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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颜氏叹口气:“东宫大皇孙秋后开蒙,前儿我许了他几幅方家的字帖名画,又要拿几件摆设装扮书房,如今竟没得齐,要不正可派人送宫里去。”
“这个容易。”贾母看向王氏,“既然是孝敬皇孙的东西,我们随意凑一凑就有了。”
王氏附和:“我那里也有,这就去拿。”
张夫人拦道:“弟妹莫急,早先没听公主说起这事儿,父亲早年给了我一箱子字画,里面保管有能出手的东西。”
王氏推辞:“哪能用嫂子的嫁妆呢。”
张夫人笑道:“事儿是我挑起来的,哪里能丢到一边儿去。”
颜氏亦说:“太太的一番好意,二太太不必客气。”
王氏这才不再多说:“那我回去搜罗两件看得过眼的摆件。”
贾母与王氏都是金陵世家的小姐,她们并不缺钱,尤其是贾母,生在大富的侯门史家,嫁进荣府时贾家正是一路往上的好时候,做了几十年的主母,在代善过世后更是站上了整个贾家的宝塔尖儿,里外的孝敬从不短缺,家底抖一抖,供着整个荣国府挥霍十来年绰绰有余。
王氏不算懂行,回去找了一只宣德间的香炉、一尊琉璃质地的錾金彝,又觉得简慢了些,咬牙从嫁妆里取了一尊岫玉雕的竞奔龙马摆件,连颜氏都有些咂舌:不愧是连海龙王都及不上的金陵王,果真豪阔!
贾母也不小气,叫鸳鸯开柜取了一件墨烟冻石鼎,一个金头的兽首玛瑙杯,一座宋朝仿旧坐桌青铜编钟,样样都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
连同张夫人取来的字画,说是价值千金绝对辱没了这些个宝贝,颜氏立刻吩咐春兰:“装了柜子,好生抬上马车,拿我的腰牌让林之孝领十来个人送你进宫,得着消息立刻出来让林之孝快马回报。”
春兰答应着去了。
颜氏这才说:“事情还没影子,老太太先用午饭才好。”
鸳鸯附和:“公主大奶奶说的是,奴婢这就叫厨房重新做了饭来,想必公主大奶奶与两位太太也饿着呢。”
贾母点点头:“好。”
如今天热,贾母了午饭的规矩,贾瑾回了颜氏,以后三九三寒都给厨房添加人手,到了时辰直接往各房送份例。
虽是如此,今日破了大财的王氏在给婆母、长嫂、侄媳布菜时万分情愿。
却说春兰依令进宫,太子妃刚安排好“三儿子”的乳母保姆回来,堵着气呢就听到宫女传报,勉强压下心火挂起笑容:“传进来。”
林之孝不能进宫,守门侍卫帮忙将箱子抬到东宫后自有内监接手,太子妃瞧着阵仗愣了一下:“这是”
春兰见太子妃脸上阴云渐聚,跪在地上说道:“回殿下,我们主子早先许了皇孙,等他开蒙后要送东西给他布置书房的,今日凑得齐了,索性打发奴婢送来。”
太子妃笑意盈面:“姐姐忒疼他了,不过是个孩子,哪里值当破?”
元春刚刚生产,满打满算不过一个半时辰,外头哪能听到消息?太子妃自责失了分寸险因误会给了颜氏没脸,又骂心腹宫女:“你们这些奴才,越发没眼力,你们春兰姐姐是头回进来么?还不扶起来!”
“不敢!”春兰利索地起身,亲自把箱子打开,“请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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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验。”
“这”太子妃识货,扫一眼后大为惊讶地说,“琮儿还小,姐姐给他这些东西可是糟蹋了。”
春兰躬身道:“不瞒殿下,这些个东西都是荣府里压箱底的私房,等闲不能拿出来,论起来也就咱们皇孙配用的。”
“姐姐实在是”太子妃踌躇道,“很该留给葵哥儿和茂哥儿的”
春兰赔笑:“主子交代的清楚,她不能对皇孙失信,更不能教着皇孙失信,千金之物轻于一诺!”
太子妃无言以对:“如此说来,我只能代琮儿愧领姐姐厚赐了。”
春兰行礼跪安:“太子妃如没别的吩咐,奴婢先行告退!”
眼见春兰退出几步,太子妃忙道:“你且站一站、”
春兰驻足:“奴婢在。”
太子妃犹豫了一下说:“你来的巧,我们宫里贾庶妃刚为太子爷生了个哥儿,我原要打发人往坤宁宫去请母后懿旨派人报荣府去的,既是赶的巧,便把头赏给你了。”
说完这话,太子妃顿觉心中放松不少,仅留的一丝不豫也从脸上散去。
春兰是颜氏跟前第一得力之人,听得这话三分吃惊六分了然一分欣喜地应承:“都是殿下恩典,奴婢这就回府传报。”
太子妃点了点头:换作别家的丫鬟,必要照着惯例恭喜她“喜添贵子”,春兰没说官样的话反倒让她舒坦。
春兰出宫后把元春生子的事儿说给林之孝,林之孝立刻打发小厮快马回报,整个荣庆堂欢声一片。
高兴过了,贾母略感遗憾:可惜只是王爷的命啊!
王氏想的也差不多,本来有些后悔沉不住气白白搭上好几件贵重陈设,又因为添了个皇孙外孙感觉十分值得,最后方生懊恼:祖宗既然给了泽惠,为何不能给外孙一个皇帝的命格呢?
更膈应人的是,贾元春生了孩子,皇孙洗三时的正经外家却是何府,连贾瑚也生出不满来,忍不住向妻子抱怨了几句。
颜氏翻个白眼:“贾公爷,咱们家的大姑娘难道不该认张家为舅亲?”
贾瑚泄了气:“我就是觉得不近人情。”
“顾念了这样的人情,天下的姨娘再没有安分的。”颜氏挑挑眉,“等到日后,万一哪朝昏君立下顾念‘人情’的例律,外室必要带着私养子女理直气壮打上门去找原配嫡子分割家产,那才不算丧尽伦常呢!”
贾瑚笑道:“哪能有这样的事?”
“未必不能有!”颜氏瞥了丈夫一眼,“正子嫡孙也为侧室堂妹抱屈,焉知日后没有权柄更重的人乱此纲纪?”
闲话一回,贾瑚问道:“有没有给元春升位份的意思?”
颜氏提醒他:“皇上将立太孙,这不是你我能够过问的。”
贾瑚只好闭嘴。
如颜氏所言,长房的嫡长子贾瑚尚有认亲之念,何况事实上的外祖父母贾政与王氏,贾政还罢了,王氏无缘进宫赴宴,心中大为不忿,没口的抱怨太子妃嫉妒,贾母明白大义,训斥了王氏方道:“元春还是庶妃,且要安分等着,求公主说说话,再要升上一级才算正经熬出头呢。”
侧室得到正妻允可也能抚养丈夫的子女,而这个侧室的涵盖范围,在皇帝的后宫专指主位以上妃嫔,于东宫而言就是侧妃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是特别期待《三生三世》的,可惜最近杨的表现让我小有失望,像我们长的丑的人如果突然变帅了肯定会自恋的,杨的颜值本来很高,可以把相貌当作加分项,但千万别把它当成获得关注的唯一凭仗啊!毕竟大部分观众还是更在意演技的。本来那些黑粉就愁找不到机会,这下好,又是采访时没有空调吹着状态欠佳、又是飞机晚点迟到耍大牌本来觉得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全都出现了。还指望军人出身的他能像songzhongji一样演部有关军旅题材的剧火遍亚洲呢,看来理想距现实很遥远!
☆、称量皇子不知过权衡龙孙但觉愁
太子的侧妃,按秩与二字亲王的正妃比肩,如果丈夫承继大统,至低也是比于一字亲王正妃的皇妃位份,要想颜氏主动给二房立起这样的靠山,直似登天之难。
不管怎么说,元春生下东宫第三子对荣国府二房是实打实的好处。
经历北静王府议亲之事,薛家彻底坚定了抓牢宝玉的决心王爷的亲舅妈,说出去绝对能唬一大片人。
有鉴于此,得着消息的薛王氏立刻给妹妹送了一大笔银票作为贺喜之资。
张夫人临时扯的一段谎话迅速在小范围内传开,王氏对祖宗的不满加深一层:明明自己才是元春的生母,怎么能把喜讯报到荣禧堂去呢?
提前掌握信息或拥有强大操控能力的人都可以未卜先知,得益于能干的儿媳,张夫人打上了‘祖宗认证’标记,荣国府很是诡异的出现了二房有喜、大房受贺的现象。
之所以是内部散播,原因在于贾母刻意约束:第一,贾家不能背上刺探禁中的嫌疑;第二,不能加重大房的分量;第三,宝玉不应该止步于亲王的舅舅。
尽管如此,知情的林之孝、贾珍贾蓉父子都往荣禧堂跑,几个大总管油水滑,隐约觉察到里头有内情,都跟林之孝统一了步径。
颜氏终究是荣府长媳,元春又是贾家的姑娘,哪里能够真的像面上那般将其视作路人,左思右想掂量不出分寸,脸上的形容便带了一些出来。
拿着针线请教的贾瑾好奇地问:“嫂子,您有心事啊?”
“想你元春姐姐呢。”颜氏叮嘱小姑,“你听我一句话,对女人来讲,什么都让得,就是不能让丈夫。”
“嫂子。”贾瑾羞成大红脸,“您说什么呢?”
“现在跟你讲也不算晚了。”颜氏拿起荷包看了下,“快能出师了,这个我帮你送出去。”
贾瑾笑道:“昨儿我遇着大哥,他身上那个还是崭新的。”
颜氏若有所指地说:“他身上是新的,有人身上是旧的。”
隔了几天进宫,颜氏悄悄问皇后:“舅妈,七弟的婚事您和舅舅有没有旁的打算?”
“早订好了是你家的姑娘,哪能再有打算?”皇后一怔,“难道你听到别的话了?”
“那倒不曾。”颜氏赔笑,“拿准了消息婆婆才好定下教导路子。”
皇后了然:“晨儿不过十六,你小姑才十四,再过两年操办一点儿不晚。”
“是。”颜氏犹豫了一下,探着身子靠前,“我知道您的规矩,但毕竟儿大不由娘,七弟跟前可有伺候的人没有”
“你原是顾虑这个呀。”皇后笑道,“放心即是,我哪能让狐媚妖弄坏了他的身子。”
颜氏坐正回去,笑吟吟地解释:“兴武是我们太太的头一个孩子,小姑是她的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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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我进贾家时她才三岁,拿着跟半个闺女一样。”
皇后表示理解:“你也是劳心的命!”
元春的事儿颜氏保持风格半个字儿没问,倒是去宁寿宫请安时先由皇太后提起来:“东宫的三小子洗三你怎么没来啊?”
颜氏笑了笑:“有正经外家在场,我是贾庶妃的长嫂,过去岂不尴尬?”
皇太后讪讪的:“你且放心,太子妃一定不能亏待了他们母子。”
金琮是何家外孙,只要他顺利继统,何家的富贵至少要多传两代下去,但平心而论,今日的贾家远非何家能比,哪怕她是帝母,难虑及身后生出小人之心。
闲聊片刻,宫人来回:“主子,七爷、八爷给您请安来了。”
皇太后笑道:“快叫她们进来。”
皇六子金晏于四月大婚开府,而今没有成家的皇子便只有金晨和不满十岁的金旭了。
依据家法,太宗的子嗣都算皇太后的子孙,当事人肯定不会这样想的,在她心目中,自己的孙子只有皇帝膝下的七个皇子而已。
两个皇子进来后分左右行礼:“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
“快起来!”皇太后满面笑容,“取两碗冰镇的酸梅汤给两个哥儿解暑。”
金晨兄弟又向颜氏问好“姐姐尽祺。”
颜氏调侃道:“七弟越来越俊俏了。”
金晨脸颊微红,太后已为孙儿救场:“七哥儿老实,你别欺负他。”
“哪里能够?”颜氏向太后笑道,“再几天是七弟生日,我还有件小礼物要送给他。”
“哦?”太后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什么礼物?拿出来我瞧瞧。”
颜氏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来:“新了一个女红徒弟,这是她出师的绣品,被我要了来,就预备送给七弟。”
“女红徒弟?”太后有些茫然。
金晨从颜氏调侃的眼神中猜出机关,低着头不好意思接话。
金旭大声问:“姐姐的女红徒弟是不是我七嫂啊?”
太后恍然大悟,阖殿上下都是笑声,金晨瞪了弟弟一眼:“你是皮紧了。”
金旭半点儿不怕他:“皇祖母,七哥试图恐吓我。”
皇太后笑的更厉害了:“你这个小淘气,连哥哥也取笑。”
颜氏故意道:“七弟,你到底要呢还是不要?枉我尽心思骗了来,你若不喜欢,我再还回去据实对她讲明就是。”
金晨是接不是,不接更不是,被颜氏挤兑的左右为难。
太后压制笑意说道:“快着罢!你要脸皮厚些她也不能得意了。”
金晨得了台阶,走到颜氏跟前恭恭敬敬举起双手。
颜氏却严肃起来:“七弟,我是女人,再清楚女人的心思不过,要是你姐夫一意待我,那我的心就全在他身上,如果他有第二个女人,我能留一半的心在他身上便是奢望。你可愿意与我立下君子之约,永生永世善待发妻?”
金晨脸色一正:“我以祖宗”
颜氏忙打断他:“答应我就好,不必起誓。”
金晨郑重点头:“我答应姐姐。”
颜氏把荷包放在金晨手里:“好!我信你。”
太后感慨:“你是真疼小姑,这样的嫂子打灯笼也难找。”
“不是”颜氏微微摇头,“换作别的兄弟,我再不能说这话的,纵说了也没用处。”
“喔?”太后奇道,“你竟这般推崇小七。”
金晨也觉不可思议。
颜氏认真地说:“皇舅七个儿子,二哥不能避祸,三弟假道学,四弟性直,五弟会讨巧、六弟太傲气,独七弟最有君子风骨,即便没有皇子身份也是能自检己身恪守私德公道的人。”
金旭急了:“姐姐,我我呢?”
“你?”颜氏瞥了他一眼,“小霸王一个,将来必定是让父兄头疼的纨绔皇子。”
金旭嘟嘟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金晨微微欠身:“姐姐过誉了。”
“你倒很少品评什么人。”皇太后想了一想,“不过讲的极有道理。”
颜氏向太后笑道:“老太太,称量皇子可是大忌讳,我这些个兄弟如狼似虎的,千万别泄露消息让他们找我麻烦。再者三弟为这个小性欺负七弟也是我的罪过。”
皇太后乐了:“你既敢做,自然就是敢当的。”
等金晨弟兄跪安,太后忽问:“听皇后说老四求到你那儿了?”
“嗯。”颜氏叹口气,“终究是皇姥爷的儿子,总不能真叫他一辈子守陵,皇舅有意宽,我哪里好做恶人?”
太后颔首:“依你的本意也是不情愿的。”
“不说这个了。”颜氏一想起这事儿就头疼,保不齐荣府贾家将来就要树一座两座王府当政敌的。
太后拍拍颜氏:“你且放心,皇帝是有数的。”
颜氏心说:你儿子要知道我下的大棋,估计这会子也坐不住了。”
太后还当颜氏为这个不自在,不禁宽慰道:“吴太妃下月生日,我让她敲打十二几句。”
“差点儿忘了正事儿。”颜氏笑道,“我在西山建的别院已经大成了,现今还热,等九月里秋高气爽的时候迎您过去逛逛,保不准喜欢上了就住那儿不回宫了。”
“我必定要去的。”太后很是期待,“听说你是花了大力气的,苏杭蒙古的景致都囊括在里头。”
“嗯”颜氏没有否认,“您要不去逛逛,说不准御史能参我个愈制之罪。”
先后耗一百余万两银子建成的别院可不只是为了游山玩水用的,形势发展到今天,颜氏多少有些后悔,但总归需要有个了断,成不成的都得硬着头皮干下去。
马车走到荣国府大门口,颜氏隔着蝉纱往外看了一眼,因问春兰:“那是周瑞媳妇不是?”
“是。”春兰问道,“主子有事儿吩咐她?”
颜氏说道:“让她去东大院等着。”
春兰应着:“是。”
周瑞媳妇原要往贾母处找王氏回事儿的,被春兰叫住后有些不安:“姑娘,可是奴才无意中冲撞了公主大奶奶。”
“周婶子不必多虑。”春兰笑了笑,“想来是主子有差事交办。”
周瑞媳妇稍稍安心:“那倒是奴才的福气。”
颜氏换了衣裳出来,周瑞媳妇赶忙磕头请安:“公主大奶奶万福。”
“起来吧。”颜氏一边摇扇子一边问,“我还要往上房接哥儿回来,便就长话短说了,你女婿是做古董生意的?”
“是。”周瑞媳妇赶忙道,“公主大奶奶有叫他效力的地方?”
颜氏点点头:“我在西山建的别院已经大成,还差些玩器摆设,既然有这个便宜,自要借助你们一二了。”
周瑞媳妇喜不自胜:“多谢公主大奶奶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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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总说贾瑚作,看看历史就知道,王莽、曹操、司马昭、桓温、刘裕、杨坚、赵匡胤两千多年封建社会,不就出了一个有争议的诸葛亮吗?况且贾瑚也没想着造反,不过想让自家的外孙成为皇帝、再保贾家三世富贵而已。
☆、好意非好画前程善心不善教规矩
送走周瑞媳妇,春兰有些担心地询问颜氏:“主子,您在这个档口提拔二房的人,那些个不长眼的会不会觉得您是怕了他们有意示好啊?
“不会。”颜氏淡淡一笑,“且指望我帮着元春升成侧妃呢。”
春兰踌躇道:“主子,侧妃是有品级冠服的,依嫡妻降两级论,待遇跟亲王正妃比肩,李贵妃生了万岁爷的长子,到了不过是东宫庶妃”
“李家能跟贾家比么?”颜氏眯眯眼,“李贵妃的父亲不过挂着个三品的世袭虚职,元春好不好的都是国公的嫡孙女儿。”
次日去荣庆堂,王氏果然当着贾母为周瑞女婿的事儿道谢。颜氏笑道:“还得借二太太叮嘱他们两句,我已请准了皇太后老圣人,九月间凤驾临幸西山,皇后娘娘并太妃王妃必要到的,不拘银钱,必要体面才是,万一丢了贾家的脸,纵是二太太顾念主仆之义,老太太和太太也不能轻饶的。”
贾母附和:“公主说的不差,这是半点儿不能马虎的。”
王氏连声答应:“媳妇知道利害。”
三代婆媳闲话两句,贾母试探着问:“元春还是庶妃,公主可知小皇孙现由何人照管。”
颜氏微微一笑:“东宫大郡主将将周岁,太子妃是分不得身的,想来要比着吴庶妃的旧例,暂由生母看护。”
贾母点点头,索性跟孙媳坦白:“元春虽是庶妃,到底算不得正经主子,咱们可能出出力,助她把位份升一升?”
“这个”颜氏故作犹豫,“是不是急了些?早年几位太妃晋位,也是皇子周岁以后办的,若是这会儿用人情,岂不叫宫里主子觉得贾家轻狂?”
贾母老道,顺势追问:“那公主的意思是再等上一年半载?”
“依我的意思,这事儿要么不办,要办就得办得上上下下没有二话。”颜氏摇着扇子说,“老太太,虽说吴庶妃的出身不及元春,也是正经的官小姐,五品六品是皇家的臣子,国公侯爷也不能跟主子要价不是?就算咱们家体面大,东宫二皇孙眼瞅着要周岁,都是太子的儿子皇上的孙子,他们岂好分着三六九等一碗水端不平?再则宫墙里的是非浑水一般,万一莽撞了引得哪里不满,一样是有孕,吴庶妃顺顺当当生了儿子,周庶妃四个月身孕都小产,可见世事难以预料。”
王氏被唬住了,贾母倒觉得有门:“公主说的不差,主子放赏也不是随意给的,要不如何说天家公道!”
张夫人没大瞧得出儿媳的用意,干脆亮一亮主母的气度:“扶着元春走出这一步容易,关键还得寻个名正言顺的说法好求主子施恩。”
“太太说到了点子上。”颜氏把扇子放下,“内命妇晋位,无外乎是三条,第一,产育之劳,第二,父兄之功,第三,积年服侍。第一条和第三条就不必说,吴庶妃走在元春前头,只能在父兄身上下下工夫。”
“公主的意思是”元春只有一兄二弟,贾珠早没了,宝玉贾母认准了他的造化在“后面”,贾环是不用想就得出局的存在,如此便只能着落在贾政身上,“给老二谋划功劳?”
这倒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贾政占在正五品的位子上几年不挪动,如果大房出力推一把,那可是再划算不过的。
颜氏点了点头。
寻常人碰到这样的事儿指定欢天喜地应了,搁贾母与王氏这儿就得加倍掂量。贾政给贾母做了五十年的儿子,给王氏做了三十年的丈夫,没有人比她们婆媳更了解这个男人,真要担了要紧的公务,别说立功,没有大纰漏的交了差事都算奢望。
王氏和贾母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犹豫。
“这样的功劳怕不好找。”贾母已经警觉起来:莫不是要挖了坑让老二往里跳?
颜氏笑了笑:“二老爷适合做什么还得他自己斟酌,我们一群妇道人家何苦在这儿白白操心?”
贾母即道:“二太太去问你家老爷。”
王氏赶紧应了。
眼看到了用膳的时辰,李纨、凤姐、贾玫、贾瑾、贾并宝玉探春姊妹都已过来,颜氏看着“万艳丛中”的那一点更艳,立时皱起眉头:“宝玉还在老太太院里住?”
贾母忙道:“他离得远了,我连饭也吃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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