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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乌珑茶

    英南候这般说道,是在提醒她可别因芝麻丢了西瓜,惹恼了永安帝失了帝心,便是从夜十一身上找回当年受葭宁长公主闲气的场子,那也是得不偿失。

    谢皇后记仇葭宁长公主,难免在夜十一身上小鼻子小眼睛的,但大事大非、功过得失,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父亲放心,女儿明白,更时刻谨记着呢。”

    第二日,夜十一就收到了谢皇后的赏赐,有最新的宫缎、时兴的绢花,还有一副红宝石头面,都是宫中制品,既显恩宠又贵重。

    旁人不知何因,皆道谢皇后贤良慈善,对她这个外甥女十分喜爱,阖府上下皆这般认为,仅夜十一与静国公不以为然。

    下衙归家后,静国公再次传唤夜十一,在内书房问了她是不是做什么事情了,夜十一也不相瞒,逐将谢八的生辰礼说了一说,静国公一时哑言,久久方道:

    “你这丫头……”

    十足无奈兼宠溺的口吻。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能有政治野心手段的人,且已做当尚书之位,位列内阁,静国公从来就不是怕事之辈。

    莫说长孙女是在替他静国公府讨还脸面,表明他静国公府非软弱可欺之辈,生辰礼也是绕了个圈再往谢皇后跟前送,已有婉转之意,就是直接送到谢皇后跟前,他觉得,便是他顶不住了,还有他顶头上峰永安帝顶着。

    永安帝有多溺宠葭宁长公主,如今便有多溺宠他长孙女,何况长孙女此事做得不出格,又非无事生非之徒,永安帝晓得此事儿,那只能是谢皇后与英南候府倒霉。

    想来谢皇后与英南候都深知此点,不然也不会在英南候急急递牌子进宫后,凤仪宫的赏赐隔日便下来。

    夜十一回到清宁




第九章 如亲姐
    红夷子早不管俗事,原本童子龙女上的玉壁亦无那么暗喻的两句话,是夜十一央了殷掠空替她雕上。

    殷掠空虽没随红夷子住于京郊灵秀山上的玉秀庄,但时常跑到庄子里去侍奉红夷子膝下,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红夷子一生未娶,无妻无子,他本无意收徒,当年会收殷掠空为关门弟子,其中还有一段缘故,也算机缘巧合,合该他师徒俩有缘。

    夜十一着阿苍去央殷掠空时,殷掠空便跑到玉秀庄去孝顺她师父老人家去了,待再带着改雕成的童子龙女红翡玉雕回到静国公府,来回不过费了一日,也带来殷掠空关心夜十一的一句话:

    “只要不哭哭啼啼的,别说让帮着我雕上两句话,便是请师父他老人家重出山亲手雕上一件,我便是不要脸皮了,也得帮!”

    殷掠空素来待夜十一好,只是出身不太好,她出身于商家,是殷家最小的女儿,在京城也算排得上号的富家千金,然商女身份与夜十一这静国公府嫡长大小姐往来,可没少让人嚼舌根。

    噩梦里,夜十一虽对殷掠空长大后的情景不太记得,但在噩梦里大病的那半年里,旁人都是软言软语地宽慰她,仅就殷掠空对着病怏怏的她大声教训,指着一脸病容的她恨铁不成钢,说逝者矣,生人活,倘像她这般活得不像活,那还不如不活了。

    当时这话没传出去,半点儿也无。

    倘传出去,莫说她皇帝舅舅,就她父亲,殷掠空就得被她父亲勒令往后再不得踏进静国公府半步。

    当时噩梦里的阿苍迅速反应,一边劝着指着她大骂,反而被她气得直掉泪的殷掠空,一边让阿茫赶紧将整个清宁院里里外外把严实了,又下了死令,是半点儿风声也没透出去。

    就冲殷掠空这份坦诚待她,便是得罪她,得罪整个静国公府,甚至令她皇帝舅舅龙心大怒,殷掠空也要骂醒她的心意,她此生待殷掠空,必有如亲姐。

    四月尾殷掠空两袖清风地登门,说是要向夜十一讨生辰礼,五月初五生辰,还差几日便到了。

    夜十一却晓得,殷掠空哪里真是来讨贺礼的,不过是借个由头来看一看她:

    “你的贺礼我早备好了,你也放心,如今我已想通,再不会由着性子胡来,母亲在天有灵,定然也会安慰。”

    殷掠空亲眼见到夜十一气色已较先前好上许多,再听夜十一亲口承诺,她方彻底放下心来:

    “本想着此番前来讨礼,倘还是见你泪掉个没停,我便要骂你几句,如今这般便好。”

    夜十一暖怀一笑,可不止几句,噩梦里,她可是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再见到夜十一竟然戴着葭宁长公主生前一直戴着的那串紫晶手珠,原来葭宁长公主需圈上三圈的长手珠,戴到夜十一细润的小手腕上却是圈了六圈,殷掠空拉起夜十一的手,盯着手珠道:

    “紫晶手珠戴在你手上,也甚是好看,十一,这权当是个念想了,你可不能钻入牛角尖,知道么”

    到底还是怕她没从母亲之死中缓过来,殷掠空的唠叨也素来只对她发作,夜十一笑:

    “你就放心吧,我是真没事了。”

    五月初五着阿苍亲自到殷府给殷掠空送上贺礼后,阿苍回来脸绷着,事情似是没那么顺利:

    “大小姐,掠空小姐在殷家的处境不怎么好。”

    这是事实,夜十一早就知道的事实,便是与她这位骄女交好,仍挽救不了殷掠空在殷家受尽白眼的处境:

    “当年红先生收掠空为徒,何尝没有想帮掠空一把的意思,可这么多年来,掠空雕功卓绝几胜红先生的好名声是传出来了,然殷家对掠空却仍是不冷不热。”

    殷掠空是殷家最小的女儿,原是龙凤双胞胎,没想出生时早她一刻出生的同胞哥哥却没能活下来,原来掠空这个名讳也是她哥哥的,然



第十章 挨巴掌
    到日暮,八仙楼水仙房里的戏早就散场,便是大小姐来了,也是无济于事,便是有恼怒,没当场对上,事情总还有缓冲转寰的余地。

    见夜十一已然转了个身,脚尖欲往水仙房走去,阿苍整颗心都要跳出喉咙,阿茫亦惊得僵在原地。

    夜十一一脚踢开水仙房的门,奈何她年纪尚小,且身子骨确实是弱,便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坚持晨走锻练,成效亦不显著,这一脚踢尽她全力,门方堪堪露出十寸见宽的门缝来。

    但这也够了。

    透过门缝,她正对上扑倒在地上的殷掠空闻声转头来看的双眸,四眼相对,两人眸色各有不同。

    殷掠空惊诧,随之了然苦笑。

    夜十一则满目愤火,扫过殷掠空全身,确定并无大碍后,她直接对上明显对于她的到来,也同样处于一种还没反应过来状态的谢八:

    “谢八小姐好气派!”

    一个有着皇帝舅舅,一个有着皇后姐姐,谢八素来自认不比夜十一差,自晓事起,便被一个还小她两岁的小奶娃儿压在头上,她是恨得牙痒痒的。

    什么公候豪门贵女之首,她觉得她才是!

    现如今丧母的夜十一,谢八更满眼的瞧不上,失了葭宁长公主这个母亲,夜十一便如同失了左臂,这是她皇后姐姐亲口对她说的,她觉得对,对极了。

    谢八冷哼:“尚不如夜大小姐气派,我倒是不知现如今这守孝的人还能这般随意出门,更不知堂堂静国公府大小姐,居然连个门都不会敲,到宫里给我朱柯外甥女作读伴,恐怕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我一非宴饮,二非作乐,三非任官应考,四非嫁娶世务,五非官者不丁忧,六非办喜贴联,敢问谢八小姐,我触的是哪一条”夜十一不理谢八答不答,自顾往下道:“自家母薨逝,时至如今半年,除了此次出门到这八仙楼来寻人,敢问谢八小姐可曾见过我之前有出过门家母在世时素有仁慧慈善之心,最见不得无辜之人受到欺凌,此番出门,必然也是赞同我的,连家母都无异议,敢问谢八小姐又有何立场斥我不遵守孝之规便是真有,家父家祖父家祖母尚在,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评判我孝不孝!”

    字字在理,句句铿锵,谢八听得一阵一阵地,只觉耳膜发鸣,想反驳,又一时间寻不到恰当又强硬的话来反驳。

    她直接懵了。

    夜十一话未完:“再说我入宫为朱柯公主伴读,且不论我习得如何,连池学士都曾夸我天资聪慧,一点便通,最肖似我年幼时的皇帝舅舅。怎么谢八小姐对此是有意见么”

    池学士乃瀚林院院首,素有大魏才学第一人之美誉。

    永安帝还是太子时,他便是东宫太子太傅,永安帝登基为帝后,他便是太师衔,平日里驻守瀚林院,专理瀚林公务,为皇子公主先生,纯属兼职,且当初还是永安帝三请四请,方请得池学士不再婉拒推辞。

    把话说到池学士身上,且还扯到了永安帝,谢八此刻已不再是懵,而是悚与后怕了。

    她要敢应夜十一半句,敢驳夜十一半字,前面还没什么,只当她年幼无心之失,后面夜十一轻轻淡淡两句话,一陈述一反问,她要敢应上一应,无疑是在驳池学士的眼光与学识,更是在打永安帝的脸。

    她哪儿敢

    夜十一见谢八早不复初时嚣张,她素来也不是被欺了还打掉血牙往肚子里吞的脾性,当即冷笑道:

    “看来谢八小姐真是这样认为了,既如此,我还得出第二次门,进下宫见皇帝舅舅一见,好好问问皇帝舅舅,谢八小姐这些话到底对还是不对!”

    说完便一把拉过早被阿苍阿茫扶起身的殷掠空作势要走。

    谢八唇色发白,她再拔扈,也不敢真闹到永安帝跟前去。

    一个惊急,她冲上前就拉住夜十一手腕,



第十一章 闭静思
    谢八欺负殷掠空,夜十一到场助阵,对阵中葭宁长公主遗物紫晶手珠被谢八扯断,夜十一怒而掌掴谢八,后夜大爷与英南候赶到,夜大爷面沉如墨,英南候举手再掌掴谢八,谢八蹲地哇然大哭。

    这一事儿,不到半日,时至日暮,便传尽了整个京城。

    传自源头说起,连同着商户殷家也大大出名了一把。

    虽先前因着殷掠空与夜十一交好,殷家便因着殷掠空半进了京城公候公卿众豪门的眼,此番这事儿一发生,殷家,特别是殷掠空,一下子便完全进了众豪门的眼珠子。

    八仙楼一战,才是真正让殷家连同殷掠空在整个帝都打出了响头。

    无关者看热闹,茶余饭后多了笑话谈资,有关者看门道,觉得这事儿要么是顶好,要么是大糟殃。

    殷家就在顶好与大糟殃之间悬着,心被提到喉咙口,整日整日地阴云盖面,不见天日,直到永安帝圣旨颁到英南候府,殷家的心方被安回原处。

    殷掠空不同,她的心一日不听到夜十一安好,她便无法安然,每日饭不下睡不着,没两日便熬出两黑眼圈。

    自紫晶手珠被扯断,且失了几颗,再串不回来原本模样,夜十一便再没笑过,诚然她心知这样于自已身体不好,但因母亲遗物被毁的郁结怎么也无法宽下。

    静国公唤她过来宽慰过一回,所言所论无不是让她往前看,眼界开阔些,死者矣,生者幸,她没有不明白的,就是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纵是噩梦一回,她有所悟,可她对母亲的血脉相连与情感依赖,便是经历过一遭,她不再像噩梦里那般郁结悲痛,可感情是真,现遗物被毁,每每想到,她便觉得当时她该再狠狠踢上一脚!

    夜太太也握着她的手言不由衷地抚慰几句,她心知祖母觉得她母亲遗物没了才好,最好是她母亲所有物件及生前痕迹都抹得一干二净最好,这样她父亲方不会再触景伤情,这是不死心她父亲不再娶一事,还想着抓哪个机会再劝。

    她在心中叹气,想着祖母虽活得糊涂,却是个真真命贵福厚的,纵祖母再三想挑事儿,也总有祖父、父亲、二叔替祖母劝着阻着担着。

    夜大爷自已则更悲伤愤怒,公主亡妻遗物被毁,倘若毁的人不是英南候府的谢八小姐,他都想上前亲自动上手!

    故她父亲没来劝解她,她觉得挺正常,倒是她将紫串手珠亲手再串起来后,她便将残余的紫晶手珠亲自送到了寒时居,交到父亲手里。

    她父亲默默无言,只伸手摸了摸她脑袋,便让她回院。

    便是父亲不说,她也知道其实父亲大概是连她也怨上了,倘不是她将母亲的紫晶手珠戴出去,倘不是她亲到八仙楼为殷掠空撑腰,倘不是她未曾防备谢八会突然冲上前扯她手腕,又恰恰扯到她腕间的紫晶手珠,她母亲的遗物便不会毁。

    虽串回来,到底少了几颗,再不是原来母亲的那一串。

    八仙楼东家得知此事后,便险些要掌柜将水仙房给拆了重建,就为了找那丢了不见的紫晶珠子,后来是夜十一说了不必,方作罢。

    阿茫知夜十一从寒时居回来后便一直闷闷不乐,想到找不回的那几颗紫晶珠子,实在是忍不住了,低声道:

    “大小姐,八仙楼东家说拆一拆水仙房找找,大小姐为什么要阻止呢或许一拆,便能找回来呢。”

    夜十一靠在榻上大迎枕,手中拿着本游记看了老半晌了,只是一直停留在同一页里,没翻过,听到



第十二章 坏事儿
    六月二十七夏至这一日,朱柯公主生辰,原来公主伴读有四位,除却夜十一与谢八各因各故没再伴读,便只余两位。

    便是不宜入宫庆贺,夜十一的礼也早早送进月朱宫,朱柯公主对此没怎么在意,倒是收到自普济寺送来的谢八贺礼,她着实暗恨了夜十一一把。

    倒是谢皇后听闻夜十一的贺礼已送进宫,第一时间便亲自过月朱宫看贺礼,仔细看过夜十一贺礼没什么异样后,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她面上无波。

    朱柯公主见状道:“母后,这夜十一送来贺我生辰也没什么特别的,还不如先前送小姨母的那一对善童龙女呢。”

    谢皇后没有不明白闺女的意思,但一提之前谢八的生辰礼,她就怒从中来:

    “你知道什么!堂堂嫡公主,稀罕什么小玩意儿!还有,什么夜十一那是你表妹!以后可不准再如此。”

    “母后小心过头了,在这月朱宫里,谁敢把话传出来”朱柯公主毫不在意,“再说了,我是公主,她不过是公府小姐,直呼其名怎么了”

    谢皇后握住朱柯公主柔软无骨的小手,柔声劝着:

    “不是能怎么,是传到你父皇耳里,你父皇不高兴。”

    朱柯公主听不进耳,哼一声道:

    “父皇就是偏心!天底下有哪一家的父亲疼侄女儿疼过自已女儿的!”

    谢皇后放开朱柯公主小手,明艳的脸一板斥道:

    “住嘴!天底下就我们李家是皇家,你父亲是一国之君,岂能与平常之家相较你真是愈发没了体统!”

    原来公主是要到出嫁时方会有封号,但今七岁的朱柯公主与稍长些今八岁的今宁公主却是永安帝唯二的两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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