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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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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十三章:轮回!
何为道?人、神或是魔,真理在于谁掌握着,就如同历史一般,胜利者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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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十四章:病急乱投医
查文斌病了,从他送走那个‘女’孩到省城回来后,路上就已经‘迷’糊,等老夏把他折腾到家的时候查文斌就剩下嘴里还会喘气。 先是高烧,然后便是‘抽’搐,最后开始讲胡话。我们村只有一个赤脚医生,文革的时候在大队里干过一阵子兽医,这厮假模假样的说查文斌是受了风寒,‘乱’七八糟的开了一堆‘药’还往他屁股上扎了一针,就是这一针差点要了查文斌的小命! 自从查文斌被老夏从村医务所扛回来他就是昏‘迷’的,那会儿我家里还有个‘女’人叫钭妃,这‘女’子生得我爷爷‘奶’‘奶’的欢喜,原本说是一心想撮合她和老夏,无奈老夏在她的心中始终不过是个哥哥罢了。这‘女’人一心照顾查文斌,饭菜也顾不得一口,到了傍晚的时候大呼小叫的,原来是查文斌的‘裤’子上已经红了一片。 老夏七手八脚的把老查的‘裤’子给扒拉了下来,仔细检查一番才发现其中的‘门’道:老查的屁股上有个针眼,就那针眼竟然在不停的往外出血,这都离他扎针过去四五个钟头了,那血流的都已经湿透了‘裤’子! 眼瞅着查文斌的脸‘色’渐白,谁都晓得这针眼咋会收不住呢?老夏当晚就找了辆车子把查文斌给往外送,当时的县医院大夫还以为老夏是在开玩笑呢,一直到那个白大褂发现一罐子的棉‘花’球都用完却始终无法堵着那个针眼的时候,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是一个他们无法解决的事,针眼太小,谈缝合那是天方夜谭,老查当时也就被赤脚医生打了点青霉素。先是怀疑他‘药’物过敏,结果在老查手背上做皮试,这家伙可好,皮试完了老查手背上那个针眼也堵不上了,“汩汩”得往外出血,拿了血液去化验,啥问题没有,血小板指标也是正常,可他就是跟个皮球似得被扎两针就再也合不上。 这医院里头也慌了,当了一辈子医生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病人,几个有权威的凑合到一起,分析了半天觉得还是某种‘药’物过敏导致的出血,他们是没办法解决了,得,连夜又送省医院。 一群专家教授硬是把查文斌给当成了外星人,关‘门’讨论就这个针眼无法堵上的问题就是一整个通宵,到了一早,查文斌那‘床’边的纱布红的都能做几身喜庆的中国红旗袍了,可问题依旧是找不到。 怎么办?老夏也不知道,第二天一早几个专家送来了会诊单,各种检查显示查文斌的内部脏器都在衰竭,以一种比常人约莫快百倍的速度在迅速老化,那会儿美国人把这种病叫做衰老症,国内更是只有资料而毫无解决方案。查文斌当天早上就被宣判了死刑,从减轻农民进城看病消费高的情况下出发,医院善意的下了死亡通知单:人你们拉回去,最后一口气留在家里断比较好,留在这儿意义已经不大了。 老夏当时硬是跪着挨个求了一遍也没用,看着那纸上几位专家联名签署的最后报告,还有‘床’上奄奄一息却烫得惊人的查文斌,最后老夏决定还是把他带回去,要死终究让他落叶归根。 回到家里老夏找了几个小兄弟出去,说是办点事,其实他是去砸那个村医务所去了,那一次闹的凶,为此老夏差点就以流氓罪被抓进去了。而查文斌呢?此刻的查文斌躺在老夏的房间里睡在凉席上,浑身**嘴里只会喊着一个“热”字,钭妃一边滴答掉着眼泪一边给他不停的用冷水擦着身子和那俩小针眼。 老夏的父亲当年曾经去过朝鲜打过仗,原本我这爷爷是不信神鬼的,可是他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自己熟悉的孩子就这么受罪去了。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这位爷当时就去找什么先生,这位先生多少在当地也有点小名气,家住我们镇上的黄岭村,我不知道他叫啥,只知道他姓茅,茅山的茅,大家都叫他啊茅。 啊茅是个什么人呢?跟老夏的爷爷以前算是朋友,老夏的爷爷曾经干过道士。以前出来讨生活的时候得组个班,替人做一些白事场合上的案子,这位阿茅跟老夏的爷爷搭档过,具体是什么路子出生那小夏我也不知道。早些年,老夏的父亲和他爷爷关系不好的时候,阿茅也经常来家里走动,老夏的父亲特别不待见这些人,总说他们不过是一群江湖骗子‘混’吃‘混’喝,现在也是硬着头皮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一些偏‘门’法子。 阿茅的年纪那会儿也很大了,几年前一场事故还瞎了一只眼睛,老夏的父亲去找他的时候他正拿着一把干草在‘门’口的炉子上煨稀饭,呛得两头缩一头。见来人是夏老六,阿茅借助着那盏黄兮兮的白炽灯把个掉得跟斑点狗样的大茶缸端出来给他一个劲的说道:“来,喝茶,喝茶啊。” 夏老六看着茶缸里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个啥玩意,不好意思的假装抿了两口就问道:“叔,你现在过的咋样啊?”他过去脾气不好,自从儿子出了这点破事,‘性’格也改了不少,知道跟人套套近乎。 瞎子阿茅嘴里塞着稀饭直摇头道:“要去见你爹咯,老了不中用了,年轻的时候替别人消灾,年纪大了终究是要去还债的。前些年有个孩子往青霉素瓶里塞炮仗丢路边,我恰好走过就炸瞎了一支眼。” “谁家孩子干的,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算了。”瞎子阿茅摆摆手道:“老了,都是劫,跑也跑不掉的,自己儿‘女’都不管我死活,我哪里还有脸去怪别人家的子‘女’,要怪就怪当初选了去干这个行当,都是要遭报应的。” 瞎子阿茅不是本地人,他也说不来浙西北的方言,他的话语里总带着一股北方强调,听说也是四几年逃荒过来的。啊茅有两儿一‘女’,年轻的时候他还能挣钱儿‘女’尚且还能凑合对他,这些年阿茅眼睛也瞎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儿‘女’们对他嫌弃的很,经常互相推诿谁赡养的事情,几个儿媳每天指桑骂槐。阿茅这人自尊心‘挺’强,索‘性’一个人搬出来‘花’了点小钱修了两间平房,平日里靠给人算卦啥的糊个嘴,一生病也就只能靠干熬着。 “叔,我今天来呢主要是有个事想问您。”说着,夏老六就从怀里拿出一封红包悄悄递了过去道:“我有个侄子,无缘无故得了怪病,省医院里去了都给送了回来,年富力强的烧了几天几夜‘迷’‘迷’糊糊,就查不出个原因,医生非得说他老得比别人快。我寻思着您跟我爹走南闯北见的事儿多,有没有听过这种病或是有没有方子可以试试看……” 瞎子阿茅把红包往夏老六那边一推道:“拿不起,也不能拿,你说的这种事我没见过,倒是小时候听过一件老人讲的跟着有点像。” 见还真打探到点消息,夏老六就跟落水的人抓着了稻草一样,赶忙说道:“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晚辈就是来看你的。”说着又把红包给推了过去。 瞎子阿茅一口稀饭咽下去道:“这钱我有命拿没命‘花’,六儿啊,我跟你爹也算是至‘交’,你有事还能想着我这个老瞎子,我就心里很高兴了。老了,怕是让你也指望不上了,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老瞎子脏,你就带我过去瞧瞧你那个侄子,老瞎子别的本事没有,算卦看相还算是灵的。” 就这样,夏老六连夜用个自行车把瞎子阿茅给拉了回来,当时的老夏呢已经被派出所给带走了。夏老六回家免不了一顿脾气,丢下一句让他吃点苦头就带着瞎子阿茅进去瞅查文斌去了。 瞎子阿茅用得是两瓣算卦法,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占卜术,现在能会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就是用两块从中间刨开的干葫芦,那葫芦只有巴掌大小,中间是被掏空的,在地上来回丢了两下后半眯着眼睛瞧着‘床’上的查文斌“咦”了一声。接着他又去‘摸’了一下查文斌的手掌,来回不停的搓,还双手按着查文斌的头,从头顶到下巴来来回回扫‘荡’了几遍。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瞎子阿茅就把夏老六拉到了屋外小说说道:“这孩子的命格我怎么得都有点看不清,我想问问他到底是哪家得孩子啊?” “他是个孤儿,原来他有个师傅叫马肃风,叔你认得吧?” “就是那个孩子?从坟堆里掏出来的那个?”瞎子阿茅睁大着剩下的那一只眼睛,愣了老半天终于说道:“天意啊天意,原来是马真人的徒弟,怪不得老瞎子根本看不透,六儿啊,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啊叔,尽管说。” “我几个儿子都不孝,老瞎子我也没几天好蹦跶了,我要是死了我那几个儿子不肯为我收尸的话,你能不能出面跟镇上说说,让他们把我埋咯。地儿我是自己找好的,不麻烦,就让他们出个人力,我箱子里头还有几百块钱就请他们抬中的喝个酒。你是场面人荐头大,这事你去说说估计跑不了。” “叔,你咋这说呢。”夏老六听着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一拍‘胸’口道:“他们不管我也会去管,如果真到那天,我挨个把他们抓过来给你磕头,一个都跑不掉!” “那就好,那就好。”瞎子啊茅说着说着,居然咧着嘴笑了,慢慢的他转身就回了查文斌的房间轻轻关上‘门’对夏老六道:“等老瞎子一会儿,我再去想想法子看看有没有得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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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十五章:时光倒流
这一等不是一小会儿,夏老六足足在‘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愣是把他一盒烟都给‘抽’了个‘精’光。老六等不及了,听着房间里半天没个动静,鼓捣了半天后终于决定破‘门’而入。进‘门’一看,瞎子阿茅这会儿已经躺在地上,老六上前试探了一下,阿茅那鼻子里已经没气儿在往外出了。 瞎子阿茅死了,在他旁边的地上有写着歪歪扭扭的一小行字:处‘女’血可救。 我听很多人都谈起过阿茅这个人,有人说他是江湖骗子,‘混’吃‘混’喝大半生终究是被儿‘女’都唾弃;也有人说,瞎子阿茅算卦的功夫方圆百里之内找不到比他还要准的第二人,他那是泄‘露’天机太多才落到如此下场。阿茅的走的时候那口棺材是夏老六以查文斌的名义给他买的,不光是棺材,他从头到脚的行头也全都是,后来很多人都说阿茅出殡的那天查文斌比他儿子‘女’儿要孝顺的多,嗷嗷的哭,大概是因为查文斌这辈子没觉得自己欠谁的,可唯独就是欠这个自己从未‘蒙’面过的瞎子阿茅。 至于瞎子阿茅是怎么后来给查文斌想出那个法子的已经没有人知道了,我听河图说瞎子阿茅大概是用他的命替查文斌算出了这一劫卦。在那个时候对待查文斌的问题上,一切都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可是上哪找处‘女’血去? 听说夏老六当时也是默许了钭妃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由她去了,那姑娘是红着眼睛进去的,也是红着眼睛出来的,第二天的功夫查文斌还真就醒了过来,开始慢慢能吃能喝,身上的烧也退了下去。查文斌本来自己其实是不知道有这回事,钭妃也没把这事给说破,可夏老六同志本着对双方负责的态度,终究还是没能憋住,在不多久后终究是把这事给捅了出来。 查文斌也就在浙西北洪村老家呆了半个多月吧,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看上去他比过去要苍老了些许,比起同龄的老夏查文斌的眼角竟然开始出现了一丝皱纹。钭妃也没‘露’出什么异样,以前咋过现在还是咋过,老夏也从局子里出来了,不过一个坏消息此刻又从远处传了过来。 袁小白,哦不,现在她已经改名叫做了冷怡然,这个姑娘出了点事,而且问题还不小。这姑娘到了省城冷所长家后看着一切正常,可她唯独记忆力一点都没有,前一秒做的事儿后一秒就能忘记,她甚至都开始叫不出自己的名字。这事儿也是一个多月后上海那边来了电话才知道,袁先生因为和查文斌有约在先不能前去,所以这事儿又委托到了查文斌的跟头。 老夏和查文斌到了省城一家医院见到那姑娘的时候她目光呆滞,医院的检测报告更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这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竟然无时无刻的不在蜕变,如果说查文斌当时检查的报告是他在加速衰老,那么冷怡然则完全不同,她和查文斌恰恰相反,她的身体机能呈现出逆生长的态势,无论是身体还是器官竟然都在倒退,当然这也包括她的记忆! 如果把人的轨迹比喻成时钟,出生的时候是0点,那么老夏现在应该是上午10点,而查文斌则是11点,之前的查文斌顺时针走的要比老夏快,但是他们两人现在的节奏已经开始同步;而袁小白也就是冷怡然现在则是早上8点,并且她是逆时针走法,等到老夏11点的时候,冷怡然就已经是退回到凌晨1点了,她的生命在倒流! 这是一个悖论,人的生命是遵守着自然规律,播种发芽,开‘花’结果,落叶枯死。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按照这样一个进程循序发展,人更是不例外,而小白却是反其道而行之。看着她空‘洞’的眼神,查文斌的心里深深不是滋味,如果一开始便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那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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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十六章:遇鼠得道(一)
关于道士能否婚娶这个话题要分两类: 第一类便是正一派:元代以天师道统掌各符箓派法坛,上清、灵宝、天师等派合在正一名下,号称“三山符箓”,自此,上至上清灵宝等名‘门’大教乃至走草根路线的闾山派、六壬‘门’等法教,统归天师府掌管。这些道派‘门’下又分火居出家两种道士,出家道士居住宫观之中,不婚娶,奉斋戒;火居道士可以娶亲蓄子,但是也要持戒奉斋,其中,天师道就不禁止‘门’人婚娶,自张道陵天师以来,历代天师都以嫡亲身份继承法统。而茅山派与天师道极有渊源,又时常行走江湖,以火居道士为主,这些散道或游历或务农,都是可以婚娶的。 第二类则是全真派:全真派以及与之接近的隐仙派等,由于修炼孤身修行的清净丹法,所以禁止‘门’人婚娶,并将断‘淫’作为修道的重要标准。 所以,全真派‘门’下道士不得婚娶,而正一派则存在着相当一部分火居道士。天正一脉又源自茅山,按分类则属正一教派,所以这天正派并于规定‘门’中人不得婚娶。往上数几代,查文斌也多有些师祖师尊们是有配偶以及后代的,从婚姻这件事上来说,查文斌属于一个典型的中国传统男‘性’:专一而又富有责任。 他比夏老六要略早结婚,自是在结婚之前他也还便有一件事要去处理,那便是那位当初从上海来到省城的袁大小姐。彼时的袁小白一日不如一日,正直青‘春’少‘女’的年纪却要返老还童,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才有科学家发现了类似病例,并将这种极为罕见的逆生长现象称为“生长倒退”,也一直到现在整个科学界依旧对此类案列束手无策。 人总是在绝境的时候会创造出一些奇迹,创造奇迹的人又往往是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想要终止袁小白的倒退一开始的确想过是否用瞎子阿茅的主意,若是查文斌的加速衰老是可以用处‘女’血来解,那么小白呢? 面对一天比一天倒退的小白,查文斌的时间也不多了,可是他始终不敢对她冒险。可是道家的知识是无穷的,查文斌深信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自己是衰老,而小白是年轻,那是否应对了两仪的说法呢?在我们的古代文化里有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及“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意思是任何一种单级状态的‘阴’和阳都无法生存,道家认为:男为阳,‘女’为‘阴’;进为阳,退为‘阴’,查文斌便琢磨这不正好是眼下他和小白两人的现状,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何自己和她会出现如此怪异的变化。 既然小白的起死回生是当年那位江西道士留下的法‘门’,可见这法‘门’之中的奥妙也却只有他能懂了,不过可惜的是教授他法‘门’的那位李神仙也已经逝去,如今唯一知晓此法的他也只懂形式而不明白其背后的意义。 那一天晚上,在查文斌追回了钭妃之后他去了坟山,离洪村十几里地外的五里铺是查文斌的老家。 五里铺据说在明代以前也是个屯兵的地方,同处天目山脉,浙皖两省的‘交’界线,只要控制好这个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的小山坳,用不到一万兵力便可以控制住两省三县上千万的人口。这个地方的来历据说是源自以前古时候的一个驿站,铺即为睡觉的地方,五里则是它的进深长度,在这个长宽约莫都是五里的山坳里现在零星还散落着十几户人家,这也是前几年的事情了,往后到了现在五里铺这个地方听说也只剩下了不到一两户了。 此地不缺农耕所需的良田和水源,山上到处林立着可供砍伐的经济林,在七山两水一分田的浙西北,这样的环境是很容易形成村落的,可它为什么在短短几十年里就经历了荒无人烟的场景呢?听当地的一些老人都讲:住屋里铺不发家,那地儿风水不好。 “五里铺那个虽然它应了那句右临白虎北环山,西道东水连北有岗,左有青龙水湾溪的四局名言,看着也是朱雀龙虎四相都全,可是它地方杀戮气太重啊。但凡杀伐过重的地方如古战场,刑场或是以前留下的监狱,冤死横死的人太多,戾气纵生,再好的风水也是聚不了气的。”河图眯着眼睛拍拍我的肩膀道:“以后买房子你得多了解了解那地儿以前是干嘛得,光靠看风水是没用的。” 五里铺有一座罗汉山,当地人说是它有些像一座睡罗汉,反正我是看不出来,查文斌就住在那个山脚。这座山的下半部都是小竹子,往上走是一片板栗林,再往上就是一片开阔地,查家的坟就在那座山上,这个地方是当年马肃风马真人亲自挑选的,有人说查文斌当年也就是从这座山上的一处老坟里被他师傅捡到的。 他上山做什么?他是急了,他没有法子,这做徒弟的还远远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遇上事儿了全靠他一个人扛着,一知半解的想去找师傅说说话,看看他老人家会不会显个灵给自己解个局啊。 提着香烛纸钱贡品酒水,查文斌一个人猫着腰,刚下过雨的罗汉山不好走,三步一滑,两步一坑,那衣服上鞋子上到处都是污泥,可他心里却也是一片空白。谁有法子还会来请教一个死人啊?查文斌命苦,没有爹娘,唯一一个师傅还走的早,活着的时候就疯疯癫癫的,他是真正一个人就这么走过来的。 说是新坟,却也杂草丛生,查文斌也有些日子没来过了,把那贡品摆好,说出心中想要说的话,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便也就往下山走。山脚下就是去年才修的屋,推开一看,里面也是蛛网遍地,落叶几层。 合着衣服,查文斌半眯着眼,心中那叫一个难受,慢慢的‘迷’‘迷’糊糊也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闷雷炸响,只见屋外半边天霎时都给点亮了,那雷声响得他的小屋都在来回摇晃。查文斌猛地一下也被惊醒,那身上那背后全都是湿漉漉的一片汗。借着那闪电,查文斌看到屋内有几个小东西离着自己不远处蜷缩在一起,定睛一看原来是几只老鼠,带头的那只尤为明显,它的尾巴竟然是白‘色’的,此刻正在给身旁两只小的梳理打湿的‘毛’发,这丑陋模样的东西不免惹得他心中一阵厌恶。 刚想抄起‘床’头的香炉砸过去,他又转念一想:这几个老鼠也是可怜东西,要不是这风大雨大的怎么敢舍命往有人的屋子里来,于是心中又顿生怜悯。转而想想背包里还有些干粮便拿出一个分了一半丢了过去道:“吃吧,你我一人一半,倒是你们让这屋子徒添了几分生气。” 那几只老鼠却也不怕,嗅了嗅地上的干粮大胆的吃了一口竟也像模像样的坐在地上啃食了起来。这时查文斌却也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声,他豁得起身,这屋子里哪来的动静,四下查看都不得发现,突然目光一瞥,地上那两只小的老鼠正在互相玩耍,其中一只嘴中叼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铃铛。 这查文斌愤是惊奇,照理这老鼠最是怕金属器物的撞击之声,过去都用这些法子防鼠患,这几只老鼠却是当做了玩具。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寂了,查文斌居然对那老鼠开口道:“鼠兄啊鼠兄,我走到这般落魄的田地进退两难又该如何是好,倒不如你们活得潇洒,来去自如。” 那地上的老鼠“吱吱吱”得叫了几声,查文斌便认为那老鼠是在回答,又对那老鼠说道:“鼠兄,你要告诉那些小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怎得晓得我这干粮里没毒‘药’?我是师傅走的早没人教,自己又学艺不‘精’才酿成今日之苦,也不知师傅泉下有知会不会保佑渡过难关啊。” “吱吱吱”那老鼠在地上转了两圈,也不知道是它真的听懂了没,那只白尾老鼠一口从两只小处咬下铃铛先是在地上徘徊了片刻,继而奋力一跃爬上了查文斌的‘床’头丢下那枚铃铛又翻身下去。 这倒是奇怪了,查文斌也起身,刚一‘摸’到那枚铃铛他便有几分异样,轻轻接触过铃铛的手指放在鼻下嗅了一嗅,一股淡淡香烛味夹杂着淡淡的尸气若有若现。他仔细翻看着这枚铃铛,做工极是‘精’巧,总计八面,中间镂空内有一丸,八面之上隐约还可见刻着八位人物,他们造型各一,神态优美,也把查文斌给看的有些惊‘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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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十七章:遇鼠得道(二)
这八位人物,查文斌却也认得,不过这倒是让他觉得有趣起来,为何?这铃上八面画的正是八仙图。 或许连小孩都能一一道出是哪八仙?今天多数人讲的八仙过海的故事都指的是:铁拐李、钟离权、张果老、蓝采和、何仙姑、吕‘洞’宾、韩湘子、曹国舅八人,这八人的故事或成书或成剧,人们也早已习惯称呼他们为八仙。 世人很少知道,还有另外一组八仙的存在,民间流传的多是吕‘洞’宾们,而在一些极为讲究的道教‘门’派里却是容成公、李耳、董仲舒、张道陵、庄君平、李八百、范长生、尔朱先生这八位。蜀之八仙之说早见于晋,谯秀在《蜀记》中载了这以上八位在巴蜀之地得道成仙的经过,并称他们为蜀中八仙,这开头的首位容成公是何人?那便是老子李耳的师傅,老子同志位列三清祖师,他的师傅是个什么分量?那张道陵、董仲舒又是何许人也?那都是实打实存在的,各大道‘门’的开派师祖。 所以,这蜀中八仙的分量是要远远大过于民间传说的吕‘洞’宾们,这八位每位都留下了足以称为经典和奠基石的道教著作,如容成公的《荣成**》二十六卷,老子的《道德经》,像尔朱仙更是佛道双修,李八百则是西周时期的蜀中人世,传说他历夏自周活了八百岁所以才得了这么个外号。 查文斌初见这么一件东西心里又是惊奇又是诧异,浙西北地处江南,这洪村更是属于鸟不拉屎的偏僻小村,家中何时来了这么一件东西。看那小铃铛做工‘精’巧却也年份久远,难道是马肃风以前留下的遗物,可也从未听师傅提起过这蜀中八仙的事儿啊。 看着那枚来路不明的铃铛,查文斌见那白尾老鼠还在地上徘徊,又问道:“鼠兄,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枚铃铛?” 那老鼠在地上转了两圈似乎是对查文斌的话没有兴趣回答,他自嘲的笑道:“也是急傻了,老鼠能听得懂嘛,估‘摸’着是从哪个坟地里偷来的罢了……” “吱吱吱”老鼠又在地上转了一个圈,然后瞧了查文斌一眼转瞬就往屋外跑,刚跑出去又往回跑冲着查文斌叫,如此这番,查文斌赶忙从‘床’上起身,莫不是这老鼠真的要带自己去哪里? 跟着这几个老鼠,查文斌来到了自家院子里,这屋子是他前不久翻修的,过去马肃风是个不拘小节的游道,带着查文斌住着比牛棚没强多少。那老鼠来到院子里正中的位置不停的转着,那是一口六角井,很早的时候就有了,查文斌修这房子的时候本想埋了,但这井水甘甜终年不枯便也留下了。老鼠在井的边缘溜达了两圈后便顺着往下爬,这查文斌就不懂了,这岂不是……?不料一会儿那老鼠又从井上爬了出来,这回查文斌看的真切,这井壁上虽布满了青苔但石头之间的缝隙很大,这老鼠并未下到井底而是在半路上就消失了,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井里莫不是有个缺口? 回屋找了一根绳子拴在院子里的桃树上,查文斌系着绳子往井下去,果然,下了不到三米功夫还真就让他找了个能一人勉强能进的豁口,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了。那老鼠就在豁口处来回蹦哒,见查文斌下来后便往豁口里面溜,查文斌心想莫不是叫我也进去? 其实他不是一个有探险‘精’神的人,可是那枚铃铛给他带来的冲击还是很大,回头看看井顶的一片黑,查文斌还是转头钻了进去。他的手里有火折子,这豁口只能让他匍匐着往前爬,这豁口就跟地道似得蜿蜒曲折,不过自从进了‘洞’查文斌倒再也没见过那只老鼠。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查文斌觉着自己应该是到了底,这里似乎还‘挺’空旷,一间屋子的大小,看着地上那些或埋入土里,或已经破碎的瓶瓶罐罐,查文斌意识到自己住的屋子下方应该是一座古墓。墓室并不大,上方有青砖模样的拱顶,有几块也已经坍塌。墓室的正中是一口半截埋在土里的棺材,棺材也分辨不出颜‘色’,木料腐烂的有些严重。棺材的边上还有一具已经腐烂成白骨的人形东西,一开始,查文斌以为也是入葬者,可是当他走过去的时候发现那东西似乎又不像是人的骨头,因为它的骨架明显要比常人大上很多。 这不是人的?查文斌蹲了下来仔细的检查着那具骸骨,联想着这骸骨的身形和它头顶残存的一点皮‘毛’,查文斌联想到了一样东西:山魈! 在中国的很多地方都有山魈的传闻,这种力大无穷似人非人的野兽也被叫作是野人,最多见闻的是出现在巴蜀一带,总之浙西北还从未听说过山魈的出现。 “咦”,查文斌低头一瞧,在那遗骸左‘胸’的骸骨处竟然卡着一枚飞刀,他小心翼翼的取下飞刀仔细琢磨总觉得这刀有些眼熟,好像师傅马肃风也有,果然在他仔细擦拭那枚飞刀的时候,一个若影若现的“马”字出现在了匕首上,查文斌那心里是“咯噔”了一下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怎么师傅的飞刀会出现在这儿? 一连串的疑问开始在他脑海里形成了,马肃风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又为什么击杀了这只山魈?自己怎么从未听他说起过这事呢?一想到今天在坟山上自己跟师傅坟前说的那些事,晚上这老鼠就带着自己来到了这里,难道冥冥之中是师傅安排的想跟自己说点什么? 查文斌马上开始搜索着这片不大的区域,棺材里还有一副烂的只剩下大‘腿’骨的残骸,这里的一切都显示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古代平民墓,除了那具山魈遗骸和这把飞刀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吱吱吱”,这时那只白尾老鼠又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它似乎一点也不怕查文斌,顺着它‘裤’脚转了两圈后那老鼠往山魈遗骸上一蹦,然后来回的跳跃了两下站立起来双手做合十的模样。 “鼠兄你可是叫我拜这具山魈?” 那老鼠‘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竟也学着人的模样对着查文斌点头,继而纵身一跃到了查文斌的‘裤’子上麻溜的往上爬,一直爬到他的手上不停用鼻子嗅着那枚铃铛,然后再次翻身落到那山魈身上。 这老鼠的表演查文斌并不知道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便问道:“你是说这铃铛是这山魈的?” 那老鼠听完又点头,但是马上它又开始摇头,只是不停的在查文斌和那山魈之间来回跳跃搞的查文斌一头雾水。 见这里实在找不到什么线索,查文斌准备就走,他刚转身那只白尾老鼠竟然咬住了他的‘裤’子,可惜它那身板怎么拉得住查文斌?只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又只能“吱吱”叫了。 不想与它纠缠的查文斌耐着‘性’子说道:“鼠兄,我真的要走了,我朋友还在等着我去救命。” 那老鼠却在地上朝着那山魈遗骸跪了下去,然后竟然学着人的模样开始叩头,才扣了两下又冲着查文斌叫唤,这下查文斌算是看明白了,他问道:“你是叫我拜它?” “吱吱吱”那老鼠不停的点头显得很开心的样子,查文斌眉头一皱心想不对劲啊,这山魈八成是被师傅杀死的,怎么这老鼠会让我去拜它呢?猛地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世,马肃风曾经对他提起过他是捡来的,但是却没有说过他是从哪里捡来的。 可是查文斌终究还是接触了社会,当年有一个老道士在老坟里捡到一个婴儿的说法他也曾听闻过,只是他生‘性’淡泊善良,小时候别人以这个为乐取笑他,他也从不争辩。突然间查文斌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画面:一个黑‘毛’高大的山魈怀抱婴儿躲在了一处老坟里,一个手拿七星剑的道士飞刀一闪,山魈顷刻倒地,婴儿被道士抱走,而一枚铃铛却留在了山魈的手里,那是它在死之前的一刻从婴儿的怀中拉扯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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