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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纲难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渡狸
这话说的......妙妙心下升起一阵哀伤,只觉得今日之事给小娘舅遇着了,怕不是凶多吉少,她果真是财路坎坷。
这厢温言却又缓步走了过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卫琏蝶,卫琏蝶边上位子坐着的那张家公子被一个膈应,吓得一身冷汗。温言当即扬笑,温润亲和的仿佛方才那人断断不是他一般,与那张家公子讲话:“张文龙,张公子对吧?”
那张公子愣愣看着眼前变脸之快的温言,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讷讷应道:“正是在下。”
怪可怜见的……凭心而论,温言这厮,妙妙自觉亦常常不知如何应对,那人的思维方式之诡异独特常常让人琢磨不透。况,商人最是奸诈,肚子里面弯弯绕绕拐了没有千百个也有百儿八十,温言每每噙着笑,妙妙便只想大呼不妙。
温言似乎有一恶癖,专挑软柿子捏。
果然,不过一念闪过,便见温言一脸痛心的将手扶在了张公子的肩上,“敢问张公子可是特地为了一睹艳艳芳容而来的。”
那张公子听得一头雾水,茫茫然的眨眨眼看向了妙妙和卫琏蝶,方才顿悟自己这一桌子面向舞台,果真视线极佳。
“张公子与温某人果真是志趣相投,可惜......”宋席远眼睛一弯,似乎十分委屈。“温某人如今......”
气氛猛然间变得这般不像话,很是诡异。
“额?温,温公子?”张家公子显而慌了继续,眼见着温言委屈委屈着,竟然真的快哭出来了一般。
温言却是噙着水汽氤氲的眸子,浅浅的看了一眼妙妙,妙妙当即在心底大呼不妙!
“同是为了美人而来,张公子你是为了艳艳姑娘,我温二却是为了那狠心抛弃了我的妙妙娘子,即是如此有缘,不如我们共为一桌,把酒言愁一番可好......”电闪雷鸣,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那张家公子还有些云里雾里,却是听了个大概,全城人家谁人不知公子朝华与那风流掌柜的浪荡事儿。估计温少爷失去了前妻,痛心难耐,此番是欲求不得而失态,当即极为仗义的拍拍胸口,豪爽道:“那般不知情趣又尖酸刻薄的女子,不要也罢,天下何处寻觅不到更好的,何况你可是温言公子,纵然放手在京城中一比,也觉对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哪家闺女不想要你这般的夫君,哪家丈母娘不想要你这般的好女婿,何苦为了那么一个糟糠之女挂心不已,啧啧啧,那种女子当初若不是使阴招才让你娶了她,否则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福气,哪里能劳心你现在还这般心心念念的想着她,真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那张家公子还胡乱的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妙妙也都不怎么听见了,只见得温言脸色越来越黑,再将视线投向妙妙,便又越发的慌张了继几许,卫琏蝶那厮倒好,至始至终都是笑得一脸灿烂,真是万分欠揍。
温二少爷这次倒是闹了笑话,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这张家公子说出这么一堆胡话来。
妙妙敛眉,唇角弯弯:“可是句句属实!”
那张家公子说得正在兴头上,却被人给打断,心有不快,转过头去看,便只见得一女子蒙着面纱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嚷嚷着:“哎哎,你又是谁?”“
温言看着妙妙,竟然连眉头也哆嗦了,好半天才指着妙妙,笑着与那人说得:“温某人那温柔善良的小妻子。”
卫琏蝶一把扣住折扇,再次毫不留情的扯温二少爷的后腿:“咦?——不是知情趣又尖酸刻薄的小前妻么?”
温二少爷额前的黑线都足够煮一锅的面条了......
当然,这还不算事儿。妙妙自觉今晚火药味出其的浓重,小娘舅与温言与卫琏蝶三人之间的氛围是怎么说怎么个奇怪,她需要努力降低存在感,努力,努力的明哲保身才是!
当然,谁要是挡了她的财路,那才是最十恶不赦的大事了。
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敲打声,司仪又出场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人群中的气氛比之先前还要再热切上几分。妙妙估摸着,柳艳艳该出场了。
舞台四周的灯火一下子熄了下去不少,随之,一曲乐声轻轻浅浅的响起,一群舞女出场,却是放飞了数十只灯火通明的孔明的。飘荡在夜空之中,霎是好看。开场便赢得了不少的掌声,人们一下子被吸引去了视线,再看向舞台,灯火又渐渐的通明,那一个身姿妖娆的女子,静静的站在舞台中间,接受着月华的洗礼。
她将发挽成垂云髻,其间斜插了一支如雪玉钗,另戴了一弯皎月饰。清亮含情的凌波目,含丹如花的樱桃唇,肤若凝脂,眉似墨描。不施脂粉,却美得那样纯粹,那样动人心魄。上穿玉白羽纱水袖衣,袖边带着细小的刻丝金细纹,构成飞云的样式。下着束腰月白散花裙,裙角有几朵蓝色虞美人,又透出几分刚烈和惨然。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她望向那些瞧着她的人们。忽而轻扬嘴角,烟眉略挑,眼里流光溢彩,露出了淡然而又有些甜美的笑。一笑倾城。
她开始随乐起舞。在那圆月的辉映和那繁星的点缀下,舞蹈。她旋转着,裙裾散开如雾,又似一朵盛开的睡莲,有些慵懒,随风摇曳。她笑着,有一丝满足,又有一丝坚定。也许,她会永远这样舞下去,做永远的舞者。
当真无愧是秦淮第一名妓,江南第一美人!
妙妙咂咂嘴,很是受用,艳艳如此厉害,她这个当掌柜的不也脸上增光么。
却是忽而闻得一个奶声奶气的哼哼声,满是不屑与倨傲:“到底是风俗红尘女子,才会跳这种舞来魅惑人心,不看也罢!”
妙妙敛眉,心下砰砰跳了两下,直直有不好的预感,循着声音看去,见着了一个小小的声音咚咚的直奔树林子里而去,不是那上回使诈赢了她之后非得质问她五年前为何离开京城的纨绔小太子爷又是哪位?——





夫纲难振 039 卷入暗杀
严格说起来,小太子本还是要唤妙妙一声姑姑的。
小太子名唤昭瑜,他四岁的时候,妙妙也还在京城做她的十三皇妃。
小太子是先帝他哥哥的遗孤,聪明伶俐,深受先帝喜欢。先帝的儿子很多,偏偏只有皇祈和昭瑜的性子处得来,那一时段便常常听得昭瑜追着皇祈跑遍整个皇宫,不罢休。皇祈喜静,便有意要避开昭瑜,昭瑜又是一个倔性子,素来以为全京城的人都应该视自己为掌上明珠,此番在皇祈面前受挫,便委委屈屈的在先帝面前捣鼓闹腾。
几次下来,反倒让皇祈这个已经快被先帝遗忘了的十三皇子再次被先帝给重视了起来,干脆随了昭瑜,将昭瑜交由十三皇子教导。
昭瑜欢欣鼓舞,反倒是苦了妙妙。
皇祈本就是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的,这番皇上将昭瑜教导之事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也是无所谓一般并不放在心上。每次昭瑜闹腾着冲进十三皇子的府邸,妙妙便只好出来应付,可怜她战场上养出来的性子,整就一杀胚。偏偏昭瑜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杀胚,这下倒好,大杀胚遇上了小杀胚,十三皇府着实闹不得清净。
久了这些事情倒是慢慢的淡忘了,若不是这孩子长大了,眉眼长开了,妙妙是断断忘不了这孩子的。虽然说是长大些的,但是那糟糕透的了性子却是不曾变过,妙妙想起那日在街上遇着,小太子那一副不可一世的高人模样,便着实忍不住感慨,这孩子随了谁不好,偏偏被皇祈这厮心里黑暗到不行的主儿养着,真真是越发的黑暗了些许,势必在这条道儿上一路走下去,回不了头了。
只是今儿这情况着实乱了些,鱼龙混杂,定然不是安全的地方。妙妙纵然是再不喜欢这孩子,却也是放心不下的,看着那小太子走远了去,也没有一个护卫跟谁上去,左右掂量了一番,还是不放心,决定走上前瞧瞧。
这厢便与卫琏蝶说了:“你且看看,我去去便回。”
一路小跑追着那道儿走去,也不知那小太子是怎么走的,妙妙却怎么也见不着了。
身后便是那喧闹不已的秦淮河,眼前是漆黑见不得深浅的树林子,妙妙不敢再找下去,又不好大声呼喊,便沿着小河畔一路寻找。
方才分明是见着小太子走进来的,断断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妙妙蹙眉,环视了一圈四周。
晚风带着些凉意,绿叶哆嗦摇摆,皓月的光辉将大地照得惨白。生生便有了几分森冷的寒意,慎得人心底发慌。
莫不会......不不不,定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妙妙摇摇头,猜测着,许是小太子有了尿意,又不好意思告知太监护卫才独自遁来此地,说不定早早的便已经离去了。摇摇头,便要往回走。
视线不经意的滑过一处,但只见得一丝凌厉的冷光耀眼,如针如芒。
心底升起不妙的预感,妙妙大惊,连忙往那方向跑去,几步跨越,拨开杂草树木,果真见着一个小娃娃满脸无助而恐惧的坐在地上,他的面前直直的插着一把长剑,幽幽的泛着冷冽的寒光。小娃娃两眼噙着水花,茫茫然的抬眸看她,脸上再不复前几日的傲慢无礼,终于有了几许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才有的怯懦和天真无助。他看着妙妙,张了张口,哑着嗓子说不清楚话语:“妙......”
只是声音还未出口,眼睛的泪珠子便已然滑落,纵然习过武,却是不错见识过这等阵仗的,敌人在暗,他在明,毫无胜算。
妙妙瞪大了眸子,立马飞跃过去,就要去救下小太子。后颈倏然扫起一阵不详凉意,踉跄前倾两步行,回首,但见树丛中飞跃而出几个黑影,立于月下,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黑影腾跃而出,带着利器的粼粼反光割裂背景天幕中圆满的十五之月,悄然落在满园繁花之中,碾花无声。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最后出现,缓缓自天空中落下,稳稳地站在妙妙面前,右手一甩袍袖,左手负立,一柄寒光剑气自袖中滑落其手心,刹那被他握牢。
一圈黑影举了刀戈斧械,蒙面黑衣,侧身极缓极缓地逼近,似一汪*糜烂的死水,带着黑色的光晕漫漫潮汐,点点吞噬而来,而这月下潮汐的尽头便是一声锦衣华服,妆容柔美而惊讶的妙妙。
是了,只是惊讶,并无恐惧。
那为首的黑衣人似乎心有不悦,却依然没有改变心中的决定,手下的刀锋越发迅速的刺向妙妙。
妙妙敛眉,知道不论这是一场临时起意的暗杀,抑或是一次蓄谋己久的阴谋,标的绝不会是自己。而是这地上落单了的小太子,亦或者说是现在还在那秦淮河畔看戏的小娘舅,她本至少无意路过罢了,若是扯进这一场阴谋之中,怕是又要将平静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况且这小太子素来不喜欢她,她又并无救下他的义务......不过一个纨绔傲慢的小海,沈妙妙你不是素来最残忍无情的么,离开吧,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也不知道,离开吧......
然而,此时此刻,妙妙的足心却像生出藤蔓根茎一般牢牢盘绕住足下方寸之地,心中去意坚决,却奈何撼不动脚下分毫。
对峙双方犹似彼弓此弦,不见弓箭,却让人觉察到吐纳之间一场无声无形之较量正如荼拉锯,直至拉弓满弦,紧绷,摧弦欲断……
只能眼见着那如夜缓涨的死水最终围拢在自己身边,散成一圆状暑面,那剑锋再不向前。瞬息之间,风也静了,万物僵持。妙妙的脚步岿然不撼,似一柄宝剑临渊出鞘,铮而不鸣,剑气己动四方;又像日晷正中矗立的金铜晷针,穿刺石晷,月夜无日,晷针影西斜。
终归自己还是没能狠下心,那黑衣人似乎极为讶异,方才还是毫无主张的一个弱女子,却在顷刻之间散发出了如此强大的气场,足足将他的剑给挡了回去!
深邃见不得底的眸子中,不由生出了一丝兴味,带着嗜血的杀意。
不论如何,他的猎物却是断断不能逃了的!
“腾!”死士之中一人于包围圈中大鹏展翅一跃而起,弓断千钧之际,箭离弦而发,一柄长剑却是直取呆坐与地上的小太子面门而去。那幽黑的光晕一时缺去一角,似瓶口拔塞,千里拱堤坍溃一泄如注,十面八方流矢飞箭皆奔着日晷正中那柄晷针。




夫纲难振 040 俏娘子?爱戏子?
尤其还记得年少时期,常常与徐二几人趁着父亲不备,翻了墙,偷了马,跑到二十公里外的镇子上去买酒喝。
那小镇子在漠北地区是商队必经的关口,倒也算的上是一个富庶的小镇,却是很难得才有戏班子来此地唱曲儿。
妙妙别的不贪,独独好听戏。那时候纵然是口袋里有一个铜板子那也是闲不住的,自当拿去贿赂徐二等人,留着下回溜去镇子上听戏。偶尔真是运气好着,才能碰到途经此地的流动戏班子,妙妙必然会像是嗜酒之人犯了酒瘾一般,非得听个心满意足,缠着戏班子多多唱上几曲,闹到深更半夜才停歇,打赏之时纵然口袋里面没几个零钱,那也断然是要做一回大爷的。
常常教徐二等人恨不得把她直接敲晕带回军营。
几番下来,这事自然是瞒不了父亲的,一怒之下便将几人全数关了黑屋子,饿了两天,严惩不贷。偏偏那两日又来了一个有名气儿的戏班子来了镇子上,妙妙听着了几个士兵的悄悄话,当场便再按捺不住了,便怂恿着徐二等人越狱,徐二几人是多么仗义的人啊,何况这姑娘撬的是自己个儿亲爹的底儿,便干干脆脆一大脚丫子踹开了黑屋子的大门,毫不犹豫的做看帮凶。
守门的士兵闻声而来,一看这阵仗就当场慌了,拿了铁架子就来抓人,偏偏几人动作灵活得就像兔子一般怎么也抓不住。自己反倒被绊了一个跟头,徐二等人拎了绳索就将两个士兵给捆了,而后拎着铁架子,骑着高头大马一路直奔镇子而去,又那烙了军印的铁架子换钱买了酒,真真是无法无天了!
姑娘她颠颠的捧着半壶老酒,就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闺女一般奔到了戏台子前,眼神迷离而专注,贪婪的看着那华服锦袍的人影在自己面前转悠,听着那繁复绮丽的词曲在耳边飘摇,旦旦只是闻着酒香便好像就要醉过去一般。
许是姑娘她的行为过于特立独行了,许是她的那份喜爱到几乎疯狂的痴迷教人难忘,那戏台子上的俊俏武生高声唱完一句,而后一个慢慢悠悠的谢幕,在周围众人欢呼雀跃的掌声之中行了礼,他缓步走向了整个小脑袋都几乎趴在戏台子面前的妙妙,而后浅浅微笑,向她伸出了手。
小姑娘本就意识迷离了几分,又是费劲的惦着脚才能够着戏台子的,这一下子受宠若惊,说不上是吓得还是因着过于兴奋才如此的,直直就这么从戏台子上跌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还是呆滞得舍不得离开男子身上。
徐二等人买了酒回来,远远的便见着这么一幕,当即以为自将军的掌上明珠受了欺负,直直冲了过来,一把拽过了那武生的领子便是一阵狂吼:“你特么的!丫的不想活命了!敢动我小弟,看我不收拾你!”
妙妙正撞得晕头转向的,还是敏锐的听着了那个男子的声音,浅浅却是极为笃定道:“二位兄台误会了,且,这位姑娘眉清目秀,容貌不俗,并非男儿身......”
妙妙被人当做男孩儿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就这般被人直白的说了出来,当即愣在了原地,什么晕晕乎乎的气息全数消散,两眼熠熠生辉,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蛋直直的看着那名武生,小心脏都不由跳动慢了半拍。
男子画着精致的容装,见不得脸容,一双眼眸却是极为好看的!妙妙几乎陷在了那双眼中不可自拔!那武生是极为年轻的,不过二十五六,和陈二他们相当,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那时候的妙妙有些娇气,又有些任性,又许是女孩子都有的气性吧。
她站了起来,动作说不上小姑娘家的优雅,却有着帅气和从容,英姿飒爽,目不斜视。当即伸出了小手指,看着那名武生,却是与陈二两人说话:“他,我要了!我要他做我的娘子!”
看戏的众人当即哄笑出了声,无人料想得这白瓷娃娃一般漂亮的人儿,居然如此不知羞臊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况且,她如何,也是娶不了娘子的......
陈二等人终于是犯难了,这要是妙妙受了欺负他们大可欺负回去,这妙妙要是想要当街强抢民男.......这!可得好好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那武生方才还是一脸的从容傲然,此回倒是也不由得觉着好笑:“扑哧——”
妙妙终是后知后觉的红了小脸蛋:“你你!你作甚笑话与我,莫不是不愿意?”
那武生无奈的摇摇头,终是忍不住想要逗逗这娃儿:“莫说你现在年纪尚小,看着也不过十来岁......”
妙妙憋红了一张小脸,大声嚷嚷着打断:“胡说,我已经十二了!”
那武生倒也好脾气的应下,道:“好好好,你已经十二了,可知我现在已经二十四了,虽未娶妻却是大了你十二个年月,就算你不顾及年龄,等你长大了又如何还会记得起今日的玩笑,再者,如何,你也是不能娶妻的,若是要结为连理,也必然是我来明媒正娶......”
妙妙憋红了一张脸答不上话,究竟是小姑娘,再如何不知羞,究竟还是会犯难了的。许久许久才下定决心了一般,一个跨步上前揪住了那武生的领口,那武生蹲着与妙妙说话,一时不防竟然当场被推倒在地。
妙妙大声,许是想要接着大声来掩盖自己的羞臊:“无妨无妨,我说了便会做到,我若娶不了你,那便你来娶我,总之,你是我的!”末了,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沈妙妙的!”
那武生定定的看着妙妙,将她抱起来放好,半响才缓缓的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在众人兴味的眼神中,款款道:“承蒙妙妙姑娘厚爱,在下云中天。今日之事云某自当谨记,还望将来某日,妙妙姑娘还记得此刻的约定......”
是了......云中天!
她整个少年,哦,不,少女时期的梦幻!
如今再次见面,已然相隔九年,她都成了两次下堂之妇了,往事淡忘,几乎烟消云散。独独那一双眼眸,她心跳了许多年的眼眸却是不会忘记的——为何,云中天现在却已然陌路,成了刺杀小太子的刺客!!!!




夫纲难振 041 弱书生?成高手?
那人的剑已然出鞘,直指挡在小太子身前的妙妙,妙妙毫不怀疑他会杀了她。
也便是在此时,那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子猛然间瞪大了眼眸,望向了那群黑衣人的身后大喊道:“皇上——救我!”
妙妙几乎当场晕厥,嗤之以鼻的瞪了昭瑜一眼:丫的!真当这些绝世高手有像武侠小说中写的一样好骗么!......偏偏那群黑衣人当真还就信以为真,警觉至极的转过了身子。
如此之机,自当逃命为先。
妙妙一把拎起倒在地上的太子扛在了肩头,一边就没命一般的往树林子外头跑去,现在总算是能跑一步算一步了。妙妙武功不高,轻功也不是极好,当真拿得出手的便只有这一身的蛮力,当初毕竟能够气不喘脸不红的抱着情儿穿过两条大街回到自己的府邸,如今这般扛着小太子跑步,竟然完全不觉沉重。
可是到底还是被那黑衣人给追上了,男子凌空落下,稳稳地停在了妙妙的前面截住了她的去路,不动声色的散发着自身的气场,哀戚而沉重。震得妙妙有些胸闷,竟然觉得血气上涌,差点就要呕出来。脚步凌乱的连忙停住,差点摔倒在地。当真是在此时此刻妙妙才恍恍惚惚的有了一丝惊惧——天哪!自己今儿不会因为这没心没肺的小太子命丧于此吧!
空气中是毫不掩饰的血腥味和浓浓的杀意,那黑衣男子却只是站在那里,妙妙见不得他的脸色,琢磨不透他的想法,想来是有些怒意了。肩头上的小太子却是很煞风景的发出一声干呕,而后又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根洁白的小手指,嚷嚷道:“呕——!沈妙妙,本宫上回原谅你以下犯上,既往不咎,却不料你不顾及我的大恩大德,竟然此番还如此虐待与我!当真是嚣张至极,目中无人——!呕......”
这话听着叫人十分地不舒坦,从头发尖不舒坦到脚趾缝,妙妙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唬他:“你当真若是再开口废话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在这里任你自生自灭,反正他们也不是来杀我的。哎哎,别瞪我,信不信我再去秦淮河边和大家说,方才当今小太子被几个刺客吓得屁滚尿流,语不成调啊!”
这回小太子总算是乖顺了,恨恨的瞪了一眼妙妙,怕是从小到底还不曾这般憋屈的被人给威胁过。
倒是那一群黑衣人中不知是谁当即发出了一声嗤笑:“啧——”
小太子以为是在笑自己,当场就急了,恨不得直接跑上去拼命。想来于这少年而言,自己的名声怕是比自己的性格还要重要些许的。
却不料那人又笑了笑,嗓音沙哑,做作的柔媚听着很是别扭,轻轻的抬起自己的右手,手上绑着一柄闪着银色光芒的锋利弯刀,他缓缓道:“呵——莫说他了,你也是活不了的,比起杀一个小孩子啊......我还是比较喜欢杀大人,纵然你是个女人......”
妙妙觉得自己全身的福肉闻得此言也不由得抖了三抖,正暗自琢磨着怎么和眼前这个变态的弯刀手男人讨价还价——杀小孩,肉嫩,养刀;杀沈妙,肉搁人,说不定还要坏了他的刀口子呢。那领头的黑衣男子却开口打断了她的小心思,声音一如妙妙想像中的清亮,悠扬,自有一番沉淀出来的韵味和醇厚,果真不愧是她当年爱慕的武生,声音当真是好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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