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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逃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知闲闲
呯呯呯!震耳欲聋,大眼撸子又响了。
蹲躲在新东家椅子后的小红缨,双手平端大眼撸子倒竖小眉,咬牙切齿连开三枪,一枪豁开了大汉的肩,二枪入肋,三枪击中髋骨位。
大汉歪倒,后人止步不及又冲进来,立即招致室内侧方再次两声枪响,一枪打飞,另一枪直接击中侧脑,半边眼珠子都碎了,第二个进门这位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无神两晃,扑倒在前人尸体上冒泡。
又看傻了,跌宕起伏根本不足以形容会议室内这些观众的心情,连尖叫都被忘记,只是看,脖子都无法扭动,光转眼珠子,转向两位当先进门的刀斧手,再转向坐在主位上血淋淋犯傻的新东家,再转向蹲在他椅子后那个满脸狰狞的持枪丫头,硝烟袅袅之后,那张精致小脸说不出的怪异可怖。
小红缨是个怎样的货?她莽撞,也有小聪明,四字可评:粗中有细!
按她的脾气,明明是该直接毙了新东家,却只是打断了他的右手腕,为的就是现在,她的枪没有备用弹夹,枪内子弹七发,打光就得卸下弹夹一发发重装填,活不了。
所以她把新东家的命留下了,现在枪里只剩一发子弹,她不瞄门口了,反而把枪口顶在新东家的脑袋后:“让他们滚蛋让他们滚蛋让他们滚蛋!”
三遍,狠戾得像是从那小牙缝里挤出来,语速极快,没标点符号,连续渐强,连枪口也开始发力,顶得新东家那窝囊脑袋直往前倾,裤腿里开始发热尚不自知,哪还能说得出话来?
可是……剩下五六个刀斧手也没敢再往会议室里冲,全贴在门边走廊上喘粗气了……





烽火逃兵 第五百六十八章 兴隆镇之伍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当初,砍九听话痨秦优给他讲了半宿的励志故事后,打算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再创辉煌,转型为正经生意人,所以到处筹款,准备光明正大进兴隆镇展,结果遇到了罗富贵这个狗头军师。
“姥姥的,有直溜溜的****不走,非兜圈子过河爬山,缺不缺?忘本了吗?”
只一句话,砍九收拢弟兄带枪奔兴隆镇来了,秦优那半宿的开导全白费。
猪八戒面具的效果是真不错,这个主意出得好!赌坊里没善类,只靠枪口未必能让他们老实,但是戴着猪八戒面具进来之后,效果跟熊说的一样,估计不拿枪都没人敢动,连皇军医院都变成了别动队的屠宰场,何其凶残?谁敢反抗?
要霸占赌坊就得找出东家,砍九准备上手段,还没开始行刑,那伙计便尿了裤子,全招了。
原来,东家叫李四,没在,隔壁钱庄开会去了,把赌坊里的七八个主力打手也带过去了;这赌坊原本也不是李四的,李四只是个小合伙人,原东家是隔壁钱庄的最大股东,同时也是这赌坊的真正持有人,有别动队背景这事就是李四偷偷告到宪兵队的,然后他这个小小合伙人直接得了赌坊。
赌坊伙计吓尿了裤子不是因为要被上刑,而是因为真把砍九等人当成了别动队,以为是来复仇的,不怕才怪。
砍九开始闹心,这怎么又扯上了隔壁钱庄?
罗富贵的心情不错,这没心没肺的玩意干这种持枪抢劫的事情不但不紧张,反而乐在其中,他喜欢往袋子里划拉钞票的感觉,他喜欢伸手在别人身上肆意掏摸的感觉,这感觉像是在寻宝,每个下一刻都可能有新财富出现,虽然不如抓鸡的刺激过程和征服成就感,但是真来钱啊,完全是另一番风味,比战场上搜摸那些血糊糊的尸体强太多!
厅里桌面被他划拉净,所有跪在墙边的人质被他搜个净,扯开那面口袋颠晃几下,瞪圆面具后的熊眼朝里看看,照李尾巴说那价格差得远呢,最后来到门口旁,伸手把守在门口的猪八戒给扯开:“边去!现在开始这门口是老子地盘!”
守了没一会儿,便有不长眼的赌客上门了,推门就往里进,两步之后咧着嘴站定,不敢眨眼,还没等罗富贵抬起手中枪,直接跪了,浑身颤如羊癫疯,两手狂摇:“我不是汉奸!我不是汉奸!我走错门了!”然后一口气没缓上来,噗通——倒在门内人事不省。
把罗富贵高兴得不行,这也太省事了,放下钱袋子,弯腰刚上手,便听得一声枪响。
呆呆直起腰扭头看厅中其他猪八戒,还没回过味来,枪声突然变成暴风骤雨,明显来自隔壁钱庄,赌坊里的所有人都听傻了,放鞭炮呢吧?
砍九从厅里房间急匆匆跑入厅中:“什么情况?”
“是隔壁那边!”
“他娘的!这不能呆了!赶紧走!”
赌坊门外的街上突然有人嘶声大喊:“救命啊!别动队在赌坊里啊!别动队杀人啦!”
罗富贵这才回了神,转身看看门口内地面,空了,大门现在居然半开着,可想而知现在门外扯嗓子鬼叫的是哪位!
兴隆镇不大,街又不长,警察也好巡逻队也罢都离得不远,从钱庄传出第一声枪响的时候街上就乱了套,是个人都在跑,转眼跑了个一干二净,晾在街上没动的不是巡警就是侦缉队,有拔枪的,有疯狂吹警哨的,循着枪声如风而来!
“你!把人放出去啦?”
面对傻呆呆质问的砍九那个猪面具,罗富贵也傻呆呆:“这门……兴许是风吹开的呢!”
“猪!”砍九咆哮:“扯啊兄弟们!”拎着枪直接往门外冲。
出了赌坊门口还没三步,倒霉在门外斜对街上就有几个巡逻警,街两头都能看到到持枪人影朝这里狂奔而来,不是警装就是黑衣狗。
冲出门的几个猪八戒傻在赌坊门口外,斜对街的几个巡逻警傻在街边,相互对视,这样过了一秒,两秒,然后,枪声再次大作。
每个人都拼了!拼命开火,拼命掉头跑。巡警们钻向一切能钻的地方,看都不看地朝身后的猪八戒盲甩枪;猪八戒们掉头往门里窜,看都不看地往街上乱还枪,这情况谁在街边站着谁是傻子。
弹雨呼啸,激烈程度一点不比刚才钱庄内的交火差,反冲回赌坊里的猪八戒们抄起板凳投碎临街的窗,而后闪在窗口边端起枪口朝街上猛招呼;猪八戒们摇晃着招风耳,疯狂射击,下意识咒骂,窗口被子弹纷乱击中,门板被子弹冲击出连续笃笃响,碎屑乱飞。
最高大那位猪八戒一枪没开,拎着钱袋子仓惶直奔赌坊后门,撞翻桌椅连片度依然不减,不回头喊:“打你姥姥啊打!不跑来不及啦!”
砍九随即反应过来,放下枪口离开门框也朝后门跑:“老六你们仨断后三十息,其余兄弟跟我走!”
街上,缩在各种杂物角落后的警察和侦缉队也在弹雨呼啸中一团乱,有喊:“不只是钱庄,连赌坊也让别动队给占啦!二队快去堵后巷!谁敢放跑了别动队老子x谁八辈祖宗!”
前段时间血洗别动队之后,在兴隆镇警察和侦缉队眼里别动队已经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真抓,真杀,真怕别动队报复,那一张张猪八戒脸越看越瘆的慌。
钱庄二楼,会议室内。
小红缨缩在新东家李四的椅子背后单膝跪,右手持枪顶在人质脑后,松开左手,明目张胆释放掉了枪把内的弹夹,用左手接住,立即塞在屈膝的膝窝后,然后用左手从口袋里抓了一把,准准的一抓七,用左手把七子弹一颗颗往夹在膝窝后的弹夹里装。
几个观众傻看着,金妈也傻看着,不懂枪的人不能理解,她都把弹夹卸下枪来装子弹了,为什么还用右手把没了弹夹的枪顶在新东家的脑袋后?他们不知道枪膛里的子弹与弹夹里的子弹是怎样的结构关系,可惜小红缨是天天玩这个的,她也没空解释待击在枪膛里的那一颗。
一双狰狞大眼只盯着会议室门口,右手攥着m1911紧顶着人质脑后,第七子弹被左手盲填入弹夹,立即把弹夹从膝窝后抽出来,咔擦一声金属响,满装七弹夹重新进入枪把入位,现在她手里的m1911弹容量变成了七加一,八。她那本已狰狞的小脸终于闪过一丝轻松,结果更狰狞,根本没兴趣继续考虑刚才楼下的枪声,以及现在街上的混乱枪战,她也不可能考虑明白,她的紧迫问题是如何脱离这个牢笼困境。
会议室门外,走廊里的几个刀斧手也陷入困境,进门两个死两个,主人又被枪顶着,没敢再进,分出三个人去守楼梯口,也不敢下楼去看状况,刚才那波火力太吓人,下去不得被打成筛子?甭管是谁和谁,都不可能是他们的友军,只能守住楼梯,继续在二楼走廊里尴尬。
钱庄一楼,马良沉默躲避在柜台里,石成伤在个倒塌木柜缝隙,胡义靠在立柱后,静静持枪,静静淌血,从血流的慢状态以及痛觉位置来看,非重伤,倒不了,也许只是划擦,他努力想厘清目前状况,又觉得二楼上的枪声是大口径手枪,也许和丫头那把大眼撸子差不多,可他又怎敢以为丫头在楼上?这是兴隆镇,不是青山村。看来二楼也是两方在僵持?
一切都没有头绪,外面的街上竟然又是一通猛烈交火,这又是什么鬼?跟二楼上的某一方有关系?为什么被喊别动队?难道楼上一方是别动队?多少次被敌人重重包围时也能坚定方向,可是现在,身经百战的狐狸……一脑袋浆糊,脑海里的漩涡转得再快,也只能磨豆浆……




烽火逃兵 第五百六十九章 希望之光
沙漠中的草,不懂得什么是干旱;冰山上的花,不理解什么是严寒。
罗富贵是个胆小鬼,那要看相对于谁;小时候跟着他娘,每天活在饿死的边缘,后来当了土匪,每天仍然活在死亡边缘,又后来成了八路军,每天继续活在死亡边缘,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是为了活着。
活着,成了他的执念,他怕死,是因为他从未远离过死亡,不是因为对死亡的痛苦未知;他胆小,是因为他想活着,不是因为他不敢面对;其实,他平凡得就像沙漠里的一根草,冰山上的一朵花,温暖水乡里的植物怎能理解挣扎在贫瘠中的他。
所以,即便他在臭不要脸的奔逃之中,也不心慌,心慌是要送命的。跟着胡义,刘坚强学会了铁血,马良学会了战术,而罗富贵……学会了逃跑也不慌张,逃得冷静,逃得顽强,任你十面埋伏也不能阻挡!
比如此刻,他这五大憨粗的货已经头一个冲出赌坊后门,门外是后院,穿过院子的他,在即将到达后院门旁时,却惊慌摔倒了!紧跟在他身后的猪八戒顺势从倒地的他身上跃过,扯开后院门便蹿进了后巷,随即便是一通猛烈交火射击,那头一个冲出后院门的猪八戒变成了筛子,倒了。
姥姥的,果然来不及了!罗富贵这才爬起来,拎着枪倚靠在后院门内旁,看看死在院门外的猪八戒尸体,心说对不住,总得有人当尖兵不是,只是你这技术也太实在了点,先探探头都不考虑吗?
几个猪八戒相继逃出了后门,砍九见门外躺着一个,罗富贵拎枪靠在门内侧,于是他径直跑到与之相对的内侧门旁停下:“后巷出不去?”
熊丧气:“巷子两头都响了枪,来不及了,咱们沾了钱庄的光!”
此时后巷两端传来喊声:“堵住喽!立功在今朝!对别动队这些畜生不需要留活口!增援马上就到……”
砍九终于想起脸上的猪八戒面具,不禁朝熊怒骂:“这他娘就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老子连投降的路都没有!你他娘的就是个灾星!你们九连都他娘的是灾星!”
“吼个屁啊你吼!是老子逼你当猪八戒了怎么地?我不也是吗!好歹你也是别动队了,你这黑货死了还能被当成抗日烈士呢!”
“这么说老子还得给你上香了是吧?”
“至少也算救你出苦海吧?”
“放你娘的屁!”
“个姥姥,你再带上我娘试试?”
“我去你娘!”
“x你姥姥!”
值此危难时刻,坏蛋砍九与无耻熊居然要扯黄瓜架,站在院子里的几个猪八戒都傻了,眼看这门左门右的二位即将动了手,赌坊内和前街上的枪声突然停了下来,被唤作老六那位领着俩断后的猪八戒急匆匆蹿出了后门:“老大,你们这是……后院出不去了吗?”
砍九这才从无脑愤怒中清醒过来,抬枪一挥:“赶紧回去,重新占下赌坊!快快!老六,你们仨守后院。”
这位老六心说好么,刚断完了前头这又守后头,全玩我一个啊?别人没名咋地?
猪八戒主力们又掉头冲进了赌坊后门,可是,赌坊内已经空了,那些人质逃了个一干二净,不逃是傻子,宁可被街上的侦缉队和警察误伤,也不能呆在别动队的枪口下,必死不说,还得无辜落下个汉奸骂名,因为别动队杀人一向叫‘锄奸’。
跟着砍九等人重新进入赌坊的罗富贵看着室内凌乱环境,和那些破碎的临街窗,忍不住摇晃他的大脑袋,连那对猪耳朵也跟着一起晃:“这他姥姥的没个守!等会儿来了治安军,看手榴弹下饺子吧!”
砍九是慌了,真慌,胆再大也没用,他不后悔所作所为,但是他后悔戴了这个猪八戒面具。按说只是个抢劫,大不了投降,被警察抓了再想辙出狱即可,警队大牢没少光顾,不算事;现在被认为是别动队,投降未必被接受不说,就算接受,也是进宪兵队,没个活,必死。
再听罗富贵如此说,更气!转身怒看那熊,牙直痒痒,又要发作。
熊也发现砍九的苗头又不对:“能不能冷静点?”
“你他娘跟我谈冷静?”
“老子正在操心脱身之计呢!你想死我不管,能不能别耽误我活?”
这话像是一盆清凉水,浇得砍九急咧嘴:“还有活路?”
“多活一会儿是一会!这赌坊肯定守不住,要我说,一不做二不休,咱翻后院奔隔壁钱庄!把咱害到这步境地的就是他们,死也得让他们把脏钱吐出一半来赔!”说到这里熊咂咂嘴:“咱也是……怎么就没想到直接去干钱庄呢?失误!失误啊!”
此情此景,一众猪八戒听得满头黑线,砍九讷讷:“你说的……这叫活路?我怎么听着像是回光返照呢?”
“怎么不叫活路?你想啊,他们敢抢钱庄,又敢明目张胆放枪,打得那么热闹,如此嚣张必然是早有退路的吧?总不可能是一群神经病吧?搞不好钱庄下头被他们挖了地道什么的呢!”
心有多大,希望就有多美好,在猪八戒们眼里,那个熊一般高大的猪八戒周身闪耀着智慧的光芒,神一般伟岸!
……
一墙之隔,钱庄里,一片死寂,当然有伤者的呻吟声,那可以忽略不计;也有街上的纷乱包围脚步声,那也可以忽略不计。
僵局,楼下楼上都是,愁云惨雾。
会议室里,金春秀站起来了,气色并不好,一脸阴晦,会议室的门开着,她的位置能看到走廊,也能看到走廊里那几个持枪刀斧手。
她转身,朝门外走廊里那些枪口展开双臂:“老娘要晃荡晃荡,想开枪就放个屁!”
没人回答。
她走起来仍然是一步一扭慢悠悠,经过几个傻坐在桌边的东家,走向长桌尽头的主位。
主位上那位新东家李四,右手腕上的伤口虽然被他自己的左手死死掐着,血仍然不停流,地板上已经大片,他的脸色苍白,翕动着已经变色的嘴唇说:“金春秀,让你的丫头把枪放下,咱们……还有余地。”
歪靠在桌边的金春秀静静看了主位椅子上的李四好久,一直不说话,也没表情,然后离开桌边,继续晃悠到椅子后,抬脚朝蹲在椅子后朝门口瞄准的小红缨屁股上轻踢一脚:“吃饱了撑的你!”
小红缨继续目不转睛枪口不离,不满还嘴:“这还不是为了你吗!姑奶奶这是自卫!”
桌边几位傻眼东家都松了口气,以为金春秀要考虑和解,结果听她道:“小蹄子,你可真让老娘开了眼,迷死个人啊!强过全天下带把的窝囊废!咯咯咯……”
她开始笑,笑得很放荡,在会议室里那些东家们听起来,却隐约有嘲讽的感觉,不得不主动避开金春秀正在笑着环视的目光。
笑够了,弯腰掸掸罗裙,扯扯花襟,又顺手在小红缨脸畔捏了一把,然后走向会议室门口。
“哎?疯了你?回来!”
小红缨翘辫子叫,金春秀也没回头,继续往门口走:“和气生财,老娘犯个贱,看能不能劝动各路神仙!”
……




烽火逃兵 第570章 舌战群贼
满楼嚣张爷们最后敢大摇大摆站起来的是个娘们金春秀。
珠光宝气一步一摇;媚态含春满脸胭脂笑。
她是个无情婊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铅华背后看尽红尘冷她活成了人精。
持续在失血的新东家李四觉得这娘们很猖狂等着她中枪在走廊或者楼梯上。
持续在懦弱的其余东家觉得这娘们很愚蠢走廊上就是李四的人她蠢到自己往枪口上撞等着看她变成新人质。
只有小红缨看她那双漂亮大眼是清澈的微带迷茫看不懂金春秀到底要干什么。小红缨也是个人精她知道金春秀喜欢她却不知道金春秀为什么喜欢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否喜欢金春秀只是……不讨厌她身上浓重的胭脂香。
走廊里的几个持枪汉子愣愣看着金春秀迎面走出会议室的门看她随手把她身后的门重重关上。
其中一个汉子不得不开口同时朝金春秀晃晃手里的枪口:“你认为我们还能让你回去么?”
媚笑不见金春秀的脸上变成无表情抬起两只手在胸前摆弄她的玉扳指:“凭什么不让我回去?”
“用你换出我们李爷!”
“长没长脑子?我不干!”
“……”
“你们那个废物李爷已经死了别看他现在还在里边活着。老娘我可不是吃软饭的我想他死不管我死不死他必须得死!其实现在这楼里……估计也没谁能活了吧?抬出吉田商社也没用里面那群傻爷们信老娘可不信吉田商社想要这钱庄份子何不直接来找老娘呢?你们这几个不长脑子的真以为他废物李四有皇军交情?就敢灭我金春秀了?你们怎么不事先打听打听老娘有没有皇军交情?”
“我们……不懂这些我们只是卖力气的!”
“说得好!我还以为你要说你们是卖命的呢顺便被你们吓得假装在这走廊里尿下一滩那多难为情。有哪位是他李四的把兄弟?或者亲戚?站出来让老娘认识认识?”
没人说话也没人表情有变化金春秀重新恢复那副皮笑肉不笑:“那我就没找错谈判对象!”接着摘下了拇指上的玉扳指又一口气撸光了每个手指上的金银戒指拨开面前那汉子的枪口扯过他空着的那只手全塞进他手心:“权当过路费买老娘多活一会到一楼去看看热闹可惜这里不是戏园子想买把瓜子嗑都没有。你们哪位有胆子出去给我捎点回来?”
“……”
“咯咯咯……怂样儿!逗你们玩呢!”话毕一扭腰迈着妖娆小步继续走几个持枪汉子傻呆呆看着她走过面前走过枪口走向楼梯口这娘们真特么不是人!
木质楼梯响提着裙边一步一步下得稳稳当当直到半层楼梯转角处暂停朝楼梯下扬声:“各路好汉莫慌!金春秀下楼来指望大家和气生财!”然后再移步继续走完下楼的另一半楼梯。
一楼大厅一片狼藉柜台外横七竖八趴着大片顾客柜台里哆哆嗦嗦蹲着掌柜和伙计持枪的家伙们猥琐在每一个犄角旮旯或者立柱花盆后所有的目光都转向楼梯口看一个珠光宝气的半老徐娘款款下楼来。
看到了三个侦缉队看到了七八个蒙面人金春秀径直来在厅中间瞅瞅脚旁的尸体做作状拍拍她自己的胸脯:“这是图个什么许呢!”
某个掩蔽处的蒙面首领突然不客气道:“你凭什么出来装人?”
“凭老娘是这钱庄的东家之一!怎样?看你这德行……是来抢钱的?”
“特么废话!不行吗?”
“拿着枪的是你你说行就行呗!那你倒是抢啊?我又没拦着你!”
“你——”
“废物样儿你到底是求财还是耍威风来的?老娘可不想这钱庄变成停尸房!”
“我——”
“看看现在什么情况了?听不见外边的警哨子响?聋?能不能把枪放下好好说事?”
蒙面首领重新把枪口指向立柱:“这你得问他们!”
于是金春秀绕着大厅晃悠了一圈看到一个躲在倒塌柜子后的侦缉队红脸年轻人正在撕他自己的衬衣来缠伤口;看到一个躲在柜台后面的侦缉队英俊带疤同时还给了金春秀一个淡淡微笑;最后来到休息区立柱之后这位尽管帽檐很低尽管一脸阴冷金春秀仍然大着胆子看而且站得很近近到也许只有半米远。她感觉得出这位是主。
“你是本地的?”
“不是。”
“哪一区?”
“城区。”
“现在这特殊情况不是该秉公执法的时候吧?”
“但是见了血死了人我就不会再放下手里的枪。”
“他们的态度你听到了。”
“抱歉。我不信。”
宽眉细眼眼底如黑暗深渊声音低沉果断简单金春秀从中感受到了偏执的杀伐气息他似乎已经尽力收敛着仍然散发出莫名的压迫感。
绝少有人愿意面对胡义因为他孤僻麻木没有同情心冷无法被猜透尤其是他拎着枪带着伤的时候更不是人。
任是见多识广的金春秀也看不透她面前这个男人有多深;未知是恐惧产生的源泉正常人都会因此而开始怯懦。金春秀的内心也产生了下意识的怯懦感可她没有选择后退反而迎着那双细狭之眼再进一步近得她胸前的高端几乎要触及他的胸膛不带表情地与他咫尺对视。
也许三秒可能五秒她忽然不出声地朝他微笑然后把头凑向他耳畔这个动作使他们的胸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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