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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废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岳
早在最初,苏染夏就托安宁公主提了几副字,那些人家非负即贵,绝世珍宝或许会让他们惊艳一时,但最奏效的,莫属于当朝公主的青眼。
趁秋染拿东西的这会儿功夫,苏染夏问向林涵道:“其他姑娘都选好了吗,可是清白出生?”
提到这个,林涵古铜色的皮肤,就被炕得发红。
为了寻找那些多才多艺的女子,他没少往那烟柳之地跑,那勾栏女子言行举止放浪,让他吃了不少胭脂白粉。
索性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几处名店,寻见几位身份清白的女子,虽身在烟柳之地,身上却半分没有红尘味儿。
除了这几个艺妓,他还在几个经商家族,寻了几位妙龄女孩。以商发家的门第,对女孩的管教并不似书香门第严厉,一听是与安宁公主有牵连,立马欣然答应。
“回小姐,其余几位才女都找好了,加上小姐挑选上的三人与妙音,一共是十二人。”林涵恭敬地回答到。
苏染夏点了点头,三人也不少了,酒楼还未开张,人多了反而照拂不来。
“那小姐,匾牌提名该怎么办?”林涵开口询问到。
听到匾牌二字,苏染夏才发现竟忘记这茬,她扶了扶额头,苦恼地想了一会儿。
提名人的地位越高,他们酒楼的起步点就会越高,她本意是想找皇上题字。可扭头一想,那皇上是谁,怎会为他们的小营生,而动金笔。
事先,她本想趁着这几天的功夫,去穆凌云府上询问一下,奈何身边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才叫她把题字一事,给抛之脑后。
“这事暂且挪后,先将几位才女的事情解决。”苏染夏叹了口气说道。
他们虽是搬出了安宁公主,但她们府上父母大不答应,还是个问题。
毕竟一个未出阁的闺女,总在门外抛头露面,也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还是在一大帮男人面前,强颜卖笑。
当时构想时,她觉得前景十分美妙,可真当投身于实战,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她才发现,构建一种新的营销方式,是那样的难。
秋染将东西拿了过来,十几箱的东西,分了三个丫鬟才搬进来。盒子是鎏金渡边的,光是看外表,就知里面的东西不凡。
苏染夏相信她的眼光,便也就没打开盒子,叫来几位家丁帮林涵拿着盒子,请了一家鼓乐师傅跟着敲锣打鼓,并让人制了抬架,将礼物与公主的题字送往各家各户。
乐队一边走一边敲着,很快就引起了百姓的围观,彼时天色转晴,金色的阳光重归大地,让人抑郁的心情也好转起来。
所以,当三位女子的父亲,看见丰厚的礼物与他人羡慕的目光时,心中的情绪还算舒畅。
可当听到林涵的来意时,不出苏染夏所料,他们的脸不约而同地拉扯着,更有甚者还想将林涵往外赶。
他急忙从怀掏出安宁公主的提字,几位大臣见了摸着胡子不说话,等到女儿们开口劝解,他们才勉强答应。
毕竟,安宁公主的题字与其说是赏赐,不如说是一种逼迫。
三位才女的事情,不温不火地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匾牌的事情了。
苏染夏为此,特意又上了一次屠日将军府,可从白起风口中得到的消息却是,穆凌天他仍旧没有醒来。
说没有醒来,其实有些牵强。
在苏染夏不在的时间,屠日将军曾短暂地醒过几次,却因身上的病势再次昏迷了过去。
白起风说这是身体重创修复时,自我的保护方法,穆凌天此时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怎么睡也睡不够。
屠日将军这里没有希望,她的人脉关系网算是彻底用尽,忽然,她望着低头研磨药物的白起风。
白起风江湖人称鬼医,医法精湛,很有名气,虽在商界的地位不高,但死马当作活马医,现在她已经再无其他选择。
听到她说让自己起名题字,白起风只是愣了半响,就应声道:“好啊,只是我字写的并不隽秀,你恐怕会失望的。”
苏染夏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连忙拿着对方往外面走,说道:“我借的是你的名气,又不是你的字,你且和我去酒楼题字。”
她感觉手中一顿,回头疑惑地望去,只见白起风不赞同地看着她说道。
“屠日将军的病情虽稳固,但这病向来来来得奇妙,去的迅速,我得在他身边照看他。”
经对方提起,苏染夏也察觉自己鲁莽,比起自己的匾牌,自然是屠日将军的病势更加重要些。
“无碍,你命下人将空匾牌送来,我提完字,在叫人送去便是。”
苏染夏点了点头,马不停蹄地赶往新酒楼地址,等到时却发现,有另一个惊喜等着她。
酒楼虽然并未开业,但一切工作照常运行着,新聘来的小二与厨娘,也都住在酒楼中,所以随叫随到很是方便。
等到马车走到街道口,苏染夏发现酒楼围着一群人,几乎快要将整条街都给塞满。
人群这样拥挤,她的马车也不能过去,就命车夫前去问话,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引得群众如此关注。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就在苏染夏等得焦作时,那问话的车夫终于挤了出来。
说出来的话,几乎让苏染夏兴奋地跳起。
“大小姐,前面有一家酒楼,不知是那个祖坟冒了青烟,竟然能得到皇上的亲笔题字,啧啧,这酒楼一开张恐怕就日进千斗了。”
这车夫跟着苏染夏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不知这家酒楼,就是眼前的小主所开办的,这才敢张口诳语。
但此时的苏染夏,哪里还有心思同他计较这些,当即从马车里跳了下来,一溜烟地消失在人群中。
那口直心快的马夫摸摸脑袋,心道这小姑娘家家的,动作可比他这粗老爷们迅猛。
方才他就为挤进这人群,挤得是满头大汗寸步难行,而大小姐却是身轻如燕,刚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苏染夏入了人群,就像是入了水的鱼,使着巧劲迅速从人群中脱离。
林涵带着一帮奴仆,拦着不断向前涌动的围观者,而那酒楼的大门上,一张金光闪耀的匾牌正高高挂起。
上面墨汁挥洒,大气凛然写着几个大字。
识香阁!
苏染夏抬头望着那匾牌,只觉得雨后初生的阳光,很是刺眼。
“怎么样!”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几乎立刻,她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那声音一如既往的得意,即使不扭头,她也能想象出对方傲娇的神情。
“这牌子还算不错吧,我帮你向父皇求来的。”
安宁公主侧弯着头,发髻上编着的小辫子俏皮翘起,她也是知道这种酒楼名声不好,她本以为劝说父皇,会花上好大一番地功夫。
但谁想,父皇一听苏染夏的名字,皱紧的眉头立即松开,提起笔墨,就洋洋洒洒地写下几个大字。
动作之流畅,看得她这个亲生闺女,都忍不住怀疑,那苏染夏是否是他在外留的龙种。
不然,对于一个不相干的人,一向冷淡的父皇,怎么会如此热络。
不过这种事,她是不会和苏染夏讲的。
她巴不得苏染夏对自己的感恩多一些,这样她就能缠着对方,玩到天昏地暗,也不会担心受到对方怨言了!





嫡女废后 第一百二十一章 开业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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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匾牌,就像世界最珍贵的承诺,诺许‘识香阁’未开张就能闻名天下。
事实上,就在苏染夏举办那场比试后,这家不知名的酒楼,就传遍京城的每一隅。虽不似‘脆香居’那样如雷贯耳,但却如一道新鲜的泉水,注流进京城千遍一律的街巷中。
“我正为这件事感到苦恼,公主就为我带来福音,你可真是不愧是我的贵人。”苏染夏将眼睛从匾牌移开,眼眸含笑地望着安宁,一把将她拉过说道。
听她这样不吝啬的夸张,安宁公主脸蛋扬地更好,不无得意的哼声道:“那可不,我不仅是你的贵人,还是这识香阁的贵人,今后这识香阁可就算是有我一半了。”
她一堂堂公主,哪里会看上规模这样小的酒楼,如此说,也不过是为了方便日后玩乐罢了。
苏染夏自是知道她心里的心思,唇角勾起一笑说道:“莫要说贵人,你只管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不过话又说回来,陛下起的这名字,正有我想要的意境。”
云祀幼年为皇子时,无论是诗词歌赋或刀枪舞剑,都是同胞兄弟中拔尖的。盛年时期,更是被誉为博学者中的翘楚。
虽,这其中不乏有些夸张成分,但不得不承认,当今圣上的确是个有才学的人。
“起个名字,对与父皇还是难事吗,他想也未想,就唰唰下笔写下这几个大字。”
安宁公主此时炫耀的表情,就像所夸之人是她自个儿似地。
林涵吩咐人将门前打理好,几盏鲜艳的红灯笼,与青玉石料雕刻而成的雄伟狮子,将曾经落魄的酒楼,点缀的焕然一新,美轮美奂。
“苏小姐,一切事宜都已经准备完善,您看过几日就是良辰,我要先去下帖邀客吗?”
酒楼第一日开张,自然是少不了邀请重量宾客压座,大摆席宴几天几夜。
今早还为酒楼的事情,伤透头脑,下午所有的事情便迎刃而解,苏染夏头顶堆积的乌云,雨过天晴般得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并没有要求自己下发请帖,因为或许她的人脉关系,还不如林涵来的更广,林涵八面玲珑说话滴水不漏,深得那些京城公子与大臣赏识。
只不过,她有一些重要朋友,倒是得让她亲自走上一趟。
开业大宴的日子,就定在次日的辰时,南市鲜有人烟的街道,因识香阁的开业变得人声鼎沸。
有些人即使知道,自己没有进去的资格,却仍三五成群地堆积在街道中,遥遥观望豪华马车接连在酒楼门口停下,穿着亮丽的达官贵人挽着小妾,挺着胸膛阔步走进‘识香阁’中。
嘿,瞧那官老爷胖的,肚子上的油脂都快滴下来了,身边挽着的娘子还恁地娇滴滴。
一些双手藏在袖子里的长工,不怀好意地望着那些妾室,心里不住地嘀咕。
但也并非所有的客人都膘肥体胖,也有一些俊俏的玉面公子,身穿锦服腰带玉佩,手上摇着一柄山水题字扇子,好生风流倜傥。
这类纨绔之弟,就引的一些妙龄女子与妇人脸颊涨红,却又手持丝帕半遮面,欲拒还迎。
临近午时的时候,宾客已经来了绝大部分,少数一部分还在路上,未能在良辰吉放炮仗时赶到。
红艳的炮仗挂在大门两侧,像爆炸的月季一样,四处散落迸裂。
几个小儿捂着耳朵,笑闹着站在不远的地方。
酒楼开张,即使是苏染夏这个幕后老板,也得隆重出席,她与林涵站在匾牌地下,两人一同拉着遮掩匾牌的红色布料,长长的丝绸上绣着一繁琐花球,喜庆得气氛荡漾在鞭炮声中。
林泽身穿一蓝色锦绣长褂,可爱的白嫩小手拿着一铜锣,在秋染对他回头点头后,他一个用力敲响铜锣。
“唰!”
苏染夏与林涵听见锣声大作,就知吉时已到,猛然将匾牌上的红布扯下,黑底金墨的三个大字,就显露于众人眼前。
‘识香阁’就此正式开业。
“恭喜,恭喜,开业大吉。”这是一位肥腰厚膀的达官,送上的祝福。
“祝林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日后发达可莫要忘了兄弟我!”这是同街的古玩老板。
“林兄,你这识香阁主意这般妙,日后我定会多带人来照护生意。”这摇着扇子称兄道弟的,就是无所事事纨绔子弟了。
众人虽都知,这酒楼的背后主人是苏染夏,但没有一人会主动上前打声招呼,而是经过时礼节一笑。
倒不是说,苏染夏生的有多么可恐,气质有多么冷艳拒人,而是这暗中的主子说不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苏染夏见这会儿没自个事,就率先进了酒楼店门。
安宁公主早在几个时辰前,就已经赶了过来,宫中虽然防备森严,但当巡逻的士兵换班时,也有几秒空隙可偷。
云凌就是这样,带着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来。
说是神不知鬼不觉,着实是有些夸张,顶多看宫门的侍卫不知道罢了。云凌本就是陛下身边的时,他的一举一动怎能不禀告圣上,所有人都知道,云凌乃是陛下派来的‘尖细’。
只有安宁公主一人,还蒙在鼓里。
苏染夏上楼时,就看见被她心里吐槽的安宁,正鼓着脸颊趴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冰糖猪蹄啃得热乎,而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
她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并不能在这样吵杂的环境下,大张旗鼓地出现,只能委委屈屈地躲在厢房中。
良辰她下去时,这人的嘴巴还撇的老高,这会儿看着楼下的舞狮,又眉开眼笑了。
“你来了,下面热闹吗?”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安宁公主扭过头问道,一双油腻腻的爪子,还抓着猪蹄牢牢不放。
苏染夏转头地望了她一眼,不由有些头痛,这样大咧的性格哪里还有公主的样子。
不过她也并不担心,她在关键时刻出礼节性错误,只是唯恐当她落马之时,这些不恰当的举止,为一样样被拿出作为弹劾她的武器。
只是想起,她那臭气远扬的名声,苏染夏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你不是看见了吗,又何必再问我呢。”苏染夏夹起一块马蹄糕说道。
二楼的厢房中,她留了一间视野最宽阔的,给了安宁公主。
这间包厢不仅能将楼下的景色,一收眼底,还能清晰地看到天井下的戏台,并且包厢外的盆景摆置巧妙,只能从里望去,外面人却窥视不见里面。
“旁观看着,哪里有身临其境地感受强烈。”安宁公主嘟着嘴说道,眼睛却还是望着楼下。
忽然,她惊奇地叫了一声说道。
“咦,你还请了六皇兄吗?”至上次被绑一事,她就对云玦有了许大改观,索性最后连称呼更改了,直接欢对方皇兄。
这叫宫中许多低视云玦的人,大跌眼镜。
苏染夏确实是邀请了云玦,她本来还准备邀请白起风,可一想穆凌天的病情并为完全转好,只得作罢。
“他来的还真够晚的,还好他乘坐的马车不至于太寒碜,丢了皇家的脸面。”
安宁公主虽对云玦的称呼改变了,嘴却依旧地坏,毕竟也是忽视了十几年的人,猛然一下让她将轻蔑转为敬仰,仍是谁也无法做到。
“你等一下,林涵并不认识他,我下去将他接上来。”
苏染夏慌忙留下这句话,就‘嗒嗒嗒’地跑下楼去。
安宁公主眯着眼睛撇了撇嘴,她是不是对云玦太在乎一些,频繁在她面前提起对方便罢,还为了对方可自己争吵。
即使迟钝如她,也感觉可疑起来。
“云凌,你说苏染夏会不会喜欢我六皇兄啊!”安宁公主漫不经心地问道。
云凌就站在她身后的暗处,随时等待她的发落。
可她这话音落了半天,也不见对方有丝毫回音,不满地扭头看去,只见云凌冷着一张脸不言语,整个人似冰雕雕刻一般,不透一丝人气。
云凌总是这样,除了一些必要的问话,总是将她的话视为空气。
“哼,这个苦瓜脸,忧愁给谁看。”安宁公主狠狠地咬了一口猪蹄,稚嫩的面孔装作凶狠地说道。
初始,父皇将武功高强的云凌拨给她时,她还惊喜不已的答应,可相处没几天等新鲜劲过去。
她的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原因无他,这个臭云凌,简直就像一个闷了几万年葫芦一样,不透一丝风。
待在他身边,自认快乐无忧的她,都快要被憋成一霜打茄子了。
正在此时,她气呼呼地啃着手里猪蹄,忽然听见走廊的脚步声。
‘识香阁’虽然已经开业,但第二层因为保留一些神秘,并未全部开放,所以二楼的包厢中,只有她这一间是开放的。
通往二楼的楼梯有小童把守,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恐怕就属方才离去的苏染夏与云玦的了。
一想起云玦,安宁公主连忙拿袖子擦嘴,并将云凌叫到身旁,将两手的油腻全抹在他的身上。
她也不知怎么地,虽无法以敬仰的态度,对待云玦,但就是对他有一丝惧怕,不敢在他面前过于放肆狂妄。
或许,是因为被绑的那晚,她看见被所有人忽视的,云玦眼里闪过的冷光。




嫡女废后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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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被绑的那晚,她看见被所有人忽视的,云玦眼里闪过的冷光。
“坐这里吧,地方有一些小,莫要介意。”苏染夏将云玦请上座,提起茶壶准备为他倒茶。
云玦身边依旧带着小太监小福,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主子身旁,见苏染夏的动作,连忙将茶壶从她手中夺过,笑着说道。
“这种事情,还是由我们这些奴才做,苏小姐你坐着就好。”
苏染夏伸出的手一顿,不明所以地笑了笑,便弯身坐了下来。
云玦环望着四周,厢房中以翠绿色的调子为主,配以沉重的棕红色压底,看着十分雅静,空间也不似苏染夏所说的狭小。
因是南市不似北市那样繁华,所以这里的铺子面积大且便宜,‘识香阁’就比‘脆香居’还要大上一些。
“苏小姐谦虚了,我还未在京城见过,比识香阁更加亮眼的酒楼。”
安宁公主低着头,听他二人你来我去,而听到云玦的这句话,心里忍不住地冒起嘀咕。
你那么不受宠能出宫几次,能有几夜可以入住酒楼?
不是她有意嘲讽,而是实在觉得他话里漏洞百千。
苏染夏知道他一些底细,所以也没有安宁那般较劲,这种话只是过场面而已,听听就罢。
“皇子,你的病势可好上一些。”苏染夏初见云玦时,就已觉得他气色好了许多,面颊也饱满了些许,只是脸上依旧带着病弱的苍白。
那层苍白,让苏染夏有些不详的预感,她似乎是在哪里看过这种白,就像逝人脸上蒙着的灰烬。
安宁公主也悄悄瞄了他一眼,竖起了耳朵听他答话。
“谢姑娘关怀,我的病情已经好了许多,虽离康复还有些时日,但总归不似几天前一步一喘了。”云玦消瘦的脸上露出笑容,似乎说出的事情,与自己并不相干似地。
龚羽低垂着头站在他身后,听到他说的轻描淡写,苏染夏也有相信的样子,不由地为自己主子感到悲愤。
丹田耗尽与吃禁药落下的病根,哪是说好就好的,虽然现在四蛳找到了解决办法,可照现在的恢复进度来看,离康复简直是遥遥无期。
如果能有麒麟红果……
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说不定主子的病,也可以快些痊愈。
苏染夏听了心里松口气,低头望着杯中一片嫩芽,忽然,就听见身边‘咚’的一声!
她吓了一跳,慌忙看去,却是那小福给她跪了下来。
膝盖撞地发出那么大的声响,也不知他用了多大力道。
云玦看着也是云里雾里,他私下并没吩咐龚羽这么做,他现在又是演的哪出戏。
“苏小姐,奴才知道你宅心仁厚,你就救救皇子吧!”龚羽给苏染夏行了一个大礼,头不住地往地板上磕着。
虽说,整个包厢都铺着厚厚地地毯,可为了增强视觉效果,他是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地上磕着,没几下的功夫,就已然是眼冒金花。
再次抬头时,他跪着的身子,已有晕乎乎地感觉。
“苏,苏小姐,这世界上,只有你能救我家主子了啊!”
若说上一句,云玦还听不明白,那么这一句,他一听心里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小福,你给我站起来,何须你这么丢人现眼!”一向温和怯弱的云玦,难得怒吼说道。
身边的安宁公主吓得一抖,屁股不易察觉地往旁挪了挪。
果然,如她那天所看的,这六皇兄根本不是好捏的软柿子,而是长着尖刺的榴莲。
即使是切开它的外刺,它熏人的气味,也让你如不了所愿!
可如果此时她肯扭头,一定会看见一个,让她惊讶到下巴落地的景象。
站在暗处的云凌,万年冰山的面孔竟牵起一个淡笑,而他目光锁定之处。
是,云玦。
云玦吼出这声,见龚羽依旧跪在地上不动,作势就要将他拉起,却被他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主子,你若是没有那麒麟红果,你的病该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龚羽凄然说道。
何况,那麒麟红果还有他们的一份,他们要过来也是应该的。
听见他提到那果子名字,云玦一阵恼怒,呵斥道:“闭嘴!”说完,捂着他的嘴不让他接着往下说。
可为时已晚,苏染夏一听到麒麟红果的名字,才弄明白小福为什么说,世界上只有她可以救云玦。
麒麟红果有多珍惜无需再说。
而问世于江湖的,只有她手上的一株,并且知道的人还寥寥无几,这‘无几’的人中,恰好就包括云玦。
云玦派人观察穆凌天病势,知道她手上余下几颗果子,也并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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