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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宁姝在一旁看得真切,突然升起一点嫉妒。
——凭什么又是宁汝姗?
她心中升起久违的愤怒。
要毁了她,就像毁了当年她身上令人厌恶的天真,能有第一次,一定会有第二次。
“世子不舒服?”冬青敏锐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小声问道。
“没,回去吧。”容祈狠狠按着自己太阳穴跳动的疼痛,紧咬牙,假装无事吩咐道,“送二娘子回去。”
宁姝察觉出容祈的冷淡,心生不悦,但非常有眼眼色的自己离开了。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56节
“她,受伤了吗?”容祈低声问道。
“没有。”冬青小声说道,“有个侍卫突然冲出去护住了夫人。”
容祈自鼻腔中发出一丝自嘲。
“是吗。”他淡淡说道,“一个侍卫都比我要来的大胆。”
“世子也是迫不……”
“她摔哪了?”容祈打断她的话,近乎平静地说道,“我听了许久都没听到她的声音。”
身后冬青握着轮椅把手的手不由捏紧。
—— ——
宁汝姗回了客房,早有御医等候其中。
“我没有受伤,回去吧。”宁汝姗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微微一笑,直接把人送走。
扶玉担忧地看着她平静的侧脸:“真的没受伤吗?”
“没呢。”她站在院中梧桐树下,沉默片刻,“我们回家吧。”
扶玉呆了一下,连忙跳起来,点头说道:“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家。”
“可我能回哪里去呢?”她坐在石椅上,突然喃喃自语。
背着她的扶玉一边无声地哭着,一边麻利地收拾着衣服,并无听到自家姑娘的话。
宁汝姗直到坐上回程的马车上,脸上依旧看不出一点异色。
她已经习惯隐忍。
下山时,她掀帘子看着山顶的千层宝阁,千重万叠的梅林包裹着那座尖尖的琉璃宝塔,沉默地注视着山脚下的一切。
“扶玉,你还记得我以前总输给娘的那个棋局吗?”她开口问道。
扶玉思索片刻后老实摇摇头:“姑娘和夫人下过好多棋局,我不知道那个。”
宁汝姗放下帘子,收回视线苦笑着:“算了,反正以后也没机会去。”
那是富荣公主的别院,她怕是以后都没机会去了。
马车悠悠荡荡回了热闹的临安,马车内恹恹的气氛这才微微散开,扶玉故作开心,叽叽喳喳地说着外面的事情。
“小丫头。”马车外突然传来一个犹豫的声音。
扶玉眼睛一亮,连忙掀开马车窗户上的蛟纱:“张大夫。”
“哎,你们怎么回来了啊。”张春难得穿了身好看的衣服,提着一大袋东西,“听说你去慈幼局了,正打算去找你呢。”
“张叔上来说话吧。”宁汝姗含笑的声音响起。
“哎,正好我要去看看你。”张春混不吝的性子,三下五除二地上了马车,一入内就感觉不对劲,抬眸不过扫了一眼宁汝姗就脸色微变,“你怎么了?谁让你不高兴了。”
他不由看向扶玉,就看到小丫头也是眼睛红肿了,可怜兮兮的。
“怎么了?那个龟鳖王八欺负你了。”张春原本带笑的脸瞬间杀气腾腾地骂道。
“没人欺负我。”她说。
“胡说八道。”张春粗乱的眉毛竖起,“你不高兴的样子我会不知道,你这小嘴一抿我会知道怎么了。”
“是谁?你说。”他怒气冲冲地质问着扶玉。
扶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宁汝姗。
宁汝姗笑脸盈盈地岔开话题:“张叔拿着什么东西啊。”
张春纠结地看着她,气得脸都憋红了。
“你,你就是……就是太笨了。”他嘴里来回滚了八百句市井脏话,可开口却只能不轻不重地骂了一声,“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
“送你的东西。”他随手把肩膀的东西扔下,竟然发出沉闷地咚的一声,“那些个临安高门都是见高踩底的去他娘的不溜没吊货色,我怕你以后出门受了欺负。”
“瞧瞧你,头上的东西呢,这么素做什么。”他扫了她的发髻一眼,不悦说道,“你那个嫁妆我可是看不上,那宁夫人佛口蛇心,都给你样子货,就你还收下了。”
“下次出门必须给我穿金戴银听到没有,谁让你不高兴了,你就把这金子砸到她低头为止,别怕,你张叔别的没了,就是有钱。”他得意说着。
宁汝姗打开沉甸甸的包裹,突然觉得有些刺眼。
三盒满满当当的金子。
彼时大燕为给大魏朝贡金银,市面上的金银早已不是足两的,可偏偏这三盒里的金子个个拿在手里都沉甸甸的,分明是未被使用过的足金。
“张大夫哪来这么多钱。”扶玉惊讶地张大嘴巴。
张春抱胸,故作高深地说道:“小钱,何必如此惊讶,给你家姑娘丢面子。”
扶玉想来信奉张春,闻言连忙正襟危坐,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往金子上飘去,最后忍不住愁眉苦脸说道:“可是真的好多钱啊。”
“出息。”张春明明已经得意地摇头换脑了,可偏偏还要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宁汝姗捏着其中一块金子,冷不丁问道:“我听闻梅家曾是天下第一富,你这钱……”
张春也不知是被突然颠了一下的马车晃了一下,还是被吓得,被自己的一口口水呛着,疯狂捶胸。
“我不过说说,张叔激动什么。”
宁汝姗看着他似笑非笑。
张叔紧闭的眼睛悄悄睁开一只眼,却不巧,正好看到宁汝姗笑眯眯的眼睛,他吓得立马闭上眼,咳得越发惊天动地。
扶玉吓坏了,见他脸都红了,连忙送上一杯水:“张大夫仔细身子。”
“我没事,我没事啊。”张春虚弱地靠着车壁,双眼紧闭,假惺惺说道,“这马车怎么这么晃啊。”
“大概是路不好吧。”扶玉认认真真地说着。
“不好不好。”张春喝了一口水,又是抬眸看去,就见宁汝姗还是笑脸盈盈地看着他,一口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怎么,怎么说啊。”他喝了一口水,这才冷静问道,“这可是你张叔我这些年打工赚来的,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他唏嘘着:“你不是,我年轻时被几个南疆坏人抓走,非要我做些下流东西,所有人都抛下我跑了,就差一点,我就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复又保持高深莫测,继续说道,“幸得高人拼死救命我这才活了下来,我走的时候可不吃亏,把他们皇……家里的东西都搬走了才回家呢。”
“听上去也不是很正当?”宁汝姗忍不住挑了挑眉问道。
“怎么不正常,人都死完了,都是无主的,我捡到不都是我的了嘛。”张春义正言辞地说着。
宁汝姗笑着点点头。
“看来是我误会了。”
张春大大咧咧挥了挥手:“肯定是误会啊,我怎么会认识梅夫人呢,哈哈哈。”
“你怎么认识梅夫人的?”他话锋一转,反问道。
宁汝姗收好金子,仔仔细细地重新放回到包裹里:“随口听的。”
“随口听谁说的。”张春朝着她挪了挪,嘴里嘀嘀咕咕着,“谁的口这么大,看我过几天不给他把嘴巴缝起来。”
“人家说梅夫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宁汝姗反问。
张春倏地闭嘴,顶着宁汝姗含笑的视线,粗声粗气说道:“我就是见不得人嘴碎。”
他嘴里叽里咕噜地来回说着话,喋喋不休。
宁汝姗看着嘴最碎的张春突然噗呲一声笑起来。
“笑什么!”张春瞪眼。
“没什么。”宁汝姗把东西递换给他,“太贵重了,你之前的玉佩我不知道这么名贵……”
“给你!都给你!”张春突然生气,“本来都是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不要我就直接扔了。”
宁汝姗愣楞地看着他把东西往她手心直推。
“就是给你的,我本来就是抢来给你的,都是你的。”
“你年轻抢东西时,我不是还没出生吗。”宁汝姗低声说着。
张春僵在原地。
“我就是算好了。”他梗着脖子反驳着,“算好了以后有个小姑娘不行吗。”
宁汝姗只是沉眼看着他。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说道,“你爹只要一日镇守康建府你在临安就没人会看轻你,我给你这么多银子,你就开开心心做个小姑娘行不行。”
“若是容祈不好,我就把他弄死,我们换一个。”他发狠说着,“我们笨一点行不行。”
马车内沉默着。
“好。”宁汝姗轻轻吐出一口气,笑说着。
张春也紧跟着松了一口气:“你过几日就生日了,我却不能给你过生日了。”
“我要走了。”
“等我处理好手中的事情,我们就彻底轻松了,小姗儿先在临安过过挥土如金的日子。”他突然说道。
宁汝姗怔怔的看着他。
“什么时候回来?”
“谁知道呢,算了,过年吧。”
“好。”
“路口把我放下就好了。”张春抹了一把脸,认真嘱咐着,“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天下没有过不去的事情。”
“我知道。”
“谁让你不高兴,你就让他不高兴。”他下马车前挥了挥拳头,“我们不能输。”
宁汝姗看着他噗呲一声笑起来。
“知道了。”
她看着张春朝着丹阳门的方向走去,那是北上的门。
他要北上?
宁汝姗心底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回府吧。”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57节
—— ——
容祈随着管家回了别院,燕舟满怀歉意说道:“本想锻炼一下你夫人,却不料让他受了惊。”
“不碍事。”容祈垂首,淡淡说着。
“怎么会不碍事,听说她已经回家了,想必也是收了惊吓,为表歉意朕打算把这间梅园就送你们。”官家摸着手中的玉扳指,长叹一口气。
“这是公主的别院,也太过贵重了。”容祈拒绝着。
“给她还不是没破除迷林,浪费了多少人,个个都是有进无出,我看你们今日就不错。”他感慨着,“梅园之主,当真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
“这世上再也没有梅夫人了。”
容祈神色冷淡地听着官家的感叹,面色不改,并不为所动。
“我还以为你会拉你夫人呢,怎么拉了宁二娘子?”燕舟话锋一转,笑问着。
“只是近而已。”他听见自己平静说道,“当时没想太多。”
“确实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也不要坏了夫妻感情才是。”官家一脸长辈慈爱地说道,“不耽误你了,你赶紧回去哄哄夫人吧。”
“是。”容祈抱拳离开。
等他离开后,燕舟脸上的笑逐渐消失,面无表情看着容祈离去的背影,冰冷如刀割。
“你确定他知道那批钱粮的下落?”
“若是不知道,未必现在跳出来呢。难道不是怕等不及了吗?”屏风后转出一个身形消瘦,脸颊凹陷,一双眼狭长上扬,正是曹忠曹相。
“前线摩擦不断,大魏新帝继位,地位不稳,正是反攻的时机。”他有条不紊地分析着,“他不就是主站派的人嘛。”
燕舟脸色一沉。
“我看容祈对她夫人颇为情深的样子,今日难道真的是顺手拉了宁姝。”燕舟眯了眯眼,突然生出一点怀疑。
“当年容祈对宁姝一见钟情,这才上门提亲,后来宁姝替婚,宁汝姗回门那日时还发生了一个插曲,听说那日容祈对宁姝态度也颇为和颜悦色。”
“容祈什么时候是这个性子。”他转着扳指,思索着。
“官家是觉得宁姝不对。”曹忠惊讶问道。
燕舟斜了他一眼,冷笑着:“你不是早就觉得不对吗,不如今日怎么就姊妹花穿了相同的衣服呢。”
曹忠微微一笑。
“倒是可怜了那匹西域来的马。”燕舟淡淡可惜着。
“微臣只是觉得好巧,宁姝出生那日正巧是梅夫人生女那日。”
“你是说!”燕舟脸色大变,“宁翌海好大的胆子。”
“官家不急着动怒,微臣也不过觉得奇怪而已,当时的容祈怎么就看得上宁姝,要我说,她的妹妹可比她更为绝色,若是一见钟情也该是对着三娘子才是。不过宁翌海出头和韩铮毫无关系,而且天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何其多,万一只是一个巧合呢。”曹忠慢条斯理地说着。
“那你没事怀疑他?”燕舟不悦皱眉。
“过几日便是宁姝的生日。”他意味深长说着,“是不是,我们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第33章 分歧
容祈回府的时候,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隔壁小院一反常态熄了灯,只剩下廊檐下挂着四盏小灯笼, 两个双胞胎丫鬟站在门口守门。
“夫人睡了。”冬青犹豫说道。
“嗯。”容祈移开视线。
冬青手指微动, 状似不经意问道:“世子今日去夫人房中休息吗?”
“不了。”容祈揉了揉额头, 压着喷涌而出的抽疼,哑声说道,“去书房。”
“早上是不是收到几件信封。”他问。
冬青敛下心神,把人推进书房, 点了灯, 这才拿出放在密盒里的信件, 打开后仔细看着,最后脸色严肃,点头说道:“唐州增兵了。”
“师轻午秘密出了长安。”
容祈脸色微变。
“朝中最近可有动静。”
“一派祥和。”
容祈手指微动, 被灯火笼罩着肃穆眉眼明暗交错,阴森冰冷, 最后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讥笑:“燕国笙歌醉太平, 故宫犹有树生长。”
“不知是还未收到还是有意隐瞒。”冬青烧了手中的密件, 眉心蹙起。
“之前为了让谈和平安进行,宴家控制了襄阳,但并未有太多的驻兵,宁翌海的康建府到有五万精兵,但两地相距百里,且宁翌海如今应该还在襄阳才是。”
屋内一片沉默。
这样重要的情报, 官家怎么会收不到,只是他早已不想在打战,抱着侥幸心理一步步退让, 殊不知这样会养肥对面的胃口,让他们逐渐不再满足于此。
“既然有人想要装聋作哑,逃避事实,那我们就逼得他不得不做出决定。”冬青淡淡说道。
寂静的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冬青眼睛一亮,压着高兴之色说道:“是夫人送药来了吧?”
容祈眉眼不动,却还是下意识抬眸看向屋外。
冬青三步并作两步去开门,却看到台阶下站着端着药碗的扶玉。
扶玉大概是刚睡醒,一边脸颊还被压出一道道红晕,眼睛水汪汪的。
“怎么是你啊。”冬青忍不住问道,眼睛朝着拱门处看去。
扶玉嘴抿得紧紧的,只是站在台阶下招呼着冬青下来。
“夫人呢?”冬青心中一个咯噔,眼角往窗外瞟了一眼,快步踏下台阶,小声问道。
扶玉轻轻冷哼一下,把药碗塞到冬青怀里,到底也没胆子当着容祈的面骂人,只是嘀嘀咕咕地碎碎念着:“姑娘腿摔倒了,膝盖都青了,很疼的。”
“严重吗,请程大夫看了吗?”冬青一脸担忧。
“已经睡下了。”扶玉脸上还是忍不住不高兴的情绪,迁怒地瞪了眼冬青,“我得回去看着了姑娘了。”
“坏人。”她到底还是骂了出来,之后扭头直接走了。
冬青还想再和她多说几句,就被她啐了一口,只好低头瞪着那碗苦兮兮的药碗,垂头丧气地回了屋子。
容祈显然听到外面的话,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夫人白日里摔了,摔伤了,这才睡下去的。”冬青避重就轻地解释着。
他把药碗放在他手边,就见容祈面不改色端起药碗,直接仰头喝了下去。
那药还带着温度,温热不烫口,可见之前一直放在炉上热着。
苦涩的滋味在嘴角弥漫开,他下意识去找蜜饯,却扑了一个空。
冬青这才发现扶玉没准备解苦的东西,顶着容祈阴沉的脸,绞尽脑汁地说道:“大概是忘记了,世子喝点水清清口。”
他拿起一侧的水壶才发现壶中早已冰冷,正准备去拿一侧的糕点,才发现糕点早就冰冷硬实。
往日里,这些小东西都是宁汝姗自己亲自准备的,一点错也不会错,但今日她一罢工,这个屋子就开始显得处处都不顺手。
“她受伤了?”容祈等着嘴里的苦味逐渐消失,这才问出口。
冬青手忙脚乱地放好茶壶和糕点,连连点头,小心翼翼说道:“说是摔了一跤,膝盖青了。”
容祈无声目光,悄无声息地落在跳动的烛光中,明亮刺眼的烛火落在瞳孔中却丝毫没有引起他的反应。
他只是沉默地坐着,像一座坚硬的雕塑,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呼吸着。
“世子去看看吗?”冬青犹豫片刻还是张口问道,“这么不说话也解决不了问题。”
“她大概不想见我。”容祈垂眸,低声说道。
冬青无言以对。
自己的夫君在众目睽睽下,在前任未婚妻和明媒正娶的妻子中选择了前者,任谁都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更别说,在此之前夫人是这么倾心于世子。
“世子为何不和夫人明说。”冬青小声说道,“夫人性格至善,一定会理解世子的。”
“那我从哪里开始说?”他抬眸看向他,冷静问道。
“从我和宁家结亲一开始就是目的不纯,抱着目的靠近宁家。”
“还是从……我自秉承韩相遗志始,便意味着不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宁姝。”
冬青语塞,愣愣地看着他。
“世子为何如此断定宁二娘子就是韩相之女。”冬青忍不住问道,“韩相性格大气至善,听闻梅夫人绝色美貌,聪慧异常,恕我直言……”
他看着容祈瞬间阴沉的侧脸,咬牙继续说道:“宁姝并未有一分肖像之处。”
容祈突然冷冷‘看’着他,如锐利刀锋般煞气,嘴角紧抿,愤怒却又隐忍。
冬青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上,冷静说道,“世子当年执意和宁家结亲,哪怕是大娘子竭力反对,您也是格外坚定。”
冬青名义上是他的侍卫,但却是和他一同长大的挚友。
他父亲乃是和老王爷一同长大的偏将,当年为救王爷身死敌国,至今都只是立着衣冠冢。
老夫人就把两岁的冬青接到王府和刚出生的容祈一起照顾,一应用度都与容祈看齐,只是冬青母亲不想坏了容家规矩,冬青这才一直以侍卫自居。
这么多年来,两人一直相互扶持,不曾有过口角,这是第一次两人发生冲突,也是冬青第一次对他下跪。
“你,起来。”容祈起身,嘴角紧抿,伸手要去扶他,却扑了一个空,他僵硬地站在原处,“你,你也是欺负我是个瞎子吗。”
他恨恨说着。
冬青长长叹了一口气,继续低声说道:“宁姝并非表面那般柔弱,且心性并不坚定,世子若是对她倾注心血,一定会适得其反,甚至有碍世子大事。”
容祈孤零零地站着,死寂的目光落在冬青身上。
“她身上有一块玉佩,是当年韩相亲自雕刻送给还未出生的孩子。”
冬青瞬间想起白日里容祈古怪的问题:“是黑色那块?”
“正是。”
“黑玉数不胜数,如何能确定就是那块。”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58节
“那玉佩是用沙漠墨玉雕刻而成,材质极其罕见,且上面的花瓶和钟铃图案花纹都是韩相亲自雕刻,手法与众不同,我见证了整块玉佩的诞生,自然一清二楚。”
“可当年梅夫人不是带着孩子自焚而亡吗?”冬青企图找出漏洞反驳着,“尸体是中贵人亲自盖棺事定的。”
中贵人是官家心腹,不会在此事上出了纰漏。
“可当年中贵人验的是梅夫人的尸体,而不是孩子的尸体。”
冬青瞪大眼睛怔在原处。
是了,带走一个绝色倾城的梅夫人难,可带走一个襁褓中,刚出生一月,并未见过人的孩子,却是简单的。
谁也没见过她的模样,只知道是个刚刚满月的女孩儿。
“你知道宁姝生辰是何时吗?”
冬青咽了咽口水,呼吸不由放轻,唯恐惊动了摇曳不定的烛火。
“正乾八年十二月初八。”
谁都知道,梅夫人生下孩子一月后,韩相便在牢中引颈自戮,同月,韩梅两家九族之内无一人幸免,正乾九年一月三十,梅夫人带着孩子自焚于梅园。
“那不是就在五天后。”冬青喃喃自语。
“起来。”容祈深吸一口气,哑声说道。
冬青缓缓起身,喃喃自语:“所以真的是她?”
屋内沉默一片,只能听到三更的打更声隐隐响起。
冬青丧气地低下头:“夜色深了,世子休息吧。”
冬青推着他去了隔壁的卧室袖子,只是刚一开门,就看到几只猫快速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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