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逃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知闲闲
一头熊不知何时出现在徐小身后,大手扯住徐小的后脖领便掉头拖着徐小走,同时没好气道:“你个缺心眼的玩意!姥姥的自己作死还作不够是吧?还想组团作死吗?”
高一刀那脸唰地黑了,幸亏现在形势紧迫,否则他肯定跳起来狠狠踹那指桑骂槐的无耻熊一脚。
……
“这都没轰死你?”这是高一刀见到胡义说出的第一句话。
“很遗憾,耽误你当营长了是吧?”这是胡义回敬的寒暄。
“西边什么情况?”
“鬼子没停!我估计两个中队全跟在后边呢。得赶紧走!”
高一刀转身挥手,二连战士放弃继续搜刮鬼子尸体,匆匆离开公路下的战场,上了公路逐渐向东汇成流。
两个背着步枪的连长并排走在了一起。
“你等着挨收拾吧!”
“你不也在这呢么?”
“嘴硬没用,我最多挨踢!”
“我不怕摘帽子!何必嘴硬?”
“神经病!”
“知道就好!”
“我想问问,你想带你那些烂蒜这样走到哪年?阻击改增援啊?”
“天黑!”
“扯淡!那车队早晚会脱困,现在两个中队在身后了,你还有力气再加么?你还有时间再挖坑么?车队上来就得被追上,你凭什么拖到天黑!”
“关于车队……我并不全指望挖坑,只是想拖到个适合的位置,可惜这位置到现在还没出现。”
“你是……在等着出现桥?”
“你有东部地图么?我不相信这么长的一条路一条水都不经过!”
“我长的像地图是怎么地?我上哪有地图去?”竖着眉毛叨咕完这句,高一刀忽然翻了翻眼:“呃……对了!我有个人!”
立即止步,回头朝他的二连队伍扯嗓子喊了个人名,一个战士匆匆出了队列,急急向前跑,来到两个连长面前。这位参军前,往东过。
胡义得知状况,当即直问:“这条路上到底过水没有?有桥没有?最近的还有多远?”
战士认真答:“有,是溪不是河,溪不宽,所以桥也不长,不显眼。桥也不算桥,多根长粗木并起,顺路架过溪,底下木横梁,顶上横铺了一层圆木;距此大约还有十几里。”
“我再问你,如果拆了那桥,还过得去车么?”
战士摇摇头:“人能过去,车不行。”
高一刀看胡义,胡义看高一刀,两个连长默默对视了好几秒,最终高一刀先开口:“别跟我提急行军,看我也没用,你能耐你领九连加先行,我得留点力气陪你个神经病走到天黑呢。”
九连虽然没像二连急行军那么远,但挖坑挖得狼狈惨,战斗又刚结束,提也是不可能,指望二连加去拆桥指望不了,胡义只好无奈拽拽肩头步枪背带:“那咱继续溜达吧。”
“溜达吧。”
两个连长继续并排走,背影在公路上渐远,后来又有对话传来。
“追上了谁挡?”
“当然你挡!反正你刚被鬼子轰过一回了,再挨一回轰又有啥分别。”
“你拆得了桥么?”
“我用刺刀慢慢砍,用手榴弹慢慢炸,你不用着急。”
“……”
“或者……你把徐小给我,怎样?”
“我不是卖孩子的!”
“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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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逃兵 第541章 无名桥
一个鬼子坐在泥泞里,军装被泥糊得已经看不出伤口的血,失魂般地拽开手雷保险环,击,投出,再抄起下一颗手雷。
小高地上,七具尸体的手雷全被这鬼子收集在一起,一颗一颗朝西坡下扔,几秒一次爆炸,间隔均匀有韵律,感觉很怪异。
直到一个泥八路端着刺刀冲上了小高地,出现在这鬼子身后不远,鬼子才瞥回头,将正在手中的手雷狠磕在蜷在腿下的鞋底,然后转身猛窜起来,张牙舞爪扑向那八路的刺刀,同时伴随歇斯底里的吼叫。
枪响,那八路慌忙后撤步,滑倒后倒摔下小高地。
轰——这是小高地上的句号,最后一响,爆炸掀起一片泥,同时掺杂破碎的手指,和翻滚在空中的鬼子小臂。
小高地下方有人喊:“田三七!”
那摔倒的八路重新爬起来,又拾起他那挂着刺刀的步枪:“我没事!”然后重新上去,那鬼子的半个胳膊不见了,血碎泥污了半边躯体。田三七把枪口下的刺刀低垂在脚前,开始一刀一刀戳另外那七具尸体,七刀之后抬起头,往西坡下看,无语。
李响拎着掷弹筒第二个上来,不禁顺着田三七的视线也朝西坡下看,原本整齐叠放在一起的一堆自行车,已经被手雷一次次轰击过,乱糟糟。
又一个战士上来:“李响哥,伤了仨没了俩。”
李响把视线抬高,看向公路以西,有人影向此匆匆出现,那是石成带人赶来,看来九连打成了,他和田三七不必再进行阻击准备。
……
队伍在行进,路左路右散漫的两列行进线,间隔三四米,前头是九连兵七十,二连衔接在九连后,兵一百四,合计二百余,把走路当休息。
公路旁的小高地西坡下,站着几个泥八路,其中一个穿雨衣背步枪的,是九连长胡义。
大部分自行车都没法骑了,能断的被炸断,能掉的被炸掉,即便还保留在车身上的部件也变了形。马良,石成和李响正在自行车堆里连拉带扯,寻找幸存的自行车。
高一刀不甘心地眨巴着眼:“先藏了行不行?”
“有时间么?浪费那体力干什么。”胡义停顿一下:“基本不能用了,没意义,就放在这,鬼子过来也不会再收,又不是回城,难道他们扛着走?”
第一辆能骑的自行车被找出来,基本无恙,只是车座被手雷破片豁穿,马良把它扛出泥泞:“这辆是好的!”
高一刀那眼珠子立刻直了,想当初,小红缨有个自行车,九连这个嘚瑟,晃瞎了众人眼,在山沟里臭不要脸地修开了路,当着他的二连现眼,那是真气人!现如今又有自行车在眼前,虽然得算九连缴获,虽然鬼子尚在后面跟来,但自行车可不是弹药那样满地有,这回没有下回能捡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自行车再让九连臭嘚瑟!他可顾不了那么多,准备向前了。
都不用看高一刀,只凭听他那饥渴难耐的喘气声胡义就知道这货要干什么,抢前一步迈出,把自行车接下马良的肩:“高一刀,这可不是犯浑的时候!听我说,你得理智点。”
“理智?你……跟我谈理智?是你找错人了……还是我听错了?这俩字认识你还是认识我?反正我不会写!”
看着高一刀的无良德行,胡义忍不住笑了,把高一刀给笑楞了,他没见过胡义这样朝他笑,很稀奇。
“这么说吧,我现在急着赶到前头去拆桥,只要会骑车的,有几个算几个,必须往前赶。贻误战机的事,你干得出来么?只要你说能,不用你抢,这车我现在就给你!”
高一刀总算把‘理智’那两个字又给捡回来了,无语。
查看一遍,能用的自行车只有五辆。
胡义把自行车推上了公路,故意跺了跺脚下的铁蹄,又抖了抖他那件宽松雨衣上的泥,认真揣好十三年式六倍望远镜,再摸出银质怀表来深瞧一眼,然后昂挺胸举目东望,特意摆出一副高大上的姿态给站在路下一身湿泥满头黑线的高一刀看。
链条的清脆蹬踏声响起,马良头一个骑上自行车,匆匆掠过正在行进的队伍向前,引得目光一片跟随扭转,风一般的骑车背影留下两条淡淡沙痕。
石成第二个骑上自行车,经过田三七的时候撇头喊:“上来!”
田三七先楞后兴奋,紧跑几步往前撵,然后动作别扭地勉强窜上石成的自行车后座,紧张得一脸严肃,全然无法注意到掠过在公路上的一张又一张羡慕视线。
李响第三个骑行而过,不声不响四平八稳。
罗富贵是第四个骑车出的,两只大手攥着车把左右直晃荡,徐小抓着自行车后座小跑向前推了好长一段,才猴子般窜上后座搂着熊腰笑嘻嘻,罗富贵一边摇摇晃晃控制车把一边朝行进在前方两侧的战士叫唤:“闪闪!闪闪啊!废物你姥姥!赶紧闪开别跟老子扯淡!”
胡义最后对高一刀说:“现在,你是营长了!”然后紧推几步冲起,轻快地跃身上车,悠哉向前骑。普通战士般背着步枪行进在公路旁队列中的秦优,眼见胡义骑着车经过他身边,忍不住朝胡义问:“你把三个排长都抽走了,我还怎么指挥?”
“老秦,你不用担心,凡事听营长的就行。”
胡义的自行车随即加越过,秦优愣着胡子拉碴的泥脸糊涂,哪来个营长?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回头朝公路后方看,刚刚走上公路的高一刀正把他自己的的帽子狠狠摔在路面,隐约咒骂着某杂碎臭不要脸。
……
一条无名溪,因多日阴雨而水涨;水不再清澈,滚滚泥黄,奔流在木桥下。
木桥不长,一根根腿粗圆木紧密横列,铺出约十米长的搓板样桥面,桥面宽约四米。
桥面之下,七根半米多粗的结实巨木紧密并列成桥梁,底面交错钉了横桩,横跨正在流淌的浑浊,两端沉重埋陷在公路沙土,已经形成些许沉降,距水面不高。
小桥简易,不简单!
……
烽火逃兵 第542章 下午三点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无名溪,沉闷穿越无名桥,卷着泥裹着沙,蜿蜒流向地平线上的阴霾无际。
撇在路旁的自行车,站在木桥上的七个身影,看水看桥,看路看天,继续阴霾无际。
桥确实不大,厚重;也不复杂,七根粗梁;木头并木头,满底梁蚂蟥钉。
李响沮丧摇头了,胡义说那也得炸,耽误不起!
罗富贵钻了桥下,狂抡工兵铲,眨眼在桥底西端掏出个爆破位。
七个人的手榴弹全集中,栓了两大捆。
爆炸那一瞬,水面蒙蒙珠碎,桥面蒙蒙木碎,路面蒙蒙跳沙泥。
硝烟散尽,桥还是桥,横铺在桥面的圆木倒是凌乱了七八根,还有几根被震落了水。
集数手榴弹对桥梁的破坏力非常有限,木柄手榴弹的原理是拉火绳摩擦点燃******,******再点燃****,****引爆炸药;工艺误差外加材料差异,每个手榴弹从拉火到爆炸的时间不会绝对相同,即便捆在一起,也不要以为那是一起响,对有生目标使用很爽,对建筑物或某些装甲类目标……一颗手榴弹干不成的事十颗效果也不大。
七个人大眼对小眼地无语,胡义说那就拆罢!
然后七个人咬牙切齿变成了疯子,横铺在桥面上的圆木已经被先前的爆炸震松脱,在熊的爆带领下,没一会儿便被一根根掀了个干净,全都落水漂走。
然而,七根并列粗木梁仍在,每根直径都是半米多,没了桥面,这巨大木梁仍然能过车。
李响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了折叠锯,十几节窄钢锯片环联在一起,与李响一个在桥上一个在桥下各拽一端疯狂扯锯,三分钟下来深度有限一点,效率与标准伐木锯当然差得远,这样干下去黄花菜都得凉!
于是熊变得暴躁,抄起手斧狂砍,那是军用手斧,用来伐木,砍小树还行,砍这半米多粗的木梁,不仅需要无限力气,更需要时间和耐心!一阵木屑纷飞之后那熊坐下喘粗气了,暴躁无踪,老老实实恢复成骡子。
石成下了桥底,试图用刺刀撬拔那些并联木梁的蚂蟥钉,结果刺刀断了;他再用工兵铲,工兵铲折了。
想放火烧也不可能,这雨后的世界,没有可以引燃的东西。
胡义最后看马良,马良也摇头,快方案根本没有,他只能建议等二九连过来,然后集中工具和人力挖这桥的一端。但这也不现实,挖一端得多大土方量?问题是这七根粗梁被底面的横梁与蚂蟥钉密密麻麻地牢牢拼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整体,光重量就多少吨?想挖也得先下去拆底,可底下就是溪,没架子没工具站在湍急溪水里根本够不着中段范围。
这小小木桥,居然成了死棋,无解!
咔嗒——表壳清脆跳起,完全不因无希望的氛围而沉闷,时间下午三点,当鬼子正在向此走来的时候,天黑显得无限遥远。胡义开始佩服诸葛亮了,算无遗策,那是神。自己这个不肯认命的,为减少牺牲不怕摘帽子,现如今,帽子要摘无所谓,牺牲仍不可免,预设阵地的时间也没了。何苦!瞎了眼的苍天!
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保持麻木,麻木是有好处的,不会令自己悲伤,也不会令身边人担心到六神无主。怀表合起在手心,平静对马良道:“你回去一趟,告诉高一刀就地停止,做阻击准备,拆桥成功后这里以一颗信号弹通知。另外从连里再带七个人过来,要有手斧。”
这木桥是横架两端,桥下没墩,挖桥头的工程根本干不起,胡义决定用手斧慢慢砍了,砍中段,七根并列木梁并列七个人各砍一根,再来七个人形成两组交替休息,让这桥最终断掉,是目前能想到的最节约时间方案,需要多久不知道。
……
二连与九连东行至木桥以西五六里,马良急急到了。
“就地做阻击准备?”高一刀两个眉毛全拧在了一起:“多长时间?”
“不知道……至少……要一个小时。
“呵呵……感情白忙活?扯了一路蛋?一个小时?后面的鬼子那是多少?一个小时足够粘住了!还他娘走得了吗?”
停在公路上的长长队伍集体肃静,马良不再多说,点了七个战士的名,然后急急东返。
虽然一脸忿忿,高一刀仍然将步枪摘下了肩,转身西向,猛然扯嗓子:“一排,掉头向西!接触即开打!打带撤,现在出!”
二连队尾的一个排当即掉了头,朝西迎鬼子去了。
“二排,路北展开!三排,路南。四排,向东,以反冲锋距离建立后阵地!”
哗啦啦一片响,二连战士或下路,或东跑,排长扯嗓子喊班,班长扯嗓子吆喝战士,连摔带跑地开始忙。
九连还无奈在公路上,秦优到了高一刀身旁,严肃:“高一刀,这可不是置气的时候我跟你说,你把九连晾在路上算怎么回事?”
高一刀没好气地回:“我有那时间吗?”然后朝公路以北观察,又回头向公路南方看,才继续:“我的一排能拖延一阵,鬼子到了这正面展开需要一阵,然后他们肯定分兵抄绕,明白么?把你的人一分两半,下公路分别向北和向南,挡他的抄袭部队。至少你得拖住其中一面,否则见了信号弹二连也得打突围!”
“那我该向南北出去多远?”
“你觉得鬼子会绕多远,就出去多远。
转身几步之后,秦优停了又回头:“我得为我刚才的话道个歉。我那是……”
高一刀皱眉带摆手:“我说你快别碎了!我都懒得欺负你!道歉也没用!只要他胡杂碎当一天九连连长,我高一刀就一天不领你九连的情!”
一番话说得秦优反而转回了身,认真道:“这样想就不对了。自古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胡义他虽然……”
高一刀赶紧出口打断:“你还嫌鬼子不够近是吧?还是觉得我把你安排得不够远?”
被高一刀的不耐烦所迫,秦优只好重新出,却又顺嘴扔下一句:“你二连是应该有个指导员了。”
气得高一刀当即弯腰抠起脚边的泥朝秦优扔。
……
枪声,又闻枪声。
吴严抬手示意一连队伍停止,然后站在团长身边一起竖耳朵听,枪声来自公路前方,散乱无序,下意识自语:“什么情况?规模似乎不大。”
6团长转悠了一会眼珠子,一咧嘴:“不是好事!响了枪,规模又不大,目的只能是拖延吧?这说明二九连可能要被鬼子追上了!”
“那咱们向前还是挡后?”
“向前!这时候必须啃了!吴严,命令队伍加!”
话音才落,坠在队尾的战士突然向前扬声:“敌人上来啦!”
公路上的一连战士集体回头,后方公路转弯处,一辆鬼子摩托车正式亮相。
在伪军们的辛勤工作下,车队脱困了,上路了,追来了。
引擎声由弱到强,越来越清晰,6团长心里千万个不愿,不是怕面对车队的重火力,而是从大局着想想为前面的二九连解难,可惜事与愿违,车队居然在这时候出现,一连不想扛也得扛,起码要扛到前方的枪声停,再做后续打算。
“准备战斗!”
在铁蛋一嗓子命令声中,公路上的一连朝公路两侧一分而散,然而路段开阔,这一切已经被那辆蹚路的摩托车现,正在急停路旁,然后有鬼子抓起望远镜,然后有鬼子摆好了侧斗上的歪把子机枪,然后转弯处又出现了摩托车,下一辆,再一辆,后来卡车也过了弯。
……
酒站一隅,某间破草棚内,一个满脸是血的人昏迷在草堆里,百姓装束一身泥,被绳索捆成了粽子。他身旁站着个女民兵,又黑又瘦却显结实,双手端着一支水连珠步枪,那特有的细尖刺刀一直垂在昏迷者身旁晃荡。
苏青走进来,不放心地蹲下摸了摸昏迷者脖颈,确定仍然是活的,才放了心,起身对女兵道:“二妞,这个活的必须留着,这是命令!你把门看住了。”
韩二妞点头,苏青离开草棚,走向石屋,孙翠端着血红的脸盆正在走出石屋门,泼掉了血水对苏青道:“我看没事,两枪都是豁开了肉,没伤到骨头。”
这让苏青的气色好了不少,推门走进石屋。
大狗背着他的马四环,懒懒洋洋离开了碉堡,走向沙滩,走到正在用河水洗血手的土豆身影背后:“傻缺!你怎么没捶死他呢?嗯?”
土豆继续哗啦哗啦洗:“她说他死了。”
“死个屁了死!我跟你说他就活在那草棚子里呢。”
土豆不吱声,继续洗他的手,木木然没反应。
“特么我跟你说话呢!哎,傻缺,你听到没有?”
“……”
“好吧,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了。”左右瞧瞧无人,低声:“丫头挨那两枪全是那货打的,我在碉堡里瞧了一个真!”
呼地一声,暴起的土豆反冲之迅疾出乎大狗意料,站在土豆身后的他当场被撞了个王八翻,眼看着那土豆越过了他的泥脸,躺在沙滩上贱笑嘻嘻仰看那疾风般的倒影冲向酒站。
……
烽火逃兵 第543章 乌云下的燃烧
大多数军事问题,只有两个答案;一个是正确的,一个是错误的。作为军人,必须有坚强的性格,才能在复杂的战争中判断出对与错。——蒙哥马利
阴霾无际,笼罩;远方迷蒙,环绕。
胡义麻木地在砍无名桥,木屑碎飞,溅他的身打他的脸,挥舞手斧不止,似乎根本未考虑公路后方会发生什么。也许从一开始,他的想法就是错的,可他不善于后悔,只专注于脚下的桥,倾尽全力,不停不休。说一步棋错全盘皆输,对于一个总是输的军人来说,没感觉,无尽的失败,荣耀已死。置团长的原命令于不顾,只是想避免更多的年轻生命重蹈自己曾经的覆辙,并为此努力了,有什么可后悔呢!错路,也要坚持走到底,只当这是生命的突围!
无名桥以西,二九连展开了,高一刀摆出的阵势纯粹为了拖,而不是决心阻。尽管他怨,尽管他骂,可惜他也是个一条路蹚到黑的货;当初在梅17的路标处,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如今到这步境地,性格告诉他,既然当初随同了胡杂碎的想法,那就得随同到底,半路后悔有多贱?浑人可以做,贱人不能当!
他咬牙切齿地将一个小时设定为战斗目标,他咬牙切齿地对自己说:如果超出一分钟,他就亲手掐死胡杂碎,一雪前耻!一雪所有耻!无论自己是否还活着!
二连一排在高一刀视线里撤退在公路两侧,狼狈而回,被追击着,在还击着,时而有战士倒下,再没从泥泞站起来。鬼子来了,漫漫在西方公路两侧范围,兵锋劲锐,嚣张从容。
“这次不必放近,现在就打!现在!让那些杂种展开吧!让那些杂种好好嘚瑟给老子看!”高一刀继续咬牙切齿,咬得咯嘣咯嘣响。
射击声猛地喧嚣,呼啸在阴霾下的泥泞荒野,呼啸在公路左右。于此同时,高一刀又听到了来自鬼子身后,来自西方更远处的枪声,他楞了,那些正在向公路两翼展开的鬼子也突然迟滞了。
吴严在大声命令,命令一连的两挺机枪压制西面那辆摩托车附近的歪把子机枪,吴严这个痨病鬼总是临危不乱,命令清晰,简洁。
吴严继续大声命令,命令公路北侧的一连战士,利用鬼子车队火力尚未铺开的短暂空档,全体转移至公路南侧,弃公路以北不要。
吴严再次大声命令,一排留在公路路基南侧,二排向南面荒野拉开百米去构筑临时阵地,三排以二排阵地范围再向南延伸出百米选择阵位。然后派出一个班向公路以东侦查前进。
全连打公路一侧,是为了避免溃散和覆灭,因为一连目前的形势险恶,随时有可能变成馅饼。
最后吴严回头,面对团长:“我的想法是……”
“用不着解释细节!一连是你的一连,细节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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