尸体时,闫思弦明显觉得腐臭味比其余两具尸体浓得多。

    “先死的得比那两个早个几天”闫思弦自言自语道。

    赖相衡还是接了他的话,“看着像啊。”

    最奇怪的要数邢海的尸体,赤条条的只穿了条内裤,因此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身上的数条刀伤,满地都是血,十分可怖。

    其余两句尸体虽也带伤,却远没有这么可怖。

    闫思弦点了两名刑警的名字。

    “你们结伴出去,小心蝙蝠,出去跟吴队汇报一下里面的情况,可以通知法医科的过来收尸了,另外,拿三个尸袋和简易担架,咱们把尸体抬出去。”

    那两人刚要顺着绳子出去,闫思弦却又有了发现。

    “等等!回来!”闫思弦从地上捡起一把带血的匕首,将那匕首装进证物袋,递给两人,“把这个也带出去,重要物证。”

    尸体被抬出去是在一个半小时后了。

    闫思弦最后一个从那窄小的洞口爬出来,他一边往外爬,一边对迎上来的吴端连连摆手:“别过来!脏!都是鸟粪!你们都离远点。”

    爬出来,起身,闫思弦仰头,对着天,深深吸了几口气。

    “唉我去,里面那陈年空气真是……”闫思弦想了个形容词,“妈的,酱香味的。”

    说完,自己先被恶心到,干呕起来。

    是真的干呕。对心理洁癖严重的闫思弦来说,在脏和臭之间,他只想选择死。

    尸体找到了,吴端招呼众人下山,留下四名刑警在洞口值守,待大型的照明射灯从墨城运来,白天再第二次进洞,进行第二轮更细致的现场勘验。

    法医科连夜将尸体带回市局做解剖,其余众人则在村里留宿,等待第二天的工作。

    大家有着同一个明确的目标:给徐冲之定罪。皆是干劲十足。

    下山时,吴端对进洞的七人道:“我跟村长说好了,你们先去洗澡,村里有家澡堂子,村长跟澡堂老板打过招呼了,给你们开门,村长带你们过去。”

    闫思弦七人心里恶心得不行,一听能洗澡,脚下不由开始小跑,恨不得抬着村长狂奔。

    吴端和闫思弦借宿在村长家,村长收拾出孩子的房间给两人住。

    村长有两个儿子,一个已经工作,在墨城定居,一个在上大学,放寒假了才回来。

    屋里两张单人床,中间隔着个书桌。

    闫思弦洗完澡回来时,头发全结冰了,他觉得好玩,伸手摸着刺猬一般的头发。

    看到躺在被窝里的吴端,他还把脑袋凑上前去,“你看嘿。”

    吴端指了指闫思弦的被窝,“那里有个热水袋,放头上,赶紧让头发开化,擦干睡觉。”

    热水袋这东西,对闫思弦来说,也相当新鲜。

    他先是拿在手里玩了一会儿,才将热水袋顶在头上,果然头发很快就解冻了。

    他一边擦头一边道:“我不冷,热水袋给你用吧。”

    “我有。”吴端道:“村长给了俩,弄完赶紧睡吧,明儿有得忙呢。”

    “好。”

    第二天,吴端先起了床。他向来比闫思弦的睡眠时间短。

    闫思弦也醒了,但没有暖气的房子里,被窝外实在太冷了,他就半眯着眼睛看吴端叠被子,想多赖一会儿床。

    “诶,我说,你没有热水袋啊”闫思弦发现了但你。

    “你醒了”吴端直接转移话题道:“醒了就赶紧起,村长两口子一大早起来,给咱们弄吃的呢……”

    闫思弦坐起的瞬间打了个激灵,他迅速去穿衣服。

    吴端道:“你穿好赶紧洗漱去,被子我来收拾,咱们在人家家里借宿,总得像点样子,不能搞得跟猪窝似的。”

    说着话,他已几乎把被子叠好了。

    众人聚在村长家吃饭时,闫思弦低声问吴端道:“这两天咱们可没少麻烦村长,要不……等会儿我表示一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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