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太子妃虽有些摸不着头脑,听口风却也明白颜氏针对的是贾元春,告罪之余难窃喜,盘算着借此良机压一压侧妃的威风。
金昊听了太子妃转述一皱眉头:“贾氏又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事儿?”
“这个”太子妃略显为难,“姐姐没明说”
金昊大怒:“你告诉贾氏,连后宫娘娘都不能随意插手外臣家务,何况是我的侧室?你问着她,东宫若没有容住她的地方,我就”
太子妃赶忙截话:“爷,许是有什么误会。”
终究是给自己生了一双儿女的人,金昊气呼呼灌了一杯茶,勉强没有讲出更刻薄的话。
太子妃极会把握时机,次日正逢初一,虽说照常恩准王氏会亲探女,提前却派了宫女敲打元春:“太子爷讲了,荣府长孙媳是齐鲁公主,除了皇太后祖母与母后,并没有第三个人管得到她头上去,还望侧妃莫失shen份。”
元春心似槌鼓,全不明白太子妃哪里来的底气寻上她的难堪,又见事涉颜氏,由不得她大意,见了王氏立刻询问府中近况,想从里头揣摩些消息出来。
王氏并未多想,只说些“贾瑚征战在外,贾母无意大办生辰,宝玉的身子业已大好,现今早能起身,得着机会许能教你瞧上一瞧”的话。
元春便嘱咐母亲:“大哥南征在外,太太得了便宜常去同大太太说话,也教宝钗多与大嫂走动才是。”
王氏顺口应了,又把南安太妃的求告说给女儿衡量:“两府世交,若不应允怕伤和气。”
元春眉心一跳:“大嫂子是什么意思?”
王氏别过脸:“探丫头是我们房里的,如何用得上外人插嘴!”
“太太!”元春几乎撕裂着声音吼出来,“荣国府没有分家!”
王氏有些不知所措。
抱琴赶忙解释道:“太太,太子爷不许内眷插手外臣家务,今早更有严令,您需谨慎才好。”
元春压了压火气:“太太,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大嫂才干优殊,先帝在时已然主持内廷,贾氏幸得佳惠,我等与有荣耀,凡其行止,不当另有异议。”
“我记住了。”王氏并非蠢笨之人,哪里不知女儿受了侄媳欺压,纵然心中生恨,到底不敢当面抱怨,勉勉强强应承下来。
不必永泰帝心,南疆的战事又有了变故。
虽说两军开始议和,其间难有所摩擦,贾瑚以等候圣意为名发了帅令:凡生衅端伤于真腊者,皆当以严法重裁。
真腊军眼见青营候旨图安,愈发得志试探,贾瑚遣了军使问罪彼帅,苏氏视为小节,并非十分在意。金年轻气盛,领着亲卫围捕了十几个滋事敌军,贾瑚大动肝火,将那和王府护卫处以军律,掳囚皆还苏营,上下俱觉不忿,都到帅帐请命会战。
即过中秋,真腊营中都传谣言,只道大青皇帝恶其专横,并不应允求婚之事。苏氏恼怒,勉强未兴干戈。岂妨那白象元帅与战死的青象最是要好,趁着晚间率领所部攻劫青军前营,不意关下五路兵起,贾瑚、童龙、王子腾、石勇、金金晏各引一部,直冲到真腊本营也不甘休,苏氏已知白部有失,慌召三部前去接应,两军夜中混战,并不计损伤众寡,真腊堪堪把住旗门,孰料背后从天而降,复又杀出两军,真腊不能抵挡,一夜之间溃败数十里难得扎营,幸得巨象元帅押粮而回,仗着这支生力勉强抵住青军,所有辎重尽皆遗弃,十万大军伤折无数,连那海象元帅都做了阶下之囚。
迎请暹罗王子并缅甸将军入关,诸将这才知晓两邦早已允诺援手,唯因候等时机,迟延月余没有动作,苏氏道其畏惧己锋,反倒失了防备,金、童、王、石无不敬服贾瑚谋略,商议后共拟贺表,奏报南关大捷。
借助暹罗缅甸为导,青军复起攻势,苏氏节节败退,只得再遣翼象元帅求和,贾瑚不敢深入,即命真腊军归掳纳质,割还侵占暹、缅疆土,刻石记功而还。
即至善后班师,京城早已进了深秋,跟从进贡的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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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属不下四十余处,皇帝龙颜大悦,不但复了贾赦本爵,连茗英兄弟亦得推封,颜氏苦辞无果,到底代幼子领受了恩典。
天策上将的威名纵贯南北,贾元春母子的身份跟着水涨船高,东宫上下无不奉承,太子妃的处境愈发难过。
有赏便有罚,徒隗有丧师大过,皇帝褫夺南府世职,命三法司共定其罪。
南安太妃好似没头的苍蝇,又央王氏转请元春求于太子,元春并不愚钝,哪敢在金昊跟前多嘴?眼看大理寺将要定下刑名,南安太妃终于听天由命封查内库,只等禁军前来抄家为便。
金陵公主心有所悸,亲自入宫为南安王府求情,皇帝本不允诺,颜氏复谏:“世间岂有常胜将军?儿臣私念,不为徒氏请,但代贾族忧,还望皇舅从轻发落!”
皇帝仍是踟躇,颜氏又道:“想我大青朝人才济济,taizu皇帝子孙过百,难道独有贾兴武一人可用?教其救时无碍,翌日国势大盛,凭他三头六臂,终难四境出击。趁于此时历练将帅,将来不下秦穆孟明之佳话。”
“朕明白你的苦心!”皇帝即命传旨,“着降徒隗为三等伯爵,仍署兵部事务!”
贾瑚也知妻子苦心,便以积劳有疾为名,上表朝廷缴纳虎符帅印,请求皇帝准假调理。
皇帝乐见贾瑚进退有度,便以百日为期准其带俸留职,这才渐渐止住内外臣工的逢迎热心。
边疆既已安宁,和亲又显多余,明悦公主的大事便提上了皇帝的日程,身为钦命的选婿总管,颜氏自然加倍操劳。
作者有话要说:从文中的时间看,应该在永泰十三年结束现在已经到了永泰十一年年尾
☆、拟定条陈颁春闱移走西山行秋猎
依着金昊兄弟的意思,未来妹婿必定要家世出众、文武双全,颜氏兼顾小公主的意思,凭他们七嘴八舌提建议,主事者半点儿不受干扰。
“身世清白、年岁相当、文武兼备、父母双全。”金撇撇嘴,“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
颜氏并不理他,继续执笔挥毫:“富贵门第、治家有方、洁身自爱、内帷清楚。”
金点点头:“有些意思了。”
“眷属知礼、三代长寿、无娈无妾,率性洒脱。”金晏击掌,“好!很该如此。”
颜氏淡淡地说:“你们做到了么?”
皇子们多感心虚,皇帝清清嗓子问:“怎么个选法?”
“开武科!”颜氏建议,“如今大势,天准不忠、沙俄猖獗,西洋狼视,皇舅恰值用人之际,应心者简拔栽培,年少有为者加考文试,令二哥与诸弟并行查察,各选一人奏荐皇舅,其中必有合乎所求的佳婿人选。”
“妙!”皇帝击掌,“正是一举两得的妙法。”
颜氏补充道:“考题就由儿臣与太子拟定,待皇太后并皇舅舅妈应允即可推行。”
“好!”皇帝极为欢喜,“就这样办吧。”
内阁即颁圣旨,命于永泰十二年三月二十日西郊围场会行武试,主考官有三:宗郡王金晨、郑国公贾瑚、承恩公石保。
皇帝不愿意错失任何一个佳婿人选,自然乐得广泛散播消息,官宦人家哪有不心急的道理?个个督促子侄习武上进,就盼争出一个封国驸马来。
齐鲁公主是选婿的主持,还兼着武科出题官,贾瑚又是三大主考之一,荣国府自然是有心之人的关键门路。
依着贾瑚的私念,哪怕贾家没有合适的人选,从相与的世交亲友中拣择未为不可。颜氏却瞧不大上四王八公十二侯的子嗣,于贾瑚惋惜慨叹时提醒他:“不独贾家亲眷,连同何石两门都不能有驸马人选。”
“嗯?”贾瑚颇感好奇,“为何?”
“皇上拣择你和石国舅做主考,自然是提醒你们内举避亲,如今的大青外戚,石家第一兴盛,何家眼看就是两朝的后族,贾家簪缨满门明悦将来要有孩子,可需像你我一般挣掉半条命才能得着几个战战兢兢的荫封爵位?”
贾瑚点点头:“你说的是!”
“先让石家罢!”颜氏商议道,“我已知会金昊,明日起带金琮前往西山狩猎,且避一避风头再说!”
贾瑚笑了笑:“你可忘了,我休的是病假。”
颜氏不以为意:“所以才带你养闲。”
贾瑚无奈:“随你。”
夫妻正说着话,鹤枝进来回道:“太太让浅茶来瞧主子与大爷可得闲不曾。”
颜氏站起身:“走,去把你儿子接回来!”
来到荣禧堂,张夫人硬着头皮开了口:“老太太想让宝玉投名武试,你们看”
“宝玉?”贾瑚眉头一皱,“他几时习的武?”
颜氏狠瞪丈夫一眼:“你闭嘴!”
贾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张夫人咳一声:“宝玉有媳妇!”
贾瑚大是尴尬。
张夫人缓缓剖析:“宝玉家的没拜宗祠,三媒六礼并不齐全,老太太说”
还说个什么劲儿,张夫人自己都圆不下去了:“你看怎么着吧!”
“容易。”颜氏依旧气呼呼地,“您告诉老太太,皇上有话,姓贾的不在参选之列。”
张夫人满口应承:“好,就这么着。”
颜氏趁势把明日出城的话回了婆婆,张夫人欣然答应:“也好!出去散散心,不必整日窝在屋里看帐。”
金琮是皇太孙,眼下虽说不必入朝站班,想出宫还是需得经过祖父同意的,皇帝听了金昊的回话说:“让闰儿也跟着罢!”
“这”金昊有些犹豫,“闰儿才四岁”
皇帝一锤定音:“我记得兴武那俩小子和闰儿年岁相当,叫他们作伴就是。”
金昊只得答应:“是。”
颜氏对这种买一送一的行为极是反感,想了一想说:“让宝玉、环哥儿和兰儿一齐去罢!”
这三个人的主要任务却是照看金闰,贾政与王氏耳提面命,单怕二房的将来所托有个意外。
齐鲁公主带着皇太孙跑去打围,那些个托告无门的世交亲友委实失望,其中又有一等机灵人,慌忙打发儿孙赶到西山扎营演练,只争在贾瑚夫妇跟前讨个头出来。
西山的野兽算是倒了大霉,颜氏看着积成小山似的猎物极为无语:“都吃肉吧!”
不得不说,元春很会带孩子,三周岁多一点儿的金闰离了母亲并不哭闹,步打球被贾英抢走也未生气,自顾自的拿了一只九连环继续玩耍。
见贾茗也有上手欺人一欺的意思,贾萱赶忙将弟弟的自行船夺下拿去哄表弟,贾英撇撇嘴要嚎,贾苓极乖巧的拿环脚蹴鞠吸引他的注意力,这才勉强没有闹腾起来。
颜氏见宝玉一脸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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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头嘱咐了夏莲几句。
夏莲会意,走到贾环跟前低声传话:“三爷,主子说机不可失,您需照管好皇孙。”
贾环赶忙答应:“姐姐代我谢过嫂子。”
颜氏幼年浸淫宫廷,如今再瞧金琮与金闰兄弟,公然又是当年的太子与忠廉王,晚间刻意吩咐太孙:“琮儿,你去照看闰儿用膳。”
金闰跟前的乳母慌忙禀奏:“千岁,太孙为君,皇孙是臣,岂有以君侍臣的道理。”
颜氏淡淡地说:“此为家宴,不序国礼。”
金琮便与金闰同席执箸,颜氏复又嘱道:“你看好了他,别教鱼刺卡住。”
贾瑚眼观此景,深知妻子有栽培金琮之意,左右巡视后终觉遗憾,夜间还是道明本心:“太孙如今尚幼,行事自有人情,翌日继承大统,该当礼遇外族,咱们与何家有隙,将来如何尚在两可之间。”
颜氏看着丈夫说:“皇太后写了懿旨,要把东宫大郡主许配给茂儿。”
“啊?”贾瑚瞪大眼,“我怎么不知道?”
“还没应呢!”颜氏淡淡地说,“金瑶尚幼,不知将来如何,我需顾及茂儿的名声。”
贾瑚嘀咕道:“没听太子提过。”
“我没点头,他敢四下招摇么?”颜氏叹口气,“不过想来是拖不了许久的!”
贾瑚沉吟不语,颜氏知道他在思量贾府的将来,拿着斗篷起身道:“我看看几个孩子去。”
贾苓跟着贾萱,宝玉贾环贾葵贾兰贾茂各人一处,颜氏重点关注的是金琮和三小只,因近日玩的尽兴,茗英二人累的呼呼大睡,颜氏叮嘱乳母两句后便来到金闰房中,因见他尚未安歇,不关切询问:“睡不惯么?可是择床?”
金闰一板一眼地说道:“回舅妈,闰儿还不困。”
乳母从旁解释:“在宫中时皇孙还要晚两刻钟才安寝。”
“嗯。”颜氏叮嘱道,“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别委屈着自个儿,但不许你乱走。”
金闰答应一声:“母妃讲了,闰儿要听舅妈和舅舅的话。”
颜氏忍不住捏了捏外甥的腮:“你那些舅舅表哥没有一个是省事的,不意竟有闰儿这般大量乖巧的外孙生在皇家。”
乳母听得这话,登即喜不自胜,借机叙说了金闰的许多好处。颜氏点头微笑,别的并不多讲半句。
正在写大字的金琮见得姑妈慌忙搁笔起身,颜氏将宣纸拿到手中点评一番,因又嘱咐:“早早歇了吧。”
金琮躬身应了,颜氏想了一想,拉把椅子落座:“你们都下去伺候。”
内侍宫女各自摒去不提。
金琮便知颜氏有话要说,规规矩矩站到了他的跟前。“琮儿。”颜氏沉吟片刻后终于开口,“你是皇太孙,按照常理,上有皇上太子教导,下有叔王宗长襄助,我并非你的至亲,也不是列朝的三师,本不该对你的行止过分干涉,但皇舅视我为女,太子与我有如手足,你又是我亲自接生,这些年可谓情比母子,冲着这些缘分,不当说的我也说了你罢!”
金琮纳身要拜:“琮儿恭候姑妈教导。”
“不必如此!”颜氏架住他,“只是几句体己话。”
金琮顺势起身:“是。”
“琮儿,今日姑妈要与你讲一讲嫡庶之道。”颜氏把金琮拉到跟前,“自周公定论,袭承父荫的子嗣便归重嫡子嫡孙,如本朝,太宗皇帝与你皇祖父都是嫡长子,理应承袭大统,你们父子所以立为太孙太子,也是一般的道理。说来凑巧,太宗、皇上、太子都是长成的皇次子,到你这儿才占足嫡长名分,这是你父亲的德行,也是你为子的造化!”
金琮唯唯:“是。”
“可皇家与寻常门第不同,哪怕你是与生而来的天子,也不能稍行差错。”颜氏沉思片刻后继续道,“皇太后只有你皇祖一个亲生儿子,哪怕他对庶弟苛待些,也不算打紧的事儿,你的五个叔叔却全是主子娘娘正出,他们的孩子不拘嫡庶全为两宫至亲血脉,到了将来可都要你来看顾的。”
金琮正色答应:“琮儿明白。”
颜氏幽幽一叹:“这样说你许是不能喜欢,但老实讲,我不大觉得你将来能做个始终如一的有志名君,当然我并不是觉得你的资质不好,西汉高惠文景及于武帝,盛唐祖宗高武及于明皇,前明太成仁宣及于英宗,莫不是伤损江山元气、盛极而衰的五世主,汉武帝刘彻、唐玄宗李隆基他们哪里就是昏庸的天子了?”
“君子之泽五世必斩的道理琮儿自然明白。”金琮诚心请教,“还望姑妈教我。”
“难呐!”颜氏扶住金琮,“做个仁君罢!我将你两个表哥两个表弟都托付予你,不管日后你怎么补偿何家,依旧不要苛待他们就是了。”
金琮恍恍然生出一丝忧虑:“姑妈,有您督促教导,侄儿一定不能让您失望,”
颜氏点点头:“早点儿安歇,我去瞧瞧你大表哥。”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活着
☆、偶行善念养嗣蓄谋算计奉重仪
未多生事端,到了第三日上,颜氏传下教令封了半片山头,又以金琮的名义叫守路护卫打赏进山猎户,这才渐渐清净下来。
如果想知道“尬”字怎么写,尽可来看荣府掌舵人的表情贾瑚一脸纠结的将视线徘徊在金琮兄弟身上,心中不断衡量将来该往哪头下注。
颜氏懒得理会丈夫,自顾自带着儿女舒展筋骨。
鉴于金闰只有四岁,他能一直礼让贾茗兄弟绝属难得。颜氏忍不住赞道:“大量矣!幼而见老,皇孙必延裕王姥爷遗德,成就一代贤王之名。”
小哥俩敏感觉察金闰有争宠之势,愈发要排挤表弟一番,贾葵板了脸斥责二弟:“你们素日骄纵也还罢了,怎么能这般偏狭。”
俩小子是畏惧哥哥的,再不敢刻意欺凌金闰。
金琮忙道:“表弟还小,正可玩闹呢。”
贾葵严肃地说:“殿下,他们为臣,原该奉君,又居弟行,更要尊兄。”
思绪回归的贾瑚满脸骄傲:“葵儿长大了!”
颜氏摇摇头:“又是一个贾兴武。”
这次打围的获益者却是贾环与贾兰叔侄,回宫之前,金闰对贾环已经“三舅”不离口,反把更近一层的“二舅”宝玉放到了脑后。
待等期满拔营,除了宝玉如蒙大赦,环兰一众尽是游兴未尽,都央贾瑚下回还把他们带上。
齐鲁公主的轿撵十分稳当,贾茗哥儿俩你戳我一下,我点你一指,玩的不亦乐乎,颜氏也不理会他们,径自拿了针线想把贾瑚的荷包赶出来。
眼瞅着天渐昏暗,贾葵忽然催马赶到后头来报母亲:“娘,道旁有一失了气息的产妇,还有一个新生的婴儿,父亲特地叫儿子来请您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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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微微一怔:“我去瞧瞧。”
产妇已无生机,遗下的婴儿尚有神,贾瑚脱了斗篷将襁褓单薄的孩子裹了起来,颜氏左右巡视后吩咐夏莲:“你去问问随行的侍卫管事,可有哪个子嗣单薄的愿意养于他,也是一场功德了!”
夏莲答应一声刚要离开,只见颜氏望着婴儿胸前的玉佩微微叹息:“罢了,抱到我的车上去吧!”
温了牛乳缓缓喂给婴儿,颜氏在给他擦身时略觉可惜:“又是个小子!”
夏莲回道:“主子,奴婢已经照您的意思打发人备办棺椁,把孩子生母送往西山掩埋去了。”
“嗯!”颜氏掂着孩子吩咐,“打发人快马回京,教林之孝媳妇挑两个得力乳母听用。”
夏莲应了:“是。”
待等回京,颜氏即着京兆府寻访弃婴家人,一直到年节也不得要领。待于驾前做好报备,贾瑚便给孩子取了一个“苏”字,蕴有征伐苏氏、死中得生之意,这都是后话了。
进了冬月,北疆簌簌扬扬下了二十天大雪,直隶并陕甘诸省尽皆遭灾,永泰皇帝降诏,将所有外官朝贺礼仪一概蠲,中宫同降懿旨,除宁寿宫外,内廷自帝后起削减一半用度,满朝上下尽皆效仿,只盼可以早日度过难关。
却说今岁占城、暹罗并缅甸茜香诸国稻米大熟,经齐鲁公主府商队由南北上,号称“泛海之济”,真正是绵延不绝、数省受惠。
颜氏是强制皇帝买单的,趸船一路宣扬:“天子大减用度,起居陋室,素膳为餐,不置六宫、不闻礼乐,省俭内帑贷买粟米,籍此以周万民。”
山东、安徽并苏北都受灾情,三省黎庶同进万民表躬谢皇恩,皇帝中了阳谋,欢欣之余便命金会账,教把真金白银加成折给颜氏。
颜氏赶忙拦阻:“不必!”
金顿觉诧异:“您几时大方起来了?”
颜氏瞥了他一眼,金心虚地低下头,这才向皇帝回道:“儿臣虽然贵尊千乘,岂敢恃宠跋扈贸然矫诏?济民粮米实为匪船获利,儿臣微过,在于擅动皇舅私帑,如冯谖千金买义之故事。”
这番话自然漏洞百出,皇帝并不点破,打趣她说:“大青商行女帝的美誉儿当之无愧!”
关外的几个庄子大抵报了减产,三洋商路的获益却相当可观,原本忧虑要过穷年的京贵们分得红利眉开眼笑,都重重打赏了齐鲁公主府的账管仆役。
新被降爵的忠雍亲王府处境堪忧,王妃愁容满面:“再这样下去怎么是好!”
开放海禁后金银顺差,物价自然随之上涨,往年倒也罢了,今岁田产减少,王府的财政也变得捉襟见肘。
郡主晗嬴已经参理家务,闻说后即向母亲谏言:“颜姐姐大辟水陆商行,京城各府参差获益,母妃为何不劝说父王也进股份?总是一个极好的出息之地。”
王妃叹息道:“我何曾不知这个道理?再像你父王那般迂着,过两年就穷了。”
却说诚王妃与忠雍王妃妯娌相和,闲谈间听她抱怨家用吃紧时出谋划策:“万岁和主子娘娘夸赞齐鲁公主是商行女帝,太子并诸皇子和她相与,太孙受其管教,眼看三代之内不断财源,如今正在大干之际,这会子用人情前去参股还是时机。”
忠雍王妃叹口气:“我们爷”
“齐鲁公主不是小气的主儿,我冷眼瞧着对你极为礼貌,待晗嬴姐弟也好,俗话讲山不就我我就山,她是女储,虽说辈分有差,到底君臣大别,你拿着银子上门请股,她得了台阶,自会欣然应下,又不需你们下脸赔情,何乐而不为?”诚王妃复又补充,“晟儿开罪荣国府,我也要找个机会去赔礼,你如有心,咱们正可作伴。”
忠雍王妃略想一想便答应了:“该听三嫂的!”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颜氏本就忧虑树敌太众,今有两位王妃亲自上门,哪有托大拿捏之理,顺水推舟就应下了:“三洋的商路不便从新加股,如今正好大做天竺、波斯、西蒙一线的香料毛毯、茶丝生意,舅妈若不嫌弃,我便留下两成茶股给昭弟,再分一成丝股给晗嬴妹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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