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这段插曲颜氏并未十分放于心上,哪怕此后金晏主动告知后续,也不过感叹一声“妇人有义”,旁的话不曾多提半句。
却说这日颜氏正在贾瑾房中指导她做针线,上房的叠枫过来传话:“太太有事儿请公主大奶奶商议。”
颜氏即往荣禧堂来,张夫人待其入座后方说:“刚才老太太接了史侯的家书,是给史大姑娘相了女婿的事儿,老太太脸色不好看,要商议二太太把宝玉的亲事定下来,两下拢不到一处,如今正呕着气呢!”
史家好歹是侯门,总有自己的骄傲,贾家既没有准话,哪里能耽搁着侄女给贾宝玉做备胎!
“嗯?”颜氏问道,“二太太莫非还想要薛家姑娘当媳妇?”
“就算她乐意,宫里侧妃和二老爷也不能犯糊涂。”张夫人叹口气,“老太太生着气,迁怒我们做伯父伯母的不关心侄子,又划了道想请官媒来你说说,父母好好的都在,哪里轮的着我跟老爷越俎代庖?”
颜氏问道:“老太太想给宝玉找个什么样的媳妇?”
张夫人愈发灰心:“老太太讲了,宝玉是国公嫡孙、侧妃胞弟,又有大学士的从兄和总督娘舅,怎么着都得伯府以上父母俱全的嫡小姐才可般配你说说,开国时伯爵往上统共册了二十几人,传了三代下来,虽是仗着圣人宽慈还挂公侯牌匾,正经袭着王公侯伯的也就那么八九家,又得嫡女、又得父母双全我上哪儿找这样的人去!”
“这老太太!”颜氏吐槽无力,“换作是我,就宝玉那样的,送来做上门女婿也不要!”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张夫人揭破机关,“老太太哪里能虚晃刀枪,分明是冲皇家的郡主县主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要驾越诉的情节构思了许久,最初是女主吩咐侍卫把拦驾的人一顿板子打得半死,后来觉得有些残忍,只好把这件事的发生时间定位于太宗皇帝忌日
☆、望争贵媳祖母忧难置偏房娘亲愁
按大青制,帝后嫡女该授封国公主,帝妃所出为封邑公主,帝后嫡子所出的嫡女、一字亲王元妃正出的嫡女俱为郡主,往下还有县主、乡主、郡君、县君、乡君,各参父母爵秩授封。虽说品级不同,最低等的乡君都有个辅国公生父。taizu皇帝是泥腿子出身,开国时早已六亲断绝,现如今的金姓皇室,最幼一辈都是没出五服的太祖元孙,在京城随手拣一个待嫁宗女出来,哪怕她是老裕亲王庶子的庶女,对着外姓人也能自豪地介绍一句:“当今永泰皇帝是我二大爷!”冲这条关系,凭你侧妃亲姐、总督娘舅,且要往旁让一让。
基于如此,颜氏颇感惊讶:“老太太取中了哪家王府的姑娘?”
“怕还想这位的账!”张夫人伸了四个手指出来。
颜氏摇摇头:“大姑娘没与忠恂王府议成亲,差不多算仇家了,亏得老太太能想!”
张夫人心中窝气:“就是因着这一出,老太太才认准了咱们亏欠宝玉,坏了他的好姻缘”
“笑话,荣国府又不是搞换亲,还能叫堂姐迁就堂弟的婚事?”颜氏不以为然,“再者说,哪怕早先没翻脸,他又有哪一条叫雍王府看得上?”
张夫人说明难处:“老太太溺爱,又有什么法子!她想把黛玉娶进门,二太太不乐意,林姑爷同姑太太更难点头,正因如此才堵了气,非要找个门槛更高的。”
“那”颜氏头疼了,“咱们管上一管?”
“不管也不成!”张夫人道出苦衷,“老爷是孝子,也疼子侄,老太爷走时嘱咐他好生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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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加上老太太在”
“二妹妹的好事要紧,您且告诉老太太,哥儿姐儿的婚事要挨着来,他又是男孩子,慢慢相看才好,赶明儿我进宫问准元春的意思,总要给宝玉挑个应心的媳妇”颜氏想了一想又补充道,“他若考中秀才,我去保媒便有话说,有举人功名郡君往下存余地,倘进两榜我让他做皇子亲王的东床!”
张夫人高兴了:“成!”
婆婆都是要哄的,颜氏哄了张夫人,张夫人依样画葫芦又去哄贾母:“公主应了,等过了二丫头的事儿就操持宝玉的媳妇,宝玉一向聪明,若他挣个举人回来,公主自有底气往亲王妃跟前保山!”
张夫人敢将颜氏定的标准私自往下放是有缘故的,儿子都是自家的好,贾瑚不到弱冠便成了六元双魁首,贾珠吐了血也没中进士,哪怕心思不在书本上的贾琏,如今已是正经的举人老爷,任凭贾母把宝玉捧到天上去,凭他素日那股娇生惯养的劲儿,能熬得过乡试才算见鬼。
贾母闻说不语,过了良久方道:“宝玉身子弱,我原打算过两年再放他下场,你是知道的,宝玉一向聪明,但要用心,没有不摘桂榜的道理。”
“老太太,王府门上自然不找白身女婿。”张夫人赔笑,“您是知道的,公主心气高,又怕委屈宝玉,两只眼尽往上瞧去了,全未计较‘门当户对’四个字。”
贾母明显被噎了一下:“公主也是美意。”
宝玉的外挂不少,可老话讲的好:爹有娘有不如自个儿有!打铁总要自身硬,诚如张夫人所言,跟皇家沾边的元春不是正妃更不是皇后,王子腾官品再高也难在王府门前直腰,除非宝玉身上有个功名或爵位,否则绝难进入金家爷儿们的眼帘
贾母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低下眉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何必与寒门子弟争前程?”
张夫人不接话:不去跟寒门子弟争前程,那就是要跟我的孙子抢爵位喽?
各人的孙子各人疼,贾母不忍心看着小儿子在自己身后沦为附依两府的旁支,张夫人也盼望孙子个个能有官身,指望她们互相妥协是绝无可能的。
贾母盘算着向贾赦打亲情牌,张夫人亦是筹划着巩固内线,两下正在各自绸缪,鸳鸯得着消息进来传话:“老太太、太太,二奶奶发动了!”
张夫人哪里还坐得住,贾母忙道:“快!去东小院。”
颜氏占了地理优势,先一步赶到产房外坐镇大局,稳婆太医都是现成的,进去时只领一句训示:“好生伺候二奶奶,我记着你们的功劳!”
众人唯唯称是,知道已有丫鬟往荣禧堂、荣庆堂报信,颜氏方问:“苓儿呢?你二爷呢?”
平儿回道:“大姑娘同郡主在小姐屋里学画,二爷今日并不休沐,想必还在内务府上差。”
“嗯!”颜氏点了下头,“打发个小厮去告诉你二爷一声。”
平儿答应着去了,太医出来回话:“千岁,二奶奶的胎位很正,想来不用许久便可顺利生产。”
颜氏挥挥手:“知道了!”
太医刚被领去偏房,张夫人便奉着贾母赶了过来,颜氏把方才的话叙说一遍,三代主母一块儿坐在堂屋等信儿。
凤姐虽然求子艰难,生产时倒份外容易,不用两个时辰就顺顺当当生下了贾琏的嫡长子,东小院上下雀跃欢呼,皆向贾母与张夫人磕头道喜。
贾母站在产房外向凤姐道了辛苦,这才扶着王氏回房休息,贾赦已经闻讯过来,与张夫人抢着抱孙子,贾琏巴巴望着襁褓,连儿子的正脸都没瞧到。
几个管家娘子已经待命多时,颜氏即道:“一应庆贺都按旧例操办,全府上下俱加一月银米!”
贾琏稳定心神,朝着颜氏长揖行礼,贾赦夫妻喜其大度,也将弄璋之美归功茗英招弟,整个大房其乐融融。
这个被贾赦命名为“贾”的小娃娃一经面世即把堂叔贾宝玉置于尴尬境地,荣国府世职的优先继承者是贾瑚父子,在爷儿五个都有爵位的前提下,贾琏的继承优势也算明显毕竟他是现任袭爵者贾赦的嫡次子,此前的唯一短板是没有儿子,现今添了大杀器,贾母再想以贾琏无子为由搞个金匮之盟就不现实了。
贾小盆友的洗三礼很盛大,虽说比不上荣府嫡长孙贾葵,比贾兰还要高出一线,与贾茗贾英相较也不逊色何况后头两个是一齐办的。
说起来贾是得了“迟到”的便宜,祖父祖母盼着次子有后巴望了多年,如今自然对其加了三分重视,否则他的待遇决计无法同哥哥们比肩。
凤姐在床上听得平儿描摹场面十分满意,因笑道:“他一个小小的人儿,哪里当得起这样的疼爱。”
平儿亦笑:“您现在可看得明白了?有了哥儿撑腰,往后再无不利的!”
“且等出了月子!”凤姐眼中闪过一丝戾色,“那姓尤的狐狸逃不脱我的手掌心!”
张夫人岂是傻的,再看重这个孙子也不将给他的添盆礼越过贾英去,说到底,孩子将来还得依仗伯父伯母栽培、堂兄堂姐关照,若此时教儿媳生出不满来,反倒容易落得弄巧成拙的结局。
虽是以婆婆为鉴,张夫人总要用旁的法子表明态度,晚饭后打发丫鬟:“看你二爷用过膳不曾,叫他过来!”
贾琏正抱着儿子与贾苓游戏,听得传话慌忙将贾递给乳母,自己则往荣禧堂请安。
张夫人当头就是一句:“如今儿子也有了,你那外宅怎么处分?”
贾琏张张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张夫人戒饬:“你媳妇给我生了孙子,纵有千般不是也都勾销尽绝,加上还有苓姐儿,你若不能了心过日子,可想过能对得起哪个!”
贾琏低声道:“娘,尤氏终究跟了儿子一场,又是亲戚份上,倘或没有交代,岂不算始乱终弃么!”
张夫人摆摆手:“我与你讲明白,我和你老爷只要孙子孙女安好,旁的自有你们夫妻商量!”
贾琏叹口气:“娘,凤姐的脾性您是知道的!”
张夫人便说:“明儿我探她口风,早先许了上方剑,真要回个‘不’字没我的主意拿!”
东大院的夫妻讨论了同一个话题:“我是极想看看你那兄弟有什么两全法子没有!”
贾瑚揉揉额角:“找哪个不好,偏偏与亲戚家的人掰扯不清。”
颜氏反问:“不是亲戚家的人便可任性胡为?”
贾瑚无奈:“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颜氏拉了个枕头靠在床上:“尤家的二姑娘不大成块儿,即便进了东小院也难作为,她妹妹却是泼辣性情,保不齐要弄个家宅难宁的结果!”
“没道理的话!”贾瑚笑道,“便是琏儿果真纳了尤家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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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轮不到她妹妹跟着进来。”
颜氏微微摇头:“尤家果真是按常理出牌的主儿,哪能由着贾珍倒换私盐?”
“不去管他!”贾瑚走到床前坐下,“你关照好儿,旁的由着大人折腾。”
“还用我关照么!”颜氏示意大学士为自个儿捏肩捶腿,“你家大姑奶奶带着苓儿一天过去看八趟,两个小祖宗都新奇,有事儿没事儿去逗小娃娃,也是奇怪,不足月的孩子除了吃只余睡,如何勾出他们的耐心来的?”
贾瑚微微含笑:“做哥哥姐姐的很该如此!”
诚如颜氏所料,尤家的便宜果然不是轻易占得的继齐鲁公主之后,尤三姐成功气翻了张夫人这位皇帝的亲家天子的师妹。
作者有话要说:五年码了一百六十万字儿,从中得到了什么呢?大约在意的还是一小部分读者的肯定吧!个人感觉《简妃传》情节最好,但写的最糙,在那之后不管成绩如何,可谓字字斟酌。如果能在春节前完成本文,还是要把《简妃传》修一修的,部分故事情节或有较大改动,届时请大家指正!
☆、宽承通房有隐念刑责小叔不引过
如果跟号令三军的金陵公主比,明干练的王熙凤明显不够看,可要换个参照物,应付起来自可游刃有余。
鉴于凤姐刚生了大胖孙子,张夫人对儿媳愈发和颜悦色当然,她本不是尖刻的人,没绕两道圈就教凤姐洞悉了来意:“太太,这两日躺在床上,我也想了许多,二爷都快三十了,膝下只有苓儿和哥儿姐弟,实在单薄了些,早先我原有给他置两房侧室的打算,可生着私心总要把嫡长子养下来,如今得偿心愿,再没有不知足的地方,俗话讲‘多子多福气’,我是不敢跟公主大嫂子比,轻轻巧巧给老爷太太生了五个孙子孙女,却不能叫二爷差的太多,私下琢磨了很久,既然是珍大嫂子的妹妹,也算知根知底,不如正经接了进来,等生下一男半女立刻开脸封姨娘,毕竟是亲戚份上,太太尽可看着,我自要修立阴德贤惠大度!”
张夫人立刻抓到了重点,又觉得如果凤姐大度到要给贾琏纳良妾反倒是不正常,想了一想笑道:“你能这般想我只替琏儿脸红,既是如此就照你的意思办,她若欺付你良善,不用别个,我先把人撵出去,就算琏儿也不能违背!”
“多赖太太疼我。”凤姐又道,“我原也怕委屈了她,想进门就进姨娘的,总归不算光事儿,还要遮遮耳目才好。”
张夫人“哼”了一声:“你都不叫委屈,轮得上她心野!”
凤姐继续扇呼:“太太,我如今不方便,还得您去找珍大嫂子解释,且还有尤老娘在,您若亲自说和,便是良妾平妻的位份也抵不过这份体面说的自私一些,更是为了我的私心。”
张夫人不究细务,凤姐却知道颜氏好悬叫尤三姐顶到南墙上去,她就不信尤家母女能享受这份体面。
隔天颜吉生日,颜氏估量好了时辰快到晌午才拖儿带女的出门,贾瑚在下朝后已经提前去了伯爵府,她晚出门是担心仪仗堵了大街妨碍客人拜寿。
銮舆还没出荣国府的门口,颜氏只听司称在外面喘吁吁地喊:“公主大奶奶大奶奶太太太太”
“快落撵!”颜氏急打帘子问道,“太太怎么了!”
司称狠喘了两口气:“太太与珍大奶奶往花枝巷见尤家母女,被珍大奶奶的三妹妹气晕过去了。”
“反了!”颜氏惊怒交加,“快!快去瞧瞧!”
张夫人是太傅千金、公门主母,修养原是不差,先找了尤氏作陪一齐去见尤老娘,尤氏心虚,又不是血亲姐妹,自然由着张夫人做主,尤老娘贪慕贾家荣华,但要女儿顺利进门享受富贵,名分之事浑未介意。尤二姐也愿委曲求全,独尤三姐不能吃亏,听出话音打了帘子便迈出来:“通房丫头?你们家缺不缺扫地的打杂的倒洗脚水的?”
国公太夫人差着封国公主好几品,三五回合下来,张夫人直接仰了脖子,整个小院一片兵荒马乱!
颜氏比太医早到一步,张夫人已经缓过气来,颜氏诊了脉息松一口气:“不碍的,休息一时就好。”
贾葵姊妹都围着祖母打转儿,颜氏竖眉喝道:“来人!”
这样的语气象征着丫鬟派不上用场,两个虎背熊腰的侍卫听用:“在!”
颜氏只甩一句话:“把那个姓尤的贱人拿了,立刻打死!”
齐鲁公主素有涵养,大多数时间也愿意讲道理,可她要不愿意讲理了,凭你是天子亲王,且要避一避锋芒,原因很简单:好男不与女斗!女人骂街顶多叫她泼妇,若换成男人,直接会被当成神经病!
尤三姐哪里料得到颜氏这般不留情面,甩着侍卫大嚷大叫,一叠声嚎骂贾家仗势欺人辱及孤儿寡妇。
“使不得!使不得!”尤老娘摊着双手扑通跪在地上,“公主大奶奶,三姐儿年小不懂事,您老大人大量,饶他这回罢!”
颜氏冷声道:“我若再饶她,你家千金怕是摸不到天有多高、踩不到地有多厚了!”
尤三姐见其意动,反倒了惧意:“娘,不用怕她,光天化日的,我不信她敢草菅人命!”
从明面上讲,太平年代掌握平民百姓生杀大权的仅有天子一人,张夫人也怕儿媳莽撞,且不急理会匆匆赶来的太医,指派贾葵劝她:“快告诉你娘,奶奶好着呢!”
颜氏淡淡地说:“还要我自己动手么?”
四个侍卫一拥而上,抄着门栓做廷杖,噼里啪啦就落在了娇小姐的身上。
尤三姐再泼横也不是钢筋铁骨,不消盏茶工夫,已经吃痛不住告了饶,贾琏原本猫在墙外听动静,如今哪里藏得住,闷着头闯进来:“棍下留人!”
换做别个哪怕是正在诵经的贾珍来了,做弟媳的许能给一分薄面,贾琏却是名副其实的罪魁祸首,如今正好撞到了枪口上,颜氏顾及元气未复的张夫人,倚在房柱上打个手势示意侍卫暂住,尤老娘母女慌忙上前护持女儿,儿一腔妹一调的哀声难禁。
颜氏先清场:“葵儿,你护送太太回家,再拿我的帖子去太医院,多请几个顶事的过府会诊,勿要落下病根儿才好!”
贾葵答应一声,自有仆妇抬了软轿伺候。颜氏又道:“茂儿,你去伯爵府,给外公磕了头,催你父亲早回来;萱儿,你看着弟弟们,不要叫他俩吵扰太太。”
孩子们依命行事,张夫人纵有顾虑亦是无心过问,不过片刻,除了颜氏主仆与侍卫、小厮、丫鬟,仅有尤家母女并贾琏五个在场,尤氏只觉后背一阵阴冷,怎么瞧都不像有大事化小的意思。
颜氏且不管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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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的死活,拣了椅子落座后先把矛头指向贾琏:“慈亲在高堂长兄不称父,你我是叔嫂之分,按着孔先生的论调,除非嫂溺叔援手,再不合有别的瓜葛,但老爷太太年事已高,你那哥哥看不到你半点儿不是,我这当嫂子的再要纵容,怕是荣国府都要沦为京城笑柄,总算顶着陛下恩赏的虚爵,于礼于法管教你一回也不为愈矩。”
贾琏唯唯:“是!是!全是弟弟行事不谨,几番叫嫂子劳心,弟弟情愿受罚。”
“好!你有这话,我的苦心就不白!”颜氏端起茶盏吹一口气,“重重给他三十板子!”
贾琏目瞪口呆。
侍卫们是不管许多的,按倒贾琏直接上刑,想他琏二爷娇生惯养长到小三十岁,何曾像今日这般被动过真格儿?亏得自幼习武体格健壮,差着半点儿也熬不过去。
“尤老太太!”颜氏斜眼看向尤老娘,“不是我当着亲戚无礼,实在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我们家小叔是官身,行事半点儿不像大人,背亲瞒妻私纳外室罪一,枉顾孕妻幼女罪二,娘亲受其牵累教人气病,他不想着报冤行孝,却去袒护外人,实在算不礼不慈不孝不义,原该立刻打他四十大板,念服管教,且十杖,尤老太太不会觉得我有意偏袒吧?”
不用说吓破胆的尤老娘,连尤氏都白了脸:颜氏毕竟为贾家儿媳,又大不了贾琏两岁,越过贾赦夫妻与贾瑚将贾琏打了,从国法上论难以挑刺,难道不怕公婆丈夫跟前不好交代?
颜氏压根没想对谁交代,今儿是父亲寿诞,做女儿的反被绊住难以到场磕头,这股子火要不发泄出来,明天就得把御医请到荣国府听用。
贾琏的打却不白挨,从伯爵府回来的贾大学士知道太太无恙后第一时间往东小院去找他算账,瞧见弟弟卧床的惨状立时动怒:“怎么伤的?”
像贾瑚这样的人,骨子里就带着“大男人”做派,甭管齐鲁公主如何能干,嫁进荣府的门口就是他贾兴武的妻子,获悉是颜氏打得贾琏不起,两迈步就往荣禧堂与她对质。
颜氏供认不讳,张夫人原本也为贾琏挨打的事儿有些介怀,见着贾瑚的脸色只能圆场:“该打!公主不打他,叫老爷做主打的更重!”
贾瑚板着脸责备道:“你做嫂子的,怎么能真叫外人下手打他!”
颜氏也牛性:“已经打了,你要如何?”
贾瑚更是不悦:“有老爷和太太在,还用你越俎代庖!”
“你贾公爷眼中,我颜是外八路的是不是?”颜氏冷哼一声,“老爷和太太若是早早舍得给他这顿板子,如今省得下多少郁愤!”
“你”贾瑚气结,“公主的威风耍到家里来了!”
张夫人断喝:“瑚儿!”
“贾公爷,你比那倚仗老父功勋的郭暧强!”颜氏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既说我耍公主的威风,这个虚名就不白顶,咱们进宫,若皇上皇后说我打的错了,自领六十板子还他!”
几个孩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都被父母吓得哭了起来。
贾瑾姐妹鱼贯进来哄侄子劝兄嫂,贾瑚脸上筋动,颜氏手下脉颤,都堵着气不对声。
贾赦吃了寿酒回来,闻报经过后立骂贾瑚:“做长嫂的再装聋作哑,由着你纵他上天了!”
凤姐还在月子里,遣了平儿过来赔罪:“二爷二奶奶上告大爷,大奶奶从来关照弟妹子侄,老爷太太有了春秋,大爷公务繁忙,大奶奶再不心教导,二爷怎么知道是非对错?大奶奶并不清闲,何曾有多余心力计较不相干的人?二爷这顿打挨的明白。求大爷千万别叫他负了大奶奶苦心!”
折腾大半日,颜氏被贾瑾探春劝说着领了子女回东大院,贾赦自唤贾瑚往前院听训。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很仓促,可能有错别字,发现的请指正,谢谢!
☆、幸失和见缝插针辩谶语豪奴生祸
傍晚时分,贾蓉夫妻过府请安,自不两下解劝,颜氏没有好脸色:“你们贾家多了不起!一门两公五代簪缨,有理没理都该说了算,私纳外室气倒亲娘算什么,赶明儿还得跑金銮殿上表表功呢!”
“婶子说气话。”贾蓉赔笑,“方儿子去前面,叔父脸上别扭的很,想来也后悔误解了婶子的美意,不知道怎么来陪不是呢?”
颜氏盯住他:“那你说说,这事儿到底是谁的错处?”
“嗨!”秦氏赶紧打岔,“夫妻之间哪分得出对错,夫婿有十分错,妻子先占五分去,妻子有两成不该,一成就要归咎夫婿,哪个认了都是一般结果。”
颜氏瞥了她一眼:“要是早生十年,我派你游说女真十四王,说不定就能不刀兵叫他归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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