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光十色(中短篇 1v1 合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叁月
房氏欲夺天下,所承受的压力不轻。
攻城第叁日,晋元帝下令赦牢狱之中还未清除谋反罪名的太子,命他为大元帅,率领城中五万将士抵御城外叛军。
太子司马绍犹如天人,不负重托,以五万城防军守城,令房有林二十五万大军堵在城外足足一个月整。
“并无。”房济川皱眉。“我知父亲不愿意屠城,因而容忍司马氏与他僵持。我曾查探建康粮草仓,其存货只够支撑全城人口两个月,最多再一个月,司马氏必降。”
言辞中势在必得。
吴郡为建康通往南方的息道。房氏握着吴郡,便是截断了建康城物资货源。以北,那是房氏为晋朝攻下的前胡人之地,胡人烧杀掠夺,徒留荒夷,城池几乎已成空城,无物资可供给建康。
房氏与司马氏比的不过是‘耐心’二字。
只是他深知太子司马绍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性子,他必然会有所行动。
“我于兵法并无建树,便是多想也无法助于你。”庾琳琅点点头,诚实地说道,言语中有些沮丧。
“你有这个心便足矣。”房济川拍拍女子背部,宽慰道。
*
是夜,建康城外。
一轮弯月高高悬挂于苍穹之上,今夜群星拢月,万里无云,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落在山野间树叶上的露水折射出点点光芒。
太子司马绍赴约的时候一袭白衣曳地,领口绣着繁复的暗金花纹,衣摆上的香蒲刺绣活灵活现,几乎可见迎风摇摆。他的腰间缠着一抹惹眼的红色锦带,悬挂着一块圆形玉佩,容貌丰神俊秀,美如琦玮。
约定的地方已经站着一个玄衣郎君,其容如画,其剑如虹。
“宋将军。”太子礼貌颔首,浅抿一笑,让人感叹一声不负芝兰玉树的美名。
“太子深夜邀宋某会面,所为何事不妨直说。”玄衣郎君宋无极皱眉,已见不耐。
“孤邀宋将军前来是有事想要说与君听。”太子语气温和,似乎没有被冒犯。
“若是想要劝降,太子不必白唇舌。主公敬重你,烦请太子不要堕了风骨。”宋无极面色冷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太子摇摇头。
“孤断然不会信口开河。此事事关重大,与房世子还有孤二妹妹,便是宋庾氏有关。”太子娶了庾家长女,其二妹自然也算作他二妹。
算起来,太子与宋无极各自娶了庾氏两姐妹,是连襟。
听罢,宋无极脸上的表情一凝,眉宇间的皱褶越发深了。
太子见状,慢慢地露出笑容,洁白的面容如同深夜里盛开的昙花。“此事说来话长,容孤细细说与你听……”
(作话:诡异地,肉越写越顺呀……我果然喜欢欺负软妹吗?-摸下巴。我粗略估计一下,应该能在两天内完结此篇~)
五光十色(中短篇 1v1 合集) 《逐鹿》(18)(H)
又过了半个月,庐江郡,新安郡传来噩耗。
各自率领五万大军镇守地方的房氏二郎与叁郎遇伏,尸骨无存。房有林大怒,率军对建康发起攻势,交战期间,城墙上忽然飞出一支流失般的羽箭,势如惊鸿,射穿房有林的胸膛。箭头上染有剧毒,房有林陷入昏迷,军心大乱。
一时间,房氏陷入困局,若非宋无极迅速掌权,安稳军心,后果不堪设想。
房济川颁发军令,令二郎与叁郎的副将暂代领军,传宋无极护送房有林归吴郡坐镇,而房济川本身披甲,准备赶赴前线。
房济川出征前一日,庾琳琅心中乱极。
“皎皎,毋庸忧心。”房济川微微一笑,仿佛天塌下来也没有可以难倒他的事。“好好照顾母亲。待我归来,必然以山河为聘,娶你为妻。”
“承启……望君珍重。妾盼君大胜归来。”庾琳琅主动吻了房济川一下,行动间素色外衫渐落,露出雪白的香肩。房济川喉结滚动,星眸幽深,没忍住诱惑抓着女子的手腕,手臂一用力就把人带入怀里。他啃咬香软的嘴唇,手掌捏揉肚兜下的两只嫩乳,女子欲拒还迎地推搡着他,口中溢出呻吟。“嗯,哈……承启,唔,不行……你明天就要出征了呀!”
“正是因为夫君要出征了,皎皎才要喂饱夫君。”房济川巧言令色,就是不肯放过到嘴的肥肉。“皎皎若是真的担心,不如今日怎么做,但凭皎皎做主?”心念一动,男子使坏。
说道着,房济川横躺在床榻上,双手握着后脑勺,半眯着眼,似无意间做出一副烟视媚行,任君采撷的慵懒诱人姿态。
庾琳琅面露犹豫,终究还是因为爱极情郎而妥协。她伸手解开自己身后的打结,芊芊玉指勾着绣有一对睡莲的白色肚兜悄然褪下,一对椒乳跳跃而出,顶端的粉色乳头遇到冷空气,又似因为害羞而过于敏感,渐渐挺立。她只留着素色外衫虚虚遮掩,于全裸。昨日欢爱太过,她腿间嫩肉有些被摩擦至红肿,早上上药后未沾去药膏便没有穿过亵裤。此番半遮半掩,若隐若现之态着实勾得房济川欲火中烧,恨不得马上翻身把人压在身下狠狠疼爱。但此番机会难得,比起大开大合地肏干美穴,他更期待美人会如何主动。
庾琳琅于床事上是第一次主动。她无措地学着房济川平日对她做的那般,在男人的眉眼落下轻如鸿毛的亲吻,又吻过他的鼻尖,复而笨拙地亲吻他的嘴唇。房济川握紧拳头,信守承诺地不反客为主,任凭女子以丁香小舌小心翼翼地探入他的口腔,舔过他的牙齿,羞涩而认真。
她一路南下,吻过男人的喉结,使房济川倒抽一口气,又来到那人的胸肌,亲吻男人浅褐色的乳头,轻轻啃咬,温柔含入嘴里。她捏着另一颗乳头,修剪整齐的粉色指甲每一次刮过就带出男人一声不正常的喘息,好一会儿才继续一路吻至男人坚硬的小腹。房济川自幼习武,小腹肌肉结实,六块腹肌棱角分明,庾琳琅顺着曲线细细吻下去,直到摸上房济川下腹的一撮粗硬体毛。她有些嫌弃地起身,换来房济川深沉的眼光。
“好姑娘,怎么停了?”声音沙哑,令庾琳琅脸红心跳。“你做的很好。”他鼓励道,男人如墨的眼睛像是沁了水一般,颜色却比平时还要浓烈。
“……妾为郎君宽衣。”见他裤裆里已经被顶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庾琳琅的声音细如蚊呐,在房济川的配合下褪下他的亵裤。粗长的肉棒脱离了束缚,兴奋地抖了抖。庾琳琅强逼自己直视那根曾经在她体内多次为非作歹,令她多次羞耻的巨物。欢爱多次,这是她第一次打量男人身下的阳具。它像是一颗巨大的长形蘑菇,物件形容狰狞,柱身颜色呈深红深紫,此时完全勃起目测足足有十一二寸长,最大的鸡冠有她两指半那么粗,青筋环绕,蠢蠢欲动,相较之下,肉棒下面那两颗浑圆的球形玉袋可爱多了。
这么个巨物竟然多次插入她的体内!庾琳琅失神地想,莫怪乎她多次被欺负至无助哭泣。
“皎皎。”
被唤一声,庾琳琅低头见房济川盯着她的眼神犹如被饿了数日的狼,女子抿唇,玉手纤尊降贵地握着男人的玉柱。她绞尽脑汁,模仿男子在她体内驰骋的动作撸动,不一会儿娇嫩的手心便因为无润滑的摩擦被磨得生疼。这般动作其实也令房济川不甚快活,他看女子蹙眉撅嘴,一脸委屈,便轻声提示说:
“皎皎可记得,那次我是怎么吃你的穴儿?”
庾琳琅面目通红,她当然记得那天房世子有多孟浪!她素来机敏,经提醒便轻吐一口气,趴在男人的两腿间,张开檀口把巨物的龟头带入口中。房济川素来爱洁,阳刚的雄性热度与气味扑鼻而来,让庾琳琅还能接受。
敏感处被骤然安入一个全新的暖室之中,房济川只觉得一股爽利的感觉从脊梁攀升,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竟已经有了射意!他压下蠢蠢欲动,双目通红地盯着女子绸缎一样的黑发,见她脑袋上下耸动,只堪堪含入他的肉棒四分之一。他知自己的物件甚是雄伟,不忍因为冲动伤害到她,遂僵硬着身体,宛若挺尸一般,独胯间欲龙不听话地兴奋跳动。他是舍不得让庾琳琅给他深喉的,他视她为瑰宝,非胯下玩物。
“皎皎,你摸摸底部的两颗玉袋。”他艰难地说道。
庾琳琅温顺地照做,她口中含着肉棒,玉手小心翼翼地揉捏软硬的睾丸,口中的那根长物狠狠颤抖,似乎又涨了一圈,撑得她口腔难受。庾琳琅被呛出些许生理性的泪水,两眼泛红,却仍然努力浅浅吞吐着狰狞巨物,舌头绕着柱身打圈,无师自通自动尽量不让贝齿磕到肉棒。她无法闭口,唾液便顺着肉棒流下,沾湿了柱身,落在玉袋上。
“够了!皎皎,别吃了。”房济川的理智已经濒临崩溃点。这般不轻不重的吞吐更似勾引,他本来就对她毫无抵抗力,再任由她这般弄下去,他怕是要失控了!
“承启?是我做得不好吗?”女子吐出肉棒,仰起头惊慌地问道。她从未给人含过那物,也不知道做得对不对,故而心中忐忑,目光小心翼翼。
“皎皎做得好极了……”房济川隐忍着,已经无法分神言辞调戏庾琳琅。“皎皎,掰开自己的小穴给夫君看。”男人头一次这般冷酷地命令她。他双眼猩红,粗喘着气,简直如同一只野兽。庾琳琅看得越发心虚,以为是她的生涩令房济川不快了,便想尽量满足他的请求。她磨磨蹭蹭地往后退了一步,坐在房济川的双足之间,顶着羞耻慢吞吞地张开一双玉腿,露出腿心的娇嫩处。
“腿儿再张开一些,用手把你的小穴分开。快点!”房济川根本移不开眼,死死地盯着颤巍巍的花唇。庾琳琅咬着下唇,心中因为他的霸道而感觉怪异,可她性格温顺,于是便乖巧地拉开两片花瓣,露出已经有些湿润的花穴以及挺立的玉珠。“皎皎,再分开些,用手指,现在揉一揉你自己的花蒂,不要闪躲……乖,摸一摸洞口,是不是湿了?皎皎把手指放进去探探,插深一点才清楚,皎皎的手指那么细,要多加一只才能尽兴呀……”
男人温润如玉的声音像是志怪小说之中诱惑世人的妖魔,一步步引诱涉世未深的女郎自渎。
“唔……哈……”庾琳琅按照男人的吩咐一一照做,长睫毛颤抖得厉害,一股酥麻串上尾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私处的娇嫩,学着如何掌控花蒂的敏感,以怎样的力道让自己最舒服,欢喜而泣。她慢慢地把手指插入穴儿里,感到温热嘤咛一声,秋眸水气氤氲,自己插入和被男人用手亵玩完全不同,她待自己温柔,能自己掌握力道与速度,缓缓抽插疼惜自己。“嗯……啊……啊……”她忍不住加了第二根手指头,增加了频率和力度,第一次拇指不小心碰到花蒂的时候体内升起一阵愉悦,便忍不住重复去碰撞它,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插出淫靡的水声,玉液潺潺,空气中一股甜腻的气味蔓延开来。
“皎皎!舒服吗?”若房济川是怪志小说中以动物之身修成道的妖怪,此时必然会忍不住完全兽化!他的肉棒已经硬到发疼许久,可是眼前的美景盛宴更是勾着他的心魂,竟压过了他想要发泄的欲望!
“嗯……舒服……”庾琳琅的声音似奶猫儿一般,下意识地回应。
“皎皎,好皎皎,你另一只手闲着,不如摸摸自己的乳儿?乳儿被冷落了,好生难受呢。”房济川口干舌燥,仍然压抑着继续诱导身前的女子。
庾琳琅闻言,果然抬起空置的左手握着自己绵软的椒乳,这处她也甚少自己碰,总觉得有些羞人,况且发育的时候碰到奶头总是要疼上一刻,久而久之她有意避开,越发不爱碰了。此时在男人的诱导下,她捧着自己的乳儿,轻轻揉搓,像是玩面团一样,她小心地碰了碰总是被男人嘬到嫣红的奶头,一阵战颤随之传开,双颊已经染上胭脂色。
“唔,嗯,哈……”她眯着眼,顺着意念抚摸自己的敏感处,快感堆积,她仿佛在翻山越岭,不断攀升,头顶的那道白光越来越亮,她手上的动作无意识加速加重,直至白光覆盖眼前所及的一切——
“嗯嗯啊——!”庾琳琅尖叫一声,穴儿喷射出一股无色无味的水柱。
美人把自己玩泄身了!房济川看到这里已经忍无可忍,一个翻身便把浑身酥软的庾琳琅压在身下,狰狞的肉棒威胁地戳戳可怜的花穴软肉,眼睛发绿了。
“皎皎,你真是上天派来要夫君命的妖矣!”房济川感叹道,见美人迷茫又惊慌的神色,他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嘴唇。“便是为了我们皎皎,夫君也会活着回来娶你!”说着,他以惊人的力道一鼓作气把自己送入她的体内最深处!
若是战死沙场,平白把已经到手的美人拱手送人,他也会死不瞑目!
“啊——承启!轻些!”美人惊呼一声,泪眼汪汪。
“轻不得!乖乖,再不让夫君好好肏弄你,夫君就要含冤而死在你身上了!”房济川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仿佛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地以纯粹的,原始的力道狠狠地抽插女子的小穴,享受着被温暖包容的舒适。他如同饿狼扑食,用力地把自己塞入她湿漉漉的小穴之中,让女子敏感的花径完全失守,令欲龙长枪植入,横扫花庭。
“承启,疼,太快了,轻些……”女子娇娇柔柔的求饶愈发令男人热血贲张。
他就着一个传统的男上女下姿势,轻抽重插,插得女子粉面含春,杏眸如水,又颤抖着泄了一次身,才重重地插入她的体内深处,泄出一股浓。
“皎皎,等我。”他哑着声音,万分怜爱地亲了亲她,郑而重之地说道。他仔细看着她的面容,把人刻入脑海之中。
宜嗔宜喜,风情万种。怎会有这般可人儿呢?待诸事落定之后,他定要给她十里红妆,再送她一副锦绣山河,让她风风光光嫁给他。这般想着,房济川目光愈发柔和。
庾琳琅尚在高潮的尾韵,无意识地嘤咛一声以作答应,得房济川又一记亲吻,方才累极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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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光十色(中短篇 1v1 合集) 《逐鹿》(19)
一夜饱餐的房济川神采奕奕地走了。过了叁日,宋无极护送着昏迷的房有林至吴郡。房祝氏心痛非凡,然她外柔内刚,并没有因此失了分寸,坚持亲自给房有林侍疾。
仿佛过去一个甲子,庾琳琅面对宋无极颇有些无措。在他不在的时候,她背着他与他的主公,他的兄弟厮混……庾琳琅羞愧万分。宋无极初归只见了房祝氏一面,连庾琳琅都顾不上,便匆匆钻入外院书房捡起吴郡事务。他在外书房忙了整整两天两夜后,才有空至内院一趟。
前方战事岌岌可危,宋无极身上染着肃杀与血腥之气。庾琳琅本就气短,见到宋无极愈发如同老鼠见到猫,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以前庾琳琅觉得宋无极是一个凡事不放在心上,性格极淡到没有明显喜好厌恶的人。可是现在,庾琳琅觉得宋无极不只是淡,他的目光还很冷。
夏天将至,宋无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竟然能令她生生打个寒颤。
“夫人。”他看着她,声音冷冽,目光几乎说得上是阴沉。
“……郎主。”庾琳琅抿唇,轻声应道。
宋无极以探测的目光,从上至下,细细地观察庾琳琅。纵然他从未注意她,可是此时他竟然也觉得她似乎比之前更美了,带着一股优越生活的滋润,目光清亮,粉面红扑扑的,朝气蓬勃。如果不是她散发着害怕的情绪,也许她还会更美。不过就算是现在,也有几分美人娇弱,惹人怜爱。
便是因为这份美貌,才引得房济川放不开她吗?
“多日未见,夫人可有事要与我说?”宋无极慢慢地开口,目光似乎漫不经心地扫过庾琳琅。
庾琳琅心中一跳,几乎觉得宋无极已经知道她和房济川苟合的事了。这事到底是她对不起他,她不由得不知所措。
有一瞬间,庾琳琅几乎想要向宋无极坦白一切。可是以当下的局面,并不是一个好时机。庾琳琅张了张嘴,终是艰难地吐出一个单字:
“无。”
她闭眼以掩羞愧,错过了宋无极眼中一道失望的目光。
庾琳琅感觉到,空气似乎更冷了。
“来人。”宋无极目光冰冷,身上威严甚重。“夫人身体不适,还不快送夫人回房?近期内莫让她出来招风。”
她这是被禁足了吗?庾琳琅摇摇欲坠,心中那股不安扩大。宋无极肯定是知道了,知道了!她应该在此向他坦白!她张了张嘴,内心挣扎,可许是心中还存着侥幸,她没有说一个字。
看着她,宋无极似乎越发失望。
“夫人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后,宋无极甩袖离开,徒留庾琳琅在原地失神。
*
自那日起,宋无极似乎变得阴晴不定。庾琳琅虽然被禁足了,但宋无极一反常态,夜晚时常去舒雨阁看她。
他时常不发一言,坐在桌边,目光看向远方,过很久才会突然回神一般深深地看她一眼。他不常留宿,但他留宿的时候仅仅是与她和衣而睡,若她感觉没出错,宋无极似乎是在有意回避触碰她,就像她身上染了什么恶疾一般,碰一下都让他厌恶。
庾琳琅心惊胆战,神一天比一天差。宝言侍奉在旁,每日都趁着领膳的时候打探外边的消息带回来给她,庾琳琅疲于应对,直到有一天,宝言惊恐地与她说:
“夫人,郡公夫人似乎也被软禁了!”
这句话的含义太大,庾琳琅终于坐不住了。当天,宋无极又一次来到舒雨阁。这些日子他的气质愈发凌厉,隐隐带杀伐,不复之前的淡然。之前的他像无情无欲的石头一样,而今他似是出鞘宝剑,染了血气的那种。
庾琳琅终于忍不住问道:
“宋无极,你究竟要做什么?”
俊美的郎君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嗤一声,仿佛不屑与她说话。
“你既然不屑于我,何苦留夜?”庾琳琅红着眼睛质问道。
“庾氏。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事情要告诉我?”他终究又纡尊降贵地重问一句,目光宛若利剑。
这下,庾琳琅确定了。
“……宋将军都知道了。”庾琳琅心如死灰,不再抱着侥幸。
宋无极冷笑一声,愤而言道:“我知道什么?庾氏贵女下贱至此,或是爱慕虚荣至此,与夫之上司通奸?”
他放弃粉饰太平,以最尖锐的语言质问。
庾琳琅仿佛被扒下皮一样,脸上火辣辣的疼,面色苍白至极。
“你道我为何夜夜来舒雨阁?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这个贱人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看你还能忍耐多久才向我坦白。庾氏琳琅,你果真是士族贵女,放浪形骸,下贱至极!”
宋无极的目光中充斥满满的厌恶。他从未对任何人用过如此恶毒的语言,此时却对娇弱的女郎没有一点怜惜之心。
她背叛了他!与他的兄弟一起通奸!宋无极目光赤红,口腔里几乎被他自己咬出一股血腥味。
宋无极每一句话,庾琳琅都无法反驳。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难过,她还是控制不住无言落泪,静静地承受宋无极的轻蔑与怒骂。
“是,是我不知廉耻,对不起宋将军……”庾琳琅轻声说道,声音颤抖,每一个字艰难至极。“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宋将军如何责罚我都是我应该的,只是将军……您为何要软禁郡公夫人?”她抬起头,梨花带泪的模样甚是动人。
“果真情深意重。”宋无极却是厌恶地看了庾琳琅一眼。“庾氏,你的确不知廉耻,一对奸夫淫妇,房济川也不无辜!”
庾琳琅刷地脸色变白,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宋无极!我求你,你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请你不要,请你不要对付房氏!”庾琳琅站起来跌到地上,跪着嗲嗦。她的膝盖该是淤青了,可是此时她根本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她泪流满面,狼狈地爬向宋无极,却碍于他看污秽之物一样的眼神不敢伸手触碰他。“宋无极,是我不守妇道,勾引了世子,此事罪在我,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不要背叛世子!”她朝他反复磕头,额头重重地撞到地上,没有一点怜惜自己,很快就碰出一片吓人的淤青。
宋无极怒火中烧,怒到了极致却变成极致的冷了。
“够了!泼妇!”他大喝一声,拍桌而起。
她被他的气场震得往后倒,跌坐在地。庾琳琅的眼前已经有些模糊,看不清事物。她皮肤白皙,额上的淤青看起来煞是吓人,加之毫无仪态地张着嘴巴嗲嗦,本是梨花带泪的美貌只剩下两分颜色。
宋无极看着她,目光阴冷,几乎凝成冰块。他忽地从旁边的小案上取来纸笔,疾风劲草般地写了几行字,末了把纸甩在桌子上。
“庾氏琳琅,你妇德有亏,不配挂我宋氏之名。和离书上签字吧。”宋无极淡淡地说道。
庾琳琅闻言,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走至桌前,拿起毛笔。她忍着头痛,一目十行草草阅过纸上的内容。
她尽量坚定地,一笔一划认真写下自己的名字。
字迹连她七岁时候的水平都不如。
见她已签字,宋无极走纸笔,转身留下一句话:
“庾氏琳琅,你好自为之。”
自此,夫妻恩断义绝。
*
“世子,我们的粮草被劫持了!”一个小卒风尘仆仆地赶至主帅帐篷,惊慌地跪在帅帐面前高声喊道。
霎那之间,周围响起了乱哄哄的议论声。
“何人敢在帅帐跟前嚷嚷!”一个玉面小将挑起帷幔,高声喝道,周围立刻恢复安静。他扶着帷幔,面容雅致的主帅走了出来,却是房济川。房济川面无表情地看了跪在帅帐面前的面生小卒一眼,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
“扰乱军心,斩了。”他淡淡地发号施令,仿佛不屑在他身上浪多一分力气,只露面片刻又转回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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