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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妖娆大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子江山

    于是主仆二人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乱逛,并且用同样的套路,徐钦迅速摸清了这王府中大多数区域的作用。

    走到王府偏东北的这一片,挨着坐落着三幢二层小楼,从装饰布局上来看,和府中其他地方的大气格局明显有差




第三章 大危机
    接下来的几天徐大少就借口称病,宅在自己的小屋里面如饥似渴地看书,而且时不时地写写画画。

    好在当今魏国公是不仅仅是一个闲散的公爵,更是五军都督府之首的中军都督府左都督。这种类似于后世所说的帝国三军总司令,或者总参谋长之流的高官,给自己的儿子随手准备点儿朝廷邸报,过时资料什么的,简直就不是个事儿。

    有鉴于此,徐小公爷在练习写繁体字的同时,如饥似渴地阅读着这些在这个时代难得一见的时政“新闻”,并且迅速地建立起了对当前外部情况的认知。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十月初,蓝玉一案事实上已经“查到底”了。朱元璋已经下诏颁布“逆臣录”,也就是牵涉进这桩惊天谋逆大案的所有人犯的供词和罪状全部昭告天下。这一招出来,不管你是不是屈打成招,都已经不重要,算是彻底坐实了这些“逆党”的罪名。

    同时朱元璋下令,以后即使再查到有蓝玉余党,也不再采用抄家灭族的极刑,至少是口头上赦免了尚未“查”到的人。其本意很明显,那就是安抚朝臣,免得太过人心惶惶影响到朝政的正常开展。不过有几分效果,徐钦表示持保留态度。

    要说这桩蓝玉谋反案,之前他也有过一定的了解,说冤枉也冤枉,说不冤枉也不冤枉。只能说时也命也,以及。

    作为明帝国第二代大将,蓝玉的功勋自不必说,捕鱼儿海大捷,彻底打断了蒙古人的脊梁,将成吉思汗仅剩的光辉直接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并且从民族的角度,报了当年靖康的一箭之仇,算是汉民族的英雄也不为过。

    然而其行事作风太过张扬,得罪了一大票同僚不说,仗着军功以及朱标的关系,甚至连朱棣这种镇守一方的藩王都敢直接怼脸上。以他这种行事风格,估计就是朱标上位,恐怕处理掉他也只是迟早的问题。更何况如今朱标英年早逝,朱元璋选出来的新继承人又是个萌新,还不是和他有直接亲缘关系的常妃之子,桩桩件件算下来,不搞他才说不过去。

    当时他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在朱标死的时候,马上果断称病辞官,或许还能保住他自己的小命,再不济也不会弄到现在这个下场和地步。

    站在老朱的角度来说,反正初一都做了,也不怕再做十五,干脆就把不顺眼的,有潜在危险的一并干掉。不过他恐怕也没想到,下面的人为了争功,也为了迎合他,把事情越搞越大。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是骑虎难下,各种苦楚怕是只有他本人才能够体会了。

    除了这件几乎贯穿了整年的大案之外,朝中另外两员老将的动向也很值得玩味。

    截止这一年,大明帝国开国六国公,加上后面加封的三位,共计九位实封国公中,徐达、常遇春、李文忠、邓愈都已经过世,李善长、蓝玉被抄家灭族,汤和称病辞官跑路,仅剩冯胜和傅友德两位。

    而根据上半年的邸报消息,这两位接替徐达等人镇守北疆的重臣现在受燕王节制,而在徐钦看来,这实际上就已经是处于半架空状态。

    想来这两位应该和蓝玉尿不到一个壶里,毕竟他们的资格要比蓝玉高上一节,而以蓝玉的性格,又不太可能把他们当成老前辈尊重。所以哪怕这次牵涉这么广,锦衣卫的查案高手们也没查到这两位头上去。不过这个架空信号,却也足以让嗅觉灵敏的人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另外就是些琐事了,比如户部岁入多少,盘点全国土地田亩的统计结果,某某完全没有印象的布政使政绩斐然受到嘉奖,浙江都司又干掉了一伙倭寇斩首多少多少,皇帝陛下召集某某大儒召开学术讲座之类的。

    当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的流逝总是飞快,正应了那句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五天的时间稍纵即逝。

    现在徐钦已经基本掌握了一些繁体字的写法,虽然可能达不到随手写出“忧郁的台湾乌龟”这种地狱级题目,但至少日常的支应过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同时传统的书写排列方式,以及熟练掌握毛笔字书写这些也都已经算是比较熟练。

    尤其是毛笔字方面,他是越写越上手,越写越觉得骄傲,自认为就算是现在又回到二十一世纪,凭这一手飘逸的字,大概也能支个小摊,通过写对联之类的混口饭吃。

    当然了,几天的大少爷生活,也让他从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二十一世纪新青年,迅速地堕落腐化为万恶的封建帝国统治阶级。

    山珍海味自不必说,就算是后世的国宴,恐怕在某些方面也不能和他现在的日常相提并论。而这么多天的生活下来,他愣是没学会打理那一头秀发和各种各样繁琐的衣饰佩件,因为采莲小丫头根本不给机会,真正意义上地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要不是他坚持不肯,连擦脸搓背都有人代劳。

    开玩笑!也不知怎么想的,在伺候他的人里面,几乎全是小丫头片子,十三四岁的采莲就算是年纪最大的了,其余的根本连称之为萝莉都勉强。这要真是让她们给自己搓背,这负罪感实在是太过强烈,也太过尴尬了。

    而现在他坐在书桌后面看书读写的时候,小丫头端茶递水、研墨铺纸十分积极和熟练,要不是年纪确实小了一点,还真有些红袖添香的意思。

    正当两人继续安安静静地继续这宁静时光的时候,有下人进来禀报,开国公二公子,武定侯三公子联袂探访。

    在徐钦的记忆中,关于这两位纨绔的内容自然是缺失的。他只是大概记得,开国公这个爵位大概是常遇春一系,而武定侯则应该是朱元璋的小舅子郭英,但哪知道什么二公子、三公子是谁

    不过以常理推断,这两人定然是徐钦以前的好基友,否则不太可能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来拜访。堂堂开国第一功勋,中山王府,若不是关系特别好,甚至消息都根本不可能通报进来。

    见肯定是要见的,哪怕心中有点虚,可他也不可能真的就在这座中山王府里面宅一辈子。更重要的是,采莲身份有限,外面的消息,尤其是朝堂、勋贵之间的消息,她是不可能提供的。而这些走马章台的纨绔们,如果忽悠得好,则能够帮他迅速得到相关信息,并且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融入他小公爷的生活之中。

    略一思索,定下了初步的策略,他这才起身下楼,去了正式的小书房准备接待这两个猪朋狗友。

    不多时,两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锦衣少年便在下人的引领下大步走了进来。徐钦也分不清到底谁是郭公子,谁是常公子,反正二人的身份都不如他,再加上他现在名义上还是个伤员,因此也就故意病怏怏地坐在书案后面。

    “哎呀,我的小公爷,您还生气啦您是不知道,那天为兄回家之后,可是差点被家父给打死,要不是我大哥二哥求情,恐怕今天都还下不了床呐!”果不其然,徐钦故作冷漠的应对,其中一位稍高瘦一些,且年纪看上去略微大两岁的少年以为他是在生气他们这么多天都不来探望自己,于是抢先解释到。

    徐钦自然也成功捕捉到了他这番话当中的重点:既然他提到了“大哥二哥”,那这人肯定就是郭三公子了。

    “是啊是啊,小弟可以作证,郭三哥确实被侯爷给好好收拾了一顿。至于小弟,那天回去之后,要不是跑得快,怕是也要被家父给打个半死。好在小弟机灵,在祖母那里躲到昨天才敢出门的。”

    二人也不客气,进门之后一边说话,一边就自顾自地寻了把椅子坐下。正好采莲带着另外两个小丫鬟把茶水也端上来了,他们二人顺手就接过去喝了起来。

    从这些举止上来看,这二人必定是徐钦的死党基友,战场上朝堂上能不能背靠背不知道,调皮捣蛋倒是肯定共同进退的。

    得到了



第四章 艳绝秦淮
    秦淮河畔,古往今来都是烟花风流之地,唐时杜牧便有“烟笼寒水月笼沙”的名篇传世。而在明代后期,秦淮八艳的故事也充满了传奇色彩。可惜时代相差太远,估计正常情况下他是活不到那时候了,否则徐钦还真有心见识见识真正意义上倾国倾城的陈圆圆,气节昭昭却瞎了眼的柳如是等名动天下的女子。

    然而现在嘛,他是带着三分忐忑,三分好奇,还有四分男人都懂的心情,被另两个纨绔给硬拖进了这座金粉温柔窟。

    有明一代,青楼产业的发展历程大致和当时的市场经济的总体发展情况一样,分成了两个阶段。

    王朝前期,由于勋贵集团的地位崇高、权势显赫,形成了大量的垄断资本格局。青楼、盐铁、造船、货运、酒楼客栈等一系列比较成熟且利润丰厚的产业中都有勋贵集团的影子,从朴素的**阶级论调上来说,这也为其奢华无度的腐朽生活提供了物质基础。

    而后由于土木堡之变,勋贵集团的核心被英明神武的英宗皇帝给一锅烩了,导致上层权柄的转移,失去了核心权力,使得勋贵集团无力维持高度的特权垄断,加之再往后市场自由经济进一步发展,遂形成了后期的全自由竞争市场,从一定程度上促使了我国资本主义的萌芽的出现。

    这种完全的自由发展趋势虽然在某个阶段会导致社会动员能力的下降,以及思想的混乱,但总的来说其实是非常符合历史客观规律,有利于更长远的发展的。不过可惜的是,这种大逻辑上的良性发展在其最脆弱的时候,生生被外来暴力所打断,以至于导致了后来的神州陆沉两百年。

    回到当前,这所金碧辉煌、脂粉莹莹的恨别馆,并非官营的教坊司,而是特权阶级拿到的特权牌照之下的产物。毕竟朝廷当前对人口买卖的管制还是十分严格的,除了少数顶级勋贵能从发配的官奴里面稍稍运作一下,其他人就算是朝廷发给你牌照,你也搞不起来如此大规模的服务产业。

    而不问可知,这座当下南京城内可以直接和官营教坊司一较长短的超大型娱乐场所,自然背后也是这帝京中最顶级的权贵在撑着了。

    对于各中详情徐钦现在自然难以了解,甚至他连自己怎么进来的都有点迷糊。常二、郭三一边一个半拖着他,同时还略有些兴奋、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他们之前说要来见的人。

    当这几位小爷走到门口的时候,早有早有见机快的管事迎了上来接待,但她很清楚眼前这几位小爷是谁,根本不敢有半点无礼的举动,更别说是像影视作品里面常见的鸨母那样直接上来占他们的便宜了。人家很是有修养地径直领了几位去了一个位置最好的雅间,并唤了几个小丫头伺候着茶水点心。这些小丫头看上去只有十岁出头的模样,但做这些伺候人的事已是驾轻就熟,眨眼间便摆好了精致的菜肴淡酒、茶水点心,甚至顺带把房里的椅子都摆到了最佳的位置上。

    带着现代人的思想,徐钦不免觉得心有戚戚,若是在后世,这些侍女丫鬟大概都是在百般呵护之下刚刚上初中,甚至小学都还可能没毕业的年纪。可眼下的社会现实就是如此,他很清楚当前的社会现实,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时代,比起后世那个钝刀割肉的时代,现如今人权什么的,都是瞎扯淡。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些小家伙,能在这里混个端茶递水伺候人的活,已经是极为幸运。不但要为人比较机灵,就连五官、身量上都要经过层层的选拔,因为如果不出意外,三五年之后,她们就将成为这个地方的顶梁柱。因此只要不是犯了大错,管事的也一般不会为难她们,吃穿用度上也是远超一般平民,更舍不得打了。毕竟这当中的某一个,哪天被某个二世祖看中,纳为姬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先例也不是没有。

    这种现象表面上看有违封建礼教,但实际上反应的却是很长一段时间内扭曲的社会地位分配问题。贞洁的适用范围仅仅在于正妻,而妾室则更像是一件物品,就连进门的礼节,都更像是买卖而非婚姻,转赠交换之类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

    以曾经写下了了“十年生死两茫茫”这等情深意切,悼念亡妻之千古名篇,看上去浓眉大眼、深情似海的苏先生为例,其向他人赠送妾室的事情就不止一两次,甚至有将已经怀孕的妾室赠与他人的黑历史。这等渣男,要是在女权抬头的时代,估计别说是成为天下敬仰的大文豪了,出门不被直接打死都算运气好。然而在落后的封建时代,却完全没人对此有什么异议,可见这并非是道德素质的问题,而是一种整个社会风气的问题。

    徐钦三人坐定之后,其他二人脸上虽有一种隐隐的急切,但也还算淡定地喝茶聊天,更没有那种对旁边伺候茶水点心的小萝卜头动歪脑筋的恶俗想法及行为,否则徐钦就要重新考虑这两货的素质和人品问题了。

    “今天非得见见这号称秦淮第一的关娘子不成,吹得那么玄乎,本少爷还就不信了,真有女人可以倾国倾城这应天城就就找不出一个比她更美的了”

    徐钦早先便知道了他们两个,今天急急切切地拉自己来是为了见一个人,根据现在所处的环境,以及常二絮絮叨叨的言语中,很快就意识到了他们今天是专程来看一个传说中的青楼头牌。而且这个人,他们之前都只是听说过她在外的名声,至今连面都没有见到过。

    想想“自己”堂堂一个国公继承人,居然为了看一个女子一眼,差点被雷劈死,又最终“摔死”,也算得上是个性情中人,哪怕为了了却他的心愿,自己也确实该看一看这位传说中尚未公开露面就敢号称秦淮第一的美人。

    至于郭、常二人,尤其是常二的一堆废话,徐钦也懒得太过搭理,只是偶尔不咸不淡地回应一下,反正看起来他就算是一个人在那儿说也能说得下去。自己仔细听听,多了解一些他们这群纨绔之间的逸闻趣事,搜集一些必要或者不必要的情报总是好的。

    正所谓酒乃色媒,既然是在青楼,初时应景的茶水很快就换成了酒水。

    徐钦快速观察了一下,并且假装自然地举杯尝了一口,大概判断出来这应该是某种黄酒,酒精度数在十几度左右,并不算高,用这种小杯浅酌的方式,应该不至真的喝醉,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毕竟他对于中国传统的酒文化并不算十分了解,也不确定明朝流不流行经过蒸馏的高度烈酒,或者其他什么闷倒驴、三碗不过岗之类大杀伤性的东西。而且他对自己现在的酒量更是心里没底,又不能在二人面前过度露怯,自然是需要早做准备的。

    郭常二人自然不可能猜到徐钦心中所想,不过他们也知道轻重,也都只是慢品浅酌,并未出现徐钦此前担心的用坛子喝之类的暴力场景,毕竟大家都是高端人士,比后世的党更高端的太子党,体面还是非常重要的。

    三人慢慢地品了几杯,又闲聊了一会儿,其实主要是听常二啰里吧嗦地念叨了一通,又尝了一些精致的小菜,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楼里原本因为天色已经微暗而点上的红烛、灯笼,突然背熄灭了大半,仅剩四周少数基础照明,以及整个环形小楼中央空出来的那个类似舞台的周围还剩下一圈相对比较强的光源。

    迎接三人的管事自然不会不认得这三位权势显赫的贵公子,尤其是徐钦这位魏国公嫡长子,不但身份高贵至极,更是类似于后世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家的大少爷,还是现管。也明白这几位今天来是出于什么目的,给他们安排的雅间自然也是今天全场最好的位置,就在二楼正对舞台的地方,并且是一个专门构造的隔断式通间,向外可直接俯览秦淮风光,向内又可近距离正视今晚的重头戏。

    灯光调整完毕,徐钦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有两个在旁边伺候的丫头过去将向内的大窗口珠帘给全部拉开,方便徐钦三人的视线不受影响。

    灯光变化之后,一位艳丽的管事迈着袅袅的步伐,从舞台后面的珠帘后走到了舞台正中央。随着她类似于后世模特儿台步一般,甚至更加一步三摇的妩媚步伐,楼中高处还有八束光芒汇聚在她身上,更加凸显了其身姿。

    对于这些光束,徐钦倒并不觉得十分惊奇,因为光束的强度显然远不及后世的聚光灯。用大量蜡烛之类的原始照明工具,再加上铜镜的折射,也很容易达到这样的效果,反而相比后世真正意义上足以闪瞎狗眼的疝气大灯之类的更为柔和一些,效果也非常不错。

    看来所谓的“古人”在一些实际经验的奇技淫巧方面并不差,只是想到这种“黑科技”竟然是用在这种地方,徐钦心中自是难免稍稍有些怪异的感觉。

    而徐钦之所以一眼就判断出现在台上的那人是个管事,主要还是因为此人虽颇具徐娘之姿,但毕竟难掩岁月痕迹,除了极少数特殊人士之外,在这个环境中,已经很难具备同那些二八、双十佳人竞争的资本,更不用说是专门为她搞这么大的场面了。

    “诸位今日赏光,尊驾莅临恨别馆,辛娘及众姑娘不胜荣幸,在此仅以水酒一杯,聊表寸心!”

    果然,那美妇在台中站定微微一笑,竟从之前合在小腹处的手中举起一只小小的琥珀酒杯,在汇聚的灯光下,杯中酒液轻轻摇曳,同她头上的那支步摇的摇摆频率隐隐切合,颇有一种神秘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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