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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番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清歌一片作品
安太监应:“娘娘有何吩咐?”
“明日你携香火代我去三花庵还个愿,也算圆满了当年的这一段佛缘。”
安太监忙遵命。剩余之人都纷纷赞叹不已。萧荣含笑不语,一眼初念。
这一刻,初念才真正明白过来萧荣为自己“撑腰”所指为何了。有了今日这样一幕,外头正在流传的关于她身份的质疑,就算不能彻底被压下,但至少,她这个司初仪的身份,得到了皇后的证实。若再有人质疑她的来历,那就等同于质疑皇后。在这一点上,萧荣与她站在了一起。
初念知道既有今日这样的一番对话,接下来三花庵里的事,根无需她担心。萧荣或者徐若麟,一定会安排好一切,不至于会出现什么纰漏的。
她回了萧荣一个无声的感激眼神,再次恭恭敬敬地恭贺过后,告退而出。经过廖氏身边的时候,见她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神情怪异至极。脚步并未停顿,便从她面前过去了。
初念在周遭各种探究目光的注视之下回自己那张筵席,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气,忽然见楼道口有一俊秀少年正在朝里张望,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那少年猛地睁大眼睛,先是露出欢喜之色,朝她拼命招手,随即又犹豫了下,像是想起什么,讪讪地放下了手。
这少年,正是两年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山东芷城苏家苏世独。如今她虽大了不少,应该有十五岁了,但初念仍是一眼便认出来了,心中也是又惊又喜。
苏家的爵位是郡伯,女眷不在此次入京之列。只是萧荣仰慕苏家先祖魏弦玉,前次又听初念提过苏世独,想要一见,此次便特意召她入京。刚昨日才到的。萧荣一见便十分喜欢。安排她暂时住自己的侧殿。喜她性子憨直,见她不习惯穿女装,便也由她仍是男装打扮。因刚到,知道的人不多,连初念都没听徐若麟提起过,大约他也不知道。
楼道口虽位置靠偏,又有传菜宫女往来不断,但男装的苏世独出现在九华楼里,一下便引起了旁人注意。初念听见身边的几个妇人已经在交头接耳,纷纷询问这是哪家的公子,怎的如此不懂礼数闯到这里。
初念知道苏世独性子直。怕自己再不过去,她便真的要闯过来了。压下心中的惊喜,忙朝她过去。人刚出大厅,见她便睁大了眼,急着要开口说话的样子,忙伸指到嘴边嘘了下,示意她不要出声。领她下了九华楼,一直带到附近一处少人的假山旁,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对她微微一笑。
苏世独怔怔打量着她,迟疑了下,道:“你真的不是司家的那个姐姐?你是她的妹妹?”
苏世独昨日刚入宫,便朝宫人打听初念的消息。得知她竟归宗回了司家,后又嫁给表哥,如今人已经不在京中了,又是遗憾又是难过,几乎一夜没睡好。好在今早又听说她还有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妹妹,刚嫁给徐若麟没几天,一时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瞧个究竟。她是皇后的贵客,在后宫自然一路自然无人阻拦,这便顺顺当当地让她溜上了九华楼,找到了初念。
初念踌躇了下。
按说,她如今在人前扮演司初仪,这人,自然也包括苏世独。但是面对这个女孩子,骗她,总觉有点不忍心……
“是。我是你口中那位司家姐姐的妹妹,”初念想了下,笑道,“只是从前我便听姐姐说过你。她说她很喜欢你。如今她嫁人不在了,往后你若愿意,把我也当你姐姐便是。我也会像她一样地喜欢你。”
初念之所以后决定继续隐瞒她,是怕她性子娇憨,又没什么心机,让她知道真相,万一哪天不小心说漏了嘴落入有心之人耳中,便又多生是非。
苏世独怔了片刻,终于哭丧着脸,点头道:“好吧……我就把你当那个司家姐姐好了。反正我一见你,觉得你和她也没什么两样……”话虽这么说,她还是越想越郁闷,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初念的腰,傍在她肩上呜呜地道:“那个司姐姐,她好狠的心!一去这么久,连又嫁人了都不给我传个音讯!我在老家一听说我能进京,立马便赶了过来,就是想来她的……不过如今到你,好像也差不多,还好,还好……”
初念听她起先真情流露,后头那句话又说得好笑。便伸手轻轻抱住她后背,轻轻拍了几下,笑着安慰道:“好啦,好啦。别这样啦。都大姑……”
她“大姑娘”三字还没说完,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去,呼地一下,身侧突然有人伸手过来,一拳便把正搂住她的苏世独从她身上一把掼开。
苏世独毫无防备之下,被这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给重重掼到了地上,跌了个四脚朝天。耳边已经听见有人冷冷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光天化日的竟敢轻薄于她!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苏世独自小便得父亲宠爱,处处被人拱星戴月,自己又通武艺,骑马耍刀样样不在话下,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屈辱?摔在地上时,屁股正硌到了块石头,疼得她哎哟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愤然骂道:“谁?竟敢打我!你才活得不耐烦了!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苏世独一边骂着,一边转身,却见自己对面不知何时起,站了个身着锦衣的颀长少年,皮肤微黑,脸容英俊,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只不过此刻,他正用阴沉沉的目光盯着自己,一脸的怒容。
苏世独虽性子憨直,却也不傻。从他衣着,立刻便猜出了他的身份。想来这人便是东宫太子了。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自己无端端被他这样给掼了一跤,顿觉颜面大失,实在气不过,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咬唇瞪着那少年,怒道:“我抱我的司家姐姐,关你什么事?别仗着你太子的身份就随意欺负人!趁人不备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和小爷我正大光明干一架!”
赵无恙眉头拧到了一处,哼了声,不再理她,只回头向正循声赶来的宫卫,道:“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给丢出去!”
这是自前次船上一别后,初念第一次见到赵无恙。
一晃将近两年过去了。他比她还小一岁,如今应该十六。她记得从前她和他差不多高,但如今却要仰头他了。不但个子拔高许多,那张脸也脱尽了往日的稚气,眉目隐见英武之气,颇有几分大人模样。甚至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低沉了许多。
赵无恙也长大了,就快成人了。
宫卫应声上来。初念终于反应了过来,慌忙道:“别,别!误会,误会!”
赵无恙向初念。
这么久没见了,她起来和从前倒差不多。见她此刻一脸护着那少年的神情,压下心中涌出的一股莫名不快,恭敬地道:“师母,这野小子不知道是哪家的,趁我母后今日过寿便混了进来。方才我见他还意欲轻薄于你。今日是我母后好日子,我也不欲多事,赶他出去便是。”
初念哭笑不得,忙道:“太子,你真误会了。她不是男的。她是山东芷城苏郡伯家的女儿,名叫苏世独,魏弦玉女将军的后人。也是皇后的贵客。昨晚刚到的。大约你还不知道吧?”
赵无恙惊讶地向苏世独,见她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方才他只远远到一个男人抱住了初念往她身上蹭,并非师傅徐若麟,一时怒火攻心,想也没想,上来便一拳把人打到地上,又听她满口“小爷”“小爷”的,虽声音清脆了些,但也没细。此刻仔细去,果然,见她虽一身男装,神情也多英色,只喉咙处果然没有男人才有的突结,这才晓得自己真打错了人。一时有些尴尬,愣在了原地。
苏世独见太子瘪了下去,鄙夷地呸了一声,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朝初念过去,再次一把亲亲热热地抱住了她,冲着赵无恙嘻嘻地笑:“别当我不出来,你是不是心里在妒忌?美人姐姐是我的。你不让我抱,我偏要抱。好姐姐,晚上我还要和你睡一起。气死他……”
初念再次哭笑不得,低声劝着,想推开苏世独,她却跟牛皮糖般地缠着她不放。
赵无恙气得额头青筋都要爆了出来,瞪着这一幕,人僵着一动不动。正乱着,初念听见前头宫道又有脚步声来,抬头去,一怔。见竟是徐若麟过来了,还穿着身朝服,想是下朝顺道拐了过来的。停在了她面前十数步外的地上,皱眉盯着苏世独的背影,冷冷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七十二回
初念见徐若麟竟也来了。他样子,似乎还不晓得苏世独昨日到来的事。此时苏世独背对着他,背影瞧着便是男子。怕他也和方才的赵无恙一样起误会,忙扯了下还扭着自己不放的苏世独,道:“那个人来啦!”
她声音压得虽轻,但徐若麟耳力敏锐,这话还是飘到了他耳中。
她居然在外人面前把自己称为“那个人”!眸光略微一暗。
苏世独却浑然不觉,口中只道:“哪个人来了?”顺势扭头,这才见徐若麟正停在身后。一怔,随即眉开眼笑,“这不是徐大人吗!徐大人,我来啦!”
徐若麟定睛一,这才认了出来,原来这从背后起来是个俊俏少年公子哥儿的人竟是苏世独。瞥见她另只手还勾在初念的肩上,自嘲般地摇了摇头,随即笑道:“怎么是你这个小丫头?”
苏世独哼了声,神情瞧着有些不满,“什么小丫头!小爷我已经十五了!”
徐若麟哑然失笑,点头道:“好,好,是我的错。叫你苏大爷行了吧?大爷你几时入的京?住哪里?怎的先前都没听说?早晓得的话,我去接你了。”
苏世独这才高兴了,拖着初念的手到了他跟前,笑眯眯地道:“我昨晚上刚到的。入了宫,娘娘和我说了一些话,就让我住在她边上了。”
他两人一应一答,边上的赵无恙却听得发呆,脱口道:“师傅,你也认识她?”
徐若麟笑道:“从前在山东时在她家停留过些日子。苏郡伯古道热肠,我十分敬重。”
苏世独再次狠狠剜了赵无恙一眼,开始对着徐若麟告状:“徐大人,他是你徒弟?正好!所谓徒不教,师之过。你不晓得,他方才一上来,趁我不备就把我一拳打倒在地,害我屁股硌在石头上——现在还疼!我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可是你既然是他师傅,你还真的要管管。要不然纵容他养成这恶习,以后见人不顺眼就打,坏了太子的名声倒没什么,连带徐大人你也要被人背后唾骂是不是?”
徐若麟闻言,讶异地向赵无恙,问道:“怎的动人了?”
赵无恙有些不自然了。吃吃地道:“方才……我……我……”
“他不敢承认,我替他说!”苏世独道,“我方才见了司家姐姐,心里欢喜,就抱了下她。他见了,上来一句话全无,竟就把我打倒了!徐大人你说,这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我抱司家姐姐,要打也是徐大人你打我,他凭什么打我啊!”
“你再胡说!”
赵无恙的脸不停发黑,不止发黑,已经涨得黑里透红了。瞪着苏世独,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了。苏世独做出害怕的样子,一下跳到初念身后,从她肩膀处露出半张脸,冲他嘻嘻地笑。
徐若麟隐隐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眼赵无恙,见他拳头捏得紧紧,手背青筋直爆,显见是恼羞成怒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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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番外 玉楼春+番外_分节阅读_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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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对他温和地道:“方才你是不是把世独错当成男子,这才出手的?意并没错,只确实鲁莽了些。你虽是太子,但既然打错了人,先便是你不对。且你是男,她是女,你是主,她是客,你该道声歉才是,也好叫世独见识下咱们金陵男儿该有的气度。”
赵无恙紧捏成拳的渐渐松了下来。一眼初念,见她也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一时脸又有些发热,仓促地避开了目光,眼睛盯着地面,终于对着苏世独僵硬地道:“方才是我不对。你若不服,我让你打回来便是。”
苏世独听他开口了,气也就消了。从初念背后又跳了出来,大摇大摆到了他跟前,伸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笑眯眯道:“我向来不记仇的。你既认错,那就算了吧。只是还有一话敬上。你贵为太子殿下,往后做事,更须三思而行。切记切记!”
赵无恙这个歉道得来就勉强,此刻见她还用大人教训小孩的口气跟自己说话,胸中一口气憋住,差点没吐血。勉强忍住了,往后退一步,咬牙道:“承蒙你大量,我记住了。”
徐若麟见这两人虽还你来一言我往一语地,好歹算消停了些,也就不管了,到了初念身侧,望着她道:“我方下朝,顺道拐过来瞧瞧。你怎么样?”
今日这九华楼里,几乎齐聚了金陵所有的高门命妇。初念知道他不放心自己。便低声道:“我没事——那天你说的没错。娘娘方才……”
她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徐若麟立刻明白了。微微吁了口气。柔声道:“你没事就好。那我先回衙门了。还有些事要处置,这几日回去可能会晚些。宫宴后你自己先回府。晚上也早些睡了,不必等我。”
初念嗯了声。对苏世独道了别。夫妇俩约好邀她做客,有空带她出去游玩后,徐若麟便送初念回九华楼去。
苏世独怔怔望着前头他夫妇俩并肩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唉,要是原来的那个司家姐姐也在,我便有了两个这样的美人姐姐,多好。”
赵无恙目光微微闪烁,从初念渐渐远去的背影上收回,斜睨她一眼,哼道:“你知道什么……”话说一半,猝然停了下来gvlc更-快,+。
苏世独倒并未留意他的口气,见他应自己的话,促狭地用肩膀撞了下他,喂了一声,“你方才为什么打我?你老实说,是不是妒忌我抱她了?”
赵无恙一张顿时又黑成一片,拳头在她脸上晃了下,咬牙道:“野丫头,你再胡说一句……”
苏世独哼了一声,朝他翘起尖尖的下巴,叉腰道:“你怎么样?打架吗?你当我怕你!”
赵无恙狠狠盯她。目光从她眉眼鼻唇一直往下,落到她平坦的胸部,扫了两眼,后鄙夷地勾了下唇角,一语不发地掉头便走。留下苏世独一人愣了下,忍不住低头一眼自己的胸,觉得并无异常,翘了下嘴,朝他背影暗暗呸了一声:“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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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被徐若麟送至九华楼下后,复登楼返座。此时楼下诸般杂戏正至□。她的位置靠窗边,下去的时候,忽见一个宫人急匆匆登楼往霞天阁去。片刻后,便见萧荣被人簇拥着下来,往坤宁宫的方向而去。众人正疑惑不解,萧荣身边的大太监安俊回来了,笑容满面传话道:“春和宫娘娘十月胎满,方才正巧有了诞相,皇后娘娘亲自过去照应,怕是无暇分-身了。诸位在座太夫人以及夫人,但请自便。”
众人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么巧,竟是皇帝的另位妃子在这时候要生了。生孩子事大。怪不得皇后不顾自己寿筵未竟,撇下众多命妇们便先行离去了。知道今日这场寿筵就此便完了,当下纷纷起身,议论片刻过后,也就先后出宫离去。
初念一行人,仍坐舆轿从东安门出,回了国公府。当晚徐若麟回来得果然很迟,亥时中(晚上十点)才到家。初念这晚,倒没像先前几晚那样自己先睡,一直在等。见他回了,当即便朝他打听柔妃的生产之事。
“听说不大顺利。仿似一直在喊疼,喊得嗓子都哑了。连皇上都过去了。”
徐若麟一边自己解衣,一边道。
初念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他立刻向她,问道。
初念再叹一声。
“我想起今日皇后母仪天下的样子了。只转个身,她也要操各种各样的心。真当难为……但愿尽快过去吧。”
“你放心。在你,绝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他挑了下眉,似是随口,又似是认真地道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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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宫柔妃的生产之事,很快便取代皇后萧荣的寿辰,成了整个后宫,乃至朝臣都关注的大事。她一直熬了三天三夜,后终于生出了个小皇子。连日一直不停过问此事的赵琚闻讯,欣喜若狂。只可惜还没高兴多久,生出来的小皇子便脸色发黑,任太医如何抢救,也是回天无力,当晚便夭折了。赵琚自然难过,柔妃更是伤心欲绝,不顾产后大忌,哀哀痛哭不已。
赵琚一边心痛夭折的皇子,一边也是怜惜柔妃,已经接连几个晚上都陪在春和宫了。坤宁宫顶盘龙衔珠的藻井虽辉灿依旧,只或许是入了十一月冬的缘故,阳光照耀不到的角落之处,瞧着总似有那么几分寂寂。连一向神经大条的苏世独也仿佛觉察到了气氛的压抑,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萧荣当初命人将她召入京的时候,原就对苏家人说过要留她些时日的。这几日,萧荣自然也听到了苏世独和自己儿子相处不快的消息。问清那日的原委后,把赵无恙训斥了一顿,命他好生相待。自此太子见了苏世独,必定笑容可掬。连她经人提点后,装模作样要向他行礼时,也被他避过,口中连说不敢当。来这样好不过。但凭了苏世独的第六感,总觉得这个太子没表面那么简单。他越是对她笑,她便越觉毛骨悚然。尤其每回遇见时,他后必定不忘扫一眼她胸口,留给她一个疑似鄙夷的眼神。一回也就罢了,三回四回,难免让她印象深刻,到了后,让她觉得这样住在宫中极其郁闷。这日想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去找皇后萧荣,说自己想去和司家的那位姐姐作伴。
萧荣问她原委,她自然不提赵无恙,只说自己闷了,且也事先约好了的。萧荣一来知道她和初念的关系,二来,觉得宫中接下来可能会有事要发生。便应了下来,派人去向魏国公府传递消息后,当天便用宫车载她送了过去。初念到二门处亲自迎她进去,领她拜望了司国太和廖氏。
苏世独仍是一身男装,初入国公府时,难免惊世骇俗,引得府里众人围观。连司国太起先见到这俊俏后生时,也被吓了一跳。等晓得她祖上来历后,这才释疑,忙命初念好生款待,又叫阖府上下不许怠慢了女将军的后人。虽有司国太这样吩咐了,只府里的丫头婆子们见了她,难免仍或掩嘴笑,或背过身去嘀咕几声。不过苏世独早习惯这些了,混不在意,见完了人,跟着初念到了嘉木院,被安排住在果儿旁上的一间屋里,拨了两个丫头过去伺候。
苏世独见这里规矩没宫里多,有初念、青莺和另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果儿陪伴,又徐若麟先前也答应过有空会陪她出游,虽则也出来了,当家的国公夫人廖氏似乎不喜欢自己。但反正不用在她跟前晃,这完全不影响她的心情。她便如老鼠掉进了米缸里,快活得很,简直乐不思蜀。
这日,恰徐若麟正好出了个短差,打发人回来说晚间不能回了。掌灯之后,苏世独和果儿青莺一道在初念屋里四人凑台打起了叶子牌,说说笑笑至戌时中,果儿和青莺各自回房歇了,苏世独却仍不肯走,说要和她睡一起。初念便应了。待各自盥洗过后,初念换了睡衣爬上床,却见苏世独坐在床边还不上来,眼睛只盯着自己的胸口处,下意识地低头了下,并无异常。便笑问道:“怎么了?”
苏世独听她发问,竟破天荒地现出了丝忸怩之色。哼了半晌,才低声道:“司姐姐,你我……前面是不是和你们不一样啊?”
初念一怔过后,才明白过来她所指为何。了眼她的胸部。虽被宽松睡衣遮着,但起来确实嫌平。按说,她也十五岁了,胸部不该这样仍这个样子。见她开口问了,想了下,便低声问:“你里头穿了什么?”
苏世独哼哼唧唧地道:“布条裹着的……”
“晚上也裹着?”
苏世独在她惊讶的目光注视之下,愈发忸怩。后终于点了点头,道:“去年起,我见仿似鼓出来了……不习惯……白日晚间都裹着……”
初念哑然失笑。
她从前在苏家住过些日子,知道她没亲娘。便问道:“你在家里便没年长人跟你说,不能这么一直裹着胸口的吗?”
苏世独摇了摇头。
初念又问道:“那你都这样束着,每月月事来时,不会胀痛?”
“月事?”
苏世独茫然重复了一遍。
初念见她仿佛连月事也不晓得,便凑到她耳边提醒了下,不料她听了,好奇睁大了眼,啊了一声:“流血?我从没有啊!”
初念这才明白,原来这丫头迄今月事竟还没来。想来在家中,她没了亲母,父亲虽宠爱,却也照顾不到这种事,她又一向以男人自居,这才到了这年纪还这样糊里糊涂。禁不住又是好笑,又是怜惜。想了下,便叫她上了床,躺在自己里头,放下了帐幔,把女人之事细细地说给她听。见她一惊一乍万分诧异的样子,忍住了笑,道:“傻丫头!你十五了,分明是个女孩儿,哪能真一辈子把自己当男人?快把裹胸的布条扯了,明日我给你做两件肚兜穿,比你裹得紧紧透不出气要舒服得多。”
苏世独嗫嚅着道:“我不习惯……要是我一直裹着呢?”
初念道:“那和男人有什么两样?趁早,听我的,赶紧拆了!”
苏世独眼前浮现出赵无恙着自己胸口时露出的鄙夷目光,心里又一阵窝火。终于勉勉强强伸手到衣服里,把紧紧绑着的布条一圈圈给拆了,后自己揉了揉两边倏弹出来的胸,长长地吁了口气。无意扭头,却见初念望着自己在笑,一阵心慌,脱口道:“司姐姐你别乱想!这和那个太子可完全无关!”
初念被她突然冒出来的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吓了一跳,啊了一声,“什么太子?他又欺负你了?”
苏世独脸便如火烧。
她先前对女人之事懵懵懂懂,此刻被初念这样叙述,茅塞顿开。一下也明白了过来赵无恙每回自己胸口时的那种鄙夷眼神是什么意思了。越想越羞,越想越气,忍不住一头扑到初念怀里,呜呜地诉苦道:“司姐姐你不知道,那个臭小子他有多坏!在宫里每回遇到我时,他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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