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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刀戎冷冷一笑,“这么大的动静,王妃都没有惊醒?莫不是已经受致于人?难道王爷就不关心,王妃的安危吗?”





锦衣玉令 第895章 贵妃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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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将外面的争执声传过来,时雍突然意识到什么,打个寒噤。
“你听着,绝对不能让人抓现行!”
朱宜年连连点头,脸上已不见半分血色,显然吓得不轻。
“别怕,我帮你。”
时雍朝朱宜年招了招手,待他身子挪到墙边,突然拎住他的衣领,一个用力便往下推,“抓住这里,跳下去!”
砰!朱宜年身子落地,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
房屋上瓦砾掉落,整个墙面好像都在颤抖。
……
响声盖住了院外的争执。
众人面面相觑。
刀戎厉声道:“王妃恐遭不测。王爷,再不能耽误了!”
他猛地朝后方挥手,一群群着装整齐的兵丁便围了上来,在刀戎的大喊声中往里冲。
“快,王妃和小世子还在里面,保护王妃安全。”
“抓刺客!”
“救人!”
脚步声阵阵,天摇地动般,无数人涌入声音响起的地方。
时雍看了一眼朱宜年飞奔而去的身影,索利地收回三角锚,顺势揭开屋顶上的瓦片,将三角锚直接从上面丢了进去,接着一个飞身跃下,然后脚步踉跄地舞着长剑,一路东倒西歪地返回屋子。
“皓月当空,恰似嫦娥离月宫……”
醉醺醺的唱着《贵妃醉酒》,时雍将一柄长剑舞得行云流水,一把削断了窗棂,又削飞了帘子,将靠窗的案桌上的瓷瓶茶盏一一扫落在地,发出砰砰的声响,然后一个潇洒地起跃,整个人慵懒地醉倚在窗台上,身姿横斜,醉眼半眯。
“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便似嫦娥下九重。”
人群渐渐朝她靠近,时雍一手拿剑,一手捻起兰花指,吐字不清地再次唱将起来。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脚步阵阵,越来越急,这场变故已惊动了整个驿站,无数的兵丁和侍卫如潮水一般冲入时雍居住的小院,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刀戎站在前面,看着时雍披头散发的模样,怔愣一下。
“王妃这是在做什么?”
时雍就像听不见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赵胤,火光下的小脸酡红娇羞,“王爷,可要听妾身为你唱一曲《贵妃醉酒》……”
赵胤看着被时雍长剑砍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和窗台,眉头微蹙。
“王妃量浅,酒品欠佳——”
这何止是欠佳?
刀戎凉笑,“这是要掀翻天地的呀。”
时雍莞尔一笑,突然抬脚,砰的一声将半倒不倒的窗户踢飞出去,又如鹞子般轻跃向赵胤。
“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啊,在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
她乱七八糟地唱着,一只手揽住赵胤的脖子,另一只手轻慢地舞着长剑,对着面前的刀戎等人,曲风一转,变成了《霸王别姬》,脸色也冷厉下来。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亏得乌婵是干戏班的,时雍用两辈子的听戏积累,愣生生地凑出词儿来,借酒装疯,抱着赵胤,对着刀戎等人就是一阵乱砍。
“劝大王休愁闷且放宽心。”
“且忍耐守阵地等候救兵。”
时雍的举措令人始料不及,众人震惊地看了她片刻,连连后退。
周围哗然一片。
赵胤眯眼,勾住时雍的笑,一言不发,面色凉沉。
谢放和白执等人,交换眼神,默默点头。
形势一触即发,双方人马拉开了搏斗的架势。
突然间,刀戎哈哈大笑。
“王妃好嗓子。唱得不错!”
他按下腰刀,大声击掌。
周围那一圈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怔怔看着刀戎,也都收了刀,跟着拍了起来。
一时间,掌声如雷。
时雍妩媚地将头埋在赵胤的颈窝,又羞答答看着众人,再次捏着嗓子唱出一句。
“大王身体乏了,帐内歇息片刻如何?”
赵胤唇角微勾,“好。”
稍顿,他搂住时雍站在火把前方,对刀戎说道:
“让土司大人见笑了。如今王妃尚好,不见刺客,家眷也悉数被吵醒,人都在这里。土司若不放心,入屋搜查便是。”
在院子的另一边,领着两个孩子的陈岚静静而言,冷肃着脸,一言不发。在她的身边,几个侍卫持刀的侍卫和丫头严阵以待,脚底下,还有一条虎视眈眈的大黑狗。
一轮皓月升至半空,银辉洒在赵胤肃杀的脸上,他的眸底如有寒光反射。
“土司大人,请!”
刀戎的背后,一群兵丁目带凶光地盯住赵胤,跃跃欲试。
赵胤冷笑一声,“不过,倘若在本王的屋中搜不出刺客,这后果,只怕要由土司大人自负了。”
“哈哈哈哈哈,王妃好性情,这出戏唱得好——”
刀戎突然狂笑不止。
“锦城王,通宁公主,老夫叨扰了。既然刺客不在这里,那我们就告退了。”
说罢猛地挥手招呼部众。
“去别处找找。务必把人给我找出来!”
“父亲,阿嗒——”这时,人群背后突然传来朱宜年的声音。
他困惑地走近,看着刀戎和朱弘济,又看了看那个女子,眉头蹙在一起。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围到王爷的住处来了?”
那个女子突然朝他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到哪里去了?我方才遇到刺客了。”
朱宜年勉强笑了笑,“席上多吃了两口酒,怕出丑扰了贵客雅兴,我去后房方便了一下……”
那女子猛地张开双臂,猛地抱住他。
“我看到你往这边走,刚要过来找你,那刺客便朝我杀将过来,要不是我武艺尚可,怕是要死在她手上了。”
朱宜年没有看时雍,抬手在那女子背上轻拍着。
“是我不好,让你受到惊吓。”
刀戎看着紧搂女儿的朱宜年,又回头看看面色冷漠的赵胤,打个哈哈,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领着人下去了。
……
潮水般的兵丁退了出去。
春秀和子柔冲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时雍。
“王妃,你没事吧?”
“急死婢子了,他们突然就往里冲……”
“我和子柔大气都不敢出。”
时雍从赵胤的怀里站直了身子,“我没事。”
话落,她转头看着屋檐下面色苍白的陈岚,还有他身边的两个孩子——睡睡惺忪的苌言和眸子清凉的临川,又温和地笑了笑。
“都怪我多吃了几杯酒,发酒疯,这才发生了天大的误会。”
陈岚看着她,一脸担心。
时雍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
哪会醉成这样,发酒疯?
时雍道:“娘,你先带苌言和临川进去休息吧。不早了,我们回去洗洗也该睡了……”
陈岚叹口气,“好。”
将老的小的都劝回房里休息了,赵胤又让谢放出去安排好防务,这才拉住时雍的手回房。
门合上,他将女子紧紧纳入怀里。
“怎么回事?”
时雍吁口气,“逃过一劫。王爷你可知道,刀戎在驿站附近,置了三千兵马?”




锦衣玉令 第896章 钱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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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夜,乌云遮蔽着天空,屋子里灯火朦胧而昏暗。
一种压抑的情绪,在赵胤和时雍的对视,慢慢地蔓延。屋外的风夹杂着飞沙走石,刮得房顶呼啸作响。
“是。逃过一劫。”赵胤在时雍后背轻拍两下,宽慰着又低下头看她,“那朱宜年,找你做什么?”
方才的事情,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赵胤。
时雍看他一眼,“来。”
她握住赵胤的手,将他带入内室,望了望漆黑的屋顶,借着油灯的光线,找出被她丢弃在床架后面的三角锚。一边慢条斯理地卷起来,一边将今晚上同朱宜年见面的前后事情告诉了赵胤。
“王爷你说,是他回来了吗?”
顿了顿,她似乎怕赵胤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低低补充了两个字。
“邪君。”
赵胤没有回答,窗外的风声似乎更大了几分。
冷风从那一扇被时雍劈开的窗户灌进来,吹得时雍发丝飞扬。
赵胤走到窗边,上下看了看,想要拉上窗户挡风。可是,当他发现不仅窗户没了,就连帘子都被时雍的长剑削落在地的时候,一怔之下,叹息而笑。
“阿拾今晚的戏唱得实在……”
他停顿,时雍笑问:“如何?”
赵胤看向她,“着实不怎么样。”
哼!时雍上前将没有损坏的半扇窗拉回来扣好,又示意赵胤把柜子推过来堵在窗边挡住风,这才笑道:“我那叫随机应变。唱得好不好不重要,至少王爷听懂了我的戏文,明白我在说什么,不是么?”
“是。”赵胤眉头微动,拉她过来一并坐在床沿,掌心轻抚她冰冷的小脸,“阿拾做得很好,聪慧机敏。可是,下次有什么事,让爷来处置。”
时雍嗯声,“信不过我?”
赵胤大拇指慢慢滑过她脸上细腻的肌肤,摇头。
“怕你涉险。”
“是挺危险的。那个朱宜年真是怂胆,差点急死我。”时雍受用的挑了挑眉,转过头来,看着被凉风扫得东倒西歪的灯火,双眼又徐徐眯起,“所以,我更是不明白,刀戎为何选中他?非得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逼他就范?”
她盯着赵胤冷沉的眼,“难道说他身上有什么旁人替代不了的优点?”
“有。”赵胤道:“刀戎的女儿喜欢他。”
唔!?这个理由时雍没有想到,听赵胤这么说,再想想刀戎的女儿羊仪看到朱宜年那一副笨鸟投林的恩爱样子,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也不无道理。只可惜,今晚上羊仪找来得太急,朱宜年来不及把事情说清楚,就走了。”
赵胤道:“他要说的,已经说完。”
时雍不解:“嗯?王爷何意?”
赵胤看了时雍一眼,“朱宜年的手指,神秘人所伤。刀戎的手底下,有一群行事古怪的人。神秘、古怪,这便是朱宜年知道的全部。”
时雍:“……”
与赵胤眼对眼地相看片刻,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方才事态紧张,她真没有细想,可如今想来,朱宜年确实已经用一句话概括了他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如果他知道神秘人是谁,知道他们意欲何为,大概已经说了,又何苦用“神秘和古怪”来代替?
“好吧,王爷睿智,说得很有道理。”
时雍无可奈何地拍了个马屁,又笑道:“那依王爷看,羊仪遇刺是怎么回事?是刀戎为了搜查我们居处找的借口,还是这客栈里,还有别的人,故意抢在前面,阻拦羊仪寻找朱宜年的路?给朱宜年离开制造时间?”
赵胤深深看她一眼。
稍顷,他轻击两下巴掌。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匆匆走了进来,一身黑色劲装短打,看到时雍讶然的面孔,朝她作了个揖。
“属下见过王妃。”说罢,又侧向赵胤行礼,“王爷。”
赵胤抬了抬手,看着时雍对庚六道:“你来告诉王妃吧。”
庚六抬头,对时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就是那个刺客。”
六年过去,庚六已不是当初青山镇初见那一副青涩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沉稳了不少,只是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酒窝还在,仍有旧时阳光和开朗。
时雍一笑,“看来你们有秘密瞒着我?”
庚六看了看赵胤,笑道:“这可不叫瞒。那天在黄蠡镇上,属下来回禀殿下,王妃恰好不在房里而已。”
时雍抿了抿唇,看赵胤云淡风轻的样子,轻叹一声。
“刀戎囤兵海利坨的事情,王爷早已知晓?”
赵胤目光轻柔地看着她,沉吟片刻,说道:“本王拖家带口出门,不能不早做防范。”
时雍在心头憋了一晚上那口气,总算落下了。
“那庚六为何要刺杀羊仪……?”
“如王妃所言,属下只是想挡她一挡,不让她来坏了朱宜年的事儿。顺便……”庚六看了赵胤一眼,“奉王爷之命,探一探刀戎的底。看他置了三千兵马,到底有几个胆子敢与王爷为敌。”
时雍倒吸一口凉气,“人家有三千兵马,这是能随便乱试的么?一旦刀戎借题发挥,与我们开战,如何是好?”
赵胤冷冷道:“那他这个土司就做到头了。”
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时雍抿了抿嘴,“看来是我大惊小怪了,白白吓了一跳。不对——”说到这里,她倏地转头看向赵胤,“我方才说逃过一劫,王爷不是点头称是么?”
赵胤平静地看着她,“本王是说,刀戎逃过一劫。哼!我通宁卫驻边大军正愁找不到理由收拾他呢。”
时雍无语地瞥向赵胤,片刻,蹙起眉头问:“王爷,我们拖家带口,有老有小。这是能赌的吗?”
赵胤面色平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庚六看着他俩的表情,突然笑了一下,答道:“王妃有所不知,你们三月出行,我与庚二等人正月底就已到达通宁远,一直潜伏在刀戎军中。属下还领了他两个月的饷银呢。一旦刀戎大军有所异动,我们必会事先得知,再有海利坨驿站上百侍卫,保护王爷和王妃离开不成问题。”
时雍再次无语。
庚六还在笑,“别说,刀戎这人看着粗鲁,对下属还算不错,饷银发得也比军屯的饷银高……”
时雍挑眉扫向赵胤,“王爷听见没有?该加饷了。”
庚六一怔,连忙摆手,“不不不,属下是想说,别看这地方人穷土瘦,贫瘠原始,可刀戎有钱。比我们的地方军囤有钱许多。咱们的地方军,还得种粮自济,刀戎却是不必,有的是银子使唤。”
时雍一笑,“那么,钱从何来?”
虽说通宁远土司自治,不必向朝廷纳缴税赋,又是临界边地,茶马古道上有来往客商,但是,就这么一个边穷苦地,如无别的收成,是万万不可能像庚六所言,有使不完的银子的。
“这正是属下想说的。”
庚六敛住表情,正色看着赵胤。
“属下在军中两月,曾想方设法靠近刀戎,可此人身边全是亲信,一应事务也全由心腹之人处理,属下能得知的机密,大部分就不叫机密了……因此,朱宜年所说的古怪事情,属下未曾察觉。不过,出于对饷银的疑惑,属于倒是留了个心眼……”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
里面有铜钱,有银锭,摇得哗哗作响。
庚六看了时雍一眼,直接将袋倒在桌子上,又对时雍道:
“王妃身上可有钱币?”
时雍瞥了赵胤一眼。
锦城王是个“穷光蛋”,经常不名一文,可时雍却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不论何时何地,身上一般都会放有钱。金子、银子、铜钱都有。
虽然不知庚六想说什么,但时雍还是默默地将自己的钱袋掏了出来,放在桌上。




锦衣玉令 第897章 私铸钱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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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六没有马上去打开钱袋,而是将悬挂的油灯拿得更近,径直放到桌子中间,这才朝赵胤和时雍拱了拱手,说一声“失礼了”,然后慢吞吞将时雍的银钱也倒了出来。
一堆放在油灯的左边,一堆放在油灯的右边。
庚六慢慢地用手指移动着,比较。
时雍和赵胤对视一眼,交换个眼神,问道:“可有什么古怪?”
庚六低头,一手夹着一个铜板凑到时雍的面前。
“王妃请看,两种纸币可有什么不同?”
两枚铜钱都是现下丨流通于民间的“永禄通宝”,外观和色泽大体差不了多少,混在一处,乍一看也分辨不出区别,可是有了庚六的提醒,时雍再看铜质,观色质,辩钱文,又将两个钱放在掌心掂了掂,总算发现了一些不对头。
“好像这边的要薄那么一点点,颜色也略有差别,要不我们找个秤来称一称?”
赵胤轻轻捻起她右手心的铜钱,放到灯火下,观察片刻。
“永禄通宝从永禄三年开铸,铜色紫红,光背无文,工艺精湛,钱文工整,共由六处钱局承铸,但版式较为单一。这枚铜钱……”
嘣!空气里发出轻微的响声。
铜钱被赵胤高高抛起,划出一个弧度,再重重地落回赵胤的掌心。
“假的。”赵胤将铜钱丢在桌上。
对于银钱的鉴定时雍并不在行,因此,方才不敢下定论,只是猜测而已,一听赵胤这么说,她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
历朝历代对于货币的管控都极为严苛,货币铸造的发行权是朝廷掌握国家经济命脉的必然举措,大晏朝对于主要流通的铜钱和白银两种货币,更是规定了十分完善的治理制度。时雍没有想到,在这样酷烈的法令下,居然有人胆敢私铸钱币。
时雍没有学过经济学,但她大概可以想见,一旦货币陷入伪造危机,对一个国家而言会带来怎样的灾难。
在庚六进来以前,时雍能想到的最严重的危机,是来自邪君。她猜测邪君的势力早期曾与刀戎部族有过勾连,如今的危机也许是“邪君归来”,又有死灰复燃之势,因此朱宜年的伤是新伤,这事可能发生不久……
哪料,在通宁远这个天高皇帝远的深山老林里,居然有一个“钱窝”,有人私铸钱币,富可敌国,然后再用这些钱,招兵买马……
“长久以往,后果不堪设想啊。”
时雍端详着桌上的钱币,心跳情不自禁地加快了。
“不过,这铜钱若不仔细查看,当真是看不出来,造假能力很是高明,也亏得庚六能察觉机警,换了我,大概就看不出来了……”
赵胤眼眸深沉,对庚六道:“你立大功了。”
庚六嘿嘿地笑道:“多谢王爷夸奖。不过,属下仍有不足,朱宜年所说的这个事情……属下就没有察觉出来。”
赵胤哼声,“不用察觉了。”
庚六啊的一声,诧异看着他。
却听时雍道:“很显然,朱宜年说刀戎手底下养着一群古怪的人,大概便是与铸私钱有关。我猜,刀戎一个人不敢干这个事情——”她望向赵胤,“他定会与人勾结。”
只是……
那个人是以前的邪君,还是现在白马扶舟,又或是旁的什么人?
暂时不得而知了。
赵胤微微眯起眼,扫向庚六。
“下去吧,继续查!”
庚六拱手,“是。”
赵胤道:“吩咐他们,小心为要。刀戎此人看着是粗莽匹夫,实则心细如发……今夜的事情,他定然有所警觉……”顿了顿,他看着庚六,“那个朱宜年,你尽量护好他安危。”
庚六低下头,“属下明白。”
……
次日吃过早膳,车队再次启程。
刀戎和督抚朱弘济一大早便等在赵胤的院外,就像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看到赵胤携时雍出现,便朝前仆倒,一脸真诚地请安。
“老夫已备好早膳,还请王爷和王妃一同往大堂用过,再行上路。”
刀戎脸上堆着笑,一看便知是讨好之意。
黄鼠狼给鸡拜年,时雍觉得刀戎这家伙,经了昨晚的事情,还这么殷勤,肯定没有安开心。
然而,两天过去,刀戎一路护送众人到通宁宣抚司的辖地,前前后后小心翼翼地侍候在侧,仿佛真把赵胤当成祖宗一般看待,并没有再掀半点风浪,
时雍领着两个孩子,一直同陈岚在马车里,陈岚咳疾未愈,旅途又多奔波,她没有精力顾及刀戎,只是从眼前的情形分析,刀戎目前最大的心愿,大概就是赶紧把赵胤这尊大神送走,然后再关起门来,继续造他的钱,当他的土皇帝。
“王爷。老夫在自家寒舍为各位贵人准备了居处,万请王爷不嫌鄙陋,先行住下,明日,老夫再派人为王爷带路,去将军坟……”
“不用。”赵胤断然拒绝,“去大人府上叨扰多有不便,我们住在驿站便可。”
来往官吏都住驿站,虽然比刀戎安排的住处简陋,但行事肯定自在许多。
刀戎也不多劝,将人送到通宁远驿站,便领着人自行告辞离去了。
……
陈岚惦记亡父亡母,得知通宁远驿站离将军坟只得十来里路的远近,当即便有些按捺不住了,想趁着天色尚早,先去拜见一下,苌言也嚷嚷着要去看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
时雍拧不过他们,同赵胤一阵商议,当即让人套了马车,直奔将军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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