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请别欺负我(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方有鸟
“能戒就好!”
爱你请别欺负我(H) 120老板买房像买菜(加更一小章)
“到了”
华诤驶入一个崭新的大楼地下室,对着电话道:
“我们到了。你在哪?哦,好的,我们马上上来”
他是在跟梁澄莹讲电话吗?看来梁澄莹知道他们要来。不会吧?这么大度?如果“历史”不重要,那众文科大学,还怎么招生啊?
两人乘电梯到了顶层,付一默见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挎着手提包,满脸堆笑道:
“华先生来了?”
华诤点点头。
小伙子赔笑道:
“华先生华太太,这边请”
“我是他——”是他的谁?
付一默转过口锋:
“我不是他···”
付一默的话还没说完,华诤就打断道:
“这边还有车位吗?”
“还有。您是买还是租?”
华诤笑道:
“先看房子再说”
“好的。房子定了,再定车位。”
小伙子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怎么是毛坯房?付一默估摸着,这个小伙子是地产经纪售楼小伙之类的。便道:
“哇,视野不错。看出去好远哦!还能看到江景唉。这里能看到,那我们公司也应该看得到——如果不是我们楼层太矮的话。华诤,你要换房子吗?”
华诤道:
“你觉得怎么样?”
付一默笑道:
“哇,华总,我这种小民百姓,看着当然好了。天哪,还是楼中楼!跃式的哦!”
“这里我们从伦敦引进的户型,4室3厅3卫,非常实用的。”
付一默压低声音朝华诤道:
“这得多少钱?”
地产经纪笑道:
“首付叁百二十四万。月供四万多一点。”
华诤点点头:
“全款呢?”
地产经纪瞪大眼睛,旋即露出了阳光底下最灿烂的笑容:
“全款有优惠。是一千零八十万一套。”
华诤回头对付一默道:
“你觉得怎么样?”
“我···”关我什么事?
小伙子察言观色,也转脸,对付一默道:
“华太太,我们这个位置,不用我说,很黄金的。您上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对面就是大超市。地铁站就在下面,五分钟就走到了。投资的话,升值空间特别大;如果自住的话,那更不用说,方便极了。一千零八十万,这是巨惠了。如果在上海,这个价格,最多买两居室的。
我们这里,附近有叁所小学,步行五百米就可以到国际温莎小学了。到最远的苗朵小学,只坐两个站。在北京,就算学区房了。听说小公子叁岁多了,上小学可是大事——不用我说,您懂的,过了这个村,再也没这个店了。”
付一默连摆手笑道:
“停停停,小伙子,老实说,你跟我说不着!我算哪根葱?你,你还是跟我们老板说吧。”
华诤道:
“问你觉得怎么样,你就说,你觉得怎么样就行了。否则带你来干嘛?”
好凶哦。
“哦”
付一默道:
“我觉得很好啊。”
“如果是你,你会买吗?”
付一默笑道:
“我不会啊。”
“为什么?你不是觉得挺好吗?”
付一默翻翻白眼:
“华总,您真是不知民间疾苦——‘百姓无饭,何不食肉糜乎’。我觉得‘好’,可是我没钱啊。你没听人家说吗?一千多万!”一千多万、一千多万呐——付一默在心中又多说了两遍。
地产经纪一脸困惑:这两人什么关系啊?言谈中,不像准备结婚的未婚夫妻。可是这华老板看起来年纪轻轻、英俊潇洒的,问房子问“全款”、问“全款”哦!他应该有大把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求推倒吧?用得着——抛金撒银地包二奶吗?
“华总,您觉得···”
“她觉得好,我就觉得好。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
“签合同?!”
“签合同?!”
付一默和地产经纪都被吓了一跳。地产经纪呆了半晌,才道:
“哦,那个,华总,我不知道您这么干脆。我今天没带合同,要不这样,咱们现在去我们公司签。”
到了售楼部。叁人才坐下,华诤就道:
“付一默,把你身份证和户口本拿出来”
“干什么?”
华诤笑道:
“不是要签合同吗?你不拿出来,怎么签?”
“什么意思?”
付一默也不管有没有外人了:
“唉,华诤,你什么意思?”
“我想华先生的意思,房子是要写华太太您的名字。”
付一默看看小路,才道:
“华诤,是这个意思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走了?”
华诤忙上去拉住女人的手肘,回头对小路道:
“小路,我们要谈点事。一会再跟你说。”
小路道:
“好的。华先生,那我先过去给你们准备材料了?”
“好。快去吧”
爱你请别欺负我(H) 121大老板的发嗲扮可怜
售楼小伙走远了,付一默才道:
“能放开我吗?”
“不放,放开你,你就走了。”
“不是我要走。华诤,有话好好说行吗?你要给我买一千多万的房子?无功不受禄。你知道我不会要的。”
“别脑补了,这房子不是买给你的。”
这一句话,才帮付一默找到真实感,她道:
“那你刚才···?”
“嗯。。。你先坐下再说,行不?不瞒你说,我和梁澄莹在搞离婚。可是她不离,我想去法院起诉离婚。律师说,我们这个状态,没有特别重大过错方。司法程序会走很久。但是如果分居两年,要判离会很容易得多。所以我想搬出来。”
“你们要离婚了?你···冷静一点行吗?”
华诤叹口气:
“我很冷静了。我对梁澄莹,是没有感情的。你知道我当年···当时的很多突发情况,我们就稀里糊涂把婚结了。但是,我对她,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付一默劝道:
“你不要这么说。不管怎么样,澄莹毕竟给你生了个儿子。女人生孩子,不容易。”
“哼”
华诤冷笑一声:
“还用你说?她不天天给我洗脑吗?你说生孩子不容易,可是她嫁给别人,就不用生孩子了吗?这些年,我也没有亏待她。她嫁给别人,不但要生孩子,而且还不一定能过上现在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
看付一默还想为梁澄莹辩护,华诤又接着道:
“再说,要不是为了孩子,我们能拖到现在吗?但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勉强自己了。默儿,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一个天天吵架的婚姻,对孩子,真的好吗?有时候我跟她提离婚,她就把亲戚朋友都发动起来劝我。我就跟别人说,‘她天天在外面玩、不着家,一点都不像能过日子的女人’——其实我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借口。 ”
华诤苦笑道:
“默儿,我跟你说句实话,她在外面旅游,我还要高兴一点。您知道吗?我多数都住在我爸妈那。有时万不得已,要回临江去面对她,我就觉得很恐惧,一点去的欲望都没有。
常常她不在,屋子里空空的,我反而觉得非常清静。每次去临江,我的心都是提着的,只要没看到她,我就会觉得很舒服、很放松,我的心才会放下来。默儿,你知道我的感受吗?”
男人落寞的表情,让付一默的心,又油煎一样地疼起来:
“你,过得不好吗?”
“你说呢?”
华诤看着她,叹口气,才徐徐道:
“这些年,我真的过得很痛苦。我过得不好,我没有一天过得好。”——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会好?这下半段话,华诤压进了舌头下面。
金屋娇妻、膝下虎子、宾从杂遝、族人腾芳···家底事业更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做男人做到这个境界,还能有什么不满?
付一默喃喃道:
“可是,你什么都有了呀。你什么都有了,你应该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才对啊。”
付一默不知自己是急于说服他,还是急于说服自己。华诤,不是说了要给你幸福的吗?如果你胆敢说你‘过得不好’,那我这些年的痛和思念,岂不是一钱不值?
“什么都有了?”
华诤的眼神探进她黑灰的瞳孔,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你觉得我‘什么都有了’?看来今天你的脑子,真的被砸坏了。”
付一默低下头。华诤也适可而止,道:
“老实说,自从她生了石头,我对她是有感激的。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想:先耗着吧,孩子太可怜了。是我们不经他同意,把他带到这样没有爱的家庭。所以,我想,等儿子长大一点,再谈离婚。默儿,跟您说件小事。我在大学有个师兄,叫钱韵锋,你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好像是去年吧,不,是前年。钱韵锋师兄结婚。我们一起去赴宴。我开车,你知道吗?单边两个小时,来去四个小时,我和她在车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四个小时,车上就我们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付一默不是特别明白华诤的意思:
“为什么,你们吵架了?”
“不是,是无话可说。中间有好多次,我想和她聊一聊,可是我突然发现,我简直和她没有任何话题。”
“那你可以和她说说孩子的事啊,或者说说家里的事啊。”
华诤苦笑道:
“每次说到儿子,说到家里,我们一定吵架场——一定吵架!我不想和她吵架啊。谁没事想找架吵呢?如果说偶尔,也就算了。可是这样的情景,一而再再而叁的发生。没完没了。谁受得了?”
两个打算一起过一辈子的人,那车厢那种小小的空间里,四个小时,竟无话可说。确实有点诡异。
付一默听了,叹口气:
“是,这些年,你一直在在工作。可是她一直呆在家,做全职太太,你们是没有什么话题了。但是华诤,女人生孩子,不容易。听说澄莹以前在学校,是出了名的难追。她能嫁给你,就是信任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你能给她依靠,觉得你是最值得她信赖和托付的人啊!”
这个女人!完全跑偏了!
想到那天被付一默拒绝后淋雨生病的起因、梁澄莹从怀孕到“通知大家她怀孕”的计谋、朝不保夕的奶奶的苦口婆心、母亲无所不用其极的威逼恐吓··· ···整个过程,与其说是一场众人参与的“阴谋”,不如说是上天导演的华丽闹剧。
华诤这千盅委屈、万杯苦水,却无法跟她说明白,只得发脾气道:
“你别再胡说了你!我们是非正常结婚的!我们不比别人家——我们不是“全职太太和事业丈夫”的矛盾。
我们——这个中缘由,难以启齿。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所有有关梁澄莹的事,我不想回忆、不想再提了!谁他妈再跟我说梁澄莹的好话,我就跟谁翻脸!”
男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关节“咚咚”地敲着茶几。仿佛光用嗓音,已经无法阐述他的愤恨了。
哇?真的深恶痛绝到了这个地步?
付一默见他神伤,便柔声道:
“好,我不问了。是,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一天陪你一起走过。不知道你的难处。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下车伊始,就依哩哇啦,是我没有共情心。对不起。”
付一默太懂了:有些伤痛,太深太浓,除了交给时间去稀释,别无它法。
华诤道:
“总之,当年突发了很多事。我稀里糊涂就把婚结了。我那时候小、不懂事,我不知道原来结婚是这么严肃的事。
我本来是想等她生完孩子,就马上离的。可是,唉,也怪我心软。被她拿儿子一要挟,这事就拖了下来。可是,现在孩子已经叁岁了,上幼儿园了,孩子见她也少。我是教训惨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的样子,让付一默联想到从池溏里捞起来的败北小鸡仔,湿淋淋、冷瑟瑟的。他的双手搭在两人之间的玻璃茶几上,他的手节修长、指甲剪得秃秃的,虽然白净却还是有些粗糙了。
付一默突然很想把他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给他安慰,但她忍住了。只是把他手肘旁的茶水往茶几中心推了推,放缓语速道:
“对不起。”
华诤苦笑道:
“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造孽,怪不得别人。今天的结果,都是我的报应。”
不!不能怪你!只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付一默几次深咬了嘴唇,把到舌尖的歉意和愧疚,吞了又吞:
“你别这样说。”
华诤讷讷道:
“唉,我遭报应就算了,只是对不起石头,他还那么小!是我们把他带到这个世上,可他的爸爸妈妈都那么自私、都不能全心全意去爱他。可是,一个没有爱的家庭、一个天天吵架的婚姻,对孩子真的好吗?
现在石头都有应激反应了。他只要看到我和他妈在一起,他就是会泪汪汪的。因为他知道:我们一定会吵架、梁澄莹一定会发疯一样地摔东西。孩子都被我们吓怕了。有一天,梁澄莹去接石头回家,在临江的小区门口遇到我。你猜孩子怎么说?”
“怎么说?”
华诤苦笑道:
“石头就跟过来拉着我的裤腿说‘爸爸,我要回奶奶家。我不去你们家、不去你们家!’。孩子说他不愿回‘我们家’,他说他要回他奶奶家。你说,可不可笑?这样的婚姻,真的还有维持的必要吗?”
哇,男人说的这个生活场景,确实让人心酸啊。华诤看了付一默一眼,才又道:
“也怪我,对他妈妈真是忍无可忍了!有时候她一张口说话,我就只想苦笑。”
付一默顶着发麻的脊椎,听着他和她的故事——即使是一对怨偶,也是“他和她的故事”。付一默咽下胸中涌上来的苦,顺着他意思问:
“为什么?”
“因为——”想到梁澄莹种种荒唐的行为和低俗的言语,华诤还是决定别往深了讲。
失败的婚姻是丑陋的,何必又让心爱的女人看到自己这么不堪的一面呢?再说,都已经离婚了,给他的前妻梁澄莹留点颜面,何尝不是给他自己给点颜面呢?
“唉,不提也罢。对梁澄莹,我可以在经济上让她过得舒适一点。可是我还不到叁十岁,我还这么年轻,我一想到还要和她过几十年,我——我就觉得人活着,真没劲。
我们两个在一起这几年,就像陌生人一样。或者说,是比陌生人还不如——比仇人还仇人!这段婚姻,真的让我疲力竭了!不怕告诉你,有时候,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
爱你请别欺负我(H) 122婚姻真能改变阶级吗?
听听华老板吐吐苦水、当当心情垃圾桶是没问题,可是,问题是——
“可是,你疲力竭,和这个房子有什么关系呢?”
“我要搬出来。所以就买房子啊。”
其实要搬出来,也可以租房子的——不过华大老板大概不知道:在关洲这种大城市,租房子住是草根族的常态。
“你家不是有很多房子吗?你可以随便找地方搬啊。为什么要买新的?”
“你没听人家说吗?这是学区房。我想让石头在那个国际温莎小学读书。所以就在这里买房子住罗。到时我和石头都要搬过来住。方便孩子上学。”
“额~~好吧。可是,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字?不能写你自己的名字吗?”
华诤笑道:
“傻瓜!如果我买房子,写了我或者石头的名字,那就是婚前财产。离婚的时候,要分的。梁澄莹肯定会到不动产交易中心去查的,查到我的名字,就会来分家产。我可不想便宜她。所以必须写其它人的名字。”
原来如此!
生活这条河,到底是有多大的杀伤力啊?曾经那个‘不食人间烟火’、“对钱的概念约等于零”的堂堂贵胄公子、华氏企业的大少爷,居然也学别人打这种烂泥腿子、满嘴碎核桃的小算盘?
“一千多万,对你来说,不至于吧?不必如此吧?”
华诤想着梁澄莹拉着儿子当武器、恶语相向、在他面前撒泼要钱的疯劲,叹道:
“是,不怕告诉你:一千多万,对我来说,是小钱。但是默儿,你是没见识过现在的梁澄莹,别说一千万,就是为了十万块钱,她是——”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干得出来的。
男人的停顿,让付一默只得接道:
“是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这些年,她花的钱就不说了。如果她痛快离婚,钱的事,好商量。但是她要跟我计较,那我也不想太退让。否则,她不但不会感激,反而还会嘲笑我‘傻’,你信不信?
再说,这些年,她在我们家,得到的动产和不动产,够她环游世界无数圈、这辈子吃喝不愁了。反正就是我要给她钱,也要给在明处。像买这套房子,明明买来是我自己住的,却因为是共同财产,要分她一半。她不但不会感激,反而会觉得:我是个笨蛋,被她这个‘聪明人’给撂倒了。”
付一默知道,华诤并不想在她面前露出叁教九流的市侩相。可即使这样,他的话居然还是说得这么重。不知有多少更粗鄙、更揭短的话,还维系在他风度的后面。
看来,婚,他是离定了。
“可是,你这个方法转移财产——”
“转移财产?”
华诤失声笑道:
“我没有转移财产啊。我们两个的名下的钱,都在她那儿。”
这种豪门恩怨,别人可能听不懂,但付一默算是有点思路了:华诤手上的钱,不是他和梁澄莹的共同财产,而是华诤自己的钱——或者说,是华诤家族的钱。
这个钱,名义上,是属于华诤的父母或华氏企业的。梁澄莹是没有权力干涉的。拿来买房子送人,不算“转移财产”。
而华诤夫妇的钱,最多就是华诤表面上的工资之类,能有多少?那点钱,对钟鸣鼎食的华家来说,不过沧海一粟。梁澄莹稀罕,就拿去呗。就算华诤手上有一点点家里的股权,可是,那都是婚前财产。他这么提防梁澄莹,其它家里的股权,他不会在离婚之前转到自己手上的。一切合理合法,梁澄莹只能干瞪眼。
唉,那些渴望嫁进豪门的女孩子们,“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以为婚姻可以跳跃几辈人的努力、瞬间得道升天、改变你的阶层?
想多了!
只能说,世界上任何不劳而获的事,都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所以你就想写我的名字?”
“是啊。你帮我这个忙,行吗?等我离婚了,你再转给我。”
哇,帮忙?一千多万的现房,买到她的名下?世界有这样的好事?到底是谁在帮谁的忙?
付一默为难道:
“这恐怕不太好吧?这么大套房子?我怕受不住诱惑。你也别太相信我的人品了,万一到时我不转给你呢?”
华诤意味深长地看着女人的笑靥。
又来这种眼神?付一默干笑道:
“可是这毕竟你的家事。你可以找别人嘛。你爸妈都可以啊。”或者你外婆你表姐你七大姑八大姨···
“可是我就是想麻烦你,不想麻烦别人。就像你说的,到时候人家不还给我,我不是亏大了?再说,家丑不可外扬,除了你,我还能指望谁?谁愿意摊上别人家这种破事?反正一句话:你帮不帮我吧?”
叁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突然袭击、攻其不备、弱者姿态外加道德胁迫。这哪里还是当年,被她两句话就吓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笨男生?
可是,他要离婚了。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已经披上一层与他脸色不符的成熟与算计。她知道:此刻的他,已有太多的牵挂,不到实在过不下去,是不会轻易走到“离婚”这一步的。
当年她拒绝了他的求婚,没过多久,他就娶了梁澄莹。这里面,很难讲没有一点点向她示威赌气的意思。她自以为聪明,一直以为和他分手是为他好、把他往外推是为他好。可是,瞧瞧他寂寥而悲惨的表情吧!瞧瞧吧,她都干了什么好事?
是她,亲手把他推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也是她,当年伤他伤得挫骨扬灰。对他婚姻的失败、对他这几年生活的不幸福,她是有责任的。
这一刻,她的心痛和愧疚无以复加。
付一默慢慢道:
“好吧。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再和澄莹沟通一下···”
兵贵神速,在付一默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她已经在售楼部大厅的购房合同上签字了,耳边是售楼经纪小路的赞叹:
“我干这行两年多了,还从没见过华总,和华太太您,这么爽快的老板!”
“不是,小伙子。”
付一默还留着印泥的拇指卷在纸巾里擦着,皱着眉头解释道:
“我不是他太太。我是华先生的打工妹。我姓付,你可以叫我小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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