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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光十色(中短篇 1v1 合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叁月
“无极。”
他不去看宋无极的脸色。
“抱歉。”
‘吱呀’一声,房济川院落的门已经关上,只留下眉头紧皱的宋无极在原地。
(作话:‘乌白头,马生角’的典故出自《燕丹子》。)





五光十色(中短篇 1v1 合集) 《逐鹿》(13)
宋无极入院,便见穿着一身白色寝衣的庾琳琅坐在灯下等他。她的脑袋如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眼皮子几乎抬不起来。他进门所发出的声响似乎惊扰了她,庾琳琅蓦然挺直了背脊,失神的双眼拔开云雾,回归清明。
“郎主。”她唤了一声,像是一块小石头投入他的心湖之中,荡漾开一层小小的水圈。
“怎么还没睡?”他的语气自不觉地温和了下去。
灯下的容颜温柔婉约,女子清澈的目光落在宋无极的身上,她说了一句话,抚平宋无极心中才泛起的涟漪。
“为郎主送行是妾的职责。”
宋无极默默地看着庾琳琅。他们二人之间似乎总是这样,两相无言。若把她比喻天上明月,他便是沉寂深潭里的鱼。从出身到教养,见识到谈吐,他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她锦衣罗缎,他麻衣布袋。她善琴棋书画,那些他一窍不通的风花雪月。他习武,善舞刀弄枪,他有满心的抱负要施展,他想要杀入胡人境地为枉死的同袍讨个公道,想要叫胡人再也不敢肆意践踏国境,欺辱他们同根同源的兄弟姐妹。见证过家破人亡,天灾人祸,易子而食等种种惨烈,他为当下的乱世而悲戚。那些国仇家恨他从不与任何人说,只有主公窥探到他的心事。
他求娶与她是奉命行事,她嫁与他是时局难违。他对她的所有作为都是职责,而她亦然。
名存实亡的婚姻,都只是局中人罢了。
“明日我将随家主出征。夫人照顾好郡公夫人……与自己。”他近乎机械地嘱咐道,喉咙里有些艰涩。
“妾身晓得了。”她温顺地点点头。
“歇下吧。”他淡淡地说道。
“是。”庾琳琅应道,拿了干净的手巾递给宋无极。洞房花烛夜她曾经试图服侍他宽衣洗漱,被他阻止了。他直言不需要她伺候。庾琳琅执拗不过他,便顺着他了。
男人洗漱,更衣,吹灭火烛,平躺在床榻外侧。庾琳琅睡在内侧,这本不符合规矩,但这是宋无极的坚持。她侧躺着,面对墙壁,一室寂寥无声。习武之由,宋无极呼吸绵延深长,无声无息。
合眼至天明。
隔天一早,房氏众人卯时便起身,二郎与叁郎的妻子坚持与他们夫君同行,房祝氏落泪送别夫君,儿子与儿媳。宋无极安静地跟随在房有林身旁,房济川与房有林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
正值壮年的房有林意气风发,他穿着黑色的盔甲,看着自己最为得意的长子,沉声道:“此行只许胜。你在,吴郡则在。便是你亡!吴郡也不容许一点闪失。济川,你明白否?”
他选择将谋略最为出众的长子留下来固守吴郡。这里有他麾下将领的妻儿老小,吴郡不破,军心不散。
“儿子待父亲与弟弟们凯旋而归。儿子在,吴郡永不破。儿子亡,吴郡不亡!”他郑重地立下誓言。
房有林看着他,慢慢地笑了。再看相濡以沫半生的妻子,年过不惑仍然俊逸非凡的男人心念一动,温声说道:
“阿满,吾今生幸而遇见你。我心存鸿鹄之志,多年以来委屈你迁就我啦。”他目光如水温柔,对她念出了昨晚说不出口的话。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女如云,匪我思存。
正是出自《诗经·国风·郑风·出其东门》的诗句。
他少时不识字,因此闹了不少笑话。未不通俗务而遭受蒙骗,他咬牙抛开脸面拜了座下军师为师刻苦读书,发誓绝对不能成为一个文盲。
他自己在外面学着,回来便以教妻子的方式温习。妻子一开始很是抗拒,后来还是顺着他乖乖学习了。他记忆最深刻的便是读到诗经里这首诗的时候,妻子的神色温柔缱绻至极,整个人像是散发光芒一样,看得他目不转睛。
为了那抹颜色,多年来他不曾碰过其他女子一下。他的温柔不多,只够给一个人。至于儿子?那是用来操练的。
若是此行无归期,他自私地想让妻子记住他们之间的情谊。
听着丈夫念情诗,房祝氏泪如雨下,像个小女孩一样抽噎不止。身旁的庾琳琅轻轻拍着她的背部,目光落在宋无极身上,与他的眼睛对上。
该说的话,他们在舒雨阁已经说过了。此时已无言。眼角余光见到对望的两人,房济川垂眸,嘴边勾起一道不明显的弧度。细看,有些瘆人。
大队走了。吴郡公府里只剩下房祝氏,房济川和庾琳琅叁个主子。
房济川和庾琳琅送了房祝氏回去主院,叮嘱下人好生照顾后,二人顺路,避无可避。
“是打定主意,一辈子不和我说话了?”房济川开口调侃道,轻佻而放纵。
“世子请自重。”庾琳琅面如寒霜。
“难。”他摇头,点评一句。
“素闻世子与我家郎主交好,世子念及与我家郎主的交情,在前往吴郡的路上对臣妇施予援手,臣妇不胜感激……”
“我救你,仅仅是因为我欠你一条命,无关宋无极。”他冷然说道,几乎令庾琳琅凝噎。
“世子,安乐寺一事传出去于您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风月事件,但于臣妇是万死难辞其咎。”她停了脚步,站在庭前梨花树下,阴影之中的身板愈发单薄。
“我说过,迟了。”房济川也停下了脚步。“庾琳琅。何不试着相信我?”
相信什么?庾琳琅皱眉。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念道,震得她浑身神经酥麻错乱!
“房济川,你疯了!”她目露惊惧,身形摇摇欲坠。青天白日之下,她瞪着房济川像是见鬼了一样!
“若不疯,何以将你载种在心头上任你发芽呢?”房济川叹道。“庾琳琅,那日我允你名分之言不假。”
庾琳琅脸上的惊恐不减反增。
“我们来试试看,一颗真心换真心,卿卿可敢应否?”房济川看着庾琳琅,一字一顿,神情从未有过的认真。
与逐鹿天下一样。成则为王,败则尸骨无存。
(作话:房济川念的是《诗经·国风·郑风·野有蔓草》的下半部。)




五光十色(中短篇 1v1 合集) 《逐鹿》(14)
庾琳琅终究是没有给予房济川回应。
她落荒而逃了。逃回舒雨阁,她犹觉得不安全。房济川的院落就在旁边,她感觉到他的气息无所不在,重重压迫她,逼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她被房济川认真的神色吓到了,仿佛有一只恶鬼在朝她伸手,想要勾她一起堕落深渊。
当天晚上,一只金凤缀叁翎流苏步摇被送入她的房内,翎毛尾部的红宝石每一颗都红如鸽子血。
“夫人,这支步摇可真好看!”宝言感叹道。庾琳琅却在看到那只步摇的时候脸色冷了下来。她对这个步摇款式并不陌生,昔年洛阳城一次宴会上,已经成为太子妃的阿姐头上就插着一只几乎一模一样的步摇。那时候宴会主人还感叹了那只步摇的做工,阿姐笑了笑,并未顺着解释步摇的来历。后来私底下,阿姐与她说她所拥有的那只步摇只是仿品,只是她太喜欢了所以忍不住带出来做客。她说,真正的步摇翎毛上镶嵌的是叁颗旷世红宝石,每一颗色泽饱满,宛若鸽子血。
阿姐说的不假,正品果然美丽。可是这不该是她拥有的东西!
“宝言,锁入库房里。”庾琳琅似乎倦极,意兴阑珊地吩咐道。
“夫人不戴吗?肯定很好看。”宝言觉得明珠蒙尘太可惜。
“又不出门,何须戴那般贵重的东西?”庾琳琅摇头。
宝言想了想也是,那么美的物品被磕坏就不好了。
打从那日起,庾琳琅便躲着房济川。她做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非去陪房祝氏说话,根本不出自己的院子。房祝氏有好几天魂不守舍,房济川忙着为前方的父亲与弟弟们建立粮草路线,得亏庾琳琅在一旁陪房祝氏逗趣才慢慢使她恢复了些许笑颜。
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房济川笑得一脸耐人寻常。
即使知道人就在隔壁,房济川有段时间连人影都未见到。他并未气馁,如同一只盯着猎物的豹子,慢慢地设下以柔情蜜意为糖衣的天罗地网。
房济川和庾琳琅都是作息极为规律的人。每日卯时,房济川会在距离庾琳琅院落最靠近的那片空地练剑。皇天不负有心人,某日就让庾琳琅撞见了。男人赤裸着上半身,身躯强劲有力,他的肌肉曲线流畅,手中的剑舞出一道银光,挥汗如雨下的俊美容颜染上别样的魅惑。对方满面通红狼狈逃开的背影令房济川极为满意。
看,她对他并非全无感觉不是吗?
每日打着房祝氏名号送入庾琳琅房中的礼物从未中断过。首饰,华服,赏玩,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过了不久后,府里打着开源节流的缘由缩减了小厨房的用度,每日晚膳叁人都聚在房祝氏的院落里用同一份膳食。
这样一来,房济川和庾琳琅多了许多饭后相处一路的机会。虽然总有奴仆跟随,但也聊胜于无了。因为房济川在,那些奴仆不敢靠得太近,庾琳琅类似赶鸭子上架,被迫与他同行,给了他们类似独处的空间。
“府中的湖畔在夏天会开满荷花。”他指着路上经过的湖畔,看了她一眼。“昨天我让花匠挖了荷花,改种睡莲。”
庾琳琅的心突突直跳。
“那里,我准备移植一片兰花。”
“母亲与我说,等府里添了孩子要在这棵树上搭个秋千给孩子们玩耍。”
这些家里长家里短的话似乎不适合和一个客人聊。某日,庾琳琅听到一个小丫头悄悄说:
“你们不觉得,世子和宋夫人像一对小夫妻吗?每日在老夫人处共进晚膳,晚间散步回到自己的院落……”
“小声些,仔细你的舌头!”
庾琳琅如遭雷击!
房济川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毫不顾虑府中流言蜚语步步紧逼,强行在庾琳琅的心头上撬开一个口子。可她死死地捂住缺口,誓要捍卫领土不让他再进一步。
这日,房济川在晚膳后见庾琳琅魂不守舍,脸上带防备,不由得气馁地叹了口气。
“庾琳琅,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房济川问道,目光黯然。“罢了。今夜亥时叁刻,你来我院子的书房。我把你的东西归还予你。”
庾琳琅的心怦怦跳地厉害。
“不知世子所言是何物?你我深夜共处一室,恐怕不妥。”庾琳琅抿唇,倔强地不去看房济川。
“素锦,睡莲,皎皎。”他轻声说道。
他轻声念出她的小名,隐含几分令人酥麻的柔情缱绻。其中透露的信息令人心惊。
“竖子!”她气息不稳,咬牙切齿低声咒骂。
“就当是让我死心吧。”他不以为意地展颜一笑,笑容隐隐苦涩。“你只要赴约即可,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
*
晚上,两处院落的下人似乎早早便睡死了,到处不见人影。庾琳琅心知这便是房济川口中的安排。堂堂庾氏贵女如同做贼一般,悄悄地潜入一个男子的院落。
两个院落的格局一模一样,她轻易地寻到了书房。
“你来了。”房济川抬眸,神情镇静。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袍,姿势笔直,肃穆宛若苍穹。
“请世子信守承诺,把东西归还于我!”庾琳琅面如寒霜,何等放荡子才会把别人妻子的私密之物私藏这般许久?
“庾琳琅,你为什么抗拒我?”他答非所问,单手支撑着下巴,目露疑惑,姿态疏狂。
“世子厚爱,臣妇无福消受。”一个自称便隔绝了一切可能性。“君夺臣妻不是世子该背负的名声。”她像是在警告他,又像是警告自己。
“卿卿是关心我的名声?”房济川闻言,却是愉悦地笑了。
“奉劝君莫要自作多情。臣妇的郎主是宋无极,待他征战归来臣妇便会与他坦白,无论结果如何,我与你绝无可能!”她心意已决,不会欺瞒自己的夫君。这是对婚姻的不忠不义,有堕风骨!
男子脸上的笑容见龟裂。
“卿卿好狠的心,我不及卿卿矣。”房济川摇头。“然而卿卿可知,我向来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性子。以真心换真心的赌局,我从未打算输。”
庾琳琅皱眉,神经紧绷到极致。
“我给自己下了药。”房济川说着,唇边勾起一抹张扬的笑容。“是安乐寺那天,一模一样的药。皎皎,你还不知道这个药的特性与副作用吧?如果不沾染异性气息,这药的淫毒性便不会激发。可如果激发了,中毒者就必须在一刻内与异性阴阳交合,否则他便会得失心疯,沦为心中只有杀戮的狂魔。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说着可怕的话,房济川的眼里却满含兴奋。“这药呀,一刻之内还能叫人完全保留理性。我不愿意强迫与你。你若是不情愿,就走吧。”
实际上,这毒还是可以以清心丸化解的,只是他私心保留了没说。
他死死地盯着庾琳琅,气定神闲,仿佛他已经胜券在握,目光露骨而隐含势在必得。男人渐渐泛红的脸庞印证着他所言不假。
“房济川,你为什么要这么逼迫我!”听罢,庾琳琅崩溃地大哭。是男人的劣根性,就爱撬兄弟的墙角寻求刺激性吗?他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
见她在哭,房济川的心也似被密密麻麻的针刺一样难受,可如果就此放弃的话,那他之前做的努力算什么?他如何甘心让一切部署付诸东流。
她哭得极为凄惨,眼泪簌簌落下,一身嫩绿色的衣裳娇娇悄悄地站在他的书房之中,仿佛一个失去所有依仗的孤苦少女。
“莫哭啊,你哭得我心肝疼。”听到自己声音的那一瞬间,房济川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败了。“桌上的瓷瓶里面有颗清心丸可解此毒。你倒出来拿给我。”
他肩负吴郡百万百姓的性命,又怎么能真的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庾琳琅却是哭得更大声了。房济川正头疼怎么哄人,却突然温香软玉扑进怀里,嘴上品尝到一抹香甜。
(作话:首-po18.nl(po18 uip))




五光十色(中短篇 1v1 合集) 《逐鹿》(15)(H)
他只是怔愣了片刻,随即串起一股狂喜。他捧着庾琳琅的脸,细致而温柔地吻着她。她脸上还沾着泪珠,令他品尝到苦咸的味道。他抚摸着女子的背部,无声安抚,直到抚平她的抽泣才离开她的嘴唇。她闭着眼,轻轻喘息,长睫毛还沾着雨露,轻轻颤抖。
“你把解药吃下吧。”她轻声说道。
“好。”目的已然达到,房济川自是应了。吃下解药,他把人带入怀里,安在自己的腿上,细细地端详着怀中佳人的每一分,只觉得她哪里都长得令他赏心悦目。美人单薄的肩膀还在抖,一双玉手无助地虚虚环着他的颈项,整个人散发着害怕的情绪。“皎皎……莫怕。一切交给我,好不好?”他如何舍得叫她担心受怕呢?
“房济川……我感到心很乱。”庾琳琅声音不稳,脑袋里乱哄哄的。方才一时脑热,她做出投怀送抱的举动,现在心情愈发紊乱。庾氏贵女一辈子从未如此出格过。
“都怪我。是我逼迫你,皎皎打我骂我,可好?”房济川怜惜地轻啄她冰凉嫩滑的脸蛋,怎么舍得让她染上尘埃呢?所有的恶名与压力由他一力承担即可。
“不……我知道是我心生绮念,才会顺着你深夜幽会。你以命作为赌注,我虽怨恨但不能否认心中欢喜,你坦言此毒可用药化解,我却想与你……”她喃喃失神,为自己不知廉耻自我唾弃。
“皎皎,一切都是我使计于你。是我算计博得你心动,故意勾引你,搅乱你的心神。无极与我出生入死多年,我控制不了恶念放纵自己夺他妻子,是我对不起他。你只要接受我就足矣,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即可。我心悦臣服于你,你试着信任我,依靠我,好不好?”房济川温柔而坚定地说道。“皎皎,我想要你,你可应允?”他亲吻她的颈项,与她耳鬓厮磨,一双大手抚上她胸前沉甸甸的香软。虽然是询问,态度却不容抗拒。
月光如水,美人在怀,他已心神荡漾,不愿意虚度良宵。
房济川的声音暗哑诱惑,情话宛若囊了蜂蜜的毒药,叫庾琳琅软在他的怀里。
“皎皎,你应我可否?”每吻一下,他便问一声‘可否’,直磨到她化为一滩春水。
“……可。”她声音轻颤,尾音浓重。她心里……是愿意的。对他的每一次横眉都是为了掩饰心烦意乱,他待她情深,身为女子心思细腻,如何察觉不到,如何不动容?
房济川得到肯定的答案,如获至宝地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嘴巴。他打捞起她,抱着人往寝室去。
红罗帐暖,暗香浮动。他放下人,欺身而近,虔诚地剥开她的衣服,贪婪地看着她白玉一样的肌肤一寸一寸地在他手下染上胭脂色。
“你别看。”她推搡着他,变扭地说道。
“这我就没办法从命了。皎皎,你比月色动人矣。”他见她羞涩,忍不住失笑调戏道。
“房世子的情话说得这般流利,可见平常惯于花言巧语!”她突然发怒了,用力地挣扎爬开,动作间踢到了身上郎君胯下的罩门。
“嘶!卿卿下手轻些,这可关系到你我下半辈子的欢愉。”房济川倒抽了一口冷气,压着她的腿不让她作怪,拉着她的手摸上那根能带给两人快乐的粗长巨物。他的肉棒早已经硬到疼了,只是他想要让她品尝到情事的欢愉,不想一开始过于孟浪而疏于照顾她。“我这物件可只入过卿卿的妙处,也唯有卿卿有那个本事让房世子哄你开心。换做旁人,你看我可曾予她们一个眼神?”被众星捧月一辈子,到头来他自愿化为她这轮明月旁边的一颗星星。
“色胚!”感受到他的欲望,庾琳琅的脸轰地熟透了。“……真的很疼吗?”她小声地问道。
“卿卿的字典里增加了一个词汇,可真不容易。”房济川不以为意,复而亲吻她。“至于疼不疼……卿卿为我宽衣检验就知。”明知道他是在勾引她,她还是抿了抿唇,伸出手褪下他的外袍,又在他配合下拉下了长裤,最后犹犹豫豫地脱下他的亵裤,那根曾经在她体内驰骋的肉棒兴奋地跳出来,顶端沾着透明的液体。“看来是不疼了。你看,它在与你打招呼,求卿卿怜惜呢。”
“房济川!”她气急败坏,面红耳赤可又心里好像不是真的讨厌,只觉得臊得慌。到底是怎么做到这般厚颜无耻,能够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多荤话?
房济川自是看懂了她眼中的复杂。他笑着说:“卿卿怎么那般可爱?叫色胚愈发想要欺负你。”说着,他拉下她的亵裤,轻轻咬着她一边的乳儿,一只手把玩另一颗浑圆,另一只手寻到腿间最敏感的玉珠,肆意亵玩。
“房济川!哈……啊……”男人的爱抚令她神魂战颤,脚趾头弯起来深深埋入身下的锦缎。
“卿卿,我表字承启。你试试看唤一声?”他抬起头,手上撩拨她情欲的动作并未停下,庾琳琅最受不住他低沉的嗓子和凝望她的深邃眼神,他的声音叫她耳根子软下,眼神似是勾魂使的钩子,真真能叫人丢魂。
“承启,你慢些,轻一些……”她似猫一样地呻吟,手用力地抱着他旷阔的肩膀,仿佛在找寻一个着力点。
“慢了,轻了,可不行呀……”他慢条斯理地道,蓦然举起她的双腿架在肩膀上,使她的私处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
“你在做什么!”突如其来的体位转变惊扰了庾琳琅,她惊恐地看着房济川以观赏的目光细细打量着那个她自己平常都不会看的私密处,他的眼神滚烫灼热,男人伸出舌头,色情地舔了舔他的双唇。“快别看了!”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调戏?挣扎着想要把腿放下,男人却按着她,不让她乱动。他倒要好好看一看这个让他愉悦的美穴究竟长什么样?
“卿卿的仙家福地美极了。”他感叹道。她的体毛很少,只有几根萋萋芳草,胖嘟嘟好似刚出炉的小馒头的阴阜下,一对儿粉白对称的大阴唇颤巍巍地守护神秘的入口,他伸手拔开,就看到色泽更深一些,湿润的小阴唇合在一起,中间一条细细的肉缝有热气往外冒,似乎在请君采撷。阴户上面的那颗玉珠似乎受惊一样地一直颤抖,一下子隐藏在花苞里,一下子忍不住探出来,害羞又好奇,和她一般娇气。
“承启,这太羞耻了,你放开我好不好……”她有些受不住,眼睛红彤彤的,心里期待又害怕。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但……他日后的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能吃她的那处?先不说那处多脏,清贵无华的房世子怎么能做出这样,这样下流的举动?
“卿卿放轻松,你会很开心的。”被人称一声清贵无华的房世子半点没有自知之明。他温声哄着她,黑黝黝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埋在她的双腿之间,张开嘴巴便滋吧滋吧地吸吮她花穴里溢出的甘露。她惊呼一声,他吃得更加卖力了,不仅用舌头调戏花穴外围,他还把那颗害羞的玉珠带入口中,用力舔地吸溜,惹得庾琳琅的呻吟一声比一声高。玩弄够了,他的舌头浅浅地刺入泥泞的幽径,汲取她的的甘露,甜咸的味道令他十分满意,高挺的鼻子戳弄花穴的软肉,叫她身子愈发酥软。他毛茸茸的头发像是羽毛一样刮过她敏感的两腿内侧,轻飘飘的带起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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