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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晚来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earfairy
预备铃响了,李飞菲回头看一眼教室,“要上课了,壬老师我先进教室了。”
“嗯,去吧。”
壬年习惯性地要去同楼层的厕所,迈出去几步倏忽又停下,转了个身走下了楼梯。
太突然了,她得费点心神消化一下。
傍晚下班回家,吃晚饭后散步,壬年一五一十地跟魏歇说了这件事。
“那你还去学校吗?”
他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壬年气结:“当然要去啦。”
“你就惦记着那点事,巴不得我不用上班天天让你蹂躏是吧?”
他停下脚步,不咸不淡的口吻:“倒是个好主意。”
“……”
壬年憋一口气,抬起脚作势要踩他,最后踢在他小腿肚上。
活该。
不痛不痒的一脚,他神色不变地受了,“不是你自己说的,不想和鬼有牵扯。”
“嗯。”
问题就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杜嫣当作了得意门生来培养,现在叫她直接撒手不管,莫名有点良心不过不去……
“我奶奶说,鬼在了却心愿前是不会去投胎的。”
壬年想到,她总是等在卫生间门口,问自己一些关于a大的问题。
他略仰起头:“心愿未了吗?”
黑暗降临,夜空零散分布着几颗星星。
“嗯……”





当夜晚来临 疑云
白浪费口舌跟他商量,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都没收到,第二天清晨,壬年神色憔悴地去学校。
早上没她的课,她就留在自己工位上备课,两节课上完后是早操时间,操场正在翻修,学生们暂时不用出操。
她关了工作的电脑,转来几圈椅子,站起来走了出去。
先去了四楼的卫生间,以前来这里觉得凉快舒服,现在知道了其中原委,只觉阴森森的瘆人,她边走边打量周围,才留意到这走廊朝北,东西两面全被挡住,整个校园修得最高最宏伟的建筑非图书馆莫属,壬年目测了下两栋建筑之间的距离,日头最盛的正午时分,图书馆的阴影八成会把卫生间这一片盖住。
常年照不到太阳的角落,难怪鬼喜欢往这儿跑……
壬年瞄一眼年久失修的摄像头,鼓足勇气,硬着头皮走进卫生间,跟完成某道程序一样,如往常一般小便,冲干净手出门。
一阵风吹过,走廊空空荡荡。
她走到往常和她聊天的位置,靠着栏杆愣愣站了一会儿,缓缓吐露口气,转身迈步离开。
课间休息时间,不少学生都走出了教室,走廊上人来人往,男男女女你追我赶好不热闹,壬年往十六班的教室走,不少或面熟或面生的学生跟她打招呼。
嘻嘻哈哈的,青春洋溢,壬年微笑着点头回应,站在十六班窗户边冲里面喊:“李飞菲班长,方便出来一下吗?”
李飞菲点头,放下笔走下座位,一同走出来的,还有几个打打闹闹的男生女生。
壬年此来,还是跟杜嫣有关。
两人走到人少一点的楼梯口,李飞菲先问她:“壬老师有什么事吗?”
美术课目前没布置作业,她实在想不到壬年找自己有什么事。
壬年犹豫地开口:“关于杜嫣的问题……”
“呃……”
“她自杀的地点在哪里你知道吗?”
“这个不太清楚,因为事发地不在学校,我也没去过。”
“那四楼一教和二教之间的那个卫生间,她活着的时候经常过去吗?”
“呃,应该是吧,那边平常没什么人走动……”
她正说着话,瞟到她身后神色一顿,缩着肩战战兢兢地低下头。
壬年转过身,除了打闹追赶的学生们,并没见什么异常。
“怎么了吗?”
“没什么……”
她红着脸,理了理散落的鬓发,嗓音干涩地说:“我跟杜嫣也不熟,她自杀当时是报案了的, 班主任梁老师更清楚,具体情况要不壬老师你去问梁老师好了,我还有作业,没其他事我就先进去了。”
她囫囵说完,也不待壬年出声,兀自脚步匆匆往教室里走了。
回到办公室,壬年一屁股往办公椅里坐下,内心天人交战。
这要是别个老师还好,偏偏要是梁明,她现在走路上看到他都躲着,主动去找他问话,别提多尴尬了,而且万一梁明误会她对他有意思就麻烦了。
照魏歇小肚鸡肠的性格,她怕是一整天都别想下床。
还是先缓缓吧,等她跟别的老师混熟了再从别人身上打听。
美术老师不用带晚自习,这天到了下班时间,壬年正常收拾东西走人,从教室办公室到校门口要经过一条郁郁葱葱的石板路林荫道,壬年每回走这段路都有点郁闷,迈一步太小,迈两步又太大,不知道谁弄出来的,简直反人类。
她正腹诽着,忽闻灌木丛里传来句轻轻的“壬老师”。
凉风习习,白杨树叶子哗哗作响,她以为是杜嫣,激动地左顾右盼,在一丛半人高的灌木后看到张熟悉的脸。
是十六班的班长李飞菲,猫着腰鬼鬼祟祟躲在树丛里,冲她招一招手,又比来个闭嘴的手势。
壬年扫了一圈四下无人的周围,迈步上前,“有什么事吗?”
“你早上时不是问我杜嫣在哪里跳河的嘛?就在五里河的那座桥上。”
她声音压得很低,边说边将拉到灌木丛后,壬年皱眉:“五里河的桥?那座桥?”
“就是最老的那座,桥两边有石狮子的,离这边不远,走过去十多分钟就到了,我这里存有桥的照片,要发给你吗?”
“嗯。”
两人各自拿出手机添加微信好友,李飞菲发来两张桥的照片,壬年道过谢收了手机,问道:“早上的时候……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她摇摇头,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挠头想了想,好心劝她:“壬老师你还是尽量少打听杜嫣的事吧,校领导都不让大家说的,她父母当时过来闹,媒体都跟过来了,结果新闻被学校拦下来,警察调查个把月也没查出什么,最后走流程赔钱了事。”
“那你能大概跟我说说什么情况吗?”
她皱着眉头,一脸为难,还是说了:“我也是听说的,那附近的居民说她那段时间经常一个人去那边走动,然后有一天,桥底下漂浮起一具穿着校服的尸体,泡了好几天,都看不出长什么样了……”
想到她每次出现都是一样的打扮,壬年喉咙干涩,“她死的时候,是披着头发,穿的长袖校服吗?”
李飞菲震惊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猜的,电视里不都这样演的吗?”
“好吧。”
李飞菲不疑有他,“后来警察和教育局就来学校调查,问了我们班上好几个学生,得出的结论是自杀,尸检报告也出来了,的确是自杀,可是……”
看她欲言又止的,壬年询问:“怎么了吗?”
她犹犹豫豫地开口:“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出事那天,我看到李雪茵她们跟在她后面,但是隔得有点远,我也不是很确定……”
“李雪茵?”
“嗯,也是我们班的,就那个头发黑直,每天都化妆的女生。”
她这样一描述,壬年就有印象了,今早好像在走廊上留意了一眼,“是不是还戴耳钉的?”
“嗯,有时候戴,有时候不戴。”
壬年好奇地问:“为什么李雪茵跟着她就不对劲呢?”
小径上有人经过,两个人的谈话暂时打住,等人走远了,她一手掩唇,极小声地说:“李雪茵看不惯杜嫣,还欺负过她啊。”
学校最不缺的就是谁又喜欢上谁的八卦,他们十六班也一样,表面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涌动,男生女生间的那点情愫,每个人以为掩藏得很好,其实已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李雪茵喜欢程子誉,但是程子誉不喜欢她,杜嫣是程子誉的同桌,我记得李雪茵找杜嫣换过一次座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又换回去了。”
壬年讷讷地开口:“这个程子誉,长得很帅吗……”
李飞菲脸红了红,轻轻地点头。




当夜晚来临 多管闲事
约好了以后有问题微信联系,壬年出了校园没去公交站台等车,而是走往相反的方向。
好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五里河这地方她小时候还是经常去的,那会儿河水还没那么脏,爷爷亦还在世,周末或者节假日时,壬年常常跟着去河边钓鱼。
日暮西垂时分,壬年找到了图片里的桥,青草萋萋,少女已逝,不变的是绿水长流。
这一片已属于乡下,桥上偶有行人来往,壬年沿着石阶走到桥下,蹲坐在河边,随手折了支柳条拨弄平静的河面。
河两岸荇草丛生,水面波光粼粼,几只大白鹅在游泳,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她还以为杜嫣会在这里呢,毕竟不少鬼魂都会在死去的地方徘徊。
又坐了一会儿,没什么收获,壬年就打算走了,起身时才注意到不远处一棵柳树下坐着只小狗。
灰白相间的毛发,脏兮兮乱糟糟的样子,大概率是流浪狗,走近一看,脖子上却又套着个铃铛,警惕地瞅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望着河面。
小狗崽子,竟然敢无视她。
壬年觉得有趣,忽然想逗逗它,蹲下身去,和它招手:“你过来。”
狗瞥她一眼,不为所动。
“流浪狗还这么有脾气。”
壬年嘿了一声,左瞧右瞧,想起包里有根没来得及啃的鸡爪,拿出来撕开包装勾它,
这下总该过来了吧。
闻到肉味,狗果然起身慢吞吞地走来,壬年本想等它啃完鸡爪后摸摸,谁曾想它啃完了鸡爪又回了柳树下,继续望着河面。
好在不再排斥她的靠近。
“你这小狗,倒挺会享受,知道看风景。”
壬年抚摸它的狗头,越摸越上瘾,拍了个撸狗的视频发给魏歇,发语音给他,半开玩笑地问给大黄找个小伙伴如何。
“这条狗不肯走的啦,它在等主人。”
忽然有道声音冒出来,壬年应声回头,不知何时,一个面容黝黑的老妇来到她身后,手里拿着赶鸭子的竹杆。
壬年客气地询问:“奶奶您认识这条狗的主人吗?”
老人家摇头表示不认识,“就是见她喂过狗吃的而已,好像是附近学校的学生,但是好久没来了。”
壬年心下生出不好的预感,“是不是一个女生,长头发,长得很瘦……”
“好像是吧,没太多印象了,可怜这条狗,认了主人又被,唉……”
老太太摇头叹息,赶鸭子走了。
壬年低头,再看狗专注望着河面的样子。
如果杜嫣真的是跳河而死,它大概是亲眼看到了的。
壬年蹲下身去揉它脑袋,“要不要跟我回去?我给你买肉吃。”
狗没吭声,一动不动。
壬年纠结几秒,打算强行将狗抱走,手摸到它肚子,狗大概知道了她的意图,龇牙发出恐吓的低鸣。
“跟着我,没准还能见到你主子。”
想到大黄能看见鬼,不知道狗是不是都一样。
她信心十足地抛出引诱条件,等待小狗上勾,结果人家眼神都没抛来一个,一心只盯着河面上。
壬年以前看过电影忠犬八公的故事,哭得稀里哗啦的,如今在现实里亲眼所见,心酸之余唏嘘不已。
她围着狗转了几圈,去附近的小卖部买来几根火腿肠,喂它吃饱后,只得先行离开。
晚上出门散步时,她跟魏歇提到这条狗的故事,望着脚边的大黄,不由得好奇:“万一哪天你要是不小心挂了,大黄会不会也悲痛欲绝,守着你不肯走呢?”
不待他回答,她双手一合,肯定地说:“它不会的。”
毕竟是为了一只鸡腿就能出卖主子的狗。
魏歇屈指,往她脑门不轻不重地敲了敲。
“决定好了?”
壬年诚实地摇头:“还没……”
对于要不要管杜嫣的事,她还没下定决心。
人有人的活法,鬼有鬼的规矩,若非万不得已,她绝不想跟这世间的孤魂野鬼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瓜葛。
“我有没有跟你提过我爷爷?”
她问道。
魏歇细想了想,“说过一次。”
爱喝酒,在她小时候就去世啦。
她张开唇,半天才鼓起勇气说出口:“我爷爷,就是因为我多管闲事才出车祸的……”
就撞鬼这件事来说,壬年说自己见多识广一点都不夸张,各种各样男女老少的鬼都见过,被鬼追也不是稀罕事,这么些年,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无头男鬼。
按理说,一个身首异处的鬼肯定怨气冲天,可这个无头男鬼却不一样,明明有事求她,却不像别的鬼一样恐吓威胁她,反而还替她赶走吓自己的恶鬼。
亲妈亲妈常年不着家,无头男鬼的守护,让她感受到了父亲的温暖关怀,壬年答应来他的请求。
“做什么?”
“帮他送一封家书到他的家人手里,对了,好像就是送到你老家,新远那边的。”
“我还小,又要上学,去送东西的,是我爷爷。”
那时候从桥头到新远要先去县里,再从县里拼车去市区,然后才能坐上去新远的大巴,因为从家里出发晚来,她爷爷当时买到的是最后一班车的票,按原计划,车会在夜里十一点到达新远的。
可惜却没顺利到达终点站。
“对面开过来一辆大货车,司机疲劳驾驶,撞上了……”
“都怪我,要是那天我没缠着他送我去学校就好了,又或者,我没有多管闲事……”
她一手掩面,多年后回忆起此事,依然泣不成声。
一开始就不见鬼,什么都不会发生。




当夜晚来临 离开
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多年从未跟任何人提起,如今找到倾诉的对象,想说的话就像泄闸的洪水滔滔不绝,还想再跟他说说小时候爷爷多疼自己,迎面碰到晏语浓的丫鬟阿鸢瞟来,只得先行作罢。
她凑到他耳朵边嘀咕来句有鬼过来了,下一秒站好微笑跟对方打招呼,“阿鸢小姐是要去哪里呀?”
“正要去你家呢,我们小姐有事找你,真巧在这儿就碰到了。”
“呃,什么事呀?”
“不清楚,你跟过来就是了。”
“……好吧。”
她询问魏歇的意见:“陪我去一趟祠堂吗?”
“嗯。”
魏歇没有意见,何况也顺路,就是看着她跟空气对话,感觉有点怪怪的,摸不着头脑。
“去干什么?”
壬年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去了就知道了。”
晏语浓要离开桥头镇了。
壬年一走进房间,她就庄严地宣布,前者喜形于色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真的吗真的吗?”
情绪起伏很明显,引来魏歇的侧目,壬年挥挥胳膊,“没跟你说话,玩手机去。”
“嗯。”
他低下头去,继续看手机了。
“你这位相好,瞧着吓人,还挺听话的。”
晏语浓评价,壬年一挺胸脯,“那是自然,毕竟搓衣板跪多了呗。”
“啧啧。”
魏歇听不见晏语浓说话,可大抵也能猜到壬年这句话在说自己,抬眸扫她一眼。
壬年回瞪:“看什么看,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语气里满满的威胁,胆敢拆穿她。
“你说得对。”
他语气平平地说,又垂下了眼帘。
壬年咳嗽一声,回到正题上,“您真的要走啦?”
听出她有意克制的喜悦,晏语浓嘴角扬起抹轻蔑的笑:“暂时离开而已。”
“哦……”
果然不能高兴太早。
壬年脸垮下去,“走都走了,还回来干嘛?”
“那还用说,生辰、忌日之类,自然还是要回家过的。”
言辞神色间,俨然已经将他们镇的祠堂当成了自己的窝。
壬年撇嘴,忽而记起她提过,“您不是不能离开桥头镇的吗?”
晏语浓点头:“最近不知为何,竟可以自由行动了,但须避开阳光。”
发现这一点,还得从前些日子说起,她乘坐黄景行的车兜风,黄景行并不知她只能在桥头镇的范围内活动,车子不知不觉开出了镇子的地界。
竟然就这样离开了桥头镇的范围,她开心得手舞足蹈,激动之下将手伸出车窗外,却被阳光灼伤了皮肤,赶忙关上车窗让他掉头。
到了晚些时候太阳下山,她自己出去转了一趟,确定的确可以离开桥头镇后,便生出了出去走走看看的想法。
壬年东看西看,手指角落的阿鸢和她怀里的婴儿,“那您的丫鬟和娃娃怎么办……”
“一起走啊。”
一走走一窝,壬年简直想拍手称快,细一想,不免又生出几分担忧,“恕我直言,外面的世界已经跟您生活的时代已经大不一样了,您这样拖家带口又无依无靠的,万一哪个坏蛋盯上你们,一束光就能让你们完蛋吧。”
“这样一比,还不如呆在桥头过得安稳,有吃有住的,还不用怕被太阳光照。”
壬年情真意切地分析,是巴不得她赶紧走,却不希望她走得糊里糊涂。
她抱臂别过头,“谁说我无依无靠的啦?”
“嗯?”
“小白脸…黄先生说他过一阵就忙完啦,邀请我去他家里做客游玩。”
“……那就更不能去了。”
黄景行以前在她心里挺人畜无害的,可在被骗过一会后,壬年就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整个一腹黑的笑面虎。
“他到时把你卖了,你还替他数钱。”
壬年肯定地说,晏语浓抬起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眉眼一冷,“那我便让他家宅不宁,好歹是游荡了几十年的厉鬼,怕他不成。”
“……好吧,出去走走也好,宋师父估计还会来,就当是去避避风头了。”
劝也劝过了,她还执意要走,壬年只能往好处想,她仰起脑袋,看头顶黑沉沉的横木,轻淡的口吻说:“您下次回来时,我送您一样生日礼物吧。”
也算变相祝福她了,如果还能回来的话。
没几个人不爱收礼物,曾经是人的晏语浓也不例外,“好呀,你要送我什么?”
“还没想好,你能回来再说吧,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壬年一手撑着脑袋,欲言又止,心里天人交战。
晏语浓并不懂她的纠结,心情很好的样子,语调上扬,“说来听听。”
“唔……”
说就说吧。
壬年将自己跟杜嫣的相识以及打听来的消息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她,包括那条总是凉风习习的走廊,摄像头坏掉的卫生间,守在桥下的小狗,校方讳莫如深的态度,以及李飞菲口中叁个人的恩怨情仇。
“都什么世道了,这欺凌弱小的风气倒是一点没变。”
晏语浓将茶杯往桌上一搁,显得很不屑一顾,又说:“罢了,我且随你走一趟。”
“啊……去哪儿?”
“你们学校。”
壬年愣愣地眨巴眼,看向外面,“可天都黑了啊……”
“你见过谁当贼还白日出门的,更何况我是鬼。”
本就该夜间活动。
她自椅子起身,甩一甩衣袖,“择日不如撞日,走吧,没准还能见到你的女学生。”
“……”
壬年其实还没做好面对杜嫣的心理准备,忙起身追她,焦急地说:“现在还早,学生们估计还在上课。”
“无妨,他们看不见我。”
她风风火火地飘走了。
……




当夜晚来临 怨气

下楼经过黄景行房间时,壬年扒在窗户边往里瞅来一眼,随口说:“电影取景不是早结束了吗?他的东西怎么还没搬走。”
黄景行的不少物品还留在他原先住的屋子里,人却已离开镇上。
“他说之后来接我们,到时候再收拾行李。”
“啊……”
壬年愣愣眨眼,才刚品出一点不对劲来,思路就被她打断:“拿着。”
她递过来一个锦囊。
“什么?”
壬年接过来,接着便看见晏语浓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眼前。
“走吧。”
她的声音自锦囊中传出,壬年撇撇嘴,提着她下了楼。
“你们说了什么?”
魏歇看不见鬼魂,只能从壬年的言辞中判断出谈话的大概。
“没什么,就我跟你提的那个女学生的事,我们现在要去趟学校,你去吗?”
壬年满怀希冀地望向他,没等后者开口,抛出去个媚眼,“去的话,就让你为所欲为一下。”
男人抱臂,眯起眼睛,“为所欲为?”
“嗯……”
对方的眼神太凶残,壬年心虚地点头。
“成交。”
他爽快地答应下来,壬年舔唇,不自觉并拢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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