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争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广东原本就是桂系的地盘,自打辛亥革命之后一直是,6荣廷也好,沈鸿英也罢压根就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人,如果沈鸿英带兵进了广州城,和当年6荣廷有什么区别?”
……
“你难道就没有错处吗?我这也是被逼的。”孙大先生被说了两句之后,面色也开始不悦起来,语气僵硬了起来。
“你是被逼的?邓仲元的事,也是被逼的?”
“这可能是……”
“不要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卸给手下,你是‘国党’的领袖,没有你的同意,谁敢对军队高级将领下手。当年的程璧光推诿给朱执信,这次有想推诿给谁?……你一贯就是假仁假义,难道这些话我也说错了吗?”
程璧光是一个悲剧,一个‘国党’政府的悲剧。
孙大先生有点抵挡不过来,只能生硬道:“至少在你的问题上,我并没有错。”
“没有错?”陈炯明愣住了。
孙大先生:“我才是‘国党’的唯一两袖,你将你的政治信仰嚷嚷到满世界都知道,你让我怎么办?听你的吗?那么‘国党’就成了你的‘国党’,那么让那么多的支持者和成员他们该怎么办?难道让他们也跟着追随你,让你成为‘国党’的新领袖?北伐势在必行,我难道不清楚广东一地的实力无法支撑起这个整个北伐吗?”
“这是无奈的办法,北方局势不明,直系就不会调动大量的主力南下。就算如此,战争在别人的地盘打,和在自己的地盘打,能一样吗?只要将主义宣传出去,让湖南,江西、福建、甚至浙江都认识到只有‘三民主义’才是救国的唯一办法……沈鸿英自然会有人对付,这些你就不用去担心了,他进不了广州城。”
孙大先生也很生气,有些话他不可能对陈炯明说,因为立场问题,他才是领袖,在立场上并不需要给部下解释,这会削弱他领袖的统治力。
“另外,请转告王子高,‘国党’是会记住朋友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孙大先生都不抱希望了,谈崩了,这是显而易见的。
反倒是陈炯明从马背上跳下来,闭着眼睛,仿佛一幕幕记忆在眼前闪烁,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清澈地如同山涧的溪水:“王督已经将全权之权授予我了……”
孙先生的嘴角苦涩不已。
“你们觉得这次南下是机会,就去,我同意了。至于王督哪儿,我自然会去解释。其实一开始,他就没有阻拦你们南下的意思,只能说你们想多了。至少他和我一样,更不愿意看到,广州成为桂系的地盘。”
说完,陈炯明跳上马,打马走了……刹那间,孙大先生似乎明白了很多。陈炯明还是那个陈炯明,有什么说什么,一直都没有变。反倒是这些年,他变的挺多。是他错了吗?
大世争锋 第1204章 【得意忘形的三小姐】
“叔,这不是回家的路!”
邱明达等快到目的地了,才发现汽车去的方向好像不是法租界。其实他们乘坐的汽车快到苏州河边上了,距离法租界至少五六公里远。
陈炯明有点好奇,邱明达的脑袋一下子好使起来。虽说还是迟钝的可以,他开口问话的时候,至少出法租界有十多分钟了。可毕竟……家伙脑袋不太好用,而且对于上海也不熟悉,不认路,能够发现不对劲就已经很不错了。
对于邱明达,陈炯明的标准一直不高。
这是他老家村子里的一个后生,老爹出海打渔没有再回来,那时候邱明达还没有出生,作为遗腹子,他是不幸的,但同时又是幸运的。邱明达有一个好母亲,一个女人硬是咬着牙将他拉扯大。晒盐、织网、就是男人也吃大不消的活,却让她一个女人坚持了下来。
可惜,在邱明达眼看就要长大成人了,身体却垮了。
陈炯明还记得那是在黄花岗起义失败之后不久,他逃回到老家,走过盐田的时候,就看到田埂上邱明达这个傻小子抹着眼泪在晒盐,晒盐很辛苦,但这些辛苦对于身体上的疼痛来说,几乎微乎其微。因为浓缩的海水有很强的腐蚀性,邱明达的脚上都是一道道裂开的口子……
后来,邱明达就成了陈炯明的小跟班,一直到现在。所以,很难要求邱明达像其他高级将领的副官那样,拥有善于交际的能力,过硬的军事能力,他从走出渔村之后,还是傻小子一个,连识字都吃力的很。
陈炯明内心非常好奇,脑子一直不太灵光的邱明达也开窍了,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回家的路?”
邱明达嘿嘿笑道:“街上没有梧桐树。”
果然,陈炯明发现自己高估了邱明达的观察能力,这家伙就知道新居的门口的街道上栽了梧桐树。可上海滩栽梧桐树的马路多了去了。法租界栽,公共租界也栽,就连监狱门口也栽……
“叔,我饿了!”
“忍一忍。这不是吃饭的时候。先去另外一个地方,吃饭等回家再说。”
“我们去哪儿?”
“认错!”
邱明达怒了,他不认为自己今天犯错了,梗着脖子道:“叔,我今天没犯错。”
陈炯明忽然间有点羡慕邱明达。这家伙活地很容易,饿了,困了,不爽了,开心了,人生就这么四种模式,比大部分人都活的简单快活。反倒是他,因为坚持,因为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因为太多和自己无关的事。却困扰万分。
王学谦虽说将谈判的权力交给了陈炯明,但并不表示,陈炯明能够替代王学谦做出决定。在陈炯明看来,这是一场考试,没有标准答案的考试,结局很难预料。
汽车进入西摩路王公馆。
陈炯明诧异的是这次竟然没有经过通报就被带去了书房,在记忆里,王学谦身边的安保是很严密的,不会如此草率,难道他已经被王学谦当成自己人了?
推开房间的们。陈炯明惊讶的发现还有一个人在王学谦的书房里。
只不过,两个人正全神贯注,眼神如电般的盯着对方,卫挺生略显肥硕的身体团成一个球体。乍一看,让人有点担心,这家伙会因为过于压缩而突然炸开来。
而王学谦呢?
咬着牙,眼神上下漂浮,似乎在寻找出路……可是棋盘上已经没有了可以让他躲过一劫的机会。就听到卫挺生啧啧地笑道,笑声如同小母鸡刚下完蛋。得瑟的就差满世界嚷嚷:“子高,你完蛋了!”
“你才完蛋了呢?会不会说话?”王学谦嘴上依依不饶。却很悲哀地发现,在下象棋上,他没有卫挺生有天分。就算是用德国式象棋和卫挺生较量,还是被虐菜的结局。德国式象棋三维立体空间并没有给他帮上什么忙。
“先生,陈主任来了。”
“老卫,我要忙了,下次再继续吧!”
王学谦的言下之意很简单,就是要赶人了。要是平时,他不会如此,可今天有点意外。
卫挺生不依不饶道:“子高,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你就死了!”
陈炯明愕然,感情两人正在下棋,作为王学谦秘书的陈布雷发现老板要输,要丢人,这才省去了很多繁琐的步骤,直接领他去了书房。王学谦却理所当然道:“我这里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你就别无理取闹了!”
卫挺生很气愤,嚷嚷道:“让我赢一次怎么了?每次到关键的时候,你就找理由,我就不信了……我……今天不走了……”
“放心吧,老卫,我们是朋友,亲密的合作伙伴,我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我也不常住。”最后那句话太伤人了,卫挺生忽然发现,王学谦在最近的两年时间里,住在上海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
说不定,明天王学谦就回浙江去了,意识到连耍无赖都没法给自己迎来一场胜利的时候,卫挺生却自嘲地笑了:“子高,你就那么在意输赢吗?”
“我啊!其实不在意,但是看到你如此在意输赢,作为朋友不得不善意的提醒你,好胜心往往会遮蔽你的双眼,这对于年轻人来说是好事,但你已经是个中年人了,气急伤肝,为了你的健康考虑,我才用这样的方法让你明白,胜败其实不重要。过程永远比结果更重要,你要相信自己曾经努力过,只不过天时地利人和不在你那一边就好了。”
卫挺生被气乐了:“你才中年人了呢?我儿子刚满岁,我正值风华正茂。算了,你忙吧,我走了。对了,银行公会的提案你要认真看,我听说这次意见分歧满严重的。”
“在钱的问题上,有钱人往往会比穷人更容不得吃亏,因为这是商人的本性。不过这帮人也该敲打敲打了,光知道捞钱,却从来不吃亏。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王学谦语气变冷,当然不是针对卫挺生。
等到卫挺生离开,对陈炯明笑道:“让你见笑了!”
陈炯明还真不敢见笑,经历过这段起伏之后。他其实也反复的思索过自己在性格上的原因,总结经验是必要的。就算是失败的经验也是如此,人最怕的不是总结失败经验,而是连失败的经验都毫无用处。
“王督……”陈炯明开口的时候,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称呼:“我和孙某人已经见过面了。请王督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我已经同意了‘国党’的要求,保证他们南下的安全。”
“既然让你全权负责,这件事我就不过问了,晚上我会给宋子文打电话,可能的话……亲自给孙先生打电话,向他保证。”王学谦说到一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也是表示出他对此事的重视,另外,他看到陈炯明如释重负的表情,和刚来上海的时候判若两人。虽说不见得年轻。但至少不会给人一种偏激的印象:“你的问题解决了吗?”
“什么问题?”陈炯明恍惚了一下,随即明白,点头道:“其实这些年跟着‘国党’,从黄花岗起义到广州光复,一直以来,支撑自己的都是那个信念,我以为别人是和我一样的,结果却让自己很失望,甚至做出了冲动的事。回想起来,这才发现。其实从一开始我都没有看明白。”
“去美国的文件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还有护照,另外顾维钧也签署了一份外交部的临时任命书,有了这份文件。除了美国一些重要的军事设施和重要机构之外,大部分次一级安保的地方你都可以去参观。”王学谦说话间的功夫,陈布雷已经将文件递给了陈炯明。
可陈炯明却迟疑了一下,接过文件:“听说闽南那边还在打仗,其实我想要说的是闽南那边我也打过仗,如果想要短期内解决地方叛军。最好就是和几个大族的头领交涉,如果您信得过我,我想去一趟闽南。”
“那太好了,我想王庚会欢迎你帮他解决这些大麻烦的。”王学谦欣喜道。
晚饭过后,王学谦估算了一个时间,给莫里哀路的孙家打电话,算是正常性的问候,然后询问了孙先生是否需要沿途安排军舰护航,对方客气的婉拒了王学谦的建议。
其实,双方是心知肚明,只不过说话都婉转了一些而已。
第二天下午,宋子文溜达着来到了王公馆,这是宋子文在双方一系列的矛盾之后,还是第一次和王学谦见面。
不过看宋子文的样子,风尘仆仆,刚到王家,就急匆匆的去了厕所。
按理说,王学谦给了‘国党’缓和的信号,也算是从一定程度上挽救了‘国党’岌岌可危的政治生命。就算孙大先生如何谈论理想,也要表示出一些实质性的交换。不如矿产的合作开发,资源的优势互补等等条件。而宋子文的到来,应该是谈论这些条件的。
好吧,宋大少估计是憋的很辛苦,其实他压根就不是专程来看王学谦的……
王学谦站起来,本来是准备迎接宋子文的,却差点和匆忙的仆人撞上:“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先生,刚才宋先生有东西掉在地上,我……”
“好吧,放在桌子上,这个月的薪水加倍。”
“谢谢先生。”
“你先去忙!”
这是一种正确的鼓励,冬日在花房里赛太阳,已经够无聊了,如果有一条女式的手绢作为破案的线索来说,似乎也不错。首先,一个大男人,至少宋子文还不会用一条湖丝的白绸打底的手帕,上面还绣着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显然是个女人的随身物品。
其次,从宋子文的兜里掉出来,我去,这货去烟花柳巷了?
王学谦心说不至于啊!可手帕上还有一个‘爱’字,让人浮想联翩。也许是宋家人有着特殊的感应力量,宋家三小姐气冲冲的闯进了花房,插着腰气鼓鼓地质问王学谦:“王子高,你说,我妈对你如何?”
王学谦吓了一跳,心说:“这算哪门子的官司?他怎么又招惹了这位少奶奶?”
“别以为你不说话本小姐就放过你,我妈把你当儿子看待,你看看你,我妈妈要做寿,竟然被你给搅黄了……”
王学谦这才明白,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可问题是宋母并不是喜爱铺张,甚至是厌恶铺张的人。笃信基督教,过着几乎是清教徒的生活,要不是女儿儿子求着她,估计她也不喜欢大办寿宴。而且,她的年纪也不是整岁,不适合大肆操办。
“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偏不,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我就……我就……”
“要不我给你个茶碗,让你摔着高兴高兴?”
“噗嗤,王子高,你还是那么无赖。”
“什么话啊!我这是细心懂不懂。伯母的性子你们做儿女的难道就不清楚?如果要办寿宴,你大姐大姐夫要来吧?还有老五老六,他们都在美国,来不了。且不说这些,你二姐也要来吧?你二姐夫也在上海,作为女婿他是否也该到场?可倒时候,伯母看到你二姐夫想要掐死他怎么办?”
或许孙大先生对民国青年人来说是希望,是明灯。但在宋母眼中,这肯定是个缺德冒烟的混蛋,好好的一个家,就被这个人拆的四分五裂。尤其是宋家的家主,气急而亡,多半也和孙大先生有关。
作为女婿,孙大先生该来。
可作为仇人,孙大先生不该来。
……
复杂的关系,让宋母这场寿宴本就办不起来。再说了,用一场寿宴来掩盖政治交易,本来就是愚蠢透顶的想法,对老人来说也是极大的不尊重,何必让不相干的人受罪呢?
这么一通解释,宋三小姐表示接受,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桌子的手帕,好奇的看了一眼,诧异道:“这是哪家小姐的闺房之物,却落在了你这个浪荡子手中。”
王学谦气的自瞪眼:“首先,我不是浪荡子;其次,我压根就不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因为这是你哥的。”
“他呀……我知道了,好像是七小姐的手绢。好呀,他们竟然还在来往?”宋三小姐双眼放光,原来她对窥探他人**也有按捺不住的激动。
“七小姐?谁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王学谦心花怒放,原来宋子文一脸的正气,竟然也搞自由恋爱。
宋三小姐瞥了一眼王学谦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盛家的七小姐。你和朱家老三盛家老四瞎混过一段日子,难道就没有见过?”
“什么叫瞎混?再说了,我见过盛恩颐的次数,一只手也数的过来,就算是朋友吧,也不见得一定要介绍他妹妹让我认识啊!”王学谦先反驳,后笑道:“你也别整天风风火火的,没有大小姐的样子,小心没有婆家要你。”
宋三小姐摇着香妃扇,这和天气无关淑女装备之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在上海街头流行起来,小脸悠然自得道:“有心了,本姑娘天生丽质,已经名花有主了。”
王学谦佯装吃惊道:“骗谁啊!就你?”
宋三小姐最是受不得激,从坤包里翻出一张照片在王学谦眼前晃动,自鸣得意道:“荷兰人,摄影师,漂洋过海就为追找心中的梦想,他是我梦中的华兹华斯……”
正听着,王学谦不经意的一抬眼,突然发现宋子文正一脸的乌云,站在宋三小姐身后,气的浑身发抖。王学谦挤眉弄眼地试图给得意忘形的宋三小姐提个醒,可惜失败了,只能拆台道:“就是那个写《我好似一朵流云独自漫游》的华兹华斯?那就是一个干瘪的,秃顶英国农村老头,你都能看上眼?”
“王子高!”宋三小姐气地挑起来。
大世争锋 第1205章 【稀里哗啦】
一不小心搀和进入了宋家的家事,如果不知道其中凶险的人是体会不到危险的来临,好在王学谦并不是懵懂的路人,而是有深有体会的旁观者。ranwen.
果断的退出兄妹两人水火不容的争吵,无辜的举手道:“应该让你们兄妹之间先冷静一下,然后在好好的谈一谈!”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兄妹两人开口,就溜出了暖房,消失在兄妹两人的视线之中。
冷静!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宋子文怒不可赦的做金刚怒目状,就眼神透露出来的信息来说,要吃人。可他却长了一张一本正经的脸,毁掉的不仅仅是气势如虹的雷霆之怒,还有长兄如父的威严。
宋家的男人们很悲剧,他们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三姐妹,这种长期被压制的现象,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改变,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当大哥的,竟然收拾不了妹妹?
这在民国绝对是一个新闻,长兄如父,宋家老爷子过世之后,按理说宋子文说出的话就是宋家的最高指示,是宋家的天。好吧,以前似乎宋家人谁也没有把他当回事,这是一个家庭的悲剧。也是宋子文在宋家地位的切实写照。反正家里有点大事,都不找他商量,就算是提意见,也没人听他的。
在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宋家的男人在外表现优异的让人咋舌,宋子文的哈佛博士,足够在民国撑起一个上流社会的门庭,当然需要时间的积累。而宋家的老五老六都相继留学,在美国读大学,学习优异。回国之后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可在家里,老五和老六连句话都不敢说。至于宋子文,说了也等于没说。可今天不一样,宋子文决心做一会男人,挽回一家之主的颜面。
“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给我断了!”
太霸气了,有没有?宋子文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够说出这么酣畅淋漓的话来。要是换一家人?大棒子都上去了,宋三小姐完全是玩火**,是不知廉耻的自甘堕落……宋子文还在为自己说了一句重话而沾沾自喜,可见,他的人生有多么的晦暗。至少在家里,他永远也无法表现出一个当家人的权威。
可惜,宋子文太悲剧了一点,他生在宋家,家里头两个姐姐。主见大的没人能够压得住。就算宋嘉树活着,也只能眼睁睁的接受一个又一个饱受打击的事实。
宋家大姐?
就不用说了,这是一个男人生活在女人身体内的强大结合体,随着年龄的增长,宋家大姐的长相也开始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棱角分明的脸颊,犀利的眼神,这是穿上西装变男人的节奏啊!
宋子文当然也看不起他的大姐夫。蔫了吧唧的一个男人,长得像是老太太……其实并不是孔祥熙长相富态。而是夫妻之间的优势互补,没有结过婚,他当然不懂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
二姐,虽然不强势,却用温柔的眼神融化了世界上最寒冷的冰山,宋子文压根就没有说服对方的能力。
至于老三。宋子文坚信,这一次他吃定她了!
“宋子文,你没有干涉我生活的权利!”
“长兄如父,明天我就给你说媒,把你嫁出去信不信!”宋子文拔高了声音。这是他的特权,也是民国的兄长在当家之后,最为普遍的家庭责任。
宋三小姐,压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至于说没有?恐怕很难说,毕竟她是宋三小姐,有的是让宋子文难堪的办法:“宋子文……你敢找媒婆,我今晚就和他私奔,明天登报……后天请你吃喜酒……”
这完全是斗气的话了,两人针尖对麦芒,算是对上了。宋子文强硬的态度绝对不会改变,正准备说上几句狠话,比如说将宋三小姐关在家里面之类的,还比如‘死了这条心’。这话挺好的,听着挺提气,宋子文正准备说。却见宋三小姐眼明手快从桌子上一挥手,将一条白色的手绢拿在了手里,对着宋子文晃了晃:“我要告诉姆妈,你还在想着盛家的七小姐,有时候会偷偷的在阁楼的角落里,拿着七小姐的手绢哭……有几次我还以为是闹耗子,发现是你!”
“我没哭!”宋子文着急的开口之后就后悔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属于不打自招的脑抽行为。
果然,宋三小姐抓住机会:“那么躲在阁楼上面就没跑了!”这属于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宋子文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刚才还是在训斥妹妹的作风问题,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他竟然被威胁了?
说完,宋三小姐走上一步,在哥哥的脖子附近轻轻的嗅了一下,琼鼻微微皱起,随即平复,而黛眉去蹙起来:“你和她出去了?身上有女人的脂粉味……”
宋子文百口莫辩,梗着脖子道:“没有。”
这时候就算是有,也不能说。他有点怀疑,妹妹是属狗的,鼻子这么灵敏,都快赶上大狼狗了。他哪里知道,宋子文的这个宝贝妹妹还是在诈他,再一次掉沟里去了。
宋三小姐心中了然,眼神不屑的瞥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大哥:“没有,脖子边上的唇印是怎么一回事?”
宋子文心虚的用手摸了一把,好像分别的时候,两个苦命的鸳鸯抱过。不过不记得有过吻别这么一出啊!盛家七小姐可是很羞涩的少女,这么可能会如此大胆?上海滩虽然开放,但是在大街上,还不至于上演吻别的戏码,就算有,也是伤风败俗的洋人干出的没脸没皮的勾当。
这种事,谁也不想和自己的家庭联系上。
尤其是还是待字闺中的妹妹。
老宋家的门风……似乎早就摇摇欲坠了……
就算这样,宋子文也想再坚持一下,因为他是这个家的男人,是扛起家庭责任的大哥。作为基督教家庭,宋家的父母对子女的教育是开放式的。对待爱情似乎也是如此。唯独不同的是,宋家是生活在等级观念还很重视的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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