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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纲难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渡狸
芸娘被自家掌柜的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抚胸后退,一脸的委屈。妙妙撇开眼,望天。身旁的云中天今日却是喜极了逗那只绿嘴小鹦鹉,一个是唱戏的人,一个是爱唱戏的鸟,一人一鸟,倒也相处得很是融洽。
“掌柜的......”情儿远远的便呼唤着,待跑近些了,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了。手上还拎着一个食盒,妙妙嗅了嗅,且堪堪闻到了浓浓的香味,当即欢喜至极,口水泛滥,急不可待的便直起了身子。
“好情儿,掌柜的果然没有白疼你,也亏得只有你在我这么可怜的时候还惦记着我......咦?这是什么?”打开食盒,香味更是扑鼻而来,再掀开盖头,却只见得食盘中放在许许多多的——不明物体?!
情儿难得咧嘴笑,同情的看了一眼妙妙的手和脚,耐心解释道:“这是牛筋和牛鞭,这下面这盘是鳖汤,另外这个食盒中放着的是鹿茸,我都在其中加入了牡丹花粉,极其滋补,掌柜的你现在身子不便,受了重伤,就该好好补补......”
情儿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妙妙早已呆若木鸡,那厢云中天已经止不住发笑了:“扑哧——!”
小情儿,感情你是故意的吧!
可是情儿却好像是难得的糊涂了一把,呆呆的抬眸看向了云中天,问道:“云公子也要来点么?”
“不用了,且全部给你掌柜的补补吧......好好补补!”“补补”两个字似乎格外的重些,情儿觉着有些莫名其妙,抿了抿唇,转过头继续期待的看着自家掌柜的,“掌柜的,您喝喝看,我特别熬制好带过来的......”
情儿确确实实是很难得很难得才会如此主动的关心人的......
但是这东西要如何才能下得了口嘛!!妙妙顿时无语问苍天,且看着情儿那纯洁得不能再纯净的眼神,默默的泪目~
这厢闹腾着一个早晨便算是过去了,只是下午之时,芸娘匆匆的至外头跑了进来,一脸的焦虑不安生,直嚷嚷着:“掌柜的!掌柜的不好了!”
“何事不好,你且说来?”妙妙缓缓道,却是连眼皮子也没有抬一下,手上的棋子应声落下,和云中天正杀得你死我活的。
“呵——!小妙妙你这可是自寻死路啊,输了可莫要哭着鼻子说我不爱幼啊......”云中天挑眉,眼神带着几分得意,浅浅的看了一眼妙妙,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妙妙勾了勾唇角:“无妨,你赢了再说,只怕到时候还要责怪我不尊老呢!”
芸娘期期艾艾的看了两人一眼,终是无奈的嚷嚷道:“掌柜的不好了,一个女子为了卫大当家的要跳楼啊......”
熟料妙妙却是面色一如方才,变也不曾变一下,只道:“这不是很正常么,他卫琏蝶的美貌引起这种命案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每次姑娘们爬到楼顶,大声嚷嚷着要跳楼要跳楼,真的要跳楼的话早就跳了,如何会等到大家上聚满了人,人人皆知之后,才委委屈屈的抱怨着卫琏蝶为何还不出现。然后大骂几声卫琏蝶没心没肺,便又慢慢吞吞的爬回自己家嘛嘛,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云中天一颗白子落下,步步紧逼,吞下了黑子,挑眉切看了妙妙一眼:“小妙儿果真没心没肺,怎么的也事关人命啊......”
妙妙也不甘示弱,一颗黑子落下,堵住了白子的路,瓮中捉鳖,扬笑:“我只关心你的人头,不要什么时候突然没掉了,我可去何处寻找二十万两黄金啊!”
这般光明正大的讨论着别人的脑袋,还真是寒碜人。
云中天闻言反而笑的越发的畅快了,轻道:“我拭目以待!”
芸娘无语,颤颤的再度开口:“掌柜的,那女子就站在我们春风渡的四楼栏杆上,而卫大当家的就在对面的清一阁......”
“什么?!!”这可了不得,先不说要真的出了人命,这对她春风渡的名声可着实不好了些。“快让人去将此事告诉卫琏蝶,千千万万也要让他出现,至少把那女子带走我春风渡......啧啧,还要不要做生意了!该死的,调查清楚那女子的家世情况,若真的害了我春风渡,我可非得要他们好好的赔偿我一笔损失费!当真无理取闹!”
美眸喷火,怒气冲天,一子落下,杀了个回马枪,将了白子一军!
芸娘哭丧着一张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黑脸的戏份着实不好唱啊,人家姑娘死在了你春风渡,还要再火上加霜赔你一笔损失费......
“那,那,掌柜的你要做什么?”
“我?自然是要赢了这场战再说——!”一脸的大义秉然,雄赳赳气昂昂的继续与云中天厮杀,芸娘无奈,只好带着几个小厮跑了出去。
情儿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束手站在亭子一旁,不言不语。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眉眼间不由多了几许戏谑......妙妙背着情儿,自然是不曾察觉的,倒是云中天不经意见着了,挑眉,只是下一秒,男子又恢复了那张凉薄冷漠的脸孔,呆呆的,很是木讷。
呵——!有趣。
“小妙儿,不知这卫大当家的,可是杭州卫家?”云中天举起一枚白子迟迟不曾落下,蹙起好看的眉头,问道。
妙妙随口应了一声。
“如此,如此......”便再没了声音,手中的棋子也不曾再有动作,妙妙且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抬眸睁眼望去——
便只见得眼前一男子,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若有所思,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轻拾一枚白子,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即便是无意间蹙起的眉头,那完美的侧脸也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妙妙对男色素来没有任何抵抗力......
素来没有......
却就是在这内心挣扎的当口,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打断了沉思的两人。
妙妙连忙起身,一颠一颠的拄着拐杖去一探究竟,她的玲珑秀素来清净,众商贾只知她有城中最大的花楼和酒楼,却是不知她真正的府邸不过只是这朴实无华的小小玲珑秀。只是方才跑到门口,便不由得被外头传来的喧哗声给吓了一跳——竟然是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小厮打开了大门,只见得一个白衣男子束手立于长风之中,衣袂飘飘,一粉裳女子拽着他的裤管口,哭得一塌糊涂。外头围满了人群,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白衣男子却是无动于衷,眉眼清寒,甚至带着几许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妙妙手颤了颤,再没有勇气走到前门,就要落荒而逃保全名声。
却是不知卫大少爷是不是背后长了一双眼睛,还是她拄着拐杖行动目标太大了,突然听得人群越发的躁动,妙妙差点脚踩着另一只脚——一袭凉风拂过,她便被纳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之中,脚步不稳,退了两步,颠得晕头转向的,还没搞清楚现状,便就听得了一男子用清亮的声音,高声言论道:
“大家可听清楚了,这位女子便是春风渡的沈大掌柜的,也是卫某人仰慕倾心已久的女子,为了她我甘愿眠花宿柳,花天酒地,为了她我可以委屈求全,肝脑涂地。请求大家莫要再为难卫某人了,要知道卫家组训——此生此世只得爱一个女子,再不能三心二意!徐姑娘,你可要卫某人因此违背卫家组训,做一个不忠不孝,背信弃义之徒,来日遭人耻笑,天打雷劈,化作黄土也无颜面对先祖之人么......”
卫大少爷这一番高谈阔论,海誓山盟,刹那间便在人群中炸开了锅,也将头脑昏昏,尚且还在情况之外的妙妙砸得晕头转向,泪流千仗。





夫纲难振 12 皇祈回京
姑且先不论卫琏蝶拿妙妙做肉盾挡箭牌的效果究竟如何,总之此后几天,妙妙是彻底的和卫大少爷斗上了。
卫大少爷是谁?卫大金主!妙妙的衣食父母!从来都是捧在手心里面膜拜着的人物......当然,若是没有了这层关系,卫大少爷于妙妙而言不过只是一个寻常可见的俊俏公子罢了。
虽然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心底设想着把他毁尸灭迹,或者找艳艳同谋合污,干脆让他精尽人亡死在床上......但是若非他当年一盒花糕相助,后又将被疑盗窃的自己救出衙门府,如今想来自己已到阴曹地府去帮阎王老爷数钱了,所以这人确确实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容置喙。
果然不出半日,两次离异的残花败柳沈大掌柜,又勾搭上了杭州卫家大当家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秦淮。妙妙哆嗦着,小心翼翼的拿过芸娘手上递来的三支香烛,第一回正正经经的在佛像前跪倒,下拜,虔诚三叩首。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小女子在此诚恳的请求您满足小女子一个愿望,愿卫琏蝶那厮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总之不得好死,且为了赔偿他今日于小女子的所作所为,他死后全部的财产都归小女子所有,谢谢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南无阿弥陀佛......
芸娘:......
卫大少爷这回是真的玩脱了,妙妙生气在情理之中,大少爷他却是不负责任的说完这么一番不负责任的话之后,继续跑回清一阁去眠花宿柳了,但留下妙妙,真真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呼——脚,脚......
目睹了全程的云中天,用他的话来说,这真是一支糟糕透顶的戏,也是一对糟糕透顶的男女角儿。
但是不论男女角儿如何,众百姓的八卦精神却是绝对不会因此而熄灭的。方才等到晚些,妙妙笨手本脚的跳到窗口儿准备唤来芸娘替她换一盆水来洗洗脚的时候,却是听着了,芸娘和几个小丫鬟缩头缩脑的蹲在院子的一处,八卦着这件事情。
妙妙顿时只能默默的满面泪流,转过头,拄着拐子,一蹦一跳的跑回床前,捧起洗脚水,将拐子夹在腋下,一蹦一跳的往房外走去。
权且推开房门,便只见得一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站在荷塘边上。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月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月色投下的洁白在他身子周围染起淡淡的光圈,妙妙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
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自己,妙妙的动作刹那间便僵在了那里,他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在浅浅的微笑着。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男子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妙妙滞了滞,喃喃开口:“小舅舅好兴致......”
男子的眼里刹那间便染上了一丝脆弱。
妙妙手里却还是端着那一盆的洗脚水,束手无策的立在高高的台阶上,拐子夹在腋下,不知该如何一个行动。
小娘舅的眼神闪了闪,撩开袍子,几步走来,便极为顺手的接过妙妙手里的盆子。若说妙妙整个人方才还是迷迷糊糊的,现在倒是刹那间全醒了。只见得小娘舅要来接自己的洗脚水,顿时一骨碌儿,羞红了整个脸颊。
“别,别,脏......”
小舅舅的声音浅浅的,温柔而不容置喙,许是不论他说什么都是极有让人信服的能力的,“妙儿的,如何会脏?曾经不会,现在自然也不会......”
说着便接过了那一盆子水,走到了一处木架旁,全数倒下。
妙妙竟然觉得今晚的风格外的燥热,小舅舅身上方才的那一股子仙气儿倒是没了,余下的却是满满的亲密和平静。再不会遥不可攀......
“夜凉,到房里来说话吧。”妙妙想了想,说道,也怕是隔墙有耳,让八卦之人瞧去了什么。拐子用得并不顺手,一颠一颠的,磕磕碰碰。
小舅舅把手里的盆子搁在架子旁,随手拍了拍,便又神色自如的走了过来。妙妙脸上一红,怎的他就好像常常做这事情一般的轻松呢!
“小屋简陋,小舅舅莫要嫌弃,请喝茶......”说着,动作很是不灵活的就要去拿小茶壶,看得人心惊。
皇祈失笑,安抚妙妙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浅尝了一口:“妙儿不必如此生疏,况且玲珑秀......我很喜欢!”
妙妙自然知道皇祈说的是什么,方才急着让他进来,却是忘记了玲珑秀,特别是她的主厢房的室内装饰,如同当年的十三皇子的府邸,几乎一模一样。脸一红,呐呐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再不言语了。
皇祈开口:“其实今日前来,是来和妙儿告别的。”
妙妙假装很是忙活的摆弄手上的纱布,闻言,动作不由得停顿了下来。且问道:“要回京城了么?”
皇祈点点头,紧握着杯盏,指节有些许泛白:“南蛮子举兵进犯边疆,连夜偷袭,渝郡死守,士兵已经死伤过半,难民流离失所往东南方向逃亡,造成极大的恐慌。沈大将军已奉旨赶去援救,我再不能耽搁,须得尽快回朝稳定朝纲,商讨应对方针。我此次南下,要办的事情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再无逗留的理由,且事关重大,我是必须要回去主持局面的......”
气氛便一下子压抑了下来,皇祈撇开脸,侧脸绷得紧紧的,可见得愤怒与隐忍。妙妙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出口的却是一声痛呼,以及一只茶杯打翻在地的声音:“哎哟——!”




夫纲难振 13 倾国相聘
气氛便一下子压抑了下来,皇祈撇开脸,侧脸绷得紧紧的,可见得愤怒与隐忍。
妙妙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出口的却是一声痛呼,以及一只茶杯打翻在地的声音:“哎哟——!”
“妙儿!不要紧吧!”皇祈惊,连忙凑近来看,但见得女子手背上被热烫的茶水烫出一片粉红颜色。白玉瓷杯坠落在地上,一个轱辘儿,轻轻转了一圈,茶水洒落满地。
“妙儿——!”
这确实是出乎预料的,就是连妙妙自己也不曾想象得到,为何自己眼睛一红一热,泪珠子再也控制不住,不争气的从眼眶里面跑了出来跑了出来。傻傻呼呼的举着手就要去捂住眼睛,压住那些将要从喉头破门而出的抽泣哽咽。
许是羞愤,许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沈妙妙是谁,从小流过的血比流过的泪还要多的女子,只是现下又是为何而哭?!
“妙儿,怎么了?”皇祈慌了,心底的异样情感却是自己从来不曾感受到过的,滞了滞,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站起身子,将女子轻轻的搂在了怀里:“可是被水烫的难受,手背这边都全红了呢......”唇瓣贴着她的发丝,轻声问道。
妙妙胡乱的蹭了蹭自己脸颊上的泪珠,拼命的点点头。为何而哭?为何而哭?真是丢脸呢!可是却是如何也停不下来......
“无妨,我帮妙儿吹一吹,且莫要再哭了,倒是要将院子里面的丫鬟给引来了。”语罢,他轻轻的将女子扶着坐在了自己的怀抱中,捧起她被烫伤了的手,莹润如玉,他略略低头,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儿。妙妙全身一震,几乎下意识的就要抽回自己的手,仿佛被什么扎到了一般的敏感。
皇祈的速度却要快她一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扣住,一个吻便落在了上面,温温柔柔,就连时间都似乎要因此静止了。
“妙儿倒是让我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一些事情呢,大约妙儿是不曾有印象了,那时候啊,你不过方才三岁的年龄,而我,也不过堪堪七岁......”皇祈依旧低着头,似乎在自言自说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妙妙不敢开口,可是不敢开口这周围的气氛还是有些许热烫得教人发慌,妙妙便张了张嘴,想要顺着皇祈的话问一问他想起了什么,只是方才张嘴,逸出口的便是一阵哽咽。
皇祈闻声,抬眸且看着妙妙一脸的窘慌,又不由得笑了笑,许是方才哭过,水洗的眸子盈盈动人,清澈非常,一双远山如黛的眉下映出宛如月汐的涨落,皇祈伸出手,用指尖滑过那眉骨沿着玉柱鼻梁慢慢描画而下,用仅有一人听得见的声音缓缓道:“妙儿,可曾怨过我?”
又有什么怨不怨的呢,都已经过去了。
妙妙想要这么回答,只是却如何也开不了口。
“皇祈现在已经是皇上了,妙妙的莫说敢不敢怨,却都是已经忘却在记忆里的事情了,便是连想都不曾再想起过的......再者,你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万人之上,又还有什么不圆满的呢,妙妙的想法是无关重要的......”
倏地,另一只好好的手被一把擒住,对面之人双目打开,竟是无一丝笑意,无一丝轻浮的认真执着。听得他道:“不圆满,如何会圆满......尚有抢新娘一事半年之前未得去做,叫我悔入骨髓锥心痛楚至今,偶尔见着了温二少爷便会忍不住想寻个借口扳倒他温家,如此才能平静下我心头的妒忌......妙儿,我妒忌他,可是若是没有他,我又如何面对你,我却又只能感激他......”
妙妙敛眉,挣了两下,非但抽不出手,倒似水藻缠身被他越握越紧,只得将头转向一旁,不再看他。
“妙儿,我知你怨我,从当年先帝那一纸诏书分离了我们两人,我却什么也没有做挽留的那一刻起便怨我。”皇祈将妙妙僵硬的身子揽过,将她抱入怀中,动作柔和,却有种让人不能推拒的震慑力道。
“我不怨你,我谁也不怨。”妙妙埋首在他胸口闷声道。
“可我怨我自己,无时不刻不埋怨自己当年为何不能坚决的拒绝他们,*便*,被世人诟病不齿又如何?只要你我夫妻鹣鲽情深,又何惧人言。孰料,一步错,步步皆错,往事皆不可重头来过,我恨不能……”皇祈的声音温柔似水,缓缓而过,相反,箍着妙妙的后背的力道却越来越大,叫人窒息,妙妙一个嘤咛出声,方才让他稍稍放松寸许,似乎一直在克制着,在承受着多大的隐忍。
“可是,你终究是要成为帝王。”妙妙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抬眸,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
皇祈不应答,手上的力道却是又大了几许,“展昭初次告诉我,你离了京城之后来到秦淮的种种,风流浪荡的卫琏蝶,君子如玉的温言,我当真妒忌得再无法忍受,只想要来秦淮寻你......妙儿,我以为我可以的,可我却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坚强。妙儿离了我之后依旧可以过得极好,可是我离了妙儿却不过一具行尸走肉,似乎活下去的唯一目的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妙妙闻言,却是忿然甩开他的手,用破碎不全的声音断续道:“说到底,究竟还是为了皇位,依旧是......皇位......”颠颠倒倒,语不成句,因着莫名的情绪,脸颊通红。
“皇祈你是个笨蛋!彻头彻尾的笨蛋,我在京城受了多大的罪,我一夜之间失去了家,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有父亲我也不能认,我现在在这秦淮过得好好的,你为何,为何......”妙妙泪眼朦胧,只觉得身上真气尽散,游丝一线在他胸口低低抽泣道。
皇祈摇了摇头,便是紧紧的抱着妙妙再不放开,用手一下一下抚过妙妙的脊背,哄孩子一般低吟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却是笨蛋,我还要与你白头偕老到齿摇发落同椁而眠,笨蛋又如何,江山美人,谁说不能两全......”




夫纲难振 14 吃荤这事儿,含糊不得
不知是谁开的头,恍恍惚惚尤其记得皇祈轻轻抬手,擦去了妙妙眼睛的细密水珠,目盛浅波望着妙妙水盈盈的眸子,伸手脉脉抚上妙妙的眼尾,“我的妙儿果真长了世上最漂亮的一双水滟凤目,独一无二......”
语罢,又缓缓低下头,挨得近得不能再近地贴了上来,双手擒住妙妙抵在胸前的手腕,“妙儿,你可是原谅我了呢?”唇间吐纳暖暖地擦过妙妙的唇瓣,悠悠,幽幽地散开去,刹那,心中有弦被轻轻撩拨了一下,一串羽音泠泠而过。
“妙儿,你离了我整整五年七个月十九天了......”
妙妙敛眉,最是受不住这般呢喃的情话,明知这个时候做下什么决定大多非由理智而生,却还是完全不能反抗。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冲动,抬眸怔了怔,看着皇祈眼中满满的柔情,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愤愤的低头在他肩头一口咬下。
并不用力,却听得他一闷声喘息,便连忙松开了嘴抬眸看去,下一妙,眼前便被一片黑暗覆盖,但见得皇祈唇角挑出勾魂一笑,下一刻,便俯下身,用舌尖摩挲逡巡过妙妙的每一寸肌肤,口中呢喃轻语:“记住,能用吻的便莫用咬,能用舔的……”
他埋头入妙妙的胸口,将那柔软一点点吞入口中,惊得妙妙呼出一口凉气,头昏脑胀,他却仍不放过,鲸吞蚕禽中,一面用舌尖在那小小凸起处轻轻掠过,沿着周遭舔噬了一圈,“能用舔的,便莫用吻......”
当他的唇到达她的小腹,即将再往下移,妙妙终于停止了抽噎,心口砰砰直跳几乎要脱离身体一般,“不行,那里是……”可已来不及,一阵酥、麻传遍她全身,妙妙几乎摊软了下来。任由他钻在她两、腿之间展示他的口舌之技,自己则越来越无力。
她的衣服全数仍在了地上,皇祈直起身子,且看着她水眸氤氲,潋滟秋波,不由浅浅一笑,也开始解衣、宽带。她却不敢看她,扭头看向别处,脸颊愈加红透。纵然只是在情事方面,他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知道如何才能掌控她的心绪,主导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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