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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纲难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渡狸
掌柜的生日却是出其不意的到了。
便就是在六月中旬的那日清晨,情儿不慎伤了手,伤痕累累,准备早餐的事宜就交到了芸娘的身上,可怜芸娘长久不曾有下过厨子了,一时不慎,竟然将粥给煮烂了,生生带着一丝难以下咽的焦味儿。再准备也没时间了,只能硬着头皮给端上了桌子。
当然,妙妙虽然是没有味觉的,却是还有嗅觉的。
云淡风轻的看了心虚的芸娘一眼,却还是面不改色的将那一碗粥给喝下了肚子,看得芸娘脸上冷汗直冒。完了,妙妙还一脸愉悦的拿绢儿擦了擦嘴角,轻笑:“莫不是知道今儿是我生辰,就是连早餐也是如此的别出心裁,匠心独到......”
芸娘恨不得当场凿一个坑埋了自己。
掌柜惯有的那种眼神,最是受不了了,心虚得让人无以复加!!等等等......掌柜的说了什么?!今日是她的生存?!
妙妙已经走远了去,留下芸娘一脸怔愣的站在原地,跟了掌柜的四年了,却还是第一次知晓掌柜的生辰便是今日。既然知晓了,必然是要给准备准备的,芸娘在这方面是极为热心的,她的掌柜的是个苦命的孩子,这生辰大事可不能装作不知就过了去。这么多年来,她可一直都是将掌柜的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儿来照顾的,必然委屈不得。
遂找了情儿来商量,偏偏遍地寻不着人,直直到了傍晚时分,日落西山了,方才见得情儿远远的走来,一日前些日子,满脸倦意,伤痕累累,衣裳褴褛。芸娘方要开口责骂几句,却在见得情儿脸上难得出现的那一丝兴奋笑意之时,终于还是咽下了肚子,许久才吐出一句,埋怨着:“可教我好等,你终于是回来了,要知晓今日可是掌柜的生辰呢......”
情儿眼睛一亮,芸娘顿了顿,又说道:“是这四年来的第一个生辰......”
情儿便笑着径直走进了厨房儿,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芸娘疑惑,以为情儿早些便知晓了掌柜的生辰,早早就准备好了礼物之类的。却见得情儿小心翼翼的自袖口中掏出了一包药草,芸娘心微颤,不忍直视情儿那伤痕累累的手,似乎是被利物给割的,也似乎还有被荆棘给刺的,看着便教人心寒。芸娘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只道:“这个是何物?”
情儿的眼神素来清冷,这回却是难得的炙热雀跃了几分,与她道:“这个是掌柜的礼物......”
芸娘语塞,一时惊艳绝绝,竟然觉得情儿眼中似乎有水光闪闪,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情儿语罢,又开始埋头苦干,小心翼翼的处理着那一拨药草,芸娘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且不在打搅情儿,命了小丫鬟去快快准备了席桌,晚餐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妙妙回来。
妙妙早时与芸娘说了话,便大致能够料想到芸娘会给张罗一些生辰该有的宴席了,待到了傍晚回来,还是出乎预料的感受到了意外的贴心。很是久违的感觉,分明不过一桌尝不出味道的寻常家宴罢了,妙妙却还是喜滋滋的吃了两碗,且等着众人话说家长里短,谈天说地,竟一点也不觉着时间长久。
下了宴席,便有小厮来带话,说是情儿有要事相告,请掌柜的移步后花园。
妙妙挑眉,想起芸娘方才说的,情儿神神叨叨的似乎花了大心思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为此还让自己受了伤,遂连忙移步去了后花园,心中却是自己也无法掩饰的期待与雀跃。沈妙妙已经有多不久不曾感受到这种被人疼宠的感觉了呢......
“掌柜的......”情儿唤她。
他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月明星稀,淡天琉璃。惨绿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妙妙心中一动,且听得他一声欢喜:“掌柜的终于来了......”
那个娇美孤傲的少年凌风而立,妙妙眨了眨眼,又怕吓着了这份有些眩晕的美丽。——果真是方才酒喝多了,妙妙轻叹,还是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情儿捧着一个木雕托盘,上面放着一盏玉壶,和一只琉璃盏,整个人背光而立,竟然就好似九天瑶台仙子下凡,特意为她送来琼瑶玉露一般的惊艳绝绝。
“美景美酒美人与共......”妙妙一声轻叹,似乎是甘愿落下陷阱一般,举起了托盘中的琉璃盏,浅青色的芬芳,在情儿晶亮眸子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方才竟觉得有些许怪异,这毕竟不是酒的芬芳,也不是酒的浓醇。面上染了几分讶异,转眼看着情儿眼中难得的雀跃与欣喜,却还是闭了口不再说话,只道了声:“多谢情儿一番好意,且不快走,可教掌柜的我心驰荡漾,不能自已了,妄想美人投怀送抱了呢......”
啧啧——!果然没个正经的。
躲在暗处窃听着的芸娘不由唾弃,掌柜的这脾性可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
情儿却是不多不闪,直直的看着妙妙。站立在台阶之上轻轻的附下身子,将妙妙笼罩在了自己身体的阴影之中。妙妙敛眉,微微讶异,似乎直至现在才发现情儿有些不同寻常,却来不及多想,只见得情儿俯下身子,靠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大大的眸子盈盈动人,说不出的认真与纯净。妙妙微愕,芸娘瞪大了眸子,攥紧了拳头,有几分不可置信!情儿这是要......
却最终见得少年伸出了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的触上了妙妙的唇瓣,揩上了一滴琼浆,口中喃喃道:“如此珍贵,莫要浪费啊......我的掌柜。”
而后几步走下台阶,留下妙妙一人立于高处,回眸且说道:“掌柜的,生辰快乐!”欢快的离去,留下妙妙一人,呐呐的站在原地,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了抚唇瓣,哭笑不得。晚风吹过,才觉得脸颊有些许燥热。
不由暗自责怪:“这小孩,怎的不知这般教人误会了去,竟然还戏弄与我......”
再抬眸四顾,却见得那只鹦鹉儿立在亭子不远处的长架上,晃了晃身子,且唱道:“一失足能成千古恨~~只怪我当初自己无主张......枉生两眼无见识,错把那负心汉当作有情郎......当初他甜言蜜语来骗我,我只当他与我是一样的心肠~~谁知他一去无消息,可怜我一日六时望断肠......我为他神思恍惚懒梳妆,我为他客店当作安身处,我为他黄花闺女把孩子养......”
难掩哀戚,唱得很是有气无力。妙妙挑眉,以为奇异,这红嘴鹦鹉儿素来好闹腾,那时这般悲春伤秋,没魂儿一般。正待几步上前瞧瞧,却又只见得它振翅飞去。妙妙敛了心绪,想着这鹦鹉儿平日唱戏不知是谁在养着,便想着跟去一并瞧瞧。只见得它饶了几个弯弯便径直往后院篱笆墙角飞去,妙妙讶异,果真见得一个身影在篱笆墙下动了动,鹦鹉儿稳稳地落下,停在了那人的肩头之上。
那人宽袍玉带背对圆月,习习晚风之中袂裾飞扬,一双平日里似嗔还笑含情目此刻只觉乌眸黑睛看不清神色,惟有淡淡月华丝丝缕缕透过他发间缝隙将银辉涂洒一地。妙妙只觉心中莫名一悸,往后一退,却未料踩倒了一株盛放的火芍药,脚下一绊正觉不稳,却已被人伸手扶住。
“妙妙。”
温二倾身扶牢妙妙,轻声唤道,一双桃花半月多情目温柔一如往常,仿若亘古未曾变幻过。
妙妙从他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尚未放下,却被他再次捉住,妙妙再次抽手,他再次捉住……如此反复十余来遍,妙妙蹙眉,预备抽手转身不再理会他,却不想怎么也抽不出,一双手被他握在手心拽得生疼。
温二欺身上来,眼中光晕明暗不定,鹦鹉呼扇着羽翅从他肩头飞离,漆黑的翅膀遮蔽了头顶的月光,妙妙只听得温二轻轻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与执着:“妙妙,你可以反复从我手心脱离,这过程我不在乎也不屑,只要最后握住你的是我即可。”





夫纲难振 19 好掌柜?笨情儿?
情儿送的那玉露琼浆果然不是俗物,妙妙翌日用早餐之时,终于觉着了其中惊异之处。
“芸娘......”她轻声唤道,语音颤颤,有些不可置信。
“有何事要吩咐,掌柜的。”芸娘正在舀粥的手顿住,看着妙妙等她说话。
“这粥里怎能放这么多蜂蜜呢......”声音略略有些颤抖,很是不可置信,那甜腻到不行的味道几乎让她当场反胃。
“啊,这个啊,这个是情儿交代的,说是让掌柜的有事没事多喝些蜂蜜水,解乏滋润,养颜美容,我想着掌柜的必然不喜这些,就干脆放在粥里面了,反正掌柜的你没有味觉也是尝不出来.......啊——!掌柜的,你能尝出来了??”芸娘大惊,不可置信的放下手中的碗筷,瞪大了眼睛。
妙妙表情怪异的点点头,接过一旁丫鬟递来的水杯,仰着脖子,轱辘轱辘灌下一大口方才舒了一口气,面色不再如方才一般膈应的难受。
“你把情儿叫来,我有话儿也问问他......”妙妙拧着眉头与芸娘说话,显然还不是很习惯自己突然间有了味觉这件事情,好不容易将蜂蜜的味道冲淡了去,又拿起了木筷,直直便去挑起了一大块的辣酱往嘴里放,看得芸娘胆颤心惊的。下一秒妙妙又被辣得直直跳脚,泪流满面,恨不能把舌头给咬了。
这一番自作虐的举动看得别人哭笑不得,不过有一件事情能够确定的是,妙妙的味觉是真的回来了。
只是这等好事来得太突然,她一时还不适应罢了。
书房,案桌前。
妙妙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面色上是毫不掩饰的焦虑急躁,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又作了偃旗息鼓,看得人哑口无言。
轻微的瓷杯碰到石桌的声响。妙妙连忙睁眼抬头,望见情儿把一杯绿茶放上桌子,“掌柜的早上吃了那么多上火的东西,可也得吃些清火的啊。”
妙妙脸上一红,晓得情儿是指她吞辣酱一事,滞了滞,叹息一声:“情儿啊,掌柜的我对你还不错吧......”
“掌柜是对情儿素来极好,且掌柜的可是情儿的救命恩人,情儿素来心怀感激,不敢忘记。”情儿说道,那孩子眉眼间的干净气息教人能相信他的任何话语。
妙妙心里越发的忐忑了几许:“纵然你在我玲珑秀做事,每月的月钱是少了些,但是掌柜的我有好吃的好喝的全都不曾少过你的吧......”
“掌柜的?”情儿有些许疑惑,眨着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妙妙,问道。
妙妙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你费劲心思治好我的,我的味觉一事,我很感谢,多谢情儿了......只是情儿你突然这么急着治好我的味觉,你是不是......”扭捏,扭捏。
“掌柜的说笑了,情儿是命是掌柜的救的,一生都跟著掌柜的,掌柜的您便是情儿我的再生父母,只是......”
“只是??”妙妙瞪大了眼睛,急急追问,唯恐妙妙说出什么话来。
“您昨日让情儿去买了二两龙井茶叶,情儿当时是自己掏的银子,掌柜的您可不可以现在就还?......”
“这是当然。”妙妙急急的摸摸袖子,摸出几两碎银子,放进情儿手里。
“还有掌柜的啊,昨日情儿在整理您的书房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掌柜的您的砚台,把掌柜的您的一张画给弄脏了,掌柜的您该不会怪罪情儿吧......”情儿有些好笑,却是不敢笑的,想来妙妙是误会他之所以治好他的味觉是为了尽快离开她。
妙妙心下一骇,连忙问道:“哪张?”
“就是前几天掌柜的您从卫大少行李中拿来的那个画儿,画里面那个扑蝶的姑娘被弄脏了,我晒了晒,就把这副画儿跟别的画轴放在一起了。掌柜的,情儿跟了您也不少日子了,一直劳心劳力,尽职尽责,您从来没有打骂过我......”
额头上暴了一根青筋,那可是掌柜的与卫琏蝶好说歹说,磨合了半个月才到手的画!妙妙在心里咆哮,最终却只是叹了一口气,“那是自然,掌柜的当然不会怪罪与你,想你也不是故意的。”
“掌柜的您对情儿真好。”情儿面色很无害的感叹一声,让妙妙这个当掌柜的心里好生有满足感。
“掌柜的啊,情儿昨日碰倒了掌柜的您的砚台的时候,不止把画儿弄脏了,还弄脏了一副掌柜的您正在看的字,掌柜的您也不会怪罪的吧。情儿从小到大一向手脚不利索,笨手笨脚的,可是掌柜的您一向没有责怪过我。情儿在心里一直对掌柜的您很感激的......”说着,举起了自己用绷带包扎得不留一丝缝隙的双手,可怜兮兮道。
额头上再暴一根青筋。
那是你掌柜的我好不容易狠下心来掏百两银子买的字,拿来撑门面的!
妙妙咬咬牙,再看看情儿据说伤痕累累的双手,再看看桌子上那杯绿茶,不由得压制下怒火,“算了吧,今儿个掌柜的我一率不怪罪。说吧,你还弄脏了什么?”
“掌柜的,还弄脏了您从温二爷府里带来的扇面儿。”情儿道,“掌柜的,我刚才替您煮了一碗银耳莲子羹,等会儿您得了空可得尝尝,也好去去火......”
妙妙抽了一口凉气,然后面色镇定的伸出手来,用手指尖狠狠地把额头上暴出的青筋按下去。
“还有呢?”妙妙一脸慈祥地微笑道。
“没了,但是掌柜的,您当时收在一旁的扇面儿有十几副,好像都弄脏了......”情儿小心翼翼地瞅了妙妙一眼,可怜兮兮地伸出一根手指来:“掌柜的您瞧,我刚才为您煮银耳汤的时候,因为手不方便,还不小心把手烫出了一个泡来......”
说着,很是苦兮兮的动了动尚且未被包扎起来的两根手指头。
妙妙狠狠的咬牙,面色狰狞的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把颤抖著向情儿脖子伸出的双手缩回来。
“掌柜的今儿个心里舒坦,还意外的恢复了味觉,果真是可喜可贺的大好事,不会生气。你尽管说......”
“情儿还打碎了一个花瓶。”情儿道,“掌柜的,您人真好......”
额上青筋乱跳,妙妙龇牙,伸手狠狠的抓了抓,把额头上的头发都给放下来,胡乱地遮住,妩媚地笑道,“情儿,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呢?”
“其实掌柜的,那个砚台被碰翻了之后,掉到地上破了。”情儿瞅了瞅妙妙,干脆眼观鼻鼻观心,道:“掌柜的果然是好脾气的好人,情儿能遇上掌柜的果真三生有幸......”
“是啊,都是小事,小事,掌柜的我一定不会责罚你的。”妙妙握拳,披头散发,笑得春光灿烂。
“那就好,我就知道掌柜的对我最好了。”情儿抬起头笑道,“掌柜的,这下子情儿我真的放心了。除了这些重要的,别的就没了呢!”说完,仰起头笑着看着妙妙,一派的无辜与天真。
妙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问:“没了?”
“没了。”情儿笑道,“不过就收拾那些东西的时候,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盏儿,被我忙乱中一脚踩碎了。”
“一个小小的玻璃盏......”妙妙扶额呻吟,手指颤颤,只觉得胸口血气翻腾。
“是啊,我知道掌柜的您那些字画儿值钱,一不小心弄坏了,心里就担心著要受掌柜的责骂。没想到掌柜的您真好......”
“去......”颤音。
“昨儿个芸娘还说,掌柜的一定会为了这些字画儿让情儿爱苦的呢,没想到,掌柜的对情儿还是很有恩情的......”
“去......”断断续续的颤音。
“掌柜的您放心,情儿以后一定更加尽心的对待掌柜的您的,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乱动掌柜的书房里的东西的......掌柜的......掌柜的......你想说什么?”情儿奇怪地望著妙妙,只见得她不住的不住地喘气,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去死!”妙妙暴吼一声,脸孔扭曲,“你给我去死啊啊啊————!!!!!”
初秋午后暖日下,但见一男装打扮的女子披头散发,暴突地一双凤眼,颤抖著伸出爪子掐住一柔弱少年的脖子,
“你去死!去死啊!我的琉璃盏啊啊啊——我花了五百两银子淘来的九盘纹彩琉璃盏啊啊啊————!!!!”
情儿欲哭无泪:掌柜的您不是说您绝对不会生气的么......
妙妙炸毛:可你没有和我说你究竟坏了我多少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和你说,我很认真的和你说——你现在就是把你自己卖了也不够还债的!你丫的这辈子别想走出我玲珑秀,你丫的丫的丫的!!!......这辈子都给我做牛做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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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拉开了情小受同志的抖m血泪史~~~
阿拉阿拉,先恭喜自己强推,大家都来冒泡啊冒泡~~
有妹子说关于女主太快被吃干抹净,其实某狸自己也觉得啦,但素这个桥段是必要的,不然~~~嘿嘿~~下午解析哦~~~~




夫纲难振 20 公子白无
妙妙近来素日爱做的事情无非四样——
每日去听红嘴鹦鹉儿唱淫、诗为一,据妙妙近来观察,小鹦鹉的唱功是越发的纯熟了,唱戏之时也越发的代入了情感,且开始了它的悲剧走向,似乎在它的眼里,她与温二的情感历程活脱脱的就是一部宠物驯化血泪史,而它以瘦弱的小鸟之躯承受下了所有的恶果......教闻着流泪,听者痛心,以为妙哉。
第二件便是每日清点各大酒楼花楼送来的卫大少的消费清单,以支持他卫大少所坚持的:不眠花宿柳就不足以证明他对妙妙的一片真心之论。
第三件事情自然是留在酒楼,想法设法的从各大商贾身上抠下金银珠宝,或是春风渡的姑娘们又该推陈出新,如何花心思用些妙招儿吸引客人的心思才好,亦或是如何训练当铺的各位管事的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从中谋得暴利......这件事情想来会是沈掌柜一生的乐趣所在。
这第四件......便是来这秦淮最大的戏园子梨花香,听听各类小段子,了解了解各大八卦趣事儿。其中不乏名人轶事,风流文章,总是闹得满堂皆彩,很是叫座。这便也是梨花香与其他戏园子不一样的地方。
当然,妙妙偶尔也会听得这说书人在头头是道的点评自己,毕竟秦淮沈老板,名号也着实不容小觑,特别近段时间越发的热闹一些。
“说起这沈妙儿啊......当年可是十三皇妃,若非后来下了堂,现在必然是皇后!要说起为何下堂,这其中又是一段离奇至离谱的故事,待我细细说来......”
妙妙轻轻啜一口茶汤,贴在脸颊上的两撇小胡子略显得僵硬,霸道的挡在这瓷杯口,喝茶有些许困难,妙妙一声叹息,收了折扇,搁下杯盏,继续听戏。
情儿因为前科累累,妙妙再不能放心的放任他留在玲珑秀或是酒楼里面捣乱子,干脆做了小厮,一同前来看戏。倒是芸娘这回只能被留在府里,妙妙不曾见着芸娘看着情儿的眼神,满是忧心忡忡,许是担心情儿受欺凌,许是担心妙妙......担心妙妙?!有何需要担心的,啧啧!
那说书人说得义愤填膺:“这沈妙儿果真是极度拜金市侩之俗人,败光了十三皇子的金银珠宝,又狼子野心的贪望更多,才最终惹来了先帝的厌恶......”
情儿敛眉立在一旁,看了眼妙妙,神色不明。
妙妙一声嗤笑,大大方方的与情儿说话:“女人爱花是高雅,爱钱就是俗气啦?谁定的狗屁道理?!......这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经历最低级难堪的生活又如何能够得意知晓金子银子的重要。俗气又如何?俗气的吃喝花销一样不能少,俗气的看别人脸色拿银子......若是可以,所有人都想要有贵族千金的嚣张,梁山孙二娘的跋扈,踹开给脸色的有钱人,扔掉生存的压力,但是现实摆在自己的眼前......你大可问问这些爱钱的女子,他们若是有一个可以让她们一辈子不愁吃喝的夫君,她们又何须自己口渴挖井掘水,挣粮食养家糊口?......”
虽是与情儿说话,声音却是不大不小,教身旁好多人听了去,惹来一阵的骚动,许多人对这个嚣张的黄毛少年不禁侧目而视。
那说书人并未听见,继续声情并茂的说着信手拈来的故事:“这沈妙儿终究还是下了堂,皇室容不下这等人物啊......再要说起来这沈妙儿为何来了秦淮了,毕竟虽然下了堂,可她沈家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嫡女,再如何,家丑不外扬。可是到了最后竟是连沈家也容不下这等恶女......”
情儿低着头,敛眉,继续不言不语,似乎唯恐妙妙生了气,心底却又有些义愤填膺:掌柜的再如何,也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只看一些表面事听听旁人的胡言乱语就给一个人盖棺定论......掌柜的如若真是心如秤铁,当初怎么就会救下他?
这厢妙妙却依然摇着扇子,悠哉悠哉的听着,那说书人讲到精彩之处,她竟然也随同众人一起鼓掌欢呼,远伸指一掸酒杯,唇角微微翘起,戏谑一笑!到还真是像极了一个来寻乐子的风流公子。
“这位......公子?”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有些疑惑的唤了她一句。
妙妙收起表情,闻声望去,见得一个白衣的俊俏男子,正端坐在自己的右手边的位子上,眉眼带着笑意,只望着她。妙妙眯了眯眼,竟然是这般一个好看的男子......只是为何忽而觉得几分眼熟。遂收了折扇,和善的与他说话:“这位兄台,不知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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