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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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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二十二章:水中月
周子渊盗宝的说法有史料为证,查文斌是有几分把握的,这条密道的发现更加证实了顾清和的猜测。 如夜,祠堂‘门’口还弥漫着这个村落最后被抛弃的人们虔诚的供奉,地上的树叶夹杂着纸钱余烬放佛在诉说着这座古老的建筑残存的那点气息也即将要落败。一个贼的祠堂又怎会真去保佑着他的子孙,这偌大的华丽建筑不过是一张用来遮羞的布。 龙虎山的弟子,一千多年前的道教是何等的昌盛,周子渊不过一俗家弟子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给这千百年后的人们布下如此的局。 是该打开它,让世人见证了。 他轻声说道:“兄弟,我来了,或许不晚……” 一口八卦铜镜被翻出,查文斌拿着它移动着,和天上那一轮明月几次仔细的比划着,终于镜子把那月亮给框了进来。地上一圈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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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二十三章:胖子的出现
再说那晚的查文斌,查文斌学道不过十几年,他的师傅马肃风在这些时日里并未像是一般师傅对待这嫡传关‘门’弟子那般悉心教导,反倒是有些懒散。这和天正道一脉历来的传统有关,天正道自师祖凌正阳创派以来,讲究的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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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二十四章:阴谋?
胖子终于相信现在距离他上一次已经时隔两年多,而查文斌也终于相信在自己面前瘫倒在地的那个人真的就是胖子,如果说时间跟他们两个人都开了一个玩笑,那这个玩笑将是巨大的…… 在胖子的世界里,他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但是在查文斌的世界里,这一晃就是好多年。 在地上渐渐开始平息自己的情绪,胖子突然爬了起来跳上了那口棺材道:“有鬼,这里一定有个什么机关把老子从下面‘弄’上来了!” 他的‘裤’‘腿’上别着一把刀,军刀,他曾经和老夏吹嘘过,这种刀只有在特种部队的‘精’英手里才有资格配发。他想凿开那棺材的底部,他相信那下面一定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机关暗道,可是当他‘抽’出那把刀的时候才发现,刀已经锈迹斑斑。 胖子惊愕了一下,这种刀想要锈蚀可是很难的,加了磷的刃口据说用最好的纯钢打造,只要割破敌人的皮肤就会造成中毒。如今它却锈蚀了,这足以证明它真的很久没有被人好好擦拭过了…… 木板很结实,胖子索‘性’又跳了出来把它推倒,他在地面上疯狂的用匕首挖掘着,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火光四溅,这里就是硬邦邦的地,什么都没有…… “你停停。”查文斌去拉着还在发疯的胖子,可是胖子却又不顾。 “啪”一个巴掌,胖子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扭过头,他看着查文斌那张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年的脸,终于他哭了,抱着查文斌的‘腿’,这个铁打如牛一般壮实的汉子哭了。 失去了并不可怕,时间终究是会流逝的,他怕的是那些曾经的战友如今却又都成了这幅模样,而他却一无所知。 “能找到你已经是意外之中的惊喜了,若是他知道你回去了,不知道会有多少开心。”查文斌顿了顿道:“不过那是以前了,现在的他恐怕真的已经不认识你了。” “小忆他真的失忆?”胖子很担心。 “下回你见到他还是管他叫老夏吧,他已经不是夏忆了。好了,在我准备下去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说着,查文斌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制的圆环,有些斑驳,当他看到胖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的时候,查文斌的心中‘激’起了点点涟漪。 “认识这个嘛?” “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胖子的眼神里顿时又开始充满了‘迷’茫却又很认真…… “是你给我的,最后一刻我也进了那口棺材,里面空空如也,合上棺材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然后看见你走向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你推开了大殿的‘门’,然后大殿开始坍塌,你把这个‘玉’环丢了出来,再然后我就醒了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们。” “大殿?‘玉’环?”胖子喃呢了两句,突然他好像变得很痛苦一般捂着自己的太阳‘穴’在地上不停的重复这两个字,“大殿、‘玉’环……大殿、‘玉’环……” “怎么了!”看着胖子突如其来的变故,查文斌也是一脸焦急,可偏偏这个时候的胖子就像是陷入了某种境地并深陷其中。害怕再次出现意外,查文斌不得已一下子就抓起了胖子的中指放在自己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猛嘬了一下一口血水碰向胖子的额头。 终于,胖子安静了下来,也不知是疼痛,还是那中指血起了效果,他抬起头来缓缓的看着查文斌道:“文斌,我好像看到了你说的那个地方,我真的可能去过……” “没事吧?” 胖子连连摇手道:“没事,可是我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儿呢,就算是按你说的,我也应该出现在地下那个棺材里才对啊。” 地上,查文斌瞄到了那副灵牌,他拿起来递给胖子说道:“双棺一日,文武双全,这个灵牌是留给我的,我总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一个‘阴’谋。这个周子渊是有些‘门’道,但是决计不会算到一千年以后,如若他真有那么神通,南宋江山岂会被灭?”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在整我们?” “石头,这死去的人并不可怕,充其量变成了个恶鬼粽子,这活着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一步一步走来,我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棋子,每一步,我们每个人都好像是被事先安排好了的,该在哪里出现,该发生什么事,看似都是意外,却总件件连环。比如你在这口棺材里突然冒了出来,当时的叶秋也是在一口棺材里突然就凭空钻了出来,我可不信这世上真有什么隔空变活人的把戏,要有也是障眼法罢了。” 胖子诧异的问道:“你是说我是被人拖到这口棺材里的?那你要是没来的话,我不是已经被活活憋死了?” “所以,你别急,跟我来。”说着查文斌便拿着火折子跟胖子一块儿开始研究起那口棺材来,果然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手指大小的孔。这个孔的位置如果让胖子躺在里面怕是刚好面对着鼻子,说明胖子进去的时候是保留着呼吸的空间的! “我在想,如果不是这个孔,我看到的应该是你的尸体,现在几乎可以断定你是被人拖进来的,而且就在这一两天!另外我在告诉你一件事,旁边这口周子渊的棺材下方有一个地道通向地下,我估‘摸’着已经有人进去了。” 查文斌现在才有注意到那口应该放着周子渊棺材的下方有一丝移动过的痕迹,看来狐狸的尾巴终究开始慢慢要‘露’出来了。 “现在能行吗?” “能行,就是肚子有点饿……”胖子‘揉’着咕咕叫的肚皮转瞬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查文斌丢了两块干粮过去,也不知过去的两年里胖子到底有没有吃过东西还是他压根就没有醒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眼下他要做的就是立刻下去,因为还有一个人还在未知的地方。 这口棺材,查文斌当年在地下被它顶着的时候他记得用了不大的力气就轻松打开了,甚至根本不像是一口棺材的分量。可是就在此时,查文斌用力试了一把,那棺材却重如磐石,纹丝不动。 “来,帮个忙!”,出乎意料,这俩人如今的力气加在一块儿正面推那口棺材竟然还是推不动,要知道当年查文斌可是在下面向上顶,怎么着这都不像是一回事。 “查爷,我想该不会是叶秋那小子也被人刨出来了吧?”说着胖子指了指那口棺材,示意查文斌要不要看看? 这查文斌今儿个来的目的就是破了这里的煞气,只不过半路跑出个胖子,又见被人抢先了一步,四下一想,也对要么就开棺?可是他怎么的都觉得哪里不对劲,转眼一想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的上来了,一口棺材好赖几百斤吧。 他脑子里“嗡”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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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二十五章:又出土一个
状元村的村公所在几年前是很气派的,即使放到现在,那座三层结构贴着马赛克的楼房依旧很是威风。楼的外面有一圈高大的围墙,围墙上‘插’满了碎玻璃,那时候都用这个法子防盗。 有一对铁‘门’,也早就锈迹斑斑,‘门’上有一把挂锁,石头找了跟棍子用力一撬也就没了。院子里的草有半人高,挂在墙上的那几幅‘门’牌也没了往日的光彩,大晚上的一眼扫过去,没半点生气。 “来这儿干嘛?” “你还记得他们村里书记办公室在哪里嘛?” 胖子抬手指着那黑漆漆的楼道:“应该是三楼,具体哪一间忘记了,反正一间一间的都打开,你到底想找什么?” “一副照片!” 什么照片呢?胖子恢复了一些体力后就跟黑旋风李逵似得,一脚一个‘门’,进去就是一通翻箱倒柜。 “找到了!”查文斌蒲扇着地上一副积攒着厚厚灰尘的一副相框,抹去玻璃上的灰尘后,借着那火折子忽明忽暗的光,查文斌仔细搜索着。那还是一副黑白的集体照,第三排最左边有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圆圆的镜片,照片的落款是:一九八零年三月状元村煤矿剪彩开业纪念。 “是他,我只是想再一次证明当年我看见这幅照片的时候没有错,叶欢,肯定是他!” 还是在东北的时候,在野人屯,那是查文斌第一次见到他。从那个时候起的查文斌就似乎厄运连连,这个黑墨镜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在一些奇怪的场合。这个人,查文斌知道却不了解,他的师傅马肃风只告诉他,那个人是一段噩梦,不要轻易的去开启。 查文斌是个听话的徒弟,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一辈子都不去触碰这个被视为禁忌的家伙。的确,他可能是有那个能力的,一些稀奇的法‘门’足以让他们这些雏鸟受到不可解释的打击,修鬼道的,寥寥无几,懂鬼道的更是凤‘毛’麟角。不要以为鬼道只是传说,自三皇五帝时期,蚩尤便是鬼道的修炼者,往后更是有大名鼎鼎的张氏祖父三代。 说起鬼道,不得不提一个人:张鲁。 张鲁是何人?大名鼎鼎的天师张道陵之孙,而在史书上第一次明确记载鬼道这种修炼法‘门’的是《后汉书》,上面清晰的写着:张衡妻“始以鬼道”、“兼挟鬼道”,“以鬼道见信于益州牧刘焉”。而《三国志魏书张鲁传》则记载:“鲁遂据汉中,以鬼道教民,自号‘师君’。”另一篇《三国志魏书东夷传》也写道::“倭国‘乱’,相攻伐历年,乃共立一‘女’子为王,名曰卑弥呼事鬼道,能‘惑’众。” 东夷在哪里?就是现今的日本,古时也称为倭国,这位叫做“卑”的‘女’子在战‘乱’的年代自立为王,大行鬼道之术。 而后大约是在唐代,鬼道还有些许传闻,再往后,鬼道这一邪术逐渐消失,一直到了清朝时期才又有出世,并有如下记载为凭证: 清昭梿《啸亭杂录徐中丞》:“公深愧以鬼道设教,而满庭胥吏皆有见闻,不能掩也。” 这一段是中国史书上最后一次记载这种宗教的出现,再往后的百年时间里,鬼道再无出现。这种结合了道教‘阴’阳术和西南巫术的综合体,因其‘阴’毒的修炼手法被视为邪‘门’,包括现在日本还存在的‘阴’阳师这种职业都是源自中国鬼道。 查文斌深信,创造出这‘门’法术的绝不是张鲁,虽然他是最为出名的一个。而鬼道应该是源自于天师道,甚有可能是天师张道陵所创,但因其毒辣而将它视为邪术。不想又过了百年,鬼道重现人间,叶欢这位天纵奇才竟然学会了鬼道…… 除了这张照片别无其它,面对这样的人,马肃风那句躲着他,越远越好无时无刻不在查文斌的脑海里盘旋着。 当你必须要去面对的时候,逃避又有何用呢? 世间多少事皆不如人意,人算不如天算,叶欢,一个活在黑暗世界里的死人,注定要和他有一些‘交’集。 村西有一座土地庙,庙里供着土地公公和婆婆,两尊泥塑上都披着红霞。路过的时候查文斌特地也去上了一炷香,他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只是在那一刻他的心里需要得到那么一丝丝的安慰。 祠堂里依旧还是那样,该走的,该去的,原先这座祠堂里住满了“人”,可是今晚也显得特别的空旷。那些棺材,一排连着一排,层层叠叠的,查文斌瞧了一眼手上的罗盘,指针纹丝不动,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 “撬开它。” 胖子手里有一根撬棍,狠狠得朝着棺材板死死得戳了进去,用力一下,“吱嘎啦”,接着便是“嘭”得一下,结合了许久的棺木像是真空的一般。这活儿胖子干的麻利,他的手并不是生熟,朝里头瞄了一眼后那小子拍着‘胸’脯“妈呀”一声往后一退道:“吓死你爷爷了……” “你别过去,我怕恶心到你!都蜡化了,死透了。” 查文斌还是去了,一探头,果然,这棺材里是有一具尸体,甚至开了棺都闻不到尸臭。尸体的表面有一层类似于‘肥’皂般的黄‘色’壳包裹着,这种一瞧就是尸体体内的脂肪在死后渗出又慢慢凝固,查文斌本也想撇过头去,但是回头一看他猛地觉得不对劲了! “胖子,这尸没铺盖,连个残片也没留下,就剩一个光尸,周子渊的棺椁怎么的连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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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二十六章:很老的故事
一别两年,茫然的老夏看着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那个在照片上曾经见过无数次的人。 夏秋石,这是三个人的名字,合一。 无奈,没有重逢的喜悦,只有说不清的哀伤,曾经是并肩的朋友,如今却成了路人。这边也是造化,或是天意,老夏没有呆多久,默默的一个人回了家,他已不再是那个跟胖子叱咤羊城的热血男儿,也不再是那个和查文斌共赴北疆的知青少年,如今的老夏只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他倦了,也累了,他是他们之中第一个失去自我的那个人。 时间失去还有时间在等待,记忆失去,以前的他就真的只能是别人口中的回忆了。 还会和以前一样聚在老夏的家中,推杯换盏吹牛作乐吗?还会和以前一样为了一条狗,暗算口舌,落井下石嘛?不会了,过去的便是过去了,一如查文斌看着老夏远去的背影对胖子所说的:“我们终究是要重新面对现实的。” 叶秋只是虚脱,他的体质本就强于常人,几瓶点滴下去,到了晌午的时候便就苏醒,又到了傍晚的时候已经可以下地,第二天一早便就办了出院手续奔着五里铺去了。 那一天,查文斌还是去请了老夏,桌上,明明曾经是无话不说的四个人却面面相觑。杯子里的酒自顾自的喝着,盘子里的菜自顾自的吃着,这气氛一直持续到了结束的时候,胖子终于感叹道:“查爷,我们的路是不是也要走到头了?” 查文斌没有回答,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一个没有朋友的人,他渴望着可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看着老夏那有些单薄的背影,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多说。 又是两年过了,狮子峰,那座山神庙还在,那些金字塔模样的墓葬上早就长满了又一茬的荒草,满眼的郁郁葱葱,一如当年。 山顶,有一个人早已在等待,他背着手,眺望着远处,看着这片大地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年轻人还比不上我这个老头子,等了太久咯!”他仿佛后脑勺长着眼睛,才等查文斌一干人刚到山顶便已经开口:“不要越过那块大青石,你跟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在那站着说吧。” 叶秋的眼神里闪起了一丝亮,可是很快那丝亮光就又黯淡了下去,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张口说过一句话。 查文斌朝着那背影还是作了个揖,虽然他心中可以肯定那个人便是照片上合影的那位,那个师傅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招惹的叶欢。 “前辈,我们来了,有何指教?” “小子,是不是想问那个丫头,放心她已经被我送了回去,还有一个丫头倒是有些麻烦。当年终究还是被那个人抢先了一步,查文斌,这倒也是个好名字。”说完,那人竟然“咯咯”怪笑了两声又说道:“小子,这地方你来过,可看得出什么?” “看不出。”查文斌照实回答道:“以前有过猜想,这里当是一‘阴’一阳对称设计,以这座山为界。晚辈才疏浅薄,不敢在前辈跟前造次。” “哎,一个好端端的苗子就被马老头给教的这么酸臭,可惜啊可惜!”那人竟然叹起了气来,他又说道:“秋儿,等下跟我回去。”他的语气很淡却有一股让人不得拒绝的感觉,叶秋只是身子怔了怔,查文斌跟着轻轻拉了一把他的衣角冲他摇了摇头。 “是想知道嘛?有些事可以告诉你们,有些事却也告诉不了,你们五个人的命运其实都跟一件事有关:继周人。查文斌,你可还记得当日黑龙曾给你看过一面铜镜?” “铜镜?”查文斌想起来了,当时他在野人屯被黑龙带走的时候,在那里的确见到了一面铜镜,第一次见到的还不是实物的时候,单是一张照片查文斌的脑海里便出现了一副画面。 “据说你是第一个见到那面铜镜就有反应的人,也是唯一的一个,本来我们以为你就是继周人,很可惜你看到实物的时候并不是。” 查文斌现在还能想到那个场景,他第一次见到那面铜镜的时候,脑海里是这样一幅画面:一处圣大的祭司场地,有一位衣着华丽却戴着面具的人站在祭台的最顶端,他单手托着一个圆形器物对天长叹,嘴中唱着不知的歌谣。 数不清的信奉子民俯首跪拜,一顶轻纱轿子被缓缓抬入场地,所到之处,世人均欢呼无比。轿子来到了祭台下,掀开垂帘,从轿内走出一个妙曼‘女’子,可惜头盖薄纱,无法看清她的脸。那‘女’子拾阶而上,缓缓步行到了那位华丽衣服的人面前,单膝跪地。 华衣男子将手中的圆型器物‘交’给了‘蒙’面‘女’子,‘女’子伏地,这时候上来两个手持刀斧的‘精’装赤膊男子。男人将‘女’子扶起,另外一人手中大刀如风一般划过,头颅离开身体的那一刻被另外一个男人第一时间接住,而她的身体就像是喷泉一般涌出了鲜血。 她的头颅被送到了那个华丽衣服的人面前,那个头颅的嘴贴着那华衣男子的耳朵一闭一合,不多不少,刚好一十六下。接着,那颗头颅就再也没有动静了,如同完成了她的使命一般,华衣男子开臂一挥,口中“乌拉”了一声,顿时下面的人群沸腾了,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疯狂的境地…… “这个和我没有关系。” “嘿嘿,那就由不得你了。”那人干笑了两声道:“看到了便是看到了,原本我们一直以为继周人是一个人,千百年来的人们也都是这样认为的,很可惜,现在看来错了,继周人应该是一群人,我先说一个故事给你们听。” “在《史记》里记载周武王文说:“故修谱者,当知其所自出,姓氏之所由赐,及迁移之所起,卜居之凡来,与夫世代相承,并无所缺,斯宝录也。”这个修谱的人便是继周人,会懂释碑文,能解释“独阙斯文”。 忠臣比干因被妲己谗言糟商纣挖心,周武王得了王朝后,封神天下,取了燕白旗封比干却不得成,因为比干无心。所以又以红敛葬的方式竖立土丘坟将其安葬,并留下了那面铜镜,姜子牙观天象后预测:三年前后的第一个癸卯年会有继周人出现,根据时间推算,就应该是你出生的那一年,此人必定会读懂铭盘上的十六个字,同时也会书写这种失传已经的文字,还要名字中带着“慎”字。只要找到继周人,则能保佑当朝龙脉千秋万达,华夏方能崛起,炎黄子孙都会受到先祖的庇护。 这个说法一直绵延了千年,历代王朝无不想要找到那面铜镜破解其中奥秘,一直到了唐开元中年间,在河南洛阳郊区的偃师县,有一位农民耕地耕出了一面铜盘铭。唐朝佛风盛行,这位农民本想拿着铜镜上‘交’朝廷,却被拦在‘门’外,这位农民便将这面铜盘赠给了一位过路的道人。 这个人道号志生,乃是茅山清微派的一位弟子一眼便认得这东西了不得,便给匆匆带回了山中保管。后来,这面铜盘又几经转辗,一直到了明朝万历十五年,这面铜盘被带到了河南卫辉府,此处先朝乃是商纣时期的京畿牧野地,当时的知府叫作周思宸。” “周思宸?”听到这个名字,查文斌的眉头一皱,这个名字自己好生熟悉。 “没错,他后来就是你们天正道的第十八代掌‘门’永圆真人。永圆真人对照古籍翻译出了这面铜盘上的十六个字,分别是:前岗后道,左林右泉,万世之宁,此焉是宝! 一度他以为这面铜盘便是周武王留下的那块,其实后来才证实,这块东是西周朝第五代君王周穆王按照周武王所写原文另新写的铜盘铭。虽然破了字,但也不明白这十六个字是何意思,再后来,这块东西就一直传到了现在,直到你看见了其中的那个画面。” 查文斌道:“那跟我们五人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什么继周人,更没有慎这个名字。”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那人又是一阵‘阴’笑道:“慎是一个很古老的姓氏,源自姬姓,后来几经变迁已经演变成了百家姓里的若干个姓了,很不凑巧的是,你们几个或多或少的都这个古老的姓氏家族带了那么一点关系,这里也着实是最容易‘迷’‘惑’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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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二十七章:矛盾
“你们五个人看似不相干,其实却不然,说不定多少年前你们也还是一家人呢,咯咯咯……”那人笑得十分诡异,接着说道:“你信命嘛?这就是命,三千年一轮回,当年为了你我可是找的很辛苦啊,查文斌!” 然后他又说道:“秋儿,你大可不必跟我回去,另外,查文斌我提醒你一句,我本以为你很聪明,实际也是个蠢货罢了,看来马老头教这么个徒弟真没怎么用心。至于这天机嘛,不可泄‘露’太多,你只需将你们五人的八字拿来一匹便可知晓。”说罢,他手中一枚小的黄‘色’锦囊被丢了出来,“这上面有你们五人的八字,包括秋儿的,有些事我自己还没‘弄’明白,下面那个村子比我想的要复杂的多,里面一些‘门’道我能破的也都在这里了,剩下的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好了,你们可以下山了。” “前辈,”查文斌‘欲’言又止,其实他有很多想要问的,比如他的师傅,比如小白,比如他那些消失的又出现的兄弟。 那人似乎明白他的心思,说道:“别问我,我什么也不清楚,你们是我们要找的人,在我们需要的目的还没达成之前,顺手会帮你几把。那个小胖子是我在下面一口棺里发现的,秋儿是在一座祭台上发现的,那天我帮你移开那口棺材纯属巧合,别谢我,还有那个姓袁的‘女’丫头的事儿不再你的能力范围内,这世上能救她的只有一个人。” “前辈请您一定要……”这边查文斌还没说完,那边已经说到:“我说了,那个人不是我,跟那个人比起来,我什么都不是哈哈。至于他愿不愿意救人,估‘摸’着得看你们接下来的活计自己看着办,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测试,通过了或许才有资格去跟那个人玩以后的。” “那个人在哪?他是谁?” “别痴心妄想的去找那个人了,合适的时候说不定会有安排,至少现在你还没有资格。我再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哎,怎么的我会对马老头的徒弟这么好……”那人竟然是一声叹息,果真是个怪人,他说道:“你的师傅怎么教你看待生死的?是六道轮回,道法天成嘛?‘阴’间?奈何桥?十八层地狱?孟婆汤?‘阴’阳两界?” 这些话说得查文斌一愣一愣的,他心中疑‘惑’,难道不是嘛?便也说道:“难道不是?” “你去过‘阴’司?你走过奈何桥嘛?净整一些没用的玩意,你师傅有没有教你师祖凌正阳当年是何等的威风,难道他是整天抓着你手上那把破剑出去捉鬼才有了天正道的今天吗?小子哎,我不知道马老头是故意糊涂把你‘弄’成了个野道士还是他压根就不想你走那条路,听过一句话嘛?‘叫顺则凡,逆则仙,只在其间颠倒颠’。” “听过,武当张三丰所言,前面三句是无根树,‘花’正偏,离了‘阴’阳道不全;金隔木,汞隔铅,孤‘阴’寡阳各一边;世上‘阴’阳男配‘女’,生子生孙代代传。” “好,我再问你马老头到底教了你一些什么东西?” “师傅从小教我打坐吐息,口诀典籍,画符念咒,识天文辨地理,讲命理,说奇‘门’……” “好好好,你可以闭嘴了。”那人极不耐烦的打断了查文斌,用一种近乎嘲讽的语气问道:“你这和天桥底下算命的有区别嘛?马老头看来是打算给你‘弄’一‘门’‘混’饭吃的手艺啊,啧啧,就这个样子也还想继承掌教,师祖他老人家都得气得从坟包里爬出来,说你们师徒两人就是这么糟蹋了天正道你还不高兴。我只问你一句,草上的‘露’珠,太阳出来就会烟消云散,第二天那早上依旧还有‘露’珠,那还是昨天的‘露’珠嘛?” “不是。”查文斌回答的很坚决。 “马老头害人不浅啊,所以他只活得那个样,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糟蹋你这块好料。草上的‘露’珠被蒸发了,成了气,第二天又凝成了水,或许还有头一天的一些水汽参杂在里面,好了小子,你要真想学道还早着呢,过去的那些东西只是皮‘毛’。抓个鬼,收个魂的,你见过哪个能成大事啊?也不怪你们那些名‘门’正派一个个的都衰成这幅德行,我再告诉你吧,你们五个都是‘阴’神转世,先去搞明白吧什么叫做轮回,什么叫做生死再想着去救你那个朋友,要还不懂得,回去找个太极图盯着看,什么时候看明白了,什么时候你那朋友或许就有救了。”说着,那人接连摆手道:“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走了走了。” 下山的途中,几个人相继沉默,胖子问查文斌:“你懂了嘛?那人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查文斌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懂了,好像又不懂,他跟我师傅说的东西不一样。” 胖子回头看着那片山,回忆道:“还记得那时候在这山顶,差点被小忆给吓死……” “你跟没事人一样多好,小忆,的确,他是最万幸的,又是最不幸的,我多希望他就此可以远离这些无谓的纷争。”查文斌的话也渐渐多了,这两年他很少说话,除了偶尔去看看老夏,他又说道:“我可能要结婚了。” “跟谁?哪家姑娘那么不长眼啊!”胖子很好奇,这两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一转眼,查文斌这种木头都说自己要娶妻。 “钭妃,我忘了,那时候你已经丢了,所以没见过她。”说着他又转身对叶秋说道:“那个姑娘,程子衿还记得嘛?” 叶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片刻后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查文斌提议道:“前几天见着她了,现在已经好了,有空去看看她吧。” “还是不了。”这是他这些天第一次开口讲话,简单的几个字,语气中透着那么一股淡淡的无奈,一个箭步的超到了前面率先走了。 夜路,尤其是这山里不好走,可查文斌觉得脚下跟明镜似得,看着身边的人,就跟做梦似得,来了又没了,没了又来了,好似他们都像是凭空出来又凭空不见了。看着胖子,看着叶秋,查文斌突然间想起了当时在山顶发生的那一幕:那个错‘乱’的时空里出现了两个小忆…… 于是他回头看了那些菱形的三角坟墓,心中豁然有了一个设想:难道胖子和叶秋跟自己不是一个时空的人,或者他们就走进了另外的时空了嘛? 查文斌的脑海里顿时陷入了种种场景,今晚他获得的信息量太大了。 “我回去得闭关了……” 新建的屋子‘挺’大,几个大开间,一人占一个,胖子和叶秋都属于“外来户”,对于这两年的记忆,二人也是全无。好就好在,胖子是个心宽的人,心宽才能体胖嘛,他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而叶秋呢,根本是个闷葫芦,他每天都坐在查文斌院子里的那口井沿上,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候胖子会看见他好像在跟他手上的那把刀说话。 胖子呢,他也多了一样东西,一把剑。当查文斌指给他看,那剑上歪歪扭扭刻着的“石敢当”三个字,胖子举手对天发誓道:“我敢跟**保证,我绝对没有去过甘肃,更加不知道什么阳关了,这么好的剑要是‘弄’我的名字上去还能值钱吗?这不可能是我的作风!” “那这字迹呢?”查文斌问道。 胖子辨认道:“字迹倒是像我的,跟‘鸡’爪挠似得,不过这真的不是我的,我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不过你要是把它送给我,我觉得大小长短也刚好,这会儿不是搞什么禁枪嘛,你看你有七星剑,那个老二也有把刀,这把短剑给我防身也不错啊,以后我们就叫作风尘三剑客……” 接下来的几天里,查文斌则是把自己关在了屋里,干嘛呢?他在回味那个人的那番话,的确如他所言,查文斌一度也曾怀疑过自己,难道做道士就是干那些事情嘛,按照他之前所学的,人的三魂七魄散失之后,也就各奔东西了,生命如何再度出现? 轮回?说实话,查文斌心里没有底,虽然他曾做过好多法事,把那些逝去的亡魂送向传说中的阳光道,也会用板凳搭成所谓的奈何桥。他见过‘阴’差,至少他认为那就是,他也见过鬼魂,那些往生咒,安魂咒,那些超度的咒在很多时候还是很管用的,可是他唯独没有见过孟婆汤…… “这里好像说不通。”查文斌自己也陷入了一个圈,这个圈对于他来说似乎是一个死结:那便是,如若人死后都要走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那前世的记忆便都没了。既然没有了前世的记忆,那后人是如何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地府里的种种流程?按照这个推理,根本不可能,因为你不存在有走过地府的记忆,它已经被孟婆汤所抹去…… 当然,他明白,关于那些东西是后人把它们神话了,传说了,故事化了。按照封建帝国的层层设置,于是地府也有了判官,有了‘阴’差,有了监狱,还有那里的王,可是他又深信,任何传说都是有根据的,那么真实的究竟又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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