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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这半个月,我会叫人陪你娘过去玩。”
时雍看到傻娘开心的模样,松了一口气,朝宝音深深拜谢。
“我这一走,要半月方归。姨母多多保重。要是我娘有哪里不舒服,姨母定要派人告诉我,我才不管什么诅咒,只要我娘和姨母好好的,天塌下来又与我何干?”
宝音一怔,朗声笑了起来。
“好姑娘,合我脾气。去吧,我会照顾好你娘的。”
打点行装的时间只有一天,时雍没有什么东西要准备,但乌婵和燕穆那里却是必须去一趟的。
次日大早,她早早让予安套了车,直奔城门边的茶楼而去。





锦衣玉令 第506章 时雍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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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街口停下,时雍步行过去。今日天高气爽,薄薄的晨雾里透出几丝火红的日光。
又是一个大晴天。
茶肆一如既往的热闹,地理位置的优越,让它几乎是京师城的一个流言八卦集中地,很得时雍喜爱,这也是她当初叫燕穆盘下这个铺子的原因。
走进茶肆,时雍就从一阵鼎沸的人声中捕捉到了人们的议论。说是今儿大清早,一辆四马并辔的马车便在大批皇城禁军的护送下从良医堂离开,往皇城而去,据说里面是养病的光启帝。
光启帝的病情,民间市井里,其实大多知之不详。他们只知皇帝眼下养伤休养,不问国事,很有可能是想效仿先帝爷,培养小太子监国,以便自己早早卸下担子。
毕竟当今陛下赵炔十六岁亲政,那时候,先帝正当壮年,也是很早就培养儿子,慢慢将国朝权利移交。皇帝从登基到可以独立决策国事,其实是需要一个长期培养的。那时,这举措曾有许多人夸赞先帝爷睿智,因此,对赵炔会效仿其父这一点,民间深信不疑,即便有传言说光启帝昏迷不醒,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有人相信。
时雍踏着木梯上了二楼。
有一个包厢是云度和南倾专门留给她们的。
门口站着小二,时雍推门进去,发现乌婵和燕穆、云度、南倾几个人都在。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乌婵还带了两个大包裹,一副要离家出走的样子。
时雍吓一跳,“你干嘛?”
她以为乌婵要逃婚,不嫁定国公府了,岂料,乌婵将长剑往行囊上一放,人便坐到她的身边。
“跟你去玉堂庵祈福。”
什么?时雍诧异地看着她。
“你以为祈福是闹着玩呢?说走就走。”
乌婵眼帘微垂,“我哪有闹着玩?你要在婚前为大晏祈福,那我便为我的婚姻大事祈福好了。你带着我,就当我是你的贴身丫头,我还能保护你。”
时雍看她言之凿凿,行李都准备好了,分明已经是早已想好,目光扫过燕穆寡淡的面孔,皱了皱眉头。
“你走了,乌家班怎么办?”
乌婵道:“乌家班的事情,我已然托付给了慕苍生。他跟我多年,不会出岔子。更何况,还有燕穆看着,能有什么事?”
她说到这里,眼皮抬了抬,直视时雍的脸,突然弯唇一笑。
“你以为下个月嫁入定国公府,我还能做乌家班的班主么?”
定国公府怎会要一个戏班姑娘?又怎会让自家儿媳走街串户,抛头露脸去做这个营生?
乌婵看到时雍表情一变,自己倒是笑了开来,“这也没有什么不好。从小在戏班长大,我已经累了,疲了,换个新鲜的地方才开心呢。”
在燕穆的面前,乌婵始终是表现得轻松愉快,仿似对下个月的婚礼多有期待似的。燕穆不搭话,目光平淡,南倾和云度似乎明白乌婵为何会如此,眼里多有怜惜,视线也几次三番在她和燕穆之间流转。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时雍心里暗叹,嘴上说得也是无奈。
“你既然心意已决,我就不劝你了。只是,这次玉堂庵之行,未必平顺。”她视线严肃不少,默默掠过燕穆几个人的脸,缓缓道:
“这也是我今日来找你们的原因之一。等我去了玉堂庵,恐怕还要借助各位,寻个护佑,防范于未然。”
乌婵微怔,“大都督不肯护着你吗?”
时雍勾起唇角,“他护着是他护着,我自己护着自己,是为自己打算。百密尚有一疏,大都督也是人,不是神,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打赌。”
乌婵点头,认同地道:“那自是要谨慎些才好。”
燕穆看她一眼,忽然开口,“其二呢?”
方才时雍说“原因之一”,那必然就是有其二的。
时雍侧脸看向燕穆,眸底露出一抹狡黠的光芒,“让我去吃斋念佛可以,但是这个觉远老和尚,总是给我找不自在,我也不能让他太自在。哼,我今儿个倒要看看,他算什么什么天命国运的,能不能算到,他自己今天就要倒霉了?”
甲一是赵胤的爹,时雍下不了手,但给老和尚一点颜色,她还是敢做的。
可是,此言一出,不论是乌婵还是燕穆几个,都有须臾的怔忡,看她的目光也添了几分复杂,是在看她,又仿佛在透过她的影子,看别人。
时雍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燕穆等人面前有多么反常。
自从时雍死去,她变成了如今的宋阿拾,整个人的性子其实都有不少改变,至少与当初那个疾恶如仇、睚眦必报的时雍还是极为不同的。
说得好听点,如今的她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得过且过,少了攻击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更别提主动去招惹别人了。
乌婵听到她这个想法,内心居然有点激动,一把抓住了时雍的双手。
“阿时,太好了……就这么干。”
她其实想说,太好了,你又回来了,真正的回来了。可是,当着燕穆等人的面,她只能把话咽回去,但是目光却骗不了人,那殷切和喜悦,全部落入了燕穆等人的眼里。
燕穆眉头微蹙,一头白发束起来被圆檐的大帽遮住,一张脸显得清俊不少。
“主子,你准备怎么做?”
这称呼来得十分突然。
时雍当年自称“雍人园主”,许多人叫她园主,而燕穆一直十分恭敬地唤她“主子”,在她成为宋阿拾第一次去乌家班的时候,燕穆曾表示要遵照时雍的意思,认她为主子,但口头上没有这么叫过。
二人目光对视一眼,时雍没有纠正他的叫法,而是淡淡挑了挑眉头,朝他几人勾手指。
“来,听我说。”
……
僧录司是太祖洪泰帝所设的一个统管天下僧侣的官署名,到先帝永禄爷时,此项管理的制度便渐渐松懈,应由各地僧侣自行发展,朝廷只是掌控僧尼名册、处理一些僧侣事务。但是,自上而下仍然设有僧官。这位觉远法师便是僧录司左阐教。
僧官不设官署,僧司都在寺院之中,时雍打听过了,昨儿受邀为大晏推算国运后,觉远带着两个徒弟住在京师城的白塔寺中。
晌午刚过,一对着商贾打扮的夫妇便到白塔寺求神问佛。妻子大腹便便,男子颀长清瘦。二人到了寺中,烧香点蜡捐功德、还求了签,说是在这一胎之前已经夭折三个孩儿,妻子下个月就要临盆,他们很是担心,来求菩萨,盼麟儿平安。
说话中,得知觉远法师正在寺中讲经,这夫妇二人给了和尚不少银子,说是想请觉远法师为二人算一算,看他二人是不是八字不合,所以养不出孩子,最好还能为未出生的孩儿批个命,赐个名。
觉远法师岂会轻易给人批命赐名?
大和尚看着银子,原本内心是拒绝的,可备不住这夫妇二人心善意诚(给钱多),便答应向方丈和觉远法师转告,并代为求情。
不曾想,这事竟然成了。
觉远法师自是慈爱菩世的得道高僧,听说夫妇二人得子不易,便允了他们的请求。
夫妇二人见了觉远大师,一副谦卑的模样,又是一番千恩万谢,然后报上生辰八字,说了许多孩儿夭折的苦楚。
觉远大师为他二人算了命,给了这夫妇一个“和睦朝朝,白头偕老”的说法,还为他们未出生的孩儿赐了字,名曰:“顺意”。
今儿白塔寺有法会,人数众多,寺里很热闹。
许多香客都羡慕这对夫妇得了觉远的指点与祝福,岂料,这夫妇二人拿到八字批示,当场翻了脸,说觉远法师“欺世盗名,骗人钱财,什么得道高僧,全是假相”。
这妻子腹中没有孩儿,有的只是一个软枕,而且,二人同为男子,如何“和睦朝朝,白头偕老”?
看着妻子当场扯出软枕,恢复男儿面貌,众人一时哗然。
一个人一旦成为权威,往往再没有人敢质疑,可是只要有人质疑,并且找出了漏洞,这权威便不复存在了。
一时间,白塔寺里笑的,闹的,乱成一锅粥,觉远法师“知古今,断平生”的仙名,让人很是笑话了一番。




锦衣玉令 第507章 高僧与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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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昏黄,太阳在天边收回了最后一丝霞光。
春寒料峭的日子,太阳一收,天便凉了下来。
此时的无乩馆,一丝薄雾慢慢氲开在花厅,谢放和朱九伺候在门外,偌大的屋子中间,只有赵胤父子二人正在对弈。近来,甲一随行太子在宫中,极少回无乩馆,而父子手谈更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甲一会下棋的年月至少是赵胤的两倍有余,可是他的棋艺远不如赵胤,自从赵胤十二岁开始,除非他自己愿意,甲一从未在他手上赢过棋,后来,甲一便不爱下了。
时光静谧,落子无声。
甲一看着已露败相的棋局,手夹白棋,皱着眉头正在踌躇该落到何处,就见白执匆匆进来,同赵胤耳语了两句。
赵胤眉梢微扬,平静地道:“知道了。”
甲一索性把棋丢开,假装没看到败局之象。
“发生何事?”
他原是锦衣卫指挥使,又是十天干之首,在白执面前自有威仪。
白执看了赵胤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也就是不阻止的意思,低下头,老老实实地把白塔寺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甲一。
顺便,他还添油加醋了一句。
“有人质疑觉远大师,认为他的妄语虚言,不足为信……”
甲一重重哼声。
“分明是那对假夫妇欺瞒在先,怎倒成了觉远大师的不是?既然那二人诚心欺瞒,说不定连生辰八字都是假的,觉远大师又如何能查明真假?”
白执瞄赵胤一眼,低低咕哝一句。
“他不是高僧么?”
“高僧不是高神。觉远是人不是神,推算和占卜更不是神鬼附体……”甲一冷眼扫向白执,看他神色有异,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冷不丁将视线睨向赵胤。
“此事肯定又是那个宋阿拾做的。”
赵胤平静地看他,“父亲可有证据?”
甲一道:“这般荒诞不经的事情,一般人做不出来。更何况,觉远大师一生慈悲为怀,从不树敌。若是无仇无怨,那二人怎会专程上门寻他晦气?这出戏分明是有心人故意布局,就为败他名声,从而达到目的……”
赵胤问:“父亲以为,目的是什么?”
甲一冷冷看他,“让觉远失去威望,那他的话如何令人信服?那宋阿拾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玉堂庵了?”
赵胤淡淡道:“那父亲是说,如此这般,她就不用去了吗?”
甲一被他反将一军,怔了怔,目光突然沉了下来。
“无乩,你从来不是任性的人。你很清楚,不是我与觉远非要阻扰你的姻缘,你的命数也非觉远所测。是先帝和道常法师的意思,你就算不听我的,不听觉远的,甚至可以不听道常的,难道你忍心不听先帝的话吗?”
先帝,是赵胤跨不过的一道屏障。
赵胤眼眸微垂,抿紧了唇角。
甲一看他如此,便知道这番话有用,叹口气,语重心长地道:“若是半月之期都不能忍,你二人如何熬得过这天命反嗤?又如何饯行誓言,执手天涯,行百年之好?”
赵胤眉头微蹙,看着他淡淡道,“明日我亲自送她去玉堂庵。”
甲一缓缓松了口气,“那是最好。”
赵胤又道:“但白塔寺的事,绝非阿拾所为。”
哼!甲一看他护犊子护到这种程度,脸色稍稍有些难看,“是不是宋阿拾所为,你心知肚明。我这么说,也并非是要追责于她,只是要你防着她点,别让她给你惹出什么事端。”
赵胤沉默。
甲一安静地看他片刻。
“无乩,此女非池中物,精于心计,性韧而多思,在你身边非祸即乱,早晚是要为你惹出事来的!”
从青山大营到东宫事变,再到这后来的事情,甲一全都看在眼里,虽然不多言语,可早已看出此女的惊人之举。她是男人,不像长公主那般感情用事,分析利弊,再加赵胤的命数,心里便隐隐有些害怕,觉得她是一个祸端。
然而,面对老父亲的劝说,赵胤面色如常,丝毫不为所动。
“她若是寻常人,怎会得我所爱?”
“无乩——”
“父亲,天色不早。”赵胤站起来,一副送客的姿态,“陛下今日回宫,宫中事务必定繁忙。父亲,请吧?”
“你!”
甲一本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话少又冷淡。可是却每每被赵胤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指了赵胤半晌,见他一动不动,半点反应都没有,终是重重一叹,垂下手来。
“你好自为之!”
见他转身,赵胤躬身行礼。
“父亲慢走!”
“哼!”
甲一甩袖,越去越远。
赵胤目送他的背影离去,敛住表情,冷冷看了一眼侍立的白执。
“请明光郡主来一趟。”
白执看他表情,心里有点虚,“是。爷!属下这就去请。”
——————
时雍在宋家吃过夜饭,再慢慢悠悠地送陈岚回去,去长公主屋里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再同她们拜别离开。
等她到无乩馆时,夜已经深了。
夜幕下无乩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静寂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几盏昏黄的灯火,安安静静地照亮着庭院房舍,而在前头为她掌灯的娴衣,表情也是古怪。
“郡主,爷在里面。”娴衣走到院门停下,朝时雍递了个眼神,又放低声音,看了一眼侍立门外的谢放和朱九,压低声音道:“你仔细些,爷晚上发了大脾气的。”
发大脾气是怎样?
时雍哦一声,老老实实地点头。
“多谢娴衣姐姐。”
娴衣朝她挤了一个眼神,“进去吧。”
时雍嗯声,越过谢放和朱九,推门而入,立马换上一张笑脸,声音脆得仿佛黄鹂出壳,娇俏又可人。
“大人,阿拾来向你辞行了。”
赵胤慵懒地坐在棋盘边的椅子上,似乎正在思考那一局残棋,面容淡淡,眼神幽深。闻声他慢慢抬头,朝时雍看过来,语气平静得听不出半分喜怒。
“长公主那里去过了?”
时雍道:“去过了。”
赵胤又问:“家里都安排好了?”
时雍莞尔一笑,“都安排好了。就剩下大人这里没有辞别,我这不就来了吗?”
该辞行的人都辞别过了,他竟是最后一个。
赵胤微微眯起眼,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过来。”
时雍察觉到他语气不善,心知白塔寺的事情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是,赵胤不问,她便装傻。时雍走到赵胤的身侧自然地坐下来,弯腰按了按他的膝盖。
“大人的腿,可还好?”
赵胤哼了一声,面色不知不觉缓和下来,可是,对于这个狡猾的女子,他并不肯轻饶,语气仍是冷冷淡淡。
“阿拾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时雍神情微滞,随即又笑开,朝他眨了眨眼睛。
“我瞧热闹去了。”
“哪里?”
见他这一副审问囚犯的模样,时雍慵懒地叹息一声,双手在他膝盖上轻轻地揉捏起来。
“白塔寺,大人不都知道了吗?还问,分明就是不相信我。”
这女子,惯会倒打一耙。
怎的一转眼,就成了他的不是?
“你准备如何让本座相信?”
时雍听他这话,手微微一顿,美眸抬起看向他冷峻的面孔,面无表情地回视过去。
“我知道大人怪我什么。可是阿拾不知这有何不对?他做初一,我做十五罢了。再者,大人难道没有听说过,宁拆十座庙,莫毁一门婚?老和尚毁我的婚,我别说十座庙,一座庙都没有拆他,算是善良了吧?”
赵胤嘴角微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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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有理了?阿拾,你现在不是宋仵作的女儿宋阿拾,你是大晏的明光郡主,做事要有分寸,若让人知晓,会说你挟私报复……”
“报复又如何?报复有什么不对?”时雍声音大了些,看他沉默,又垂下眉梢,软了些语气,小声道:“再说了,我让燕穆带人去的,又没人知道是我指使,怕什么?”
赵胤道:“你当真以为觉远不知?”
时雍一怔,看着他镇定的表情,愣了愣又笑了起来。
“自然不知。若是老和尚知道,哪会如我所愿,毁了自己得道高僧的名声?”
哼!
赵胤目光沉下,加重了语气。
“他为燕穆和云度批八字姻缘,说他二人"和睦朝朝,白头偕老",可有说错?”
依他们的关系,和睦朝朝自然没有问题,而白头么……难道指的是燕穆的白头?
时雍沉了沉眉,“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赵胤捻起一颗棋子,落在和甲一没有下完的棋盘上,慢腾腾地说:“我还知道,觉远赐字"顺意’,是叫你我顺应天意,不要再有悖逆之念。”
老和尚有这么厉害?
时雍狐疑地看着赵胤,目光幽幽凉凉,满是怀疑的样子。
“大人,你在哄我对不对?你想让我心甘情愿地去玉堂庵,不惜为老和尚正名?”




锦衣玉令 第508章 不甜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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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发难,声音里仿佛带着怒气,瞪大的眼睛里仿佛要冲出刀子来,赵胤还是头一次见阿拾这般生气,这与她平常的假装对他着恼和撒娇时截然不同,满脸写着“哄不好的那种气愤”。
赵胤不由微微一怔。
他本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见状竟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乱,飞快展臂将他搂入怀里,在她后背上轻拍两下。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生气了?”
时雍撇了撇嘴,冷冷看他,“是我问你的话,还是你问我的话。大人惯会欺负人,要去那个劳什子玉堂庵吃斋念佛做尼姑的人是我,吃苦受累的人是我。大人不仅不为我出气,反倒来教训我的不是。既然大人心里信老和尚那个诅咒,那又何必要娶我?我也不是非你不嫁,这桩婚事不如就这样也罢,咱俩说开来,不要成婚了,你爹和那个老和尚,也就不必再算计怎么拆散我们,各自安好,岂不自在?”
她说得酸溜溜的,字字如刀尖般了剜向赵胤,语速也快,丝毫不给赵胤说话的机会。
赵胤几次皱眉,最终还是忍住,由着她噼里啪啦数落一通,这才喟叹着感慨。
“我又不曾说什么,哪里就是教训你……”
“你怎么没有教训我?你就是教训了的。”时雍哼声推开他的胳膊,拉一张椅子坐到棋桌的另一头,学着赵胤方才的动作,学他说话的语气,慢条斯理地冷冷道:
“你倒是有理了?阿拾,你现在不是宋仵作的女儿宋阿拾,你是大晏的明光郡主,做事要有分寸,若让人知晓,会说你挟私报复……”
学完这句话,她眼一抬,又冷冷看着赵胤。
“大人居高临下、傲然睥睨,分明就是在俯视我。”
赵胤哑口无言。
他并不曾刻意如此,可是有些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身为这个时代的佼佼者,赵胤本就是皇权贵族的圈子里长大的男子,天生高人一等,骨子里带来的阶级感并不能完全消除,偶尔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时雍不提,他并没有意识到,可是看着时雍学出来的姿态,迎着她质问的双眸,他眉头不由深深皱了起来。
“我哪里有如此做作……”
“你怎么没有?”时雍哼声,“我早已同大人讲过,我和别的女子不同。我本就不甘心做男子的附庸,大人若受得了才娶我,若受不了,我两个就把丑话说到前头,谁也不要束缚了谁……”
赵胤脑袋隐隐作痛,“我本无此意……”
“你有。”
“我并无……”
“你有。”
“我……”赵胤皱着眉看她片刻,又绕过棋桌,将手递给她,“我虽无此意,但让你误解,仍旧是我的不是。”
说罢见时雍不仅不把手递给她,反而把脸转向了旁边,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赵胤暗叹一声,防线全面瓦解,默默弯下腰来,盯住她的眼睛,摸摸她的小脸,真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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