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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割昏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莲池月
师父,这个好改。陶青虎觑着妙衣真人说:师父,从今天开始,你就该吩咐我作些好事儿,要不,又何以见得我改邪归正了?妙衣真人说你就给我看守山门吧!从今以后,道观及其果林、菜园失了什么东西,就找你负责。
这个责任可大,陶青虎犹豫一下还是点头。那些偷窃者和他一个鼻孔出气,他非常清楚,一般来说,不会买他的账,可是也有点奇怪,自第二天开始到当年底,道观里的财物未受到一点损失,证明未生一起盗窃事故。道观里的人只顾夸讲妙衣真人尽职尽责。其实妙衣真人是下了功夫的,自知陶青虎要拜他为师,便要尽到为师的责任,要控制抑或要规范陶青虎的思想行为,但从明里来,陶青虎对他表面服,心里不一定,甚至背里干些非礼的事儿,会损坏他自己的形象,还会损害师父的名头。于是,妙衣真人穿上宝衣,下个隐身令,他便无影无踪了。就这样,他便一语不地看定陶青虎。那天陶青虎看守了一会儿山门,坐不住了就下山去找那一帮蟊贼,说他已拜妙衣真人为师,你们今后要“财”,可别上有道观的五龙山。
众蟊贼讥笑:那怎么可能?陶青虎说我师父有一件特殊的衣服,他穿在身上你们看不见他,他却能够看见你们。
嘿嘿……那么奇异宝贵的衣服何不偷过来自己用?陶青虎叹口气说:别想得太美,纵然偷过来,也用不上,它不会听一般人的使唤。
徒儿说话句句是实,纵然偷走了我身上这件宝衣,你们也不会用。突然空旷中有人说话,中气很足且嗓音浑厚,可分辨出是个弱冠少年,那话音由低沉到高亢,重复了数遍而又复归宁静。众蟊贼骇然,四下张望,却不见一个人影。
顿时,陶青虎一膝跪在地上,侥幸刚才没有说错话,便就势拜揖三下,口中念叨:师父,徒儿有礼了。徒儿对您认错,未请示您就私自下山了,愿意接受惩罚。只见众蟊贼被这神秘莫测的氛围所震慑,一一下跪,旷野上木桩样地现出一长绺膜拜者,领头的说:愿闻大师教诲。接着,众蟊贼照着一齐朗诵:愿闻大师教诲。
贫道领当不起,唯望诸位绿林好汉,戒除盗心,好自为之。领头的又说:大师之当谨记于心,众兄弟将不再来此惊扰。这声音在空谷中激荡,之后又复归于宁静。
此后,数年间,五龙山道观乃至附近村庄都未因被盗而丢失财物,据说那些蟊贼有的弃暗投明成了良民,有的改不掉习性便远走高飞祸害他处。
妙衣真人从未一句恶语,从未现一副恶容,却能把五龙山方圆几十公里的蟊贼和社会上的混混儿都镇住了。当时,只要有人暗中做坏事,别人会说,你有妙衣真人行么?他经常做好事获得了一件别人偷不走的宝衣,这是福报哦!你做坏事将会得到恶报。恶报将很快现前,只要把妙衣真人叫来,你看不见他,他能看见你,哪怕你暗中做坏事都会被他逮住,轻则被人揍骂,重则吃上官司。这样,当地行窃的人就少了,相反做好事彼此相助的人多了起来。若要盘问缘由,都会把妙衣真人夸讲一番,渐渐地他美名远播,一些频盗窃案的地方都相继来请他,然而湖北武当山的道长抢了先,他应允了。那年初夏,准备起程,道徒陶青虎也要随从。妙衣真人思想片刻说:你必须谨守道规,否则后果自负。陶青虎拱手表示:一切听从师父指令。妙衣真人未及多,只叫道徒准备好行李,择日起程。
临行前,妙衣真人对五龙山流连忘返,仿佛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眷顾。陶青虎便要求师傅干脆在五龙山留候几天,平常没有时间在这里玩赏,何不现在放松一下,把整个五龙山浏览个够。
这年仲夏,五龙山繁华初谢,披上了秀美绿装。妙衣真人与陶青虎从五龙山道观里出来,扑面清风拂煦,山间雀噪虫鸣,涧水潺潺照影,离此百米远处是一陡奇峭山崖,师徒俩朝那边走去,一路指点河川,说不尽自然界的无限妙趣。就说五龙山吧,东西南北四座峰峦环拱着中间一座最高峰,海拔约4888。6米,周边较矮的也有3000多米,均状如飞龙,气势恢宏。相传上古时期,东海龙王的五个儿子在东土争霸角逐,捣海翻江,把泱泱华夏弄成一片水乡泽国,真格是“禽兽作珠蚌,人或为鱼鳖”了。其时,天帝震怒,令后弈射杀五龙,后弈功夫了得,让五龙死去化成五峰朝拱的山脉,使之便于百姓休养生息,以消减其所造种种罪孽,故后人称此为五龙山。
妙衣真人修行的道观在南峰之上,西峰有观音寺,其余山峰均为自然森林。当下妙衣真人问陶青虎先游览哪座山峰,陶青虎说:先到观音寺去敬香,也好让菩萨保佑我们一路顺风。妙衣真人当即赞许,遂与道徒一起朝西峰方向走去,山路崎岖,时而浓荫蔽日,时而坡道豁敞。走了一段路,忽闻凄厉的鼠叫声,只见一石罅旁蟠曲着一条乌梢蛇,嘴里咬着一只灰毛老鼠,尾巴与两只脚爪还在无力地挣扎。
陶青虎即刻折断一根树枝,剔除旁枝和叶子,操在手里正要击打该蛇头部,他倒不是要救那只正在吞噬中的灰毛鼠,而是有一种见蛇不打三分罪的意识在支配着,他打算既除蛇又灭鼠。顿时,妙衣真人对陶青虎说:可不要伤了它们的性命,以人的立场来讲,这两个异类均对人有危害性,可以一并处死。但你现在随缘修行,道家讲究顺乎自然,保护生态,以此来看,蛇虽有毒,但它不轻易攻击人,相反还帮助人。
正举起树枝准备击打乌梢蛇的陶青虎望着妙衣真人愣,且听他继续说:为什么帮助人呢?它吞吃被人类公认为四害之一的老鼠,这样说来,蛇也是益虫。但现在为什么两条生命都要救助呢?妙衣真人盯着陶青虎重复问。他答不出,妙衣真人接道:因为我们现在到观音寺去朝拜观音菩萨,不宜犯杀戒,最好能够救助生灵。妙衣真人边说边夺过陶青虎手里的树枝,朝乌梢蛇轻轻地抽打,它受惊后吐出嘴里吞入半截的灰毛鼠,曲起鳞甲纷披的身子,旋即钻进了石缝。那灰毛鼠尚未死去,一只前脚被咬伤了,只见它朝石罅相反的那个败叶半遮的土洞一跛一跛地爬去,陶青虎正欲用脚踹它,妙衣真人说:别伤害了性命,我不是说过,去朝拜观音寺,绝不可杀生。
陶青虎不解地说:观音为什么要保护所有的生灵?妙衣真人说:因为所有的生灵都有佛性,都值得怜惜,保护生灵,也就是保护自己。陶青虎感觉妙衣真人的话有些玄乎,他不甚理解,边问边用自己的观点反驳:保护生灵就是保护自己吗?假如我保护蛇,难道说我就是蛇了?妙衣真人用道家、佛家的理论解释说,生命的反作用力丝毫不爽,保护了任何生灵,也就是与其结了善缘,那么一旦机缘成熟,你就会得了相应的保护,所以说,保护生灵就是保护自己,也就是间接保护自己,这里的自己多指未来的自己。
陶青虎由于业障深重,总难以透彻理解妙衣真人的话,他却有许多歪理,与师父争论不休。那份陪师父观光赏景的兴趣随之索然败落。师父为了焕他对佛教真谛的认知意识,便加快步速,绕过几座山岭,跨过几道峡谷,渐渐地到了西峰,气氛肃穆、殿宇轩敞的观音寺就矗立在眼前。
寺前一位和尚看门,见来了生人,便合掌施礼:两位施主里边请。
寺内有一个40来平方米的大殿堂,神龛上有一排相貌端庄神态各异的弥陀、文殊、普贤、观音、弥勒等诸佛菩萨。妙衣真人带着陶青虎上了香烛,然后一一顶礼膜拜。旁边一个和尚问他们有什么愿望,妙衣真人说只想购一本善书教化道徒。那和尚说随我来,出了殿堂,让他们到西侧一排瓦屋前稍候,他走进一间房里捣腾一会儿搂出一摞书出来说,我从藏经阁里拿出了《金刚经》、《地藏菩萨开示录》、《玉历宝抄》等,你随便选择吧!妙衣真人高兴地接过来一一过目,又看上面没有标价,问几多钱一本,那和尚说,不要钱,经文善书都是赠阅。陶青虎绕到一边低声对妙衣真人说:师父,您是道人,佛教的经文也用得着吗?
老子的《道德经》与佛教的一些理论非常相通,诵读一下有好处。他将《玉历宝抄》递给陶青虎说:这本书不单纯阐明了佛教思想,也充斥了浓厚的道教观点,尤其值得一读。假如你认真地看完,一切不明白的道理都会明白,包括刚才我们在路上看见蛇咬鼠的现象以及我为什么要救助两个生灵的道理你都会慢慢开悟。那和尚听了这话,赞许道:阿弥陀佛,施主所不错。陶青虎勉强地接过此书,没有什么心事赏阅。妙衣真人向那和尚道谢,又心存感激,来到功德箱前,从内衣袋里掏出一沓钱来,也没有数,就都投进了功德箱。香炉上清幽幽的烟雾朝这边缭绕过来,在妙衣真人头顶上散散漫漫地卷曲,仿佛在清点、盛载他对神佛的虔诚意念……。.。





阴阳割昏晓 第三章 美女陪宴
时空变异,光阴荏苒。妙衣真人带着陶青虎来到东土著名的道教圣地——武当山已有数十年了。最初,这里还生过盗窃,不久大盗、窃贼乃至从街市逃逸到山上的小混混都一一被抓获。贼人的领蒯益惊骇不已,一边叫众盗贼不要再上武当山作案,一边派出心腹胡为打探消息,才得知是武当山最近请来了一个非常道人,穿着隐身服可以观人,人却不能观他,由于作案盗贼均不知,盗窃时多被他看在眼中,能不被逮住?蒯益身材魁梧,却长着肥头大耳、一脸横肉和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给人第一感觉是个滑头。蒯益当下又冷静下来,他立即喊来胡为议事,让他携带贵重礼品前去贿赂妙衣真人,可胡为郑重其事地跑一趟武当山宫观,回来告知蒯益,妙衣真人不受礼,蒯益沉吟片刻对胡为吼起来,难道你不能开动脑筋?胡为旋即下跪,若是慢了一拍,就会挨头领的两个耳光。他懵懂而恭维地说,愿聆听教诲。蒯益便让他带上礼品去找妙衣真人的道徒陶青虎,但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未料,胡为去后不久就回来说:妙衣真人的道徒倒好使唤。蒯益问怎么讲?胡为说已将那道徒带来。
这时,一个身穿道服,头上扎一把青丝的青年男子随胡为进来,他蔑视地扬着头,却又向蒯益拱手道:武当山宫观妙衣真人之道徒陶青虎有礼了。蒯益非常高兴,从貂皮藤椅上走下来,毕恭毕敬地迎迓,边扶着他坐定边说:今劳驾道人屈行敝地,实在抱歉。
这是在武当山下一个小镇的一家小木楼上,四壁都烙有淫盗赌杀之类的恐怖庸俗图画,陶青虎一看,便知这里和当初的五龙山那边一样是土匪窝子,气头便不怎么好,就直说:头领,有什么事,快讲吧!我私下出山还没向师父请假,不快些赶回去,要是他现了,问罪下来,便不好办。
道人,你才来,尚未下榻就急着要走?蒯益尽量缓和口气,并对胡为说:快吩咐酒馆,为贵宾接风。
酒店在楼下,沿着走廊东向走去是第二道门,里面是个大厅,布置得非常气派,地面是赭红色的木地板,宽敞得空无一物,但不显得空荡,好像特意为举行什么仪式而准备的,一进去看到的两面墙上裱满了歌妓舞女之类的图画,色调明快而艳丽。大厅前面是一个比下面的厅子稍小的大台子,也是铺的木板,只是油的黄漆。上面摆满了圆桌,白色桌面上有摆好的餐具,一看就知道是餐厅。
当下,蒯益满脸堆笑地陪着陶青虎进了大厅,踏过几道木台阶,在一个圆桌边坐定,奇怪的是桌面上空着,连一碟小菜都没有,陶青虎暗想:菜还没有上桌,早早地叫我来等吃的,不显得尴尬么?其实他正饿着呢?听说有人请他下山,就故意吃得少,以便别人把他当客打个好牙祭。正东张西望,胡思乱想,蓦地只听见古磬声响起,雄浑清亮,震得大厅颤颤的。这时蒯益也不说话,只把个笑脸对着他,他也不在意,却见大厅两侧袅袅娜娜地飘移出一群身着艳服的美女,时而结对儿舞蹈,时而集合如锦绣叠加,时而分开似花瓣散落。一个个腰肢轻柔,脸腮杏红。陶青虎暗暗地数,一共有13个舞女,一个鹅蛋脸的姑娘吸引着他,此刻似乎有一股菜肴香味撩拨鼻翕,他也不经意,只盯着那个鹅蛋脸。啪,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蒯益望着他说,道人,用餐吧!我们边吃边看,我们一向都是这样子。陶青虎扭过脖子,他有些惊讶,怎么一会儿桌子上就摆满了山珍海味。他对蒯益说,用餐有美女伴舞,我听说这是皇帝老儿才有的奢华,你们怎么……。
哈,哈……蒯益仰脖大笑之后接道,难道皇帝老儿就该这么享受?我蒯益和弟兄们也要这么奢华一下,看有什么差池?
陶青虎不再语,也不起箸享用美味佳肴,只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在沸荡的音律中起舞的鹅蛋脸。蒯益观察到这个细节,他知道自己或别人陪酒,陶青虎都不一定有兴致,便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人,把那个鹅蛋脸叫来陪你吃酒行是不行?陶青虎故作正经:客随主便,头领的意愿谁敢违背?蒯益是个善于察颜观色的人,这下听出来了,道人在赞赏他,遂示意胡为下去叫舞女中的鹅蛋脸。
一会儿,鹅蛋脸便婷婷玉立于陶青虎面前,蒯益道:还不向客人施礼?鹅蛋脸望着一身道士打扮的人说:小女子冯透怠慢了,还望见谅。陶青虎道:哪里,哪里?贫道惊扰了美女,实在惭愧。
这时,他们围绕宴席坐定,台下舞女还径自蹁跹,古馨声犹悠扬激越。但陶青虎已经没有心事看,没有心听,坐在他身边的冯透散出一股袭人的体香,令他暗自陶醉。蒯益看出了这点,便与胡为耳语一阵,片刻,古馨声止,舞女们纷纷退场了。
来一歌吧!蒯益对冯透说:这样可以助道人雅兴。胡为叫另一歌女送来琵琶让冯透弹奏,冯透问陶青虎爱听么样的歌子,陶青虎笑道:由着美人的兴致来,美人喜欢的,我们当然也喜欢。他边说边拿眼看蒯益,蒯益一个劲地唱喏。顿时,冯透抱着琵琶自编自唱,唱的是《道家宝》:
春光美,山花俏;
喜鹊吱喳喜迎嘉宾到。
武当峰峦出奇男,
道教圣地何为高?
武当拳威震三山五岳,
武当剑砥砺千古雄枭。
千般好,万般奇,
怎比道家一件宝?
冯透唱到这里突然止住,陶青虎听得进入了状况,他呷一口酒,疑惑地觑着收住了甜嗓门的冯透道:道家的什么宝?冯透故意嗔恼地说:难道你不清楚?
不清楚,不清楚,真的不清楚。你往下唱吧!陶青虎不假思索地嚷嚷。那冯透又接着自弹自唱:
道爷明知故问,
半藏玄机人知晓。
那件宝物真可爱,
赤橙黄绿色色娇。
穿戴观人人不见,
令其无色色自消。
若得此物夸大胜,
指望道爷送来瞧。
…………
哈哈……你是说我师父的隐衣服。陶青虎挥着手,酡红着脸纠正自己的表述:你唱的是我师傅的隐身服哇!那可真是一件宝。蒯益趁机插话:道人,能否把你师父的那件宝衣送来冯美人一观,也让弟兄们一饱眼福。
好好,我试试看。陶青虎表态不够果断。蒯益便给陶青虎斟满酒:来来,让冯美人敬你一杯。旋即向放下琵琶的冯透凝睇示意。冯透含笑端起酒杯,那只弹琵琶的纤纤素手现出红润的骨凸,酒至半酣的陶青虎产生了想摩挲一下的**。但他又自自语地说:不行,师父曾叮嘱过,出了道观最好不饮酒,即使饮酒也不可过量,酒后会乱性的。那次,武当山道观缉盗道众有功,也宴请了陶青虎,才吃过三杯酒,他就耳根红,又将一杯端在手里正要与人斗酒,突然被人夺过来,又不见人。有些慌乱地东张西望,一个声音在训道:修道之人要学会节制,要不,修什么道?倒不如滚回你的五龙山。
是。陶青虎不敢怠慢。见同桌的人都没看见说话的人,也不知是谁在说话,就介绍说,说话的是我师父妙衣真人。妙衣真人下个指令,顿时现出形体,并叫诸位不要见怪,说他把道徒管得挺严,否则就欠长进。
当下这个瞬间,陶青虎忆起师父的教诲,又自自语地道:不能饮酒了。
能。冯美人敬你头杯,哪能罢饮?蒯益又凑合他,并向冯透使个眼色,冯透会意,嗲声嗲气地说:道爷,小女子陪酒不成敬意,你屈从一回不行吗?她还顺便抛个媚眼,挺勾魂的,陶青虎是个经不住诱惑的人,这一刻,师父曾给他培植的自控意志力已经动摇,他站起来说:冯美人敬的酒哪有不喝之理?话音甫落,一杯酒就咕哝下肚了。冯透见他爽,也照样干了,还把酒杯底儿亮出来。饮酒壮胆,也把绪调节得更加亢奋,一些当讲不当讲的话便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冯透就是这样,胡为向她悄声传话,要她倾其色相迷住道士,目的是利用他把其师父妙衣真人的宝衣弄到手。冯透的脑子飞快地转一下,她柔声说:道爷,小女子作陪是要报酬的。
什么报酬?陶青虎问。冯透说,我就是想看一看你师父的那件宝衣。
那还不容易?你随我到武当山道观去一趟,不就可以一饱眼福?
道爷哪里话?我一个单身女子,怎能跟随一个男人?不说坏了你们道观规矩,就是俗家规矩也有男女授受不清的说法。
美人哪里话?只要你愿意,我喜欢就是理由。
陶青虎色迷迷地望着她表态。
道人说得好。蒯益端着酒杯走到冯透面前:这样吧!我看道人看上你啦,有缘分,今晚就陪道人舞一曲吧!冯透顺水推舟:还不知道爷意下如何?陶青虎一连说了三个行字,然后说:还是那句话,我会想办法取来那件宝衣给你观看,假如你硬是不愿意上武当山。冯透一噘嘴说:我当然不会去,除非我是道姑。
这样吧!蒯益拍一下冯透的衣袖:等会儿你给道人陪舞,我们也作陪。胡为说对,便下去吩咐事儿。他们一起围着陶青虎在这里吆五喝六地斗酒,陶青虎是盗贼出身,每每盗得些钱财,就与弟兄们一起在酒店里瞎摆弄,这景使他忆起当年彼此庆贺的场面。这时,冯透和蒯益轮流着向陶青虎的灌酒,但他心里明白,冯透的酒不拒绝,蒯益的酒总找理由搁着不喝。
待到酒足饭饱之际,天色已暮,厅堂里灯火闪烁,金碧辉煌。伴随优雅、曼妙的舞曲奏响,一个个身穿明艳晚装的舞女自如地摇曳,仿佛晚云般要留住这醉人的时光。冯透主动邀请陶青虎舞一曲,陶青虎捋一下吃得油光光的嘴,求之不得地随冯透下了厅堂,冯透问陶青虎会什么舞?陶青虎答非所问:你喜欢什么舞,就跳什么舞,我就跟着学嘛!其实他什么舞也不会,只会飞墙走壁,因为曾经做过贼人,但这一刻用不上那种令人恐怖抑或猥琐的动作。他凑合着冯透,纯属买美色的账。冯透思忖:这是学舞的时候么?但不可得罪道人,便说:那么随便转一转吧。于是他俩很配合地拉着手,在劲歌狂乐中扭动腰身,冯透的每个动作当然优雅中看,陶青虎尽管悟性不错,配得上一点曲子,但是不那么自然,甚至有点笨手笨脚。由于舞步不慎,竟一脚踩着了冯透的足踝,幸亏踩得不重,冯透只蹙了一下眉。为打破这种尴尬,也讨冯透的喜欢,陶青虎突然想亮一亮本事,他把冯透的手着力一捏,便松开,闪到厅堂的一侧,翻起鹞子来,一连几十个,像轮子一样旋转。顿时喝彩声响成一片。蒯益在一边,狰狞地笑着,忽儿对他的下属说:这个家伙总算被我们俘虏了,你看他激动成这个样子。
冯透站在那里并没有喝彩,她不知是离开好,还是继续等候着给陶青虎“陪舞”,犹豫不决之际,蒯益走过来与她耳语一阵,她直点头,蒯益便离开了。只见那边翻鹞子累了的陶青虎朝她走过来,直喘粗气,虽然这样的天气还春寒料峭,但是他额头上明显沁出汗珠。这时奏乐声止,有的人还手舞足蹈,沉浸在喝彩的余兴之中。
道爷,找个地方歇歇吧!冯透迎上去说:别累坏了。
不累不累,陶青虎下意识地振作精神说:我跳舞不行,能翻几个跟头,算是献丑,美人见笑了。
哪里?道爷献艺精彩,今日有幸一睹为快。冯透说得他高兴,还教他跳几转简单的交谊舞。顿时,舞曲又激荡起来,陶青虎也听不懂是什么曲子,只按那起伏的音节踩着点子。冯透还能闻到他身上的一股酒味,便说跳一会儿,找个地方休息吧!陶青虎认为不行,说到了戌时还不回山,师父问罪下来,可担当不起。冯透看一看,厅堂东侧的计时器说:还早呢,现在是申时,等会儿我们的头领会备马送你上山。
在厅堂里他们随和地舞着,音乐慢慢地低迷了,周围的灯光也慢慢地暗下来,只有他们周围的几炬烛火还灿烂地亮着。正温脉脉地与冯透在舞曲中交谊的陶青虎感觉有点不对劲,便抬头四顾,现所有的舞女都走光了,连头领蒯益他们也走了,这个厅堂就只剩下他们俩,显得空荡荡的。
这是怎么搞的?陶青虎停住舞步问冯透。冯透说蒯头领主动让出一个宽松的空间,让我更加自由自在地陪你,还说我俩有缘呢。
真是这样的么?陶青虎似乎怕生什么不测,便嚷着要走。冯透大胆地搂住他的脖子,一股温婉的体香袭入他的鼻翕,他有些迷醉了。这时,冯透把他领进东侧一间偏房,里面亮着灯烛,那张牙床罗帐上绣着的“龙凤呈祥”五个烫金大字闪闪光。很快,门被合上了,他们俩走得更近并且嘀咕一阵后,里间就传出像青蛙一样的“呱呱”的叫声。。.。




阴阳割昏晓 第四章 金号失窃
此后,陶青虎对冯透非常亲昵,以至那天晚上蒯益备快马送他回到武当山道观已是凌晨,狠狠地受到师父的训斥也不在意,脑子里总是转悠着冯透的声音笑貌。冯透是个为虎作伥的女子,十年前,被盗贼头领蒯益从武当山下一个村庄掳掠而来,见她貌美,未害其性命,留着做压寨夫人,当时她非常贞洁,宁死不从,后推进土匪窝寨一间杀威房里关了一个晚上,趁她口渴时,在送给她所喝的茶水中不知加入了什么,她喝了后,就糊涂了,蒯益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百依百顺的,由于这个女子本来就懒惰,蒯益对她特好,吃喝穿戴再怎么挑剔都能满足。后来,她家人找来,与蒯益好说歹说,才得以接她回家,可过段日子,冯透又自个寻找蒯益,蒯益故意说,你走了,我又换了女人。冯透便说,你不是要像皇帝老儿一样玩赏更多女色嘛,我可以为你效力。本来对她还有一丝依恋的蒯益,又再将她放在压寨夫人的位置,她不负贼帮厚望,果然不到半年,就给寨子里20多位男贼配了女人,而且姿色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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