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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纲难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渡狸
那人问道,“你,便是沈妙妙?”
妙妙便恍惚间就懵了,心脏咚咚的鼓动了起来,脸也不由得烧得滚烫得可以。
啊啊啊啊啊!他竟然在问她她是不是沈妙妙?!他莫不是也不曾忘记过她!他是不是也还惦念着她!讨厌讨厌,她该怎么回答他嘛!虽然他莫名其妙的就从一个戏子的身份变成了一名刺客,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吸引人啊,只是听着那声音便要教她醉了.......
“看来你真的是那小皇帝的前任妻子沈妙妙了!”那人下了结论,与身后的众人道:“杀了她比起杀了这小太子,于那小皇帝更有影响力,你们看着动手吧!”
噗——!
小太子挣扎着挪了挪身子,伸出小手使出吃奶的劲儿,在妙妙的腰上狠狠地一拧!当即痛得妙妙龇牙咧嘴,面目狰狞,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的脸上还蒙着一块碍眼的黑布。
不不不!莫不是戏子大哥是因为没有认出她沈妙妙才如此心狠手辣的么!她才不要怎么冤枉的当陪葬鬼啊!
想到这儿,妙妙当即一把扯下脸上的黑纱,动作利落的站起了身子,直直的看着眼前步步逼近的黑衣男子。
眨巴眨巴大眼睛,有些些委屈,枉她沈妙妙如此惦念于他,他却将她给忘了……
男子却是闻若未闻,大手一扬,他身后的许多的黑衣人便个个都绷紧了神经,蓄势待发。
妙妙有些咋舌,念叨着自己今日随卫琏蝶那厮一起出门果然是太大意了,竟然不曾拜过黄历……罪过罪过。自己当真不想在这月黑风高的端午之夜,去陪那说不定早就化作一摊养料喂了黄鱼的屈大夫嗳。
也便是在这时候,男子大手一挥,气氛闷热间绷紧,妙妙几乎都来不及反应,便只见得他身后的道道黑影串出,身子轻盈鬼魅,无一不是武功极高内力深厚之人。妙妙握拳,全身的感官便只能察觉到小太子缩在自己身旁瑟瑟发抖……
出乎预料的,那男子的攻击却不是对着自己来的。
妙妙搂着小太子闭眼,却是在过了很久之后才恍惚的觉得那想象之中的疼痛迟迟未到,身旁却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便只见得眼前一白一黑正交缠打斗在一起,好不激烈。而方才本欲攻击她的那群黑衣人竟然全数一动不动的躺倒在了地上!
小太子哆嗦着,发出惊喜的大呼:“啊!是皇上——”
皇上?小娘舅?
不不不!皇祁可是素来以文弱书生,体弱多病称名的,何时又摇身一变成了这般武功盖世的绝顶高手?!





夫纲难振 042 千里姻缘一线牵,不料红线太残次
恨恨的一拍小太子的脑袋,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骂道:“嘿嘿——怎么着也立你为太子了,他不就是认了你做儿子么,怎的还叫他为皇上呢?”
小太子素来多学礼法,最是见不得这行为动作粗俗的女子,偏偏眼下也顾不得这些了,从妙妙手上抢过一把瓜子,抹了抹脸上的灰尘,这才瞪了妙妙一眼。暗自嘀咕:“以下犯上十恶不赦,回去再治你的罪……”这才不情不愿的回答:“是皇上不许的……”
“咦?为何不许?我记得他不是很喜欢你么,不然也不会封你做了太子了?”
小太子的表情有些崩坏,真真是一副恨不得扑上来咬妙妙一口才能泄气的模样:“本宫,本宫……还不都是因为你,皇上当真是瞎了眼才会对你这种女人上心!”
怒极而道,说完之后又许是这才终于觉得自己这一副邋遢模样,还不成体统的坐在地上,抓着一把瓜子,看自己最最崇拜的皇帝在那边与贼人拼得你死我活,着实没心没肺的可以——极度怨恨的瞪了眼妙妙,自当全数怪到她的身上。
“我,咳咳咳......”突然出声,这般的狼狈不堪也就罢了,偏偏还不慎被瓜子给呛了一口,当即大声咳嗽了起来。那边的打斗还在继续,妙妙远远的看着,两人的武功竟然不相上下,想来自己和小太子应该是性命无忧了。
“怎么了,呛着了?”
“咳!咳!用不着你这个女人多管闲事……”小太子挑衅地抬起下颚,神态骄纵,故作从容。
“都咳成这样还要别人不要管你,罢罢罢,当真是太子殿下玉体金贵,请容许民女我冒犯了......!”妙妙无可奈何的起身,唠叨归唠叨,还是扶起小太子,一边帮他拍了拍背部,一边帮他顺气儿。
“你怎敢又碰我——!”方才停了咳嗽,小太子整个人就立马蹦了起来,嫌恶的瞪了妙妙一眼,跳到了一定距离的地方。
看着妙妙的眼神真真得像是厌恶到了极点的模样,似乎被她碰一下都会全身发痒一般。妙妙无奈,道:“你可是太子,断断是要长命百岁的,身有金光护体,何须与我计较。”自顾着转过头继续嗑瓜子看戏。
金黄白紫青,人的身体有五种灵光,金光是神明护体、黄光表示有守护灵、白光是一般灵体、紫光代表有贵人照拂、青光一浮现就得小心,开始走霉运了。而有种光能不看见最好,就是黑光。一旦它出现,这人的寿命剩下不到三个月。
只是方才这般想起,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段话曾经是皇祈告予她的,这般又是一阵愣神,才恍恍惚惚的抬眸看向皇祈与那武生。
皇祈......小娘舅,竟然还会武功?!他究竟瞒了她多少事情......
只是方才与小太子起了争执一个愣神,再回眸,这边的打斗竟然已经结束了。皇祈一身白袍,衣袂飘飘负手而立,站在高高的树枝桠上,颇有一番世外高人的模样。再看另一边的那黑衣人,全却也是稳稳当当的落在树枝上,凌空而立。树枝细小便是一折便断的那般,看得人欣羡不已,当真是武功极高的两人。
月华皓白,晚风微凉,两男出尘的男子高高的立于半空,即使并未动手,两人身上也不由同时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在夜色下拉开了弓弦,气氛一如方才那般紧张,却又似乎很平静。
想来是戏已散场了,两人旗鼓相当,胜负未分。妙妙站起了身子,也刚好嗑完了瓜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习惯性的便去掏自己的荷包想要给赏。小太子在一旁看得眼睛又瞪大了几分,连忙跑过来一把掐在了妙妙的手上,断断不许这流氓一般的无耻女子再去侮辱自己最最崇敬的皇帝了。
却也是在这时候,小娘舅开了口,声音在晚风中抖落开来,格外的好听,他对那黑衣男子说:“你,输了。”
输了?妙妙诧然地睁大带着询问的双眸。
果不其然,只见得小娘舅后又不紧不慢的抬起了右手,手上正搁着一块黑色的布帛,在风中飘摇。
再看向那黑衣男子,这才终于发现他的衣袍下摆竟然被撕下了一块!
那黑衣男子也不语,许久了,才缓缓的抬手道:“是我输了,下回自当再定胜负,告辞!”
语罢,已然纵身飞去。妙妙一愣,这么就走了?!不不不,这暌违五年的相遇,她都还不曾出场,男子就这么离去了?
小娘舅自树上稳稳地落下,小太子一下子蹦?了起来,欢呼道:“皇上!”连忙跑了过去探看。小娘舅却是闻若未闻,径直避开走向了妙妙,留下小太子站在小娘舅身后眼神很是怨念的瞪着妙妙,百转千回,泪光莹莹。
“妙儿可曾有受伤?是我来晚了......”他轻声道,拉过妙妙的手,呢喃着的话语中是说不清的自责与愧疚,与方才那冷血杀伐的表情全然不同,妙妙竟然只觉得全身一个哆嗦,差点失声惊呼,甩开小娘舅的手。
费了好大的气力总算是给忍住了,这才看着小娘舅,焦急的与他说话:“皇上可曾知晓方才那人的身份?当真是刺客,又怎可放虎归山,今日倒是差点伤着太子。”
皇祈摇摇头:“无须担心,倒是你如此莽莽撞撞的一人只身前来,让我好生担心,你啊,还真是教人放心不下......”
妙妙模模糊糊的应下,唯唯诺诺的点头,就好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般。毕竟方才当真是千钧一发,差点命丧黄泉。最近的生活倒还真是风生水起了一些,改日真该再去庙里拜拜才是。
皇祈只是浅浅的看了一眼小太子,那小孩儿便连忙快步走远了去,刺客已走,应该是并无危险了。妙妙耳尖的听到了岸边传来的丝竹之声,想来是在安全地带了。心中松了一大口气,却是雀跃不起来,又听得了小娘舅在一旁说话,墨玉一般温润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妙儿,可曾怪过我。”
妙妙心头好不容易压下的哆嗦,终于顷刻间又挣扎着冒出了头儿。机械一般的转过头看着小娘舅,故作轻松的笑笑:“皇上说笑了,皇上并没有做过什么事情需要妙妙责怪的,妙妙也不敢......”绝非虚言,表情也甚是诚惶诚恐。
“你不喜欢我做皇帝,妙儿!”小娘舅打断她的话,说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做皇帝,可是现在我却是成了皇帝......妙儿,此并非我所愿,可是我的命便是在此,那个位置高高在上,被天下众人所觊觎,风光无限,让我站在了这个世间权利的顶峰!——可是妙儿,我独独不愿你唤我皇上......”
妙妙便不说话了,也的确不是她好开口的时候。
一如很多年前她还会常常在钱财与男色之间挣扎着,很难才能做出选择,可是现在是沈妙妙却知道,只有钱财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妙儿,玩累了吧,我很感谢温言还是卫琏蝶亦或是谁谁,在我不在的时候代我照顾了你,但是现在够了。妙儿,我已经成了皇帝了,也便不需要再与人逶迤了,妙儿可愿?.......”小娘舅的声音听着很是真挚诚恳,细细碎碎的温柔,扣动心弦。
妙妙眯了眯眼,却是自顾想着,愿意?愿意什么,愿意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着刺客来追杀的生活么?
不不不。
“初云......”
男子的眉眼立马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璀璨如星辰。
“艳艳明儿定然是要怪我了,竟然在她表演的时候便偷偷溜走不见了人影,那丫头最是傲蛮骄横,我定然得好好赔罪才是,若是她一气之下再不接客,我春风渡岂不是又要萧条好一阵子。对了对了,情儿今日推出了新式花粽子倒是很不错的,想来初云你也尝过了,哈哈,每逢节日生意必然是极好的,只可恶君子酒楼太奸诈,抢去了我多少客人......”
“妙儿......”
“罢罢,今日倒也算是充足至极的一日了,温言把秦楚和小镯子也给一并送给了我,今日都还不曾喂养过呢。秦楚那猫儿最是金贵,非得要鹿湖的鱼儿不食......”
“妙儿,你还不曾回答我的话呢。”
“咦?说什么呢,你一定是累了,明日还要继续忙呢,早些洗洗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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悭吝的女子,必然是受过伤的女子。风流的女子,心中却是最珍惜感情的女子。
都说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不想,这根线牵得不牢靠,断了,绊得好不惨烈。再拴上一根,又断了,断得只剩下一抹渣渣。
究竟是这红线太残次,还是这月老不靠谱?
这个问题委实深奥了一些,罢罢罢,想不明白的话,还是等明天吧,今日......还是早些洗洗睡吧。
——————————第一卷完——————————




夫纲难振 01 傻情儿,那可是一千两黄金!
平心而论,再大的事情又如何,怎么着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吧。
自上回小树林一事之后,妙妙心中便敲锣打鼓的紧张起来,念叨着要不要找一个盖世高手来给自己做贴身护卫的事情了。往日毕竟觉着自己怎么说也是在沙场上流过血,拼过命的,自保如何也不是个问题。无奈这两年倦了堕了,忙着生意上的事情,还须得不时装装一本正经的大家闺秀,这手脚功夫慢慢地就给落下了,这样下去情况着实不妙。
今日天气不错,妙妙难得寻了空,便带了情儿去看戏,最近把情儿压榨坏了如何也得给点甜头尝尝的。城西的秦家班戏苑里刚排了出打戏,里面武生的功夫据说顶顶拔尖,听闻早先还在少林寺练过拳脚,近日里才还的俗为了养家进了戏班子,手脚功夫自当不在话下。
城东沈掌柜的,在这一带毕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说得夸张些,一个如此声名昭彰的女子怕是整个秦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方才进了戏园子,小厮的认出了妙妙,便连忙招呼着请上了二楼的雅座,不一会儿秦班主更是特地的还上来与妙妙说了些客套话,如此之礼,妙妙倒也还心情畅快。
今日这戏妙妙以为不错,这武生一身工夫也俊得很,一抬腿一落拳一劈刀都极是干净利落铿锵有力,唯一的一处缺憾便是这角儿长得忒白细了些,看着不甚阳刚,虽然断断称不上弱柳迎风,但全然没有武生粗犷豪迈的味道。许是常年坐于寺庙之中,青灯古佛的缘故吧。一个细皮嫩肉的人耍大刀看着总叫人于心不忍,总觉着不晓得是谁在耍谁,还不如让那刀子耍他来得干脆些。
是以,看到后半场妙妙便有些跑神,情儿倒还是津津有味的,兴致勃勃,想来是最近真的憋屈坏了。妙妙放眼望去,楼下场子里一干大老爷们倒是看得两眼赤炼精光,听得一个长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对一旁面色蜡黄的男子道:“怎么样?李爷觉得这新出的角儿如何?粉面桃腮,看这两下子想来那韧性也是极好的……”跟着嘿嘿笑了两声,小胡子在风中得瑟出那么几分不正经的味道来。
一旁蜡黄男子似乎联想到什么跟着心照不宣笑了起来,又道:“陈爷如今觉得这武生不错是因着一旁没个比照,如若这武生被放在长风坊里,未央小公子往那儿一站,这恐怕便不够比了。”
“哈哈,李爷这么说恐怕是没见过这武生卸下妆的模样吧?”那小胡子陈爷满面泛油光,得意道:“我和这戏班子李老板熟识,昨日里在后台叙旧,恰巧瞅见这武生还未上妆,那眼睛叫水汪汪肤色叫水当当啊,我敢说和那长风坊里的未央小相公不相上下。”
那蜡黄男子登时来了劲头,两眼放光,“真的?竟能和未央比?那未央可算得是长风坊如今的头牌啊!”忽地又猥琐一笑,“就算样貌比得,这‘功夫’……嘿嘿,又怎么比得上?”
妙妙托腮看这二人讨论得热烈,不由得起了好奇,转头问情儿,“可知长风坊是哪里?”妙妙自觉以自己这十来年看戏的经验瞧来,这台上武生的功夫已是上乘,除去像是前些日子在小树林里面见着的那个云中天,与莫名其妙就从弱书生变成了绝世高手的小娘舅,便是连展昭也不过如此。竟然还有人功夫比他要好,那自然要去拜会拜会。
情儿难得脸上一红,眼神旋即躲躲闪闪,一会儿看脚面一会儿看屋顶,支支吾吾了半晌,方才在妙妙专注的眼光下含糊答道:“就是……就是……就是那个……都是男子的地方……”
都是男人的地方?武术教馆?酒肆?
情儿不由得全身一个哆嗦,发现妙妙竟然还越发的好奇了一些,当即黑了小脸恨不得直接转身离去,表情竟像浑身被跳蚤啃着一般作孽:“就是只有小倌的勾栏院!”
“嗳?小倌?”妙妙怔了,勾栏院她晓得,不就是花楼嘛,只是小倌是什么东西?思量了许久,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扇骨一扣手心——感情长风阁与她春风渡干的是同一种勾当!
啧啧,都怪那二人讲话说不得清楚,还让她好生期待了几许。纵然很是好奇这男人和男人之间,又是如何在一起厮混的事儿,但毕竟只要是勾栏院那便就算烧钱的地方。想着,想着,遂由衷生出一种欢欣感慨——原来近些年秦淮花楼的生意较之往年稍显萧条,现如今原来男子都喜欢男子了,难怪,难怪……
她若是有意寻护卫,那还是多去武馆瞧瞧的好。
当下便领了情儿回花中酒楼,情儿那如释重负,松了一大口气的模样看得她又有些好笑。
只是方才回了酒楼,管事的便慌慌张张一路直奔了过来,嘴里嚷嚷着:“掌柜的,总算把您给盼回来了!”
妙妙奇道:“何事?”
那管事的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在酝酿话语,许久才哭丧着脸道:“掌柜的,楼上来了两个京城的娇客,指名道姓的要点您,说是久闻大名特意前来一会,请掌柜的吃顿饭......”
情儿当即脸就黑得一塌糊涂,这小子多少还是有些护主的,这两名娇客的举动于一个良家妇女而言岂不是一种侮辱。
可是情儿忘了,妙妙压根这辈子都与良家妇女几个字扯不上关系。纵然脸上也黑了几许,妙妙还是镇定自若的与管家说话:“可是指名道姓要点我?你应该与他们说,这儿是酒楼,并不是我春风渡。”
管事的忐忑的点了点头,忽而又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颤颤道:“掌柜的,他们出了一千两黄金......”
情儿表情就像噎到了苍蝇一般,气急败坏的在身后唤了一声:“掌柜的......”
妙妙充耳不闻,眼珠子一下便粘在管事的那根手指上,撕都撕不下来,表情顷刻间就换了,忙道:“好好好,让他们且等等,我换套衣裳马上就去!”
一千两!整整一千两!竟然还是黄金!!!




夫纲难振 02 俊公子?长公主?
古人常曰:所谓爱钱之人,必有可爱之处。
好吧,也许古人并没有这般曰过。妙妙原以为自己的第一段姻缘着实算得上离奇,第二段姻缘又着实离谱,却往往不曾料到今日还能再遇上这么一遭又离奇又离谱的大事。
想自己打小长得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却是极为英挺秀气的,怎么就吓跑了这许多公子哥儿,又成了众良家妇女心中不贞不洁的反面教材呢?这自然是有个挺深沉的缘由,且一时半会儿怕是说不清的。许是命中带煞,许是月老的红线太残次,许是......妙妙拢了珑自己领口,但听得身旁一水灵灵的大姑娘与另一大姑娘窃窃私语:咦?阿月,你且看她,当真是没有男子的喉结的。
妙妙当即咕噜了一口唾液,脸颊微红,活像没有喉结是一件多么丢脸的大事情。
是了,这出了整整一千两黄金只为了与她沈妙妙吃顿饭的,不是别人,竟然就是那长公主!
两个水灵灵红润润的大姑娘,偏偏将自己做了男子打扮,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还要拼命压低自己的嗓子,模仿着男子特有的粗犷,娓娓道来:“见过沈掌柜,在下揽月,这位是司徒,特意前来拜会,唐突了。”
不唐突不唐突。。
妙妙只是稍作思量,当即放弃了挣扎,谁敢要犯傻与银子作对。长公主与这位司徒姑娘想要扮扮男装,那是她们的癖好,她沈妙妙要是这已经到手的一千两黄金就这么跑了,怕是就要几天几夜食不下咽了!
“揽月公子无需见过,沈某今日一睹两位风采,容貌俊朗,气质儒雅,定然是正直风流之君子,能够攀识,是沈某人的福气。”妙妙揽过桌上的酒杯,先干为敬,心中暗自打着算盘,这两位京城来的娇客,毕竟都算得上是大家闺秀,掌上明珠,毕竟酒量浅,她且灌上几杯,也省的接下来麻烦。
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一脸和气,浅笑着,抬眸看了看两人。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只见得长公主一杯酒下肚,脸上已然烧得通红,水眸湿润得像是洗过一般清澈,像是小鹿儿一般,眨巴眨巴的看着妙妙,粉唇轻轻嘟起——
这这这,不是要装男子么,如此也太不称职了!
妙妙对美貌是没有抵抗力的,何况长公主素来以京城第一美人自居,艳冠群芳,绝色倾城,打小就把妙妙当做男儿,倾心于她。偏偏那时妙妙没个分寸,几番被美人献媚,还真当自己就是一实实在在的公子哥,有美人,还是如此绝色的大美人来追自己,别提有多得瑟了。是以当年嫁于皇祈,做十三皇妃的时候,长公主一怒之下跑来抢亲,非与皇祈说妙妙是男儿身,做不得他的妻子之时,妙妙且看着美人泪流满面,真真是几番心碎,恨不得自己真的是一男儿身......
哎哎,说到底,都是过去惹得一身风流桃花债啊。
这厢长公主心里也颇为紧张,揪住身旁那位司徒姓姑娘的手。那姑娘也是个实在的,虽然长公主一路与她说这沈公子是多么多么好的一个人物,心中多少不放心,现下一见面,姑且看着,虽然容貌在男子中委实秀气了些,却也绝非什么下流无赖之人,谦谦有礼,便也生了好感。反手握住了长公主的手,暗暗给她支持和鼓励。
毕竟一个姑娘家能够千里追来寻一个男子,足以见得这个女子心中是有多么坚定和纯真的,何况这个人还是要风得风要雨的长公主,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什么委屈。
这下子也不得不说,长公主的心性与对妙妙的执着,相比与为了温言而私下江南流落花楼的沈云珠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公主得了这位司徒姑娘的鼓励,浅浅一笑,红着一张脸,借着酒力便转头看向了妙妙,声音温温柔柔,娇娇弱弱,如同蜻蜓点水,听得妙妙心头直荡漾:“沈郎......”
咦?有哪里不对......
妙妙心一颤,终于回想起了五年前长公主那次的泪珠子,连忙正襟危坐了起来,她现在可是万万不敢再让她流泪了。可是她以为五年前长公主就应该对她死心了才对,怎的眼下又一副死灰复燃,欲演变成熊熊烈火的模样。最最重要的是,长公主现在虽然依旧貌美非常,但是已然过了婚配年龄,丝毫无需置疑——她长公主依旧是一个有夫之妇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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