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臣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无最
姑娘不嫌脏,反而像只温顺柔软的小猫轻蹭他掌心,剪水双瞳柔润潋滟,仔细检查他身上是否有擦伤流血,这一路,都是他以血肉之躯为她遮蔽所有凶险。
她的温柔令男人难以割舍,他多想带着她,连死都是。当初在拳台命悬一线,他怕贩毒武装会报复她,甚至安排察颂在自己死后给她打海洛因。
可这次,机枪瞄准镜锁定的位置,毒贩扎堆,子弹纷飞,前方不再是她能涉足的地界。
见霍莽眉心皱起,蓝晚似乎知晓他的矛盾,温声开口:“我会好好藏起来,等枪声一停,再去仓库找你。”她言辞坚定,注视着他,纤细手心覆住他大手手背,“阿莽,我们磕过头了,别担心,我是你的妻子,一直都是。”
就算鬼门关黄泉路,她也不会甘愿受辱,会干干净净的陪他一起走。
十九岁的年轻男人因小妻子的话,喉头涩得犹如铅锤拉坠,大掌扣住她后脑,四唇相碰,狠狠覆印一吻,立马拎起重型机枪冲向枪林弹雨的船体后舱。
后方,独自留在甲板的少女环顾四周,矮着身子躲进两垛货箱之间的缝隙,拉过铁片挡住正前方,眼梢余光正好瞥向河面,十几米外,另一条载着七八个毒贩的汽艇逐渐靠近轮渡船,拖出冗长水线。
蓝晚缩回肩膀,尽力掩住自己身形,见汽艇尾部矗着个短发女人,天黑看不清面貌,依稀辨得出这女人应当于毒贩中地位极高。
她不由得忆起缅北军营的木牢里,满地污秽狼藉,女毒枭成为军中士兵泄欲工具,衣不蔽体,毒瘾发作的疯魔样子。
可怕,可恶,又可恨。
突地,水面传来炸响,她小心翼翼探出头,望向河面汽艇,美目溢出万分震惊。
运载毒贩的汽艇因烟雾弹炸裂,白雾缭绕,短发女人身手利索跨上另一条空艇,迅速掏出手枪,冲雾气中迷失方向的毒贩们一一射击开枪。
几声枪响之后,雾气散去,一船毒贩尽数中弹,血泊染入湄公河。短发女人行事谨慎,又补了几枪,顺着前面来人用过的爪锁,动作矫健爬上轮渡船甲板尾部。
与此同时,船尾枪声消散,蓝晚急忙推开掩住自己的铁板,绕过遍地尸体,寻到船尾仓库,奔向浴血奋战的男人身边。
毒贩尸横遍地,男人伟岸身躯挺拔矗立,额面血汗遍布,双手鲜血淋淋,虎口老茧因机枪后坐力磨得绽开白肉,胸肌鼓动,肉眼可见的子弹擦伤便有十几处,殷红液体顺肩膀流淌,漫过手背滑向地面。
“阿莽…”她音线颤抖扑进他胸膛,全然不顾他浑身血污。
“宝贝儿,脏了可没地方给你洗澡。”霍莽抬起手臂拥住小妻子,大手轻抚她乌发,杀伐戾气于她面前褪去七八分。
她皙白双臂内侧沾着斑斑血迹,仍搂住他壮腰腹,眸色润过水泽,连连摇头,泣音道:“不…不洗,我不怕...不怕脏。”又抽抽鼻息,晃神忆起方才汽艇上杀毒贩的短发女人。
她知道金叁角没有绝对的善恶,但至少,可以让他的枪口别错杀一个好人。
刚欲向他启口,身后仓库人影晃动,她回头,见短发女人扶着同样伤痕累累的察颂走出门口。
霍莽警惕性极高,俊面沉戾,一只胳膊托过肩部中弹的兄弟,另只手插进裤兜握住手枪枪把,他的枪口向来不冲女人,但必要时刻也不得不杀。
女人五官清丽,眉宇利落英气,凛然飒爽抬手敬个标准军礼。
“两位长官,我是中国东南边境缉毒特警,穆剑芸,代号夜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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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比比叨:四千字二合一就不分章了,年前保质保量写完。相比于加特林,我更喜欢巴雷特m95。】
强迫臣服 霍莽长官,你十七岁的妻子可能怀孕了
卧底,一个女人,原来这才是温老头安排进金叁角腹地的花蛇。
现下,唯一清醒,浑身浴血的缅甸长官秉性凶悍,刚杀完人的血性难消,耐心近乎于无,更不会与小妻子之外的女人多说废话。
他面色冷峻,扫了眼河面被穆剑芸枪杀的一船毒贩,铁齿咬紧,弓起宽阔脊背,沉哼一声背起失血过多的兄弟,血污混着斗大热汗流入青筋暴突的颈子。
东南亚热带气候潮湿燥热,必须立马给察颂的枪伤做消毒处理,避发炎恶化。
霍莽背起察颂,阴鸷黑瞳眺望茫茫河面停着的几条汽艇,沉声问:“会开船么?”
“会。”穆剑芸颔首,答得干脆。
“你开船,先带我老婆上岸。”他向女卧底下达命令,撇头看向忧心忡忡的小妻子,“听话,上岸等我。”
言简意赅,虽说口吻生硬,但只短短几句话几个字便能叫姑娘悬着的心沉静不少。她乖顺点头,水眸回望他背着陷入昏迷的察颂离开仓库,疾步奔向甲板船舱,缓缓回视线,看向中国来的女警察。
异国他乡,即便她们二人是第一次见面,也不会太过尴尬。
相较于对两位缅北长官的公事严肃,穆剑芸对温柔可人的姑娘和善不少,领她走出仓库,来到甲板栏杆旁,拿起爪钩绳索围着铁柱绕成绳结,率先开口,音色冷凛,语速稍快。
“你叫蓝晚,我认识你父亲,蓝教授曾经来警官学院开过心理学讲座。”
穆剑芸握着绳子足足绕了栏杆叁四圈,加固栓紧系上死扣,回头望向脸红局促的明艳姑娘,笑了笑,“放心,我不会问你为什么选择留在这种虎狼之地,毕竟人总应该为自己做决定。”
决定,蓝晚听得出,或许眼前这位女警官也曾所为有因,深入贩毒武装,斡旋自保,凭得又岂止是一腔孤勇。
某种意义上,她们都为自己的人生做了相同的选择。
“拴好了。”穆剑芸扯紧绳索,回头看向她,“船不算高,你能下吗?”
纤柔姑娘抿紧唇瓣,正色颔首,就算他此时此刻不在身边,她也不愿做拖人后腿的羔羊。
“好,不用着急,我先下去。”穆剑芸说罢拉住绳索,反身迅速翻出栏杆,脚掌蹬住轮渡船船围,顺绳索叁四步跃跳,踩住离得最近的一条汽艇,然后昂首对姑娘唤着:“下来吧,我托着你。”
蓝晚轻呼口气,步子挪到船边,学着刚才穆警官的动作扯起绳索踩住栏杆翻出去,脚下腾空,她心里倏地虚悠,柔荑牢牢握住绳索,小心翼翼滑动,至绳索叁分之二处,一双女人的手有力托住她的腰背,扶着她安全到达汽艇。
细嫩手心没有老茧,绳索磨出红痕,可她不疼,反而喜悦涌入心头,这算是成长的印鉴,更是她渴望的独立。
穆剑芸同样见她掌中横痕,清冷眸子掠过一瞬即逝的叹赏,大步跨至船尾,叁两下拉动汽艇引擎,船头大灯刹那照亮幽暗河面。
汽艇船头于夜色中缓缓转向,冲过野草浮面的暗流,几具泡在水里的尸体面朝下,头发和水草缠在一起,亚热带食人鱼群闻见血腥气蜂拥而至,簇拥在尸体周围啃食尸体腐肉。
两分钟,河面笼罩层层殷红,白色汽艇于血河中破浪前进。蓝晚闻见空气中浓厚骇人的血气,捂住口鼻忍着恶心,默默告诉自己河滩已经近在咫尺。
船尾涡轮转起漩涡,食人鱼群咬碎的残肢断指顺着水旋缓缓漂流,不远处,一根断指连着手皮,血肉模糊的黏连着,正正飘至她眼前。
食人鱼尾随而至,如同吃人魔鬼,张开尖牙迅速吞掉断指,模样惊悚无比。
亲眼目睹鱼群啃食人肉的过程,她胃里突地抽搐,上下翻涌,濒临难以忍受的边缘,松开手把住船帮,冲着河面阵阵干呕,吐得头脑发昏,腿肚子也软得厉害,手心鬓边顷刻布满冷汗。
汽艇逐渐停稳靠向河滩,轰隆引擎声戛然而止,穆剑芸听身后传来阵阵呕吐声,迭忙来至姑娘身边,关心询问:“怎么样?还好吗?”
“没…没关系。”蓝晚吐过之后气息混乱,尽力撑起打颤的双腿扶着船帮站起来。
穆剑芸伸臂拢住她纤薄肩膀,给她支撑的力量,一步一步挪出汽艇,缓慢移动到河滩密林边缘,寻到一处茂密棕榈树林,扶她来树根底坐好。
她呕得难受头晕,有气无力的靠着大树休息,直至热带雨林新鲜空气灌入肺腑,才缓了口浊气,身体却止不住的打哆嗦,额面汗丝遍布,白净面庞大片潮红。
以为她发烧了,穆剑芸伸手摸她额头,可并不烫,又拿出随身背的迷水壶,拍她后背,说:“喝点水顺一顺,看会不会好很多。”
“嗯。”姑娘轻声应着,捏着水壶刚要往小口送水,目中出现一把手枪,枪口直顶住穆剑芸后脑勺。
她大惊失色,水壶顿时脱落于掌心,抬眸正对糙野男人遍布血污的硬朗侧颜,军靴因一路疾行浑浊泥土血水,剧烈粗喘响彻寂静树林,眸中杀伐恼怒之意尽显。
男人铁齿咯吱作响,躁怒冲天,厉声质问:“你们中国警察派来的花蛇,喜欢站在身后冲别国军人开枪,是么?”他又扫向小妻子脚边掉落的水壶,对女卧底冷声嗤笑,“老子再慢一步,你他妈就能杀我全家!”
他本没有家,可如今磕过头的妻子,交过命的兄弟,就是他誓死保护的家。
“霍莽长官,我要是想动手,你的兄弟不会是肩膀中枪,而是心口。你的妻子现在也不会靠着休息,说不定已经被湄公河底的食人鱼咬得尸骨无存。”穆剑芸眼眉不皱,冷静肃声向身后怒气灌顶的男人说着。
废话是真他妈多!
他为数不多的耐心已濒临极限,大手拉住手枪枪管上膛,响动惊住刚反应过来的姑娘,她双腿发软,仍扶着树干起身抱住他手臂,止住他食指勾动扳机的瞬间。
“不…阿莽,穆警官不是坏人,她有很多机会动手,你听她说,听一听…”蓝晚忍住不适温声劝着,知道他是什么暴戾脾气,曾经连她也很难和他沟通。
霍莽剑眉拧紧,小妻子的阻拦绷住他躁怒神经,食指停在扳机处,向前松了半寸。
穆剑芸目视前方黑茫密林,眼梢扫过旁边大树底下昏迷状态的察颂,顿了顿,口吻不甘但又不愿承认,“察颂长官的子弹可不会等我说明身份,我必须先打伤他,避他回身一枪打穿我的头。”
尽管警察身手经过专业训练,但远远不比经受枪林弹雨冲刷的军人。
也不知怎的,这话听在耳里似曾相识,片刻之后,霍莽起手枪别进腰后,戾声道:“察颂可不会任由一个女人打伤他。”
“身为一名中国警察,为了避引起不必要的国际误会,等察颂长官苏醒,我愿意当面向他道歉。”
这番话不卑不亢,穆剑芸起身走向另颗树下昏迷的缅甸军官,目色平静伸手扯开他外套,见他肩伤处混乱裹住的纱布和粽子无二。
“长官,有医用酒和干净纱布吗?”穆剑芸问向身后矗着的男人。
“包里,自己拿。”霍莽粗声低哑,健臂将机枪枪后座砸进湿润土地竖起,硝烟气息分外厚重。
穆剑芸瞄到旁边的军用旅行包,掏出酒和干净纱布,借着月光,仔细解开他肩膀沾血的纱布,伤痛使察颂粗犷深陷的眉宇微微皱紧,见状,她手法稍轻,用酒擦拭去伤口周围的干涸血迹。
绷带血腥味久散不去,酒刺鼻,两种味道混合于空中弥漫漂浮,不远处,姑娘闻见味道脸色苍白,胃里泛起阵阵呕感,捂嘴忍不住干咳,几乎同时,眼前天旋地转,身底横着的壮臂膀稳当将她抱起。
霍莽打横将她抱起,纤柔娇躯搁置于树底软叶上,糙手沾满血渍摸不得她白净侧脸,高大身躯矮蹲在她面前,上身前倾额贴着额,试她体温。
“病了?”他虽粗戾野蛮,却记得小妻子淋点雨就会发高烧。
蓝晚极力压抑,冲他迭忙摇头,鬓角汗珠浸湿乌发,明眸轻阖,不断翻涌的恶心令她半个字都难以启口,可又偏偏呕不出东西,噎着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她心里倍感焦急,明明比食人鱼吃尸体更恐怖诡谲的场面也见过,再浓重的血味儿也闻过,怎么这次身体会如此难过不适。
明明答应过他,会陪他走完这条遍布凶险荆棘的路,金叁角的一切,她都告诉自己必须适应。
“她不是病了。”
忽地,女人淡冷音色靠近,刚给察颂包扎完伤口的手依旧纤细干净,现在握着一瓶刚打开的矿泉水递到姑娘面前,大抵因霍莽刚用手枪顶住自己脑壳,言语间毫不退让。
“霍莽长官,你十七岁的妻子可能怀孕了。”
“按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规定,强奸未成年人,可判处叁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长官是准备去中国坐牢吗?”
强迫臣服 她父亲语重心长,希望他将晚晚走错的人生还
缅甸北部,金叁角腹地,罪恶之都。
凌晨四点,东南亚昏黑天际泛出鱼鳞青白,缅军直升机红色信号灯闪烁,于灯火静谧中突降大其力。
仍是那间当地人常去堕胎治性病的小诊所,手术室,随军军医正为缅北军区的察颂长官做枪伤缝合手术,妇科诊室,诊所护士为中国姑娘做孕科检查,两边同时进行,不敢懈怠。
同样,窗外街道杂乱,诊所环境昏暗简陋,设备落后老旧,连天花板墙皮脱落的痕迹都愈发斑驳乌黑。
十七岁的姑娘环顾四周,熟悉景象历历在目,初次淋山雨高烧,便是在这里打得吊针,那时她还满心满眼担忧怀了孕该怎么办,如今却躺上诊床,接受医生手持冰凉仪器在自己小腹滑动。
怀孕了吗?
她看不到显示器画面,听不懂缅甸医生说的话,年轻男人袒裸健硕赤膊坐在旁边,汗流浃背,血渍发黑从额角淌至下颌,健实腰腹因子弹擦过血肉绽破,肌肉弹痕密布鲜血淋漓。
枪林弹雨烙入铮铮铁骨,他的伤将战争缩影融聚,年轻勇猛的长官甚至来不及处理正往外渗血的伤口,糙手胡乱抹了把脸廓血土污渍,双眼猩红盯着显示器里的黑白画面。
从穆警官说她可能怀孕了,他宽阔脊梁僵滞半晌,当即用对讲机联系缅北军区。
叁更半夜,驻守军区的副长官回复慢两分钟,便遭他一顿缅甸语的暴躁吼骂。
穆警官懂缅语,颇为无奈,与她说,他这种粗戾暴烈的野蛮人,当军区长官属实算部下的不幸,得时时刻刻提防枪子儿打穿自己脑壳。
他不是野蛮人,诊床上的姑娘凝向男人炯炯黑瞳,这是她十九岁的丈夫。她看得出他眼底的欣喜若狂。
霍莽从来不是愿意听人说话的秉性,四国会议都令他烦躁难忍,此刻却敛起急不可耐的秉性,听医生说完一长串缅语,还破天荒的反问几句。
交谈结束,男人目色错愕地望向她,瞳孔定了半晌,硬朗俊颜柔和不少,缓缓咧起唇角,粗嗓发出嘿嘿的乐。
她见他只顾着犯憨的笑,美目茫然,看向起仪器的医生,又焦急地回眸凝向男人,面色绯红,柔声细语地问:“阿莽,医生说什么?我是不是...”
“好,好!”
他狂喜着,嘶哑低吼打断她,粗粝大手紧紧包裹住她纤嫩柔荑,头脑混乱,目光狂热。“我去中国坐牢,上军事法庭。叁年,六年,十年老子都蹲,晚晚,把这两个种生下来!生给我!”
他不后悔,更不认错。
尽管这场掠取强夺错到难以言喻,地下拳台遇见她,五百万从人贩子手里买她回家,至始至终,都是他卑劣不堪,贪图觊觎另一个世界赐予的,生的希望。
可幸的是,他以命赌光明永驻,赢得生死不渝。
男人喉头干燥,心头沉浮,炽烫暖流涌过寸寸血脉,连她话音灌入耳朵听得模糊,只觉是什么失而复得,她和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重新填补胸膛缺失的空洞,成为自己不可分割的血肉。
许久,蓝晚怔然望着天花板,轻声呢喃着:“两个…两个孩子…”
她渐渐从他的胡言乱语中回过神,水润眸光凝向正处于躁动激进的男人,从他大掌中挣脱出一只手,轻拍他宽硕脊背,温声劝慰:“去吧,处理一下伤口,别耽搁久了,会发炎。”
这个男人许久不曾好好休息过了。
仰光,湄公河,金叁角。
他以血肉之躯闯过火光血路,伤口愈合需要时间,但贩毒武装的子弹,不准他休养生息。
忽地,士兵敲响门框,挺直敬个军礼,用缅语向长官汇报情况。
察颂的缝合手术已经结束,军方直升机准备起飞。他们身份敏感特殊不适合在外长时间停驻,会给这间小诊所带来无妄灾祸。
进入金叁角腹地,外籍雇佣兵会将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刚缴获的九十万颗海洛因已押送回军营,剩余近百万的海洛因仍不知所踪。
贩毒武装放弃运货必不可能,诺帕司令和贩毒头子勾结到什么地步也尚不明确,危险一触即发。
可小妻子经受一夜湄公河截船的颠簸,窈窕纤细的腰身怀着两个两周多的胎儿,粗蛮男人没对待过孕妇,任凭胸腹伤痕累累,健硕双臂仍朝她伸去,却停滞半空,已经不知该如何伸手抱她。
他的蛮力无用武之地,凝向自己遍布厚茧血污的双手,连碰她,都心有余悸。
“走吧。”
她起身,主动握住那双粗粝大掌,美目坚定,昂起头。
“阿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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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落日斜阳,密林环山穿梭光影,军营,白色瓦房小楼安然矗立。
“你小老婆行啊。我睡一觉,你居然给两个崽子当爸了。”
察颂左肩缠住绷带,右臂搂抱皇家赌场喊来的妓女,另一个衣着暴露,简单用几块纱料遮住重要部位,头趴在双腿跨间,姿势暧昧,伏下腰肢轻柔捶腿。
中央,两个胸大屁股翘的泰国人妖双手合十,轻挪莲步,舞姿妖娆,东南亚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纸醉金迷,梦生梦死。
每场战役,他们以这种方式,证明活着的意义。
老婆孩子一应俱全的男人并不羡慕兄弟身边妓女环绕,撇开黑眸,拧掉果盘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匪里匪气地扯起笑意:“颂,金叁角可不适合生孩子。”
察颂顺手捏了一把妓女的腰,问:“怎么?又动了送你老婆去泰国的心思?”
霍莽摇头冷笑,俊面沉鸷,“诺帕已经逃往清迈,送她去泰国,是等雇佣兵主动掐我脖子么?”顿了片刻,大手提起酒杯,沉声喑哑,“我答应过她父亲,糯卡抓捕成功之后,陪她回中国读书。”
那日,仰光人民医院,她父亲语重心长,希望他将晚晚走错的人生还给她。
因为父亲,不愿女儿余生徒留遗憾。
察颂难以理解,“孩子都怀了,书读不读有什么用?”
读书,教育,他们出身十万大山,边境寨子贫困落后,饥荒遍地,存活都成问题,更何况自小从地下拳台,以命相搏闯出来的男人们。
是,的确没用,可他鬼使神差地承诺了,连后悔的退路都不曾留半分。
“还回来么?”察颂问完只觉矫情,目视搔首弄姿的泰国人妖,语调晃悠,不算正经,“你出去打拳,我熬两年。你陪你老婆去中国读书生孩子,我再熬几年。呵,原来不是诺帕,是你霍莽想要我的命。”
霍莽裤兜掏出烟盒,轻眯起眸点燃夹烟叼进唇间,烟草辛辣贯入肺腔,墨眸扫过门口杵着的清冷女人,俊颜抹过轻狂笑意,似笑非笑道:“你的命留给别人吧,老子可要不起。”
察颂享受妓女捶腿捏肩,正舒服得紧,顺霍莽眼神望向门口,见短发干练的女警察走进前门,冷丽面孔波澜不惊,对缅北军官私生活混乱的场面视若无睹,抬手标准敬个军礼。
“察颂长官,我是中国东南边境缉毒特警,穆剑芸,对你肩膀上的枪伤,我郑重道歉,这件事我会主动上报温局长请求处罚,希望长官理解,避造成国际误会。”
察颂怔住,上下打量给自己敬礼道歉的女警察,他当然清楚自己肩后枪伤从何而来,却不曾想这女人会往枪口上撞。
不过穆剑芸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辞色,倒让人连火都憋得不畅快。
穆剑芸放下军礼,淡冷目光扫向在场的另一位长官,“霍莽长官,晚晚醒了,她年纪很小,怀了孕,希望非必要,您可以不在这种场合厮混,以误会您的作风问题。”
霍莽被烟呛了喉咙,迭忙掐烟起身,看向察颂怔愕的脸,他愈发同情自己的兄弟和这般厉害的女人扯上关系。
这话说得一箭双雕,察颂挥挥手示意屋里的妓女出去,躁得抓抓后脑勺的头发。
艹!这世道!
被打一枪发不出去火,被骂还不了口。
强迫臣服 从来不是自己残忍,是这黑暗地带如同深渊
“阿妈,你怀了两个孩子,肚子会痛吗?”
“不会痛的。”
“梭沙是大哥,以后扛枪保护弟弟妹妹。”
“好,他们会和梭沙哥哥一起长大。”
小楼二层,远离一层是非之地,“歌舞升平”穿不透棕榈竹墙。屋内,硬板木床铺了六七层软厚的皮毛毯子,她乌发披肩,安稳倚靠竹木床头,温柔莞尔,望向守在自己床边的小梭沙。
黝黑男孩一瞬不瞬凝望坐在床头的漂亮阿妈,又移向阿妈肚子,小手皲裂糙黑,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新生命着实令人好奇。
还未等摸到阿妈裙纱,一只大掌从后方猛地揪起梭沙衣领,小男孩脚下突地腾空,大手顺势回转,漆黑质朴的眸子正对男人愠怒俊面,他瑟瑟缩起肩膀,知道阿爸不喜欢自己过来闻阿妈的香味儿。
“阿莽爸爸...”小梭沙被提在半空,垂头惧怕阿爸铁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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