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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静待时机,一击而中。”忠廉王低头苦笑,“可惜皇上不会给我这个时间,他终要逼住我的”
颜氏问道:“王舅会不会坐以待毙?”
忠廉王淡淡地说:“我难道还不及义直王?”
颜氏继续道:“届时的把握如何?”
“不足一成?”忠廉王抬起头,“但哪怕一败涂地,也不会像今日这样不光的落幕。”
颜氏又问:“假设王舅握住了这一成时机,会不会将我这个碍眼的异姓公主赐死呢?”
忠廉王摇摇头:“你救过父皇,对社稷确有大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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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图一个同归于尽,却不能”
“却不能以上位身份赐死了我”颜氏笑了笑,“王舅方问跟您做对有哪桩好处,我有不大贴切的八个字讲来‘飞鸟已尽,良弓可藏’。朝中自此太平,再没有金陵公主的用武之地。”
忠廉王良久不语。
“还有句话是代皇姥爷说的。”颜氏缓缓问道,“王舅,因着义直郡王的事儿,皇姥爷晚年是跟你有龃龉,莫非你就据此认为他老人家有食子之心?”
“父皇还在,我有用处,父皇不在了”忠廉王叹口气,“也就并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了!”
颜氏却岔开了话题:“前儿皇上和皇后奉着皇太后去了我在西山的园子,看过的都称华丽,我觉得可惜,最该王舅去看一看的。”
忠廉王愣了一下:“你花百万巨资建了一所园子,难道就是为了设个圆满的巧局让我相信。”
颜氏从袖中拿出一裹黄绢:“这就是太宗皇帝的遗诏,您自个儿看罢。”
忠廉王接到手中展开一瞥,立时有些愕然。
“我的主意原是建成西山别院,再想法逼您离了朝政迁过去,也算对得起皇姥爷的托付,可”颜氏索性摊了牌,“你再不甘心,好歹已是俎上之鱼,非要执意跟皇上较劲,我没法子,便把打压你的苦差事揽到自个儿头上,甚至为了削减你的名声算计夫家七舅为了招揽死士,连四五品的知情武校都敢谋害,江南甄家的烂账不说,金琮皇上未必都做的好,您也算自己讨罪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忠廉王感到不可思议,“西山的园子是给我建的?”
“初衷是,所以园子里的景致连正经称呼都没有,就为等着正主来办,过后我见你没有半点儿退步的想法,干脆下一步大棋。”颜氏望向天空,“我可不想您真的能有所谓‘光’的落幕。”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忠诚王猛的想起贾瑚,“原来如此!”
“我还是要谢谢王舅。”颜氏眯眯眼,“从今往后,金陵公主大约就能做一个安于内宅的寻常妇人了!”
忠廉王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
“我还要瞧瞧七舅,就不在这儿跟您闲聊了。”颜氏上前把黄绢拿到手里,“这件东西我且帮您着,等到恰当的时候我会拿出来。”
忠廉王失神无语。
如果说忠廉王是强折双翼只能认命,忠温王则要惬意许多,拿着树枝抱了儿子在院里画画,颜氏倚在门口,忽然想起这个二十二岁才娶正妃的堂舅在太宗皇帝面前说过的话:“舅亲不居五伦之内,儿臣怎么就不能娶她?”
一晃眼过了十三年,岁月似乎没有在这个皇室第一美男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颜氏只觉双目湿热,拿起帕子抹掉了滑在脸颊上的泪珠。
还是忠温王怀里的金先看到颜氏:“姐姐。”
忠温王扭头一眼,极为惊诧地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颜氏勉强笑道:“我来看看王舅有没有扎小人儿。”
“哪里哪里!”忠温王朗声而笑,“镇魇鲁国公主可是罪上加罪。”
忠温王的侧室不少,有名分的却一个没有,如今只有正妃跟着被圈,听到动静赶忙出来,不管不顾跪在颜氏面前哭求:“大公主,我们王爷是被六哥蛊惑做了错事,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颜氏极为尴尬,忠温王斥道:“像个什么样子,还不回房!”
董王妃不撒手:“爷,我跟着你死不打紧,儿和慧慧还小,他们是无辜的。”
忠温王晚婚,董王妃还不到三十岁,而今倒是显出了中年妇人的气象,颜氏叹息着扶她起来:“舅妈,有我在呢。”
董王妃终究是大家闺秀,也知道自己过于失态,握着颜氏的手抽噎低泣,只望她能救下自己的一双亲生儿女。
忠温王便说:“你去倒杯水过来,我要和大公主商量慧慧与儿的事儿。”
“好、好!”董王妃赶忙松了颜氏抱走儿子,“你们谈正事,我去预备茶点。”
“不必事!”颜氏转头吩咐春兰,“叫他们预备酒菜,我要在这儿用午饭。”
春兰答应着去了。
院中有一张桌子三把圈椅,虽是旧了些,看着也还干净,颜氏自己先拣一把坐了:“您比六舅自在。”
“你看过六哥了?”忠温王无奈地说,“正应了前人的古话,我们是鸡犬相闻,老死难得往来。”
“你们倒是兄弟相亲!”颜氏拍了下桌子,“我是自作多情的人,就没料到碍着忠温王的眼要被置于死地。”
刚落座的忠温王别过脸:“我并不知道六哥有那个意思。”
颜氏不买账:“你会帮着他提前下手,难道不是疑着我要假传圣旨赐死忠廉王的缘故?”
“我”忠温王语塞,“我是有过疑心,但很快就放下了,六哥不独为你,还是想在皇上那争个自保的本钱,否则我便再糊涂也不会助他”
“六舅有你这样的好兄弟,真是不枉了这辈子。”颜氏哼一声,“只要你把九月初九的事儿全推忠廉王身上,我自有法子把忠温王府开脱出来。”
忠温王问道:“我就算这样做了,皇上和朝里大臣便能相信?”
颜氏一字一句:“我信他们就得信!”
忠温王扬眉一笑:“连自己都不信的话,说出来会别扭的。”
颜氏无奈:“换作是旁人,指定会说‘宁弃妻儿、不负兄弟’。”
☆、时小惠关照罪囚摆大驾引过显王
宗人府理事这样的末流小官哪里知道朝局变化是何样波谲云诡?只看颜氏能获准进来便要加进三分敬意,听说她要留下用膳,慌忙齐整预备了来,连忠廉王的院子都跟着沾光。
忠温王倒不在乎菜蔬好坏,笑着跟颜氏打商议:“我们就在这儿用些?还敞快一点儿!”
颜氏即道:“随意摆四样放在这儿,其余的添给皇孙们。”
董王妃告罪:“爷陪着大公主,妾身往里面看着孩子去。”
颜氏挽留:“舅妈也在此处用膳便是。”
时至今日,董王妃哪里还有醋生?亲与春兰拾一番后赔笑:“几个小的淘气,不看着他们也不放心。”
颜氏起身送了董王妃,因向忠温王感慨:“跟着享福的女子不计其数,到了儿患难与共的只有嫡妻一人。”
“是我亏欠了她。”忠温王犹豫着问,“董家并不知情,你能不能”
“自个儿都是泥菩萨,还管旁人!”颜氏没好气,“董大人早已辞退回乡,你的罪过诛不得三族,轻易牵连不到他身上!”
身为皇家人的好处是哪怕你有逆天的大罪,顶多被勒令“自裁谢罪”,附加赐死妻儿。“三族”的话谁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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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说,为首的父族不论罪,你凭什么去处置后头的母族妻族呢?(当然,查实附逆的例外,但议罪时是依据本身的罪过,与无辜株连是两码事。)
“也是!”忠温王伸了下腰,“吃饭。”
直到太阳偏西,颜氏终于起身:“我回了。”
忠温王笑笑说:“不送了。”
院外的理事大大松了一口气:“您再不走,说不准就该吩咐我们抬张软榻来午睡了。”
临离宗人府,颜氏朝春兰打了个眼色。
春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来:“公主请各位老爷吃茶。”
理事恭敬接了:“臣不敢,臣谢千岁赏赐!”
及待主仆二人远去,理事打开一瞧,里头竟是十张五十两的银票。
左右俱笑:“都知道这位殿下是大青朝第一有名的女财主,果然出手不凡。”
理事随手抽了两张:“这些个你们拿去开销,余下的我要支应两个院里的花殿下虽然没有明示,意思是明摆着的。”
众人喜道:“小的明白。”
既有鲁国公主撑着,理事也不怕获罪上司,拿了三十两银子添了被服之物,又叫小厮放颐丰点心铺的大柜上二十两银子,每日上差时顺路取两盒四样糕点带往宗人府捎给忠廉、忠温二处,不但做饭的俩厨子有三十两菜蔬贴补,连使役的三四个粗吏每人都得五两银子赏钱,也称得上不负颜氏所托了。
再说颜氏,刚出宗人府就有内监短路,只好跟着去了乾清宫。
颜氏向皇帝坦诚:“太宗姥爷怕六舅犯糊涂,将内卫留给甥臣便行监看。”
皇帝气得倒噎:“谁知你是监看老六还是监看朕?”
颜氏垂首不语。
皇帝又问:“先帝既有遗旨,你因何不禀朕知?”
颜氏回道:“怕忠廉王引为倚仗。”
皇帝愤懑:“于汝而言,朕为不容兄弟之辈?”
“甥臣不敢”颜氏跪奏,“皇舅为大度君主,然忠廉王阴柔戚戚,素不顺服君兄,甥臣恐皇舅心慈养虎,翌日留子女之祸,这才出此下策,教其早露行迹。”
“你倒是想的长远!”皇帝气笑了,“老六是被你逼反的,你的罪过难道比他小?”
“皇舅明鉴。”颜氏磕一头说,“已革忠廉王为亲王之尊,甥臣不过封国之位,两下俱为万岁之臣,纵知甥臣有意构陷,也该信赖天子之明,若冤屈的臣民都效他以谋反事相抗,天下乱矣。”
“你少跟朕装糊涂”皇帝把案前的奏本“哗”的推到地上,“看看吧,这些都是弹劾你与贾瑚的折子!”
颜氏随手捞起两本来,大致浏览一番后争辩:“皇舅,臣甥也为taizu血脉,断不行倾覆外家之举,皇姥爷许了臣甥节制内卫与西山五校之权,虽说有隐瞒不报的过失,终究算奉旨行事,决计不会籍此成就逆举!臣甥狂悖,料定皇舅必无疑义。”
皇帝“哼”了一声,算是默认的意思。
颜氏继续道:“若论罪过,忠廉王驾前逼宫是真,退步而言,臣甥纵然有意构陷,但好歹是半朝之尊,便是陷害了双字亲王也用不上‘居心叵测、离间兄弟、法于武皇’的话吧?”
“你若早与朕回了,自是不致于此,到了而今”皇帝冷笑道,“朕便有心袒护,怕也难抵悠悠众口。”
颜氏继续磕头:“甥臣实有罪。”
“回去吧。”皇帝背过身,“朕要从长计议。”
颜氏只好起身:“甥臣告退。”
坐在轿中的鲁国公主还要顾虑:忠廉王的下场切合了圣意,怕是不会有人给他开脱,教她上哪儿找一个有份量的中间派烧一把火呢?
正应了瞌睡时送枕头的老话,刚与忠敬王府的马车擦肩而过,春兰又在外面回道:“主子,前面好像是忠敦王爷的车驾。”
“是么?”颜氏掀帘看了一眼,立时就生出主意,“顶着正路走,让他给咱们让道!”
“啊?”春兰摸不着头脑,“主子,是忠敦王府的马车。”
“不用嗦。”颜氏心道:换作别人我还不去找这个茬呢。
京城的街道上,哪怕是像现在这样狭路相逢,亲王规制的马车并行而驶也并非难事,可颜氏偏就让马夫跨着中路走,忠敦王府的马车自然无从躲闪。
忠敦王本要进宫的,听得外头传话颇为诧异,打开帘子瞧了瞧说:“往一旁靠一靠就是了。”
把式无奈:“王爷,这里路窄,本来两下一错就过去了,可公主的马车横在正当中,咱们便是靠墙角上也让不过去的。”
对面已经高喊:“谁家的车敢挡我们千岁的驾,还不退开。”
把式便回:“我们是忠敦王府的,王爷请千岁移个方便!”
“哪个管你忠敦忠敬!”得着指示的马夫壮胆吼道,“自有亲王郡王给我们主子让道的规矩,还没有我们主子予旁人方便的道理。”
忠敦亲王气得倒仰,对面又催:“你们敢学着忠廉王开罪我们主子不成?”
“掉头绕路!”忠敦亲王真是咬着牙吐了这四个字。
偏殿候召时跟十一弟碰了头,忠敦亲王问他:“你刚遇着鲁国公主的车驾没有?”
忠敬王回道:“遇着了,弟弟着急进宫,并没有停下打招呼!”
忠敦王阴沉着脸说:“难怪了,人家记着你目中无人,方才堵着中路让我闪避,略迟了片刻,就说‘管你忠敦忠敬的,得罪了鲁国公主便是忠廉忠温的结果’,原来引子竟在你身上!”
“不能吧?”忠敬王半信半疑,“这鲁国公主可不是轻狂”
好吧,亲王都被她逼反了,是不是轻狂的人便只有天知道了。
忠敦王刚要说话,内侍已经来传:“请两位王爷正殿见驾。”
当皇帝问起忠廉王谋反一案在亲贵中的影响时,忠敦王回道:“金祀之罪,鲁国公主难辞其咎,倘要宽纵,日后宗亲必要人人自危。”
皇帝慢慢地说:“他若没有反意,纵受构陷,也不至此。”
“陛下所言不差。”忠敦王话锋一转,“可金祀自己谋反是一回事儿,被逼反了又是一回事儿,堂堂天潢贵胄遭受异姓欺凌,怕是没有几个能忍下来。”
忠敬王附和:“陛下,金祀居心叵测、威逼圣驾,此罪凿凿,不容狡辩,若说他刺王杀驾、谋朝篡位纵有此心,也乏此力,且鲁国公主威逼太过,金祀为图自保奋力一击,臣弟愚见,还当异于直王发落。”
到了这会儿,两王都有些怀疑颜氏逼反忠廉王是皇帝的授意,否则单凭私调西山五校这一项罪名,她还敢请着帝后炫耀“金华行宫”、逼迫亲王主动让路?明显是有所倚仗才敢如此霸道的。
忠敦王赶紧附和:“陛下,义直王谋反是妄想篡夺正统,非但于社稷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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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对先帝不孝。金祀受外戚所迫,纵然行事糊涂,还该酌情处置。”
“他若有心,没有逼迫也会造反。”皇帝纳闷了:你们俩受刺激了?左一句“威逼”,右一句“压迫”,早先不是“全凭圣裁”吗?如今跟你们打听一下宗亲的反应,倒是异口同声给金祀求起情来了。
“陛下所言极是。”忠敦王斟酌着说,“但根子在金祀身上,引子却是鲁国公主,汉代有个主父偃”
忠敬王赶紧扯了一下八哥的袖子。
忠敦王硬生生拐了道弯:“此次逆乱,金祀如有八九分罪过,余下一两分便是鲁国公主的过咎。”
“这话贴切。”皇帝不能承认真正逼反忠廉王的是他本人,别人不提他能含糊过去,已经是摆在了台面上,自然要有所表示,否则真就像忠敦、忠敬二王怀疑的那样坐实了自己才是这桩变乱的幕后主使,他是不能背这个黑锅的(?),“此事缘由如何还不尽知,且待三司查明,召部院堂官与皇子诸王共议。”
二王行礼:“陛下圣明!”
☆、国家计略任写画内宅纲常难理断
不得不说,颜氏在忠廉王谋逆一事中扮演的角色实在容易招恨,之前没人敢提,一是因为这个女人过于凶悍,手上连太宗皇帝的内卫都有,你若开罪了她,甭管亲王郡王,半夜“急症”暴毙是好的,说不准就拿出一纸先皇遗诏赐死你全家;二是后台过硬,从荣国府到顺义伯府都不是轻易惹得起的角色,最重要的一点是圣意不明,都怕弹劾了公主开罪了皇帝。
三人成众,忠敦王又把生母进了斋宫、胞弟关入宗人府的忠恒亲王拉了来帮场,三个牵头上折子,弹劾鲁国公主构陷宗室的罪名。
皇帝只得叫颜氏具折自辩。
颜氏直接在上书房赖账:“说我构陷忠廉王的把证据拿出来。”
直接证据是没有的,统共俩人证,一个冷子兴丢在刑部大牢里不知死活,又因是忠廉王拉出来的不足取证;另一个明太妃,本身跟颜氏是死敌,她的话还及不上冷子兴有份量,这话一出口立刻将三个王爷问住了。
忠恒王急道:“不是您有心算计,怎么就安插好了内卫与西山五校镇压叛乱?”
颜氏立刻说:“内卫是皇姥爷留的,西山五校的节制之权也是立军之时就有,虽说探得忠廉王有所异动,到底不能无凭无据报到御前,若有差错岂不真的如您所说坐实了污蔑宗亲的罪名?又恐有个万一危及圣驾,只能秘调军马以备不测。”
“这”忠恒王败退。
余下几个酱油党心道:怎么说都是她有理,没理的地方也推到了太宗皇帝身上,谁又去跟祖宗对质呢?
皇帝没法子:“先把金祀的事儿议了,朕的意思,昔日直王以子反父尚且减罪,金祀二人毕竟与朕同辈,还该从宽发落才是。”
众人都道:“陛下仁慈”
忠顺王出班:“虽是陛下隆恩,然若成了定例,往后再没有心怀敬畏的宗亲,金祀大胆犯驾,未尝不是义直王之案过于宽松的缘故!”
换句话说,若造反的代价太低,于不得志的宗亲而言,横竖造了反你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为什么就不试上一试呢?能成事固然好,成不了大不了回家抱孩子呗。
皇帝看一眼低着头装鹌鹑的颜氏,先问康王:“你是宗人府令,觉得忠顺王的意思如何?”
康王斟酌着回道:“忠顺王的话极有道理,但陛下稍示恩典未尝不可。”
说了等于没说。康王却是没法子,议的太重,他亲外甥女还裹在里头;议的轻了,未必能合堂兄的心意,除了打太极再无别的说辞。
皇帝又把视线转向忠诚忠雍二王。
忠诚王府与荣府的关系还算不错,因为贾玫是潍城公主的伴读,张夫人和颜氏送给王府的节礼都要加厚一成,忠诚王便是不理家务也听王妃提过几句,一来拿人手短,再则他和忠温王还是从属连襟,自然怕岳家遭殃,也倾向于从轻发落。
按着忠雍王一贯的秉性,逆臣贼子都该千刀万剐,不过他是欠了颜氏人情的,态度也如康王一般含糊。
阁老堂官纯粹是来打酱油的,装聋作哑低着头只等听吆喝,皇帝索性没理他们,等金昊也出班求情时故作叹息:“今坏家法,是你辈不幸也。”
最终的结论是:“忠廉忠温二王罪在不赦,削去宗藉,籍没府邸家产,迁京郊圈管;王府长史、护卫均予革职,流放三千里效命;府中门客下人折为官奴,京兆府尹有失察之过,亦予革职,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勾结金祀为害地方,着命两江衙门即行抄家,其余涉事亲贵由三司合宗人府处置,童家及涉事巡捕早已发落,此不赘述。”
自太宗晚年便成气候的忠廉党终告土崩瓦解,在永泰八年彻底落下了帷幕。
颜氏的处分也比预料更轻:“鲁国公主知情不举,虽有苦衷,嫌隙难,罚俸三年、降爵一等,回前赐储君秩物。”
忠敬王在颂恩起身时不经意瞥到鲁国公主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联系前后,恍恍惚惚觉得事情好像并不似表面看来这般简单。
宗亲们对这个结果大都是满意的,别以为降爵罚俸的处分不严重,要知道,这一级降下来可是有君臣之别的。
热闹多年的贾家四邸终于消寂下来。
颜氏这才将太宗手书的“保全金祀”四个字秘呈皇帝。
也在此时,直隶省的乡试结果出来,贾蔷高中亚元,贾蓉也在十名之内,贾珍万分欣悦,不但加了两府月钱,又张罗着要摆三日的流水席以示请庆贺,别的不论,那些“逼宫”的族老们却是不敢再提料理秦可卿的话,贾蔷愈发坚定了“自强齐家”的念头。
被削爵秩的颜氏并没有经受太大影响,忠恂郡王甚至坚定了要跟荣府联姻的打算,主动向董王妃催促赶早议定婚期。
冷子兴定了“绞监候”,其妻冷周氏塌天一般整日在周瑞媳妇跟前哭诉,周瑞媳妇也不愿看着女儿年青守寡,跑到凤姐跟前哀戚讨情,凤姐并没好脸色:“你女婿诬陷大奶奶,害她连爵位都降了,大爷也黜了差事,老太太和老爷太太恨的不行,没迁怒到你们两口子身上已经算宽宏大度,哪里能出力把他捞出来?”
周瑞媳妇听说后立改口风:“二奶奶,我那不争气的女婿是一时糊涂,求您看在奴才忠心耿耿的份上,好歹帮着美言两句。”
凤姐摇头:“你还说,太太是怎样的人?能让的决计不争,前儿在荣庆堂发作了二太太,连老太太都没话讲。”
随着忠廉王谋逆案尘埃落定,张夫人顺理成章从儿子那儿知道了冷子兴在这场变乱中扮演的角色,给贾母请安时直接朝王氏开火:“人家种了善因得善




红楼之荣府长房 分卷阅读106
果,公主是养了你家的猫来偷自己的鱼!那冷子兴算个什么东西?不是瞧你们面上,公主能把采买玩器的差事交了他?这回好,竟告着公主私设刀兵谋害圣人!若是圣人信了,二太太不在意儿孙死活,我们大房可还有六个不顶事的孩子在呢!”
王氏满脸憋屈:“大太太这话实在教人无地自容。”
薛王氏见妹妹吃瓜落,待要走时却不便走,又听张夫人说:“谋逆是罪犯九族的买卖,就算二太太仗着是首告把二房开脱出来,大房死绝了,敢情宫里的小姑奶奶就更有体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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