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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纲难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渡狸
杜子墨笑了:“是呀,怎么说,也是个好姑娘呀......”
眼神飘忽,神色莫名,再不肯理会段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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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南段家的名号,世上还真没几个人不知道。
众人每每提起嘉南段家,首先想到的就是泼天富贵与滔天权势。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段府”,简简单单,却是霸气侧漏。
当年段家先祖陪着大宋太祖打下江山的时候,太祖感其恩德,将嘉南封为段氏的领地,皇家子孙世代不能对段氏用兵株伐,段氏次子世代为相,辅佐朝纲,这得是多大的皇恩!
此外,世人对这豪门世家所了解的也只有。段王爷一生风、流,美人无数,妻妾成群,只是子嗣单薄,身下只有两个儿子和五个女儿。
大公子还是个嘉南出了名的傻子少爷,据说小时候还算个神童哩,能文能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后来生了场病就成了个傻子,天意弄人。世人茶余饭后谈起段家的时候,总不免想起这事。继而幽幽地叹口气,似是也在为那大公子惋惜不已。
再要说起的就是段王爷是四个千金,大千金段平安,二千金段长安。三千金段涟漪,四千金段玲珑。各个都是顶顶娇媚的小娘子。
只是世人难免还要再叹一口气,大约是天意弄人罢,三千金段涟漪七岁那年出门玩耍,走得远了些。竟就这么丢了,此后再没找回来过。
众人猜测是被人贩子给拐了,也有可能是段家的仇人下的手。总之不免替他们惋惜一番。
所谓树大招风,事实上。这三千金一开始确实是仇人给拐了,这仇人乃一窝子山匪,本想绑了这三千金要段王爷给赎金,结果却被她给溜了,还一并带走了土匪窝里其他的一些小娃娃,真叫土匪气结。
事情若是发展至此也就罢了,偏偏事情还有后续,小姑娘性子刚硬,又自视聪明,下山的时候遇上了拦路的匪徒,小姑娘让别的小朋友逃了,自己做诱饵引开了那个匪徒,结果躲开了那土匪的同时,却不料在山上摔了一跤。
命的活了下来,记忆却全部消失了,小姑娘忘记了自己家在何方,忘记了所有事情,只记得自己叫段涟漪,小姑娘便开始了自己的流浪,且越走越远。
嘉南在男,小姑娘却一路往北。
当年恰逢涝灾,难民北上,段涟漪流浪的途中就这么被人贩子给捡走了。
她本是个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从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地长大,是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阿爹和娘亲夫妻情深,家庭和睦,上头有个哥哥有姐姐,下面还有贴心的妹妹,机灵乖巧。她还有一个不曾见过面的未婚夫,是娘亲在她还是小娃娃的时候给她订下来的,据说聪慧不凡,一表人才。
她自己又是个出了名的大家闺秀,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简直是天妒人怨的美好人生。
但这一切在她坠崖的那一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被人贩子卖到了一个小山村,认了一个不学术书的村夫为父亲,甚至到后来,她还被所谓的父亲卖给了青楼做ji子。现实的悲哀一点点地腐蚀着她美好善良的内心,使她渐渐变得沉默寡言,渐渐变得冷漠了起来。
偶尔也是听得那些外来商客,活着一些达官贵人说起嘉南段府三千金的事情,她也只是轻轻一笑,对这个同名同姓的姑娘略表同情,眨眼别又忘在了脑后。从没有想过自己就是旁人故事中的主角,自己就是那留着尊贵血液的段三千金。
她在自己的周身竖起来一道墙,将所有人屏蔽在外。
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接受了本不属于她的悲惨,一直安安静静地活着,依旧坚强地活着。
杜子墨甚至偶尔会忍不住猜想,要是将事实真相告诉她,她会如何反应如何选择?说不定会一蹶不振呢......她努力为自己竖起的铜墙铁壁顷刻间瓦解一地,她将会被现实刺痛,被绝望打击得一塌糊涂。
面对那陌生的身份,陌生的尊荣,她可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如何反应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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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浔将段俊生关押了起来,对杜子墨道:“你的猜测果然没错,前几天我就已经联系过段二公子了,他人在洵城,应该也快赶过来了。”
杜子墨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武浔便又问道:“你在愁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么?”
杜子墨看向他:“她肯定一下子接受不了的。”
武浔皱了皱眉:“无妨,这种事情交给段二公子不就行了,反正这都是他自家的事情嘛。”他说罢,忽而又想起了方才杜子墨忽悠段俊生时候,那一本正经深情款款的眼神,顿了顿,用怀疑的口吻问道:“对了,你先前和段俊生说的话,应该是在说假的罢。”
杜子墨勾着嘴角浅浅一笑:“你指哪一段?”他可连着哄了段俊生两次哩。
五大三粗的武夫一向不是这斯文人的对手,被他饶得皱起了眉头,却又不好说他什么,只能挠了挠头,侧眼瞧他:“你不会真的对段涟漪动情了罢?”这人一向温柔多情的样子,但他从未见他对一个女子如此维护如此用心。
明明只见过几面而已呀......
却听杜子墨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似乎是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武浔,其实真要说起来,我很久之前就认识她了呢。不过她连自己家的事情都忘记了,肯定也将我给忘了罢......”
这一刻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着浓浓的失落,他的眉眼看上去亦是充满了忧伤。
武夫撇撇嘴,刚想说“忘了就忘了,大不了再让她重新记住一回罢”,可一触见杜子墨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落寞,他倒也说不出别的话语了。
再说这厢段涟漪和云笙二人又跑去了柳飘飘房间逗猫,全然不知杜子墨那便发生了什么事,心情倒是极为惬意。
柳飘飘趴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撇撇嘴:“你们两人要是这么喜欢这猫的话,就干脆抱走罢,也好让我多睡一睡......”
云笙耸耸肩:“我倒是想呢,这猫以前爱缠妙妙,可妙妙骂了它几回之后倒是缠上了你,以前还喜欢喵喵乱叫唤,你嫌烦,搬到三楼之后,这猫儿竟然也跟着你上了楼,我可实在是搬不走呀。”
“我可不喜欢猫。”柳飘飘道,秀气的眉微微皱起,俏丽的容颜很是无奈:“可这猫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喜欢缠着我......”
“哈哈。”云笙乐了,“我知道呀,因为你们两个太像了,整天都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猫是你养的哩。”(未完待续)





夫纲难振 20 往事
旧时曾听得老人家说道,若是常穿着湿衣裤,老来可多毛病了。
她是对这方面素来讲究,纵然在这天寒地冻风雪肆虐的日子里,她冻得牙齿打架,也依旧不肯将那破旧肮脏的衣服一直穿在身上的。
她跟着难民潮走了有多久,她自己也忘了,只知道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南边着了洪水,大家正在去北方避难。
她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可到底是什么事情她想了许久,怎么也想不起来,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要将她给吞噬了,她整日痴痴呆呆,对什么事情都上不了心。
现在外头下了点雨,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一点点雨水就能将人给击垮的,若是再生病了的话,更是不能想象,可能就要这么一命呜呼了也说不一定。可方才走在路上的时候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外衣的袖子上蹭到了污泥,拿帕子擦也擦不干净......她执意将袄子给脱了下来,拎着袄子蹲在破庙的门口,就着雨水小心翼翼地洗起来。
这是她唯一的一件衣服......
有难民在后头笑她:“傻姑娘,小心夜里着凉,可没人帮得到你,这么一点污泥计较个什么劲儿。”
她置若罔闻,听得有人起哄道:“就是就是,计较个什么劲儿呀,以前难道是什么千金小姐么?这么矫情。”
基本上难民们之间都不会有太多交谈的,大家争夺着有限的食物,大家每日赶路几乎花费了所有的力气,大家心底怕是都充满了对命运的不甘和愤恨,这样子的人是交谈不起来的。
可今天有了话题。大家有了争论的对象。
她察觉到大家伙儿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有人嫌恶道:“就她,这身板怎么可能是个千金小姐?再说了,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和我们呆在一起,洪水刚来的时候城里那些有钱人就将船全都雇走了,帮他们运值钱的东西,我们这些人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救命的船载着那些死物离开。更别说千金小姐什么的。走的最早了。只有穷人才会像我们这样......”
这人一肚子怨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滔滔不绝起来。
旁人又插嘴道:“她似乎没有父母罢。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就一个人了,呆呆愣愣的,好像有些痴傻的样子。”
“这也就难怪了,原来是个傻子。怪不得没做过什么活计,我看她那双手呀。白白嫩嫩的,还真是从没干过活才有的样子。”
“......”
众人一言一语讨论着她的事......额、也或许不是她的事,总之,她什么也没做。倒让大家解了闷。
待众人说得无话可说了,雨还没停,大家便在这破庙里住了下来。她将自己的湿袄子穿在身上——
纵然老人家说道,若是常穿着湿衣裤。老来可多毛病了......可她连哪个老人家和她说过这句话都忘记了,又怎么回去介意这个呢。
反正只是湿了袖子,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睡着的时候袄子被人偷了,这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她想,并且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小小的自得。
好在她并没有生病,翌日天也晴朗了,大家继续赶路,昨日相谈甚欢的人今日又成了陌路人,且好容易有食物可得的时候,个个更是像仇人一般推搡着,只为争抢到一口吃食。
她起先冷眼旁观,觉得这种行为不可思议......可在她饿了半个月肚子之后,她发现这种行为才是正常的,只有她不正常罢了,可她究竟为什么不正常,她依旧不知道原因。
渐渐的,渐渐的,她改变了。
她不再那么贪干净了,衣服脏了她只擦一擦,实在擦不掉的话她也不会非要洗干净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是脑子还是一片混沌,整个人浑浑噩噩。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想活下去。
天气越发地冷了,食物也越来越难得,她化装成男乞儿,随着难民潮继续北上——纵然已经躲开了洪水,但大家都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了,只求能找个可以栖身的地方。
但现实终究是残酷的,有的人投靠了亲戚,有的人死在了半路,有的人照样浑浑噩噩,一路上难民潮越来越少,即使如此,大家能得到的事物还是越来越少。难民们漫无目的地前行,只是想要找个地方碰碰运气,他们是没有家的,没有地方愿意留他们,朝廷的救济指不定正在哪个高官家的饭桌上呢。
她想,这种情况其实还好,几日没能吃上一口饭都算是小事情,要说恐怖的可多了去了。有些可怜的女难民,被流氓给玷污了,哭得生不如死,她只敢缩在一旁咬咬牙当做没有瞧见。。难民生活环境肮脏,发生了瘟疫,当地的官差怕事情闹大,就想把他们聚集在一起活活烧死,一劳永逸。。甚至有人饿疯了,半夜起来,抓着别人的膀子就给活生生地咬下一块肉。。
记得有次遇上了一个纨绔,一脸的轻蔑高傲,拿着一个馒头,对难民们说,谁愿意往他的胯下钻过,他就把这个馒头赏给谁。都在生死关头的时候了,谁管的上尊严呢,一大伙儿几乎是争先恐后地要往他胯下钻过去,求得一顿饱餐,好熬过今天。那时候她饿了五六天了,实在是没了法子,仗着自己身子骨小,冲到了人群的最前头,咬咬牙就往那人的裤dang底下钻了过去。
这一路上走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甚至以为这才是人间常态,因此自己还好好的活着,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没人会去为难一个七岁的小男孩。
直到某天经过一个繁华的城镇,她才发现世上越来还有这么奇妙的地方!简直不可思议!
但更不可思议的是所有人都不欢迎他们的到来。几乎在他们才踏入城门的那一秒,就被驱逐了出去。
为什么呢?明明都是人呀?
她疑惑不已,却没有可以交谈的人,因此也没有人帮她解开这个疑惑。
直到有天她走在大马路上,饿得两眼昏花,两腿发软,忽然后头传来一阵马蹄声。踢踢踏踏。跑得飞快,是一辆高高大大的马车,正往这边驶来。扬起了一地的尘埃。
和她同行的难民看她精神恍惚,便想要拉她靠边些走,免得被马车撞了去。
可她的身子却忽然往旁边摔了过去,那人没能成功拉住她的手。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刀削的身影......她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在那个想要伸手抓住她的难民眼睛中看到惊恐。她有一瞬间的迷茫,可她还是马上反应了过来——咦?自己这是要死了么?就这么死了?以这种奇怪的方式??
她竟觉得有趣,明明倒下去只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可她脑海中竟然闪过无数想法。她竟然并不觉得害怕。
许是一直浑浑噩噩,残酷冷漠的生活将她唯一的求生**也给磨灭掉了罢。
无妨无妨,如果命中注定如此的话。
可她忽然听到身后有人怒吼一声:“呵!小乞丐。找死么!”
她那虽然不是故意在求死,不过她确实觉得生无可恋了。来世就算做个畜生也比做人要好许多。
偏偏驾马车的人不让她死,明明马儿跑得飞快,完全拉不住了,马车上人却一个飞身,跳到了马背上,而后又借力一脚踩在马头上,愣是从马上飞下来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然后两人往路边一滚,从马蹄下捡回了一条性命。她紧紧地闭着眼睛,感觉到有人救了自己,却始终不敢睁开眼睛。
她不是应该死掉才对么,为什么会被救下?!
马蹄声渐弱,马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有人气急败坏地下了马车,一边朝这边走过来,一边怒气冲冲地大吼:“臭小子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刚刚就差一点你就要被踏成肉泥了!”是个女人的声音,有些许沙哑,声音却很少嘹亮,应该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罢。
她想要睁开眼睛瞧一瞧,可心跳竟是那么的惊人,她惊魂未定,才察觉到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她原来竟是害怕死亡的么?对么不可思议!
这个救了自己的人,不急不慢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说别怕,现在已经没事了。然后慢慢扶她站起身子,语气不急不慢,对那个气坏的人说道:“娘别生气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而且我也确实将这小男孩给救下来了呀。”
那人的声音很好听,稚气未脱,还隐隐带着笑音,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算不上大事情。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那人,那人年纪不大,面容俊秀,眉眼飞扬,笑着对她说道:“你看,没事了吧,下回走路可得担心点呐......”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她呆呆地看着他,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她竟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世上怎么可能有人会笑得这么好看呢。
她听得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
她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可话到了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对呀?她叫什么名字呢?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她慌了,她迷迷茫茫地站起身,四处奔走起来,她紧张得颤抖起来,她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白雾之中,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白色,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叫什么名字。
还是说,她压根就没名字呢......
她难过的不行,蹲在地上想了许久,许久,忽然某天她终于是想了起来!
对了,她叫段涟漪!她叫做段涟漪呀!!
她欢喜不已地站起身,想起那个少年温和翩然的笑容,她要告诉他才行,她叫做段涟漪呀,一个好听的名字呢。
可她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四周竟然还是一片白雾,她似乎被困在了其中,整个世界都那么寂静,寂静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尖叫出声,四处奔走,走得精疲力尽,终于在她将要花费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她一抬眼看到了那少年的笑脸!她忙上前一步......
我叫段涟漪。
她想这么回答,眼里却忽然有了点温热的感觉,她莫名鼻酸了起来。
看着那人的笑颜,正要回答对方,却突然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而且喉咙疼的厉害,里面似乎烧了一把熊熊大火,要把喉咙给烧坏了一样。她咬咬牙,越是想要出声,越是疼,急得一头大汗,突然却发现面前那人清爽的面容渐渐模糊了起来。
忽然间,一盆冰水泼了她全身,森森寒意穿透了皮肤刺入了骨髓,段涟漪猛地睁开眼睛,才惊觉自己方才是做了一场梦,想起了往事。
咦?是往事么,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她讶异不已,她清楚得记得自己做了梦,以及梦境的全部,但那少年的脸却有些模糊不清,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他笑起来似乎很好看。。她想要拍拍胸口压压惊,却忽然发现自己动弹不能!
眼下的情况又是哪般?
段涟漪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粗绳给绑了起来,而且嘴巴里面塞着一个布团子,堵在了喉咙口,堵的很深,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难怪方才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眼下又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全身无法控制地在瑟瑟发抖。而那泼她冷水的人正拎着盆子站在一旁,发出了一声嗤笑,她趴在地上,看不清那人的脸。
段涟漪皱了皱眉,抬眼往周围看了看,只见自己现在身处在一个漆黑的暗室内,暗室很大,空空荡荡的,只放着几条凳子。暗室周围并没有小窗子之类的设置,想来可能是在地下。暗室旁边的炉子里面烧着火,借着火光,她看见自己周围大概站了六七个人。(未完待续)




夫纲难振 21 绑架
其中有四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站在暗室的角落里,低垂着脑袋,面色冷酷。
段涟漪皱了皱眉,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几人,心底不安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段涟漪再看向主座,那里端坐着一人,身材壮硕,坐在阴影之中看着她,目光阴翳森冷,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却也依旧是她不认识的人!这些人为何会将她捉来??
正疑惑着,头顶上有人在大声地嚷嚷了起来:“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啊,大人在前面坐着呢,还不快快行个礼!”说着,随手把手里的盆子丢在了一旁,发出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
段涟漪下意识地一个躲闪,他见着了,竟一脚就踹到了她身上。她本就冻得厉害,现下一脚疼痛更是无法言说。
连忙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要瞪那人一眼却又抬不起头来。
她全身被绑着,嘴里又被塞了布团,怎么个行礼法子,这人脑袋当真也是个不好使的。
那人见她不回话,竟然又是一脚,直直地踹到了她的胸脯上,疼得让人喘不过气。她平素穿衣就是以卖弄和夸张为首选的,眼下这件衣服较之普通姑娘家的衣服,领子要低上许多,眼下一挣扎,却不曾料到,竟然将领子给弄得松开了。
段涟漪虽然是个性子,却一直都是个个性极为刚硬的妓子,当下便觉得羞愤不已,咬碎了一口牙齿,心底恨恨地将这人祖宗上下给问候了一遍,却又隐隐觉得这个人说话有些许耳熟。似乎在哪里曾经听过。
那人见她僵着身子不动,又要动粗。
这时候旁边椅子上坐着的一个人开口了:“呵呵,你该对她温柔些,这般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折腾......”虽然听着似乎在劝架,但言语间却没有一丝真的要帮她的意思。
段涟漪抬眼瞥了他一眼,却发现那人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xiong脯,眼神猥亵。一脸的放荡不羁。如狼似虎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将她全身上下都给看了一遍,好似她今儿个没有穿衣服一般,看得人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难怪......这脸上看不出几分姿色。这身段却真是顶顶的好......”那人又说道。
段涟漪闻言,登时气急,只能拼命弯腰,换个他看不见的角度继续趴着。也不顾不上地上有多么阴冷肮脏了。
这时候,主座上的那人开了口。说了句什么话,段涟漪疼得头晕眼花,听不真切,她身旁的人连连应下。紧接着就转身,一把扯出她嘴巴里面塞的那个大布团,原来是叫那人见她嘴里的布团拿开。
段涟漪嘴巴被布团堵久了。酸痛酸痛的,听得那人对她说道:“说。你和杜子墨究竟是什么关系?”
呵——!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段涟漪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眼前两人,越发的觉得眼前这人有些不对,声音极为耳熟。
她方才还以为是墨道夫让人将她给绑来的,可眼下却又有几分疑惑......
不知是谁去拨了拨炉子里面的火堆,火苗闪闪烁烁蹿高了几分,暗室里面一下子亮堂了许多,夏天的天气热的厉害,这暗室里却极为凉快,纵然起了这么大的火炉子也没觉得有多么热,想来自己现在应该正在一个地下暗室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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