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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乌珑茶

    董二爷触及长嫂抹泪,大侄女左颊红肿五指犹存,董大将军那长鞭一甩落地发出声响,他心惊肉跳间几个大跨步,窜近拦于长兄身前: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屋外廊下众丫寰婆子早喊过一遍彼此彼落的二爷,屋里这会儿再次响起,楚河汉界的众丫寰婆子个个见到董二爷如见救星,喊二爷喊得更为激动。

    “哼!”董大将军也知二弟的到来是谁搬来的救兵,不禁在董二爷问他在做什么后瞪向董大奶奶。

    董二爷顺着长兄的目光转身,尊唤一声:

    “大嫂!”

    “二叔子……”董大奶奶被董大将军疾射过来的目光吓得眼不敢抬。?董秀之见母亲如此,却是不畏不惧地直视董大将军那双怒目,再是慢慢侧移,移到董二爷脸上,含着泪却始终未掉下来的坚毅眸子一软,柔声福下去:

    “二叔。”

    董二爷见大侄女这模样,怜惜之心愈盛,回头便说暴脾气一起便得见血的长兄:

    “大哥,有什么话儿不能好好说非得挥鞭掌掴的”

    挥鞭就算了,那被掌掴的可是他大侄女,长兄亲大闺女,他们父亲的心头肉,这让后到的父亲一瞧,不是要让父亲心疼坏了么!

    董大将军执鞭指向董秀之:“你问问她干的好事儿!”

    还未待董二爷开口,董秀之已然道:

    “女儿所为,自皆是好事儿!”

    长兄的暴怒,大侄女的半点儿不示弱,让已侧身站于两人之间的董二爷不禁头疼:

    “大哥,秀姐儿,你们这是……”

    “为父为你做主,你亲手毁了!”董大将军不待董二爷说完,虎目一瞪,犹如利箭般射向董秀之:“现今又要自已做主,择他为婿!你这是见不得为父如愿,还是在甩为父!”

    “良婿与赘婿表面不过一字之差,内中差的却何止天与地!”董秀之本就生了一身与董家人不同的异骨,其他姐妹习武,她偏学文,倘论董家中谁人的口才最佳,更非她莫属,想着夜十一差阿苍来传的话儿,她这会儿怼起自个父亲来亦是寸步不让:“父亲在二叔面前说为女儿做主,那何不详细说说先前父亲是如何将女儿推入火坑如何做的主!”

    “火坑”董大将军一片为父之心既怒且痛,执鞭之手青筋猛涨险:“我推你入火坑!”

    董二爷身为董家人,还是董大将军一母同胞的嫡出兄弟,又是中军都督府右都督,杨将军与冯大之事,他自没有不知的:

    “秀姐儿此话过了!那冯编修可不是火坑,而是难得的俊才。”

    诚然冯大真成了董家赘婿,自再没有现如今入翰林院为编修的意气风发,又是因长兄所故赘入董家,冯大与大侄女成就姻缘,夫妻之道素来是冷暖自知,大侄女唯恐赘婿姻缘真成,日后犹入火坑,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结果没成,他初初晓得时,不无为长兄大将军之位忧心,却也为他真心疼爱的大侄女松了半口气,这样的感觉真是矛盾得很,想来做为父亲的长兄更是如此,只是长兄一介武夫,舞刀甩鞭在行,战事敌策精通,言行表达方面却是一条肠子通到底,实




第九十章 秀嚎哭
    纵董大奶奶还是放心不下,可她也明白,二叔子说得对,事情得说清楚,不然她怕丈夫与大闺女会自此生了隔阂,终是父女,哪能有隔夜仇,由二叔子站中间解开丈夫大闺女结下的结,是最好不过的法子。

    带着屋里屋外众丫寰婆子离开东厢,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让身边的亚言同大闺女身边的琴风棋雨皆候到廊下屋外,片刻不得远离,嘱咐了但有事变,赶紧禀报于她。

    繁若院院门处,董秀之一母同胞的弟弟妹妹,与府中几个姨娘所出的庶出弟妹围在院门外,也不是他们不想进繁若院,实是董大将军早有令,谁也不准私自踏入繁若院半步,违者军法侍候,那军法真处置下来,连身强力壮的兵将都受不了,何况是他们这些细皮嫩肉娇滴滴的少爷小姐。

    见董大奶奶出来,他们一窝疯上前行礼喊母亲,就在董大奶奶被众儿女们细问长姐是否安好之际,董老爷终于在老仆与亚语一人一边的搀扶下进了大将军府二门。

    董大奶奶一出屋子,董二爷安抚好长兄,逐让董秀之起身,董大将军却是横眉怒目道:

    “让她跪着!”

    董秀之本也没想起身,心中终因顶撞父亲而愧疚,纵非本意,乃依着夜十一之计所为,先是道出欲自主择婿,再是顶撞父亲将事儿闹大,最后……

    “你让谁跪着!”董老爷人还在屋外,带着微怒的声音已然传进屋里,随着帘子掀起,他一脸威严迈入屋中。

    董二爷连忙迎上前,暴怒中的董大将军先是愣了下,再是赶紧将手中鞭子丢了,紧随二弟迎上前,替下老仆与亚语,兄弟俩一人一边小心翼翼搀扶着老父亲,嘴里也皆唤了声父亲,奈何董老爷没理会他兄弟俩,走近南榻见所跪之人竟是他最疼爱的长房嫡长孙女,二话不说,抬脚便往左手边的董大将军踢去。

    董老爷年轻时身手不错,可惜已年迈,董大将军正壮年,身手亦丝毫不输年轻时的董老爷,这一脚自也是避得过,但他心知父亲是含怒而来,这一脚不让老父亲将怒气发泄出来,他怕父亲会气出病来,便是他不孝了,于是不止半分没躲,让董老爷如愿踢中他小腿后,还很配合地闷哼一声。

    “叫什么叫!我这腿脚越来越发不利索,你皮糙肉厚,哪里会疼,尽装模作样!”董老爷将嫡长子怒斥一番,转看向嫡次子仍旧中气十足:“让你速速先行赶来,就是让你护着秀姐儿莫让我这不肖长子欺负的,你倒好,竟还让秀姐儿这般跪着!”

    董二爷何其无辜,他是尽力拦了的,可长兄的暴脾气还不是随了父亲的,就他随了已亡母亲的脾性,自小没少在父亲与长兄之间当试炼石,旁的没长进,倒是炼就他一身越发好的脾性,于中军都督府衙门里是出了名儿的好脾气右都督。

    董大将军也很是无奈,他都没敢哎哟呢,只敢轻轻闷哼一声,不就为了让父亲听到消消气的么,没想倒让父亲瞧出他是在作戏,双手也不敢离了父亲,仍稳稳搀扶着。

    再近些,董老爷往榻上一坐,低头细看榻前闷头跪着的董秀之,才发现长房嫡长孙女没敢抬脸看他这祖父的缘由,这一发现,他是怒发冲冠,抄起矮桌上的茶碗便往董大将军身上摔去。

    啪!

    屋门外听到茶碗落地摔碎的声音,老仆皱眉,琴风棋雨亚言亚语四人将心提到喉



第九十一章 共乘车
    翌日日暮,内学堂下课出宫,董秀之特意招了夜十一同行,不可避免地杨芸钗也同行,三人同坐于董家大车里,琴风则到夜家大车上阿苍芝晚同乘。

    董秀之头一句便同夜十一叹道:“你说家母一定会去请家祖父家二叔,见到家祖父前,纵是家二叔到了,再委屈也得忍着莫掉泪,见到家祖父后,便可放声嚎哭,此法果真有用。”

    也是她自小从未那般嚎然大哭过,方可一击击中,那场哭真是把祖父、父亲、二叔尽都哭得没了折。

    “也是董老爷、董大将军、董二爷疼女傅。”夜十一道,且是真心疼,不然她此法也难以见效。

    “家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幼时因着习文一事儿,我脾气犟,决定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因此没少挨家父的打骂。”董秀之回忆道,“后来家父拗不过我,又见我实非练武的料子,只好允了,并将我送至内学堂,让我正正经经地开始习文,那会儿家母方暗下同我说,早前每回打骂完我,家父当夜就得自个猫在书房里练一夜的字,期间还不许谁入内,连家母都不行。再长大些,也是偶然听家祖父提起家父幼时不听话好好练武时,家祖父惩罚家父的法子,便是被拘于书房中练一夜的大字。”

    夜十一明白了:“董大将军这是打骂女傅打骂心疼了,自我惩罚。”

    董秀之抹着眼角泛着的泪花轻嗯一声:“十一,自我入宫学成内学堂女公子,家父便不曾再打过我,此番再掌掴我,那是被我气极了,今晨得知家父昨夜又于书房里练了一夜的字时,我恨不得再掴自已一掌,我是这样的不孝!”

    既便夜十一仅有八岁,可自夜十一入宫学以来,她同夜十一接触久了,便时不时忘了夜十一仍是女娃儿,许多事情自夜十一嘴里说出来,也实在教她难以将夜十一看成一般的女娃儿,她这样说的意思,她知道夜十一能明白。

    夜十一握上董秀之的手,小小的右手紧紧地握着董秀之的左手:

    “女傅放心,只要冯董两家真成了姻亲,那夜董两家便是一体,自已人没有不顾着自已人的,杨将军的野心,我夜家自有法子对付,绝然不会让董大将军吃亏,往后谁要敢打董家的主意,夜家亦绝然不会袖手旁观!女傅,联姻等同联盟,事关重大,不得有半分差池,家祖父让我来同女傅说此事儿,便是不想引起谁的注意,减少被谁从中作梗的机会,然十一此言,便是家祖父之意,这一点,还请女傅信十一。”

    董秀之反握住夜十一的小手,重重地点头说信,然她心中仍有些担忧,她为了解决杨将军此迫在眉睫的隐患,答应接下夜十一替夜家抛过来的橄榄枝,纵夜十一接下来为她细说缘由,得知为何她得演上那么一场戏,惹得父亲对她大大出手,亦知她董家自杨将军生野心始,董家已然难以置身事外,难以再似从前保于中立之态。

    夜十一与杨芸钗自分叉口下车,回到夜家大车,夜董两家大车很快于路口分道扬镳,各自归府。

    一个着粗布衣做平民百姓打份的探子一路跟着两家大车到此,见状看了看两辆大车分两个方向归府,只几息思虑,便没再暗跟,他悄无声息自另一



第九十二章 千般好
    缓过神儿来,莫九听得仁国公正同莫世子言:

    “谢宁两家不会就此罢手,我们能探知的事情,谢宁必然也有所觉,不管谢宁后手如何,大郎,你注意着些,该搭把手的时候,就搭把手。”

    莫世子应道:“父亲放心,儿明白,交情归交情,政权归政权,夜家这两年暗下发展了不少势力,谢宁急了,咱莫家自也不能袖手旁观,能毁了夜董两家联盟之势最好,谢宁行事时,有需要咱莫家推一把的,儿定鼎力相助。”

    莫九闻言道:“要是夜家晓得了……”

    “那又如何”仁国公显是有些累了,起身走出十里林,踏出门槛前同莫世子道:“坤哥儿来京时日尚浅,你身为大堂哥,可得多带着点儿,我累了,回院歇歇,你们兄弟俩好好聊聊。”

    莫世子莫九起身送走仁国公,莫世子便同莫九说起早年前浙江巡抚贪污一案,谢世子做为新任浙江巡抚到地方后的种种困难,其中最难的便是毫无人手可用,贪污案何时能结便成了关健,翰林书馆前他同英南候双双偶遇夜二爷与夜十一,夜二奶奶邱氏与大理寺穆寺卿妻子大邱氏又是感情甚好的堂姐妹,最后案子在穆寺卿的雷厉风行下迅速结案,夜二爷这吏部左侍郎又从中出了不少力,致使调派前往浙江补缺的官员快速到位。

    “有时快一日与慢一日,差的不是十二个时辰,而是一家之生死,一族之荣辱,可谓天差地别,何况是在那等火烧眉头的情况之下。”莫世子感叹道,“夜家此招高明,也是看得颇透,既毫无损失地顺手推舟,又让谢家欠了夜家的一个人情。”

    普通百姓的人情,自也是普通地还,豪门的人情,有时还的便是一个兴亡。

    这个例子很好回答了莫九的问题,也很好诠释了京城夜谢莫宁四家豪门的鼎立之势,谁都想破坏现今的平衡,可谁又都不愿谁抢在前头,于是像这样亦敌亦友的态状,便成了四家豪门掩于夜色之下的暗流,说不上谁晓得谁不晓得,亦无人在意,大家在意的是最后谁得了利,谁真正成为赢家。

    莫九心里彻底明白过来后,更明白他虽自去岁便到京,却直到他中探花后才真正接触莫家争东宫的种种暗下手段,不是先时他不够好,而是先时堂伯大掌哥尚无法确定他于莫家能发挥到多大的作用,现今他已高中,更入翰林院为编修,虽说仅是七品小官,然自来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堂伯已是工部尚书,为内阁阁老,大堂哥身居礼部右侍郎,再进两步,亦是一部首官,何况有习首辅此礼部尚书珠玉在前,大堂哥真自礼部闯出个名堂来,也不是没可能。

    然鸡蛋总不能全放一个篮子里,今莫家已有堂伯一位阁老,只要堂伯不退出内阁,内阁便不会再有第二位姓莫的阁老,此乃铁律,谁家豪门都如此,一旦堂伯退出内阁,莫家仅大堂哥可争上一争,莫家再无他人,当年他堂祖父退出内阁隐居金陵,多少学子欲拜于门下,却大都被他堂祖父拒了,而他就因着是莫家人,纵是旁支,亦流着莫家的血,堂祖父又见他为可造之才,将他收于门下,自此谁人提到他,无不在前头提一声莫老阁老的得意小门生。

    他明白,深深地明白,仁国公府大门为他敞开,不是因着他的才学,世间满腹经纶之人众多,想入仁国公府为谋士门客何其多,岂是他这初



第九十三章 站营意
    董秀之登时躁得脸红透,红肿已消下许多的左颊被如姻脂的霞红一盖,竟已不见半点儿五指痕迹,她羞得埋下眼:

    “二叔莫取笑侄女!”

    董二爷果收起玩笑之色,正经同董秀之道:

    “秀姐儿,你老实告知二叔,三日前你借择婿大闹繁若院,可是有谁给你出的主意”

    董秀之心下一惊,刹那又力持镇定,夜十一说过,事儿未成前,不得露出马脚,倘让父亲知晓她欲自主择婿是另有他因,唯恐多生事端,更怕前功尽弃,她同董二爷一般正色道:

    “二叔此话何意莫非侄女弃武从文,便要连董家女儿帼国之势都弃了么”

    董家女自主择婿,此也不是没有先例,只是要数上几代的祖姑奶奶去,她父亲又素来固执得很,母亲亦软弱惯了,自小她兄弟姐妹更是唯父命从,从未忤逆半句,这样的情形维持个十数年,父亲于大将军府中说一不二的气势已成,纵能想到先例,父亲也容不得她起这个头。

    董秀之心中所想,董二爷自也晓得,他摇了摇头:

    “二叔自然不是此意,秀姐儿,我费了三日时间方劝得你父亲软下态度,同意明日早朝同静国公试下口风,你以为二叔是没有考虑的么”

    董秀之一愣:“二叔,你……”

    “这京城里多少人盯着夜谢莫宁四家,咱董家也不例外,只是素来大哥不通此中巧事儿,咱董家探子便也自来由二叔掌管,你同夜家大小姐走得颇近,旁人瞧不出痕迹来,那是因着旁人不知你三日前闹了那么一场,更气得大哥险些要在你身上留下鞭痕,可二叔知道,你觉得二叔不会多想”

    为了董秀之清誉着想,繁若院风波未传出大将军府半丝,董大将军勒令,谁敢往外嚼半字舌根,谁就得一家子遭殃,于是但凡知情者,无不恨不得来个失忆,以保阖家平安。

    董秀之自知她闹的择婿风波没传到坊间,纵有对她与夜十一走近而心生怀疑者,也仅是疑,不会真晓得她与夜十一达成并执行之事,同父亲不同,她自来晓得二叔更擅长官场规则,亦更通人情世故,脾性更同父亲南辕北辙,倘父亲是火,那二叔便是水,二叔这般言道,自是真猜到什么,同是董家人,荣辱与共,她觉得再瞒不得,道了句形同承认的话:

    “二叔意思是,谢莫宁三家亦对侄女同十一走得近一事儿生了疑”

    三日来忐忑不安,她没有个能商量对错的人,她虽觉得铲除杨将军对父亲的威胁乃迫在眉睫,可她也担心,因她私下的决定而置董家于水火之中,此刻二叔坦诚之语,犹如水中浮木,没思虑太多,她伸手便紧紧抓住。

    “果是如此!”董二爷得董秀之承认,心中压着的石头终落下,虽有猜疑,到底少了最后的证实,经大侄女话中道齐谢莫宁三家,唯独漏了夜家这一句,他已了然:“夜谢莫宁四家可不是普通的豪门,静国公仁国公英南候宁尚书,谁不是老人精又谁家没有专门的探子咱董家能探出来的事情,我能瞧出来的疑虑,谁家能探不出来瞧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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