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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乌珑茶

    谢八很客气:“英小姐,我可以坐下么”

    大约除了夜十一,她很少莫名奇妙地动气为难谁。

    英沁比了个请:“坐吧。”

    谢八就着邻座坐下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英沁侧眸,她看着谢八,猜着谢八在打什么主意。

    “阖京皆知,我与夜十一不和,不仅仅是因着……那个原因。”夺嫡四豪门对立的这个原因,谢八觉得纵她不说出来,英沁也能听明白,果见英沁点头后,她往下道:“还因着许多原因,我的心情,就跟现今英小姐你的心情一样,所以我能理解。”

    英沁能听明白,更隐约能瞧出眼前已十岁的英南候府八小姐的意图,她吃了一小口马蹄糕,轻嚼着,道:

    “谢八小姐想做什么,不妨直言。”

    “结盟。”谢八果直言,“不是谢英两家的结盟,而是仅你我两人之间的结盟,为了一同对付夜十一而站到一起的盟约。”

    “私人的仅你我”英沁复问道,事关夺嫡阵营,她不得不谨慎。

    “对!”谢八点头,“此事儿就你我晓得,反正豪门之间小姐往来,很是平常,纵英小姐长我许多,我们也不是不可能成为无话不谈的交帕交。”

    英沁道:“不同家里人说,你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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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她野心
    殷掠空对此没有异议,她知夜十一脾性,倘真心待一个人,便会全力以赴。

    当初她远在浙江被病亡,回到京城后方知,那时夜十一便到殷家去闹了一场,可惜夜十一终非殷家人,纵真想为她讨个公道,她父母咬死了她已病亡,纵是静国公府大小姐,也是无可奈何。

    按目前而言,杨芸钗确实很得夜十一信任倚重,会担心也在情理之中。

    杨芸钗这般实言同她道,严然也未将她当成外人,这让殷掠空有些猜想,她往通前庙后院的月洞门看眼,确定毛庙祝尚在前庙后,她迟疑地问:

    “杨小姐是否晓得……我的真实身份”

    “是。”杨芸钗干脆地答道,“自知你,大姐姐便并瞒过我。所以你不必有所顾虑,有话儿便说,同为大姐姐信任的人,我与你,其实没什么不可直言的。”

    殷掠空时刻保密着身份,随着对毛庙祝日渐深厚的亲情,她心里的负担也日日渐沉,她独约杨芸钗来,确实有些话儿想问杨芸钗,而这些话儿事关夜十一安危,能不拐弯,她也不想拐弯。

    “如此,便好说了。”殷掠空抿出笑,“没想十一对你已这般信任,那么我想说的,或许会令你不快。”

    杨芸钗不介意:“没关系,请说吧。”

    “你能向我保证,无论做什么,无论有什么野心,永远都不会伤害到十一么”殷掠空直言平述道。

    “野心”杨芸钗反问,“我能有什么野心”

    “我不管你有什么野心,旁人或许看不出,但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么”殷掠空道,“甚至十一,你觉得十一看不出来么”

    “大姐姐看得出来。”如同杨芸钗自已所言,她确实也做到了对殷掠空直言:“但我没想到,你也看得出来,我表现得那么明显”

    “不,你隐藏得很好。”殷掠空摇头,“可倘若你真没野心,只是想平淡地生存下去,当时你便不会散尽家财,只为了进静国公府。第一回十一不准,第二回十一准了,倘换做旁人,约莫在第一回失败后,便也放弃了,可你没有。你有野心,同时你也有这个资本。杨小姐,你并不简单。”

    杨芸钗有些震惊,她倒是未曾想过,从未见过几回面的殷掠空居然能这般了解她。

    “不管我有什么野心,只有我还在大姐姐身边一日,我的野心便不会出现。”杨芸钗做出承诺,“我可以答应你,纵日后我与大姐姐各自婚嫁,相距咫尺或天涯,也不管我的野心会做到什么程度,只要对大姐姐有害的,我都不会做。纵那时会付出我的性命,我也绝不会做出一丝一毫伤害大姐姐的事儿。”

    殷掠空目送着杨芸钗芝晚坐上夜家大车离开,直至拐角看不到,她方慢慢走进土地庙。

    刚进土地庙,便见坐在香案后的毛庙祝对她笑得暧昧非常,真想当做看不见,可偏就毛庙祝已起身离开香案挡在她跟前。

    “这杨小姐不错!与你年纪也相当!”毛庙祝嘿嘿笑道。

    殷掠空义正严辞道:“叔,人家才八岁!”

    毛庙祝不以为然:“那怎么了夜大小姐也才九岁,你不是一样对人家夜大小姐痴迷得不得了么!”

    “叔既然晓得我心中已有夜大小姐,那还同我提什么杨小姐”殷掠空边道边往后院走。

    毛庙祝跟上不死心地劝道:“夜大小姐那就是天上的明月,你够得着么”

    殷掠空闻言停步,头一抬,满是星光的夜幕上一轮半月立落她眼中,明亮眩目得让她心情愉悦,她点头:

    “嗯,她是天上的明月。”

    见侄儿赞同,毛庙祝赶紧乘胜追击:“杨小姐就不同了,她是清官之后,父母双亡,虽寄居于静国公府,到底已非官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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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百六十一章 她没应
    六月冯大董秀之大婚,永安帝虽未亲临,但下了丰厚赏赐,由文总管亲自到场转达永安帝的祝贺,已然是不小的面子。

    董家还好,毕竟有董大将军在,功勋不小,自来圣恩不断,冯家则震惊了早早北上亲自参加婚礼的冯家三位老爷,特别是冯大老爷,在大婚后隔日,直至回湖广,仍在念叨着永安帝的天恩浩荡。

    冯家在京城本就有宅子,冯大身为冯家长房嫡长孙,大婚是不小的事情,娶的又是威名赫赫的董大将军嫡长女,冯家为此早早提前别置宅子,五进五出的大宅,冯大董秀之婚后便住进此大宅中。

    自此冯家老宅被人们称之为老冯府,冯大董秀之所居之处称之为新冯府。

    而夜十一随后被召进御书房。

    “倘朕不召你来,你是不是打算再不来见朕这个舅舅了”永安帝正坐龙椅,龙案上奏折堆积成山,他边御笔批阅,边头也不抬地对行礼毕站在御案下的夜十一道。

    “皇帝舅舅国事繁重,日夜以继,都少有得以歇息之时,十一也无事,怎敢随意来打扰”夜十一沉静地道。

    文总管在旁侍候,头低着,眼埋着,耳坚着,他知道现今这舅甥俩之间的一些东西早已在悄然改变,已不似以往那般随意轻松,默默叹了口气儿,权势弄人啊。

    “你这是在怨舅舅”永安帝抬眼。

    夜十一摇头:“没有,那是十一错了,皇帝舅舅生气是应该的。”

    “知道错便好。”永安帝搁下御笔,刚批划的朱红醒目地奏折上张牙舞爪:“柴左侍郎临前变动入选名额,朕晓得是你之功。”

    “纵无十一多事,花督主也能办好。”夜十一仍旧沉着淡定。

    “你过来。”永安帝直视夜十一道。

    夜十一睫毛微动,扇了两扇,终提步上前,越过御案,走近龙椅,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地靠近永安帝:

    “皇帝舅舅……”

    永安帝伸手抚上夜十一的头发:“大姐儿,别生皇帝舅舅的气,永远都别生皇帝舅舅的气,好么”

    夜十一静立着,一动不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永安帝,眼前这张令她无比熟悉,经历噩梦里外都未曾陌生过的脸庞,此刻却突然变得糊模起来。

    出宫回府的路上,坐在车厢里,夜十一被召下学后去御书房,杨芸钗没等她,先行回了府,此时车厢里仅她与阿苍二人,她安静,阿苍比她更安静,深怕一丁点响声,就会惊到她。

    其实不会的。

    噩梦回的这三年里,她不仅长大了,身体壮实了,也学会接受不少噩梦回之前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比如她母亲之死的蹊翘,比如她认定了谢皇后是凶手,再比如她对皇帝舅舅的怀疑。

    莫息说得对,他与她的立场不同,他是莫家大少爷,将来会是世子,然后是仁国公,她是夜家大小姐,纵将来嫁人生子,她仍旧姓夜,她永远姓不了李!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每个人都在为自已打算,都站在自已的立场上向着目标努力,不管好的坏的善的恶的,总会有个结果。

    而结果,从来都是胜者王败者宼。

    皇权,更是如此!

    杨芸钗等在清宁院里,她用过膳,因为文总管去请夜十一到御书房见永安帝时,便说过早备了御膳,夜十一会用过晚膳再回静国公府。

    然夜十一刚在二门下车,便被夜大爷夜二爷截胡,将她带进了松椿院内书房,静国公早在等着。

    她被召进御书房一事儿,不出一个时辰便传回夜家,可以想象,明儿一早便可传尽整个京城。

    简略大概地述叙了她自踏进御书房到踏出御书房,永安帝对她所说的所有话语,末了夜十一问静国公:

    “祖父,皇帝舅舅说让孙女儿永远别生他的气,这是何意”

    静国公未答反问:“你应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水过痕
    杨芸钗等得紧张,永安帝能召夜十一再进御书房,她知道这该是个重新开始的好结果,可她内心又隐隐不安,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皇权,从前她只听闻,从未近身体会过。

    然自进了内学堂,她与众贵女,甚至是公主郡主一同念书,与她们时刻呆在一处的时间一长,她便点点滴滴地感受到,权势为何会令所有人疯狂,又令所有人纵明知会死也不放弃地追逐。

    夜十一进清宁院,芝晚便得了阿茫的消息,芝晚告知杨芸钗,杨芸钗再坐不得南榻,跳下榻便往外跑,刚跑出庑廊,便与夜十一面对面撞见。

    “什么事儿这么慌张”夜十一看着杨芸钗跑得直喘气儿,“你身子弱,不宜这般剧烈跑动,往后悠着点儿,稳着点儿,没什么事情能比已身性命重要。”

    杨芸钗点头应了,只她自已内心深知,夜十一的安危比她的性命重要。

    “到东厢说。”夜十一道。

    进了东厢,到南榻坐下,阿茫立沏了两碗茶上来,将杨芸钗只顾着等,未曾抿过一口已凉透的茶碗替换下去。

    芝晚立捧了茶给杨芸钗:“表小姐,先吃口茶,刚才表小姐跑得太狠,先顺口气儿。”

    夜十一闻言看向杨芸钗,本来杨芸钗并不想接过茶碗,她急于问夜十一情况,但被夜十一这么一盯,她顿接过茶碗,甚是听话儿地连吃两口,顺顺胸膛憋着的那口气儿。

    知道杨芸钗想知道什么,待杨芸钗顺过气儿来,夜十一不必杨芸钗问,便将永安帝召她进御书房,及回静国公府后被截至松椿院内书房问话儿的情景,尽数同杨芸钗道。

    杨芸钗听后缓了缓道:“皇上……果然还是与从前不一样了。”

    “水过留痕,怎么可能会一样”夜十一言语中略带苦涩。

    “姨祖父那话……”杨芸钗沉吟,“有些奇怪……让大姐姐别忘记姓夜,更别忘记大魏姓李,这明显是在忠告大姐姐,让大姐姐对一些事情莫再深究下去……”

    杨芸钗能听明白的事儿,夜二爷也听明白了,夜十一更明白,只夜大爷没转过这个弯来。

    想到自已的附马爹,夜十一顿想起她母亲曾说的,为何会选中她父亲尚主的原因,还真是,就她父亲这样的,除了尚主,官场真不适合父亲,但这样的父亲,却是她身为大魏唯一长公主的母亲最好的归宿。

    与妻举案齐眉,极疼爱子女,品行端正,心性平和,和善正直,无论什么事儿,都只往好的方向想,面对至亲,更不会质疑一丝一毫。

    夜十一的不语,让杨芸钗更加直言心中的猜测:“大姐姐,姨祖父是不是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夜十一截断杨芸钗的猜测,她也这样想过,可她终归不愿这样想,她不愿这样的猜测成为事实:“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妄加揣测。”

    杨芸钗静默下来,心里对夜家对静国公却悄悄起了变化。

    得到调查结果,秦掌班骑着马儿直进东安门,进东厂找到花雨田时,花雨田正要出东厂,见秦掌班来了,且有事儿禀报,两人重回了公事房。

    在公事房里坐下,番子给秦掌班上了茶,他赶得急,口渴得很,直将整碗茶喝尽,方搁下空空的茶碗,道:

    “正如督主所料,女官之死确实不简单!那女官的身份,据我们潜伏在锦衣卫衙门中的眼线说,应与容兰郡主脱不了干系!”

    花雨田得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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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明暗查
    花雨田听后赞许道:“不错,那杨芸钗原来也没多得夜大小姐的青睐,后来极其信任,中间确实有着一定的磨合。”

    秦掌班查杨芸钗,自然得从头查起,失怙恃、寄居堂叔家、两番挤进静国公府、最终如愿的这个过程,他都知晓,纵许多细节无从得知,他也能听明白花雨田话中之意。

    “或许……”花雨田见过夜十一几回,往来不算多,更不算深,但他有种感觉,要得夜十一信任,其实是件顶困难的事儿:“其间还发生过什么特别之事。”

    黄芪肖现在很暴燥,不是一般的暴燥,火气能直接冲破公事房的屋顶,将周遭的人一网打尽。

    红校尉与殷掠空一左一右地站在公事房门外,像两尊门神,也就这俩门神在,整个锦衣卫衙门方能时至晌午,还能安稳地吃个午膳。

    女官之死已查了近三个月,仍旧未查出女官的身份,连个身份都没查出来,那简直是连个壳都没撬开,更别说看清楚壳里面到底有无价值连城的东西。

    陈镇抚晓得,自昨儿个黄芪肖从宫里出来,他这个顶头上峰便没展过颜,甚至那脸儿能阴得像正在狂风暴雨似的,倘非无红校尉殷掠空守在黄芪肖公事房外,有啥事儿都能透过两人往里递,再透过两人往外给结果,大概他许多公务都得自昨儿停滞,非得堆更多的公务不可。

    素来自觉北镇抚司比南镇抚司更重要的易镇抚在观一日情况后,难得提着俩酒坛至陈镇抚的公事房中,两人坐下吃了一下晌的小酒。

    “发生在宫里,又是女官,宫中皆是贵人,涉及面极广,关系更是错综复杂。在这样的情况下,纵我们锦衣卫因查着此案,被皇上赋与可自由行走于三宫六院的权力,可终归我们不是宦官,许多时候许多地方,我们也不得不避忌。”陈镇抚与易镇抚不是很和,但他脾性温和,以和气生财为准则,自来将南镇抚司里的所有公务处理得条条有理,干净漂亮,因此很得黄芪肖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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