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贾母头遭见大儿媳这般动怒,只得缓缓地打圆场:“你弟媳虽不伶俐,还是识大体的,举荐不当的错她该领,但那冷子兴并非贾家奴才,你弟媳也不能事事约束了他。好在圣人英明,没信了小人的话去,大太太就看我的老脸,饶过她这遭去。”说完又叫王氏给张夫人赔罪。
王氏接了茶盏捧过额头:“大嫂子,叔妇虽然笨拙,也知道顾全大局的道理,此番叫公主遭屈,十二分是我见人不明,还求嫂子看宝玉面上,宽恕我这次吧。”
张夫人依旧沉着脸:“老太太,不是我这做媳妇的拿大,实在是为关系着阖家生死才后怕,说句对皇家不敬的话,这回亏得是忠廉王的手笔,若他跑到别家王爷府里嚼回舌,圣人还不先发羽林军把咱家抄了再论别的?您已经过了古稀年纪,两个小的还不会爬,老的老小的小,万一哪个受了惊,我们这些当家的拿什么替出来?”
贾母无法,又放下身段服软:“我哪里不知道你的难处,可知道的明白你小婶识人不明,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糊涂了要害自家,若是太子爷信着迁怒元春,她受委屈你也心疼不是?”
张夫人缓缓脸色,终究是把茶盏接到了手里。
凤姐多机灵?别看平日和二房并不疏远,将亲姑妈和亲婆婆摆一起让她做个选择题试试?颜氏口中的“傻大胆”实实在在害怕三个人:贾母是贾家的宝塔尖,凤姐面对老太太时其实是敬重讨好多一些;颜氏位尊,让人生畏的是她的出身和爵秩;真真正正叫琏二奶奶打从心底生惧的还得是琏二妈妈。张夫人算和气的人,但就像豪横的老鼠不敢因为花猫性柔主动撩拨它一样,凤姐在婆婆跟前绝对能达到“大青好媳妇”的标准。你让她在这档口与张夫人打擂台?凤姐自认还不愿意做贾琏的下堂妇。
当媳妇的识趣,做婆婆的却讨嫌。张夫人不会没有格局的对付一个小小的陪房,拾了王氏又想起还有个儿媳是姓王的,找着机会责问:“苓姐儿已经一岁多了,还没有消息么?”
凤姐唯唯:“已经在调理的。”
“琏儿都二十六了,连个儿子都没有!”张夫人不满道,“你该贤惠了。”
没有儿子是硬伤,特别是还有能生的嫂子在一边对比着,张夫人没给儿子塞过丫鬟,但绝不是没有塞人的权力,凤姐只好表态:“太太放心,媳妇回头就挑两个面相好的放在二爷屋里。”
张夫人摆摆手:“我不讨你们的嫌,随着你们心意罢。”
直到出了荣禧堂,凤姐终是按捺不住,眼泪断了线的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上部完!
☆、教子女淡然立世弃蜚语诚心致歉
永泰九年的正旦朝贺,销声良久的鲁国公主终于出现在大众面前。
从事发到判决,忠廉王逆案前后不过二十日便告具结,脑袋活泛的亲历者渐渐有了揣测,其中玄机怕不像流言中描绘的那般肤浅。
而身陷谋逆案风波的鲁国公主好似在一夜之间淡出了众人视线,内廷的常客再不曾出现在宁寿宫与坤宁宫的地头上。
不管计划的如何周密、不管在忠廉王逆案中扮演了何样角色,颜氏有一项原罪是无从开脱的,那便是将帝后皇子置于了险地。
因为这一条,公主府门前“车马稀疏”是必然的结果。
颜氏自己没有太大波动,她原本担心几个孩子接受不了落差,在听到贾葵感叹一句“清净保平安”时极为讶然:“我们家富贵了他们才会上门,你在外面也能更有体面的!”
贾葵解释:“以往咱家虽是公侯府邸,凑来的门客比及王府也有过之,而今威势稍泄,正是该有的本分。”
颜氏从新打量儿子一眼:“娘在之前是有半朝銮驾的,难道不该有胜于王府的排场?”
贾葵摇摇头:“您是皇上的晚辈、东宫的表姐,现下看受着尊崇并无大碍,但皇太子是继承大统的储君、皇太子妃是将来节制内外的坤宫女主,他们该如何安置您这个昔日平起平坐的封国公主呢?”
颜氏大为畅快,把贾葵拉到身边狠亲了一口:“我的儿子长大了,以后为娘的只管安居高乐、母以子贵便是,再不用跟他们爷儿们较量心机不讨好处。”
贾茂朝哥哥扮个鬼脸:“羞!羞!”
贾葵红脸嗔怪:“娘”
颜氏并未撒手:“葵儿,你是大人了,为娘不妨说的通透一些,贾家从你高祖算起到如今已经是第五代,两代国公拿性命挣下荣宠家业,这才成就了荣国府的光耀,你的祖父是有大智慧的人,他若还像父祖一般奋力军中,早就招了引来杀身之祸的忌讳,也为这个,你祖父宁愿弃下满腔抱负敛一敛贾家的锋芒,等着你父亲这一代再图文路。倘非形势所迫,你父亲就能从科举举业,一步步将贾家打造成书香世家。可你刚出生的那会子,朝廷内忧外患,不得已复了先祖的戎马之路。你是荣国府的嫡长孙,往后就得从你这儿开头弃武从文、诗书传家了。”
贾葵郑重地点点头:“儿子明白。”
颜氏看着贾茂说:“哪怕你和你弟弟们将来都有爵位,是立在勋贵一堆的,那也得教他们知道,没了荫身爵位,你们照样有资本,这个资本就是进士的功名!”
贾葵表态:“您放心,儿子一定用功读书,争取早日金榜题名。”
不满六周岁的贾茂对母亲和兄长的话是半知半解的,但他在进宫时也低调了许多,除了上学,并不会多说一句话,任凭同窗们背后指点。
儿子都已长进,为娘的再没有放不开的道理,两三个月中,除了在家带儿子,顶多走几家紧要亲戚。家务事还由贾瑾、贾玫、凤姐协管,因受冷子兴之累,二房识趣的消停下来,荣国府倒是风平浪静的没有兴起波澜。
此番册封皇太孙,比及上回更加隆重,金昊可不似他的苦逼老爹那般有十几个凶悍的异母“手足”夹击,在内帷的事儿上,石皇后比独孤皇后更加干练,册封前直接把金昊以外的其他儿子召到跟前敲打:“听说朱允在受册皇太孙时朱棣拍着他的后背说‘没想到你小子还有今天这样的福分’,你们也都是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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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的亲伯叔,他受了册封,甭管年纪辈分,在家是叔侄,居国为君臣。哪个敢恃着尊行对琮哥儿不礼貌,你们父皇慈善,我是断断不能饶过的!”
诸皇子唯唯:“儿臣不敢!”
石皇后又道:“琮哥儿虽小,品行是你们看着的,但要做叔叔的礼貌,当侄儿的哪有不尊重的道理?”
金阳打头表态:“母后放心,国法体统,不容儿臣玷污。”
金弟兄各自附和。
皇子们尚且如此,远一层的宗亲更不敢怠慢,大典布置的尤为周到,诸王的表现都算可圈可点。
不但要册立孙子,皇帝还给弟弟儿子们批发爵位,康亲王世子赐亲王俸,忠顺王、忠诚王、忠雍王、忠恒王、忠敦王、忠懿王、忠敬王进爵一等,忠恂王授“郡王品级”,未受封太宗皇子皆加双字郡王;皇次子到皇六子均封一字郡王,各王府长于皇太孙的嫡长子封世子。另谕刑部:除犯大逆、□□、伤人之罪的,一律大赦。
连义直郡王的嫡长子都赏了一处皇庄,却终究没有鲁国公主什么事儿,站班时颜氏已从外命妇第一落居封国公主最后一位,不少公主王妃都觉称意:“老爷子在时你个外姓的挡我们前面,这才三四年光景便要落回原型,俨然是物极必反的道理。”
虽是如此,鲁国公主的威名不全由太宗皇帝而来,命妇还知道分寸,并不敢语出讽刺。
册封大典结束时,众人要从太庙回乾清宫领宴,恒亲王忽然吩咐道:“且住一住,咱们走在鲁国公主的后面。”
管事赔笑:“爷,您如今已经是一字亲王了,又是长辈”
“不必嗦。”恒王直接下了轿子。
后头的敦亲王疑惑不解,打开轿帘问:“五哥,你怎么不走啊?”
恒王摆摆手,示意让他先行。
鲁国公主的位置在一字亲王等级的最后一位,恒亲王待其近前时忽然抱拳,对着颜氏的轿子深深一揖。
颜氏听到传报先是一怔,隔着帘子望向揖身未起的恒亲王无声叹息:“走罢!”
紧跟在后面的是懿郡王与敬郡王,敬郡王有所了悟:看来他这位五哥并非不知欠了鲁国公主天大的人情。
恒亲王金是已革忠温郡王金的胞兄,太宗朝时属于皇子中的酱油派,他出生那会儿恰逢甄贵太妃进宫,郭太妃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地位受到动摇,恶斗之下把位份儿子都丢了,金就被如今的皇太后放到了童贵太妃的宫里抚养。
童贵太妃是taizu高皇后的亲侄女、太宗皇帝和康亲王的亲表妹,虽说没有子女,想欺负她必得相当的胆量,甄贵太妃弹压了明、马、郭、吴等同在嫔位的有子情敌,渐渐的又想辖制已经是妃位的童贵太妃,元宵开筵伴着太宗往交泰殿时抢占了妃嫔首位,童贵太妃去的晚一些,直接当着皇帝表哥的面提醒“妹妹”:“这不是你能坐的地方。”
甄贵嫔憋红了脸,我见犹怜的看向“大靠山”。
太宗皇帝果然心疼,刚想说什么的,对上表妹严肃的面孔又将话咽回去,皇后已经开口:“甄嫔进宫不久,还不懂规矩,这却是我的不是。”
甄贵嫔只好委委屈屈地将座位让了出来。
其后六宫晋位,太宗皇帝有意将表妹晋为皇贵妃,童贵太妃辞道:“主子娘娘贤德昭著,臣妾无子无功,岂敢近于凤位?”
太宗皇帝感慨童贵太妃谦让,当即表示:“皇后以下,童贵妃执牛耳。”因为如此,哪怕甄贵太妃后来有了与童贵太妃平起平落的位份,也没敢再以后宫第二人自居。
有鉴于此,复了元气的郭太妃不但没要回儿子,反倒主动向太宗恳请:“童妃姐姐贤德温婉,实胜于妾,五哥儿得其教养,为妾之幸!”
因为如此,金一直在童贵太妃宫里长到五岁进学,郭太妃也稳固了地位,连生下一子一女,成为太宗后宫的六大头目之一。
太宗驾崩,恒亲王请旨迎奉养母,童贵太妃没答应,在皇太后面前推辞:“嫡母、生母都在,臣妾虽是体念哥儿的孝心,却并不好为此坏了规矩。”
皇太后倒劝她:“郭妃有两个儿子,老五又是你养大的,我点了头,再没有不妥当的。”
不管心里怎么想,还被绑作肉票不能出宫的郭太妃也说:“生恩岂及养恩重?我不放心老七,将来怕要多盯着他一些,老五那儿还得劳累姐姐辛苦约束。”
两下折中,最后达成共识,以后随着童贵太妃的心愿宫中王府两处住着,一来全了养子心意,二则不怕他以后夹在生母养母之间为难。
这样的人教育出来的孩子有一个特点:我可以老实没存在感,不跟你们争抢什么,但千万别觉得我好欺负,吃素的老虎并不是狸猫,谁敢乱伸爪子我就咬死谁。
概由此因,恒亲王向鲁国公主行大礼的举动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对颜氏不够尊重的亲贵们都在心中打鼓:看来其中是有不为人知的内情的,按理来讲恒亲王的亲妈胞弟都是因为鲁国公主获罪,不说恨毒了她,至少也得老死不相往来吧?都已降了尊秩还能如此受敬,可见其中大有隐情。
走在颜氏前面的一字亲王、封国公主们隐隐后悔:升降起伏是世间常态,他们并不该只看眼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未来有太多未知之数,还是尽量把写好的东西都发上来吧不管成绩如何,总算曾经花心思构思过有人喜欢的故事!向还乐意追文的朋友说一下现状:原本想在结文后一次性上传,可惜所属分公司倒了,而到目前为止我也不过写到95章而已,现在被迫面临辞职的困境,将来如何尚未可知,所以只能尽量把已经写好的东西修改后上传,希望寥寥可数的几位追文读者见谅!
☆、近亲求配本美意长嫂拒婚有源头
恒亲王在太庙的一躬,险些让鲁国公主满血复活。
看着各府以“二公子生日”为名补送的节礼,颜氏颇为无语:“着吧。”
今年中宫的赏赐添了贾瑾一份,贾玫也得了宁寿宫的压岁红包,张夫人见忠恂王府诚意不改,不得不与儿媳计较:“早先许着过年的,再不给回音,咱们可真是摆不起架子了。”
颜氏说道:“抽着空我相一相金明,觉得合适再由太太出面议定。”
张夫人点点头:“很周到。”
婆媳聊着天,乱入的贾萱领着妹妹来告状:“太太,老爷偏心!”
张夫人便问:“噢?你说说,他怎么个偏心法?我给你做主。”
贾萱皱皱眉:“老爷方才挨个儿把哥哥和弟弟赏了,又说‘有你们四个乖孙孙,爷爷我多活四十年!’您听听这摆明是嫌弃我和妹妹么!”
张夫人朗声而笑,颜氏也撑不住乐了:“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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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你吃兄弟的醋呢!”
贾萱摇摇头:“我都多大了,还能跟两个小娃娃计较?可妹妹小呢,一样的孙子孙女,妹妹也不是从外头捡来的,等她大些知道教祖父嫌弃了得多难过?”
张夫人严肃起来:“萱姐儿说的很是,你们兄弟姐妹个个都是爷爷奶奶的心头肉,轻着谁都不行!”当即吩咐丫鬟:“把那副九连环拿了来给萱姐儿,前儿舅太太送的那盒‘瓷娃娃’给苓姐儿。”
颜氏向婆婆笑道:“又来拐您的东西呢。”
张夫人摇摇头:“我的东西不留给他们还能给谁?咱们萱姐儿这样的孩子,将来一定是大家主母的风范。”
论起来贾萱的身份比贾瑾更高一层,贾瑾能给嫡皇子做正妻,她自然配得上相差无几的丈夫,皇孙一辈,同龄的是新封理郡王金阳的嫡长子金现,颜氏却压根没想过让女儿嫁进皇室,万一遇着个着三不倒俩的,岂不是误害了心肝儿的终身?
联想到当下的贾玫,颜氏指派春兰:“你把赖大家的叫了来。”
问清楚忠恂王府请吃年酒的日子,颜氏吩咐:“趁着眼下,叫你们当家撒了人手绕京城打听忠恂王府二皇孙的人品行事,找着一条错处我和太太就赏他十两银子压岁钱。”
张夫人有些踌躇:“毕竟是皇孙,这样行事未必然合适吧?”
“不碍事。”颜氏笑笑说,“又不故意惊动他们,就算让忠恂王与王妃知道,也该体谅我们结亲的诚意。”
赖大媳妇答应着去了。
公道来论,贾家四大总管都不是善茬,赖大的优点是圆滑,只要自己乐意,上到公侯将相下到贩夫走卒,他都有本事在不引起对方反感的前提下说上话。
整个忠恂王府都处于夹紧尾巴做人的阶段,身为隐形继承人的金明如何会蠢到花天酒地惹人非议的程度?哪怕他想,也没那个闲钱。
雍王妃早先倒跟丈夫商议小叔一家没有产业进项,是不是该尽力帮扶一把。雍亲王有心给媳妇卖好,也在吴太妃跟前说了,吴太妃欣慰之余却拦了下来:“你们做兄嫂的能有这份心就是难得了,老十二走到今天这一步,未尝不是太顺遂的缘故,横竖还饿不着他,吃些苦头未必不是好事儿。”
婆婆表了态,雍王妃不好自作主张,只把忠恂王府的节礼加厚了三分,金明手头宽裕才是见鬼。
论起来太宗皇帝和老康王哥儿俩都在长相上沾了高皇后的光,两三代下来传到到颜氏这一辈,几乎个个入得了画,颜氏看到金明时向忠恂王妃笑道:“表弟是越来越俊秀了。”
金明早得庭训,规规矩矩站着任人相看。
颜氏虽不算火眼金睛,和三只眼的二郎神还有一较高下的资格,加上有心算无心,夸一回金明即说:“以明兄弟的人品,盼着嫁来的闺秀自要挤破王府的门口了,到时我要瞧瞧哪家小姐有这样的福气。”
忠恂王妃心中一个咯噔,不知道儿子怎么就没中鲁国公主的意。
金明疑惑地看了颜氏一眼,对这个表姐的话多少有些失措。
作陪的雍王妃赶忙说:“明哥儿是极懂规矩的,早先在房里伺候的丫鬟都打发了出去”
对于这一点儿,颜氏管得了儿子管得了未来女婿,小姑子的夫婿且轮不到她去插手,听了雍王妃的话笑道:“我看人是再不错的,将来的弟妹有福气呢。”
春兰明白主子的意思,按早已定好的章程了贾玫的针线将一幅黄庭坚的帖子取了出来,颜氏依旧是笑:“今日没有准备,表弟拿了去顽吧。”
不独忠恂王妃,连雍王妃都是大失所望。
雍王妃跟颜氏不顺路,也指了借口与她同乘一车,受着弟媳托付悄悄问道:“明哥有不妥当的地方?”
颜氏微微摇头。
“那”雍王妃的意思很明显:如何没进你的眼呢?
“舅妈,我家小姑是配不上忠恂王世子的。”颜氏淡淡地说,“这话只跟您讲,金明并非不好,骨子里的丈夫意气却半点儿不缺,他现今怎么别扭我清楚,无非觉得虎落平阳遭犬欺,堂堂皇子嫡孙,竟让外姓的荣国府拿一庶女羞辱、还似他上赶着一般。婚姻之事为结两姓盟好,金明不是娶不到妻子,我家小姑并非找不到姑爷,何必闹得他不自在?”
“这话是从何说起。”雍王妃极力游说,“方才他脸色不好,必是在年节劳累”
“舅妈”颜氏打断道,“不是查的明了,我也不会这般武断,忠恂王爷要怪罪,你只说正月初六我曾在鼓楼那儿为表弟排了一出戏便是。”
雍王妃便知其中定有缘故,只得将劝说的话咽回去。
煮熟的鸭子眼瞅着飞了出去,吴太妃听完长媳的汇报就恼了:“正月初六?不就是大前天么?他在鼓楼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事儿让人瞧见了?把他们爷儿几个都叫了来!”
金明初觉茫然,被父亲和伯父催促了两次才意识到什么:“我是去过鼓楼的”
正如此前所说,金明六七年不在京中,他的为人品性很难由外人探听定论,颜氏心眼活泛,特地叫赖大花钱唱了出双簧。
初六吃了康亲王府的年酒,金明并未即时回家,途经地安门大街时上了茶楼小坐,不一时听到隔座有两个人交谈,渐渐引起了他的兴致。
穿蓝衣的公子先露恼意:“真是落架凤凰不如鸡,想我全八爷好歹算是贵胄子弟,他贝老西不过是仗着我太爷起来的暴发人家,如今觉得自个儿比主子金贵,竟要将填房养的丫头强聘给小爷做正室真是老天不佑!”
绿衣公子劝道:“你这话并不称对,贝家是你家的门生不错,也是一代代科举考出来的,两下结亲讲究你情我愿,虽说贝家小姐是继室女,贝家几个爷儿们都是孝悌友爱的,未来弟妹将来必定嫁奁丰厚,伯母不也跟你讲未来弟妹端庄秀丽么?还有什么不足!”
“叶兄,你不懂”蓝衣公子摆摆手,“要是现在贝家落魄些,娶了也便娶了,可如今是下克上的局面,昔日门生比师长更风光,我跟他家做亲。反倒像上官巴结下属一般,心里怎么着都别不过这股子劲儿来”
绿衣公子笑道:“照你的话,莫不是盼着未来岳家吃不上饭才何意?”
蓝衣公子摇摇头:“你还不知道,我跟前原有打小伺候的丫鬟,家里长辈为着娶亲非逼着打发了出去,这不是刻意讨好她的意思么?你且想想,原配的嫡女攀高枝儿嫁了我那有爵位承袭的七堂哥,填房丫头施舍给爷当姑奶奶娶一个搭着送一个么?”
绿衣公子又说:“哪里至于如此,兄弟做连襟,亲上做亲也是美谈了。”
“我也不是跟堂兄攀比,可毕竟是一个祖父的血脉,总该有一些傲气的吧?”蓝衣公子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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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兄弟俩一见面,他媳妇是原配的,我媳妇是填房的将来再有个孩子还得多低一等但凡我能做得了主,一定不会轻易就范。”
“你这话叫我接不住。”绿衣公子一眼瞧见坐在身旁静听他们谈话的金明,起身邀他帮腔,“这位兄弟,你来说说,他可想的没道理。”
金明站起身叫道:“小二。”
跑堂赶紧上来:“小的伺候爷!”
金明拿出一锭银子看着蓝衣公子示意:“他的茶爷请了。”
当时只觉得与蓝衣公子同病相怜,这会儿已经觉出异样来,忠恂王转头看着雍亲王:“四哥,这是摆明说给他听的吧?”
雍亲王瞥了弟弟一眼:“金字拆开是全八,贝老西合起来是贾字,颜字的右边是‘页’,娶了原配嫡女的行七:全八是金明,贝老西是贾赦,说和的是鲁国公主,行七的是七皇子。听你嫂子说鲁国公主极为护短,必会给小姑考虑周到,金明多年不在京城,一时不能查他人品底细如何,这才设下巧局稍行试探,金明若是拿银子请着姓‘页’的喝茶,今儿鲁国公主必要定下亲事的。”
众人恍然大悟,忠恂郡王瞪着儿子:“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流落街头了,那时怕想更文都没网络
☆、几番寻觅转头见李花开在杨花前
忠恂王妃顾不得许多,直接问雍亲王:“四哥,依您看这事儿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怕是不容易。”雍亲王踌躇道,“你们想想,早四五月提起这门亲事,她为何非要说年后再来计较?现在看来是已经料到有今日,怕你们为着荣府失势反悔结亲,金明心有愤懑,连继室女都嫌弃,何况是庶出女?”
忠恂王妃叹息不已:“是他没福罢了,还叫母妃与兄嫂心!”
吴太妃不大甘心:“明哥儿是孩子心性,贾家能为了这点儿芥豆之事计较?”
雍王妃叹口气:“您也知道鲁国公主的性情,一贯的傲上怜下,还是明哥儿把事儿办错了,若在九月前,他把不愿意结亲的话说出来贾家许能夸一句郑昭公气节,现而今露出不屑来再想撮合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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