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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废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岳





嫡女废后 第一百一十八章 被封尘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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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爹爹正血战沙场,妹妹出嫁一事,也是由祖母作的主。祖母活了大半辈子,走过的桥吃过了盐数也数不清,您是想质疑老祖母的判断能力吗?”
罗夫人眼里一片阴霾,心想那老婆子都快入棺材的人了,恐怕糊涂的筷子都拿不稳,哪里还有什么判断能力!
背后若不是有你搞怪,事情何至于如此!
可这小蹄子将老夫人都抬出,她若是敢质疑一句,就代表对老夫人的不敬,那么可就真得罪定国侯府了。
她斜着眼望着身边的姊妹,为了这个蠢货,还不至于作出这样傻事。
然罗夫人不开口,并不代表宰相夫人不会开口。
宰相府势力雄厚,与定国侯府也是势均力敌,身为宰相府夫人的她,自是不会怕苏染夏这个毛丫头。
“姑娘既然这么说,不就是明摆着封我们口吗,没想到府上竟然这样有礼仪,这种事还拿一老夫人开腔。”宰相夫人摇了摇扇子,保养姣好的脸上,染上几分轻蔑。
“什么时候,我们宰相府落入这样田地,竟然被一小丫头当面指责。”
这老女人比陈姨娘油头多了,最擅长胡搅蛮缠,歪理直说。
话里话外指向苏染夏,骂她地位低贱,还不足以与她平起平坐地讲话。
可她自己呢,还不是插手别人后院的事情。
“罗夫人,我知道对于您女儿的事情,你多有怨言,但毕竟她嫁入我们苏府,就是我们苏家的人了,何至于你如此说呢?”
见闺女被欺,一直沉默的定国侯终于开口,一开口就给了宰相夫人一巴掌。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多管闲事吗!
想她自从坐上宰相夫人这个位置,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侯爷就是怪我多嘴咯,我女儿在你府上受了这样的罪,生为母亲的我,为女儿争口气,难道还要受人非议吗!”
宰相夫人气焰高涨,直把两人的气势比了下去。好似,她才是这个宅子的女主人!
坐在身边的陈姨娘,从一开始就低垂着头,作委屈模样,她然并没有说话,但心底指不定如何的乐呢!
然在女人面前栽尽跟头的定国侯,此时却是和她杠上了,既然她的音调大,那么他就比她更大声!
“那也是她自找的!教导出这样的女儿,你也有脸面前来理论!”苏惊风一掌拍在茶几上,掌风几乎将桌子拍烈,一些木屑飘扬了起来,将气势烘托地更加凌人。
他的声音里含着内力,将面前几个没功力的女子,震的耳膜发疼!
陈姨娘久受他威严之下,此时见他生气,吓得立即就是一哆嗦,抬起的眼脸布满恐惧!
宰相夫人摸了摸自己耳朵,上了年纪的心脏,差点被他这一吼,吼得停止跳动。
半响,她才缓过劲说道:“你这样大声欺负我们妇道人家,就不怕我家老爷知道,在圣上面前奏你一折吗!”
这宰相夫人还以为,那朝廷也是女子撕扯的地方,天子整天坐在御书案前,为这种芝麻绿豆的事情苦恼呢。
“陈夫人,你也莫急,爹爹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你女儿在苏府有没有受委屈,你待会儿便能知晓了。”
苏染夏慢悠悠地说完,也不管她们心底的疑惑,径直将一旁的丫鬟叫来,在她耳旁嘀咕了几句。
也不知她说了什么,丫鬟听完,吓得手中捧着的托盘掉落,结结巴巴地说道。
“可,可是,小姐……”
苏染夏瞪了她一眼,厉声说道:“你去就便是,只管照我的话说,其它你什么也不消想得。”
那丫鬟见她动了怒气,纵然心里吓得直结冰霜,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出去。只是那同手同脚的样子,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丫鬟的衣角消失在门后,苏染夏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任别人怎么盯着她瞧,她嘴里也泄不出一句话。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秋染带着一位素衣女子进来了,两人低着头进门,一进来就行了个大礼,异口同声地说道。
“拜见老爷,拜见大小姐。”
被自动忽略的宰相夫人,气得是歪牙咧嘴,没想到这府上的主子不懂规矩,府中的奴仆也是这样目中无人!
陈姨娘眸色深沉地,望着秋染身边跪着的女子,看她的身形与隐约的面容,怎么都觉得熟悉无比。
她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又觉得自己担忧的事情,荒谬无比。
已经逝去的人,怎么可能再复生!
可当那女子抬起头时,陈姨娘的心跳顿然停止,屁股就像是被人扎上一针。哧溜一下,蹦了起来。
“怎,怎么可能是你!你不是不在了吗!”
陈姨娘话音失真,尖利的嗓音,就像是嬷嬷地指甲刮在青玉板上,难听却又悠长。
苏染夏见她脸上的表情,却不顾适宜地笑了出来。
她曾经就常常想,若是陈姨娘看见埋土的银瓶,脸上该是怎样的惊讶表情。
结果果然没让她失望,陈姨娘丹凤眼瞪的滚圆,眼角欲裂,眼珠子都快要跳了出来。
“你这样惊讶是作甚么,怎么连你也这样不知礼节!”
陈姨娘的尖声厉叫,将她身边的母亲吓了一跳,她拍着胸部气呼呼地说道。
然而现在,陈姨娘哪里还顾得上其它,只是颤巍着手指指着眼前的人。
银瓶二字呼之欲出,却怎么也脱不出口。
定国侯见了这银瓶也是有些疑惑,对于府上的下人,他向来无意去记他们的面孔。所以,即使是侍候他十余年的下人,他也是转脑就忘。
只是这银瓶,曾经牵扯了他女儿的生死,她就是化成一撮灰,他也能认出来!
可她不是早就咽气了吗,为何此时还出现在眼前。莫不是怨气太深,魂灵漂游在此吗。
即使是鬼怪之物,敢违背于他的,他也见一个杀一个!
定国侯大喝一声,大掌用力拍起桌子上的茶杯,手指微微使劲,那茶杯就碎成万千,他手持其中一片碎片,准备掷向那‘鬼怪’。
“慢着!”
苏染夏伸出手,将他手中即将扔出的碎片截下,笑着说道。
“爹爹,银瓶她是人,那天她并没有断气,染夏就将她留了下来。”
“什么,她胆敢给你下毒,你留她作甚!”定国侯吹胡子瞪眼说道。
在他看来,一切危险的隐患都要彻底除掉,才能防患于未然。
苏染夏斜望了陈姨娘一眼,话里意有所指地说道:“自然是想与她聊聊,关于陈姨娘的事情啊。”
她此话一出,还莫名其妙的生母与长姐,就将事情的起因猜的七七八八。
后院争斗争宠是常有的戏码,而这些戏码,需要一些棋子辅佐,才能正常的执行。
想必,这所谓的银瓶,就是陈姨娘没有处理好的棋子。
宰相夫人幽幽地望了她一眼,心里为她的愚钝,感到可恨又可气,如果她能多一分心眼儿,哪里还会叫人抓住把柄。
这棋子就像,一只装满黑水的瓷瓶一样,你所有的污浊事情都装在它肚子里。如果瓶子落入别人手中,别人只消打开瓶盖,就能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可她哪里知道的是,陈姨娘确实留了一个心眼儿,让人去乱葬岗看了尸体。
却不曾想,她派去的人所看到的,只不过是苏染夏偷梁换柱,换过去的陌生尸首。
只是稍微装扮成银瓶的样子,再在她脸上抹满污血,呆在阴秽之地的丫鬟,只是匆匆看上一眼,就回府同她禀报了。
银瓶在她的藏匿下,除了秋染再无二人知晓。
而这期间,她也从她嘴中,问出了不少有趣事情。当知道那些事情后,她才发现,自己以前有多小看陈姨娘。
“陈姨娘的事情,她能有什么事情。”定国侯开始是疑惑不解,但在苏染夏意味不明的视线中,混沌的眼睛顿时清明。
“你!你是不是不止干过一次,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猛然站起,指着陈姨娘怒气冲冲地说道。
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料,那么真正愚蠢的人便是他,他竟然会留这样一个祸害,在自己的后宅残害家人!
亏得他在前线打仗,将家中的事宜,全心全意得交付与她!
敢情他打了一辈子的仗,都打不过,家中内贼啊!
“老爷,银瓶早就断气,这人一定是苏染夏找人冒充的!”陈姨娘慌忙地解释说道。
定国侯哪里还肯相信她,比起一蛇毒心肠的妇人,他当然更乐意相信自己的女儿,当即一巴掌扇过去,打断了她后面的污蔑。
陈姨娘吃痛地捂着脸,小心翼翼地拿眼瞧他,只见他两眼通红,是真动气的模样,便惊得再也不敢吭声。
“你说!说这陈姨娘,究竟做出过什么腌臜事来!”定国侯气的不再与看银瓶,一手背在身后,侧身指着她说道。
银瓶跪叩在身上,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心惊胆战地说道。
“是,老爷。”
陈姨娘刚入府时,是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鲜嫩的,就像是刚从树上摘下的玉兰花。
定国侯当时也只是一小将军,并没有被封为爵位,但苏家家底殷实,苏惊风又是在朝中崭露头角。陈宰相识他为人才,觉得日后他必成大气,就将自己的小女儿嫁与他为平妾。




嫡女废后 第一百一十九章 沈络云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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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彼时,苏惊风与苏染夏生母沈络云,珠联璧合,情比金坚,他怎么也不愿再娶平妻,而委屈了结发之妻。
陈宰相对他的硬气并不恼怒,反而不顾妻子的阻拦,硬是要将小女儿嫁给他,即使只是做个地位低贱的妾室。
陈姨娘自持貌美,认为自己只做一个妾室,实在是大材小用。沈络云的性子在他人看来是温婉可人,在她看来却是懦怯无能。
于是,刚入府,她就不甘示弱地,掀起一波波风浪。
回忆起,初见陈姨娘时的情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谁会想,在这样妖娆的皮囊下,会藏着一颗黑红的心脏!
银瓶抬头望了陈姨娘一眼,眼里的决然让她感到害怕。
她惶急地站起,初只是如小儿学步般蹒跚犹豫,后如一道破弓利箭,势不可挡地向她袭去!
还没待银瓶开口,她就被陈姨娘扑在地上。
陈姨娘拿着手中丝帕,狠狠地捂住她口鼻,狰狞的面孔,满是疯狂地恨意。
“去死,去死!”
陈姨娘眼眸涨红,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她压在身下纹风不动。
苏染夏神色一敛,立即从椅子上站起,一个掌风打在陈姨娘身上,因情况急迫,她并没有收起力道。
那陈姨娘吃了她一掌,直飞一丈之远,摔落在木制的置物架上。
虽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银瓶的脸上就被憋得紫红,可见那陈姨娘使了多大劲儿!
“你没事吧?”苏染夏将她扶起,问道。
银瓶咳嗽了几分,缓了缓呼吸,见嗓子无异才说道:“多谢大小姐再次相救,奴婢并无大事。”
苏染夏笑着点点头,眼神示意让秋染照料她,再往陈姨娘那里看去,她躺在地上半响没吱一声。
宰相夫人用手掩着脸,看也未看躺在地上的小女儿,愚钝如此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堂而皇之地杀人。
这不是,主动承认罪过嘛!
陈家血缘奇妙,母子几人皆是冷血动物,生母尚能如此默然,长姐能有多么的热心。
苏染夏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的一抹弧度,怎么看都是对自家愚蠢妹妹的嘲讽。
“呀,方才一直和侯爷聊着,倒是没有注意天色,这么晚我若是没回去,我们家老爷该是要担心了。”宰相夫人莫说为女儿出头,看情势不妙,便起了脱逃的心思。
她身边的罗夫人,不住地附和,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幽幽站起说道:“府上还有些杂事,我们就不方便叨扰了。”说完,就想要搅完脏水后,全身而退。
三更半夜登府闹事,苏染夏怎么会如她们的愿,见几人已然站起准备离开,俏丽地脸上就露出一笑颜。
“陈夫人与罗夫人且慢,两位不是认为陈姨娘在府上受了委屈吗,刚好这事就要真相大白,怎么就急着要走?”
苏染夏甜腻的笑容变得狡黠。
“既然二位有心夜半来访,夜色再浓几分又有何妨,莫不是想要留下陈姨娘不管。”
最后一句话虽是问句,却带着陈述句的肯定,将两人的步子钉在原地,难以下得了台。
她们此时若敢踏出这房门一步,就中了苏染夏话里的套,承认自己是血情浅薄之人。
如果这事,让她施计传了出去,她们多年经营的菩萨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狠,好狠的小崽子!牙还没有长齐,就敢对老虎耀武扬威了!
罗夫人缓缓转过身,一双阴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她人本就消瘦苍白,配着一双鬼魅的眼睛,整个人就像是从忘川河里,捞出的冤魂一样。
阴森恐怖。
“苏小姐既然如此说,我们留下便是。”
她眼睛未曾离开苏染夏一眼,从说话到侧身坐下,视线一直黏在她的身上。
小丫头这会儿和我玩阴的,等你落了单,看我怎么整治你!
苏染夏不用猜,也知道今天又树了两个敌人,从一开始她就为打算,有好脸色给她们看。
即使知道二人皆比陈姨娘精明,她也不肯让步半分。
陈姨娘是一只毒蛇,她的生母与长姐,更是一只及大汉腰粗的蟒蛇。对于这样阴冷之人,你无需对她们半分示弱,不然叫她们看轻了你,只会让你落得一口吞的下场。
“银瓶,有什么事,你大可说出来就是,我能救你一次,定然还会有第二次。”苏染夏转头,对银瓶温和地笑道。
银瓶在人情冷暖的世间混久了,早就将一颗柔软的心脏,变成千锤百炼的钢铁。
可当看见苏染夏回眸一笑时,心里却是如春风沐浴,温暖不已。
她低思索了半刻,想起方才陈姨娘脸上的杀意,她的眼眸上就蒙上一层灰色。
“奴婢全部都会说出来。”她趴伏在地上,将额头抵在地毯上,语气坚定地说道。
陈姨娘的恶行,几乎可以谱写成一本恶人传,洋洋洒洒,白余章也怕是写不完。
银瓶便挑出几样,具有代表性得说了出来。
“定国侯之所以没有子嗣,大部分的原因都在于陈姨娘,陈姨娘唯恐他人怀上少爷,便定期会让府医开麝香极足的药物,掺在各位姨娘的炖品中。”
“久而久之,这些姨娘不是小产,就是失去了生育能力。”
“她不仅给各位姨娘投毒,还在大小姐与老夫人的膳食中,调配阴阳相克的食物,好慢慢侵蚀她们的身体,好让自己一家独大。”
“可谁知,老夫人与大小姐这样命大,那么阴寒的食物入肚,面上也无半分异样。”
“陈姨娘与苏云雪,就起了暗杀之心,前不久大小姐失足落水,便是这两人所害。二小姐苏云雪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比起陈姨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外玷污大小姐名声,往熏香中投毒,皆是二小姐所相出的点子。”
银瓶一口气,说出大段大段的真相,事情之跌宕让人叹为观止,听的定国侯是晕头转闹,越听越不是滋味。
当听到事情的始末,苏云雪也有牵扯进来时,定国侯的脸孔,就黑的像是炭烧锅底似的。
这些事情的绝大部分,苏染夏心里都知晓,但作为旁观者听起来,依旧是觉得触目惊心。
而让她真正惊讶的,却是银瓶下一段话。
“这些事情,明眼的人或多或少都能看出,但只有一件事情,恐怕这世上除了我与陈姨娘,再无他人知道。”银瓶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苏染夏一眼。
该是怎样的事,竟连苏云雪也不知道?
苏染夏有些惊奇,但更多的,是心底涌起的一股不安。
她浑身的细胞躁动着,宣泄着,仿佛眼前有一扇封尘依旧的大门,有什么秘密从里泻出。
“七年前夫人生了场恶病,不幸病终,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夫人体弱,其实不然。”
她话刚一说出后,就感到投射在身体上的视线,变得凌厉锐利。银瓶嗓子眼儿一紧,接下来的话被卡回肚子里。
苏染夏稳定自己的呼吸,指甲掐进血肉里,努力维持镇定地说道。
“没关系,你接着往下说。”
她以为自己的嗓音很平稳,殊不知,她话里的颤抖那样明显,明显到可悲可怜。
让人不忍心去倾听。
银瓶硬着头皮,开口的瞬间突然有些后悔。
她为什么要将岁月的伤口扒出,让再次苏府笼罩逝亲的悲恸,让已经长大的小姐,回归幼年时的伤痛。
或许,她真该后悔的,是放纵陈姨娘的恶行,并屈以她淫威而为虎作伥。
“众人不知的是,夫人之所以日渐虚弱,是因为陈姨娘在夫人喜好的百香烛中,掺有少量的砒霜。”
“她每次用毒的用量,都十分微少,所以毒素渐渐积累在夫人体内,任是大罗神仙也看不出一丝可疑。”
“砰!”
银瓶刚说完,苏染夏就听见身边,传来一声巨响。
原来是爹爹因愤怒,将紫檀木的把柄捏断,木屑从他手中滑落,似燃烧的灰烬肆意飘落。
第一次,面对自己的生父,她感到害怕。
从爹爹身上传出的,不再是往日慈父样的温和,也不是鲁莽时的直率可爱。
而是,被沙场千百条性命浇灌的,杀意。
或许此刻,不应该称他为爹爹,应该称他为浴血的,修罗!
定国侯两眼暴突,眼里的恨意,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插上几刀,鲜艳的血水从中汩汩流出。
“你这个毒妇,你竟然敢害我的云儿!”
他嘶吼着,让场上所有人都心寒胆怯,唯恐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被对方捏碎!
陈姨娘被苏染夏拍飞在地,头磕在桌脚上,听觉虽然还在,眼前却是无尽头的黑暗。
她竖着耳朵,绝望的听银瓶对她罪行数落,期间的每一分一秒,都像身代冰窟一样煎熬。
可当银瓶提起沈络云时,她瘫软的身躯变得僵直,她竟敢,她竟敢!
纵然心里怨气冲天,此刻她也只是俎上鱼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悬挂与头顶的刀刃慢慢劈下。
听到定国侯那一声怒吼时,她的世界全然崩塌。
她知道自己命不休矣。
爹爹并没有杀死陈姨娘,而是将她关在一个,永无天日的黑暗地室里。
其实有没有光亮,又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呢,毕竟陈姨娘的眼睛已经瞎了,烛火再亮,她也看不见什么了。
那晚,宰相夫人走时并没有说什么,但从她悲戚的脸上也能猜出,她是知晓陈姨娘后半辈子的下场的。
对于此时的陈姨娘来说,死,是最好的下场。
无边无尽地煎熬,才是最残酷的,阿鼻地狱。




嫡女废后 第一百二十章 识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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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苏染夏并没有问过弑母之人的下场。因为她明白,真正恨她入骨的不是自己,而是深爱着娘亲的爹爹。
沈络云之死,正如银瓶所想的一样,像一道凄厉的伤口,再次被扒开。
猩红色的哀愁,围绕在定国侯府高空中,主子身上散出的低气压,感染了府中每一位下人。
霎时间,定国侯府仿佛又回到,那个夫人去世的子夜。
低迷的气氛,在府中持续了七曜也未散去。定国侯几日用膳未出席,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但苏染夏猜测,他一定在那个阴黑的地室中,宣泄自己心中的悲愤。
林涵按捺了几天,不见秋染来‘脆香居’找自己,便找了个理由亲自上门。
青灰色的天空飘着细雨,朱红色大门像女儿凋落的胭脂,被雨幕洗染的更加黯沉。
门前的林涵手执一柄墨画油伞,脚步踌躇,不知敲门后该说些什么。
却不想街巷空无一人,他却在人家门口徘徊,本就是一件不寻常的事。
秋染被一位熟悉的丫鬟知会,才急忙打开后门,将站在屋檐下,湿了大半衣袖了林涵拉了进来。
看到林涵,秋染才恍惚地想起,小姐究竟低迷了多长时间。
除了为见秋染以解相思,林涵还有另一件事同苏染夏询问,关于比试选举一事,已经拖了不短的时日。
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早就没了耐性,三天两头地往他这里送口信,询问什么时候才能给个明白话。可苏小姐不发话,他就算是知道结果也不敢乱说。
苏染夏听了林涵的话,才想起,这事确实拖了有一段时间。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现在她再怎么伤秋悲春,曾经逝去的人,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只是可怜爹爹,当得知是自己将‘匕首’安置娘亲身旁,他心里该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秋染,你去库房选些贵重物品,切忌要挑选不凡的宝物,并将安宁公主的题字拿来。”苏染夏对身边的秋染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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