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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芊尘袅

    年龄相仿的少女初次相见,少不得互相打量相貌。宇文明珺忽而嫣然一笑由衷道:“早知晓小白将军身手不凡,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美人,让我等自惭形秽。”

    “郡主美丽从容,远胜我们一众同龄少女,说来上官公子真是有福气。”最后半句听来玩笑,实则有试探之意。

    骤然听人提及她的未婚夫婿,宇文明珺脸上红晕加深,娇羞得低下头。今儿有许多人拿上官益同她玩笑逗趣,脸皮薄的她小脸也一次比一次红得厉害。

    由此可见她并不反感这门亲事,笑容含羞也甜蜜。假如她不情愿,只怕盛亲王夫妇对宇文晔这个张口保媒者心怀怨愤。

    简单试探一回,白沐莞放下心笑颜更真挚,爽快举杯,再次仰头饮完:“怪我冒昧拿郡主取乐,在此自罚一杯。”

    一来一回两盏酒,引起周围闺秀暗自艳羡。

    宇文明珺被盛亲王夫妇养在王府深闺,金枝玉叶从不出府做客,便是历年百花宴也称病不去,直到定下亲事才不再过分拘束她。她们有心结识宇文明珺奈何没机缘,好不容易今日得见将她围聚在中间。可惜人家始终不温不火,明明含笑相对,内心却拒人千里之外。

    现在居然主动向白沐莞示好

    连不远处目睹这一幕的姚希琳也暗自咬牙,实在太气人!

    沈芙乃是魏国公的嫡孙女,无人敢怠慢,自然而然也坐了这桌。她与白沐莞交好,俩人紧挨着坐,凑到对方耳畔说悄悄话,不会被旁人听见:“白姐姐你真是好运道,明珺郡主对你好热情,瞧瞧那些人羡慕得眼热。”

    白沐莞不以为然,戏问:“那你呢眼热吗”

    “你个没良心的家伙!”沈芙一下子急了,“我当然不眼热!你才是我的闺中好友,我们最投缘,旁人比不得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白沐莞略略侧头,心里涌起感动,微笑道:“我与你开个玩笑,你不必着急。”

    来到京城得遇沈芙,彼此性情相投,情谊也日渐亲厚。魏国公府门第清贵,她也算在京城这是非之地有了位知心好友。

    同是闺阁少女,即使她们亲昵随意,低声耳语也无人在意。

    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高呼:“三皇子殿下到。”

    席间众人俱是一愣,连忙凝眸望去,果真看见一个年轻男子从远处款款走来。

    他身穿银色长袍,襟摆和袖口处绣着回形纹,头戴淡色玉冠,腰间垂下一枚青玉佩。如此简单的装束,低调而不起眼,若非众人识得那张清俊的脸孔,丝毫猜不出来者是帝王之子,天潢贵胄。

    不待众人从惊讶中回过神向他行礼,他便抢先道:“诸位夫人小姐免礼。此番我不请自来,唯恐多有叨扰,还望威远侯夫人莫怪。”

    于理而言不合适,放眼望去席间全是女客,其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闺誉尽毁
    “夫人,不妨我们一同前去瞧个究竟。”

    宇文景此言一出,满心期待看戏的众人纷纷附和。

    顿时让原地踌躇的威远侯夫人如梦惊醒,再善于伪装情绪也只能勉强讪笑:“犬子年幼不省心,今儿不知又惹出什么岔子让诸位见笑。”

    话中意思显而易见,不愿外人跟去看热闹。

    承恩公夫人向来心直口快,立马接话说:“都是小孩子家,我们同去看看或许能帮上一把。”

    她话音刚落,旁边几位颇有体面的贵夫人也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威远侯夫人骑虎难下,硬着头皮率先朝二楼走去,姚希琳急忙扶住母亲的胳膊。母女二人顾不得仪态矜持,一路健步如飞,恨不得把好事者远远甩在身后。

    被白沐莞尽收眼底,她心头的冷意汇聚,面上神色如常,跟在众人后面,不疾不徐的上楼等待好戏开场。

    走上二楼只见接连一排雅间紧闭,唯独第三间厢房门敞开,守门的丫鬟瑟瑟发抖。威远侯夫人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迅速环顾四周,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紧接着姚希琳发出一声尖叫,更让落在后面的女眷面面相觑,然后加快脚步,急着一探究竟。

    雅间内香烟缭绕还未散尽,衣衫不整的姚谌木然坐在地上,两眼发直表情呆滞,貌似魂魄全无。

    离他不远的少女横躺在地,面无人色,昏睡不醒。她几乎未着片缕,被扯烂的锦衣罗裙丢弃在旁。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淤青斑驳,惨目忍睹……

    作为过来人的威远侯夫人只消瞥一眼就清楚,姚谌又毁了一个鲜花似的少女。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躺在地上那张面孔,足以让她心惊肉跳!

    那是熘西王偏爱的小女儿,颇得萧太后欢心的平宁郡主——司马宁。

    眼前这一切当然要得益于屋内迷香的功力!

    否则姚谌指天发誓,绝对不敢轻薄熘西王府的平宁郡主。所以当他的头脑逐渐清醒时,知晓自己闯下大祸,于是就这样坐着装死。

    威远侯夫人忍住呕血的冲动,痛心疾首:“谌儿!你太糊涂,那是平宁郡主啊!”

    姚谌仍是呆滞不语。此前香云早趁其不备解开他的哑穴,因迷香作用头脑断片,眼下他压根无从说起。

    恰在这时熘西王妃闯进屋内,乍然听见“平宁郡主”四个字,她下意识放眼看去。惊怒之下耳畔嗡嗡直响,未及多思已经扑了过去。慌乱中脚步酿跄,身形摇晃险些摔倒,好在身后侍女眼疾手快扶住她。

    “宁儿,宁儿!”矜贵无匹高高在上的熘西王妃此刻也丢了魂,疯狂扑到女儿身畔,伸手便狠狠摇晃她。

    很快司马宁悠悠醒转,可惜她醒来也无济于事。比起清白被毁,更可怕是堂堂郡主这副不堪模样被那么多人撞见。此后她还有什么闺誉可言

    “母妃,我这是在哪儿您怎么哭了”司马宁虽然辗转醒来,头脑仍是一片浑噩,睁眼看见熘西王妃含泪又含怒的眼睛十分不解。

    熘西王妃掩嘴哭泣,口中低声痛呼:“宁儿,宁儿你命苦……”

    与此同时司马宁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花容失色。震惊之余难免又惊呼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立刻贯穿所有人耳膜。

    “王妃请放心,我们定然给郡主一个交代。”威远侯夫人已经定下神思,一连串吩咐,“来人,快给郡主披上衣裳。拾掇一间屋子,扶郡主去歇息。”

    生养了姚谌这种不肖子,今日之事她本该不足为奇。去岁元日到坤宁宫请安时,姚谌胆大妄为的行径已丢尽威远侯府的颜面。比起上回欺辱宫女,这回事态更加严重!威远侯府固然颇得圣眷,终究惹不起开国功臣,辈辈世袭王爵的熘西王府。

    “呦,里面被辱的不是平宁郡主吗好端端的金枝玉叶,可惜被糟蹋了。”

    “这姚大公子胆子也忒大,竟然敢打郡主的主意,八成是活腻歪了!”

    “少年人情难自控,你们怎知平宁郡主对他无情无义说不准俩人是在此私会呢!”

    “我看着不像,瞧郡主到现在还没清醒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心甘情愿。再说这屋里有股奇怪的香味。”

    “听闻熘西王爷视幼女如宝,这回威远侯府惹上大麻烦了!”

    ……

    一群长舌贵妇目瞪口呆之后,不知由谁先带起头,众人从窃窃私语逐渐演变成高谈阔论。照此发展下去,不消等到明天,此事就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暂时被人忽略的宇文景没有凑在最前面,不过今日多是女眷,凭借男子的身高优势,他的视线轻松跃过亦洞悉雅间内的情况。这出戏确实出人意料!

    威远侯夫人也算临危不乱,命令几个丫鬟牢牢守住门口不许人进来,又赶紧打发人去请威远侯。

    姚希琳平日嘴皮子厉害,这会儿却手脚慌乱,捂着心口能感受到胸膛里一颗心脏怦怦直跳。事情发展至此不受控制,原先她们设想中躺在里面任人耻笑的人应该是白沐莞,而非谋划者之一的司马宁!

    现下威远侯府不仅丢脸丢得一丝不剩,更触怒了熘西王府,意味着他们侯府上下的“好日子”在后面呢!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默默祈祷此事能够善了,祈求熘西王夫妇不要太过迁怒侯府。

    忽然宇文景开口神色如常,对着宇文明珺温声道:“出了这等腌臜事,珺堂妹尚未出阁不宜待在此处污了眼,本王先送你回府。”

    宇文明珺一贯不喜看热闹,故而走在最后面,雅间内究竟如何她并未亲眼目睹。从周遭女眷议论的言语听来,便也猜出里头发生了何等不堪入目的丑事。她继续留在春熙楼毫无意义,天家郡主不屑于这等热闹!

    对上堂兄温润无波的目光,宇文明珺略一点头:“有劳三堂兄相送。”

    “你我本是堂兄妹,不必这般见外。”说完,宇文景又转身向仍在七嘴八舌的女眷们规劝道,“这顿宴席怕是吃不成了,本王和郡主先行一步,不如诸位也各自散了。”

    威远侯夫人此时无暇出面遣散宾客,在场众人以三皇子为尊。他既然发话,在场的女眷出自名门,到底讲颜面懂规矩,自然不便再停留看戏。

    姚希琳见众人三三两两散去,被寒意包裹的内心终于感受到一丝暖融。看向宇文景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稍加思量她主动上前,福身一礼:“多谢殿下解围!殿下之恩泽,希琳来日定当报答。”

    宇文景淡淡瞥视盈盈下拜的姚希琳,忽视她眸里噙着的水光,肃容正色道:“令兄闹出这等荒唐事,本王三言两语怕是难以解围。姚大小姐冰雪聪明,得空还是好好考虑如何撇清家中不堪的兄长,免得被其拖累。”

    是了,今日闺誉尽毁的是司马宁,声名俱毁的却是姚谌和威远侯府。尚未定亲的姚希琳首当其冲被胞兄连累。她何尝不想撇清关系谁让打断骨头连着筋。

    想至此,姚希琳垂下眼帘,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宇文景倒没留意那么多,不动声色的从她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冲动世子
    没错,熘西王司马筠谦来了。

    姚乾沉住气讪笑着寒暄:“王爷来得这么快,我还没差人去请您。”

    陪同司马筠谦来的还有熘西王世子司马迟,尤百川为他们父子引路,身后二十几个带刀侍卫紧紧相随。光是气势就先声夺人。

    出了这种事吃亏的总归是女子,世道对男人向来更宽容。

    “令郎风流成性,小小年纪府中妾室已有十几房!这些本是你们的家事,本王无从过问。可是今日他色胆包天辱没本王幺女,你打算如何处置”司马筠谦城府颇深,这会儿强忍心头怒火,尽管言语犀利难听,还算稳得住。

    比起破口大骂,这番话更让姚乾颜面无存。在官场游刃有余二十载,他的脸皮厚到极致,此刻仍稳如泰山:“犬子年少轻狂,多有放纵,却不至于糊涂到觊觎郡主。其中定有蹊跷,不妨等查明真相王爷再行定夺。”

    白沐莞忍不住腹诽威远侯的精明果然名不虚传。一语笃定事出蹊跷,潜台词是等事情真相大白,再商讨如何处置姚谌也不迟。

    “还要查什么真相!姚谌毁我妹妹清誉,我定要亲手废了他,再将他送去宫里当内侍!”年轻气傲的世子司马迟怒火中烧,骤闻胞妹被玷污清白,向来冲动的他恨不得立刻将姚谌大卸八块!

    相比之下他爹熘西王沉着冷静得多,冷哼一声没再多言半句,快步朝雅间走去。

    此时厢房内司马宁已经穿好衣衫,裹着厚厚的披风,把一张哭得惨目忍睹的小脸深埋在熘西王妃怀中,泣不成声。熘西王妃紧挨着坐她身边,伺候的侍女各个低目垂首凝神屏气。威远侯夫人则是站在不远处,尽管神色不佳,好歹定下心神。

    雅间内已经没了姚谌的身影。

    眼见司马筠谦迈步而入,熘西王妃陡然站起身宛如看见救星似的泪如泉涌:“王爷,您总算来了,妾身和宁儿等着您来做主!咱们的宁儿遭受奇耻大辱,王爷断然不能轻饶威远侯府!”

    相较于手腕利落,长袖善舞的威远侯夫人,这位年近四旬的熘西王妃显得有几分温软。遇事除了哭哭啼啼,连发怒也含着泪光。不过她不算愚蠢,知道赶紧打发人去请熘西王和世子前来主持大局。

    司马筠谦不急于安慰妻子,他环顾四周未看见姚谌的身影,不禁怒意更浓,咄咄质问:“令郎闯下大祸,行径犹如禽兽,不知人在何处”

    原来威远侯夫人先一步将人藏了起来,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姚谌,熘西王府纵然再怒再气也无济于事。

    “犬子干出这等有辱门风的荒唐事,实在不宜见人,我已命人将他绑起来送回府里好生看管。请王爷放心,这回我断然不会轻纵了他!犬子不肖,说来都怪妾身平日教养不当,妾身替他先向王爷和郡主认错。”说罢,威远侯夫人弯腰福身深敛一礼,满脸写着歉意。

    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给熘西王府的交代!

    面对如此轻描淡写的认错,甭说气得脸色发青的司马筠谦,便是没什么手腕心机的熘西王妃也恼怒不已,厉声责问道:“姚夫人不痛不痒道歉一句,莫非就打算了结此事不成宁儿身心俱损,她原本美满的人生被姚谌这个畜生全毁了!你们若不给一个中肯的交代,我们即使豁出颜面不顾也要告到陛下面前请他决断!”

    怪她疏忽,方才陪司马宁去隔壁穿衣时没着人盯着,之后姚谌就不见了。

    “王妃先别大动肝火,我们自然会给王府一个满意的交代。”说话间,姚乾黑着老脸走了进来。

    司马迟冷笑不已,怒气不减地嘲讽:“姚谌是个寻花问柳的王八羔子!你们夫妇如此护短,焉能指望你们还我妹妹公道还是快点把姚谌这个混账交出来由王府处置!”

    他和司马宁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妹,家中姊妹虽多,司马迟唯独对幼妹最为亲厚,平日爱护有加。正因为父兄对她百般娇宠,养成了她高傲自负目中无人的德行。

    姚乾叹了口气:“世子爷莫急,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没弄清。”

    威远侯夫人给身边丫鬟小橘使了个眼色,小橘忙上前恭声启禀:“奴婢在屋里发现一只香炉,炉里燃尽的红色粉末有异样。急忙去附近医馆请了大夫来瞧,大夫说是用于助兴的迷香。”

    在听见迷香二字时,所有人面色一变!

    朝中文武和皇亲勋贵都不耻于经手迷香这类下三滥的脏东西。像此类不为人道的“助兴”之物,只有卑贱的青楼妓女才会用来取悦男子。

    司马迟俊脸愈发阴沉,暴跳如雷:“大胆贱婢竟敢胡言乱语!春熙楼是干正经营生的戏园子,怎么会有这等肮脏玩意我看你就是故意胡编乱造替你家主子开脱!”

    春熙楼不同于那些不三不四的小梨园,确实从没有过不正经的勾当。偶尔有客人瞧上某个戏子,会按规矩将人买回府再寻欢作乐。因此春熙楼纯粹是听戏的地方,没人敢在这儿找乐子。

    面对暴怒的熘西王世子和阴晴不定的熘西王,小橘临危不乱,一字一句道:“请世子爷息怒,奴婢不敢胡言。大夫还在隔壁,世子爷若不相信唤来一问便知,或者您也可以请宫内御医前来鉴别。”

    司马迟刚准备张口,司马筠谦已然快了一步沉声吩咐:“把隔壁大夫叫来回话,再去请两位京城名医一同来春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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