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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逃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知闲闲
小红缨最近实在不想白天出门,另外狐狸的处理结果还未知,她不放心离开团里,认真琢磨了一会儿,才对马良说:“还是你回去吧,你可以这样对流鼻涕说……”
“可是……我心里还是没底,毕竟耍无赖这种事……”
“这个你也不用怕,团长肯定要派一连的人过去取东西,我想办法让铁蛋带他的排去,记着,到时候你要把铁蛋安排好,给他我承诺的全套。那挺歪把子当场送给一连,带五百子弹。罐头要分三份装,一份给周医生,一份给团长政委,剩下的才是供给处。警卫排我能摆平,有怨言的只会是四连那一群新兵蛋子,团长真正关心的只是那挺重机枪,只要重机枪到了团里,什么事他都会忘到脑后去。到时候你跟孙翠提前说好……”
一番话听得马良无语,原来耍无赖也是需要技巧和本钱的,不了解丫头的人都以为她是峙宠而骄,岂不知她的缺德小聪明全用在这上头了,真是独立团第一老兵油子。
“……如果这样还不行,大不了到时候我到团部里去闹!关就关呗,反正狐狸都进去了,再多几个又怎样?”说到最后,小丫头那对辫子都跟着翘。
马良彻底想开了,丫头说的没错,胡义都进去了,再多几个又怎样?为了九排过得好些,我一个小班长还怕撸么,何况这事还未必不成。
计议已定,马良不犹豫了,顺手从桌上抓了几块馍,胡乱往包里一塞,现在就出发,必须赶在团里派出人之前回酒站。
眼看马良出了门口,小丫头这才问徐小:“吃完了吗?”
“嗯。”
“去把你当初的‘铁蛋教官’给我找来,说我有急事。嗯……另外让小豆也过来,别让别人知道。”
随后徐小抹着嘴跑出了门。
现在,见不得人的红缨同志终于开始美滋滋地享用早餐了。
……
刘坚强的吆五喝六吵醒了酣睡的熊,这熊揉着惺忪的眼来到窗边,已是早晨,战士们正在刘排长的带领下,在酒站空地上出早操。
想天想地也没想到马良没进酒站的门就被流鼻涕给支走了,罗富贵生生被关了一下午又一夜,指望马良帮助重获自由的想法完全落空。
“流鼻涕,你给我过来!”熊朝酒站空地上大喊。
过了会儿,刘坚强出现在窗外。
“有完没完了,是不是该把门打开了?”
“不行,说三天就三天,这是我们三个开会定的,你以为纪律是儿戏么?”
“姥姥的你还真把自己当个狗尾巴草了?我跟你说老子要是真想玩你也挡不住!”
“没有我的命令,你出来试试!”刘坚强的眉毛挑得格外高,掉头回去监督操练了。
“我……”作势欲跳窗而出的熊看了看空地上的那些战士,无奈打消了念头,好汉不吃眼前亏。
趴在窗口无聊地四处看了一会,目光停在附近的厨房门口,孙翠正在忙活做早饭,进进出出。这熊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忍不住笑了。
“挤眉弄眼的,到底要说什么?我正忙呢。”孙翠出现在窗口外。
罗富贵往空地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转回头压低声音对孙翠道:“孙姐,帮个忙,说村里需要我干活。”
“咯咯咯……我当什么事呢,没空!”孙翠转身往厨房走。
“一盒罐头。”
孙翠的脚步停了,回过头,纳闷地看窗里的熊。五十多盒罐头已经从碉堡里都搬到一班去了,他怎么可能有罐头?
“拿不到的话你就说活儿干完了,我不还得关回来么。是不是?”罗富贵看懂了孙翠的表情。
“两盒。”孙翠同时比出手势。
“行!”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





烽火逃兵 第318章 拂尘
吴石头送来的早饭吃过了,也没见警卫排派人来门口站岗,也许是因为团长早上的命令不够清晰,一句话就给骂出来了,警卫战士不知道这算主动关禁闭还是执行纪律,何况是禁闭室的老主顾。
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自从九排离开大北庄后这间禁闭室就荒芜了,不是废弃,而是荒芜,再没人被关进来过。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好,见不得人的丫头,端掉炮楼的九排,团长愤愤的怒骂,以及来到该来的地方,这算一切如意。
没有窗的窗外的远山依旧,破门缝仍然是陈旧的线条,斑驳的墙上有几只炭画的小乌龟,标语大字下面还有个丑丫头的潦草自画像,两个小辫画得像扫把。
没有了包袱,没有了阴霾,抄起破笤帚开始打扫,扫床,扫墙,扫窗台,扫地面,乌烟瘴气心情大好。
“看来你的心情很不错!”
身后的窗口响起了沙沙的特殊女声,停在胡义的耳中像是顺畅地喝下了一杯水,不甜,但是凉爽轻松。沉迷在尘雾中的胡义停下了动作,反身坐在空荡荡的破床板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口外那张成熟艳丽的脸,她漂亮的嘴角有些微微上扬,明明是嘲讽的表情,看起来却幼稚得愉快。
“听他们说你喜欢这破地方,我还不信呢,现在发现你和这里挺搭配。”灰尘尚未散尽,一部分飘在窗口附近,她站在窗口外抬起手在口鼻附近下意识扇着。
“大姐,很遗憾我不能请你进来坐,家里寒酸,没椅子没茶。”
咯咯咯……她肆无忌惮地笑了:“你看你这倒霉样儿吧,见了你我就觉得自己幸福多了。”
胡义抬手抹了一把脸,看看手掌,灰泥一片,终于想起刚才忘了告诉傻子担两桶水来。
“喂,懦夫,胆子再小你也不能拿小丫头的月信当逃跑借口啊!咯咯咯……内伤……”她又开始肆无忌惮地笑,连嘴都不捂,皓齿全开。
一个站在窗外花枝乱颤地笑,一个坐在窗内满头黑线无语地看,连最后一丝漂浮在室内的尘霾也散尽了,荒芜不见。
本以为再次与周晚萍见面会尴尬的,但事情偏偏相反,从头到尾都跟胡义以为的不一样,无论第一次见她还是现在,都没有距离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后来她将两只胳膊撑在窗台上,喋喋不休地说着,说医院在师里效率太差了,说她的安全被过渡关注了,说她把师长也气得摔门走了,并为此得意洋洋。后来又说到大北庄,说独立团的卫生队被她占领了,包括孙翠租给九班的院子,最后又说到小丫头这次的事,像是面对着一个无话不谈的老朋友。
胡义听着,答着,偶尔也说着。愉快和放松使他心里忍不住也想到窗口去,近一些说话,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尽管现在双方都没提及曾经发生过的事,但是初懂男女滋味的胡义不敢离她太近,那种诱惑和渴望不是火力正旺的胡义容易抵抗的,一旦近了,恐怕现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会立即紧张起来。
周晚萍似乎没意识到这个小细节,继续在窗口边不顾形象地外耍她的医生大牌:“帐篷必须得有,赶上转移的时候如果天气不好,伤员麻烦就大了,那些破床单怎么能遮雨?”
“大姐,这事你不该跟我说,你得找团长政委,或者去找李算盘解决啊。”
“我早都说了个遍,团里根本就没有。听说你们那是前线,以后碰到机会你可得给我留意一下。”
“帐篷这东西哪那么容易见?前线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突然故意眨着眼不说话了。
“呃……行……好,您尽管放心,回去我就下命令,以后但凡见着帐篷了,见一个抢一个,见一回抢一回,不抢得鬼子哭不算完。”
那副不满的表情瞬间消失,换成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另外,你欠我的诊金是不是也得适当还点?”
“你不是说你是来看望我么,我怎么觉得我是佃户呢?现在我都关了禁闭了,你让我上哪给你找酒去?别看禁闭室门口没岗,那我也出不去,真不骗你。”
“那你就不能……”周晚萍话才说了一半,忽然听到了脚步声,一扭头,看到正向这里走近的苏青。
“周姐,你怎么在这?”苏青朝周晚萍示意。
“我是来……看看这个倒霉伤员。呵呵呵……我猜你……是来给他上课的吧?他确实需要教育!”
苏青楞了一下,看到了周晚萍脸上大咧咧的笑容随即反应过来,这位外向大医生说的话根本没法接,怎么接都别扭。只好不自觉拢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还以一个微笑。
“好了,我回去了。”周晚萍给窗里的胡义留了一个有点怪怪的短短笑容,然后习惯性地把手抄进她的白大褂侧兜,优哉游哉地走向卫生队。
一向敏感的苏青忽然觉得,她和他之间,好像并不拘束,这不像是医患关系,他们至少应该是朋友。似乎没有太多的来往机会,他们什么时候成为朋友了?
真是……想这些干什么?到这来是以辅导员身份跟他严肃谈话的。又拢了一次耳边的头发,恢复冷脸,才继续向前,经过窗口时朝里面刻意瞟了一眼,他灰头土脸坐在床边,心情似乎还不错。看来今天有必要对这个不求上进的混蛋再严厉些!
……
李贞是真的二十一号,这件事从苏青回来后就被暗地里印证,左耳后有一颗小痣,葵花曾经以开玩笑的方式仔细看过,那是真的,跟林秀所说的特征完全一致。
小丙以为他可以从这件事里解脱出来,不必再为了暗地监视每天睡不好,不料苏干事并不打算就此放手,虽然同意小丙不必再点对点监视李贞,但是要求他派人对大北庄里的几个关键位置设暗哨,因为小丙现在是警卫排排长。
一个战士跑进宿舍:“排长,禁闭室到底要不要设岗啊?团长一句话把胡排长给骂过去了,却没下禁闭令,这岗要不要站?”
“军令如山!没有令站什么岗?”
警卫排是从班规模直接填充了三十多新兵而快速凑成的,这些新兵经常搞不懂情况,小丙可对团长和政委的脾气了如指掌。团长这是重拿轻放,如果他真是存心要修理胡义,那应该是叫警卫员执行,直接给骂出门算怎么回事?
“让你排两组晚班的事选出人了么?”
“六个,三人一组三个点,前后半夜轮班。”
“那就行了,忙去吧。”
战士掉头离开,接着又进来一个人,进门后先回头看了看门外的院子。小丙看到来人这鬼祟德行纳闷问:“小豆,你这机警是不是用错地方了?你们通信员都有这怕后的病怎么地?”
小豆到小丙身边压低声音说:“我刚才见着丫头了,她让我转告你们警卫排,这次不要指望补枪了,到时候别起哄。”
“啥?她又要耍无赖啊?全部交送团里不是他们九排自己说的吗?我还琢磨着想跟团长要那几条三八大盖呢!”小丙傻了眼。
……




烽火逃兵 第319章 三气流鼻涕
孙翠找到刘坚强,以对岸村里需要罗富贵帮忙的理由要求现在释放。即便刘坚强脑子再笨也看懂了这里面的猫腻,想当初在团里,胡义为了提前离开禁闭室不就是用的这手段么,不也是她孙翠开的口么?
难得现在老猫不在家,自己成了排长,可以好好治治这个臭不要脸的罗富贵,打击无良熊的嚣张气焰,不料才关了一个晚上孙翠就来睁眼说瞎话。关一个晚上那还能算关吗?那不就是睡了一个大觉么!这让刘坚强如何能甘心?
“不行。”对孙翠本也没有好印象,奈何她不是九排的人,否则现在就给她上一堂政治课,刘坚强当场拒绝了这个摆明是谎言的理由。
孙翠是什么人?连排长胡义都算在内,九排所有的人全被她看透了,在她心里九排只有三盘菜,第一个是能被软刀子捅倒的煞星排长胡义,第二个是能被好话托上云霄的万灵丹缺德丫头,第三个是马良。马良能在孙翠的心里上榜,是因为马良从未看不起孙翠,孙翠觉得他有人情味;当然更重要的是马良年轻英俊帅小伙,干净利落招人爱,只凭这一点都足够资格上榜,其余的人全都可以靠边站,入不得孙翠的眼。
对于九排内部的恩恩怨怨孙翠没兴趣,但是两盒罐头在孙翠眼里绝对是大事,何况她就没吃过罐头!
把流鼻涕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叉着腰的孙翠并未因流鼻涕的当场拒绝而恼怒,只是轻蔑地对刘坚强笑笑,然后突然放大了嗓门,以全酒站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问:“流鼻涕,我只问你一句话,百姓有难八路军帮不帮?”
“……”刘坚强的下巴当场掉了。
战士们全瞪眼往这边看了。
趴在窗口的熊笑得要多贱有多贱,孙翠这娘们真是好嘴!只用一棍子就把流鼻涕打懵了,估计整天标榜觉悟的流鼻涕心里已经要吐血了吧?想关老子,做梦!老子活活气死你!
半个小时以后,几个战士站在河边惊讶地看着对岸,十几个妇女在对岸洗衣服,一头巨熊极不协调地身处其中,眉飞色舞,口沫横飞,连比划带叫,正在大言不惭地向女人们吹嘘着他单枪匹马独端炮楼的英雄壮举。
“骡子,小鬼子也说咱中国话啊?”某个女人讶异问。
“小鬼子……说的当然是鬼子话……别看我不会说,可是我能听懂,这可不是我吹啊,我都灭了多少小鬼子了,他们说啥我还能不知道么,对不对。那些小鬼子当时别说打,一看见我这天将军出现,已经吓得腿软,朝我说,呔,来将通名!我说我通你姥姥,你们算算该是什么辈分?他们当时全都哭了,因为炮楼里没算盘。”河边当场笑歪一片花枝,高兴得这头熊好不惬意。
女人们不时嬉笑着,孩子们围在熊周围兴奋地崇拜着,一河之隔的九排战士看傻了眼,孙翠说这个活儿只有罗富贵才能干,以为找他过河去扛木头,天杀的居然是跟女人们一起洗衣服!不要脸无极限!
一个战士跑到河边来对那些往对面看热闹的其中一个喊:“小强,快回去看看你们班长吧,他晕倒了!”
小强是二班的,他的班长当然是刘坚强,听闻这个噩耗,一边往酒站里跑一边问:“班长中暑了?”
天气确实有点热,中暑也在情理之中。
孙翠坐在她自己的屋里,捧着两盒罐头,舍不得开一个,美滋滋看不够。她搞不明白骡子怎么还能弄到罐头,怎么能这么快交货,明明都在一班那里,门口有岗哨,怎么可能偷得到?就算偷出来数量也不对了,那他还兜得住么?百思不得其解。
罐头在手里翻转着,孙翠的视线无意中落在罐头盒的棱角边缘,有土。拿起来仔细嗅嗅,罐头盒表面都是泥土的味道。定睛想了一会,难道骡子他……怪不得这个熊货没事人一样!
……
如果九排开会重定排长人选,罗富贵暂时没有参会权了,石成和陈冲这两票的变数太大,马良根本没有把握能把流鼻涕替代下来,幸亏有小丫头这个鬼灵精提前给马良出了个主意,所以马良回来酒站。
从徐小口中知道骡子因为霸占罐头不放,被流鼻涕给关了,后面的事马良不了解,回到酒站直接来找刘坚强,却没想到刘坚强现在躺在床上,面色很差。
“流鼻涕,你这是……怎么了?”马良以为他意外受伤。
“没事,中暑了,有点头昏,再歇会就好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班长和丫头怎么样?”刘坚强心里堵得慌,战斗结束到现在一直还没好好休息过,先是被孙翠给个半死,后又被骡子气个半死,两个半死加在一起,本已疲劳不堪的精神和体力一不留神没抗住,中暑了。
马良扫了扫身上的灰尘,凑到床边一坐,先简单说了胡义和丫头没事,然后话锋一转道:“流鼻涕,你知不知道这回你犯了个大错?”
这话刘坚强哪能受得了,一拍床沿腾地坐了起来:“马良,你敢说我……”
“你看你急什么急?”马良赶紧打断脸红脖子粗的刘坚强:“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等我说完行不行?我知道你把这次炮楼缴获全都报送团里是为了给九排挣荣誉,你恨不得九排多立大功,好让团长把九排升级成九连,对不对?”
刘坚强听到这只喘气,不说话,因为马良说中了他冒九排大不韪的真正原因,九连,是刘坚强心里永远的执念。
“说你犯了大错,是因为这次你亲手毁了九排升九连的一个机会。”
“你放屁!”
“说你一根筋你不信!事情是这样的,丫头原本想在汇报战斗结果之前先去找团长打赌,你知道团长日思夜想的是啥吧?重机枪!丫头想用重机枪换来个九排升九连,你也知道丫头在团长心里的特殊地位,这个赌别人不敢跟团长打但是丫头绝对能让团长同意,是不是?可现在……你全交上去了,升级机会变成了一次小功劳,唉……这就是命啊,马上要变九连了,只差一步,你说班长这疯病犯得也太不是时候了……现在倒好……算了,慢慢来吧,起码你这么做是为咱们全排全团尽责,你是好样儿的。”
这套话全是现编的,小丫头告诉马良流鼻涕有个最大的软肋,九连情结。刘坚强的确是一根筋,但是在九连的事情上,他更是一根筋,是个逃不脱的魔障,九连能让他放弃一切原则,就像当初九班的由来。
马良是进入九班后才与刘坚强熟悉起来的,包括小丙,铁蛋,快腿儿,小豆,王小三等等,这一届战士都是通过小丫头产生交集以后才相互来往频繁,产生了比同届其他人更深的战友情,也为丫头在独立团的横行无忌奠定了坚实基础。
丫头说这是刘坚强过不去的坎儿,马良将信将疑,揪着九连这个点把话说完,再看刘坚强,仿佛变成了僵坐在床上的枯木桩。
“你怎么了?喂,流鼻涕?你……”
噗通——床板重重一响,被心中魔障碾碎了原则的刘坚强倒下了,脸色苍白,再无知觉。
“我天……这……不至于吧?”马良慌忙去探鼻息,才松了一口气,暗道:软肋都说轻了,这分明是流鼻涕的命门啊,罪过罪过!
……
原本想的是重新开个会,让刘坚强心绪悲乱而主动放弃再担任代理排长职务,现在更简单,他竟然直接昏过去了。只剩石成和陈冲,这会哪有必要再开,马良直接走马上任。
第一个命令是缴获来的所有步枪下发,但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下发,而是为了赖账临时下发,事过以后还要重新分配。那些三八大盖和成色好的步枪全给了陈冲的那个班,包括那挺捷克式轻机枪,原因很简单,陈冲他们隶属友军团,即便无赖耍不成,发在他们手里枪独立团也不好意思往回要,那样可太难看了。
全排所有战士都有枪了,步枪还剩下十几支,本着既然赖账就要赖到底的精神,这十几支步枪全都送过河,发放给对岸的民兵队。民兵队只有十来个人,而且本来已经有了几条枪,所以甘愿给马良帮忙的孙翠临时往民兵队里添人,连女人都编进去了,按枪数凑人数。
这么做是为了保险,万一丫头摆不平来取缴获的人,对岸民兵队跟九排可没有理论上的隶属关系,不信他们好意思过河去收枪。这样一来,就算九排新兵手里那些枪按最差结果交上去,回头把民兵队里的枪重新拿过来,照样全排满装。
装备挂上,手榴弹手雷分了,那些罐头马良照丫头说的,九排一个不留,提前分成了三份,等着团里来人直接搬。一时间,酒站里忙成一团。
接近傍晚,团里的人才到,一看到带队的铁蛋,马良的心才彻底放下,丫头真的把机会争取出来了。
孙翠负责去给铁蛋带来的一个排战士做酒站的特色晚饭鱼汤泡馍,马良把铁蛋单独扯进三班宿舍。一点血都不出已经不可能,现在的关键在一连,一挺歪把子轻机枪带五百发子弹,这是要铁蛋带回去给吴严交差用的。一连长吴严即便再是铁面无私,也不信五百子弹的歪把子他舍得不接受。
一支三八大盖带刺刀,子弹六十发,鬼子单兵装具一套,连水壶和饭盒都有,都是挑崭新的。马良把这些塞在铁蛋怀里的时候,铁蛋兴奋得眼睛冒绿光,他将成为一连里行头最威风的排长,他将像马良流鼻涕一样步入牛x战士的行列。
铁蛋什么都没提,什么都没问,等他的弟兄们吃饱喝足,扛上团长日思夜念的重机枪和机枪弹,拿上了那把士官刀,和分成三份的罐头,以及一连的新机枪,踏上归程。
夕阳刚刚落尽,晚霞绚丽如画,他们向西行进在山峦里。一个炮楼,一次小小的胜利,让这些苦难中的军人们全体幸福着,无论参加过的,还是没有参加的……




烽火逃兵 第320章 同是夜行人
四下寂静,一轮皎洁半月挂在当空,让这个夜看起来蒙蒙的蓝,微微的亮。
屋里没点灯,睡不着的胡义坐在禁闭室的窗口上,背倚窗框,吹着习习夜风晒月亮,惬意地欣赏着月色下的大北庄。
他觉得这次呆在禁闭室感觉有点不同,到目前为止好像这是感觉最轻松的一次,却找不到原因。
……
受够了辗转反侧的周晚萍终于离开了床,走出她的临时宿舍,漫步向银光满地的空旷操场。高挑身影在月下,不时顽皮地踢着操场上的小石子,这感觉似乎让她舒畅起来,悠闲地晃荡在操场上。
……
卫生队宿舍敞开的窗口透进月光,蜷在床上的苏青闭着眼,漂亮的睫毛仍然在动。她纠结在悬疑中,纠结在是与非的判定里,李贞,二十一号,就睡在身边不远,她的身份是真的,到今天也没听到过她说梦话,是不是该扩大怀疑范围呢?到底是该相信证据还是坚持直觉?她站在了迷茫的十字路口。
……
小丫头点亮了灯,闪着光的漂亮大眼随着灯光一起明亮起来,朝睡在外间的吴石头问:“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在哪?喂,在哪?臭傻子你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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