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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纲难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渡狸
杜子墨甚至忽然忍不住想着,若是让他去戏楼说故事。怕是也能够胜任,这信口开河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想着想着,面上竟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段俊生正一脸痛苦,配合着悲戚哀伤的语调。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转眼一瞧。却见杜子墨正在笑!
段俊生愣了愣,连表情也一并僵硬住了,忍不住猜想自己哪里说得不对让杜子墨怀疑了么?
他的视线过于炽热,实在让人忽视不了。杜子墨马上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再看向段俊生一脸疑惑小心的模样。笑了笑,便干脆不再装了。
“段先生口才倒是不错......”他沉沉地开口道。皮笑肉不笑。
方才还唤他为岳丈大人呢,现在就叫他为段先生了呀?段俊生抿了抿唇,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妙,杜子墨变脸变得这么快,难道方才的一切都只是骗他的?这么一想,心底马上紧张了起来,暗暗回想了一遍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倒也没什么漏洞......他虽然不务正业,整天泡在酒馆赌馆,混迹在街头的小巷子里头,有不少仇家,也有不少债主,但印象里委实没有杜子墨和武浔这么两个大人物。
况且说实在的,就算真的因为自己犯了事要捉自己,但他干过做严重的也就偶尔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两个钱袋之类的,这种情况可要不得京城的大官来捉拿他吧?!
难道是涟漪犯了什么事请?段俊生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再加上这两人昨日找到他的时候,目的正是要他帮忙找出段涟漪哩,肯定是段涟漪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段俊生当即腆着脸凑了过去:“女婿开玩笑了,什么口才不口才的,这都是我和我闺女经历过的事情哩。对了女婿呀,你问这些是要做什么呀?”
杜子墨笑:“没什么,只是想看看段先生会和我们说多少老实话,说了多少,我们就少让你吃点苦头,可你到现在都没和我们说到关键的地方,我们也实在是伤脑筋......”他特意拉长了尾音,乌黑发亮的眼眸轻飘飘地瞥了段俊生一眼,直将那黑心的男子惊得愣在了原地动弹不能。
段俊生总算知道自己方才是被耍了,而对方是意思可没有那么简单,忙紧张不已地拽着杜子墨的袖子慌张道:“女婿你且听我解释,我对涟漪的事情实在不是很清楚,是不是她犯事了,她偷东西了?她杀人了?到底怎么了,我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呀,你们要抓也抓错人了。”
这样吓呆了的模样还真是丑态百出。
武浔不屑地瞥他一眼,干脆转移了视线看向窗外,眼不见为净,杜子墨自会将后面的事情给解决了的。
摇了摇头,这人,当真奇葩。
杜子墨幽幽道:“如果我说断涟漪做的是会株连九族的事情呢......”他的眼神忽闪忽闪的,语气极为深沉,听上去很是可怖。
段俊生愣住了:“什么?株连九族?”
杜子墨道:“是呀,株连九族,不仅罪魁祸首要砍头,包括她的亲人也都要一个个砍头......”直白的语气,冷漠的眼神。
段俊生当场给吓呆了:“你说的是真的么?”
杜子墨只笑不语,撇开了眼,一脸冷酷。
他这般模样可比向段俊生点头还要来得吓人,段俊生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可现在被杜子墨一吓唬,当即六神无主,只想着该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惊魂不定地扯住杜子墨的袍子,拽得紧紧的,如何也不肯松手。
“杜公子,杜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呀,我是无辜的!”
杜子墨回头看他一眼,轻笑着挑了挑眉,不言不语。
熟悉他的武浔倒是知道,他现在怕是正在动什么歪脑筋才对......杜子墨这人看着温厚斯文,但有句话如何说的,读书人一肚子黑墨水,杜子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现在肯定在想着什么坏事才对。
武浔不知道有个词叫做腹黑,正好能诠释杜子墨眼下的行为。
段俊生一看杜子墨的眼神,就好像海水中将要沉溺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忙凑到杜子墨面前恳求着:“杜公子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呀,这怎么能连我也问罪了呢,这实在是没道理呀!”他想要逃跑,但现在在人家的马车里头,边上还坐着一个武浔,恐怕只要他还没跑出马车车厢就要被他给扯回来哩。
杜子墨沉吟道:“法律如此,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你们二人毕竟是父女,这个怨不得旁人。”
段俊生闻言,猛地瞪大了双眼,忙道:“株连九族杀的是亲人才对吧,我不是她的父亲,我才不是那biao子的父亲哩!!”他口不择言,生怕说慢了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终于听到两人想要的答案,武浔转过了头,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杜子墨还是不动声色,微微皱起了眉头:“段先生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以为别人会相信么?”
段俊生忙大神道:“真的,我发誓,我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七岁那年我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我那女人不会生养,我又没钱再娶一个,只好去人贩子手里买,我的钱不够,买不起男孩,她当时瘦瘦小小的,好像还受了什么惊吓,我和人贩子好说歹说将她买了来,我真的真的不是她的父亲——!”(未完待续)





夫纲难振 18 麻雀变凤凰
“可、可是娘子刚才救了我哦,她本来可以自己一个人逃跑的……”段寻欢的声音还是闷闷的,鼻音很重,夏至甚至忍不住想——少爷该不会哭鼻子了吧?!
那厢两人不知谈到什么话题,柳七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笑容灿烂,甚至还主动拉着陈书涵的手,领着陈书涵进了她的屋。
夏至眉头狠狠皱起:“这女人竟然还让男子进屋,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不许这么说我娘子。”段寻欢赌气道,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夏至对自家少爷的脾性已经很习以为常了,也知道他的脾气倔的很,旁人越劝只会让他越发生气,便干脆住了嘴,很认真地考虑着直接将少爷敲晕拎回嘉南这个方案是否可行。
毕竟两人要是再呆下去,指不定容王那边会有什么动静呀。
柳七和陈书涵进屋许久也没有出来,也不知两人在里头做什么,段寻欢看得眼睛酸涩不已,只觉如鲠在喉,偏偏这感觉又无法和别人倾诉。到底还是拉着夏至闷闷地回了院子,闷闷地洗漱上、床,闷闷地在床上翻滚了一整个晚上。
手里还一直紧紧拽着本来要拿给柳七的陈府布局图。
再说这厢柳七和陈书涵进了屋子,柳七将上回找到的那把长剑拿给了陈书涵细瞧。
“我在这抽屉里找到的,对这东西的来路却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似乎是一位侠客交给我的,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代我去做,可我却给忘记了,书涵哥哥可曾知道?”柳七问道。想起那晚诡异的梦便心底发凉。
她本无心多管闲事,但闲事上门了,不管也是不行的。也不知这东西对原主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但愿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东西。
“这东西呀!”陈书涵倒是认得的,短暂的惊叹之后,马上转头看着柳七问道:“玉儿你当真忘了么,这东西你当年可宝贝着呢。”
“我是有些东西记不太清楚了……”柳七眨眨眼。有些不自在地开口。
陈书涵倒也没细问。拿起那把剑瞧了瞧:“你来陈府的时候就带着了,一直很宝贝着呢,我曾问过你这东西究竟是怎么来的。不过你当时并没有告诉过我。记得有一回我们上街时,遇上一个蜀中来的剑侠客,他非要和你买这把剑,当时足足出了三千两银子。可你不仅不为所动,还生了不小的气。撇开他就走了。后来便干脆将这剑收藏起来,很少再拿去外面了,就连练剑的时候也只用木剑代替。”
“是很重要的东西呢。”柳七轻轻道,视线又落回到那长剑上。细细打量着。
她并不会武功,因而这把长剑在她手里,也只能算是一个极为精致华贵的工艺品罢了。却不知这把剑可是大有来头。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抬眼对上陈书涵那热烫得吓人的视线。柳七果断决定过河拆桥,下了逐客令:“今日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后头就是奶奶的寿辰,到时候书涵哥哥可有的忙,今日便早点歇息罢。”
偏偏陈书涵现在心境不同,这话落在他耳里,倒真是柳七情深意重地在劝道他哩,便也客套了一番,转身离去。
心满意足。
柳七摩挲着剑鞘上的花纹,目送着陈书涵消失在院门外,忽而想起小傻子还没来,这个时辰怕是也不会来了……心里蓦地惴惴不安起来,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罢?他身旁那护卫看着不是一般人,应该是她想多了,估计是天色太晚他才没有过来,明天她主动去找他好了,毕竟是她有求于他。
转眼又正巧对上了糯糯的视线,那胖丫鬟探头探脑地外她这边看来,似乎在看她手中的剑,一接触到她的眼神便马上撇开了视线,转移了个话题:“小姐,陈公子在小姐院子里逗留到这个时辰,也不怕被人说闲话,我倒是觉得比起陈公子,还是那段公子更体贴小姐一些。”
这丫鬟以前一个劲儿地怂恿她和富桂抢男人,最近却一反常态,竟想撮合她与段寻欢在一起。
柳七却无心和她交谈,只道了句我累了,便回屋去歇着了。
白日里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眼下只觉得浑身无力,瘫软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忽而想起了什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快用布帛包好的小木炭和一张纸条。展开一瞧,上头端端正正地画着三个正,和一个“t”,柳七用木炭在上头又加上了一横。
十八天了,她来古代整整十八天了。
幽幽地叹了口气,抱着纸条和长剑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她对这古代一直都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不知何时总要离去的,故而万事皆不怎么伤心,但今日早上面对宋云亭的时候,那种紧张和愤怒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在法治的现代,对于这种倚强凌弱,草菅人命的行为最是痛恨不已。
可今日所见,那宋云亭杀人犯事之后不仅过得好好的,甚至还敢肆无忌惮地在大街上闹事,若是她和段寻欢跑得再晚一点的话,指不定还要被他怎么了。柳七咬牙切齿,又恨又恼,虽然不曾见过那被害的柳家父女,但宋云亭出现在她面前之后,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但愿陈太守能早点查明事实真相,将这人绳之以法。
可心中又有个角落开始犹豫着,如果那陈太守真是个好官的话,小皇帝叫她这么做岂不是在害他?她不做的话,又该她来遭殃了。
纵然心乱如麻,到底还是怀揣着不安就这么睡了过去。
柳七却不知,她能将自己代入这古代的生活,方式考试成功的伊始。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和她说话,那声音来自遥远的白雾中,空灵浩渺。转眼就飘散了去——
所谓真做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那么身在幻境之中,幻境亦为现实,彼岸才是虚无,随遇而安。
一夜好眠。
~~~~~~~~~~~~~~
却说这日醒来天气大好,陈府众人忙上忙下,明日就该是陈府奶奶的八十大寿了。
柳七吃罢早饭便去找段寻欢。可进了院子一瞧。只有那叫夏生的护卫在院子里喝茶,见她来了,一个眼刀径直送了过来。冷冷地哼了一声,撇开了视线。当真是一副讨厌她讨厌的不行的样子,柳七耐着性子上前问了他两句,他也不答话。只拿她当空气。
糯糯见不得柳七受委屈,当即气得破口大骂:“你小子什么态度呀。信不信我将你们假扮画师的事情说出......”
她话还没说完,夏生的手腕动了动,只一刹那间,两人还没看清他的动作。那茶杯便径直飞到了糯糯的身后,堪堪擦着她耳垂飞过,砸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碎了一地。末了,又一个眼刀杀向了柳七。恨不能剜掉她一块肉。
糯糯吓得将还没说出口的半句话给吞了回去,小豆眼瞪成了铜铃眼,惊慌不已。
柳七无奈,人家这是将她们当洪水猛兽给防着呢,怎么可能将段寻欢的消息告诉她们,只能告辞离去。
领着糯糯四处晃了晃,见着许多的丫鬟将一件件礼品抱来抱去,又见着许多家仆领着各种客人来来往往。心想既然找不到段寻欢的话,那她就自己去找库房和账房吧。
这几日跟着陈书涵到处走了走,陈府上下基本都认得她了,见她四处乱晃,倒也没人说什么。
柳七见着了一个眼熟的丫鬟,上回在陈大夫人身边见过她脸面,忙迎了上去与她搭话。那丫鬟也是认得她的,客客气气地作了一揖,说自己正打算去厨房拿明日的菜单给陈夫人过目,又问她:“不知玉儿小姐有什么需要的么?”
柳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出来可要让你笑话了,我这人记性一向不大好的,本想去隔壁院子找姐姐聊一聊天,却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里,竟迷了路。”
那丫鬟掩唇笑了笑:“玉儿小姐还是这么粗心,你小时候也常常迷路哩,又不肯与别人说道,后来便干脆只呆在自己院子里不肯出门了,只有三少爷会一个劲儿地缠着你到处走走。”
原来竟是个认得富玉的,柳七忙道:“姐姐快别笑话我了。”
那丫鬟打量了柳七一番,眉眼含笑:“前些日子见着玉儿小姐的时候便觉得小姐有哪里不一样了,现在看来,倒真是比以前多了几分人气,也知道笑了,这倒是好事呀。”
柳七便又与她寒暄了几句,而后指着不远处的一排屋舍苦笑道:“我印象里姐姐住的是这边,等到了近处一瞧才发现不对劲。”
“快别这么说了,这里是库房呀,富桂姑娘的院子在北边儿,临近少爷的枫林院。”丫鬟忙道。
柳七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嘿嘿。”柳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往左右方向瞧了一瞧,指着不远处的一座两层高的小楼问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边好像是账房吧?”
那丫鬟点点头:“玉儿小姐离开多年了,也难怪将这府里的布置都给忘记了,要是能常常回来就好了,只可惜少爷他......哎!”只可惜少爷铁了心要娶富桂,而非富玉。
话止于此,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了,两人相视一笑,俱不再提,那丫鬟又叨扰了几句,这才离去。
待她一走,糯糯忙疑惑地上前一步:“小姐你没说要去富桂的院子里呀,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她眨巴眨巴眼睛,很是不解。当然,她没说出口的是——一向懒得和别人打交道的小姐,今日竟然也能如此款款而谈,真是奇怪。
柳七随口道:“我没有要去她院子,只是走了这么久我也确实忘记了她的院子在哪里,避免自己误打误撞闯进去,事先问一下总是好的。”
糯糯点点头,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小姐你可以问我呀,这府里我刚来的第一天就全部走了一遍,大致位置都是知道了的。”
柳七心道:这事要是和你这大嘴巴说了,指不定明天全世界都知道了呢。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那姐姐小时候照顾过我,也只是想和她说说话罢了。”
糯糯哦了一声,倒也没再提问了。
柳七转头看了眼账房的位置,本想现在就去看一看的,但身后这只灯泡实在亮眼,脚步转了个方向,打算找个时间自己孤身前来比较恰当些。
她却不知自己正巧和找了一上午的人错身而过——账房先生出了点意外,大家忙不过来,段寻欢一向好心肠的很,正在账房帮忙清点礼品呢。
两人这厢四处晃悠着,却不知前厅那边可又出了事情。
宋家管家领着十来个武夫冲进了太守府,非要陈太守出来给个说法。
给什么说法?
原来昨日宋二少爷在会仙楼听戏,不知怎么的就晕了过去,保镖将他送回宋府的时候已经意识不清了,脸色青白,全身滚烫,烧的厉害。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更是忽然口吐白沫,眼珠子直往上翻,浑身抽搐。
宋家二老找了十几个大夫给他看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一遍,却说这宋二少爷是中了邪气,旁人是治不好的。
宋家二老忧心不已,差人去调查了一番,便调查到了宋二少爷出事前接触过的两人俱是陈府的食客,且三人之间有过些矛盾。宋家二老当即拍案而起,让宋总管带着护院就跑到陈府来要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非要陈太守将柳七和段寻欢给交出来!
陈太守虽是洵城的大家族,但宋家头上也还有个连圣上都要忌惮三分的容王呢。
陈太守问清楚了事实经过,宋家连那戏楼的小二都给一并抓了过来,直说昨日的事情是真非假,陈太守只能让人将柳七和段寻欢请了过来,事情究竟如何,还得再问一问当事人才行。
柳七要是知道昨日的事情后来会演变成这么大的风波的话,当时说什么也要将陈书涵和富桂拉下水,她才不白白背黑锅呢!绝不!(未完待续)




夫纲难振 19 身世
“你方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女儿么,怎么这快就改口了?”武浔勾着嘴角笑了。
“哎哟喂,官爷,这个时候我也不和您拐弯抹角了,我一直将涟漪当自己闺女,我当然会那么说了,可现在却牵是扯到性命的事情呀,我当真是无辜的,这个是一定要和两位解释清楚的呀!”段俊生忙道,表情慌张。
他说罢,又转头看向杜子墨,腆着脸:“杜公子,您一定要相信我呀,你也说了她和我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相像的地方,因外我们两个压根就不是亲生父女呀......对了,你们要是实在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滴血验亲呀,快快,我们这就回去找那biao子,我们去滴血验亲。”
他说罢,一头扎向外头探着脑袋,也不知是当真想起滴血验亲还是想要逃跑。
武浔勾了勾手,又将他给带了回来,丢在了地上,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老实点。”他已经很不耐烦了。
“哎呦喂......”段俊生叹息道:“我当初本来不打算买她的,您也看得出来我家本来就没几个钱,我看她模样倒也还行,本打算把这姑娘买回家养个两年,养的水灵些,再去城里给他找个有钱有势的老爷嫁了,官老爷,我可什么都给您说了呀。”
“找个老爷嫁了?我看你是想找个老爷把他给卖了罢。”武浔嗤之以鼻,后又觉得自己实在用不着挖苦他的,这种人说了也是白说。
段俊生讪笑着,倒也算是默认了:“我发誓,我真的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千万不能随便给我定罪呀。”
杜子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就算不是亲生父女,您也不至于张口闭口叫得这么难听吧,我的岳父大人......”
段俊生愣了愣,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说实在的,他现在又弄不清楚杜子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若段涟漪当真是个大犯人的话,这杜子墨现在的态度又实在是暧昧了些,怎的有意无意间在偏袒着段涟漪呢......
“然后呢。现在您应该告诉我。您当初究竟是从何人手上买到她的?”杜子墨又问道。
段俊生肚子里一堆的疑惑想要问问他,但被他那高傲的眼神轻轻一撇,便再说不出旁的话语。只能接口道:“我那婆娘不会生养,刚好镇子上又卖,我便去买了个来......”
武浔嗤笑:“呵呵!你这是菜市场买菜呢,随随便便都能买到段王爷的亲闺女。”
这话一出口段俊生顿时就傻眼了:“这位官爷。您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段王爷的亲闺女??”段俊生不可置信地看着武浔,以为自己方才听错了。段涟漪是段王爷的亲手闺女?他这......
杜子墨往后靠了靠。经过方才一番折腾,他也实在累得可以,好在连日来查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心中的大石头也算落下了一半:“需要我和你说一说么?如果你说的平头村事件不假的话。我倒是知道十多年前有个地方的境况与平头村是差不多的,那里遭了洪水之后又染上了瘟疫,最后当地县官一把火将整个村子都烧了。后来事情真相被查出来。那个县官被革职抄家,全家发配西北边疆......只不过与你所说的还是有点出入。那个地方不叫平头村,也不是瞿阳城,而是叫方家村。”
段俊生欺他是土生土长的扬州人,对蜀中地区的事情不大清楚,纵然如此,他要查的事情还是能查得滴水不漏,面面俱到,让段俊生无话可说。
杜子墨抬眼瞧他:“而你,根本不信段,亦是姓方,至于你改姓段的话,一是害怕自己逃生的事情被那县官发现,进而为了堵住你的嘴杀人灭口,更重要的是因为段涟漪罢......段涟漪,似乎失去了记忆,但她却一直记得自己的名字,方先生,我说的对么。”杜子墨冷冷地看着他,句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底,压得他透不过气。
段俊生被那乌亮的眼看着全身冰冷,入坠寒窖。
他抓住最后一线生机:“所以,杜公子,你们其实是为了寻找段涟漪而来,并不是她犯了什么事情对么?”他因为过于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两人不置可否,只冷冷地看着他,不作答。
段俊生忙道:“两位,如果涟漪真的是段家千金的话,这件事情小的还是做对了的,如果不是小的买下她的话,她十有八九可能要被送到西北那些地方去,您也知道,西北那地方要么是做军ji,要么就卖给番邦人做奴隶,哪能有如今......”他说着说着,顿了顿,如今的段涟漪也不过只是一名ji子罢了,他绞尽脑汁也只能厚着脸皮道:“如今的涟漪好歹吃到饱穿的暖,过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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