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六郎新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灰2011
杨六郎冷笑道:“放心吧,我自然会放你下来的。”正欲将潘龙摔在地上时,背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音:“杨大哥请手下留情!”
华丽的车厢窗帘轻动,款款迈下一位千娇百媚的少女,面如满月,睛似清泉,眼含秋水,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少女*优雅地走到杨六郎面前,对着六郎微微一个万福,说:“杨大哥,我是潘龙的妹妹,今天的事是我哥哥不对,我代他所有人道歉,还望杨大哥大人大量,放我哥哥一马。”说罢,少女走过去将一锭份量十足的黄金塞到被潘龙撞伤的那位仁兄手中,并连声道歉:“大哥,对不起。”
面对美人轻声细语的道歉,那位仁兄顿感受宠若惊,不知怎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茄子,忙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没事。”说完,立刻呲牙裂嘴的揉了揉自己被撞的伤口,虽然很痛,但他心里却想:“如果被车撞能换来美人的问候,我情愿天天被车撞。”
杨六郎见少女态度诚恳的赔道歉,将潘龙放下来,哼了一声道:“潘龙,今天就放过你。”
少女向杨六郎连连道谢,将潘龙扶上马后,回头对杨六郎嫣然一笑,轻轻地道:“我叫潘情。”然后一脸娇羞的坐回车厢中。
潘龙兄妹走远,杨六郎马上被热情的群众包围,赞美如雪片而来,不少青少年男女向六郎索要亲笔签名。六郎见索要签名的人实在太多,恐怕签到明日天亮也未必签得完,心想必须设个障碍减少些人,便道:“签名可以,但有个条件。男的要抱我一下,女的要亲我一口。”
却不想群众变得更加热情,纷纷叫着“我愿意”,黑压压地向六郎冲来。六郎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大惊失色,手足无措。还是杨排风反应敏捷,赶紧拉起六郎的手趁乱逃离现场。
杨六郎新传 正文 007章 金銮殿三方投诉
皇城,金銮殿。
皇帝升朝,百官朝贺,分列两旁。
殿头官喝声:“有本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班部中不约而同地响起三个声音,也不约而同地站出三个人:太师潘美,京城十万城管总队长龚军,拆迁办总管蔡民方。
太宗赵光义道:“三位爱卿有何本奏?太师,你先说。”
潘美奏道:“启禀陛下,微臣要投诉一个人。”
“谁?”太宗问。
“天波府杨令公。”潘美说着,转头怒视杨业一眼。
杨业吃了一惊,太宗吃了一惊,满朝文武俱吃了一惊。
“太师此话从何说起?”太宗忙问。潘杨两家素来不和,此乃众所周知。潘美是宠臣,杨业是国家栋梁,在太宗心目中占同样的份量,平日两人意见相左,磨擦不断,太宗总是作中间人平衡两人的矛盾,今日又听潘美投诉杨业,太宗不免有些头痛,不得不打起精神细问详情。
潘美说:“杨业六子杨延昭横行霸道,当街殴打犬子潘龙,并出口污蔑我潘氏一家。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潘杨两家向来不睦,分明是杨业指使其子打压我潘姓一家,求皇上替微臣作主。”
太宗问杨业:“杨爱卿,太师说令郎当街殴打其子,可有此事?”
杨业答道:“禀陛下,太师所说一事微臣毫不知情,等为臣回府问过犬子方知。”
潘美冷笑道:“杨业,你少在这里装蒜了,就算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也用不着向我家人下手。”
“谁向你家人下手了?”杨业怒道,“我杨业光明磊落,岂会作出如此卑鄙可耻之事。”
潘美嘿嘿冷笑:“卑鄙无耻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卑鄙无耻。”
“这话倒是没错,因为我也从来没听太师亲口承认过自己卑鄙无耻。”杨业反唇相反讥。
……
太宗连忙作起了和事佬:“两位爱卿稍安勿燥,且听朕一言。战国时期将相和的故事相信大家都听说过,你们两的情况何尝不是如此?将相争,国家之不幸,将相和,国家之大幸。前人尚有此胸襟,你们同样也可以。朕的意思,你们明白?”
“臣明白!”杨业率先表态,退回一旁。
潘美一个巴掌拍不响,也悻悻的退回一旁。
成功的调和了潘杨两家的矛盾,太宗暗暗嘘了口气,接着问龚军:“龚爱卿,你有何本奏?”
龚军恭恭敬敬地道:“启禀陛下,臣也是投诉一个人。”
“谁?”
“杨令公的六子杨延昭。”
又是杨六郎?满朝文武一片哗然,轻声议论纷纷。太宗不由皱起了眉头,瞟了杨业一眼,继续问龚军:“你为何要投诉杨六郎?”
龚军答道:“启奏陛下,我们有几名城管人员在改河街依法执行公务的时候,却被杨六郎无缘无故一顿暴打,后来微臣亲自赶赴现场与杨六郎理论,请求他不要妨碍公务,哪知杨六郎蛮不讲理,口出狂言,竟然连微臣也一块打了。请陛下替臣作主。”
太宗的脸色渐渐的变得难看起来,之前潘美投诉杨业父子可以解释为潘杨两家的宿怨,而龚军却跟杨家素无恩怨,这杨六郎一而再的遭人投诉,说明杨六郎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
太宗脸有不悦之色,对杨业道:“杨爱卿,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解释。”
“禀陛下,臣对此事一无所知。”杨业额头沁出汗珠,“等臣回府详问犬子,若此事当真,杨业定严惩不怠。”
潘美在一旁冷言冷语地道:“真是说得比唱还好听,杨六郎犯了国法,应押往开封府审问,你明里说严惩不怠,暗里试图让儿子逃避国法的制裁吧。”
“你放屁!”杨业怒喝一声,对潘美怒目而视。
“怎么?你那么凶想打人啊?”潘美为杨业气势所慑,本能的后退几步,然后顺势一跤跌倒,呼天抢地的撒起泼来:“杨业想行凶,求陛下替微臣作主!”
“你们两个给我住嘴!”太宗猛地一拍龙案,气呼呼地吼了一声,身为大臣在金銮殿上吵吵闹闹,也太不成体统了!
太宗稍稍压下怒火,对龚军道:“龚爱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既是杨六郎妨碍公务,朕一定会追究他的法律责任,绝不姑息。你先退下。”
龚军道声“谢主龙恩”退回一旁。
太宗大声道:“开封府尹胡南高出列。”
胡南高跨步上前,恭恭敬敬地道:“臣在。”
太宗传旨:“天波府杨六郎妨碍公务人员执法,并当街殴打公务人员,公然藐视国法,行为极其恶劣,汝速速将其捉拿归案,择日审侯。”
“陛下,万万不可!”一个宠亮的声音响起,一位须发皆白的文官大步出列,却是丞相王苞。
太宗问道:“丞相,有何不可?”
王苞说:“陛下,杨令公六子微臣颇为了解,古道热肠通情达理,文韬武略世间罕见,堪称国家栋梁之才,相信他妨碍公务一定有他的原因,事情还没彻底调查清楚之前便草率抓人恐有失公正。再则,微臣曾耳闻城管执法粗鲁,民间颇有微词。微臣认为,杨六郎之所以妨碍公务,可能跟城管执法的方式存在很大的关系,求陛下明察,再作定夺。”
满朝文武顿时一片议论纷纷,有人对丞相王苞的话持赞成意见,也有人反对。
太宗想了想,也觉得王苞所言有理。这杨六郎乃本朝传奇人物,十四岁便随父西征,力诛西夏第一猛将李千斤名震天下,被民间百姓视为神话般人物。与杨六郎有关的案例,势必引起民间广泛关注,若将其草草定罪,恐怕难平民心,须得谨慎处理。
太宗改而吩咐胡南高:“你速去将此事来龙去脉调查清楚,若查清当真是杨六郎的过错,再问罪不迟。”
胡南高领旨而去。
太宗接着问拆迁办总管蔡民方:“蔡爱卿有何本奏?”
蔡民方奏道:“禀陛下,臣也要投诉一个人。”
“谁?”太宗问。
“天波府杨六郎。”蔡民方答道。
又一个投诉杨六郎的!金銮殿上顿时激起一片轩然大波。
杨六郎新传 正文 008章 潘太师火上加油
“又是这个杨六郎?”震惊之余,太宗的口气变得异常平静,问道:“蔡爱卿,说,你为何要投诉杨六郎?”
蔡民方奏道:“启禀圣上,京城商业巨子包二来为了促进经济繁荣,投巨资于城东开发新区筹建娱乐场所,此项工程已经朝廷各部门批准,属于正当工程,受律法保护。然而屋主宁老三却拒不搬迁,此举已构成妨碍经济发展之罪,后来我拆迁人员出动,作屋主的思想工作并发扬助人为乐的美德协助屋主搬迁,我拆迁人员此举也得到了民众的一致赞赏高度肯定。但是,杨六郎不知为何冒了出来,将我拆迁人员和包二来痛打一顿,更加灭绝人性的是,他竟然强行喂我拆迁人员吃大粪,如此恶行,令人发指,求陛下严惩杨六郎,还我拆迁人员一个公道。”蔡民方脸色悲愤,声泪俱下。
“岂有此理!”太宗越听越气,拍案而起,龙颜大怒。
潘美不失时机的火上加油:“陛下明鉴,杨六郎殴打城管,暴虐拆迁人员,又公然打压微臣一家,事不过三,已非偶然,杨六郎摆明藐视国法无法无天,若不严惩,恐难平民愤。”
潘美的支持者也纷纷谏言:“杨家固然战功显赫,但若持功自傲为所欲为,情理不却国法难容。即使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杨家身为朝廷重臣,可谓知法犯法,理应罪加一等。”
“严惩杨六郎,悍卫律法尊严,维护司法公正。”
“这包二来是京城巨商,多次赞助皇上选秀活动,实乃贤商良民,杨六郎连他也打,天理不容。”
……
太宗怒冲冲地对杨业喝道:“杨业,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个时候,杨业反而淡定了,听了蔡民方一番添油加醋的诉说,杨业已能猜出个大概。知子莫若父,六郎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绝非鲁莽之人,六郎动手打人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不过杨业更清楚,杨家功高日月遭人妒忌,即使没有六郎的事件,以潘美为主的一帮大臣无时无刻不在寻机打压杨家,六郎的事件只不过提早将矛盾引爆,让这一天来得更早了些。
杨业黯然叹了口气道:“臣已无话可说。”
“臣有话说。”丞相王苞又站了出来。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太宗面沉似水,“朕知道你跟杨家交情深厚,但法不容情,执法在于公平公正,你再替杨六郎说话,朕给你定一个坦护罪名。”
“陛下,有些话微臣不吐不快。”王苞也是个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强性子。
太宗喝道:“多说无益。”接着大声道:“殿前太尉王冼接旨!速发三千禁军往天波府擒拿杨六郎!”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王冼奉旨而去。
……
天波府。佘太君与众儿女同聚一堂。
老管家杨洪慌慌张张地跑进大厅通报:“太君,大事不好!王冼率领三千禁军包围天波府,声言奉皇上旨意捉拿六少爷。”
平地一声惊雷。七狼八虎众兄弟们一片哗然。
“王冼奉旨捉拿六郎?”佘太君大吃一惊,转头问六郎:“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昨天出去闯了什么乱子?”
六郎把教训城管,拆迁人员以潘龙的事简略说了一遍。佘太君长叹一声:“原来如此!想必是潘美等人在圣上面前状告六郎,恐怕六郎这次有难了!”
众兄弟议论纷纷,均为挺六郎,生性鲁莽的七郎更是跳起来,怒叫:“岂有此情!这些王八蛋居然恶人先告状了,竟敢来天波府抓人?等我出去宰了王冼这个鸟人。”七郎欲往外冲时,被太君喝止。
佘太君看到众儿女脸上俱有愤怒之色,叹息着说:“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于情于理,六郎确实没有作错,换作你们任何一人恐怕都会这么作包括我。于法来讲,六郎作得过了,没有人有权力代表法律而擅行私刑。正所谓国不可无法家不可无规,法律是治国安邦最基本的的保障,执法不公执法不严是执法者的错,立法不公是法律的漏洞。道德归道德,法律归法律,城管,拆迁人员以及潘龙他们犯错,我们在道德在谴责他,但行动上应该将他们押送开封府交由开封府尹处理,而不是个人私自动粗。六郎,你一付跃跃欲试的样子,想出去打架吗?你有没有听见娘说的话?”
六郎马上回过神,忙道:“娘,我有在听你说话。”
佘太君满意地点点头,“你听得进娘的话就好,说明你通情达理。”
六郎说:“娘,我听你的,我这就出去将他们杀个落花流水。”
佘太君呆住。
杨排风偷偷地在背后掐了六郎一把,轻轻地把佘太君刚才说的话转述了一遍。六郎神情尴尬,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说:“娘,一人作事人人当,我应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我这就跟他们走。不过我不会屈服,我要到皇上面前和他们理论。”
佘太君黯然道:“也只能如此了。娘只是担心你性子刚烈,千万别在金銮殿上闹出什么乱子来。”
六郎道:“娘,孩儿晓得。其实孩儿就想往金銮殿上走一遭了。当今朝中,奸臣结党排斥忠良,咱们杨家战功赫赫本就遭人妒忌,再者咱们杨家从不与奸党同流合污,一直被以潘美为首的那帮奸臣贼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剌,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打压我们杨家。昨天的事情,只不过给了他们一个冠冕堂皇打压杨家的理由。既然这根导火线由我杨六郎点燃,我就有责任亲自将它踩灭。况且,我早就想会一会那个潘美了,我倒要瞧瞧他能耍出什么鬼伎俩。”
佘太君点头道:“六郎,你晓得就好,听你这么说,娘很欣慰。”
六郎道:“我这就出去,不然反显得我杨六郎心虚理亏。”
佘太君忐忑不安地道:“这个王冼昔日在你爹麾下效力,曾被你爹处罚过,今日他全副武装而来,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六郎嘿嘿笑道:“我杨六郎光明磊落,俯仰无愧于天地,即便天塌地陷我亦不惧。区区一个王冼又何足为惧?”说罢,杨六郎大步踏出天波府。
杨六郎新传 正文 009章 杨六郎怒打钦差
天波府外,三千禁军将天波府围得严严实实。太尉王冼身披战甲手持大刀一马当先。
城中百姓闻讯赶来,里三层外四层,围了个水泄不通。百姓们纷纷向在场熟识的禁军询问,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一片哗然,议论纷纷,不少气血方刚的小伙子扯着嗓子大吼:“杨六郎无罪!”
“我们支持杨六郎!”
……
王冼心中忐忑,既有欢喜又是惶彷,昔日他在杨令公麾下效力屡犯军规没少被处罚,王冼一直怀恨在心,义无反顾地加入潘美队伍,跟随潘美极力寻机打压杨家,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今天。然而不知怎的,在天波府门口,王冼莫名其妙的感到心虚紧张。天波府杨家将在军队之中享有至高无上的威望,这里是战神的殿堂,天波府男女老少任何一人站出来跺跺脚,敌国都会抖几抖。军人尚武,属于天生的鹰派。因此,杨家将几乎是每一个军人心中的偶像。当然,潘美王冼之流除外。
感到心虚紧张的不只是王冼一个人,也是三千禁军的通病。仰望着“天波府”三个镀金大字在阳光折射下熠熠生辉,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心生敬仰。然而此刻他们却扮演着捉拿偶像的角色,这种角色本身就令他们尴尬而惶彷,心情好比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随着围观百姓愈发增多,议论声愈发热烈,嚷着“支持杨六郎”的声音越来越多,王冼和三千禁军也越来越慌张,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看到杨六郎迟迟未出来伏首认罪,王冼脸上挂不住了。其实他脸上挂不住是因为群众注视的目光,由这种注视而产生的巨大压力,只不过他们并不自知。
人在紧张慌乱的时候总喜欢骂几句粗口来掩饰,比如有人在大街上摔一跤,看到四周行人在注视,爬起身时总是无意识地骂句“他*妈*的”缓解自己尴尬。这句“他*妈*的”当然不是骂行人,也不是骂自己,更不是骂街,纯粹只是情绪上的一种渲*泻。
此时的王冼,正值这么一种状况。王冼开口骂起娘来:“杨六郎你***,你个小王八蛋,你再不出来老子就将天波府夷为平地,将你这个小王八蛋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骂完之后,王冼似乎觉得舒坦了很多,感觉围观众百姓看向自己的眼神也由衷的充满了尊敬。
正自洋洋自得的王冼突然惊恐的发现,天波府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门口正站着一位英气逼人的少年英雄,对自己怒目而视,却不是杨六郎又是谁?
杨六郎脸色铁青,缓缓地走向王冼,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但带着万分杀气,一字一句地道:“骂得好!你再骂啊!”杨六郎脾气火爆,最忌看人脸色,最忌别人骂娘,但这两点,都被王冼作全了。
看着杨六郎杀气腾腾地走过来,恐惧之意从王冼脚板底一直冒到头发尖。但恐惧归恐惧,这么多人在现场注视,即使心中害怕好歹也得摆出一付强硬的姿态,才不致失了颜面。
王冼硬起头皮喝道:“黄口小儿,我骂你又怎么样?你是朝廷钦犯,我不仅要骂你,还要将你捉拿回去。”说完这话,王冼马上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提神戒备,一颗心悬到了嗓子上,生怕杨六郎一怒之下向自己动手。若六郎当真对自己动手,自己不死也必定脱一层皮,这点自知之明王冼倒是非常清楚。
杨六郎脸无表情,声音冰冷得有点吓人:“本来,我出来就是打算跟你走的。”
王冼听了,心头嘘了一口大气,暗道阿陀佛菩萨保佑,这小子总算识得时务。
杨六郎眼中闪动着刀锋一样的光芒,平静的声音也因为气势而充满了杀气:“但是,你出言辱骂我,必须付出代价。”
王冼的心再次悬起,瞳孔快速收缩,色厉内惧地道:“我奉旨抓你,你敢动我就是抗旨!”
杨六郎不怒反笑:“抗旨?嘿嘿,说得好。本来我想打你一个嘴巴子的,不过现在改变了主意。”
王冼心头大石再次落地,不动声色地暗中大嘘几气,心中惧意一扫而空,气焰也顺势上涨,嘿嘿干笑两声:“你能改变主意最好,算你识相!看在你乖乖束手就擒的份上,本将军也免你受皮肉之苦。”
“我改变主意不打你一个嘴巴子,是因为我要打你两个嘴巴子。”杨六郎目光炯炯地盯着王冼。
“什么?妈……”王冼又气又怒,大感受到愚弄,张口就骂。
“妈”字才吐出口,后面的话还来不及骂,突然间白影一闪,跟着“”两声脆响。
围观群众看去,王冼左右两边脸上已经肿得老高,分别印着两个巴掌印。原来他在瞬息之间挨了杨六郎两个耳刮子。
杨六郎仍然站在原地,仿佛刚才并未动过。但人人都敢确定杨六郎刚才动了,不仅仅是因为王冼的脸被打肿了,而是杨六郎手上多了一样东西:一把大刀。这把刀是王冼的。
在这眨眼间的功夫,杨六郎不仅仅打了王冼的耳光,还抢了他的刀。
王冼那匹战马还在“与与与”地欢叫着,它并不知道主人在这片刻功夫被抢了刀还挨了打,否则的话,它也不会欢呼嘶叫,而是惊蹦乱跳。不知者无罪,虽然它只是一匹马。相信王冼也不会怪罪一匹马。不然,他连马都不如。
杨六郎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揶揄道:“王冼,你喊妈也没有用。”
围观群众一阵轰然暴笑,王冼本是骂娘来不及骂,但听六郎这么取笑,令大伙联想起小孩子被人欺负时威胁对方“我去喊我妈”。碰巧王冼刚才叫了一声妈,尽管意境不同,但叫声一致,联想开来自有一番别样的滑稽。
王冼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拨马就走。他一向是个聪明人,懂得该走的时候走,不该说话的时候千万别开口,不然,后果更加严重。这是古训:识时务者为俊杰。王冼一向都以俊杰自诩,此刻也正以行动向这句话致敬。当然,不排除他心里将杨六郎骂了万儿八千遍。
杨六郎新传 正文 010章 宋太宗御驾亲临
王冼一走,三千禁军也欲跟着撤离。杨六郎宏声道:“我出来就是跟你们走的,我打他是因为他口出污言,这是两码事。来吧,将我绑上,我现在就跟你们一起走,否则,你们也不好交差。
三千禁军面面相觑,王冼已走,群军无首,谁也不敢擅自作主。看见杨六郎自愿跟着走,那自然最好不过。只不过,人人都尊敬杨家将,过来天波府捉人也只是圣命难违,实非己愿。天波府是军队中的传奇,而杨六郎则是天波府之中的传奇,这杨六郎自己仰慕都来不及,又有谁愿意动手绑他?
一位禁军统制代表性的向杨六郎施礼道:“六将军,我们这里每一个都很尊敬你,便是借我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六将军无礼。六将军愿意跟我们回去,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还敢谈什么绑不绑的。”
杨六郎伸出双手,微笑道:“没事,绑吧。执法在于公正,不能因为我是杨六郎就法外开恩。”
禁军统制迟疑半晌,见杨六郎心意坚定语气坚决,便道声“得罪了”,拿过一条绳索,将杨六郎双手绑住,然后恭恭敬敬地将杨六郎扶上马,簇拥着杨六郎离开天波府。
围观百姓哗然,纷纷叫道:“咱们跟着六少一起走,替六少鸣冤。”
“我们替六少作证,把城管和拆迁人员的野蛮行径说出来,让皇帝老儿知道谁是谁非。”
“潘龙当街撞人打人是潘龙的错,不抓潘龙反抓杨六郎,天理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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