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 娶【凤池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池吟
“帮我系上。”他微微弯腰,头略微低了低,炙热的呼吸轻拂在她柔嫩无暇的脸颊上。
见他像没事人似的,沈略提起的心落了下来,然而,手中的领带却让她有些发窘,直白地说道:“我不会。”
她哪有帮男人打领带的经验,父亲是粗人,家里几乎都没有这种东西。而大夏天的,他穿成这样显然是要出席非常非常正式的场合,哪能让她来练手?
唐颂似乎早有预谋,他牵起一抹笑,低声道:“唔,刚好今天有空,你可以现学。以后这是你的任务之一。”说着,他抽起那条薄薄的真丝布料,开始熟稔的示范。
“喏,把细端放在下面,宽端绕上去,先缠两圈,然后穿过来……”
沈略睁大眼睛仔细地瞧着,连什么时候被他半拥在臂弯,什么时候两人手指相触都不知道。
他宽厚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指尖穿行在凉滑的真丝间,经过对比,她才惊觉五指相碰的地方像着了火似的。
唐颂教得很认真,所以她也顾不得暧昧,集中注意力在那繁杂的结扣上。
虽说沈略的学习能力算是比较强的,但是,演习了几下,还是系得有些不伦不类,饱满的正三角形温莎结被她折腾得像个松松垮垮的三角糖包,毫无美感可言。
时间飞快,滴答一声,墙上的挂钟宣告已经八点整了。
她皱着小脸很无奈的看向他,只想讨饶。
“好了,就这样吧。”唐颂也皱眉,直起腰瞅了眼领子下的结,只能说差强人意。
沈略干笑,一边往他的气场范围外退,一边好心地建议:“你还是自己再重新系一下吧。”
谁知,他却顺势揽住她的腰止住她逃离的步子,不期然的吻倏地印在她的唇上,只是蜻蜓点水般四唇相贴,不带任何情欲,却让沈略的心跳漏了一拍。
然后他也不顾那个可笑的领结,直接拿起桌上的公事包离开,门缝外隐约有愉快的笑声传来。
嗒……嗒……
秒针不停息地整整转了一圈,沈略才回过神,只是屋里哪还有唐颂的影子。
她颓然跌回椅子里,手抚着自己还发烫的嘴唇,不明白他上演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那一瞬,她着实心悸了下,这……这些与她以往对未来的期许很贴近。清晨早早的起来,忙着帮丈夫孩子做早餐整理衣服,各自匆忙出门前,彼此印上一个温暖安心的goodbyekiss。
明明很平常的一切,可对象换成这个霸道强势的恶魔就变得诡异了。怎么想这都该是妻子做的事情,她只是他豢养的一个宠物不是吗?
而她,又怎能产生这种可耻的错觉呢?沈略狠狠鄙视了自己,摇摇头甩开这些胡思乱想。她没忘了,情妇守则的第一条,就是不要对金主心存幻想。更何况,刺骨剜心的伤痛还未痊愈,这男人有多无情多可怕,她是领教过的。当务之急,就是边讨好他,边为离开后的生活做准备。
米虫一样的日子,时间流逝的居然也挺快,眨眼就到了中午,沈略在网上查了附近的招聘信息,筛选一番,在便签纸上记下几个还算合适的岗位,然后决定下午照着地址出去转转。毕竟开学还需要一大笔学费和生活费,她的银行存款也就两千多块,怎么说也得攒足跑路的钱。遥遥说让她趁机多捞点金钱上的好处,可她也不能在几天前才硬声硬气拒绝之际,回头就没脸没皮的坐等他的分手费。
出门后,哪怕走在树荫里,依旧宛如进了蒸笼,滚滚热浪下,沈略没多久就大汗淋漓。然而,更可怕的是上了天桥,烈日当头,晒得皮肤都有一种烧灼感,她举起包挡住迎着太阳的半边脸,一边往公交车站疾走,一边暗骂自己笨蛋,在清凉舒爽的牢笼里都快呆成白痴了,连遮阳伞防晒霜都忘了用。
整个下午,她公交地铁不断倒腾,纸条上写的地址挨着转了个遍。
“把资料填一下,等通知吧……”这是某咖啡屋。
“哦,很不巧,我们昨天刚招到人……”这是某餐馆。
“你只能干一个多月啊?不行,我们得为秋季高峰期储备人力,抱歉了……”这是某商场专柜。
“我们是为新开张的夜总会招服务生,直白点说,就是公主,喏,你看一下细则,如果没问题的话,今晚就能上班……”沈略不待看完那张密密麻麻印满铅字的纸,瞟到换完衣服准备上班的女孩们弯弯腰就能露出臀部的制服后,就吓得跑出去了。
转眼间,已是华灯初上,她脸晒得发红,衣服被汗水浸得湿了干干了又湿,腿都快跑断了,还是未果。最后顾不得公交车站的长椅有多脏多烫,沮丧的坐在那里猛灌矿泉水,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公交,到帝华大厦附近那站时,已经快七点了,沈略担心唐颂先回来后发现她不在,兴许会不高兴,于是忍着脚掌的酸痛,拔足狂奔起来。
推开大厦的玻璃门,她气喘吁吁地跑向电梯,却在大厅被保安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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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娶【凤池吟】 强 娶【凤池吟】_分节阅读_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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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嗳,沈小姐……麻烦您等等。”
沈略顿住步子,疑惑地看向他,“有事?”
不待保安回答,两道人影就急匆匆从大厅一隅的休息区走了过来,“哎呦呦,沈大小姐,可把您给等着了,果然是发达了啊,这见一面也忒不容易了。”
沈略身体猛然一僵,只听尖酸刻薄的话,便知道来人是谁。
见沈略一直不回头,章天秋挽着女儿扭到她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瞧着她。
“沈小姐,这两位说是您的亲戚,等您一下午了。”保安终于翻到来访记录,客气地跟沈略解释。
沈略点点头,等保安走远后,不掩眸中的厌恶,拧着眉心对两人说道:“我很累,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章美意看沈略没有请她们上去的意思,拔高声音问道:“就站这儿?”
沈略在心中冷笑,指了指她们先前坐着的休息区沙发,说道:“你要坐着谈也行。”正好她腿累得慌。
“哟,啥态度啊?攀上有钱男人就忘了穷亲戚?你妈妈和姐姐大老远过来,进屋喝杯冷水都舍不得?”章天秋故意似的,脸朝着保安所在的方向,扬着嗓子与章美意一唱一和。
电梯恰好开启,出来的一行人和保安都往她们这边打量,沈略有些羞恼,压低声音说道:“那又不是我的房子。你就不怕唐先生在屋?”
章天秋捂着胸口开始犹豫,章美意却痞痞地抖着脚,斜睨她:“骗谁呢?”
她可是在这儿守了一下午,眼睛镭射光一样紧盯着进进出出的金龟们,唐颂回没回她会不知道?其实,他在家更好。沈略这土的掉渣的死丫头都能勾住那样的高富帅,凭什么她章美意就不行?
得了女儿的提醒,章天秋开始假意抹眼泪,哭丧似的撒起泼来:“唉,命苦啊,怎么养了这么个不孝女,家门都不让进啊。”
沈略差点气爆,这时候倒是承认她是她女儿了?素来知道这对母女脸皮厚,可没想到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眼看她就要蹲在地上,沈略怕事情闹开了丢不起面子,只好旋身走进电梯,任由那对母女尾随在后。
刷完卡刚把公寓的门打开,章美意就冲了进去,沈略想趁唐颂回来前赶紧让她们走,站在门口半倚着鞋柜说道:“这会儿可以说了吧?”
“水,渴死了。”章天秋拨开她,颐指气使地吩咐。
沈略咬紧唇,走到厨房取出冰箱里的柠檬水给她们各倒了一杯。端出来后,发现两人跟进自己家似的,四处打量,东摸摸西碰碰,两眼发光,闪烁着红果果的贪婪。
终于看够了,章天秋这才老佛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端起水杯咕噜噜灌了几口,酸溜溜地说道:“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啊。”
这不就是她指望自家女儿能过上的日子吗?结果盼来盼去,盼到沈略这死丫头身上来了。
“现在你认识的人多了,档次也高了,啥时候给我们美意也介绍一个?”
听母亲这么说,章美意也收回目光,转而嫉妒地盯着沈略。那身浅绿色的连衣裙看似普通,可最近一个姐妹刚在她面前炫耀过,dior新款,价格不菲。果然富贵养人,即便她没在脸上涂抹任何化妆品,只稍稍改变下穿衣风格,那份清灵便全衬了出来。
章天秋的话让沈略听着只觉得讽刺,虽然脚痛,可她也没坐,站在一旁冷冷看着她们,须臾后,直接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连说了几句沈略都没有搭理,章天秋有些悻悻的,她又喝了口水润好嗓子,拐弯抹角地说出此行目的:“你爸不是说要给你隔出一间卧室吗?前段时间家里开销挺大,花了一大笔钱——”
“那就不用了。”沈略截住她的话,其实凭着对章天秋的了解,早在楼下听到她说第一句话时,她就排除了最为担心的父亲身体出问题的可能性,隐约有其它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
章美意见母亲刚说到开场白就被噎住,撇撇嘴,不耐道:“妈,你跟她扯这么多干吗?沈略,咱也不说别的了,最近家里用钱比较厉害,我们也不多要,你先拿十万出来,给缓缓。”
沈略瞪大眼睛,虽说大致能猜到两人所来是为了钱,可听到具体数字后还是忍不住愕然,“我才高中毕业,哪来那么多钱?”
章美意一屁股坐在沙发扶手上,扫了眼富丽奢华的家具和沈略身上的dior,讥道:“没钱?你骗三岁孩子呢?人夜店里的公主们偶尔赚赚外快也能来不少钱,何况你这还被包着?那不就是张张腿的事儿?”
话音未落,章天秋立马接腔:“是啊是啊,沈略,我说你也忒小气了吧,住这样的房子,跟这样的男人,接济一下家里能用得了你几分?你在这儿吃香喝辣,就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们砸锅卖铁喝西北风去?”
074 涟漪轻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跟上了发条似的,唾沫星子乱喷,羞辱之词毫不留情地吐出,气得沈略浑身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硬声道:“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反正我没拿他的钱。”
章天秋贪婪的小眼睛骤然瞪大,抖着手指对准沈略,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章美意也坐不住了,拍着大腿从沙发上弹起来,尖声道:“你傻叉啊?!咱开小杂货铺子的都知道不能做亏本买卖,哪有货物付出不收钱的道理?好不容易结识个有点儿来头的,你没老着脸死命宰?”
“现在……现在也来得及!你赶紧给那人打个电话!丢十万块出来对他来说还不就跟撒树叶一样?”章天秋反应过来,取出手机蹭蹭蹭跑过去要往沈略手里塞。
沈略的目光变得冰冷尖利,侧身躲开后,蓦然走到门口。她嚯地拉开虚掩的大门,朝屋里冷冷下逐客令:“我是没那脸,哪能捡到树叶您上哪儿捡去。请吧!”
章天秋火气腾腾冒,叉着腰就开始骂:“忘恩负义的东西!被男人养了才几天就——”
两句都没说完,她的话就戛然而止,表情也变得不自然。
沈略回头往后面一看,唐颂面无表情地站在门扉,臂弯中搭着西装,幽冷的目光扫向那对谩骂撒泼的母女。
“唐……唐先生……”章天秋两眼飘忽闪烁,涎着脸叫道。她缩回搁在腰上的手改为环住胳膊,差点被他凛冽的气场冻伤。
章美意倒是胆儿肥,撇撇嘴小声咕哝:“正好,金主回来咯……”
唐颂把手中的外套递给沈略,仿佛做过无数遍那样自然。他挑起薄唇,转而面向那两人,讥道:“哪家的狗链子没栓牢实,放出来乱咬人。”
章美意牙齿咬得咯咯响,却一句话也不敢多反驳,最后郁气难消憋得难受,频频拿眼恨恨地剜着沈略。
章天秋不像女儿,跟唐颂少有的几次接触让他知道这男人绝不是好惹的人物,这会儿到了人家的地盘,心里更是直发憷,磕磕巴巴说道:“唐先生,您……您误会了,我们也就是好久没见着小略了,过来看看。”
“哦?不是来捡树叶的?”唐颂冷眸中带着讽刺。
章天秋头皮发麻,这男人显然听到了她方才说的话,她心惊胆颤得直想逃,但又考虑到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白被奚落一番,不如就着他这句话挑明咯。
“嘿嘿,沈略马上就十八岁了,赡养赡养两老也是应该的。说实话,老沈摔断腿那次,花销可着实不少,家里现在还拮据着呢,下个月小店的房租都困难,她爸头发都急白了,这才让我来问问沈略,想想办法。”
乍然听闻父亲,沈略震了下,顿时想到上次离开时的情景,酸楚如潮汐般涌来,幽幽问道:“……我爸让你来的?”
“当……当然……”不是。
章天秋心虚不已,家里的经济环境她说的不假,可却不能赖沈如海的腿,主要是她上个月搓麻将多输了点,跟着二楼姓蒋的一起投的股票也全套了进去,现在就一堆废纸。偏偏章美意花钱还大手大脚的,天天嚷着要钱,她抹着眼泪跟女儿说了实情,被女儿一撺掇,来了主意。于是瞒着沈如海,偷偷拿了上次小姜去接沈略时给的地址找上门来。
沈略其实并未轻信,但想到家里缺钱,酷暑天中点头哈腰看人脸色到处去借的还是父亲,犹豫了会儿,说道:“我去找找银行卡,只有两千块,你爱要不要……”
“两千块,塞牙缝啊……”章美意睨着沈略的背影小声咕哝,本以为能大敲一笔呢,结果……
哦,不对,金主还在呢。她眼睛倏的一亮,扭腰摆臀自以为风情万种地走向唐颂,嘴里谄媚地说:“唐少,您看……?”
然而,距离这男人还有几米远的时候,章美意就再也迈不开步子了,整个人如雕像般骇在一旁。
如果说,唐颂刚进屋时的表情只算得上漠然疏冷,可沈略的身影甫一消失在客厅,就变得阴沉狠厉起来,章美意被他锐利的眼眸看得腿直抖,这会儿才发现这男人的可怕。
唐颂冷笑一声,小女人走后,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拉开客厅里的柜子,取出几捆钱扔向两人,嗤道:“我钱是多,但就算全给沈略折纸飞机玩儿,也跟你们没半毛钱关系!这回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就这些,别给我再来惹她,否则……下次再想拿钱,我就不是扔过去了,得用烧的!……滚!”
章天秋战战兢兢地点头称是。而章美意何时见过这么多现金,深怕母亲跟她抢似的,也不顾自己妖娆的猫步了,毫无形象地扑了过去。
两人揽着散落的钱,一刻不敢多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而彼时,沈略正蹲在更衣室找银行卡,从家里带来的小行李箱就放在角落里,只是卡和贵重物品全被压在箱底的夹层中,她只好把上面的东西一点点挪出来,翻到最后,取出卡包时不小心掉出个铝环,清脆的在地上弹了几下,然后晃晃悠悠滚到她的脚边。
沈略怔了下,指尖微抖,捡了几次才捡起。她将指环紧紧攥在手心,昔日男孩喜滋滋地把它捧出的场景浮在眼前,光影由清晰慢慢变得模糊,她眼睛涨得难受,鼻腔发酸,只一瞬,热泪就抑制不住地盈满眼眶。
泪眼朦胧中,她凝着指环,再一次把它缓缓套入自己的小拇指。
“要是能带进无名指就好了,唉。”
男孩当时遗憾的叹息彷如某种预兆,时至今日,她才懂得。
得到了再失去,总是比从来就没有得到更伤人。心底龟裂般的伤痛,亦远不像掌心被咯出的红痕一样,仅靠时间就能抚平痊愈……
推门声响起,沈略慌忙摘下指环重新搁进卡包里,抹了抹眼泪站起身子,抬眸看向来人。
那个制造这些伤痛的男人正阔步走来,他修长的大手移到颈下,一把扯开领带。
沈略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轻移,心里小小惊诧了下,没想到他真的任由那个可笑的领结挂在胸前一整天。
她捏着薄薄的银行卡走向他,小声说道:“我出去看看……”
“不用,已经走了。”他拽住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嗯,明显哭过。
“走了?”沈略有些诧异,以章天秋的脾性,豁出去后哪能这么容易消停,她长睫扇动,缓缓敛下,大约能猜到些什么。
唐颂拥着她坐在床上,擦去她半干的泪痕,弹了下她的额头训小学生似的说道:“以后凡是遇到不想见的人,还跟她们啰嗦什么,直接叫保安上来撵人。瞧这金豆子掉的,简直是没事儿给自己找气受,活该委屈成这样!”
“……”
沈略默默地没有做声,脑袋往后仰了下,以躲开他的铁指。半晌后,她彷如自言自语般喃道:“那……如果我现在不想见你呢……”声音空无缥缈,宛如来自遥远的云翳。
唐颂呆了片刻,几秒后,猝不及防把她压在床上,抵着她的鼻尖说道:“嗬,死丫头片子,你现学现卖呢?胆子生毛了居然敢赶我走?”
沈略霍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说出口,有些紧张地反驳:“没有,我说着玩——”
唐颂却截住了她的话,笑道:“得,甭劳驾保安了,我自个儿下去溜溜,你顶多只有两支烟的时间,好好拾掇下心情,顺便想想回来怎么补偿我吧。”说着,他翻身而起,脱下衬衫换了件清凉的t恤,回头朝她眨了眨眼就出门了。
沈略有些错愕,没想到他真会走。
唐颂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答应她,他坐在楼下小花园的长椅上,翘起长腿枕着胳膊遥望幽蓝无垠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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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太阳早已沉落,天幕中,肥嘟嘟的月亮距离满月还缺了眉毛似的一道弧,但并不影响它投射出清亮的光辉,月色皎洁如水,普洒大地,消除了不少暑气。
头顶的树梢上浮着青白色的流云,夏蝉在身侧的树干上浅吟低唱,晚风习习,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与蝉声一起谱着仲夏夜曲。
一束车灯晃过,唐颂眯起眼,偏转视线望向帝华几十层的高楼,他默数到十九层,在相似的窗格中找到自家的。柔和的灯光正从客厅流出,在漆黑的夜幕中倍显温暖。
唐颂平镜似的心突然起了涟漪,琢磨着:她现在在做什么呢?心里好过点没?
不知看了多久,仰得脖子都疼了,他才收回视线,等反应过来刚才做的傻事后,顿时后悔不迭。
活了这么些年,从来都是别人围着他转,造就他有些自我的心,除了自家人外,鲜少去体谅关怀别人。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去顾及一个女人的心情,还是头一遭。
怕她见着他抗拒,去法院接她的那天,哪怕心里再期待,他仍旧只独独派了小姜过去。
顾虑着向章家母女砸钱她会胡思乱想会难堪,他硬是等到她进屋后才发脾气。
再往远了说,她年龄小,他忍!她要高考,他等!
梳理完这一系列的反常,唐颂莫名开始烦躁,心里的涟漪乍然间变成了惊涛骇浪,让他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连着抽了好几支烟,兜里的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后,那些波澜才稍稍平复。
075 虚幻的幸福
唐颂取出手机,却并不急着接,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光洁的后盖,一曲轻快的响铃快唱完,才按了通话键,低沉悦耳的嗓音简洁地报出身份:“喂?唐颂……”
“是我……莫,莫芯蕊。”柔美温润的女声带着些迟疑。
唐颂弹了弹烟灰,缓缓挑起薄唇,眼底流泻出几许玩味,似在琢磨她这通电话的来意。
早上沈略方走入书房,他就接到了卓女士的紧急召唤令,大意是说莫家两老从g市赶来,想要见他一面,让他穿正式一点,严禁吊儿郎当。
本来对这段婚约并不排斥,可经过今早,唐颂居然产生一丝抵触心理。他知道,兴许只是因为卓女士没有跟他商量的缘故,打从经济独立后,他一直是决策者,这次别人全权安排好后冒然通知他去执行,怎么想怎么不爽。
他推脱说有事在忙,卓女士气得在电话里吼他:“兔崽子!天大的事比得过终身大事?别逼我寻到你哪个兔窝挖你出来!”
唐颂眉心轻蹙,生出几许不耐,他本来还想着今晚回大院看看,结果……卓女士直接给他来这招。然,无论赞同与否,遇事总得面对,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过去,只是……心底的这份不悦到了约好的餐厅包厢都没消散。
莫芯蕊的父亲前两年被调到g省做省委书记,莫夫人也跟着去了那边,这次回来是为了喝外甥的喜酒。昨天卓女士在婚宴上见到两人后,想到玩世不恭的小儿子,顺势就提到他和莫姑娘的相亲,双方家长越谈越满意,莫芯蕊也小脸微红,似乎默许。结果在唐颂不在的情况下,订婚日子就这么粗略被定下了。
两家相约第二天中午在堂庭酒店正式见面,整的像国家领导人会晤似的。双方高层先进行了友好亲切的会谈,席上,卓女士高度赞赏了莫芯蕊的聪明贤惠,并对上次去上海帮忙一事表示感谢;莫老又针对唐颂的仪表和在事业上取得的成就称赞了一番;最后,双方就两个小辈的婚约一事达成了共识,并对两人的未来表示出期许和良好的祝愿。
唐颂一直默不作声,说到订婚日期时,才扬扬眉反对:“妈,是不是急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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