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与重生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鸢白
许久,阙鹤开口,声调平直:“查出来了点线索。”
他看着厝奚:“尧州周边六处村庄,每处被吸血致死的青年一到叁人不等,从今年叁月开始到现在两个月,大概是每隔五日便会吸食一人。”
“没有妖气,也没有魔气。”
“但我叁日前,蹲守在小乔村的时候,刚好遇到了——那只吸血虫。”
厝奚挑眉:“吸血虫?”
阙鹤比划了一下:“它大概长六尺,通身血红,吐丝结茧,利用茧丝做吸管,在人的耳后通开针芒大小的伤口,用来食血。”
不知为何,我听到吐丝这个词,心中一跳。
阙鹤继续说道:“我刺伤了它的尾部,顺着血迹一路追来,最后在刘宅后院围墙处发现了这个。”
他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根细细的,通红的,茧丝。
茧丝在空气中微微摆动,折射出银光,散发着属于人的血味。
阙鹤又看向我:“我在小乔村蹲守的时候,折意师叔几人刚好要去村后的晴山,因此遇上了。”
“折意师叔说我刚入门没多久,修为不高,经验不足,一个人或许会有些麻烦,便带着这两位道友帮我一起调查,因为此事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头上的危字闪烁着,就好像在等我的回复,决定是变深还是浅。
这就是传说中的护妻吗?
我笑:“原来你下山任务了,怪不得我下山前到处找不到你。”
阙鹤又垂下眼眸,危字停止了闪烁,是正红。
穿越女与重生男 章22·记仇大阎王
正红。
没有变差也没有变好的颜色。
我起身从阙鹤手中接过茧丝,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他手背,他睫毛一颤,又别开眼。
……什么意思?因为赵渺渺在,所以要泾渭分明?
我看不懂他眼中情绪,只好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将茧丝给宿华看:“瞧瞧。”
宿华除却练剑,最喜欢的就是看书。
他看遍了宗门录的所有书籍,又自己借阅,寻觅了许多书籍,满满当当摆了一屋。
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风土人情,奇门八卦,密谈野史,诗歌童谣,应有尽有。
虽说看的广而杂,却能过目不忘,他在我眼中就是一个活的查阅字典。
宿华却皱起眉头:“是没见过的茧丝。”
“没见过?”
厝奚也凑近身来:“莫非是新出的什么妖魔?还未记录在册的。”
我问阙鹤:“那你们查到此处,是怎么和刘老板说的?”
阙鹤像没听到似的,抿嘴不吭声,还是叶子试接话:“我们自报家门后,与刘老板说途径此地,观宅院似有污秽之物,便得以探查,只是却没有任何发现。”
我被阙鹤这莫名其妙的置气搞的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巧扣门声响起,刘之栩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几位仙君,敢问商议如何了?”
厝奚扬声道:“刘老板请进。”
他斜斜瞥了眼还被叶子试捂着嘴的崔世钊:“崔道友,你家师尊与我的师尊算得上好友,还请谨言慎行。”
人人都说赵寥寥小心眼记仇,其实慎查司的厝奚才睚眦必报的那个。
我想起曾在他案桌上翻到过足足十本衍宗弟子犯错录,估计此番还要再加一本外宗弟子记仇录。
崔世钊僵了一下,被叶子试松开,又被赵渺渺摇头示意,便重重哼了一声,靠在椅背上抬头看房梁。
刘之栩进来,冲散了屋内的低气压,继续之前的话题:“请问仙君需要在下帮什么忙?”
想来借天蚕纱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我便当着众人面开口:“刘老板手中的天蚕纱不知可否一借?用完便会速速归还。”
刘之栩露出为难的表情:“这……”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定然不会让刘老板吃亏,租金抵押不会少的。”
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我一穷二白,这么多年连一百块灵石都没攒下,更何况是人间通用的金银玉器。
我又在桌下扯厝奚的袖子,偷偷传音给他:“师兄,我能找你借点钱吗?”
厝奚:“谈。”
好绝情!我转头看他,他端的四平八稳,摇头轻轻吹走茶水表面的茶叶,根本不理我。
刘之栩解释道:“实不相瞒,祖上传下来的就两块天蚕纱,一块在祖宗陵墓中陪葬,另一块由我父亲献给了皇家,怎么都不好相借给仙君……”
“那最后一块呢?”
我打断他:“当年云织仙子赠予刘氏祖辈叁只天蚕,现如今还剩一只,它吐出的丝便是最后一块天蚕纱,可否借于我一用?”
刘之栩闻我此言沉默了一下,他面容消瘦,此刻突然没了表情,有些难以形容的阴沉。
“也不是不可以……”
刘老板扯扯嘴角,神色幽幽:“只是天蚕5月中旬吐丝结茧,还要请仙君多等待几日。”
“无妨无妨。”
我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答应借我,一切好说,等十来日结茧也不是难事。
约定已成,宿华起身告辞:“既然已经说定,那我们半月后来取天蚕纱,今日就不多叨扰了。”
我与厝奚跟着起身,对面赵渺渺他们也忙站起身,由刘之栩领着准备出门。
“夫人!”
“夫人!慢一些!”
刚跨出门槛,正前方跌跌撞撞跑来一个身影,后面跟着几个慌张侍女,刘之栩几乎是立刻便冲上去扶住了对方:“九娘!”
名唤九娘的女子,穿着茜色上襦,靛青下裙,头发挽起做妇人鬓,体态丰盈,像画中的贵妇人。
只是这位贵妇人,脸色不太好,眼神迷茫,神情恍惚。
赵渺渺打量着对方:“刘老板,这位是?”
刘之栩将九娘往怀中抱了抱,似乎想挡住我们视线:“让诸位仙君见笑了,这是内人九娘。”
我见此往前踏出一步:“夫人可有不适?我观夫人脸色苍白,不知是何原因?或者我能帮上忙?”
九娘看向我的方向,只是还未完全转过脸,便又被刘之栩按在胸前。
他满脸歉意:“九娘年初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此后身体与神上一直不太好,偶尔便会忘了自己是谁,到处乱跑。”
忘了自己是谁?
我不动神色地又往前挪了一步,想仔细看看这位九娘,不想刘之栩招呼了管家来:“真是抱歉,本还打算亲自送送仙君们,只是此刻忧心九娘实在走不开,便让管家引路吧。”
管家做出了带路的姿势,我不好再凑近看,只能跟着离开。
我想起幻境中的谢尔曼,他因为在幻境中停滞的时间太久,导致忘记了真实的自己,那么这位九娘呢?
没有人会忘了自己是谁,如果忘记了,那便是有人想让他忘记。
“放开!”
我们一行人马上要出了院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这道声音尖锐刺耳,夹杂着些惶恐:“刘之栩!你个疯子!!”
“九娘,你做什么?!”
我回头去望,却被挡墙阻碍了视线,再想看时,对面的声音已经弱了下去,只隐约听见刘之栩在安抚着她。
“仙君,仙君?”
老管家唤我,面上笑眯眯的:“仙君慢走。”
毕竟是人家夫妻之间的家事,我这般好奇张望确实过于失礼,忙行了一礼,与其他人一道从刘宅中退了出来。
漆墨的木门在我们面前关紧,我们一排人站在原地,盯着人家的府牌不吭声。
门口还站着小厮,我便传音给厝奚:“有什么想法吗?”
厝奚戴上帷帽,面容隐在黑纱后:“注意点这个刘老板,他还有未尽之言。”
崔世钊对着我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哼,渺渺,我们走吧!我这种外人,还是不掺和你们宗门任务了。”
厝奚压低帽沿传音给我:“我继续去查那小畜生的踪迹,有事传音符联系。”
他顿了顿,看向崔世钊朗声道:“过几日有空,我去拜访拜访浮白真人。”
崔世钊怒道:“拜访就拜访,与我说什么!”
虽说气势汹汹,但他却不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当然也有可能是叶子试又捂住了他的嘴的缘故。
叶子试一边拖着崔世钊往后退,一边说道:“诸位,我们晴山的事还未结束,先行一步。”
赵渺渺看看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在我的目光里败缩下来,最后小声道:“师姐,告辞。”
厝奚早已离开,赵渺渺一行人也走了,现下就剩我与宿华,还有站在原地不动的阙鹤。
“阙鹤?”
我唤他:“你怎么……”
我本想问他怎么不与赵渺渺他们一道离开?结果发现我刚开口,他头上的红名又开始闪烁。
于是我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怎么接了任务下山也不与我说?弟子的第一次下山任务,按理来说,都是需要师尊陪同的。”
不过仔细想想,我初下山时师尊正闭关,便没有陪我;宿华第一次下山时,我也有事抽不开身,没有一道。
因此说完这句话后不由得有些底气不足。
阙鹤抱紧了剑柄,走近我:“那师尊愿意陪弟子吗?”
哪怕我完全不愿意,我也回他:“自然是愿意的。”
那红名闪烁了好几下,似乎掺进了些丹橙色,最后稳定不动了。
我瞬间有些迷茫,不明白这个红名的颜色深浅到底是怎么计算的。
阙鹤低应了一声:“那我跟着师尊。”
宿华从见到茧丝时就一直皱着眉头,此刻像下定决心似的问我:“师尊,要不要再与刘老板问问天蚕的事?”
“算了。”
我摇摇头,刘老板明显还有不想告诉我们的话,估计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我正欲带着这两位离开人家大门口,阙鹤几步跨上门阶,无视了看门小厮,直接叩响门环。
小厮着急问他有何事,他也不搭理,直到老管家带人来开了门,阙鹤这才露出了少年特有的羞涩又单纯的笑容:“老管家,我们师徒叁人今日暂无住处,可否请你问问刘老板,让我们借宿一晚?”
穿越女与重生男 章23·坠欢不可拾
暮色四合,虫鸣窸窣。
我躺在客房的床铺上,睁眼盯着床帷,辗转反侧,终是翻身起来。
走到窗边推开窗门,一股浓郁的栀子花味扑面而来,香得我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才发现窗边栽种了几树栀子,现下正值花季,各个争着舒展花身。
我揉揉鼻子,翻窗而出,准备乘着夜色去探查刘宅一番。
刘老板安排的客房与客房是连在一起的,因此我经过下一间屋子时轻敲窗扉,打算叫上宿华一道。
俊逸的少年只着白色里衣,散着发,在夜色朦胧下,柔软了面容,看着比平日更加显小乖巧一些。
他推开窗户看着我,疑惑问道:“师尊有何事?”
……敲错窗了。
我回敲窗的那只手,有些微尴尬在我俩之间蔓延。
我该怎么说?对不起打扰了你继续睡?他会不会认为我是故意找事?
“夜晚或许会发生一些白日里见不到的事情,你随我来,我们再探探刘宅。”
我招呼他跟上,在经过宿华的客房时脚步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再叫上他。
总觉得如果是叁人行,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一些,还是算了。
水榭厅廊中只有灯笼随风摇曳,隐约可听见院墙外打更的声音,我与阙鹤一前一后走在其中,空气中安静地只剩彼此的呼吸。
出了水榭,就是正厅,再往前走,便是主人的厢房。
但阙鹤说是在后院围墙处找到的茧丝,所以我们最终的方向是后门处。
越往后走,栀子花香越加浓郁,我从未见过哪户人家将这么芬香扑鼻的花树种满整个后院的,鼻腔里全是花香,再也闻不出其他。
阙鹤此刻突然开口:“这股味道,就好像在掩盖什么一样……”
我心中一凛,正欲询问,突然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
似痛似泣,语调断裂,从栀林深处传来。
我朝阙鹤做了个嘘声动作,放轻脚步一点点靠近,到了一座偏院门前。
院门虚掩着,有熟悉的女声从里面飘出来,是白天的九娘!
可九娘作为正室夫人,怎么住在偏院中?我轻轻推开门,想进去一探究竟。
结果刚踏近一只脚,便被阙鹤抓住了手腕,猛地向后拉去!
眼前白光闪过,数道银丝直端端地朝我袭来,阙鹤抽剑斩断这化作杀器的茧丝,将我护在身后。
门扉后缓缓蠕动出一只血红的虫,站起身来像成年女性一般高,正甩着头盯着我。
阙鹤低声道:“是那只吸血虫。”
我看着这只虫,也摸上了腰侧的折春剑,虽不知里面九娘是什么情况,但血虫也是阙鹤的任务,不如帮他一起降服,也算刷一刷男主角的好感度。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诧异极了:“两位仙君?”
我与阙鹤转身去看,只见刘之栩打着灯笼,披着外袍,定定站在我们身后二尺外。
灯光暗淡,自下而上打在他脸上,反而使的大半脸都藏在暗处,只露出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两位仙君,怎得在此处?”
我余光向后一瞥,那只血虫已然不见,连带着地上刚刚斩断的茧丝也不见了。
“刘老板…”我大方转头看向偏院,笑问他:“抱歉,隐约听到这边有些声音,一时好奇便来看看,里面可是九娘?”
刘之栩走近几步,容貌从暗处现了出来,皱起眉头:“是内人。”
身后九娘的声音已经歇了,空气中栀子花的味道更加浓烈,我试探着开口:“我虽非医修,但对岐黄之术也略懂一二,我听夫人似在痛泣,若不嫌弃,可否让我替她诊断试试?”
刘之栩上前关紧了院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仙君请随我来。”
再度坐在厅堂,刘之栩替我与阙鹤倒了杯冰糖凉茶,拢了拢外袍,叹气道:“九娘的病,药石无医。”
阙鹤:“是绝症?”
刘之栩神色凄苦:“对,自从九娘生病以来,我寻遍了大江南北所有医士为她治病,可所有人都告诉我,九娘…或许捱不过今年冬日。”
我问:“那你之前说九娘偶尔会忘记自己是谁,也是因为这场病的缘故吗?”
“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九娘恨我……”
刘之栩喃喃低语,像是自责:“布行的生意越做越大,我也越来越忙碌,九娘嫁给我七年,我们见面相处之日加起来竟不过半年……”
“待到我终于有了空闲,想与九娘好好说话,她却问我,我是谁?”
“我这才发现她病了,病到忘记了所有,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
“我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她我是谁,她是谁,又专门拨了丫鬟守着她,得她病起来时觉得处境陌生害怕乱跑。”
刘之栩双手捂脸,声音颤抖起来:“可现在弥补的相守又有何用呢?每过一日,她便离我更远一日,人们说坠欢可拾,可我再也拾不起她了……”
我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好干巴巴地说句看开些。
刘之栩捻去眼角的泪沫:“抱歉,在下有些失态了。夜色已深,二位仙君早些歇息吧,我送两位去客房?”
我忙道:“不了不了,我认得路,不劳烦刘老板。”
刘之栩深深看了我一眼:“那便莫要再走错了路了。”
我眼皮一跳,站起身告辞,跨出门槛后又停下身回看他:“刘老板,你还未告诉我,夫人是何病症呢。”
刘之栩坐在主坐上,明明是烛火通明的屋子,却让我觉得他像已经陷入黑暗中。
他嘴唇一张一合,吐出叁个字:“枯血症。”
厝奚说的没错,刘之栩确实奇怪,藏着很多事没有告诉我们。
刚刚在堂厅,他看似什么都说了,又像什么都没说。
那只血虫与他有关吗?他怎么会这么及时地出现在偏院?九娘住在偏院真的只是为了防止她乱跑?如果是为了方便照看,明明一起住在正厢房才对,为何要将人安置那么远。
还有这些栀子花,是为了藏匿什么?
我一路思索,步履匆匆,都没有与阙鹤再说些什么,待进了客房的小院,抬眼便看到宿华站在我门口。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月色如水,透过沙沙作响的树影打在他脸上,明明暗暗似面具一般,令人一时有些陌生。
我开口唤他:“宿华。”
他目光定定地看着我,却不言语。
我不明所以,只好小跑着几步靠近他:“宿华?”
淡淡的杏花味扑盈而来,我被揽入胸怀,侧耳贴在对方胸口,只听得心跳砰砰。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想从宿华怀中出来,却不想被抱的更紧。
青年怀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里衣传递给我,连带着他似有若无的颤抖。
我伸出手拍拍他的肩头:“宿华?你怎么了?”
他如梦唸般:“……醒来时师尊不见了。”
我有些心虚,顺抚他的后背安慰道:“刚刚与阙鹤出去了一趟,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说出阙鹤的名字后,腰间的力道又紧了些。
“师兄。”
阙鹤站在他房门口,一手搭在门上雕花,扭头看着我与宿华:“你抱的太用力了。”
宿华这才缓缓松开我,为我理了理发皱的衣摆,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抱歉,师尊,弟子许是糊涂了……”
“无碍,无碍。”
我抬手撩开他额间碎发,指尖沾了些薄汗:“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师尊。”
阙鹤打断我们,他从门前退后几步,朝我们走来,目光落在我脸上:“既然现在大家都神着,不如好好讨论一下今日之事?”
我本来就想与宿华说说今晚的事,如今再加上一个阙鹤……我又不好随意拒绝他,便应声道好。
只是进了屋,宿华与阙鹤一左一右围着方桌坐着,都一声不吭。
宿华从入座起便一直盯着桌上的烛火发呆,阙鹤也垂着眼眸不知在看哪里,好似刚刚提出要讨论的人不是他。
我无奈开口,将九娘的事与宿华说了,问他听没听说过枯血症。
宿华却问了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师尊,现在是几月?”
我怀疑他睡糊涂了:“五月呀。”
他微不可闻地应声:“还有一个月……”
感觉宿华此刻整个人虚弱又痛苦,我刚想问问到底怎么了,下一刻他坐端了身子,面上又恢复了往日清朗温润的表情:“枯血症如它字面意思一般,是指血液枯竭。”
“常人失血后,调养后还会恢复。可枯血症不会,它就好像一个定量的容器,内在的东西只会少不会多。”
“患了枯血症的病人,哪怕不受伤不流血,体内的血液也会随着时间渐渐减少,最后失血而亡。”
我想起九娘的脸色,她虽然体态丰腴,可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阙鹤这会抬起头来:“血虫一定与九娘有关。”
少年笃定的语气让宿华微微皱起眉头,他语气平淡:“或许吧。”
阙鹤挑眉:“师兄今晚似乎不太待见我。”
宿华看着阙鹤,轻嘲:“既然你已有结论,那便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不要再来打扰师尊。”
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说不上好,似有暗潮涌动。
……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关系突然这么差了吗!?
作者的话:首-rourouwu.in(woo18 uip)
穿越女与重生男 章24·情恨两绵绵
第二日,清晨。
刚到辰时,刘之栩便派了丫鬟们来,邀约我们几人一道吃早餐。
昨晚宿华与阙鹤不知为何,好端端的突然针锋相对起来,导致今日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了。
我端着米粥小碗默默喝粥,心中想着找机会再去见见九娘。
面前的青瓷小碟里放了块粢饭团,雪白的糯米块上点缀着黑芝麻,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宿华回了筷子,看着我笑意满眼:“师尊尝尝这个,是尧州的名小吃。”
我点点头,筷子尖刚挨到粢饭团,阙鹤便定定盯着我看,令我觉得这块粢饭团已经不单单只是一块普通的粢饭团了,一时止了筷头。
“阙鹤,你想吃吗?”
我问坐的离我稍远一些的少年,这是盘中最后一块粢饭团,如果男主角想要,那让给他也无妨。
阙鹤的目光落在粢饭团上,嘴角朝下抿着,并不回复我。
刘之栩开口:“仙君若是喜欢,后厨还有,我唤他们再上一碟。”
“不必。”
阙鹤制止了刘之栩准备唤丫鬟再上一份来的想法:“我不喜欢吃。”
听闻此回答,身边宿华似乎轻嗤了一声。
“夫人!等等!这里不能进!”
“夫人?!里面有客人……”
门外突然传来小丫鬟们慌乱的呼唤,和昨天一模一样,我心中一动,扭头去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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