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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是啊……是啊……肯定是那样,错不了。”
柳叶梅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你赶紧去一趟蔡疙瘩老家,想法子打听到他家住处,然后躲在暗处,细细瞅个究竟,如果你老婆真的在他家,就赶紧回来报信,我也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你一个女人家,能有啥行动?”
柳叶梅问:“你忘记我现在是啥身份了?”
“是啊,我知道你是村干部,是治保主任,可能管得了那事吗?”韩兆宝没有半点欣喜。
柳叶梅说:“不是还有法律嘛,这事必须走司法程序,咱去告他。”
“告他?人家能管吗?”
柳叶梅说:“我是治保主任,这事本来就归我管,我们治不了他,让警察去抓人总可以吧?”
“你的意思是让派出所去抓他?”
“派出所如果管不了,那我就直接去县公安局,让公安局长亲自下命令抓人,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柳叶梅胸有成竹地说。
韩兆宝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说:“那好……那好……那就好。”
“那你明天就赶紧去吧,不能再拖了。”柳叶梅说。
韩兆宝吧嗒了几下嘴,说:“明天还有几户人家割麦子呢,都已经定好了,咋撂挑子走人呢。”
柳叶梅板起了脸,喝问道:“韩兆宝,我问你,老婆孩子重要?还是帮人家割麦子重要?”
韩兆宝嘟囔道:“当然还是老婆孩子重要了。”
“那好,明天就去,不能再拖了,总不该让孩子没了娘吧!”柳叶梅硬巴巴地命令道。
“好吧,那我去给人家解释一下,明天一早就动身去。”
“你咋跟人家解释?”
“是啊……咋……咋解释呢?”
“你就说自己得了急症候,去县医院看病了,可千千万万不要把实情告诉人家呀,走漏了风声就白搭了。”
“中,那我就那么说。”韩兆宝突然想起了啥,说,“柳叶梅,你知道他们家地址吗?”
柳叶梅起身,从抽屉里找出纸笔,返身爬在床沿上,写了起来。
韩兆宝接过纸条,突然很动情地说:“柳叶梅,想不到你对我这么好,真是让我感动。”
柳叶梅说:“你用不着弄出那个熊样子来,谁让我干这份差事的呢。再说了,你也帮了我很大的忙,也算是对你的一份回报吧。”
“我做的那是啥呀,小事一桩,你可帮我的大忙,救了我们一家,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柳叶梅看到韩兆宝眼睛里竟然有一丝晶亮一闪一闪的,心里跟着一软,想不到他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就说:“你不要跟我客气,只要踏踏实实把事情办好就行了。”
“嗯,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办好。”韩兆宝说着,起身站了起来。
柳叶梅心里豁然一热,跟着酸溜溜起来,竟然鬼使神差地问韩兆宝:“你真是……真是有那种毛病?”
韩兆宝懵懂地望着柳叶梅,不知所云地发着愣。
柳叶梅说:“你真的喜欢女人的那些毛发?”
韩兆宝脸刷地通红起来,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柳叶梅咬了咬嘴唇,然后低着头,说:“那你等一等。”说完转身走出去,进了西屋。





山野那些事儿 第五百九十五章 怪人怪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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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片漆黑,柳叶梅连灯都没开,就把手伸了下去,用劲撕扯起来。
撕了几把,手指间竟然只有几根细柔的毛发。
柳叶梅觉得这也太少了些,显得自己过于小气,过于吝啬了。
于是,她狠了狠心,再次猛劲往上一薅,顿时针扎般一阵疼痛。
这样薅了三次,左手里就有了一小撮,用纸包了,返身回到了东屋,递给了韩兆宝。
韩兆宝接到手里,问道:“这是啥呀?”
柳叶梅红着脸说:“送给你的,也算是对你的一种报答。”
韩兆宝捏在手里,刚想打开来,却被柳叶梅制止了:“现在不能敞,回家以后再看。”
“啥呀?这么神秘?”韩兆宝翻着眼白,问柳叶梅。
柳叶梅转身拉开门,对着韩兆宝说:“你赶紧回家吧,准备一下,明天动身,一定要把事情办稳妥了。”
“嗯,一定办好,柳叶梅你就放心吧。”韩兆宝手里紧攥着那个包着神秘礼物的纸包,出了门,走进了夜色中。
柳叶梅回到屋里,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烫烧,她有些后悔,觉得自己送给韩兆宝“礼物”这一举止实在是太荒谬、太无聊、太不要脸了,这跟出卖自己的肉体还有啥两样呢?
可……可自己当时几乎连想都没想,就心血来潮,完全是身不由己就那么做了。
既然已经做了,后悔又有啥用?扔在脑后不去想就是了,柳叶梅上了床,关灯睡觉,闭上眼睛,又默念道:但愿韩兆宝此行顺利,追查到真实的结果,那也就不枉自己的“拔毛之情”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叶梅暗中去打探了一番,见韩兆宝家大门紧锁,也没听到有哪一家割麦子的动静,就知道他一定听信了自己的话,去蔡疙瘩老家探查情况去了。
可一直等了三天,仍不见韩兆宝回来,连一点音信都没有。
柳叶梅心里着急起来,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怀疑韩兆宝他出了啥意外,要不然早该回来了,不就那么五十多里地嘛,不至于费上几天工夫吧。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第四天的中午,正心神不宁,坐卧不安,满院子逛荡的柳叶梅听到了门外有人喊:“柳叶梅……柳叶梅……出事了……出事了……”
柳叶梅头皮一阵发麻,心旋即被揪到了嗓子里,慌乱地蹿到了门外,见来人是村保管员朱群兵,就直着嗓子问道:“出啥事了?出啥事了?”
朱群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韩兆宝死……死了……”
咯噔一下,悬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跌落下去,砸得五脏六腑都疼,浑身涔涔直冒虚汗,她问:“咋死的……咋死的……人在哪儿呢?”
朱群兵平息了一下呼吸,告诉柳叶梅,是被淹死的,宋独眼早上出坡的时候看见的,在西洼的大口井里,都已经腐烂了,漂在了水面上。
柳叶梅头脑一阵轰鸣,眼前一黑,啥都看不清了,赶忙手扶着门槛,只听见朱群兵大声叫唤着:“柳叶梅……柳叶梅……你这是咋了……这是咋了……可别吓唬我呀……”
足足过了几分钟,柳叶梅才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说:“昨夜里没睡好,头一直懵懂着,韩兆宝他人……人呢?”
“不是告诉你了嘛,人已经不在了,死了。”
“我知道死了,那他尸首呢?”
“已经被打捞上来了,还在大口井边上呢。村长说他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就让我过来说一声,要你去看一看情况。”
“不可能吧,我手机咋会打不开呢?”柳叶梅叽咕着,伸手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放到眼前一看,见屏幕都黑着,就说,“是忘记充电了。”
“那你赶紧去吧。”朱群兵催促道。
柳叶梅问他:“村长现在在哪儿呢?”
朱群兵告诉她,村长还在县城。
柳叶梅说:“那好,先去现场看看吧。”就转身锁了门,跟在朱群兵身后去了西洼的大口井。
远远地看到只有三五个人围在那儿,也听不见有哭号声,柳叶梅这才想到韩兆宝本来就是独苗一根,父母又早已离世,也就是说除了他儿子,几乎就没有一个亲人了。
“他儿子呢?”柳叶梅问朱群兵。
朱群兵说:“不知道,我过来的时候就不在,一直没见着。”
柳叶梅没说话,心里头乱成了一锅粥,她隐隐觉得韩兆宝的死与自己有关。她懵头懵脑走了过去,近前一看,尸首已经被一床旧床单包裹了,她没敢掫开来看,暗暗咬着牙,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柳叶梅,你说该咋办呢?”身边的一个男人低沉地问道。
柳叶梅打眼一看,是韩兆宝的叔伯兄弟韩兆明,就反问他一句:“你们有啥想法吗?”
韩兆明说:“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谁知道是咋回事呢?”
柳叶梅问:“你的意思是怀疑他是被谋害的了?”
韩兆明说:“本来好好的,突然就死在了这井里,总觉得有些蹊跷,再加上他老婆这些日子又丢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也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那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该报案呢?”柳叶梅问。
蹲在一旁抽烟的他家另一个弟兄突然说话了:“报案也白搭,村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人命案,哪一件破了?你以为那些警察有大多能耐呀,比咱也强不到那儿去。”
有人附合说:“倒也是,白白浪费工夫,更何况人都被水浸泡成那个熊样了,啥证据都没有了,还报个屁案啊!”
柳叶梅说:“那那么自家人商量商量,我打电话跟村长汇报一下,听听他的意思。”说完,她要过了朱群兵的电话,走出了很远,拔通了尤一手的手机。
听了情况后,尤一手直言道:“你还是征求一下韩家那些兄弟的意见吧,他们要报就报,不报拉倒。”
柳叶梅本来就忌讳报案,担心牵扯到自己,心里自然倾向一埋了之,于是话也没多说,只说那就听你的,让他们自己家做主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返身回来,见他们兄弟几个各自呆在原地,闷着头没说话,就问:“你们商量好了?咋办?”
韩兆明就问:“村长啥意见。”
“村长说让你们自家做主,想咋办就咋办。”柳叶梅说着话,一低头,看见韩兆宝的一只被浸泡得苍白肿胀的手露在外头,竟然紧紧攥住拳头,掌心的部位,隐隐约约露出一个纸包来。
天呢!那不会是自己给他的那个包着自己毛毛的纸包吧?柳叶梅心里轰然一震,震得自己眼前一阵缭乱,模糊起来。
柳叶梅脸色苍白,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不容易才站定了,慢慢蹲下身,白皙的面庞上直冒虚汗。
在场的人都围拢了上来,焦急地喊着柳叶梅。
也有人私语道:“男人都死光了,让个女人来处理这事儿,不把自己吓死就不错了。”
这话音虽然微弱,但柳叶梅却听得异常清楚,也特别刺耳,就像针扎得一样刺疼难受。
她强忍着站了起来,对着身边的人说:“这一阵子防汛值班太紧张,夜里头难得睡个囫囵觉,身体承受不,所以才犯晕,不过没事的,甭惊慌。”
韩兆明说:“那你赶紧回家睡觉吧,这边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柳叶梅问:“你们想着咋处理?”
韩兆明说:“拉去烧了,埋掉了事。”
柳叶梅问:“不报案了?”
韩兆明说:“其实一开始我们就没想要报案,怀疑归怀疑,真要是报案就费折腾了,弄不出个眉目来不说了,还要耽误大家伙的时间。”
柳叶梅问:“那你们叫我们来的目的是?”
韩兆明说:“其实也是为了让村里给做个证明,免得以后他老婆回来,跟我们胡搅蛮缠不算完。”
柳叶梅问:“村里能证明啥?”
韩兆明说:“就是证明他淹死在大口井里了,算是意外死亡,也可以说是自寻短见,也我们韩家这些弟兄们无关就行了。”
柳叶梅沉着脸琢磨了一番,眼睛又瞥上了死者的右手,他掌心里握着的纸包就像一根盗火线,随时都可能轰然引爆,一旦被人发觉,那可是重大疑点,要是落到警察手里,一经化验,自己就有口难辩了,想不成嫌疑犯都难,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些,柳叶梅心里惶然不安,好在她处惊不乱,灵机一动,对着韩兆明说:“村长的意思该报案就报案,如果确实没有疑点,征得你们这些人的同意,该火化就火化,该下葬就下葬,你们商量着办吧。”
有人就说:“看上去也没啥疑点,赶紧处理了吧,气温渐渐高了,过一会儿就没法收拾了。”
韩兆明接话说:“是啊,手脚也没捆绑,身上也不见瘀伤,不是失足跌进了井里,就是活腻了自杀,别晾在这儿了,赶紧埋了吧。“
柳叶梅说:“倒也是,那这样吧,你们这就分头四下里转一转,仔仔细细查找一遍,看看周边有没有可疑的物品,如果没有,回头就处理了吧。”
韩兆明点点头,对着几个人挥挥手,喊了一声:“都散开来,找一找吧,半个小时足够了。”
看着他们四散而去了,只剩了朱群兵跟自己,就对着朱群兵说:“老朱,你也跟着看看吧,也算是村里出面察看了。”
朱群兵不放心地说:“那你自己待在这儿不害怕吗?”
柳叶梅说:“有啥好怕的?那么胆小我能担这份差事吗?你赶紧去吧,赶紧……赶紧……”
“那好吧。”老实巴交的朱群兵转身往西边方向走去,弯腰勾头,搜寻起来,看上去一丝不苟。
柳叶梅朝着那些“扫荡”的背影扫视一遍,壮着胆子走到了韩兆宝的尸首边,蹲下身,屏住呼吸,慌里慌张地就去扒那只死人手。
但可能是由于死亡时间过长的缘故,那只手死死攥住,半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咋办……咋办……
柳叶梅心里的一根弦紧绷着,绷到了几点,稍不留意就要绷断了一般,她不由得嘀咕道:“韩兆宝呀韩兆宝,你咋就死了呢?我好心好意对你好,你可千千万万别害我呀,无论如何也该把我送你的东西还我呀……”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有人转身往回走了,她咬牙切齿,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想做最后一搏。




山野那些事儿 第五百九十六章 可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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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料,这一次,竟然轻而易举地打开了,一定意义上说那根本就不是柳叶梅扒开来的,而是那只死手自己悄然张开的。
柳叶梅拿出了那个湿漉漉的纸包,快速掖进了裤兜里,默念道:“韩兆宝呀韩兆宝,还算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就放心走吧,我一定想办法把孩子安置好了,要不这样吧,先送他去姥姥家,他娘知道后就去找他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不会扔下他不管的。”
再低头看时,那只苍白浮肿的手又慢慢合上了,紧紧攥成了拳头。
柳叶梅站起身来,一瞬间内心波涛冲天,滚滚涌来,禁不住泪水潸然,泣不成声。
几个人相继回来的时候,柳叶梅已经擦干了眼泪,低着头,尽量不让他们看到自己哭红的眼睛。
简单凑了一下情况,没人发现有啥异常,柳叶梅就安排朱群兵留下来,代表村里为韩兆宝处理善后事宜,自己找个借口,先一步离开了。
到了村里,柳叶梅去小卖部买了一个打火机,找个僻静无人的角落里,先点燃了一团草叶,等火烧旺了,便从兜里掏出了那个被死人攥过的、依然湿漉漉、包裹着自己毛毛的纸包,投进了红红的火焰里。
纸包在火焰中发出了吱吱啦啦的几声弱响,然后就悄无声息了,只看到有红彤彤的火苗在跃动。
柳叶梅坐下来,直到火完全熄灭了,只剩了一滩黑糊糊的灰烬,这才站起来,抬脚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后,柳叶梅关紧了院门,烧了一大盆热水,躲到厕所里面,稀里哗啦洗泡了半天,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搓洗着,几乎把身上的皮层都给搓掉了一沓,特别是一双白嫩的玉手,涂了香皂,翻来覆去洗了不下二十遍。
洗净擦干后,柳叶梅进了屋,关紧了屋门,找出了白酒,咕咚咕咚灌下了大半瓶,然后扑到了床上,倒头便睡。
醒来后,已经是深夜两点钟,柳叶梅肚子异常饥饿,便下床找了点吃的东西,对付了一下肚子,然后再也睡不着了,斜倚在被子上,满脑子挥之不去的还是韩兆宝的事情。
韩兆宝的死成了柳叶梅吐不出,咽不下的一块心病,她隐隐觉得这个怪里怪气的男人就是毁在自己手里,如果不是自己心存私念,激将他去探查自己的老婆,或许就不会遭遇不测了。
可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为啥就落到了大口井里面?是被人弄死后抛到了井里,还是直接把人推到井里淹死的……
又是何人所为呢?
会不会是蔡疙瘩?
蔡疙瘩的疯侄子?
还是陶元宝?
还是他的某一个仇人……
柳叶梅越想心越乱,越想越难宁,双手在胸前一阵撕扯,像是要把胸膛撕破一样。
煎熬过后,柳叶梅咬紧了牙关,心一横,狠狠骂起了自己:臭娘们儿,你不是多事嘛,人又不是你杀的,你折磨个啥呢?他死八百回,与你何干呢?他又不是你的啥亲人……
骂过一阵子后,脑袋钻进了被窝里,紧蒙了起来,但却依然还是一片杂乱五章,无法清净。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柳叶梅起床洗把脸,先把屋里的麦子翻晾了一遍,然后再吃点东西,就锁门走出了家。
到了胡同口,接到了尤一手的电话。
电话里,尤一手问了有关韩兆宝死因以及善后的一些事情,柳叶梅也只能敷衍了事,把面上的事情说了个大概,深层次的问题坚决咬紧了牙关,丝毫没有多言多语。
尤一手听后,说:“好在他们家人没闹腾,这倒是省心了,要是报了案,少不了又是一阵子折腾,我们也跟着不得安宁。”
柳叶梅恹恹地说:“闹腾啥呀,他老婆又不在家,那些叔伯弟兄才懒得掺合那些事情呢。”
尤一手一愣,问:“他老婆呢?”
“听说是出去打工了。”话早就悬在了柳叶梅唇边,随口道来。
尤一手问:“自己男人死了,她都没回来?”
柳叶梅说:“连她去了哪儿都没有人知道,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肯定不会及时赶回来的。”
尤一手问:“那家里不只剩孩子了吗?”
“是啊,怪可怜的,我这不是过去看一看嘛。”柳叶梅说。
尤一手沉吟一阵,声音急促地说:“不行……不行……柳叶梅你听好了,这时候不能过去,一定不能过去。”
柳叶梅问他:“咋就不能过去?”
尤一手说:“你这时候过去,那不是没事找事嘛,纯粹是拣烂鱼头,那孩子不是还有本家的叔叔大爷嘛,不是还有姥爷姥娘嘛,落不到地上的。你一但出面,插手此事,那就粘到身上了,想推都推不开了。”
柳叶梅说:“有那么严重吗?我不就是过去看一看,过问一下嘛。”
尤一手厉声说:“柳叶梅我可告诉你,要是被缠上,那可是你自己的事情啊,与村里无关,知道不?”
柳叶梅淡淡地哦一声,然后问:“婶子到底得啥病了?严重吗?”
尤一手说:“没啥大不了的,过几天就出院了,等回去后再告诉你吧。”
柳叶梅问:“你啥时回来?”
尤一手说:“这不已经往车站走了嘛,中午就回去了。”
柳叶梅说:“那你打啥电话呀,有花回来再说不行吗?”
尤一手说:“这不是不放心嘛,就怕你惹出啥乱子来。”
柳叶梅说:“还能有啥乱子?说实话,你跟吴支书不在家,村里倒是更安静了。”
“安静个屁!不是出人命了嘛。”尤一手喝一声,然后问道,“吴有贵这几天一直没回村里?”
柳叶梅说:“不知道,反正我是没见着。”
尤一手骂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熊顽意儿,白占着茅坑不拉屎,得赶紧把他拿下了。”
柳叶梅冷语道:“就算是换了别人,也不一定有你的好日子过。”
尤一手说:“你傻呀,我会弄个刺头上来跟我作对,要换也得物色一个跟自己一心的吧,你说对不对?”
柳叶梅问:“那你打算让谁干?”
尤一手说:“这个还没想好呢,到时候再说吧。好了,到车站了,回去再慢慢聊。”说完挂断了电话。
尽管尤一手着意不让她去韩兆宝家,更不能插手过问他们家孩子的事儿,但心存愧疚,并且在韩兆宝尸骨面前表过态、许过愿的柳叶梅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了过去。
到了韩兆宝家,见院门大开,里面却一片安静。
她就在外面喊了起来:“有人在吗?屋里面有人吗?”
喊了好大一会儿,屋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柳叶梅一怔,听声音咋像韩兆宝老婆呢,难道她回来了不成?正琢磨着,一个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是你……你回来呀。”柳叶梅抬脚进了院子,紧跟着问一句,“你不是出去打工了吗?”
韩兆宝老婆一脸暗淡,但看不出有多么悲伤,她低垂着头,一双红红的眼睛紧瞅着自己的脚面,喃喃地说:“听到消息后,就急着赶了回来。”
“你是咋知道的?”柳叶梅问。
“那……那个……是听外村一个人说的。”韩兆宝老婆吞吞吐吐地说。
柳叶梅止住脚,站在女人面前,细细打量着她,说:“多亏你回来了,要不然孩子就没法办了。”
“是啊……是啊……”
“后事都处理好了吗?”
“嗯,都这样了,简简单单埋了就是了。”
自始至终,韩兆宝老婆都没抬头看一眼柳叶梅,甚至感觉连话都懒得跟她说,就主动找话茬说:“那你以后还打算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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