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长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嘉图李的猫
“没有,那蝙蝠咬了我丈夫一口,就落到了旁边的草里,我丈夫立马瘫了下去,就没管那蝙蝠。”
他想了想,打开了背篓,拿出了一枚丹药,递了过去。
“嚼碎,然后含水,渡给你丈夫。”
女人有些迟疑,满脸的惊疑。
“想不想救你男人了!”女人听见这话,咬咬牙,权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等到女人喂完,男人的胸口慢慢有了起伏。
女人见状,立马朝着他跪了下来。
“别!”他轻轻一挥,那女人怎么也跪不下来。
“你男人大概再过一个时辰就会醒,你记住,你男人体内的蝙蝠毒素已经没问题了,只是他还感了恶性风寒。你带他安定下来之后,记得切点葱白,去药店抓点麻黄,荆芥和苏叶,配上生姜,熬上一大碗给你丈夫喝了,然后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之后,他也不管那夫妻两,拿起了背篓,看了看渐渐小了的雨,长叹了一声,走了出去。
“天下无药可救的范不救又破了一例,哎!”
长长的叹息传进了门里。
他踏出了门,想了想,从背篓里摸出了一柄短剑,往空中一抛,那柄小剑随风而涨,他一跃而上。
“御剑走吧,谁知道地上会不会又有什么烦心事。”
……
“徐长安”满身血污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焚插在他的正前方,前面还有断成几截的巨蚺。
“这身体真的弱,一条小蛇而已,废了老夫大半的力气。”
说着,他撑着剑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蛇七寸的位置,恰好在小白的旁边。
小白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眼中全是恐惧,就算遇到巨蚺它也敢炸毛而对,可面前的“徐长安”,让它完完全全的恐惧,根本提不起一点反抗的心思来。
“徐长安”剖开了七寸,拿出了碧绿的蛇胆,朝着小白笑了笑:“你这小家伙还有点意思,拿去吃了吧。”说着轻轻的丢到了小白的面前,小白小心翼翼的看着“徐长安”,确定没有危险之后,这才一把捞过蛇胆。
“徐长安”笑了笑,只是这黑暗中的笑,小白没有察觉,他举起长剑,朝着洞口一劈,一道红芒闪过,
第二卷 庙里庙外的江湖 第十九章 红颜一怒(一)
德春楼,四楼。
樊九仙倚在了门口,看着里面的小童和范不救有些无奈。
范无救本来是她请来的,范不救所处甚远,她拿出了特训的“鸽隼”昼夜不停的送信,这才请来了范不救。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位自己花费了好大人情请来的老医仙,转眼间就成了别人的了。而且,非要小童开口求他,答应他等柴新桐醒来同意小童拜入他门下他才救人。
樊九仙此时成了使唤的丫鬟,必须随时在门口候着,房间里的范不救和小童要什么就必须备好。
她看着小童手中两串冰糖葫芦,敢怒不敢言。范不救坐了个椅子,手里还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乐呵呵的看着小童。
樊九仙倚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要不是看着躺在床上的柴新桐脸色比之前好多了,伤口也结痂了。她估计会直接进去把这一老一小两个人给丢出来。
“小东西,老狐狸!”她倚在门口轻轻的骂了句。
其实她对小童没什么意见。
不过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特别是心上人出了事情之后,她会把能怪罪的原因全部找上。恰好,小童和夫子庙成了她的第一个发泄口。
严格来说,知道小童为了求范不救来救人弄得满脸的血,她开始心疼这个小孩了,对这个小孩和夫子庙的怒气也降了不少。
“九丫头,你说什么呢”范不救躺在椅子上,看着倚靠在门边的樊九仙,眯着眼,笑问道。樊九仙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摇了摇头:“没,没啊。”范不救没有说话,继续打量着一身红色,脸色憔悴的樊九仙。
樊九仙也打量了自己一眼,她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啊。
范不救笑意更浓:“九丫头,说好不许进来这个房间一步的,你的左脚进来了一寸。”
这是德春楼,她樊九仙的德春楼。
樊掌柜把脚缩了回去,怒气冲冲的骂了句:“老东西!”
范不救突然间大怒:“你这个女人,一天只会嚷嚷,滚,换个人来伺候。”
樊掌柜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柴新桐,倔强的咬了咬嘴唇。
“滚!”范不救再次吼道。
樊九仙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走了。不一会儿,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小丫头听候范不救的使唤。
范不救的两声“滚”,明显的吓到了小童,糖葫芦都被吓得一个激灵落在了地上。
范不救有些尴尬,他可不想在小童面前留下什么坏印象。
到了他这个年纪,若是修为没更进一步的可能性,那么值得他牵挂的就只有子嗣和衣钵了。
可是,修行的人通常把衣钵看得比子嗣更加重要。
范不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修习他这一脉的好苗子,还不得当祖宗供着
“我……其实……不……”范不救见过了不少的大风大浪,在一个小孩子的面前居然结巴了起来。
小童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的说道:“樊姐姐人不坏的,她也只是担心小先生……”小童越说声音越小,低下了头,额头上的布又沁出了血。
范不救越看小童越满意。
又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柴新桐,他能感受得到柴新桐的修为和根基,真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背后的老家伙是谁。是谁那么的幸运,遇到了这样的两个徒儿,不仅天赋一流,就连心地人品皆是不错。哪像自己……哎。
一想到这,看向小童的眸子更加的火热。
不过他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
“我没有怪九丫头,她那臭脾气,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小丫头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小童听到这话,抬起了头。
“您真没怪樊姐姐”
范不救突然间反问道:“她之前不给你进来,你不怨她么”
小童摇了摇头:“我知道樊姐姐对小先生很特别,虽然两人就像猫捉老鼠一样,一个追,一个跑。可我感觉得出来,他们都真心
想对对方好。”
小童顿了顿,接着说道:“就像小先生听说有人要来樊姐姐这里捣乱,他急得大半夜拉着我去府衙,悄悄的调了不少府兵来。还有啊,我经常看见小先生对着一块红色的锦帕发呆,我认得那是樊姐姐落下的。小先生其实挺有钱的,老先生云游的时候丢了一大箱的好东西给他,可他就是不还樊姐姐,他说过,怕还了之后樊姐姐就没有理由来找他了……”
范不救颇为惊奇的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柴新桐。
“我一直以为夫子庙都是一群迂腐的笨蛋,没想到有这么一个有趣的小子。”他看了一眼墙壁接着问道:“这都是你家小先生对樊九仙好的,那樊九仙对你家小先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童歪着脑袋想了想。
“好想没有……”范不救有些失望,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不过我知道她经常会去竹林那边偷看小先生。而且,樊姐姐特别善良,我和小先生偷偷的看过她几次,都是在救济那些吃不起饭的人。而且樊姐姐还故意把自己画得很丑,不想让那些人认出她来。”
范不救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你家小先生和樊姐姐怎么样”
“好啊,小先生特别好,樊姐姐也好。”墙壁背后一个人听到这话泪中带笑,咬了咬嘴唇。
小童年纪尚小,又说了许多话,额头上又有伤,所以很快就乏了,范不救哄着小童睡觉,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噜声,手中的糖葫芦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范不救走出了们,门口的小丫鬟有些紧张。
他走到了隔壁,想了想,敲开了门。
樊九仙的脸上还有泪痕,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你都听见了”樊九仙点了点头。
“小倔丫头,你这脾气该改一下了。看看隔壁的两个人,重情重义,而且善解人意。”
樊九仙撅起嘴来。
“范叔叔,小童还不是你徒弟呢,这么快就忘了侄女”
范不救笑了笑:“你还不认我呢,我不是老东西么”说完话之后,樊九仙一时语塞,范不救大声的笑出声来。
“隔壁的两个小家伙都不错,我要小的,你要大的,怎么样”范不救就像一个老顽童一样,朝着樊九仙挤眉弄眼。
樊九仙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不过很快就变得忧愁起来:“我们其实都知道彼此的心意,只是他是夫子庙的人,我怕……”
范不救冷哼一声:“你爹那个老顽固,他跟几个老头斗就行了,非要拉上你们小辈,没事,我帮你做主!”
樊九仙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知道诸位叔叔的好意,可自己父亲的脾气……想到这,更加的惆怅。
范不救叹了一口,拍了拍她的肩头。
“这几晚都没睡吧,赶紧休息,也许你醒了之后,那小子就醒了。”
……
徐长安醒了过来,手脚酸痛,周围一片漆黑,他摸了摸,
第二卷 庙里庙外的江湖 第二十章 红颜一怒(二)
通州,背靠圣朝,北衔北蛮。
而在中部,有一地,常年雾霾,阴风怒号,住在相隔十几里远的村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活着从那地方走出来的人。
那个地方,叫做阴山。
远远看去,那块地方的天地似乎都被墨给侵染了,甚至到了夏天,阴山之外阳光灿烂,而阴山上却阴雨绵绵。
山上多毒虫,还多很多阴冷的动物,比如,蛇。
有山民传言,阴山上盘踞了一条黑色的毒蛟,整个阴山都是他的地盘,所以才会阴雨连绵。
山民的有声有色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曾经这座山上真的存在一条黑色的蛟龙。
只不过后来,这座山上来了一群人。
一群穿着金色铠甲,举着明黄色大旗的人入驻了这座山。可他们的入驻并没有解开这笼罩在这座大山上的迷雾,甚至还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山民们不时能看到黑色的鸟儿飞进这座大山,他们往往叫它鹰隼,而里面的人却称他为鸽隼。
它有着窄而尖的翅膀,故不惧大风,任你再大的风吹来,也丝毫影响不了它;嘴尖而呈钩曲状,能够自卫的同时,也能够勾住东西;爪子锋利而且有力,抓住的猎物或者信件就不会丢失,除非它死。
对的,这就是阴山和外界联系的生物,或者称之为一种工具。
被驯服之后的鸽隼,用来传递消息。
每当这种黑色的鸟儿在山空盘旋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士兵穿着他的金色铠甲,弯起手指放在嘴边,一声长啸响起,然后从身后拿起黄色小旗摇晃,那些鸽隼看到之后,便会俯冲而下,稳稳的停在士兵的手上。
士兵去了信件之后,会根据信件的紧急程度,发信人的地位来给鸽隼奖励。
一般的信件自然只是一些肉食,奇珍异兽的肉食。
特殊的信件会给一些丹药,这些丹药能够帮助鸽隼提升各个方面的能力。
十分紧急的信件,便会奖励对异兽来说很珍贵的兽丹。
今天的这只鸽隼在空中盘旋了两圈,还没有熟悉的啸声和鲜艳的小黄旗,可它却丝毫不觉得疲惫,因为它知道今天能够得到一份不错的奖励。
盼望已久的啸声响起,小黄旗也在眼中慢慢放大,他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比树枝还冰冷的手臂上,接下来就是等那个士兵把信件取了去,等待着属于它的赏赐。
士兵从它的爪子上取下了信件,然后从它呈钩状的嘴上取下了一枚令牌。
他看了一眼令牌,有些惊讶,急匆匆的跑进了一个山洞。
山洞内部明亮而温暖,两侧都挂满了特制防潮的火把,而且每隔一段路便会有一颗珠子镶在顶上。
通常情况下,遇到有珠子的地方暗中都不知道有多少把箭弩对着自己。
士兵的腰上挂着一沓令牌,这些令牌他一摸便知道那块该用在哪,每到镶上一颗珠子的地方,他就亮出一块令牌。
虽然说也许那些箭弩的主人对这个送信的士兵已经很熟悉了,但如果他不拿出令牌,手中的弩箭也还是会成为取他性命的利器。
一路上令牌都已经用完,山洞似乎也到了尽头,他的面前只有一块黑漆漆的大石头。
他挺直了腰杆,他知道待会这块大石
壁会打开,一个老头会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然后他和那只鸽隼一样,只需要静静的等着他和鸽隼的奖励即可。
巨石缓缓上升,那个老头伸出了干瘪的手,声音也有些嘶哑:“三十八号!”
听到这个声音,他精神一震,在这里,他没有名字,所有的荣誉,权利还有奖励都属于三十八号士兵和三十八号鸽隼。
假如他死了,那将会有新的三十八号补上。
老人拿了信件和令牌,急匆匆的往里走去,走到了有一个断崖边,立马有人把他的眼睛蒙上,然后扶他上吊篮。
等到下了吊篮,有人会拉着他前行,通常拉着他走上一刻钟,他便能重见光明,此时他也只能在门外候着,那扇上面雕刻着巨龙的红色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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