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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颜氏转头看向春兰:“谁在外头伺候。”
春兰回话:“赖大娘在。”
颜氏即命:“叫了来。”
厨下已经预备摆饭,见状都候在院里不敢妄动。
见赖大媳妇进来,颜氏问道:“如今府里还有几处院子空着?”
赖大媳妇虽然不管这些,却也知道个大概,略想一想即回,“闲散的厅房不算,右路中院、中路后院和梨香院三处没有处分,西大院是遵老太太的话给姑奶奶留着的,平日也作客所,抱厦是奶奶和姑娘议事用的。”
颜氏点点头:“如今姑娘们的使唤丫头有多少?”
赖大媳妇回道:“随身的大丫鬟有两个,另有四个负责洒扫房屋的使役小丫鬟,二姑娘多一个总揽,因早先大姑娘和二姑娘要进宫读书,又添了两个丫鬟看房子。”
“既是这么着,去把右路院子拾出来,赶着老太太生日前让姑娘们挪过去,姐儿几个住着也宽敞,再去挑拣三十来个丫鬟,连同苓儿每个姑娘添一倍人伺候。”颜氏笑道,“总是公府小姐,还该有些大家千金的气派。”
赖大媳妇答应一声,贾瑾几个都站起来向颜氏道谢,凤姐也道:“姐儿还小,哪里用这么些人伺候?”
“在姑娘们身上节省,要他们一群养家的爷儿们做什么用的。”贾瑚已经开府,爵禄虽然划归郑国府,官俸一项还是放进荣府公帐的,一应冰炭孝敬也没往郑国府送,贾葵、贾茂、贾萱均有爵位禄米,他们连荣府的二两月例都用不上,更遑论花别的资源,何况是给姑娘们涨待遇,凭她是谁也说不得半个“不”字。
贾母笑道:“既是你嫂子的一番好意,你代苓姐儿受了便是。”
凤姐这才作罢。
前站打完后,重点随之而来:“梨香院还做书房用,中路的后院拾出来,先让葵儿搬进去,西小院留给宝玉用。”
“是。”赖大媳妇瞄了贾母一眼,“奴婢就去安排。”
“宝玉还小”贾母自己先说不下去,他再小也比贾葵大。
这不算完,颜氏又道:





红楼之荣府长房 分卷阅读84
“宝玉葵儿都是公子哥儿,用不到许多丫鬟,留下四个得力的使唤,其余换成小厮,别让狐媚外道的教坏了哥儿。”
宝玉终于反应过来:“嫂子,我跟着老太太住很妥当,有袭人和晴雯她们伺候才安生”
颜氏斥道:“你个大家公子,难道文不成武不就的一辈子靠老太太庇护,跟丫鬟厮混?”
“只四个人”王氏有些不高兴,“怕伺候不妥当吧?”
“姑娘家娇贵是应该的,他们将来都要顶门立户的,什么都能缺,唯独缺不了男子气概。”颜氏吓唬她们,“瑚哥还有意把他们爷儿几个丢军营里历练几天,得把自己当成小姐。”
贾母一下急了:“瑚儿真是这样说的?”
“是啊,我原本想劝几句,他又说祖父的子孙决计不能给他丢脸,都得拉的开弓、控得了弦才成,谁要差着半点儿,先给他一顿军棍,算是忘了祖宗的教训。”颜氏看着宝玉说,“我觉得有理,并没有拦着。”
贾母已经把宫里的元春放在了脑后:“宝玉身子弱,受不得累。”
“老太太,这世上哪有活的容易的男人?”颜氏立意将宝玉挪出去,“姑娘们都大了,弄个长成的公子哥儿放在内帏算怎么回事儿?贾家的清誉要不要了?”
王氏逆反:“都是一家子骨肉,谁能多说什么?”
“荣国府的中馈是我来管的,不能让外面的人笑话。”颜氏一锤定音,“就这样定了!”
身份决定话语权,何况颜氏抓着理,贾母与王氏只能妥协。
寂然饭毕,宝玉还想再做挣扎,颜氏打发走几个姑娘,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二太太,按理宝玉的事儿轮不到我心,但他总是我们老爷的亲侄子,还想讨嫌多一句嘴,现在给他安排通房实在早了些,伤了血元气不是好过的。”
贾母与王氏都感吃惊:“这话从哪里来的?”
宝玉白了脸,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颜氏冷笑道:“宝玉不喜读书,工夫用哪里去了?”
“宝玉!”王氏的声音几乎是扭曲的,“这可是真的?”
张夫人站起来:“媳妇告退。”
凤姐哪敢多呆,赶忙跪安与嫂子扶着婆婆离了荣庆堂。
张夫人不责备颜氏:“你今日莽撞了,没个埋伏的要把宝玉搬出来,万一老太太闹,咱们如何是好。”
“我也是临时起意。”颜氏仍然不忿,“您瞧瞧,一屋子的女眷,他个通人事的下流公子扎在堆里,碍眼不碍眼?”
“且看着吧。”张夫人苦笑,“有的折腾呢!”
作者有话要说:高chao点不会写
☆、风流婢貌生风流本份女心似本份
颜氏一把火点着了荣庆堂,贾母浩浩荡荡领着王氏与丫鬟仆妇杀向宝玉的房里。
贾母的院子两进分,北边是五间上房,中间隔着落脚的三间厅,两溜都是厢房,宝玉早先跟着贾母住上房,因着贾瑚要上早朝,寅时中点儿便要走角门穿堂先到荣庆堂、荣禧堂两处请安,贾母歇着无妨,宝玉是幼行,哪有堂兄在外跪着磕头、堂弟于内躺着睡觉的道理?贾母由是心疼,也怕贾政贾瑚知道后开罪宝玉,便将他挪到了前院的厢房,如此以来,贾瑚向上房行礼就不算连尊宝玉了。
一屋子丫鬟都在嬉闹,听得管家娘子呼喝忙来寻看,瞧着阵势都吓了一跳,袭人是宝玉房里的头儿,赶紧给主子行礼:“老太太、太太。”
贾母沉着脸不说话,王氏脸上也要滴下水来一般。
恰在这时,一个衣衫不整的丫鬟自厢房急匆匆出来磕头:“老太太、二太太!”
众人一瞧,原来是贴身伺候宝玉的晴雯。
“啪”王氏近前两步,上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这等子浪样儿,打扮给谁看呢?”
晴雯捂着脸,泪珠子便要滚出来:“太太,今儿奴婢值夜,想着先睡一阵子得晚上误事,实在没料着老太太和太太过来。”
王氏将近四十才生了宝玉,贾珠过世后更将其视为一生寄托,平素第一忌讳的便是有人带坏爱子,往常不大计较,今天看见晴雯的模样直要嘣出火花来,闻得辩解好似火上浇油:“误不了晚上的什么事儿?”
贾母见王氏还有动手的意思,扶着鸳鸯淡淡地说:“且不急发作,查明了再说,别酿出冤案来!”
王氏依旧恨恨的。
贾母进房坐了,扫一眼房中丫鬟问道:“现今伺候宝玉的有多少人?”
鸳鸯回道:“总共有十六个,八个月钱五百的小丫鬟,七个一吊月钱的大丫鬟,袭人是从老太太房里领例银的。”
贾母点点头:“都在这儿了?”
鸳鸯拿眼一扫,回了个“是”字。
贾母先找袭人的不是:“向日觉得你稳妥,这才把宝玉交给你,如今竟纵了性子,不愿为主子尽心了是不是?”
袭人赶忙磕头:“老太太哪里的话,奴婢连命都是老太太赏的,再没有不尽心的道理。”
王氏对袭人感观不错,压了压火气说:“袭人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从来少有疏忽,怕是蒙了眼也未可知。”
贾母“哼”一声:“我和你太太宽慈过了,宝玉才多大?竟要在我的眼底下勾坏他的身子!今儿叫你们自己检举,查的实了,有功重赏,有过轻罚;敢仗着宝玉好性遮掩回护从袭人往下全都卖出去。”
众人这才醒过味来,一时间整个厢房都是鸦雀无声。
晴雯被王氏瞪的一个冷战,扯着帕子跪在地上申辩:“老太太,打从您派奴婢到宝二爷屋里做针线,奴婢并不敢愈矩一步,宝二爷待奴婢好,奴婢使小性、躲清闲的罪过都有,公主大奶奶早先查损耗,奴婢也做过打了盘盏顶在宝二爷头上的糊涂事,老太太和太太为这些责罚奴婢,奴婢再没半个‘屈’字,只勾坏宝玉一条,奴婢万万当不得!”
贾母并不似王氏那般武断,因命随行的嬷嬷:“带她下去查一查。”
袭人勉强撑着,麝月、秋纹、碧痕等人都是战战兢兢,连里衣也是汗湿的。
过不片刻,嬷嬷来回:“老太太,晴雯还是姑娘家无疑。”
王氏觉得不可思议:“查准了?”
“是”嬷嬷微微躬身,“二太太放心,奴婢不在这上头走眼。”
王氏胡乱一指:“把她们两个拉出去查一查。”
碧痕捏着帕子捂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宝二爷”
贾母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握着拐棍一磕:“把她拉下去。”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这一通折腾查验,自麝月以下竟有绮霰、秋纹、碧痕檀云、紫绡六个大小丫鬟业已失去女儿身,贾母气得不轻,唇角颤颤的说不出话来,鸳鸯刚扶住老太太,身后又是一阵




红楼之荣府长房 分卷阅读85
惊呼:“太太太太”
“然后呢?”颜氏一边给两个娃打扇一边问,“二太太气昏了,老太太不是还在么?”
冬梅回道:“老太太把赖大传进来,发着狠要把麝月六个的家人全部卖去煤窑子。”
颜氏比较感兴趣的是:“怎么处置的宝玉?”
“您问到点子上了。”冬梅有些无语,“出了这样的事儿,老太太竟不曾有半句责骂的话,还严令不准露给二老爷知道。”
“自家孩子是好的,有错处也是奴才勾引坏的”颜氏又问,“宝玉就眼看着老太太处分他的丫鬟?听说他可是两府里公认最为温柔体贴的护花公子。”
“主子,您还当谁都是蔷大爷呢。”冬梅嗤笑道,“奴婢可是打听的明白,宝二爷眼睁睁看着麝月她们被拖走,是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的。”
“也好。”颜氏冷笑道,“看她们可还乐意前仆后继的往上凑。”
见贾茗贾英睡的实了,颜氏刚起身,春兰急匆匆进来:“主子,忠顺王爷无故来找老爷,看着气势不小,怕是来者不善。”
“忠顺王?”颜氏怔了怔,“我这舅舅可没半点儿裕王姥爷的宽厚,还是去看一看为妙,得老爷吃亏。”
春兰提醒她:“主子老爷和二老爷都在呢。”
“无妨。”颜氏说道,“看好他们哥儿俩,我去太太屋里。”
taizu爷有三个儿子,不提子嗣繁盛的太宗皇帝,连老康王都有一嫡四庶五个儿子,独独裕王没有儿孙福,七个儿子连折三双,到了竟只留下忠顺王一棵独苗,太宗怜惜侄儿,一应起居都是比着皇子供给,裕王、康王先后过世,太宗皇帝原要一体加封两王世子为一字亲王,孰料忠顺王醉酒胡为,骑着马冲撞内廷,甚至踩伤了两个侍卫,御史参其僭越,太宗皇帝动怒,降等封授忠顺亲王,虽说及不上康王位尊,与忠诚王、忠雍王倒是比肩而论,满朝文武见太宗皇帝这般护短徇私,都要让他三分。太宗皇帝驾崩之前犹不放心,专门叮嘱皇帝善待堂弟,更是纵的他无法无天,走鸡斗狗、豢养歌妓戏子甚至勒索外官、殴打皇戚,整个是惹不起的京城霸王。
张夫人虽居内宅,多少知道一些忠顺亲王的风评,听说贾赦在荣禧堂会他,多少有些担心。
颜氏宽慰婆婆:“忠顺王舅虽然跋扈,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人,咱们叫丫鬟小厮时时报听讯息,老爷降不住他,我这当外甥的面子还管些效用。”
张夫人这才稍稍放心:“好端端的,王爷找老爷做什么?”
忠顺王是要人来的。
早先贾赦听着下人传报都没反应过来:“忠顺王爷?”
“是”钱进回道,“长史已经进了拜帖,说王爷殿下转刻便至。”
贾赦深知这位亲王不喜按常理出牌,赶忙吩咐道:“开了正门,更衣!”
在大青朝的地界,公侯之家绝对是一等的门槛,放双字亲王面前却是不够看的,也就是贾赦,上头有救驾的老子,下边有争气的儿子,还是他那厉害外甥的公爹,否则绝对配不上忠顺亲王的贵足。
说来也巧,贾政刚好下差回家,见着这边开了正门有些好奇,下轿过来询问兄长:“莫不是有贵客到了?”
贾赦“嗯”了一声:“忠顺王府刚下拜帖,说是有话来问。”
贾政听说后立生回避之意,不妨宁荣大街扬尘浮漫,不等兄弟俩回神,王府的马车已然到了大门前。
“臣贾赦臣贾政恭迎王爷钧驾。”贾赦心想,这忠顺王也忒不守规矩了。
忠顺王扶着内侍下车,掸着袖子说道:“贾侯礼。”
贾赦与贾政起身近前,躬身向忠顺王指引:“殿下请”
忠顺王点点头,仰首看着门口匾额一字一顿地念出来:“敕造荣国府。”
贾赦有些摸不着头脑:“殿下?”
忠顺王笑了笑:“贾侯请。”
躬奉王驾进了正堂,贾赦亲自奉茶后方道:“寒舍微陋,竟得王爷下降,实乃恩侯之福荫。”
“贾侯客气。”忠顺王接着茶盏淡淡一笑,“贵府不比别家,我便亲来,怕也够不得分量。”
“王爷言重了。”贾赦赔笑,“王爷如有吩咐,打发府里上差随意传话便是,恩侯自效犬马之劳。”
“你倒会说话。”忠顺王瞥向贾政,“这便是太子爷的岳丈贾存周大人?”
“臣惶恐,臣不敢”甭管心里怎么想,贾政决计不敢在人前以太子岳父自居,“臣女执帚东宫,奉侍贵人,臣虽无知,敢以国戚僭称?”
“你是过谦了!”忠顺亲王冷冷一笑,“听说你的女儿生了东宫三皇子,翌日自有逐鹿问鼎大望,天子的外公哪里能将我这远枝的亲王放在眼里?”
贾政唬的不轻:“臣岂敢!”
“王爷明鉴,臣弟虽沾皇亲,一向再是谦逊不过的,漫说王驾之尊,纵是市井凡夫,也并不曾随意逞威。”贾赦倒摸着了门道,怕是老二不察之下得罪了这位强横亲王。
“贾侯倒是友悌之人。”忠顺王脸色稍霁,“也罢,且看荣侯情面,只要贵府把琪官交了出来,咱们自可前事不咎。”
“琪官?”贾赦茫然地看向贾政,“二弟是否听过此人?”
贾政亦是混沌,摇着头表示不知。
忠顺王“哼”一声:“知与不知,将府上衔玉而诞的公子叫来一问便知端倪。”
贾政听了这话又惊又气,即命伺候的小厮:“把宝玉拿了来!”
作者有话要说:到了这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家看累了,我也写倦了
☆、侄孙高挑心难平兄弟浅情嫉意生
宝玉正因房内冰寒花谢摧心伤肝,听得贾政传唤,摇摇晃晃萎靡而来,贾政顾不得许多,跨前两步撕罗着他跪下:“孽子在此,但凭王爷发落。”
“殿下,小侄年幼,且得家母溺爱,行事确有骄纵,然其秉性纯善,若说刻意冲撞王驾,恩侯保他不敢!”贾赦有些无语,这还没弄个头绪出来,你就先把儿子推出去挡灾,哪有这般做爹的?
忠顺王想的差不多:“这衔玉的公子倒像恩侯的儿子!”
“王爷!”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侯封尊位的贾赦,“请您慎言。”
忠顺王愣了一下:“行,是我语无分寸了。”
贾赦这才作罢。
忠顺王看向宝玉:“尊府不比旁家,若是别的小旦,有一百个送了公子也属无碍,琪官却是本王的中意之人,随机应变、谨慎老成,甚合我老人家的心意,公子既然知其下落,自请指点一二。”
宝玉惶悚:“上禀王爷,小可实在不识琪官竟为何人?”
忠顺府长史官上前一躬:“贾大人,下官奉王爷谕示,在城下四周细细查访




红楼之荣府长房 分卷阅读86
了三五日,十停人里倒有七八停说他近来跟衔玉的令郎相厚,下官这才贸启王爷,并非擅来寻衅,请老大人明鉴!”
双字亲王府的长史乃是从三品的官秩,贾政喝骂宝玉:“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读书也罢了,怎么做出这样无法无天的事儿?你是何等草莽,也敢逗引王爷驾前的人出来,再不实招,立刻打断你的腿!”
忠顺王歪了下身子:“大人不必如此,公子或把人交了本王发落,或指点他的去处,前头的事儿咱们自可勾销。”
宝玉闻吓要哭:“确是不知,恐为谣传也未可知。”
长史官冷声道:“若无实证,下官何敢奉驾上门?必定当着两位大人说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言不知,琪官的红汗巾子怎么挂到了公子的腰里?”
宝玉听了这话,不觉轰了魂魄目瞪口呆,心下权衡,怕他再说出别的事儿来,因又说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细,如何连他在城东二十里紫檀堡置办田地房舍的事儿都不晓得?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
忠顺王起身向长史说道:“这样说一定是在那里的,你去寻一寻,若是没有,再来请教!”
贾政气得目斜口歪,一面跟贾赦送忠顺王出门一面回头命宝玉:“你与我过来!”
一行人刚出正房,早有一个少年候在门口打千:“甥孙见过王舅姥爷。”
忠顺王一愣,站住脚说道:“是贾葵吧?”
贾赦笑回:“正是舍孙。”
忠顺王换了副面孔:“快起来,没多少日子不见,竟又高了好些。”
“谢王舅姥爷”贾葵站起身向贾赦说道,“禀老爷,母亲在后面闻得王舅姥爷驾临,已命厨房预备酒菜,未知老爷何处设席,特地打发孙儿请老爷与王舅姥爷示下。”
忠顺王敢到荣国府兴师问罪,依仗的就是翁媳不相闻的礼法,他是舅亲,倘要留下吃饭,好不好的颜氏都得露面,万一惹着这位姑奶奶岂不是自讨苦吃?是以赶忙截和:“你上禀公主,本王今日来的仓促,府里还有杂务处分,便不去拜会了,改日得闲,必要叨扰一二。”又将手上的扇坠摘了下来递给贾葵,“早听皇上赞你学问进,有了空闲常往我府里走走,也好指点你那不争气的小舅。”
贾葵欠身谢赏:“甥孙寡闻,皆是皇舅姥爷因亲偏爱。”
忠顺王向贾赦笑道:“贾侯的子孙福气再是难比,葵儿长大,公然又是一个兴武!”
贾赦笑道:“王爷过誉了。”
送走忠顺王,贾政看看虽显稚气、风姿早露的侄孙,再回头瞧瞧委琐愁闷的宝玉,直将八九分的气涨到十二分去,瞪着眼叱道:“去外书房候着!”
贾葵回过祖父自去后面找颜氏,贾赦望着孙儿满是骄傲,转头又见弟弟一脸官司,因劝道:“宝玉年小,分不得是非也属难,多加教导便是!他又聪明,好歹我们还能顶事,总能看着他出息。”
贾政沉着脸点头:“我有数。”
经贾赦一劝,贾政原是减了火力的,进了自己院子又见庶子贾环领着小厮满地跑,登时喝命小厮:“快给我打。”
贾环见了父亲,吓得骨软筋酥,赶忙低头站住。
贾政便问:“你跑什么?带着你的人哪里去了?”
贾环见父亲盛怒,趁机说道:“原是不曾跑的,只因方才从后面一过,好几个丫鬟打得满身是血,连手指胳膊都打断了,因着实在可怕,这才赶着跑了过来。”
贾政惊疑问道:“咱们家从来是宽柔待下,好端端的竟私用这等酷刑?想来我跟大老爷于家务疏懒,执事人等擅操克夺,弄出暴虐的祸恙来,倘外人知道,祖宗的颜面何在!”喝命一声:“把林之孝与赖大叫了来。”
小厮们答应一声,方欲去叫,贾环忙上前拉住贾政袍襟,贴膝跪下道:“老爷不用生气,此事除老太太和太太屋里的人,别人一点也不知道,我听见太太房里的霞说”说到这句,贾环回头四顾一看。
贾政知其意,将眼色一丢,小厮们都往两边退去。
贾环便悄悄说:“霞告诉我说,有人报到公主大嫂子那儿,说宝玉哥哥有了通房,不合住在内宅,公主大嫂子讲给了老太太,老太太不信,带着太太去查,这才知道宝玉哥哥房里的丫鬟竟有一小半是不大清白的,老太太动怒,要将她们全部打卖出去”
话未说完,贾政已是气得面如金纸,大叫一声:“拿棍子来!拿大棍!”一行说一行往书房走,“把门关上,有人传信到里头去立刻打死!”
众小厮只得齐齐答应,有去关门的,也有去拿绳索棍子的。
书房有几个门客在,见着贾政情形便知又是为了宝玉,一个个咬指吐舌,连忙退出。
宝玉一见凶多吉少,四下巴望着有人捎信,偏偏随从的小厮都留荣禧堂没跟来,手脚无落的空挡,贾政的随从便依命绑了他押来。
贾政泪流满面,而今只管喝命:“堵起嘴来,着实打死。”
小厮们不敢违背,举起大板打了十来下,宝玉自知不能讨饶,趴着头呜呜哽咽。贾政还嫌打得轻了,一脚踹开掌板的,自己夺了来狠命打了十几下。宝玉生来哪里经过这样苦楚,起先还疼不过的乱嚷乱叫,后来渐渐气弱声嘶,呻吟的动静都不大听得见。。
众门客一面觅着人偷偷送信,一面赶着上来恳求夺劝。
贾政哪里肯听,指着宝玉说道:“你们问问他干的勾当可饶不可饶!素日皆是你们这些人把他酿坏了,到现今的田地还来劝解?今朝招得忠顺亲王上门问罪,焉知翌日做不下欺悖君父的勾当?”
王氏得了消息,忙穿衣服出来,也不顾有人没人,扶着丫头直往书房中赶,慌得众门客小厮避之不及。
贾政正要再打,一见王氏进来,板子下的更快且狠,两个按宝玉的小厮忙松手走开,宝玉早已动弹不得。王氏扑到跟前抱住板子,贾政恸道:“罢了罢了,今日是要气死我才能作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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