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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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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三十八章:鬼上身(一)
‘女’人被打晕了,为了平息这场风‘波’,查文斌含了一口水猛地朝那‘女’人脸上喷去,那‘女’人果然有了反应,接着又掐了一下人中,那‘女’人跟着也就醒了。 不过这回她可就老实了,醒来之后一不哭二不闹,直溜溜的瞪着大眼睛瞅着查文斌。那些围观的人怕那‘女’人是不是给打坏了,一个个又在那起议论。查文斌把手靠在背后轻轻动了两下,那‘女’人便走出了轿子,先是对着对着围观的人鞠了一躬,接着便说道:“我家老朱走得早,剩下孤儿寡母的多些你们这些村邻帮忙,刚才的事儿是我有点想我家老朱了,让大家担心了。” 这人吧,说好就好,倒也没引起那些人的怀疑,话说得在理也就解了疑问。这会儿那‘女’人又对查文斌报以一礼,说是刚才的事情很抱歉,这样一来彻底算是打消了那些议论。胖子再来一招呼,围观的人都各自退了回去,四周又开始陷入了让人窒息的境地。 “躺下”查文斌在那‘女’人耳边轻轻说道,那‘女’人跟着照做,这“摄魂”符的作用还是非常可见的。他手里有一件旧衣服,是朱有文以前常穿的,灰‘色’的单排扣西装,也是他这一生买过最贵的一件。这衣服本来是要烧掉的,可是他媳‘妇’舍不得,说是以后还能留给儿子穿,之前派人去她家里的时候一并被要了过来。 查文斌的身材跟朱有文很相似,都是那样的单薄,这西装他也是头一次穿,宽大的肩膀把他整个人笼罩在里面显得很滑稽。接着,他便就地双膝盘坐了下去,身边除了一个铃铛之外就什么都没有剩下。 屋里有些人在偷看,透过‘门’缝,谁也不知道那个小年轻打的是什么把戏。查文斌双目紧闭,用心感受着四周那轻微流动的气息,生魂一般是指死后不到三个月的魂魄,逝去的人,尤其是横死的人根本没有做好死去的准备,他的怨念通常会是最大的。 过了一根烟的功夫,查文斌的左耳微微跳动了一下,一种极其细微的感觉滑过了他脖子后方的汗‘毛’。这就是道士的功底,一个好的道士出了日常事务之外最多的时间便是‘花’在打坐上,千万不要以为他们那是在休息,静悟不仅可以提高人的领悟力,更是能让人获得更敏锐的勘察力。 它要出现了! 查文斌身上的那件衣服属于“遗物”,鬼魂也会有自己熟悉的东西,今天他选择的是另外一种方式:鬼上身! 他知道它就在不远处,也许在观望,查文斌慢慢睁开眼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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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三十九章:故人相遇
这些个条件,不算苛刻,却难在坚持,不过查文斌也说了:“完事后,我会给你配好足够一年的香。你要是心不诚,这香烧到一半就会灭,若是心诚则一根到底,其中利害你自己去把握。平日里多行善,多积‘阴’德,要不然等你老的那一天还有你受的!” 小孔这会儿是快要被吓破了胆的人了,以前跟着他爹干工程的时候就没少遇到坟啊棺啊,刨开的死尸他也见多了。一开始的时候也怕,还会重新找个地方埋起来,上香烧纸请人家多担待,到了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小孔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遇到有料的坟,里面的东西全都扒拉一空然后找到个地方把遗骸给埋咯,遇到没料的坟干脆直接就和建筑垃圾一起打包,丢到远处任由野狗啃,鹰鸟啄。光靠着这些,小孔这几年和他爸就没少挣,要说他俩心里没鬼那是假的,只不过常走夜路都不曾摔跤就忘了自己姓什么,这回区区一个朱有文怎么会被他放到眼里,想起那天把老朱的尸体刨出来在他头上屙‘尿’,小孔现在是真悔啊。 搀着那一身‘尿’‘骚’的小孔,查文斌慢慢把他给扶了起来,外面那群东西可都还不肯散呢。没事,查文斌抄起地上那铜盆,那里头明晃晃的都是童子‘尿’,这东西也叫做纯阳水。往那四周的地上一泼,“扑”得一下,童子‘尿’不同于‘成’人‘尿’,这都是从十岁以下男童那收集的,味道根本不‘骚’。 这一盆子‘尿’下去,那些个绿点点就跟炸开了锅似得,查文斌这还算是手下留情了,只是往地上泼。他和里面那百千里不同,天正一脉虽和茅山有极深渊源可却讲究一个万物皆有灵‘性’,万物存在即合理的道,吓唬走了就算了,查文斌临末又撒出一把纸钱道:“今日不敬,改日再来,宴请三天,诸君饕鬄!” 这便是他要送客了,可谓是左手胡萝卜,右手夹大‘棒’,反正告诉你们过几天再来吧,小孔不会亏待你们的,今天要再闹下去,那爷可就不客气了。为啥?那枚明晃晃的大印被拍了出来,查文斌拿在手里朝着四面八方把那印对着向外转了一圈,“天师道宝”四个大字在上,那意思就是:小爷今天虽然没穿道袍,可手里的家伙事不是假的,谁敢再闹,一并拿下! 这下可好,那群个东西都是些小罗罗,本来就是讨口吃的。这大印乃是凌正阳亲传,象征的那是三清祖师对他‘门’派的屁胡,那是道教一派的至高权威,历经二十几代掌‘门’的手,不知亲自拿翻掉多少凶神恶煞,岂是这些东西能敢去照面的? 那些绿点跟着是一哄而散,而查文斌也把小孔给扶到了地上,双膝跪在夏秋石的跟前,嘴里“哼哼唧唧”得也不知道说点啥,无非就是跟人求饶认错了吧。 这些玩意是走了,可还有几个硬茬呢?那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脏东西也分强弱,盯着这个准死人小孔那都不是一天两年了,查文斌知道,这些东西靠吓唬那是吓不走的,自己偏偏今天又是空手来的,家伙事也没备齐,其中有一个红‘色’的东西查文斌自己心中都有些忌讳。这号玩意,查文斌不仅知道,还认识! 在洪村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一百年前第一批先人们到洪村刚住下的时候有一间最大的宅子让个杀猪匠给拿去住了。当时夏老六的父亲,也就是老夏的爷爷,我的曾祖父曾经告诉那个外乡人不要住那间宅子,说是那宅子活人住不得,八字不够硬气得进去只能是自己倒霉。 老爷子算是个风水师,那地方位于村子的正中,‘门’口有条河,河上以前还有一座拱桥。院子占地足足有三亩大,里面假山、亭台样样不少。凹字形三开间,两层,外面还有一道马头墙,清一‘色’的白墙黑瓦,飞檐上那站着的都是龙虎凤凰。后来听我爷爷说,那墙壁用的都是小砖,纯青‘色’,三层墙体,都是用的稀糯米和石灰加固,牢得连钢锤都砸不开。 就这屋子,第一批来的人里都让老爷子给劝住了,他说宁可住草屋不能睡那宅子。一直到后来那个杀猪匠全家进去,不到半年,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就给那宅子烧得的剩下个框架,说是那火大得冲天啊,青砖硬是给烧成了红‘色’,跟个窑似得。他那一家子也就没有一个能跑出来的,全都葬送在了里面,后来那宅子的地基又在文革前后改建成了一座大会堂,为啥选那呢? 当时负责洪村这片的革委会主任也听说过这事,不是要打倒牛鬼蛇神,横扫一切封建‘迷’信嘛?行啊,你们都说这里闹鬼,我就把革命阵地的红旗‘插’在这里,看看哪个鬼敢冒头。 搞运动的时候,群众积极‘性’高啊,每天收了工全都要到大会堂里坐着。革委会主任会讲**语录,讲革命形势,宣传革命路线,当然了,那是少不了批判和斗争的。当时那场虽然洪村被‘波’及的不多,可冤死的并不是没有,其中有一个从苏州来的男知青就是死在了那座大会堂里。这个人其实是个知识分子,他的父母都是高级教师,被送到洪村以后,按照规定当时的知青只能带一些生活用品和学校发放的课本,这可个人‘私’藏了一本《大英百科全书》。 后来,公社里搞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又搞公社可以推荐学生去深造。可机会只有那么几个,为了争夺名额,另外一个知青就把那个江苏知青带了那本书的事情给举报到了革委会。《大英百科全书》,那些个红卫兵眼里可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他们只晓得这是资本主义国家的书籍,是毒害革命群众思想的毒‘药’,是走资本主义路线的小辫子! 于是那个江苏知青开始被批斗,被当做是典型送到了外面游街,周边几个公社里轮流批判,可他硬是不肯认错。到了最后,奄奄一息的他偷偷的取下了一面红旗,就是用那面红旗当做了绳索吊死在了那间大会堂的房梁上。 从那以后,那座大会堂就没有人敢再去,聚会都放在了晒谷场上。再后来,那地方干脆被上了大锁,有很多人都说那地方闹鬼,也有人说时常看见一个披着红旗的年轻人在大会堂跟前的桥上坐着,他们说他一直在等,等待着一个去读书的机会。 又过了好些年,这件事已经开始慢慢被人遗忘了,那个地方位置好,又在村子中心,关键是那座桥特别的凉快,夏天到了总有人喜欢去纳凉。有一年夏天,有个孕‘妇’在桥上好端端的向后一仰跌落桥下,一尸两命,当时那件事轰动了一时啊。就有人提起了那地方不干净的事儿,记得的人都说是那个知青来报仇了,因为死掉的那个孕‘妇’就是那个革委会主任的儿媳‘妇’,那肚子里的就是他的亲孙子! 当时马肃风是为数不多被人知道的道士,他也被批斗过啊,不过马肃风那人皮糙‘肉’厚,仍凭你们怎么折磨,反正老子就是死活不搭理。加上他那人平时又有点疯疯癫癫,红小兵们除了把他关在牛棚里也没别的法子,出了事人们想到的还是他,于是就提了礼品想请他收个灾。 马肃风当时就是拒绝的,毫无还价的余地,都以为他还是记恨着革委会主任对他的打击,于是那主任也亲自来登‘门’道歉赔不是。可马肃风怎么说的?他说他根本不记仇,关牛棚那点事算个啥啊,老子在这里住着舒坦的很,可那桥上的事儿他管不了,也不能管。人问他为什么啊,你不是道士嘛?马肃风反口就说:“哎,你不是革委会主任嘛,怎么能和我一起同流合污呢?”这表面上他还是记仇,反正用这话就把那主任给‘激’走了,可事实是什么?马肃风很早就知道那里有个东西,不光他知道,连查文斌都知道。 查文斌小时候来洪村读书,每天都要经过那地方,有一条小路去五里铺是最快的,但是必须要从那道桥过,绕过那个大会堂。大会堂的后山以前烧炭的人砍出一条‘毛’路,从那翻过去是最快能到五里铺的,早晚经过的时候,查文斌总能看见有个穿红衣服的人在桥上坐着,不管天晴下雨都在。起先他还能不说,后来自己也觉得奇怪了,那个年代的衣服不是灰‘色’要么就是军绿‘色’,很少能有看见那么‘艳’的‘色’彩,于是他就问同学啊,那个桥上的人是谁啊? 小伙伴们都说他是神经病,说哪里有人啊,那桥上不是空的嘛!一直到有一天他终于遇到了知音,这家伙就是当年的小忆,原来他也问过别人同意的问题,得到的答案却是一样。这俩人于是每天都结伴回家,每每看到桥上的那个人都会停下来多看几眼。 某天,查文斌终于憋不住了,他想上前去问,可是没等到他过桥,马肃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当时就给他几个大耳瓜子。从此以后,查文斌就记住了,那个桥上的那个人自己最好别去惹,后来查文斌就离开了洪村,小忆也是从那一天起也就没再见过那个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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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四十章:有问题!
很多年后,查文斌一眼就能认出他,那个人的样子很模糊,看不清他长得什么样,也看不清他是男还是‘女’。查文斌记得,当天被他师傅狠揍了一顿后告知以后再也不可以去那里,不可以去招惹那个人。当晚,马肃风换了一身道袍出去了,出去的时候是‘阴’着脸,回来的时候还是‘阴’着脸,不过那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小查文斌同样一夜没睡,在师傅的‘床’前跪了整整一夜。 后来查文斌有试着去回忆那件事,他想,那个东西很有可能已经被师傅给……起码他知道那应该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再后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马肃风让他离那个东西远一点,因为如果是一般的鬼魂决计不会在白天出现。这‘阴’阳有别,任何邪物在白天一遇到阳光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可那东西如果不是人是个鬼,那他是如何坐到白天也在那桥上的? 这个疑问,查文斌想了很多年,再来洪村的时候每每经过那个地方,查文斌总是不经意的去看那道桥。那座桥还在,那间大会堂也还在,大会堂上的五角星已经没有当年的红‘色’,时间的流逝让它涂添了岁月的痕迹。前年的时候,为了响应号召要搞集体经济,村里利用洪村当地生产竹子,就准备办一个扫帚厂,用竹丝做那种大扫帚专供北方农场里使用。 厂子办起来的时候选的就是那个大会堂做厂址,那地方宽阔,又高,加工和存货两不误。可是厂子办了不到一个月,第一批成品刚出来的时候就又发生了一场火灾,那竹子烧起来可快了,好在抢救的及时,又是白天,火总是给灭了,可东西也就烧得差不多了。那会儿起,有人总不免提起当年得那些事,于是那大会堂再次被上了锁,重新继续过着它黯淡无光的日子。 既然是老相识,查文斌自然不想来硬的,本以为它被马肃风给灭了,却不料如今还能再次相见。他依旧那是红的那么‘艳’,那一身从头到脚都包裹着的长袍更像是新人的礼服,因为隐约的查文斌看见那红‘色’里头还带着一点金丝的痕迹。 面对这样的僵持,查文斌一时间也没了主张,可巧的是,那红‘色’衣服似乎并不关心奄奄一息的小孔,而是一直面对着查文斌。若干年后的他有了灭魂钉,可那时候的他手里有的仅仅是一枚大印。 那红衣显然不惧怕这印,查文斌那手心的汗都要把印给滑落了,这时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一支神秘队伍。于是张嘴对那大‘门’处喊道:“天师钟馗何在?速速归来助我!” 一口浓浓的京剧腔调开始响起,三个画着钟馗脸谱的鱼贯而出,这些人须冉一直垂挂到膝盖,耳垂挂着大红‘花’,脚下踩着方头鞋。腰间拿着钟馗的令牌,嘴里唱着:“妖魔鬼怪你哪里逃,看我钟馗来捉妖,手持三殿阎罗令,脚踏地藏‘阴’火云……” 这些人都是老戏骨,那唱得可真叫一个好听,这阵势一出来,别说那个别还不想走的,就连那红‘色’衣服的都开始向后退去,慢慢的越退越远,查文斌就看着那团火焰一般的红‘色’飘然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仿佛他从没来过一般,留下得只是他那被湿透的一身后背…… 送走了这个瘟神,查文斌才算是喘了一口大气,孔家的外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查文斌要做的全都也做完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稳定一下情绪,这时候他冲着‘门’里喊了一声:“千里道兄,剩下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这个和事佬还得由你来做。” 那边的大‘门’缓缓的开了,百千里带头,手里提着那盏灵屋,他的身边站着的是遍体鳞伤的孔老大。孔老大手里拿着一盏灯笼,后面一溜的孔家子孙全都披麻戴孝低着头,那场面颇有些壮观。这事到如今,孔老大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想被人怎么剁就怎么剁来着,也是他咎由自取,晓得这宝贝儿子如今命悬一线,到了外面不等发话自己就带头跪下了。 冲着老夏和那‘女’人,孔老大是老泪啊,抹着鼻涕嚎哭道:“有文老弟啊,我是你孔大哥啊,我那不孝子拿你出气惹了您老金身啊。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行行好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吧,我这给您赔罪来了。”说着那就磕头啊,余下的孔家人没法子也都跟着磕起头来。 查文斌拉过那‘女’人站在孔老大跟前说道:“咱事儿一码归一码,今天得事儿完了你也要跟着一块儿做。孔老大是有不对,还是大错,你呢也没好哪里去,人家先祖坟头上淋‘尿’泼屎。要不然你家男人也不会遭这个罪受,这冤冤相报何时了,人孔老大年纪大都下跪认错了,阿香姨是不是也该大度点跟人孔家也陪个不是?” 那‘女’人一下子听完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就说道:“刚才我们家有文都跟我说了,那事儿起初真不怨你们,是他自己不小心脚下一滑掉下来的。这事也怨我,不该上‘门’来骂,更不该迁怒于二老,做晚辈的也给二老陪个不是,改明儿取棺的时候我亲自来替二老擦身。” 这会儿百千里乘机也说道:“那既然大家都说开了,以后就都还是一家人。”,说着他又轻轻拍了拍手上那盏灯笼道:“两位先人可还满意?要是就这么了呢,你们家孙子也就没事了,等会儿我就上山给二老腾个干净的屋子,住着敞亮,睡得也踏实。” 说完,他又把耳朵给贴到那灵屋上,不停的点着头,那孔老大见着硬是把自己耳朵也竖着老长就想听听自己爹娘到底说了啥。这二老究竟有没有‘交’代什么,谁也不知道,反正事情到了这一步那就基本了结了,恰好也到查文斌那一炷香马上就要烧完,一伸出手照着老夏的头上狠狠一拍,老夏顿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好了?” “好了!”这是一个看似皆大欢喜的结局,余下得便是迁坟的事儿了,三枚鞭炮“啾啾”响着升空,凌空爆裂在洪村的夜空中,三朵闪光预示着起棺的开始。几个先前就安排好的男人用抬起了一个太师椅,椅子上有一块红布,百千里把那灵屋放在了太师椅上,把那盏油灯用盘托着走在前方。 “六叔,你带着他先回去歇息,明儿一早我给他送副‘药’方,您给按照方子给他抓点‘药’吃下去压压惊。”他看着夏老六那唉声叹气的样子,又安慰道:“不妨的,都是些固本培元的补‘药’,我这边帮着送一程,您就不用跟着一块儿去了。” 就这么的,夏老六带着秋石就先走了,可巧那胖子看他走远了才敢对查文斌说:“看来小夏爷是真的认不得咱了,哎,等过完一阵子我也想走了,呆这儿‘挺’没意思的。” “你想去哪啊?” 胖子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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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四十一章:开棺
看着百千里还在里面忙活,查文斌便也凑了过去,在外面喊道:“千里凶,小弟想问一下,这坟的朝向你们是用什么东西看的啊?我也想学着点。” 百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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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四十二章:一波未平
查文斌带上手套开始清理遗骨,那些缠绕的衣服丝织品是都要被取出来的,除了骨骼和保存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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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四十三章:咋哪子
说是送去大会堂,其实查文斌也不建议他这么做的,不过眼下却为无奈之举。不过这事儿就轮不到查文斌‘插’手了,忙活了一整晚他也该回去休息了,这五里铺和洪村之间那条小道也会经过大会堂,那还是他小时候读书才会走的,不知是他想回味一下童年还是被魔障了竟然对胖子和叶秋提议道:“小时候走过一条山路,比饶大路要近一半,也不知道这些年路还有没有了。” 胖子摇头晃脑的背着鲁迅先生的那句名言:“这世间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就这样,他们跟着抬棺队伍一起下了山,估计那伙子人还得忙活到后半夜。穿过那道拱桥的时候,查文斌的心里一阵‘激’灵,他仔细的留意着四周,那个红‘色’身影你还会出现嘛? 这天气闷得叫人发慌,忙活了一天身上夹杂着汗臭味和香火味儿,走到桥上的时候顿时就觉得凉快。那凉意是说来就来,人背后的‘毛’孔突然就那么一缩,汗‘毛’接着便一根一根得往起立啊。 胖子额头上的汗才走到桥中间就消了,紧了紧衣服,他说道:“邪‘门’啊,这地儿怎么这么冷,搞得胖爷浑身有些哆嗦了啊。” 叶秋站在那桥头,他们俩都快要走到那一边才发现那小子没跟上,查文斌回头一看,叶秋的眼神正在盯着某个地方看。查文斌扫了一眼,静静的河岸两边除了山上一起下来的那批人没有异样,便就问道:“秋儿,怎么还不走?” 叶秋没有作答,匆匆的收回目光跟了上来,胖子问他有什么发现,他也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大会堂往后走是一片田,浙西北是山区,七山两水一分田,跟北方的大平原不同,这边的田很窄,有条水沟贯穿而过。顺着水沟边有条小路,路的那一头有四五户人家都已经睡了,大会堂的‘门’口有两棵巨大的枫树,那条小路边则是种了一排橡栗树。以前人会捡这橡栗的果子去磨豆腐,出来的豆腐跟现在的猪血豆腐有些类似,不过颜‘色’就要浅得多了。后来自从那个知青出事后,这一片得橡栗籽也很少有人捡了,那地上散落的也到处都是,脚踩上去一颗一颗的密密麻麻。 “这些树都栽了不少年头了吧,”胖子比划了一下后说道:“比我的腰都要粗啊。” “这村子年头有些了,往后走,人家都睡觉了别吵着他们。”顺着这水渠,一直延到后山,田里的水都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查文斌所谓的路就是这条路。 山不高,以前半个时辰就能到五里铺,这些年走的人少了,路两边的灌木也就跟着长得高了。叶秋手里有刀,那把寒月他从不离手,这开路的任务就‘交’给了他。走着走着,查文斌就又说道那个百千里了,胖子说那个人是脚底抹油跑了,可叶秋说那个人跑得比他要快得多。 也许是聊天聊忘记了,原本查文斌小时候记忆里的那条路就找不到什么痕迹,叶秋在前头领着领着就豁然出现了一大块光石头。查文斌一瞧,不对啊,小时候打从这里走从没有印象还有这地方啊,几个大男人自嘲着这半夜里怎么还走错了路,于是便又打算折回去。 顺着那灌木丛走了不多久,咦,今晚上还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又绕到这个大石头这儿了。这三个人那不是山下的村民,他们一个是道士,一个是经历过生死莽夫,别看胖子虎,心可细着,至于叶秋那就更加别说了。 当他们第二次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时候,三个人都下意识的停住了,这走夜路难免遇到鬼,今晚八成就是让他们给碰见了。 查文斌也不急,三个人就地坐在那大石头上,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查文斌还大开法坛把周遭的孤魂野鬼都请来溜了一圈,按理不会有那么不长眼的东西来惹他们。可是这三人身上又都沾着一股子香火纸钱味儿,被什么东西盯上了那也不奇怪。 鬼打墙,查文斌已经好些年没遇到过了,不过洪村很早就有个传说,说是这山里有一种白舍鬼,专‘门’引人在山里走丢。通常遇到鬼打墙有很多办法都可以解决,比如身上有什么辟邪开光的东西拿出来,有小孩在边上的接点童子‘尿’撒撒,再或者脱掉鞋子往地上砸,死命的指着鞋子骂,越凶越好,底气要足。再若是有个道士在身边那就更加不用慌了,他有的是办法,所以查文斌感兴趣的不是怎么回去,而是今晚遇到的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他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那个红衣服,可是转瞬他又摇了摇头,那种凶煞之物真的不会有这么低级的法子来引‘诱’。所以他嘱咐胖子和叶秋三人围成了一个圈儿,刚好今天在孔老大那也有香纸多,本来是拿着准备放进大会堂的,可走的时候给忘记了。 于是查文斌就地画了一个圈儿,那圈里头点了香,又烧了些纸。做完这些,三个人都把脑袋放得低低的,静静的感受着四周有没有动静。 这一炷香才烧了不到三分之一,查文斌的后脖子就开始一阵皮紧,那种凉意告诉他有东西来了。查文斌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沾了一些纸灰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一阵,嘴巴里面轻轻的叽里咕噜的说着:“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则一身保命上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灭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原来他在这个档口直接用自己的衣服画了一道三清上灵符,这种符相对于茅山或正一其它符箓,攻击‘性’要弱一些,属‘性’也更加温和,没有天雷、神火一类的图案,有的仅仅是一道三清敕令。 慢慢的,查文斌觉得自己的头发上开始有动静了,接着一股凉意又传到了他的脖子上,轻轻瞟了一眼,那双手十指修长如嫩葱一般,原来还是个‘女’鬼。 等着那东西再近一步,查文斌突然一个转身把衣服向两边一拉,对于凡人而言那不过就是一副糊涂的图,可是对于脏东西而言那幅图瞬间便会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劈而来。那真的是一个‘女’子,一个捂着脸躺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女’子。 胖子看着查文斌就觉得他是个神经病,因为查文斌经常会对着空气说话,这道士都会开天眼,所以查文斌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女’鬼的原型,便喝道:“不知深浅的东西敢在这害人‘性’命,要不是我手下留情方才便就打得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 每逢这个时候胖子都是无聊得,有时候他怀疑查文斌根本是在吓唬他,反正他是看不见什么‘女’鬼,只见查文斌一脸正‘色’盯着前面那块空地又喝道:“你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在此地作祟?” 那‘女’鬼好像很是惧怕查文斌的衣服根本不敢放开手,查文斌往后退了一步把衣服收了一下那‘女’鬼这才敢‘露’出真面貌。看着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不过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对着查文斌马上便是磕头求饶:“高人莫要害我,你们刚才险些就要走错地方,那个地方有危险去不得,我就是在那里送命的,过往的人若是有路过的我都会阻拦他们莫要走错……” “你还敢狡辩!”说着查文斌作势又要‘露’出那符,少‘女’吓得赶忙再次捂住脸道:“小‘女’子不敢‘乱’说,高人要是不信等会儿自己去一看便知,你们方才再往前半里会有一个草窟,我的尸首还在那里至今没有被人找到。” “咋哪子神?”叶秋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叫人听不懂的话,不过查文斌听不懂胖子可听得懂,他立刻来了‘精’神了:“看不出你居然还会说湖南话,嘿嘿,查爷,老二说我们遇到的是个好鬼,我猜一定是个‘女’鬼才会把他给‘迷’住吧。” “哦?” 胖子接着说道:“在湘西一带把鬼打墙也叫咋哪子,“咋哪子神”其实就是那些因为意外冤死鬼的叫法,当地说,遇到鬼打墙不要怕,因为“咋哪子神”没任何危害‘性’,反而是帮助人的鬼,只是前面有危险而阻止你前进。” 被他俩那么一说,查文斌也就收起了自己的那股散发出的压力,他看着那‘女’人的衣服好像也不是现代装扮便又说道:“我看你死了也已经很久了,为什么不去投胎反而在这里转悠呢?” 那‘女’人跪在地上对查文斌说道:“高人,小‘女’子日日夜夜都盼着能早点投胎‘成’人,可是无论怎样我都逃不脱这一片小小的林子。我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死了有多少年了,反正那个人说我一定要找到替死鬼才可以投胎,可是……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再去害别人了……” 这还真出乎查文斌的意料,看来叶秋和胖子说的没错,这真的是一个‘咋哪子神’啊,可是她为什么不能投胎呢?难道这里有什么禁忌? “谁告诉你一定要找一个替死鬼的?” “我也不认识他,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有一年他经常跟着一个小男孩身后。”那少‘女’比划道:“只有这么高,每回那个小男孩要走到那个草窟的时候,那个人都会帮他避开,再后来那个男孩没有来过了,那个人也就没有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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