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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时雍明显的感觉到,随着婚期接近,朱九和白执把她看得更紧了。
更神奇的是,九月十四这天,时雍去公主府的路上,竟然发现除了朱九和白执以外,赵胤在她身边增添了人手。其中一个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光景,是这些人的头目,朱九叫他“丙六爷”。
时雍从没见过这个男人,但见他步履稳健,神色凝重,来了也不主动与她接近,只与朱九或白执交代几句就走,很有些神出鬼没的样子,便知是“十天干”的人。
看来赵胤还是很怕这个媳妇儿飞了嘛。
时雍心里暗喜。
坐在马车里,一时没忍住,重重咳嗽一下。
“九哥!”
朱九离马车不远,闻言赶紧上前,低低回应,“郡主,属下在。”
时雍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赵胤。
“你家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嗯?”
朱九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嘿嘿干笑两声。
“郡主这还瞧不出来么?我家爷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呗。”
时雍抿了抿嘴,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差点笑出声来。
“听你这话,本郡主便是那只煮熟的鸭子?”
朱九惊觉失言,清咳而笑,“属下可不敢这么说,郡主你应该是……”迟疑一下,他补充:“煮不熟的鸭子才对。”
时雍:“……”
黑着脸,她拉开帘子去瞪朱九,却见街对面站着一个清瘦修长的人影。
萧瑟的秋风里,他腰系一柄长剑,袍角微微摆动,原本合身的衣裳穿在身上空空荡荡,与以前的模样相比分别是瘦了一圈,那满头的白发照旧是束在了帽子里,让人看了说不出的心酸。
尤其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时雍的马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九哥。”
时雍回头看着燕穆。
他也看着她,眼神切切,仿佛有话要说。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视片刻,时雍拍了拍窗橼,待马车缓下来,她这才看着燕穆,对朱九道:“我遇到一个朋友,他好像有话同我说。稍等我一下。”
朱九和白执认识燕穆,虽然没有和燕穆直接交流过,但曾经共过进退,也知道燕穆对时雍的意义。
“停车。”
马车彻底停下时,燕穆走近过来。
离了一丈左右,低下头,拱手朝时雍行礼。
“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时雍看了看天色,“好。”
那天她把燕穆留下的东西交给乌婵,可是没过两天,乌婵又给她抱回来了。
燕穆不肯收。
乌婵说,燕穆去意已决,她怎么也劝不住。
那,燕穆今日来见,是向她辞行的吧?
时雍心里导度着,脚踩着马车杌子,慢慢下了马车,看了朱九和白执一眼,“你们在这里等我。”
白执和朱九交换个眼神。
“是!”
燕穆往前走,背影挺拔萧飒。
他去的方向是银台书局,就在街的斜对面,很近。
时雍看着书局的招牌,慢步跟上去。
朱九和白执缓步跟在她的背后,走了没几步,朱九又抬头看了看,小声道:“郡主,你快着些,我看这天儿要变,好像要下雨了呢。”
时雍脚步顿了顿,慢慢回头,看他一眼,淡淡地道:
“明白的。”





锦衣玉令 第730章 十天干首领印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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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天空,黑云罩顶,没有一丝风,沉闷得令人气紧。
书局二楼,燕穆合上门,开了穿,黯然的目光从街面上的马车慢慢移向天空。
“暴雨一至,怕要绵延几日,你这大婚的日子选得不好。”
时雍走到他近前,望着男子浅淡的脸色,视线顺着他望向空中避雨的鸟,一排排整齐地飞过远近的檐角,展翅而去。
她静了片刻,微叹一声。
“上来时我看书局没人,是要关张了吗?”
燕穆身子微绷,慢慢转过头来看他,自上而下,目光复杂而暗淡。
“你不知情么?”
“什么?”时雍略微抬眉。
燕穆看她片刻,轻呵一笑,如若自嘲。
“自从严文泽出事,银台书局被锦衣卫盯上,早就一日不如一日了。新请的先生浑水摸鱼,书局早已入不敷出。这次回京,我更是发现,此人私自挪用公银,不是个好东西,索性就辞了。”
时雍唔声,“没再找个合适的么?”
她问得随意,燕穆却是拧着眉头盯住她。
好半晌,淡淡一笑。
“我都交还你了。剩下的事务,由你处置。”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串钥匙,递到时雍的面前,语气淡淡说道:“这些日子没有去处,仍住在书局,今日后,就不用了。”
时雍没有接钥匙,意外地蹙紧眉头道:“今日就走?”
“嗯?”
“我以为你会喝了我的喜酒,再走。”
燕穆看着她,目光里波光闪动。
房里寂静一片,窗外的黑云滚滚翻腾,风吹来,帘子扑扑作响。
许久,时雍才听到燕穆沙哑的声音。
“喝不下。”
她抿了抿嘴,“严文泽的事情,也是让你对我失望的原因之一吧。”
燕穆没有说话,但眉头拧了起来,神情似有难过。
年初,严文泽已经被问斩,和吕建安一起。
从情感上来说,时雍能理解燕穆对严文泽一案的怀疑,也明白他不肯接受。但是她是从法制时代穿越而来的人,理解“律法和人情”的矛盾,但也尊重律法的威严。
但燕穆不同,他与严文泽相识多年,严文泽是由燕穆提拔任用,严文泽出事后,也是燕穆几次找时雍想要保住他。然而,最终这个人还是伏了法。
“燕穆,你重情义,讲情分。可朝廷办事不能按江湖规矩来。他们得讲律法公理。严文泽参与杀害刘荣发一案,证据确凿……”
“你还想说,他是邪君的人。对不对?”燕穆突然打断时雍,眼睛动也不动地盯住他,“可这个案子当初是魏州办的。魏州是什么人?他难道不会故意栽脏陷害吗?”
“不。”时雍道:“赵胤当初以伤为名,让这桩案子交给魏州,虽有试探魏州,静观其变之意。但他既然默认了魏州的处置方法,那就证明……严文泽本人,也是当斩之人。”
燕穆冷笑,“你就如此信任他?”
时雍勾了勾嘴。
不想刺激他,因此不回答。
燕穆盯住她道:“我也是朝廷钦犯,若赵胤要杀我,你是不是也要同我讲朝廷律法,认为我该死?”
“你不同。”时雍平静地回答他,声音里带了劝慰之意,“锦衣卫的探子远比雍人园厉害。赵胤知道你,一直知道你的存在。但他什么也没有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默认此事过去……”
“但他并没有为你我翻案。”
燕穆声音低沉,隐隐有些恼意,看着时雍的双眼更是锐利了一些。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他是我们的仇人?”
时雍沉默片刻,一字一顿,“他不是。”
燕穆咬牙,目光骤冷:“时雍死在诏狱。”
“但凶手是魏州。他已伏法。”
“魏州只是一个小喽啰,若没有赵胤默许,魏州如何做得到?”燕穆双眼生出厉光,“你敢说,时雍死在诏狱里和锦衣卫指挥使,没有半分关系?”
时雍说不出这话。
燕穆更是有了几分恼意。
“你被他迷惑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把拽住时雍的手腕,将她带到屋中的书案旁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袋子,砰地一声,摔到时雍的面前。
“赵胤不仅知道,还知道得一清二楚。执行的人是魏州,但要杀你的人,是光启。赵胤知道实情,有没有告诉你?没有。他有没有阻止?没有。执行诛杀令的人是魏州,但下令的人是谁,你可明白?你不明白。阿时,从始至终你就是一个悲剧,而造成这个悲剧的,是赵家人。赵焕利用你聚财造反,让你成了赵炔的眼中钉。皇帝不肯亲手弑弟,就拿你开刀,以警告赵焕。而赵胤,就算他什么也不做,冷眼旁观,他身上也流着赵家人的血,不作为就是害死你的元凶!更何况,他就是主谋。你当真不恨不冤,这么快就原谅了仇人?还要嫁给仇人为妻?你有没有想过,赵胤位高权重,为什么要娶你,一个仵作的女儿?”
时雍目光微动,看他一眼,拆开牛皮袋子,抽出里面的东西,眼睛一直。
“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牛皮纸袋里装的东西,任何一样拿出来都是杀头的罪名。
里面装着的是时雍案的详细卷宗,以及锦衣卫的调查记录。里面写得清清楚楚,光启对赵焕的猜疑,以及对雍人园的清剿和抓捕行动……
全是绝密文封,不可示人。
最紧要的是,其中有一封盖有显目“阅后即焚”字样的密函。
密函上是赵胤的字迹,他亲自下达了“清剿雍人园”、“诛杀时雍”的命令。
领受命令的人是十天干“乙一”,函上盖有“十天干”的首领印鉴。
“乙一,就是魏州。十天干首领印鉴,唯一人有。”
燕穆指着印鉴示意给时雍看。
“你也说了,锦衣卫探子无孔不入,这么大的行动,赵胤怎会毫不知情?实际上,雍人园事发前,锦衣卫早有察觉。在没有接到光启的命令前,赵胤已在派人暗查此事。尔后,锦衣卫得令清剿雍人园,于是赵胤下了诛杀令……”
见时雍一动不动地看着密函,燕穆目光又暗淡了几分。
“时雍,你可以忘记那些为你卖命过的兄弟们的惨死,我忘不掉。南倾忘不掉,云度也忘不掉……”
燕穆慢慢取下帽子,任由一头白发倾泻而下。
旁边暗门微响,南倾和云度慢慢出来。
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推着轮椅,双眼仍然系着避光的白布。
“你看到了吗?你的下属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燕穆见时雍面有动容,加重了语气。
“我们是雍人园的幸存者。我们只是白了头,瘸了腿,瞎了眼……而更多的兄弟,他们丢了性命。”
南倾也是哽咽一声,默默推着轮椅走近。
“主子,你怎忍心?”
时雍眯了眯眼睛,眼睛直盯盯地看着燕穆,声音平静而低沉,但仔细瞧去,能看到她手指微微的颤抖。
“我是问你,这些东西,从何处得来?”
“严文泽留下的,就藏在银台书局的暗室里。”燕穆静默一下,指了指南倾和云度走出来的暗室,目光隐隐有些疲惫,“你不用怀疑真假,赵胤的字,你应当认得。十天干首领印鉴,独此一家,别人杜撰不出。”
时雍点点头,冷笑一声。
“显然,这东西是魏州留下来的。赵胤下令阅后即焚,魏州没有执行。呵,这个魏州,真是个奇人。他是赵胤信任的人,为赵胤做事,又与邪君有染。一边杀人,一边贼喊捉贼。可惜,他死得早,不然,有些事情,我真想亲口问问他……”
“他是什么人,并不紧要。”燕穆道:“紧要的是,你忘了雍人园的仇恨,就要嫁给凶手为妻了。”
字字如刀,直剜心窝。
时雍捏紧卷录,闭了闭眼睛,平静地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严文泽为何会有这样的东西?他早已入狱,哪来的机会留下给你?”




锦衣玉令 第731章 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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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穆见她镇定如常,微微一怔,摇头失笑。
“这个我就不知情了。若非这次清理,我也不会发现这些东西。”
时雍勾了勾唇,笑得淡然而笃定,“那你难道没有想过?你能找到它,是因为有人想让你找到它。”
魏州是个三面间谍,是赵胤的人,为光启办事,同时,又相信邪君的“蛊惑”,以为自己是建章帝赵绵泽的儿子,存了夺位私心。那么,魏州私自留下的这些东西,完全有可能交给了邪君,以获得邪君的信任。
在赵胤与时雍的大婚之际,邪君冷不丁让燕穆发现这个卷录和密函,存有什么心思显而易见。
时雍并不完全清楚个中真假,沉默片刻,突然抬眼看着燕穆,时雍又道:“兄弟们因我枉死,我比谁都痛心。当初,我被赵焕利用,是我愚蠢,与人无忧,愧对他们的人是我,该死的人,也是我。我死过一次了,但没有忘记兄弟们的血海深仇,只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赵焕已被圈禁……”
“那皇帝呢?赵胤呢?”燕穆盯住他,“要屠戮雍人园的是光启,但是下令清剿雍人园的,是赵胤。”
时雍沉默。
燕穆见状忽而一笑,唇角散发出冷冽的恨意。
“我早已怀疑赵胤有份,但我想,既然你意已定,此事便算了。你已经不是时雍了,你如今是宋阿拾,换了个人,也换了个性子,只要你快活就好。我和死去的兄弟们,一心护你敬你,为你肝脑涂地,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你开心么?”
目光一转,燕穆声音更为凛厉了几分。
“但我还是太愚蠢了。我以为赵胤只是坐壁上观,虽然没有出手救你,但也没有害过你……直到看到这封秘函,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我不敢想,你竟然真的会嫁给杀害自己和雍人园兄弟的仇人……”
时雍闭上眼睛。
燕穆眼光黯淡下来。
“你大婚在即,我忍了又忍。我不想揭开这层遮羞布,不愿看你与赵胤反目而痛苦,可我……又天真了不是?你不会。即使知道这一切,你的心意仍未动摇。”
突然,云度低低道:“下雨了。”
眼睛不好的人,听力格外的强。
在云度说完这句话好一会,时雍才听到窗外沙沙的雨声。
这场雨终于下来了。
寂寥的雨声里,好一会,没有人说话。
时雍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疲惫。
“所以,我更应该嫁给他。”
没有听到燕穆的回答,她抬头,只见三束目光紧紧地盯住自己。
时雍又是一声淡笑,“嫁给仇人,吃亏的不一定是自己,或许,也是仇人。”
燕穆攥紧了拳心,“我如此归劝,你还是要嫁?”
“嫁。”时雍抿了抿嘴,眼里浮上雾气,“不嫁又哪来机会祸害他?不接近他,又怎能报仇?又哪来的机会弄清真相?”
“真相?”
燕穆脸色沉下,皱眉看着她,咬紧牙槽冷冷看她。
“这么多证据摆在你面前,你不信。你还要什么真相?”
“人命关天,自当慎重。”时雍脸色浅浅淡淡,挤出一丝笑容,“事情没有明朗前,我不相轻易下结论。”
“你鬼迷心窍了。”
燕穆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靠近时雍。
“雍人园上上下下死伤三百余口,在你眼里竟然不如与赵胤的露水情缘。我与兄弟们的性命,在你心里,更是如同草芥,对不对?”
南倾眼睛一红,声音亦是有些许哽咽。
“主子,我们的命,是你救回来的。哪怕是你要我们去死,我们也应当应分,本不该有埋怨。可是,我们实在不愿眼睁睁看你做出这种……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时雍从他嘴里捕捉到一丝余味,猛地扭头。
“后悔。我为何后悔?”
南倾微怔,看着燕穆。
云度也是皱着眉头,朝他望过去。
燕穆道:“你可知这些日子,赵胤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
时雍心里警觉顿起,扬了扬眉梢,看着他问:“做了什么?”
燕穆眯了眯眼,“我很想编一些谎言骗你。但我做不到。实际上,我尚且没能查出他具体做了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赵胤与一女子过从甚密。”
过从甚密?
一个女子?
时雍脑子里嗡嗡作想,突然觉得神思恍惚,眼前燕穆的面孔变得模糊不清。她脚下一晃,手指堪堪抓住案边,靠着案几才没有倒下去。
她心里一凛,“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燕穆身子往前倾下,瞥一眼桌角的熏香炉。
“跟我们一起离开京师,好吗?我们可以从头开始。雍人园也能再生。有雍人园在,兄弟们才能死得其所,不会白白丢了性命……”
他越走越近,盯住时雍的双眼里,满是期待与痛苦。
“……”
时雍踉跄着后退一步,厉色道:“你们想做什么,不要乱来。”
“你可以喊人。朱九和白执就在外面。”燕穆微微一笑,“但是你只要出声,我和南倾云度,都得死。就像雍人园那些兄弟一样,死在锦衣卫的绣春刀下。”
时雍张着嘴,一动不动,嗓子眼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直到头重脚轻,意识焕散,整个人倒在了燕穆伸出的臂弯里。
……
大雨滂沱。
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将天地间连成一片,淋湿了大地,遮盖了天空,也掩住了一切细微的声音。
不过才晌午时分,天地间已暗沉一片,家家户户都掌了灯。
赵胤望了眼被暴雨肆虐的窗户,慢慢站了起来。
“此间事了,我先行一步。你也早些回去,十六那天,你还要喝媳妇茶。”
在他的面前,站着甲一。
闻言,甲一没有说话,取过搭在衣架上的披风,亲自为赵胤披上,“一场秋雨一场寒。新郎倌,染上风寒可不好。”
赵胤斜过眼睛看着肩膀上的披风,还有那只手,慢慢抬头。
“谢谢。”
甲一手指微顿。
片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去吧。”
赵胤转身,想了想,又顿住回头,“我的婚仪,你不会不来吧?”
甲一可以全程不管他的婚事,但他若是大婚当天都不出面,那可就难看了。
“来。”甲一望向窗口,凝神片刻,又道:“时雍之过,你装聋作哑。宋阿拾的身份,你视若罔闻。一个为祸国朝与你有深仇大恨的妖女,一个狼头刺悉心培养送到你身边的细作,一个心思深沉,意图不明的女人……你竟执意要娶。我除了顺着你,又能如何?”
赵胤沉默,与他对视片刻,面色冷冽如冰。
“那就好。婚礼上,我盼你做好身为人父该做的事。二十多年未曾尽责,仅此一次,别叫我失望。”
说罢他转身就走。
甲一被噎住,盯着房里刚亮起的孤灯,再看一眼外面黑沉沉的雨雾。
“天公不作美,何尝不是示警?”
赵胤头也不回,越去越远。
雨声沥沥,甲一看着被风雨吹得摇曳不停的树木,听着鼓噪耳膜的阵阵呼啸,长叹一声。
“先帝呀。你叫我如何是好?这孩子,终是怨了我。”
……
急雨如织,天边黑云压下。
赵胤策马狂奔,马蹄踩过官道上深深浅浅的水洼,人马合一如同利箭,很快奔至城门。他的衣裳早已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湿透,但他没有停留半分,速度快得将身后的谢放甩了老远。
巍峨的城门近在眼前,他抬头,唇角不由自主浮出一丝笑意。
九月十四,午时,不算太晚。
回去做新郎。
“侯爷——”
赵胤马匹刚过门洞,前方的雨雾里便有一骑飞驰而来,蹄声被雨点掩盖,但他的喊声却破开雨雾,带着惊乱失措的惧意,停在赵胤面前,下马跪在雨地。
“属下失职。”




锦衣玉令 第732章 美丽的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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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胤勒住马,不知不觉地紧拽缰绳,看着朱九高昂的脸上不停流淌的雨水。
“郡主怎么了?”
朱九心跳如雷,几乎不敢正视他炽热的眼睛。
“燕穆……郡主单独见燕穆,在银台书局,属下和白执就守在门口,没有料到,书局有暗道,人不见了……”
朱九太紧张太慌乱,说话也不太利索,但事情大抵说清楚了。
在时雍的身边,能信任的几个人里,就有燕穆。若是燕穆突然发难,阿拾肯定防不胜防。
赵胤脸色大变,被雨水溅湿的双眼泛起一片红光。
“饭桶!”
“爷……”朱九很少被主子这么咬牙切齿地训过,不知所措地望着赵胤,脸色苍白得如若纸片,“白执和丙六爷正在带人搜查,想必这会儿已经有消息了……”
赵胤冷冷剜他一眼,猛地沉下声音,回头吩咐谢放。
“关城门!”
话音未落,但听他“驾”的一声,马蹄扬起,嘶的一声啸叫,从朱九身边疾越而过,直奔长街。
谢放倒吸一口气,在后面狂追。
“爷。”
“侯爷……”
赵胤速度极快,转眼间,一人一马已出去很远,风声和雨声从耳朵里呼啦啦地灌入,奔流的血液仿佛在四肢百骸汹涌激荡,心窝里突突跳动。赵胤无法完全听清谢放的声音,只在轰轰声里捕捉到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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